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狼崽子(FZ)上+番外——鸡鸭鱼肉

作者:鸡鸭鱼肉  录入:04-03

 文案:

 余朗死于财产争斗。 重生余朗只有一个目标——替他老子管好裤腰带,把他一窝小弟弟消灭在萌芽状态。 一个有点恋父的小受,重生之后,把他种马的爹驯化成儿控,呜咽一口被吃掉的故事。 余海天: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余朗:我是多么怀念,我那些一个足球队的小弟弟啊。 内容标签: 重生 小三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朗,余海天 ┃ 配角:余辉,安蕙兰,容二,容大 ┃ 其它:NO父子 1、车祸 余海天的儿子死了,是车祸。 那位祖宗在马路上开出了赛车的速度,迎面和一辆拉货的大卡车相撞,那辆一千多万安全系数比较高的布加迪,也没有保住他的命,哪怕他开的是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沃尔沃,估计也不过是让他多活上几分钟,不过名车就是名车,起码那位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二世祖,没有成为肉酱,而是留了一个全尸。 不过全尸还是肉酱,都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死了就是死了。 当然,作为已经死了当事人,看见自己的壳子,没有像他早餐吃的鱼子酱的时候,他还是挺欣慰的,至少他站在自己旁边的时候,没有被自己恶心的吐出来,哈利路亚,不幸中的大幸。 余朗认为自己死的还算是死得其所。 第一,他生动的说明了交通规则的重要性,想必经过自己的榜样作用,至少三年之内,二世祖出车祸的几率将会直线下降,这样也减轻了人民的负担不是,他们再也不同担心,自己老老实实地走在马路上,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出一条疯狗,砰地一声把人撞上天。 撞上天还算好的,起码生死有名富贵在天,着落点找准一点,没准还能保住半条命,要是不幸被撞到车轮子地下,碰巧那条疯狗又是锱铢必较的抠门鬼,为了省几顿饭钱,或者多嫖几个女人,他会在你身上压过来,压过去,压过来,压过去,直到把你碾成鱼子酱。 那才叫一个冤枉呢。 所以,他看起来还算不错,哪怕他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警察们也必须小心翼翼的对待他,连他的皮都不能蹭破,那个看起来就饱经风霜,老实本分的货车司机,被五花大绑的捆的严严实实的,免得被他畏罪潜逃,还派了两个一脸横肉的警察看守。 瞧瞧,那名可怜的司机,差一点没有被吓尿了。 让自己这名受害者来说,那名司机也实在是冤,太冤了,人家干什么了?不就是在晚上,为了省点钱,省点事,把不该开进市区的吨位20吨的大货车开到市中心吗,这种事也不是头一份,就像是明星大多是高级陪睡女一样,大家心中不宣。 他没错,唯一的错,就是和一名二世祖撞到一块的时候,他没有让二世祖撞上了他,而是他把那个二世祖,给撞死了。 亲,这就是你最大错的啊。 相信,那位可怜的货车司机能提前预知的,哪怕只能预知一秒,他宁愿把自己的车开沟里去,也会把路给这位二世祖让出来的。 可惜后悔也晚了,余朗乐呵的看着面前可怜的大叔,悔不当初的砰砰的拿自己的头像别人的头似的,冲着警车撞的不亦乐乎,一下一下的,砰砰……血花四溅,血顺着那辆标准摸样警车的车轱辘,就流了下来。 “哥们,何必呢,你现在就是立刻抹脖子上吊,也换不回那位金贵的小少爷了。”旁边看管的警察,不知道是心疼自己的车,还是对司机的自残,看不过去,日行一善的开口说了一句。 “我不想坐牢,我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呢,他刚刚考上大学,要是我去坐牢,他还怎么去上学啊。”货车司机喃喃自语,“我不要坐牢……” “得——”那名警察无语了,对这个倒霉的货车司机,也有几分的可怜,“哥们想开点吧,这都是命,你说你干嘛为了省俩钱,居然开20吨的大卡车跑市区里来,一千多万的名车啊,要不是碰上你,那位祖宗就是撞上墙,人家也屁事没有有,哎,也不知道你和那位祖宗谁更倒霉?” 那名警察也说不清楚,说怨那位祖宗,人家除了超速,闯红灯啥都没有,要不是碰上不该出现的大货车,也不至于连送医院都来不及就死了,要说怨司机吧,司机除了超载,人家也没有错,老老实实地遵守的交通规则,就被人直直的撞了上去。 但是,一个死了,一个没死,偏偏死了的那个,家里财大势大,再加上死者为大,你不倒霉谁倒霉啊,那位警察怜悯的看着货车司机,你还不如在车祸中死了呢,得了,还是接着撞墙吧,看在你快死的份上,就不告你毁坏警车了。 货车司机又开始砰砰的,把自己的头差一点弄成了烂西瓜。 在一旁看着的余朗都替他牙疼,没有办法,他平生最怕的就是疼,小时候打预防针,两个人都按不住他,老天可能也知道,所以让他死的感觉都痛都没有,一睁眼他就看着自己的灵魂上天了。 对了,他刚才说道哪里,好像说到自己死得其所? 对,余朗漂浮在空中使劲的点了一下头,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又穿墙而过。 人到底有没有灵魂了?这个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公说服不了婆,婆也拿不出证明来说服公的世界性的玄幻难题,今天终于取得了重大性的突破,历史性的进展。 现在,余朗可以用自己亲身的经历告诉世界上所有的人 ,人绝对有灵魂,瞧他,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啊。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黑白无常。 余朗这一辈子没有什么爱好,——当然他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也没有来得及发展啥爱好——就是喜欢享受,贪恋美酒,喜欢美人,爱好玩车,他浪荡,荒唐,任性,歹毒,疯狂,无法无天,他含着金汤勺出生,生来就有一切,他是上天的宠儿,他一辈子都不用哪怕动一个手指头,就能享受到最好的生活,如果不是碰到了自己命中的孽障,除了喝最好的酒,开最好的车,他还能玩最好的女人。 当然,他玩的男人的时候,找的男人也是最好的,说起他男人,也不知道最终便宜哪个杂种。 他的一生,轨迹已经都是固定的了,余朗经常想,恐怕也死亡才能让自己动容,不过世界上有鬼,到底有没有黑白无常呢。 余朗堆在地上画圈圈,等待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带自己去地府,然后再重新投胎,这次他一定把招子放亮了,绝不给王八蛋当儿子。 如果没有黑白无常的话,他就只能去常识鬼打墙,鬼附身,鬼杀人,或者跟他男人来一段时间鬼情未了? 欧也,这是个好主意。 正想着,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吱的一声,停在蹲在地上的余朗中间。 没错,可不就是中间吗,他蹲在地上,车停了,他蹲的地方,正好在车的二分之一部位上。 余朗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那辆黑的深沉的可以直接做灵车的轿车,像一条笔直的直线,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余朗嘴巴还没有合拢,车就穿过了自己的身体,麻溜的,他就和坐在后座的一个黝黑的眼睛相对了。 扯淡啊,哪怕他是一只鬼,没有像人一样飞上天空,他也是有鬼权的,不知道人吓鬼,也是能吓死鬼的吗? 余朗蹲在地上,轿车的底盘把他从腰间一分为二,他越想越郁闷,成透明人也就算了,凭什么你坐着我站着,当下他就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坐到了那个王八蛋的旁边。 “先生,他们把少爷弄出来了。”说话的是前面开车的司机,余朗从窗户里扭头一看,正好,四五个警察把那辆可怜撞的变形的布拉迪,拆的四分五裂的,像抬祖宗一样把他抬了出来。 那个王八蛋,干净去给我收尸吧,既然我死在你前头了,我不介意你把你那豪华墓地让给我,不过最好的给我雕刻一个更华丽一点的墓碑,谁让你是老子的老子呢,老子又比你先死,这笔钱合该你花。 没错,这个混蛋就是他比他更王八蛋的亲爸爸。 花了他老子一大笔钱,余朗呵呵直笑,直到他不笑了,他旁边的混蛋爸爸还是坐在车座上,纹丝不动。 余朗怒了,王八蛋,难道你想把自己亲儿子的丧葬费都省了吗?你以为小爷我稀罕吗,你这个死混蛋,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死啊。 余朗现在死的透透,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搞死的,想他死的人至少有四个巴掌,没有办法,这个王八蛋太能生了,给他生了一个足球队的小弟弟,算上小弟弟他妈们,肯定会超过四个巴掌,如果再加上乱七八糟的,十个巴掌都挡不住。 谁让他妈的自己是正房嫡子啊,在余家这种遵循传统的家庭,他不下去,那群私生子谁也上不去。 余朗胡思乱想半天,见车上的王八蛋还不下去给自己收尸,一挥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抽了一下,感觉的很爽,怪不得这个王八蛋有事没事的就喜欢打自己巴掌呢。 打了余海天一巴掌,余朗瞬间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舒畅,吃了人参果似的,浑身每个毛孔都叫嚷着舒服。 这种感觉,叫人欲罢不能。 现在我也不是你儿子了,让你这个王八蛋打我,现在连本带利的给我还回来,他又抽了一巴掌回味了一下,他喜滋滋的欲罢不能的又抽了过去了,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响声,如果能带着噼里啪啦的配音就更好了。 余朗抽着正爽着呢,就听耳边一声惊呼,“快来人啊,先生吐血了”,只听得扑哧的一声,他感觉到一冷又一热,漫天红色液体,如同一支利箭,穿过了他的脸颊,落在了对面的座位上,像一朵雪中梅花一样艳丽。 恍惚之间,他感受到了空气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2、重生 余朗是个很操蛋的人,虽然他从来不承认他操蛋,充其量他就是欺男霸女而已,现在有点小钱有点小权的人,哪个不欺男霸女啊,凭什么就说他操蛋啊? 他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是大家都这么认为他很操蛋,他只好认为他很操蛋了。 不过承认归承认,他却没有改变过这一点,并且从来没有打算过改变。 重生一遍,他的行为毫无悔改之意,他的用的行为告诉大家,没有最操蛋,只有更操蛋。 不过谁能想到余朗这种操蛋的人能重生呢,当大家知道余朗被车祸弄死的时候,一群二世祖开了几瓶香槟,叫了一打的美女,来庆祝,世界上终于又少了一个祸害,全都觉得连老天爷都看不过余朗去了,所以把余朗收了。 余朗重生了。 这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余朗胖胖的小手指,一只手五个肉窝的小手掌,对天发誓,为了不辜负老天爷再给他的一条命,他坚决的继续操蛋。 