男孩苏泠莫名莫名其妙地拜入仙门——徐盏星理解不了的逻辑关系都被他形容为“莫名其妙”——和少年洛含章成为师兄弟,发生了一二三四五。几年后,苏泠离开仙界留仙境,入世修行,偶遇魔界少尊主北堂秋,莫名其妙被北堂秋死缠烂打,拐入魔界,发生了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的一二三四五,然后,他又逃出来了。
这次,苏泠遇到了游山玩水不干正事的妖界尊主徐盏星,莫名其妙被徐盏星捉弄调戏,一起同游了一二三四个地方,其中为办砸事的妖尊的手下穆烺求过情,并莫名其妙地和他发生了一二三。
后来,五人聚齐,三界尊主为了苏泠明里暗里、公上私上斗作一团,苏泠在其中左右游移。
最后的最后,妖尊徐盏星身死,魔尊北堂秋疯掉,血洗妖界的穆烺隐世,苏泠同仙尊洛含章回了留仙境,只羡鸳鸯不羡仙。
在徐盏星看来,这个便已是这个裹脚布般小说的结局了。正因如此,他才更奇怪,书册看不到的后半部分到底是什么内容。
徐盏星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后半部分的内容更加重要。
对于这本奇怪的书,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多想无益,徐盏星看朝阳初升,便抬脚下山。
徐盏星既然已经痊愈,二人当即便启程回万妖殿。
回到万妖殿后,穆烺便拜别了徐盏星,去和这段时日管理万妖殿事宜的人交接。
徐盏星看着穆烺离开的门口,想着他在书上看到的内容。识海内的书果不其然又消失了,不过徐盏星已将上面诸字牢记心中,只期待下次看到能刷出后面的内容。
“报!”
门外妖仆惊慌失措的声音打断了徐盏星的思绪。
“何事?”
“韩尊者他,他身受重伤!”
门外也传来了韩洞粗哑而虚弱的声音:“属下韩洞,求见尊上!”
“进来。”
徐盏星起身,快步走向外殿,正巧韩洞捂着左肩踉跄进来,跪拜在地。
只见韩洞浑身脏污,左肩上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面附着着黑雾,伤口一直没有愈合,鲜血四涌。
“这时候还行什么礼?快起来坐下!”徐盏星将挣扎的韩洞浮起来按在座椅上,同时吩咐一旁的妖仆,“去请张老!”
妖仆应声便跑走了。
韩洞却挣扎着想跪下:“韩洞办事不利,求尊上责罚!”
徐盏星手中施加灵力,禁锢了韩洞的身体,让韩洞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厉声说道:“我不是只求结果的狠辣之人,有什么事,等你让张老看完再说!”
韩洞脸上一红,接着双眼一热,差点在徐盏星面前失态了。
身为妖界圣医的张老医术高深,很快拔除了韩洞肩上伤口的黑雾,才知道这是魔界独有的咒术。咒术一除,韩洞的伤口便不再流血。韩洞本就法力不俗,再加上张老的灵药,伤口很快便结了痂。
待张老走后,徐盏星便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韩洞这才义愤填膺地说起来:“魔界阴险!”
他说:“那日我率领部下赶到流光城,没几日便捉拿到那几个作乱的魔界小人,砍其头颅挂于城墙上示众。任务既已完成,我便往回赶,哪知半路又收到流光城妖主的求救,等我赶回去,流光城已经易主了!我带去的妖部全军覆没,而我被魔尊北堂秋伤到,堪堪逃了回来。”
韩洞面有愧色:“韩洞办事不利,请尊上责罚!”
徐盏星在心里过了一遍,说道:“是该罚。韩尊者,你所犯有三。其一轻敌,只解决掉几个小人,不做深入探查就离开。其二鲁莽,收到求助却不先派人侦查,直接冲了上去。其三不及时上报,早在半路有变时你便该传讯与我,而不是当那孤胆英雄,英雄还没当成,差点丢了性命!”
韩洞低头,脸色通红,他跪拜在地,这次徐盏星没有阻止。
“便罚你——自去法堂领五百鞭,另,这段时间你就负责辅佐穆烺尊者处理万妖殿上下事宜,半年内都不许踏出万妖殿一步!”
“属下遵命!”韩洞毫不犹豫地应道,然后小心询问,“尊上,那流光城……就那么算了吗?如果再攻,该派谁去?”