余朗被作呕的血腥味熏得头晕脑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被人全身搂在了怀里,感觉自己浑身光溜溜的,一只大手还摸在自己的屁股上,搂着他的男人占有欲十足,他又不是一个雏儿,当下就以为自己XX了,不过他以为把XX的是他男人。 感觉太真实,衬得刚才的车祸现场,还有鼻孔里残留的血腥味,好像自己在做梦似的,他拧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啊,看在现在不是做梦,那就是刚才的是梦了,还是噩梦。 余朗一手摸着下巴,顿时就欢喜起来,他就说嘛,他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就英年早逝呢,他上过多少次香啊,拜过多少次佛啊,添了多少香油钱啊,哪个得道高僧不说自己福寿禄三全啊。 刚松了一口气,又被头顶上的一张的脸,吓得瞪圆了眼睛。 那不是他男人,这张脸啊? 一个陌生的强奸犯跑到自己床上了,上一秒他打人打上瘾了,这一秒,他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肉体相交的脆响。 男人就像一只炸尾虾似的,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赤裸的胸膛高低起伏,显然是气急了,“妈的,谁敢打老子。” 男人左右张望,整个房间连只鬼都没有,只看到了一个小肉团,裹着被子缩在了床角落里,露出一个小脑袋瓜,头顶有一缕头发翘起来,睁着眼睛满是无辜的看着他。 毋庸置疑,不是闹鬼了,打人的就是那只小肉团子。 此时,小肉团子欲哭无泪的举着自己胖胖的手掌,小孩的手,发育的还不错,皮光肉滑,营养也不错,一只手掌五个窝儿,一条胳膊四个弯儿,他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满身的婴儿肥,白白胖胖的跟个热腾腾小肉包子似的。 不用再找其他证据了,小肉团子基本上可以断定他回到小时候了,前面那个人,就是那个王八蛋,除了他家王八蛋,世界上没有一个长得更像一个王八蛋的人了。 余朗口中的王八蛋是他的父亲余海天。 余朗现在五岁,现在的余海天也不过二十岁,中间跳过两级,大学还有一年才能毕业,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余朗叫他王八蛋,他不亏,每次有人说余朗操蛋的时候,他总觉的这是遗传,比他更操蛋的是他爸爸,就是他再操蛋,他也没有青出于蓝的像他爸似的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搞大了女人的肚皮,这是多么令人瞩目的成就啊,没有三两三,谁能在十五岁就搞大一个女人的肚子啊,不不,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玩女人远比要搞大女人的肚子要难的多。 余海天,你果然天赋异禀啊,余朗佩服之至,怎么我十五岁的时候,你怎么把我管制的连爱情动作片都没有看过呢,别说是真枪实弹亲自上阵了。 王八蛋男人把自家小肉团子,捞到怀里了,揉搓了几下,拍了他肉肉的小屁股一下,“宝贝儿,今天怎么这么乖,居然自己起床了?明明之前太阳照屁股都不起的呢?” 余朗哼的一声,怎么老子自己起床你不高兴啊,你是不是还想抱着老子去冲冷水澡啊?有你这么叫自己儿子起床的吗?你缺不缺德啊你。 余海天奉行的斯巴达教育,他的教育方式只有一个字,打,不听话打,调皮捣蛋打,考试成绩不好打,闯祸了打。 余朗天生反骨,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要是后面没有一根鞭子准着他,没准他有这么混,要是余海天威胁他说,要是你敢干什么事,老子就抽你,他偏要去干。之前三天两头的就被余海天拿着皮鞭抽,叛逆期那阵子,更是三个月有两个半月,被打进医院。 余朗一直觉得,他投胎给余海天当儿子,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了,别人羡慕他锦衣玉食,他恨不得去和人换换,他去吃糠咽菜,之后,他那一窝小弟弟在余海天的皮鞭下,没有一个鹌鹑蛋,全都如狼似虎,合起来对付他一个,他更的恨不得自己立马成一孤儿。 余海天,你他妈的这是养儿子吗,你这是养蛊,还是养蛐蛐啊。 余海天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了,虽然余朗年纪小,但是当时他猛然看到余海天,那真是用了吃奶得劲,抽了上去,人小力气不小,还是在余海天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小巴掌印子,要是换上别人,别说是敢打他脸了,就是碰一下,余海天都饶不了那个人,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他也就忘了。 谁让这是他亲儿子,余海天在余朗白白胖胖的脸上亲了一口,怎么看怎么可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儿子鼓鼓囊囊的脸颊,白白嫩嫩的,戳了一下又一下,“哎哟,我的宝贝,看你气的,来告诉爸爸,谁惹你生气了,爸爸替你教训他,敢惹我宝贝儿儿子,我让他后悔投胎。” 余朗板着一张脸,对戳着玩儿自己手指视而不见,戳,你还戳,老子又不是发面包子,再戳?再戳,老子豁出去,咬死你这个老王八。 余朗吱吱的磨牙。 他妈的,谁惹我了,是你惹的,要不是你惹下风流债,我至于英年早逝吗,也不知道我男人便宜哪一个杂种了。真是到了八辈子霉运了,我上辈子倒霉投胎做你儿子,好不易又一辈子,还是投胎做你儿子了。 老子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了,到底欠了你多少啊,一辈子不够还的,还要还两辈子? 想起未来自己那一窝小弟弟,余朗伸出小肉掌,狠狠地抓了一把余海天的胯下,恨不得把余海天那两斤肉给抓下来,把自己的一窝小弟弟,消灭在萌芽状态。 余海天喜欢裸睡,他裸睡,自然余朗也甭想穿衣服,男人早晨都会冲动,那里有些微微的抬头,如果不管他的话,一会儿也就消下去了。 余朗小手一抓过去,这手下的东西就有些发硬了。 呸,你这个万年发情死色狼,余朗火烧眉毛似的,赶紧把自己的手放开,那只手使劲的在床单上蹭了蹭,妈的,色狼这种病是会传染的。 余海天不在乎自己的敏感部位被人抓着,他养的儿子又不是女儿,再说了,闺女也不会跟他睡啊,不过,余朗的反应倒是让他惊讶的挑了挑眉,他看着儿子使劲的在床单上蹭手,一手指着自己的微微抬头的东西,“来,宝贝儿告诉爸爸,这是什么?” 不就是二两海绵体吗? 好吧,也许你的是三两,不至于你得瑟成这个样子吧? “脏。”余朗吐出一个字来,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可能有些不适合自己现在的年纪,现在他搞不清楚自己的是六岁还是七岁来着,不过不管是六岁还是七岁,都不应该知道那二两肉是什么,歪着脑子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符合自己这个年纪的话,状似天真无邪的,昂着头很是得意的道:“那是尿尿的地方。” “爸爸的宝贝儿真聪明。”余海天失笑,也为自己疑心失笑,五岁的娃儿哪知道这些啊,也没有人敢在他余海天的眼皮子底下,教他余海天的儿子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不过该防的还要防啊,余海天把自己的小肉团子抱在怀里,看着眉,看着眼,看着皮肤跟白豆腐似的,越看越稀罕,他把余朗扳过来,“宝贝儿,爸爸告诉你一句话啊,你一定要记得,除了爸爸,尿尿的地方不能给任何看,知道吧?” “为什么啊?”余朗一双眼睛天真无邪,溜溜的看着余海天,你丫丫个呸的余海天,你的思想是多么的龌龊啊,现在你都知道恋童这个词啊,说,你摧残了几棵花朵了,都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是个变态啊。 余朗想的很有道理,猥琐儿童再过二十年,大部分人都知道,但是现在,一般人哪有这种意识啊,有这种意识的人,你说你没有接触过谁信啊。 余朗险些捶足顿胸,他早知道这个老王八不是个东西,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不是东西啊。 余海天被余朗看的老脸通红,他该怎么向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解释这种因果关系啊,他也是一时糊涂了,前些日子美国闹出了一起猥、琐儿童案,闹得挺大的,儿子今天冷不丁的有点异常,就让他想歪了,今天想防微杜渐吧,可是儿子不懂,解释,先不说儿子听不得懂,他不想污染自己儿子的纯洁的心灵啊。 纯洁的心灵?余朗要是会读心术,看道余海天这么形容他,他非吐在余海天怀里,喷他一脸胃酸,这是赞美吗?这对纵横花丛,男女通吃的余大少爷,那是侮辱啊,侮辱??? 余朗不会读心术,此时他充满求知欲的,利用他现在任何人都没有防备心的壳子,用懵懂的大眼睛看着余海天,“爸爸,爸爸,为什么不能让人看见我尿尿的地方,我是男孩子,女孩子才会不让人看见他尿尿呢。” 男孩子,随地撒尿才是正常呢,更调皮,没准还凑在一起比谁尿的远呢。 余海天牙疼了,他没有办法和自己儿子解释这种问题,这成人的世界比较复杂,抱着儿子想了会,只能叮嘱,“反正,宝贝儿记住爸爸的话就成了,不要让人碰你的小鸡鸡,知道吗?爸爸喜欢乖孩子,宝贝儿要做个乖孩子,听爸爸的话,啊?” 还乖孩子?你要是高兴了,我就是不高兴了。 余朗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不过这种表情在一张包子脸上,尤其可爱。 余海天忍不住又亲了几口,哈哈大笑,想往常一样,自己穿上了一条睡裤,给儿子套上唐老鸭的小体恤,抱着自己的儿子,进了浴室。 给自己放完水,又摸摸自己儿子的小鸟,抓住对准,“来儿子,嘘嘘了。” 余朗老脸一红,上辈子他七岁之前,每次上厕所,都是余海天亲自给他把尿的,这是他人生最耻辱的事件之一。 另一个事件,就是发生在余朗小朋友小学开学的第一天。 余朗没有上过幼儿园,七岁第一次参加集体活动,就是上小学,想到一群小朋友陪他玩,或者是被他玩,那个兴奋啊,兴奋地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早晨灌了一大杯子的牛奶进去,兴冲冲地就去学校了。 不到一个是小时,还没有分完班,余朗小朋友的膀胱,就被盛满了,扭着小屁股,他还是挺有礼貌的,非常标准的坐在作为上举手发言,他要撒尿。 班主任当下救恩准了,怕他掉到茅坑里,还特殷勤的把余家的小少爷,抱到了厕所门口。 那时候,余朗被养的已经歪了,丁点都没有廉耻之心,当下拽着他班主任的衣服,进了厕所,往马桶面前这么一站,就大爷一样,等着班主任褪下他的小裤子,握住他的小鸟鸟,服侍他小爷撒尿。 班主任就纳闷啊,余同学你怎么不尿呢。 你不把尿,我怎么尿呢,余朗小朋友满脸的懵懂。 那位刚从师范毕业的小姑娘,听完他的理由之后,顿时面红耳赤,一溜烟的就像是有人在后头追着她,不到一分钟把隔壁班的男班主任给请了过来,给他扶住他的小鸟。 之后,余海天被叫到了学校,被那位小姑娘结结巴巴别的教育了一阵,溺爱是不对的,要培养自己孩子的动手能力,你看,孩子被人惯得都不会自己撒尿了。 余朗,也成了为那所小学的风云人物之最,估计一百年之内,也不会出现比他更丢人的了。 阿弥陀佛,感谢老天让他回到了这件事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余朗瘪瘪自己粉红色的小嘴巴,把自己的小鸟从余海天手中夺了过来,幸好余海天的手下没有用力,要不然以余朗恶狠狠地样子,非把自己的小鸟拽成两截不可。 “宝贝儿,你会自己嘘嘘吗?”余海天蹲下身,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要不然爸爸先给你示范一下。” 余朗恶狠狠地瞪了这个恶劣的男人一样,你这个坏人,太坏了你。 以前,他妈都会嫉妒的给他说,余海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特喜欢他,他俩很有父子缘,十五岁的小毛孩子,一见到他,一下子就父爱澎湃了,对他有了莫大的兴趣,喂牛奶,洗尿布,洗澡,虽然牛奶是下人冲好了,送到他手头的,尿布他换下来随手就丢,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余海天对他宠啊,宠的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上,揣怀里,那个宝贝啊,就是儿子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制造火箭,给他摘下来。 余朗也曾经以为,自己有一个最疼的他的爸爸,他的傻爸爸啊。 可是等他年纪在大一点,他就摸准了余海天的心思,那么唯我独尊,霸道冷酷的男人,他不愿意在他十五岁,把他流了下来,不是因为什么父爱澎湃,而是他想要一个儿子,准确的说是一个完全属于他,他可以随心塑造的玩具,就像是养一朵花,养一只狗,让他打发时间,这个男人把自己儿子在当芭比娃娃在养。 哪怕再宠儿子,也没有像他他宠的这么过分的,他不是在养儿子,而是在养一只宠物。 只有养宠物的时候,才不会在乎宠物有没有规矩,有没有能力,宠物只要能让主人快乐就好了。 余海天要他,纯粹就是玩别的玩腻了,改玩孩子了。 他把他的傻爸爸杀死了,这叫余朗怎么不去恨他呢,他恨得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在磨牙。 3、重生 屋里空气暖和。 小体恤遮住雪白的小肚皮,余朗光着小屁股,低头看着自己两腿之间的小鸟,余海天裸着上身,蹲在地上,在余朗身侧,吹着口哨,像个流氓似的,“来,宝贝儿,给爸爸尿一个。” 这个混蛋,余朗觉得自己的牙痒痒了,从他知道这只老混蛋背着他乱搞,更是珠胎暗结的生了无数个小弟弟,他就无时无刻想把这个混蛋塞马桶里去了,不仅是为民除害了,还拯救了无数个已经失足和即将失足的少女。 不过这个混蛋坏良心的事情干多了,生怕他有人一枪崩了他,所以睡觉的时候,睁着一只眼睛,洗澡的时候,都跟着一圈的保镖,他楞没有找到机会,这次是天赐良机,虽然以他现在的小胳膊小腿,是不可能把他制服了,塞到马桶里去,不过条条大路通罗马。 立即,余朗握着自己的小鸟,对着马桶就尿了过去。 “宝贝儿,你的技术很真不错——”话音刚落,余朗趁着余海天不注意,手指一扭,把自己小鸟喷头换了一个方向,刺溜的一下,就像水枪似的,喷出是一条笔直的射线,浇了余海天一脸。 没脸清香,有病治病无病去邪的童子尿。 余朗不满意了,他本来是冲着余海天嘴巴尿的,他立刻改正错误,调整角度,他感觉他还能尿的出来,尿王八蛋一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店了。 余朗是没有问题,尿不出来,他努力也能尿出来,只不过,余海天有问题。 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余海天立刻反应迅速,伸出大手,一根手指按在小雀顶端,堵住自己儿子的小鸟喷头,尿,我看你怎么尿的出来。 你这个老王八太坏了,余朗脸都被憋红了,不知道是被余海天老流氓的行为弄得,还是因为阴谋破产,技不如人给气的。 余朗的脸都被气红了,这下了余海天可以确认自己儿子的行为绝对是故意的,不过自己儿子一向乖巧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整天就是坐在座位上,看小人书,啃苹果,怎么脑子里有这么缺德主意啊,想了想了,好像他小时候,也经常尿尿和着泥把玩,但是也没有恶劣到,拿尿浇他老子玩啊,肯定是被人带坏了,昨天是跟谁一起玩儿来着? “宝贝儿,以后不要跟容家的小子一起玩了,他家那小子忒缺德。”瞧瞧,只玩了一天,容家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小子,就教会他家乖儿子冲着自己老子撒尿了,再玩几天,他家乖儿子就能学会在他老子头上玩蹦迪了。 余海天随手拿毛巾擦了一把脸,呸呸又冲地上啐了几口,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的小屁股,这下谨慎的把自己儿子抱到怀里,亲自握着他儿子的小鸟,诱哄道:“来,宝贝儿乖乖的嘘嘘吧,要是再捣乱,爸爸就打你屁股,啊。” 余朗发誓他不是怕被打屁股,而是出了保存实力的原因,进行了战略性转移,拿鸡蛋碰石头,那是蠢货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当然不是蠢货。 他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做了坏事也没有人能怀疑到他的都上,要是屡教不改,那纯粹就是找抽了。 好了,小爷不和你硬碰硬了,他要利用自己的优势,准备买点耗子药,毒死这个老不死的,到时候老不死的一蹬腿,他接受财产就成了。 余朗YY的快乐,在余海天怀里像一只偷了油的小老鼠似的。 拿着儿童牙刷,替儿子刷好牙,余海天把余朗放进浴缸里,拧开水管放水,“来宝贝儿,给爸爸看看牙刷干净没有?张嘴,啊——” 余朗无奈的做了这种傻样子,哈了一口气,让余海天看看他嘴巴。 余朗现在的用的牙膏是余海天最喜欢的苹果口味,余海天喜欢吃苹果,这个问题很少有人知道,他们都以为以余海天的身份,只喜欢吃鱼翅燕窝呢。 余朗的牙膏是苹果口味的,洗头膏,润肤液都是苹果口味的,混着孩童特有的奶香味,让余海天又亲了几口,简直比他外边那几个女朋友的都让他有亲吻的欲望呢,他那几个女朋友亲下去,一口呛鼻的化学香水味。 自己冲了个澡,替自家儿子仔仔细细的洗完澡,余海天发现自己的小崽子今天特乖,不和往常似的,故意捣蛋的啪啪啪的拍水玩,一洗澡跟打仗似的,今天,让抬腿就抬腿,让抬屁股就抬屁股。 废话,不说他是被侍候的,就是单想侍候的人是那个余海天,就是有莫大的心里满足。余朗坐着浴缸里眯着眼,手里抓着一只小鸭子,先前他可没有这待遇,反正他记忆里没有这待遇, “爸爸,爸爸,脚丫子还没有洗呢?” “老子都没有给老头子洗过脚呢,就先侍候你这个小王八蛋了。”余海天恨恨的抓住塞到自己怀里的胖脚丫,这只胖脚丫刚才差一点没有踹到他鼻子上。 余海天使劲的揉搓了几下,挠了挠余朗小脚心,“行了吧,宝贝儿。” 余朗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丫子,也不知道余海天怎么把他养的,这脚丫子宽度跟厚度,都快成一肉团子了,他抬起腿,把脚丫子送到余海天面前,撅着嘴巴,抗议道,“爸爸,你洗的不认真哦,脚缝都没有洗。” 关于七岁之前的事情,余朗记得很少,除了少数特别的事,他知道,大部分都是他妈告诉他的,无非就是余海天多疼他,还有一些残留的下的照片,都可以告诉他,余海天对他确实不错,起码小时候是独一份的,余海天亲自养的孩子,只有他一个。 余朗也很喜欢他的爸爸,在他没有知道太多之前,他在一圈的兄弟姐妹之前,在他没有看到他妈为了余海天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对余海天有很深的父子感情,他几乎在余海天的掌心里长大,他会牵着他的手去游乐园,会把放在膝上,手把手的教他写字,让他骑在他的脖子上飞高,感情一点一滴的积累而来,他一直相信,他是余海天最心爱的掌中宝。 所以,当他知道他不是独一无二,反而是之中最不堪的,余海天在他心中才会轰然倒塌的那么严重。 爱之深,恨之切,就是如此。 余朗愉快的看着余海天嘴角抽了抽,然后任劳任怨的,把他的小脚丫子放在手掌里,仔细的给他掰脚指缝。 哈,重生果然是件好事,他以前只有给余海天洗脚的份儿,余海天哪能给他洗脚啊。 洗完另一只,余朗愉快的把另一只伸了过去,你说,他怎么只有两只脚呢,要是有十七八个,那该多好啊,最好让余海天给他洗脚洗到地老天荒。 余朗被洗脚洗的乐不可支,余海天洗脚洗的郁闷非常,这幸好现在余朗只有五岁,要是十五岁,余海天非把这破孩子一巴掌打墙上去。 洗完了,余海天把儿子抱住来,用了一块浴巾裹上,捏了余朗一下小鼻子,“看你乐的,折腾了你老子一圈,高兴了吧。” 余朗知道余海天观察力敏锐,他根本没有准备瞒过他,他的年纪就是他最大的遮掩,余海天顶多就会觉得他调皮,不过过犹不及啊啊。 “爸爸,爸爸。”余朗高兴地扑到了余海天怀里,搂着余海天的脖子,很有稚气的的宣称,“爸爸你现在给我洗脚,等到你老的走不动的,我也会给你洗的。” 老得走不动了?宝贝儿你这是有孝心啊,还是诅咒啊。 鉴于余朗的年龄,余海天愉快的相信,这是自己儿子的孝心,这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对他儿子这么好,等他他老了以后,合该他儿子死命的孝顺他。 不管他会不会老年痴呆,儿子的孝心他必要要领啊。 瞧瞧,谁家的儿子有他儿子孝顺啊,五岁就知道给他老子洗脚了。 回头他就跟自家老头子显摆显摆去,这种孝顺儿子才不白养啊。 浑不知被自己儿子连一句没影的话就哄得屁颠屁颠的,余海天喜滋滋的抱着裹在浴巾里的余朗出了浴室,倒是余朗倚在余海天胸前,看到余海天那高兴劲,终于明白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的都不知道余海天会被一句话说成这个样子,也对,现在的余海天可不是那个在商场上混了十几年刀枪不不入的霸王,他现在是一个连大学校门都没有出,连结婚年龄都不够的未婚爸爸。 好哄,是在是太好哄了,就连以前他哄他那个小情的时候,嘴皮子都不管用,非要真金白银才成,好话?一毛钱都不花的好话谁不会说啊,余海天比他的小情人都好搞定啊,余朗嘘声了半响,早知道余海天这么好哄,他早就搞定余海天了,现在也不晚啊,凭他纵横情场的那张嘴巴,非用甜言蜜语,把余海天哄的晕头转向不成。 哈哈,余朗放佛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了。 余朗正得瑟呢,就瞧着他生活里的一片乌云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余海天查看了一下外面的温度,给余朗换上了一条海蓝色的小短裤,和一条白色的短袖背心,没有穿袜子,抱着就下了楼。 他们下楼的时候,比平常晚了一点,余海天还在上大学,上午有一堂课,余海天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不能翘掉,不然他可以陪小宝贝去游乐场了, 余海天把自己肩上的小宝贝放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难得小宝贝没有下楼就找他妈,这让他很高兴的,他没有看见自己老婆,也没有给自己找不痛快,把他老婆叫过来,,就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宝贝儿,要不要爸爸喂你?” 余朗对着自己的菠菜牛奶粥憋了憋嘴,“我不要吃这个。” 余朗的早餐是一杯水果汁,一碗菠菜牛奶粥,两个小汤包。 对着面前的菠菜牛奶粥,余朗非常不快。 