韩洞的实力在二十大妖中已是上位,往上便是穆烺。
再往上,是徐盏星自己。
徐盏星心思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 狗秋全力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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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秋
07
徐盏星考虑过后,决定带穆烺一起去流光城走一趟。
穆烺此人,到底是蛇是狼,是忠是奸,那便绑在身边好好观察吧。
除了穆烺,徐盏星又从二十大妖中选出两人。
一人是那□□会对徐盏星出言不逊的蜘蛛女妖,妩媚多刺,名叫裘思思。她曾是外界散妖,是在百年一度的万妖擂上,同她的义兄一起打进了万妖殿,坐上了二十大妖的位子。只是后来她义兄在出任务时不幸身死,她便对徐盏星态度恶劣起来。
另一人自小生于万妖殿,虎背熊腰高大俊朗,名叫雄野,父亲是前妖尊徐盏星之父身边的得力大将,自己也是法力高强,对徐盏星忠心耿耿。原型是苍鹰。
因为徐盏星此去是为了潜藏伏击,不宜带太多人,而且四人都带了传送符,一旦遇险便可捏碎玉符瞬移到万妖殿。便只一行四人,轻车简从前往流光城。
四人乘坐飞舟,隔天便赶到了北地的流光城。
流光城,位于雪山之上,海拔极高,又地处极地,常年冰寒,大雪漫天,落雨成冰。往往冰还没化掉便又有一层冰附着其上,终年累月砌成了厚厚的冰墙,成为一座冰雪之城,灯火照影其上,流光璀璨,流光城之名因此得来。
妖界和魔界素来关系恶劣,互相看不惯对方,由来已久。流光城位于妖界和魔界的交界处,更是一直不太平,经常在妖界和魔界之间易主。
五十年前,前妖尊徐盏星之父力挫前魔尊,前魔尊将流光城拱手送上。如今,前魔尊之子——现任魔尊北堂秋又将其夺回。
今天,徐盏星率领三名部下,来到流光城城门前。
修为高深之人身体强健,能避风寒,但是流光城的冷似乎能刻进骨头里,徐盏星便应景地披了一件银青色披风,领口处有一团蓬松的白色毛领,衬得徐盏星更加唇红齿白,顾盼生辉。
城门之上,悬挂着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是城主!”雄野怒道。他看到城门两侧把守的魔兵,为怕打草惊蛇,只得强自按耐下怒气。
徐盏星正想抬头看,眼前一花便被一只手掌遮住了视线。五指纤长,手心苍白,掌心中有一颗小痣。
徐盏星抓住穆烺的手想拉开,却被穆烺一把握住:“星哥别看。”
这个称呼让徐盏星恍惚了一下。
流光城离万妖殿与魔界中心天魔宫都很远,里面的人从未见过徐盏星四人,因此四人并未遮面,只是变换了称呼。徐盏星与穆烺以兄弟相称,而裘思思和雄野是两人的随侍。
虽然如此,徐盏星却并不打算约束自己的行为,即便被发现妖尊的身份也不惧,那便能顺理成章地搅乱流光城了。
徐盏星挣开穆烺的手,瞥了他一眼:“我见的不比你少。”
不过徐盏星也没有再抬头看,袖手走进流光城中。
“星哥,不如先找间客栈住下吧?”穆烺问身侧的徐盏星。
徐盏星看着穆烺,觉得他今天的话好像格外多,还每次都要带上“星哥”的称呼。这算什么,终于逮到机会了,所以过过嘴瘾?
四人走进一家宽敞明亮的客栈,便有小二将四人引到位置上坐下,饭菜不多时便上好。四人不便多言,一时间只有筷箸的声音。
“哎,大哥,喝了这碗酒,我明日就走啦。”
“义弟,你真的决定了?”
“流光城已归了魔界,我再呆在这里没什么好日子,趁还能走便早点走啦。”
徐盏星筷子一顿,和穆烺对视一眼,暗中分了一丝注意力听后面的动静。
后面那桌的兄弟仍在说着:
“义弟,你法力高强,又是散妖,即便以前帮过那城门上的人,我想现城主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流光城本就动乱,易主是常有的事,因此不管城主是谁都不会动城里的子民,不然这个城早空啦。”
“其实是我……哎,大哥,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义弟你怎么了?大哥可能帮你?”
那“义弟”却没有再说话了。
及至四人吃完饭,两人都没再往下谈,雄野便叫来小二要了四间房住下。
徐盏星当先走在楼梯上,穆烺紧随其后,后面是裘思思和雄野二人。正走着,却听脚步划一的声音往这里来。
徐盏星回头看,便见一队身着甲胄之人走进客栈直奔那对兄弟而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兄弟之中的一人问道。
来人却不答,抽刀便将出声之人砍翻在地。
兄弟中的另一人呆愣当场,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饮酒话别的大哥,一瞬便死在自己面前,鲜血溅了自己满脸。
“你是范问?”