余朗有一个毛病,不喜欢喝牛奶,虽然他从小到大没有断过,但是从骨子里他依旧不喜欢喝牛奶,牛奶他还可以勉强的喝下去,但是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放上什么牛奶浓汤,牛奶粥,这些会让无限放大牛奶之中的奶香味的东西。 全余家都知道这点,除了牛奶,千万不要让小少爷面前出现任何的奶制品,影响到小少爷的食欲,先生能扒掉你的皮。 余海天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谁干的?”收拾包袱给老子滚蛋啊。 “给小爷我滚蛋。”余朗趴在余海天的肩膀上叫嚣,把余海天那半句话说了出来,真心的,他希望这个做菠菜牛奶粥的人立刻滚到天边去。 他用自己的屁股想想都知道,能有胆子把牛奶粥端到他面前的人,给他吃牛奶粥的人,只有一个,甚至于至于全世界,也只有一个人,他的现任亲妈安蕙兰。 要是别人,他还不让他滚呢,让滚的就是安蕙兰。 在余朗重生之后,时隔四十五分钟,余朗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现任亲妈——穿着蓝色长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安蕙兰。 4、重生 安蕙兰是个很幸运的女人,出生在一个公务员的家庭里,他爸还是一个小干部,家境小康,衣食无忧,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从小学习钢琴,脸蛋长得也很漂亮。 初中的时候,和余海天上的一个学校,余海天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而安蕙兰一进校门,长得漂亮就成了校花,因为会弹钢琴,被学校里的人称为钢琴公主。 余海天早熟的厉害,估计当时也只不过想和这个校花玩玩,没想到玩出了人命。 当时,如果安蕙兰把怀孕的事一说,就一个结果,拿一笔营养费,打胎。不过,架不住安蕙兰聪明啊,她居然瞒的滴水不露的,把孩子生了下来。 抱着孩子,把余海天堵在了校门口,看着娃娃,当爹的余海天当时就傻眼了。 安蕙兰幸运之处在于,余海天对这个孩子太投缘了,爱不释手的,心肝似的,投缘到压根就不忍心这孩子成为私生子,为了当一个便宜爸爸,他愣是扛住余家的压力,被他爸拿皮带抽的半个月都没有下来床,把安蕙兰娶进了家门。 安蕙兰麻雀变凤凰,母凭子贵的,成为了T城余家的少夫人。 简直闪瞎了一群人的狗眼,惊吓掉了满城人的下巴。 余海天啊余海天,你怎么不明说啊,你要是早说你这么稀罕第一个儿子,我早就让我家闺女去就你门口跳脱衣舞了,我的女儿个个赛仙女一样的漂亮,还买一赠俩。 余海天此举,悔的有女儿的人家差一点没有吐血啊。 余朗就这么的长到了五岁,当时生他的时候,余海天年纪小,只有十五岁,安蕙兰更是只有十四岁,压根就没有到法定的年龄,说是结了婚,其实压根就没有领证,只不过是摆了酒席而已。 很多人都这么干,习俗认定安蕙兰已经是余家的媳妇了,但是从法律意义上,安蕙兰并不算是,余朗现在也还是一个私生子。 余朗想了想,如果自己没有车撞傻了话,他记得安蕙兰和余海天登记是在他八岁那年。 想到自己八岁,从私生子变成婚生子,余朗差点没有呕出血来,谁他妈的喜欢变成婚生子啊,他当了八年的私生子当得舒服着呢,起码没有人没有巴望着自己出门被车穿死,喝水噎死,撒尿淹死在茅坑里。 当婚生子的那十几年啊,他充分的体会到了当太子爷的悲催,他看康熙大帝的时候,他觉得他比那个倒霉太子悲催一万倍,他那些小弟弟可一次都没有给他下跪过,他不仅没有那个倒霉太子享福,结局也比那个倒霉太子惨,他连命都没有保住。 他太感谢那个货车司机打输了,一下子把自己撞成了娃娃,现在他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悲催的命运,他坚决不能把自己变成婚生子。 哎,咱要是早知道能重生,早在一年之前,他就去跳摩天大楼了。 余朗耷拉了着小脑袋,有些哀怨,他要是在重生一次就好了,他坚决在这家人投胎了。 余海天很疼爱余朗,起码在表面上余朗就是他的心肝小宝贝,就是生下小宝贝的安蕙兰,都又退出一射之地。 当然对于以上,余朗只有两个字——放屁,不过最后一句是真的,安蕙兰在余海天心中确实没有什么地位,就是在余海天未来所有的女人中间,他在余海天心中的地位也不是最高的,她唯一的比所有女人强的,是她余家女主人的身份。 但是,安蕙兰现在还不是余家正式的女主人。 余朗滋溜滋溜的看着,余海天把安蕙兰修理的满脸开花,欧也,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余海天皱着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悦,冷冷的扫了安蕙兰一眼,淡淡的道:“下次不要给儿子这种东西了。” 他嫌弃的看着那碗白腻腻的菠菜牛奶粥,“会影响宝贝儿食欲的。” 你妹的,宝贝儿啊,以他二十一岁的智商,听别的叫自己宝贝儿他都快疯了,他一向都是叫别人宝贝儿,不管是他口里的心肝儿,还是余海天口中的宝贝儿,他都弄得自己快疯魔了。 要知道,上辈子宝贝儿的名头,余海天这个老混蛋一直叫到自己的十岁呢。 余朗在余海天的腿上扭了扭自己的小蛮腰,想了想,还是决定来软的,用能让他挠墙打滚的童音,奶声奶气的道:“爸爸,我不要叫我宝贝儿啊,我已经长大了。” 尼玛的,从自己的嘴巴里发出的声音,当能让余朗抓狂,这就是为什么他过来以后,能不说一句话就一句话都不说的原因,这声音,太有损于他无恶不作的二世祖名声了。 ——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余朗试着找准自己现在的频道,努力卖萌。 余海天被这一声爸爸的叫得很爽,余朗憋屈的样子让他更爽,小子,你以为闭紧嘴巴,老子就那你没辙啊,想跟老子斗,你还嫩着呢,不过,他儿子到底生哪门子闷气啊,从早上就不对劲啊。 难道是叛逆期到了?操——比他都早熟。 貌似他的叛逆期是在十三岁的时候,表现行为的就是玩儿女人,后果就是弄出了一个小肉团子。 难道自己的儿子的后遗症,不是找小女朋友,而是折腾他老子。 余海天拿着勺子,把自己的海鲜粥塞到儿子嘴巴里,看着儿子鼓起了腮帮子,“好吧,那以后爸爸叫宝贝儿朗朗好了。” 朗朗,你他妈的换汤不换药啊,余朗使劲的咀嚼自己嘴巴里的海鲜粥,咬死你,老王八蛋啊。 “海天……”安蕙兰凑过去,“你别这么惯着朗朗,他都五岁了,还这么任性。” “我的儿子哪里任性了,你看都会自己拿筷子了,多乖啊。”余海天用帕子给他儿子擦嘴巴,看着他儿子,胖胖的小手,努力拿着的一只雕花银筷子,在灌汤包上,戳了一个洞,又一个洞…… 小爷这是在发泄心中的郁闷啊,免得忍不住趴到你的脖子上咬断你的喉咙,余朗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来宝贝儿,冲着这里戳,再戳几下这个包子就两半了,到时候咱们爷俩一人一半,加油啊宝贝儿,胜利就在眼前了。”余海天眉飞色舞的,在一边指挥,一根手指指着盘子里的烂包子,“宝贝儿看准了,就是这里,呜呜,爸爸真的没有白养你,你吃个包子还知道分爸爸一半,爸爸太感动了。” 安蕙兰:“……” 余朗:“……” 呸,这个自作多情的老流氓,怪得不得惹了这么多的小姑娘,感情从小你就以为太阳是围着你转的的,没有你花儿就不会这么灿烂。 今天小爷就告诉你,你这种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想法,纯属扯淡。 看在你从小把我养大,长大了接着让我啃老的面子上,小爷日行一善的做一次好事,帮你一把,纠正纠正你的歪脑子,省的你有一天自信心膨胀到自己的玛利亚上帝呢。 你不用太感谢我,谁让他是个有良心的好人,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奇迹啊,你这一个歪脖子树,楞是生出了自己这么笔直的祖国花朵小树苗。 在老混蛋的引导下,自己长成这样,实在是太他妈的不容易了,余朗深深的自豪了一把。 蓦然,余朗几声叽里咕噜的坏笑,在下一秒,余海天刚刚戒备,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余朗手里的筷子用力一划,在盘子上发出一阵的刺耳的声音,那个被戳的稀烂的灌汤包,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冲着旁边的安蕙兰就过去了,啪叽的一声,涂花了她精致的妆容,落在安蕙兰的头上,滴答滴答的,几滴汤汁,顺着安蕙兰白皙的额头流了下来。 余海天把挡在自己脸前的手放了下来,——他刚才以为他儿子要有折腾他老子,眼疾手快的就把自己的脸捂了起来——,没想到他儿子折腾的人选换人了,折腾完他爸,改折腾他妈了,或者是本想折腾他,因为准头不够,所有扔到了他妈身上? “宝贝儿啊,看来真的不能让你和容家那个小儿子一起玩了。”余海天头疼的扶住自己的额头。 余朗咯咯直乐,在余海天的怀里直打滚,“爸爸,你快看她多好看啊。” 头顶一只灌汤包?还是被肉馅肉汤浇的满脸都是?余海天无法理解他儿子的审美观,不过……安蕙兰的样子确实挺逗乐的。 “宝贝儿,你妈妈可不觉得自己好看。”余海天嘴角隐隐有些笑意,把余朗抱到自己的膝上,拖着儿子的小屁股两个人笑作一团。 5、重生 安蕙兰脸都发黑了,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了几下,把半个汤包从自己头上拿下来,接过保姆王妈递过来的毛巾,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她觉得自己浑身都透着一股恶心的肉味。 忍了半天,安蕙兰还是没有忍住,开口,“朗朗,就是妈妈给你做了不喜欢吃的菠菜牛奶粥,你不应该打妈妈啊,妈妈有没有教过你,小朋友要每天喝牛奶,才能比其他的小朋友长得更高?来,乖乖的把碗里的牛奶粥都吃掉,是妈妈亲手做的呢。” 从小到大,在余朗的记忆了,安蕙兰的厨艺很好,他喝过的各种牛奶粥,都是出自于安蕙兰的手里,毕竟能制住余朗的人,让余朗甘心听话的人,也只有这么一个安蕙兰而已,至于他家老混蛋,既没有这么婆妈啰嗦,他也没有这个能力,让余朗心甘情愿的把这种毒药喝进去。 他有多爱的他妈啊,只要是安蕙兰说的话,他就一定会听,她不喜欢的,他也不去做,她喜欢,就是他再不喜欢,他也能勉强自己去做。 安蕙兰是一个好妈妈,所以他也努力的做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儿子。 结果,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尼玛的,这他妈的不是他的亲妈。 你他妈的都不是我的亲妈了,小爷我干嘛还要忍你。 当自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被老混蛋抱在怀里,余朗顿时就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的,等他冷静过来之后,他发现他最恨的不是他一直恨着的余海天,也不是和他一起互掐的小弟弟们,余海天不过是最爱的儿子不是他,他的小弟弟们,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是要和他争家产的,唯有安蕙兰,他看的比他命更重要的母亲,她耍了他。 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他的感情。 余海天骗了他九年,他让他以为他是唯一心爱的儿子,他也只不过不在把他看成自己的喜欢的爸爸,而是当成父亲。 而安蕙兰,是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把他骗到了他死去的那一刻,恐怕就是他的死,安蕙兰也没有少动手脚,毕竟他死了,安蕙兰是直接的受益者。 他的这一辈子就是让安蕙兰不痛快。 其实,让安蕙兰最痛苦最利索方式,就是让余海天和他拜拜,但是他肯定不能这么干啊,他还没有拿到老混蛋的遗产呢。 他就是一个二世祖,就是再回炉再造一遍,他也变不成爱因斯坦,而且,爱因斯坦有他过的舒服吗? 背靠大树好乘凉,拼脑子拼运气拼什么也比不过拼爹啊,他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爹,让他可以为非作歹,从小混到老,他脑子里进水了才为了一个安蕙兰放弃自己余家大少爷的身份啊。 去,他就是要改姓,也要等到老混蛋翘辫子之后再说,在这个之前,谁要是敢抢自己东西,他咬死他。 “来,朗朗吃一口,妈妈还特意加你最喜欢的苹果呢?尝一口就觉得挺好吃的。”安蕙兰举着碗,把汤勺送到余朗的嘴边。 余朗嫌弃看了一眼,胃里有些翻腾,既嫌弃这煮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粥,更是嫌弃安蕙兰,她以为自己是先前的余朗啊,她做什么,他都能捏着鼻子吃下去,就是给他把汤汁里放两勺盐,为了不让她失望,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想到自己先前的受到的折腾,余朗更是气急,这披着亲妈的皮,干后妈的事,安蕙兰你也真够本事的。 当然,自己也够蠢的。 既然这位不是他妈了,就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吧,余朗扬起他的小胖胳膊,他啪的一声的弄翻了凑在自己嘴边的汤勺,把粥弄到了安蕙兰身上,像个骄纵小孩子似的,哇的一声,“我不吃——” 安蕙兰身上更加的精彩了,牛奶粥在她的天蓝色的上衣染上了一片,余朗掀翻的角度有些刁钻,更是有牛奶顺着安蕙兰的衣领就钻了进去。 余朗看着讽刺,丢掉他妈的身份,安蕙兰这个人,也只不过和他玩儿那些女人差不多,靠的都是一张脸,严格说起来,安蕙兰还不如他玩的那些妞呢,那些妞好歹人家多才多艺的,不是歌星,也是模特啊,要人有人,要身材有身材,谁也不会觉得自己跟天鹅一样高尚,他以前怎么会觉得余海天外面去鬼混,是对不起他妈呢,就余海天这种身份,别说他娶得是没有身份的安蕙兰,就是门当户对的联姻,余海天也有的是资格左拥右抱。 余朗鄙夷的看着安蕙兰小包子似的小胸脯,这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胸还这么小,比她之前玩的那个超模差远了,余海天娶了她当老婆,还真是委屈了,性福不在啊,怪不得向外发展呢。 余朗真觉得他之前太不懂事了,他怎么会为了余海天找女人,来伤害他们的父子感情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发誓,只要余海天不搞出孩子来,就是余海天玩三宫六院,他就还是他亲爸啊亲爸。 “爸爸,爸爸,她太坏了,我都说我不吃,她还说让我吃。”余朗拽着余海天的袖子就告状,反正余海天绝对站在他这边,本来就是安蕙兰不对。 一瞬间,安蕙兰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她还没有见过余朗这个样子,还是对她,余朗不是没有吃过牛奶粥,就是不喜欢吃,以前她做的,他还不是吃的好好的?她没有想到,余朗居然拿粥泼她,居然还当着她的面,向着余海天告状,一时之间都有些吓傻了,半响之后,回过神来,就被气疯了,顾不得余海天在场,一巴掌就要抽到了余朗的脸上。 余朗那是什么人啊,四五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撩小姑娘裙子,小学的时候,练习拍人板砖,初中的时候,熟练的敲人闷棍,高中的时候,直接进化成了放人冷枪,大学的时候,在无数人的热泪之中,终于狗模人样的披上了一层人皮,放弃了打家劫舍的终极志愿。 从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积累的无数对敌的经验,从来只有他揍人的份,别人想揍他…… 在他掀粥到安蕙兰身上之后,他就已经料敌先机,他早就麻溜的搂着余海天的脖子,把余海天拽了下来,挡在自己的跟前。 啪的一声,安蕙兰一个大嘴巴子抽到了余海天的脸上。 哈利路亚,余朗对阵安蕙兰,完胜。 余朗撩起自己的雪白的小短袖,露出更雪白的小肚皮,突突的,跳了几下肚皮舞。 欺负小爷?小爷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拿了我的给了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打了我的,让小爷我打回来,哈哈哈…… “你辣椒吃多了吧,火气这么大。”余海天龇牙咧嘴的动了动自己的半边脸,有些发麻,一会儿肯定会浮出印子来,这幸好是抽他脸上了,要是抽在余朗身上,肯定打出血来,看来这女人真是吃鱼翅燕窝吃多了,健康过头了。 “可是……”打了余海天一巴掌,安蕙兰已经被吓傻了。 “不过是儿子调皮,你至于吗。”余海天警告的看了安蕙兰一眼,没事找事,他小时候没喝过牛奶,不也长这么大个子了吗,儿子不爱喝就别喝呗,至于强灌吗。 “小坏蛋,玩够了吧。” 看见余海天低下了头,余朗识时务的吧唧的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拿起来了一个鸡蛋,贴在了老混蛋的脸上,软绵绵的,小大人一样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又吹了吹,咕噜咕噜的大眼睛,冒出了一丝的水花,——小爷我是演技派的,看我真诚地大眼睛,感谢他交的第一个女朋友——,“爸爸,疼吗?你不要怪妈妈,妈妈昨晚上肯定生气的一晚上没有睡觉。” 余海天也不纠正自己这一巴掌是为了谁挨的,捏了捏儿子的肉下巴,对余朗的话有些好奇,“那宝贝儿告诉爸爸,你妈妈为什么生气呢?” 或者是是抽的哪门子风,儿子给了老子一巴掌,之后他妈又给了老子一巴掌,打来打去,真以为老子是皮球啊。 余朗当然知道安蕙兰为什么生气,上半夜丈夫和自己XXOO完,是个女人就想,两个人肌肤相贴的,早晨起来再来个晚安吻,没准半夜的时候,兴致来了,还能来上那么一发呢,不料那个男人提上裤子就下床,去陪自己儿子睡了。要是亲儿子也就算了,偏偏这个儿子是个假的,任哪一个女人,被屡次打扰和谐的性生活,她的脸色都不会太好看,通俗一点的说,就是欲求不满了。 怪不得,她这么热衷的给自己煮牛奶粥,感情是给自己报仇啊。 还真的有迹可循的,每当自己做了缠着余海天,或者胖揍某一人的时候,都会在安蕙兰手里收到自己讨厌的东西,他讨厌吃什么,安蕙兰就做什么啊。 看来以前的自己真是一只猪,猪都比他聪明,不过谁的思维发散到这种程度,或者是狗血到这种程度,能想到自己是狸猫换太子的那只狸猫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安蕙兰也算是个人才了,这种事她都能办的出来,无奇不有,特稀奇的是,这事儿还真让她办成了。 “妈妈生气,是因为我把爸爸抢过来了,妈妈没有办法制造小弟弟。”余朗仰着自己可爱的小脸蛋,皱了皱鼻子,天真无邪的道,“爸爸,什么叫做制造小弟弟,不如你告诉妈妈,让妈妈自己干吧,妈妈还教过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呢,妈妈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不听话,弄个小弟弟而已,让她自己干。” “海天……”安蕙兰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双眼喷火的盯着小混蛋,如果那个小混蛋不是名义上的‘儿子’,不用她说话为了自己的脸面,她丈夫也能把这个修理的满脸开花,可偏偏的说的话的是余朗,她甚至连说一句,你居然敢这么羞辱我都做不到,更甚至她想把余朗一巴掌抽墙角里去的,都不能做。 “朗朗,你看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学好呢?” 扑哧——,余海天发出一声喷笑。 “宝贝儿,这种事情,你妈妈可没有能力自己……恩,干出来。”余海天揉搓自己的下巴,挑了挑眉。 6、重生 余朗挑眉,小下巴一扬,不屑的看着安蕙兰一眼,他笃定安蕙兰动不了他,她也不会去动他,只要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确认他知道他不是她的儿子,哪怕只怀疑百分之九十九,她也不会动他,他毫无心理的障碍的,继续惹她,更加童言无忌,充满的求知欲,赌气小嘴巴,“怎么会干不出来的,以前妈妈让我自己洗袜子,我也不习惯呢,习惯就好的,小弟弟也一样,干着干着就干出来的。” 什么叫做没有办法自己干,他不就是她自己干出来的吗。 余朗瞧着安蕙兰羞愤欲死的样子,利用他童言无忌的外表,继续耍流氓,拽着余海天的袖子向上爬,“爸爸爸爸……你真的笨,还没有小二子聪明呢,小二子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给了他二妈买了一只棍子,那只棍子好值钱的呢,他抢了我一半的零花钱,才买了下来,不过好像她二妈挺喜欢的,拆礼物的时候,高兴地脸都绿了。” “棍子……什么棍子?”余海天很奇怪。 余朗给他爸一个你真笨的眼神,继续童言无忌,争取把安蕙兰气死,“就是上个月,他二妈过生日的时候,小二子送给他二妈的礼物啊,我看着你们围着那只棍子都挺高兴。” 余海天哀嚎了一声。 小二子是就是容家的二小子,容家和余家是几代的世交,上个月容家的一个二代也就是二小子的爸爸,新娶的娇妻二十三岁的生日,就邀了几个相熟的人去聚聚。 容二小子跟自己儿子不错,余海天领着老婆孩子也就去了。 余朗在宴会上和容二满场的撒欢,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把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放到了那位娇妻的礼物堆里。 余海天他们几个喝多了几杯就一起哄,小娇妻在众人面前把礼物这么一拆,拆到那份礼物的时候,差点没有休克的晕过去。 他们一圈的人相互指责了半天,到底谁这么缺德把自家的仿真玩具当礼物送过来啊,要是实在是没钱,送双袜子也成啊,再不成,哥们也可以赞助几个不是,何必这么缺德啊。 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来这个缺德礼物是哪个缺德鬼送的。 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小娇妻的继子,只有六岁,却一肚子坏水的容二小子容安瑞。 余海天他们拿出了福尔摩斯一般的调查手段,严格排查了容二小子的零花钱,笔笔都有去向,大笔大笔的买棒棒糖的钱,也不会让人坏掉一口牙,完全是正常的消耗啊。 排除了容二小子的嫌疑,他们还在纳闷呢,难不成他们当中真有这么缺德的人,所谓朋友妻不能调戏,给人家送假仿真玩具,这是不是调戏,还有什么是调戏。 到底是哪个缺德的人啊,赶紧去给小嫂子道歉。 今天真相大白了,感情容二小子引进了外资,自己儿子做了支援啊。 余海天干咳了两声,为那位小娇妻默哀,把儿子提起来,放在饭桌上,让他坐在自己对面,忍着笑意,“宝贝儿,告诉爸爸,你和容二小子是从哪里买到假阳具……,错了,是从哪里把那只棍子买来的?” 