男人适才回神,悲喝一声朝杀人者攻去,却被那队人围在中间,不多久便渐渐不敌,落于下风。
楼梯上的裘思思皱眉:“他们也太猖狂了。”她心里虽怒,却也知道在魔界的地盘不宜冲动,便不忍再看,越过徐盏星,上楼回房。
徐盏星静静看着,面沉如水。
穆烺看徐盏星如此,问道:“星哥,可要我出手相助?”
“这人身上有秘密。”徐盏星说道,然后不等穆烺出手,便隔空弹指,震开了即将砍到范问面门的长刀。
那伙人看有人出手,有一人站出指着徐盏星道:“我们奉城主命令办事,捉拿恶贼,识相的快点离开!”
“你们颠倒黑白!”范问自觉会死在这里,悲愤道,“不就是我看到了你们城主的秘密吗!”
“杀。”
一声轻叱。
客栈里本是嘈杂无比,打斗声,怒骂声,和店家的求饶声。可是,门口的一声轻语,在场所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个“杀”字声音温柔,毫无杀气,空气却像炸了开来,如鸣钟震鼓般冲击着所有人的耳朵。除了徐盏星不受影响外,其他人都觉双耳震痛,连穆烺也受了影响。
其中,范问所受的最为严重。早在那一个“杀”字出口,他便感觉门口出声之人身前有一把看不见的利剑直冲自己而来。死神已近门前,自己却四肢僵硬,避无可避。
范问不甘地闭上了眼睛,死亡却迟迟没来。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青色的背影。
眼前是个青衣墨发的男子,右手袖在身后,左手抬起。他没有拔剑,只轻轻一动剑鞘,便将刚才危险万分的音杀消弭于无形。
“这个人,我保了。”
隔着对他刀剑相向的魔兵们,徐盏星看向门口的紫衣男子。
徐盏星本在楼梯上站着,听范问说的那句话,直觉此人所说之事同魔尊与流光城有关。不想放过线索的他当即脚尖轻点,须臾间跃到范问身前,左手握住参商剑的剑鞘,灵气一凝,便化解了那凶险的音杀术。
徐盏星看向使音杀术的人,那人身量极高,高鼻深目,嘴角笑意魅惑,一身紫衣倜傥风流。
徐盏星猜出了他是谁。
紫衣,擅使音杀术。徐盏星从《仙魔两道狂情追爱》这本书里得知,音杀术是只有历任魔尊才能修炼的魔界秘术。
来人便是魔界至尊北堂秋。
能让北堂秋亲自跑一趟的,肯定不简单。范问知道的肯定是个大秘密,流光城也是个大秘密。
徐盏星也知道,对方既然是北堂秋,那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
毕竟北堂秋和徐盏星可是旧相识。
果不其然,紫衣男子迈步进来,挑起一边唇角笑道:“如今这流光城认天魔宫为主,妖尊贸然前来,是想来讨杯酒喝?”
听得徐盏星身份暴露,穆烺和雄野当即飞身下来,护在徐盏星身前。裘思思也从二楼跳下,护在徐盏星身旁。
北堂秋脚步未停,他随意一摆手,严阵以待的魔兵便收起兵器退到身后。北堂秋走到穆烺身前一米处,看了一眼穆烺,才看向徐盏星道:“自无极峰一别大半月,不知妖尊伤势可好?”
穆烺皱眉,手中一动便要出手。
徐盏星轻轻按住穆烺的肩膀,将他拉到身后,自己走到前方,眼皮一翻,凉凉开口:“魔尊肯定不相信我说的,不如咱俩比试一下?”
北堂秋笑意不减:“妖尊提的可不是时候,我现在要把偷我魔界宝物的贼人拿回去,不如改日再约。”
“你来的也不是时候。”徐盏星也笑,眼里全是兴味,“你若早来一会儿,便让你带走审问了。可现在——”
徐盏星蓦地收起笑容,气势外放:“我说了,他,我保了。”
北堂秋脸上虚伪的笑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感受徐盏星的威压,惊讶于对方法力不退反进,心里更加谨慎。
“这城里城外都是我魔界的人,你真敢?”
“我徐盏星做事,有什么不敢的?”
北堂秋不怒反笑,他哈哈大笑:“不愧是我认识的徐盏星。”
“好,我给妖尊一个面子,范问这小贼我不抓了,不知能否邀请妖尊几人来城主府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