这种东西可不好找,市面上国内压根就没有,非得去国外或者暗地里才能找到,对他们这些大人都这样了,更何况是对孩子,而且也没有哪一个敢把这种东西卖给一个孩子吧。 “那只棍子。”余朗低头玩自己的手指,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显得非常的无辜,“我们跟小二子班里的一个小朋友买的。” 这个,余朗还记得,没办法,这个战绩太辉煌了,他想忘也没有办法忘记,这件事的始末,他记得一清二楚。 小二子恨他那个小妈恨得牙痒痒,小二子是提议者,他是策划兼行动者兼任投资者。 某天。 “尼玛的,我非得给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她以为她是谁啊,还真以为她是我妈,敢管我,还敢告我状。” “小二子,你说尼玛到底是神马意思的啊?” 他发誓,当时他的意思绝对的纯洁无比,谁能指望七岁之前都不会自己撒尿的他,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这句话,绝对是个严肃的问句。 小二子却把这句话听成了提示句。 “好,咱们就这么办。” 他们偷偷摸摸的,黑布蒙着脸,找了一家国外代邮,在店主打电话报警之时,他们麻溜的消失了。 接着,他们蒙着口罩,带着手套,翻了五个垃圾箱,依旧没有会回收他们的想要的的垃圾。 那时候也没有网购啊,就是有网购也没辙,虽然他们能上网,网购不需要身份证,可它需要银行卡,他们也不能用他爸或者他爸的信用卡分期付款吧。 计划就此流产,在计划将要流产,他们准备给容二小子他后妈送一窝死老鼠的时候,事情峰回路转了。 幸好啊,天无绝人之路,和容二小子幼儿园一个班上的同学,听到要找的东西,直接发出一声嘲笑,很是自豪的告诉他们,他爸爸床底下,藏着一麻袋呢,要哪个你们说话。 那位小胖子相当豪气给他们打了五折,余朗付出的自己手头上一半的零花钱,得到了小胖子从他们家偷渡的一只小棍子。 多可爱的小胖子啊,从此之后,他们三个人手拉手的成为了好朋友,为此那个小胖子还请他们吃了一顿豪华的肯德基,又赠送了一打的保险套给他们,还是巧克力味的呢。 他的青葱岁月啊,就这么一去不返了。 当然,他是再也不会做出拿保险套当皮球吹得傻×行为了。 余海天无语了,怪不得他们都没有查出来呢,事情这么碰巧了,也合该着那位小嫂子倒霉,不过那只小棍子不是二手货吧,管它是不是二手货呢,反正也没有人用,他细细叮嘱自己儿子,“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你容叔叔知道啊。” 余朗一脸你傻啊的表情,让余海天看的牙疼,又恐吓道,“你容叔叔知道,肯定会打你屁股的。” 余朗一脸看来你是真的傻了,胖嘟嘟的说,“怕什么啊,容奶奶可不喜欢小二子他二妈。” 容叔叔吃小二子,小二子能吃容奶奶,容奶奶能揍容叔叔,他和容小二子怕谁啊?这是一条很简单的食物链,余朗和容二在他们还不会爬的时候就知道了。 余朗真的为自家老混蛋的智商悲悯,哎,到底老混蛋的二次智商发育,是在哪年来着?可不能自己没有收到的遗产,家产就被败光了了啊。 风卷落叶,簌簌西风,余大少穿着一条裤衩在翻垃圾桶。 将来的余大少,现在的余小朋友打了一个冷战,立刻道,“爸爸,我想吃鱼。” “清蒸的还是糖醋的?” 想了想,好像是清蒸的更加补脑子,不过糖醋的更加的有味,“一条清蒸,一条糖醋。” 每天两条鱼,希望能拯救一下老混蛋平均线以下的智商。 老混蛋不用太感谢我了,你只要努力把我的遗产发扬光大就好了。 “对了,我还要吃芹菜饺子,芹菜包子,肉炒芹菜,芹菜汤。”余朗张开小嘴巴,就点了一桌芹菜宴席。 终于,余海天再也忍不住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他不是舍不得芹菜,现在芹菜都便宜啊,两块钱能买一捆,一桌芹菜宴席下来,不过是二十块钱芹菜钱,只不过余小朋友,平生最最讨厌的是牛奶,最讨厌的就是芹菜。 两个人脑门对脑门贴了一下,余海天纳闷,“这没发烧啊” 你才发烧,你们全家才发烧,鱼是给你补脑子的,芹菜是消灭我无数个小弟弟的,争取让你顿顿吃芹菜,把我无数个小弟弟消灭在萌芽状态。 余朗龇牙,露出一口尖利的小白牙,啪啦的一脚,不小心踏在了老流氓的子孙根上,你说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断子绝孙啊。 7、重生 耍了安蕙兰一顿,余朗心情非常的爽,拿着自己的小碗,小勺子,也不用别人管,偶尔还能往余海天嘴巴里塞上一口,把余海天哄得眉开眼笑的,余朗比平常多吃了半碗饭,余海天也改变早晨不吃饭的习惯,吃了一点,吃完的早饭,余海天简直有些舍不得走了。 余朗也舍不得余海天走啊,他刚才可把安蕙兰得罪狠了,安蕙兰不能怎么着他,可是以安蕙兰的缺德性子,绝不会咽下这口气去,有意无意的总要把这口气给出去。 虽然余海天不是个东西,可现在毕竟是他亲爸啊,安蕙兰可不是他亲妈,他宁愿跟着余海天,怎么着,余海天再不是东西,也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 “爸爸,爸爸。”余朗光着自己的肉嘟嘟的小脚丫,穿着雪白的小短袖,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使出吃奶得劲,抱住了余海天的大腿。 余海天这是正要抬脚,都一只脚迈出去了,冷不防的脚下就撞过来一只小肉团子,小肉团子还使出吃奶得劲,抓着他的裤子,往他腿上爬。 “宝贝儿这是怎么了,舍不得爸爸?”余海天干脆弯下腰,把安蕙兰要把余朗扯开的手挥开,把余朗抱了起来。 “嗯,我舍不得爸爸。”余朗使劲的点点了头,他由衷地希望,自己的记忆力不会太好,等自己长大了不会记得自己现在努力装白痴的记忆,也希望白痴装多了,不会影响自己正常的智力发育,本来他亲妈的智商就不太高,还赶上生他的时候,卵子的质量也不高,他的先天条件,本来就够呛,现在后天再这么搞,他应该不会变成白痴吧。 余朗还真是有些怀疑。 怀疑归怀疑,他要是不想被抓去除妖,白痴还是要装的。 看到余朗在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肩上,一脸渴望的把在门口,望眼欲穿,余海天立刻心有灵犀的,“爸爸晚上才能回来呢,要不然跟爸爸去学校?” 太善解人意了,我都没有说出来,你都已经领会到了。余海天这么识相,欢喜的余朗当下在余海天的嘴巴上咬了一口,甜兮兮的道,“爸爸,爸爸,你最好啦,我最喜欢你了。” 是这样哄没错吧,他记得他以前的女朋友经常这么哄他的。 余朗捧着余海天啵啵的就亲了几口。 余海天着实有些受宠若惊,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黏着他了,他刚才说的话有些冲口而出,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带着孩子去学校,不说别的,学校里的眼光,这万一余朗闹起来就够他受得了,余朗的高兴劲却让他打消了主意。 “爸爸,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会听话的。”余朗在余海天怀里扭动身子,做出了保证,他发誓,以他现在的心理年龄,他捣蛋才是不正常,他也急需一个正常的环境,来让他洗洗眼睛,听大学老师催眠,总比在家里看葫芦娃,还要兴高采烈的看,满怀激情的看,更好吧。 “好吧,爸爸带你就见见,今天你可要听话吆,不然爸爸下次不带你去了。”余海天拍了拍余朗的小屁股,抱着余朗从门口又回到了沙发上,对几乎傻了眼半句话都没有插嘴,事情就已经定下的安蕙兰道,“去,给宝贝儿收拾一下东西,连环画给他几本,还有水。” “还有我的小帽子。”余朗在一旁举手发言,事情解决了,他现在有心情理会其他的事情了,扭过头来就纠正余海天,“爸爸,你说话不算数哦,你都答应我了以后不会再叫我宝贝儿了,要叫我朗朗。” 虽然朗朗他也不满意,不过宝贝儿比朗朗更让他忍受不了。 “爸爸都叫这种多年,宝贝儿总给时间让爸爸改吧,这样好了。”余海天伸出两根手指,一秒钟之后又竖起来两根,“给爸爸四个月,四个月之后,爸爸肯定能改过来的。” 你他妈的怎么不说四年啊,余朗被这个老混蛋气的险些吐血,气鼓鼓的,脸颊立时就鼓了起来,抓住余海天的手,就把余海天的手指按下了一根,讨价还价,“三个月。” “宝贝儿,你居然识数儿啊。”余海天简直觉得太神奇了,他儿子居然知道三和四。 余朗真的要吐血了,余海天你那么一脸见鬼的表情算什么啊,难道他不应该识数吗,他识数儿那是理所应当的。 哪怕他不记得自己五岁的事,余朗也不相信自己五岁的时候连识数儿都不会,余海天这么惊讶,肯定是因为他对他不够关心,这就是他忽视他赤裸裸的证据啊,他识数儿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难道当时你不应该广邀亲朋,来庆祝一下吗? 安蕙兰拎着余朗的小书包下楼了,小书包里鼓鼓囊囊的,小人书,小零食,还跟余朗带了一个粉红色的小水壶,递给余海天,她试图做最后一次努力。 “朗朗这孩子坐不住的,去了一定会打扰你的。”安蕙兰贤妻良母似的,在一旁的柔声的劝道,“朗朗明年就要上小学了,他也没上幼儿园,我还想一会儿想要给他补习一些功课,免得跟不上课程。” ——跟不上课程,你说小爷二十一岁的岁的智商不懂一加一等于二?我告诉你你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我,余朗真心的想要给这个女人一爪子。 “教什么啊,余家的孩子长大了又不是去当教授的。”余海天微微皱着眉头,孩子还是放养的好,从他的眼光看,就是再学识渊博,养的跟一个模子的鹌鹑蛋似的,还不如养一只有野性的狼崽子呢,孩子压根就不能闷在家里,男孩子更是不能干,要不然就不会有长于妇人之手这句话了。 余海天越发觉得,自己带着余朗简直就是太正确了。 拎着余朗的小书包,抱起余朗,父子俩就出门了,余朗得意洋洋的和安蕙兰拍拍手再见,有些幼稚,但是余朗就是喜欢看安蕙兰吃瘪,安蕙兰赞成的他必然反对,安蕙兰不赞成的,他必然举起双手双脚赞成。 余朗没有让余海天后悔,一整天不哭不闹,让叫人就叫人,表现得相当的乖巧,余海天上他的课,他坐在旁边看他的小人书,就是被人当成大熊猫似的围观,也就是不理人而已。余朗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情愿对着小人书呢,还是愿意回家对着安蕙兰,也许去玩儿安蕙兰,还要比他在这里装小朋友更好。 一天,余海天上完了课,余朗完成了一个壮举,他在他满书包里的小人书里,找了几本黑白的,拿着彩笔涂涂抹抹的,楞把一套上下册的小人书,给上了色。 就是上辈子他都没有干过这活啊。 余朗坐在车上,抱着他的小人书,咂摸一下这浪费了他一天时间的小人书,能不能废物利用啊,虽然比毕加索的画差一点,但是也不能太差啊,累了他小胳膊小腿,价钱也不能差太多不是。 余朗一整天就折腾这两本小人书了,余海天翻看了一下,以余朗的年纪,涂的颜色算是不错的了,起码他知道头发应该是黑色,至于把皮肤也涂成了黑色,世界上还不是有非洲人吗,这不算错。 余海天觉得自己人儿子智商真高啊,他要是知道自己儿子琢磨着,准备的把自己的小人书发挥出毕加索的价值来,他非得喷了。 “来,宝贝儿,咱们回家啦。” 余海天这么一说话,余朗终于找到办法来实现自己小人书的价值了,与其让小人书留着长虫子,不如用他联络一下自己的父子之间的感情啊。 当下,余朗就把自己亲手的涂鸦的小人书,依依不舍得送给了余海天,还提醒道:“爸爸,我花了一整天呢,都是看着爸爸画的,爸爸你看画的和你长得像不像啊?” 这礼轻情意重啊,都说,孩子最是天真无邪的,余海天现在又没有老年痴呆,自己给他的记忆留下的多么美好的一笔啊,满世界去寻寻,哪有自己这么孝顺的孩子,这小人书就是自己孝顺的证据,等余海天快蹬腿的时候,看到小人书,写遗嘱的时候,还能忍心不多分他一点? 当然,善良的余朗,肯定不会让余海天死不瞑目的,就是余海天非要把他所有的遗产都给他,他也不会推辞的啊。 余海天拿着儿子送给他的小人书,翻看了一下,到底也没有找出来,这里面的哪个人物和自己像,不耻下问的道,“宝贝儿,那看着爸爸画的是哪一个啊,孙悟空,猪八戒,还是唐僧啊?” 余朗涂的那本小人书,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余海天稍微能接受的一个和他像的人,也就是唐僧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余朗把那个唐僧变成了非洲人,余海天觉得,就是自己儿子是色盲,也至于觉得他是一个黑人吧。 他还真猜对了,在余朗皮嫩心老的心目中,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黑的人了,黑心黑肺黑骨头,一肚子的黑水。 “爸爸不觉得这个挺像你的吗?”余朗吸着手指,指着上面的唯一的美人,夸赞道,“他和爸爸一样漂亮啊。” 余海天正着倒着把小人书看了一遍,要是他儿子觉得白骨精漂亮也就算了,可是他儿子指的是脱了皮的白骨精啊,夸一句骨头架子漂亮?还和他一样漂亮?儿子的审美观,他真是理解无能了。 余朗努力眨巴自己的眼睛,争取做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摸样来,瞧一瞧啊,看一看,满世界哪里去找他这么孝顺的儿子啊,余海天你一定要记得啊,遗产多分我点,啊? 余朗当下就决定,回家就把这几本小人书,放余海天他书房里,让余海天每天睹物思自己,顺道提醒他自己多孝顺,省的他记性不好给忘了。 8、重生 不管怎么说,余海天对了余朗送过来的礼物倒是挺高兴的,儿子有孝心,换谁谁都高兴,虽然这礼物他不稀罕,但是事情不能这么看不是,他不待见,儿子待见,儿子把他待见的东西送他,这说明他在自己儿子有地位不是。只不过他死的时候,遗产会不会多分点给余朗,那只有天知道了。 在余海天的驴脸上,余海天也看不来,他把余海天感动到什么程度了,当然他更不敢问,“爸爸,看在我这么孝顺你的份上,你把遗产都留给我吧。”,他又不是找抽,更不是想找死啊。 余朗坐在座位上,趴着窗户东张西望的,余海天开着车,有安全意识的开得很慢,和余朗飙车一样的车速,完全不再是一起起跑线了,跟蜗牛爬的似的,他见余朗一只瞅着窗外,就问道,“宝贝儿,你在看什么啊。” 看什么?窗外既没有霓虹灯,也没有踩高跷的,习惯繁华中灯红酒绿的余朗,那建设不错的街道,都可以直接跟荒凉画上等号了,他看着外面,纯粹就是不想看见余海天那张脸,外面没准还能碰上一两个小美女呢,里面就有一个大老爷们臭流氓。 余朗扭过头来,正要编出一个瞎话来搪塞自己衣食父母,免得让衣食父母觉得自己不重视他的时候,余海天的电话响了。 余海天看着余朗把车停到了路边,才接起了电话,这太有安全意识也好啊,就这路程,这时候路上车也少,也没有赛车,他十分钟就能回家,这余海天他妈的都快开了半个小时了,还在路上溜达这呢,现在居然还停下接电话,哪怕余朗是出车祸死的,余朗也坚决鄙夷余海天开车的速度,他都快饿死了呢。 余朗巴拉巴拉自己的小书包,找出一包牛肉,撕开,把牛肉粒扔到自己嘴巴里垫垫肚子。 “找你的。” 一颗牛肉粒还没有吃完,余海天的手机就转移到了余朗手里,手机那头,惨兮兮的哀嚎道,“余小狼,快来救命啊,我在幼儿园呢,快点来接我,要不然明天你就只能给我收尸了,做鬼了,我肯定每天都去找你。” “小二子?”六岁的年龄,说出这么一大段有内涵的话来,舍小二子其谁啊,这可是能六岁就能研究尼玛是啥意思的超人呢,况且,能喊自己余小狼的人,除了也没有谁了。 尽管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陌生,余朗依旧认出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他杀人,他必定帮他毁尸的铁杆死党小二子,小二子啊,哥终于找到了你了。 余海天已经开始把车拐弯了,容二上的幼儿园虽然离他们的住的地方不远,可是与余海天的大学,却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这来回一折腾,还要一个小时啊,余朗哀怨的又在自己嘴巴里塞了一粒牛肉,努力的用自己的小牙齿,使劲的磨着牛肉干。 余朗生下来的时候,跟个小猫崽子似的,余海天把孩子抱到怀里的,就怕余朗半路就断气了,什么好的东西都塞给他吃,一路的小心。 余朗有些挑食,很多的东西都不吃,偏食的厉害,但是结果也被养成了一只小肉团子,倒是因为生的了一副好眉眼,皮肤白,被人看见了,也不会叫他小胖子,而是觉得他像福娃娃一样可爱。 余朗用自己的小牙齿和牛肉干较劲,咬的腮帮子的都疼了。 余海天也是知道余朗饿了,这开车的速度就快了一点,那个时候,路上的车也不是那么像蚂蚁似的乌压压的一片,余朗没有解决完几块牛肉干,他们就到了荣二幼儿园的门口。 “余小狼……”隔着老远,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小衬衫,系着恶俗的红领巾,一把把他的小书包扔地上,冲着余朗就飞扑过来。 余朗瞄了瞄自己的小身板,虽然自己白胖白胖的,但是这胖是虚的,飞扑过来的那个人倒是瘦啊,可是那位……,浓缩的都是精华,壮的完全跟个小牛犊子似的,他一飞过来,非把自己撞个大马趴不可。 余朗识相的走了两步,凑到余海天旁边,估计这个二愣子还没有看见余海天吗,他们这一圈人都有些怕余海天,看见了必然都老老实实的,“小二子……” 容安瑞急忙刹住了,顿了顿脚,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像看见老虎似的,有些瑟瑟的,慢腾腾的来到他们面前,对着余海天,“余叔叔好。” 那小摸样真把余朗乐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连他爸爸的鞋底子都不怕的容安瑞,怎么会怕余海天,要是他怕的是三十多岁的余海天也就算了,现在的余海天完全就是一乐呵的小青年,偏偏容安瑞每次碰到余海天,都像老鼠碰见猫似的,长大了更是怕到骨子里了。 以前,余朗只觉得余海天没有理由的就是容安瑞克星,这一物降一物啊。 现在吗,余朗只能说,容安瑞从小就有眼力劲,哪怕余朗披上了兔子皮,容安瑞也能火眼金睛的知道,余海天不是吃素的。 余海天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和容安瑞他爸有交情,这个城市说大不大的,说小不小,城里的几家,都是相熟的,但是远远没有到把容安瑞当成侄子的程度。 余朗在一旁站着,抿着小嘴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小豆丁,跟着小猴子的没有肉,完全看不出以后的高大身材,此时,应该是白色的小衬衫,灰扑扑的蒙上了一层灰,不定在地上滚了几下了,衣角还有一个不太清晰的小鞋印,下巴上居然还有一个牙印子,“小二子,你又和谁打架了?” “和陈辉那个小兔崽子。”容安瑞大大咧咧的一挥手,吸吸鼻子,一抹,弄了一手的鼻涕,左右张望的找地方,把这把鼻涕抹哪,现在他又不是幼儿园里,既不能把鼻涕往桌子上抹,也不能鼻涕蹭到其他的人身上,他左右一看,面前就余海天和余朗,外加一辆车,他看了看余朗,估计余朗也不让让他把鼻涕抹他身上,想了想了,使劲的把鼻涕摸在余海天车车轱辘上了。 余朗都为容安瑞的老鼠胆悲哀了,不敢把余海天身上抹,难道连他的车子都不敢碰吗,还非选一车轱辘,容安瑞你有多么怕余海天,才认为你的身价仅次于余海天车的车轱辘,这样我怎么指望你,和我互帮互助推到余海天这座大山?? “那个小兔崽子不知道今天从哪里借来的狗胆,居然敢嘲笑我,所以,我丫的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容安瑞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龇牙咧嘴的,“没想到陈辉那个小兔崽子长了狗牙,咬了我一口。” “那你咬回去没?”余朗和容安瑞是一种人,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不成,这句话对这俩缺德孩子完全不适用,狗咬他们俩一口,他们俩是必须在狗身上咬回去的,咬狗一口那是轻的,他们俩能把狗炖成狗肉火锅。 “没,我还没有咬呢,老师就来了。”容安瑞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难道容安瑞火烧屁股把他叫过来,就是让他来助拳,合伙把陈辉揍一顿? 容安瑞已经熟门熟路的把车门打开,爬上了后座,招呼余朗,“余小狼,你快进来了,我肚子快饿死了。” “你坐我家的车干嘛啊?”余朗皱起了小眉头,幼儿园放学了,很多的家长都来接孩子,在所幼儿园上学的家庭条件都比较好,门口停了一排的小汽车,余朗找不到哪个是来接容安瑞的,但是不可能没有来接的。 “去你们家吃饭呗。”容安瑞皱着眉头,想了下,坐在车的后座上,又补充了一句,“估计还要在你们家睡。” 嗯,情况了解了,余朗笃定的道,“你惹你爸了?” 只要容安瑞会被他爸揍得时候,荣安瑞才会离家出走,一般情况下,都是余朗提供避难所的。 岂料到这次容安瑞很是铁器宇轩昂的回答,“我没惹他。” 哦,那就好,正要准备和余海天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容安瑞带回去过夜,他灵光一闪又问道,“那你是得罪你二妈了?” 容安瑞没有一次心虚,更淡定了,颇有你瞧不起的我的意味,“没。” “没得罪你爸,没得罪你二妈,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余朗往远处一指,容安瑞他爸正气急败坏的向着他们走过来,来接容安瑞的小司机跟在后面拎着荣安瑞丢在地上的小书包。 “妈呀,”容安瑞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直接把余朗拽到车里来挡在自己的面前,“余小狼,我不要挨揍。” “你还说你没有得罪你爸。”死鸭子嘴硬,余朗求救似的看着余海天,“爸爸……” 9、重生 容安瑞他爸揍容安瑞是真的往死里揍,估计和余海天相比也就逊上那么一筹而已,余海天唯一比容安瑞他爸好的一点,就是——以余海天当爸爸为分割点——他从来不打十四岁以下的儿童,容安瑞他爸则是无差别攻击,不过容安瑞有了反抗能力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他爸揍过。 容安瑞挨揍的时候,余朗正泡在蜜罐里。容安瑞脱离苦海之后,余朗就皮鞭加身了,他们俩,一个是先苦后甜,一个是先甜后苦。 当然,荣安瑞现在才六岁,他爸倒是不至于动皮鞭棍子,不过肯定也讨不着好,挨揍的程度取决了容安瑞他爸被惹火的程度,看容安瑞他爸脸黑的样子,这顿揍至少是胖揍级别的。 物伤其类啊,看见了现在的容安瑞,就像是看到以后的自己。 “爸爸,你救救小二子呗,被他爸抓,他会死的啦。”余朗拽着余海天的裤脚就开始哀求,情真意切的,让余海天哭笑不得。 虽然他不赞成对这么小的孩子动用暴力,但是容安瑞他爸就是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把自己儿子揍死吧,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呢,余海天故意逗他,“那可是他亲爸呢,爸爸可救不了。” 呸,你这个睁着眼说瞎话的,容安瑞他爸比你大上十几岁不错,可是你们俩是平辈,身为余家的继承人,谁会不给你几分面子啊。 余朗一抹腮帮子,学着他小情人能把他看成以为自己是超人的眼神,一脸的崇拜,“爸爸怎么救不了啊,你可是我爸爸。” 好了,满足了吧,我都认为你拯救世界的奥特曼了,你男人的自尊心还能不想发面一样膨胀一下。 “好吧,朗朗都对爸爸这么有信心了,爸爸肯定不会让你失望不是。”余海天亲了余朗白嫩的脸颊,等余朗回亲了一下,就走向了容安瑞他爸。 两父子的互动,看的容安瑞羡慕的眼珠里都红了,爬着,把前座余朗的小书包拿过来,找出了余朗的小零食,吃着一块南瓜饼道,“这是你爸给你从家里带的吧,王阿姨烤的?挺好吃的。” 王阿姨是余朗他家的保姆,平时给他家收拾收拾屋子,做个饭,做饭的手艺很好。 “我上学我爸都不让我从家里带饭呢,幼儿园里的饭难吃死了。”卡拉卡拉的,容安瑞很快就吃完了一块南瓜饼,打开了一瓶红豆酸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你爸对你可真好啊。” 好个屁,小爷我惨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余海天也就这一段时间还有那么一咪咪良心而已,你就不一样了啊,你的以后的日子就像是吃甘蔗似的,才是越来越甜啊。 一时之间,余朗和容安瑞有了默契,都像和对方换换。 余海天和容安瑞他爸在不远处说话,余朗和容安瑞趴在窗户上看着。 “你说,你爸能搞定我爸吗?”容安瑞真有些有些担心,“如果一会儿我爸来抢我怎么办啊?” 余朗瘪了瘪嘴,你还真以为你是人民币啊,人见人爱,还让人强? “不过你爸这么厉害,肯定能搞定的。”容安瑞自己给自己打气,表情有几分的担心,看着车外,拍了拍自己的裤兜兜,“不行咱们直接跑,我有钱,咱们可以直接回你家。” 那就不是一个人挨打的事了,余朗鄙夷容安瑞的智商,这么搜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看来小时候的容安瑞不止缺了一根弦啊,这起码是缺了三根,不过到底是什么事,让容安瑞怕成这个样子啊,容安瑞鬼精鬼精的,都逃跑了,肯定不是不是摔了一个盘子的事。 “你到底怎么得罪你爸了?”余朗很真是有些纳闷,这容安瑞他奶奶这道护身符都不管用了。 “我没得罪他。”在余朗你骗鬼的眼神中,容安瑞理智气壮的回答,“不是我得罪他的,得罪他是我们俩。” 余朗修正自己的话,容安瑞不仅不缺心眼,而且还别人多了半打心眼,这多大年纪啊,都会玩文字游戏了。 “喂,余小狼我可没有说错,那根棍子是我们俩送的。”容安瑞推了推余朗。 余朗听着,心里一惊,“你是说你爸知道了?” “废话呗。”容安瑞耸肩,要不是他爸知道了,他至于去余朗家避难吗。 你个该死的安蕙兰。 棍子事件,在余朗的儿童生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余朗可谓是影响深刻,就是余朗不记得,作为自己反抗继母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容安瑞都时不时回味一下,他唠叨的对象就是另一个共犯余朗。 余朗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棍子之谜,容安瑞他爸压根就从来都没有搞清楚,就是怀疑,也只是怀疑了容安瑞一下,毕竟当时他们一个六岁,一个五岁,能办成这件事,完全是天时地利,加上运气而已。 棍子的事,压根就只要他们两个人知道,容安瑞更没有因为这件事被他爸胖揍过。 想了想,事情发生了一个拐角,大概,可能,就是自己这个蝴蝶翅膀了,他早晨为了我戏弄安蕙兰,把事情说了。 事情能出的岔子也就是这里了。 对不起啊,小二子,哥连累你了,余朗很是内疚的看着容安瑞,不过哥会为你报仇的,哥饶不了安蕙兰。 余海天只说了几句就搞定了容安瑞他爸,不是他偏心自己小子,他真的觉得他小子做的没啥错的,完全是出于义气,做出的事情,引起的后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他从心眼里就挺看不起容安瑞他爸新娶的小媳妇,就一演员,还是没啥名气的小演员,喜欢就喜欢,娶就娶了,被人迷得晕头转向的那就是错了,被弄得连儿子都摆后头,那更是大错特错。 他们圈子里没有几个看得起这位小嫂子,谁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啊,更不说尊重,从他们的称呼里就能看得出来,‘小嫂子’,充其量这就是一得宠的情妇而已,耍了也就耍了,难道还为了这事把自己亲儿子揍得半死。 余海天倒是觉得容安瑞这事干得漂亮,能想出这主意,还知道找他家小子要钱,免得被查到,容安瑞这孩子挺聪明的,只要不长歪,这辈子窝囊不了,当爸的应该高兴啊。 “那就麻烦你了海天,明天我叫司机去接他。”容安瑞他爸很给余海天面子,说白了,容余两家在一个层次上,可是容安瑞他爸可没有和余海天在一个层次上。 容安瑞他爸觉得自己儿子和余海天的小子玩到一起去,对自己的儿子前途也好,也就是大方的表示不会追究了。 告别了人,余海天回到车上,容安瑞贴在窗户上,冲着还没有上车的他爸,得意洋洋的挥动小拳头,余朗赶紧把他的小拳头按了下去,这形势比人强,硬碰,碰不过,至少要回看脸色啊。 余朗眼睛溜溜的转了转,在容安瑞耳边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容安瑞顿时愤愤不平的就收起了小拳头。 很多年之后,容安瑞被余朗收拾的服服帖帖,从小狐狸变化一只老狐狸,余海天也被余朗收拾的服服帖帖,从种马变成忠犬,偶然就问余朗:小二子从小就跟爆竹似的,自从他爸给他娶了后妈,就致力于给他爸找不痛快啊,你怎么把他弄成一孝顺儿子的啊。 当时,余朗和余海天正躺在床上,他们晚上闹得有些晚,他早晨起来就有些睡眠不足,他光溜溜的趴在余海天的身上,懒洋洋地说:什么孝不孝的啊,这没有不慈那里会有不孝啊,他爸把他当仇人让,还能指望他把他爸供起来啊?我当时只不过告诉了小二子一句至理名言,柔能克刚。 从此之后,容安瑞充分的贯彻了人后是流氓,人前是栋梁的精神,在他爸面前,他那就是那一棵可怜的小白菜啊。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三岁二岁,没了娘啊!!! 余海天对着余朗的脸半响无语,他儿子五岁就是知道了柔能克刚了,自己栽在他手里,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10、重生 余朗认定容安瑞挨打必定是因为安蕙兰泄密了,他撺掇着余海天,他们三个人在外面用了饭。 余海天拿他没有办法,也就带着他去了,余朗就像小猪似的,呼哧呼哧的自己吃了一碗炸酱面,弄得到处都是,还非要让余海天抱着他走,把余海天蹭了一身。 容安瑞跟在后面,羡慕的看着小泥猴子被他爸抱在怀里。 到了家,安蕙兰果然还在等着他们吃饭,空着肚子的等得滋味不好受吧。 余朗在安蕙兰面前转了一圈,展示自己满是炸酱面的小体恤,拉着容安瑞蹬蹬的上了楼,去了他的房间,他可不待见和安蕙兰在一起,看见她那张脸,他就想上爪子给她挠花了。 大概容安瑞在他们也不待见她二妈,在家里也是吃了饭,一刻不留的就往自己房间里钻,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们前脚进门,不一会儿后脚安蕙兰就进来了,端着橙汁和点心,给他们放在了桌上。 “哎呦,谢谢阿姨,阿姨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葱油饼干啊。”葱油饼干是现烤的,端进来就有一股香味,容安瑞从床上挑了起来,就眼汪汪的看着葱油饼干。 你个吃货,余朗心道,他躺在床上,晾着自己的小肚子,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容安瑞也是一脸遗憾哭丧着脸道,“可惜我们刚才吃撑了。” “没关系,一会儿玩累了,你和朗朗可以当宵夜吃,啊。”安蕙兰把东西放下,转头叮嘱余朗,“朗朗你是主人啊,可不能欺负小瑞,晚上一起好好睡啊。” 容安瑞在余朗家也不睡了一次两次了,安蕙兰走后,自己熟门熟路的就打开了余朗的柜子,把自己的小枕头,小毯子给拿了出来,在床上打了滚,满足的抱着余朗的小熊维尼枕头,“哎,余小狼,和你商量个事成不?把你的枕头让我睡一天呗?” 容安瑞经常来,这里自然是准备了他的东西,毛巾,枕头,被子,小牙刷,零零碎碎的一整套,上次余朗买了一套唐老鸭的东西,还给容安瑞买了一套米老鼠的呢。 不过,那个小熊维尼枕头,是去年余海天去美国买给他的,余朗宝贝的不行,去余海天他屋睡,都要抱着他的枕头,谁也不能碰一下。 容安瑞已经眼馋很久了,他见余朗皱了皱眉头,以为余朗以前一样,他把枕头抱得紧紧的,“我说,余小狼你可不能这么不小气,我就是睡一下,又不是让你给我,大不了……等我的买回来,我也借你睡一晚上呗。” “那你的枕头什么时候买回来啊?”余朗假模假样的问,“别是明年吧。” 他皱眉不是以为一个枕头,他还不至于没有出息到和人抢一个枕头的地步,只不过……哎,容安瑞过得有多惨,才能这么稀罕一枕头啊,虽然这个枕头是美国来的,但是如果想要,也不过是说句话的事儿,容安瑞垂涎这枕头都快一年了,还有到手?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啊。 哥们,咱俩同命相连啊,余朗踮着脚够到了容安瑞的脑袋顶,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枕头送你吧。” “你当我是……”被余朗摸头的动作弄得毛毛的,恼羞成怒还没有出现,就被一馅饼砸到了头上,惊喜的猛然一扭头,用力之猛,余朗都怕他把脖子扭断了,“你真把给我?” “不不不……你都说出来肯定是给我了。”容安瑞从小就奸诈,不管余朗是是说着玩的,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反正肉他吞进嘴巴里了,甭想让他吐出来了。 容安瑞麻溜的就往床头爬了爬,就把枕头压在了自己屁股底下。 余朗扶额,不得已也脱了鞋爬上了床,紧紧地抓住了想要抱着枕头玩外跑的容安瑞。 “喂喂,你想说话不算数,你都把枕头给我了。”容安瑞嚷嚷道。 “我没说不给。”余朗勾住容安瑞的脖子,“不过我有一条件。” “你说,只要你把枕头给我,我啥都能答应。”一听余朗不是要把枕头要回去,容安瑞的小胸脯拍得震天响。 “好,你想枕头,你得答应我,今天晚上你不能跟我睡。” 余朗都想好了,他一切失败的根源就是他那一窝小弟弟啊,其他的因素不是没有,但是如果余海天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就是他想不开自己去跳海,余海天都能整一蛙队,在自己没死之前,把他捞出来。 他的个人因素那都是侧面的因素,关键的因素是他不受余海天的重视啊,要是余海天给他找一百个人肉盾牌,像保护他一样保护自己,自己能死吗,余海天车上都被放过炸弹呢,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最其根本原因,就是余海天的儿子太多了。 小弟弟一多,不仅和他抢家产,还和他抢爸爸。 什么都能有,小弟弟是坚决不能有,小弟弟要是没有了,他也就是啥都有了。 之前的生出来的小弟弟他管不了,但是之后绝对不能再有小弟弟出生了,特别是安蕙兰的生出的小弟弟绝对不能要,别的也许还差点,要是安蕙兰生出来,他真的要当心安蕙兰给他饭里放耗子药了。 余朗不能偷偷地给余海天做绝育,只能被动防御,所谓没有XX,就莫有小弟弟。 “那你睡哪儿啊?”容安瑞瞪大了眼睛,看着余朗。 余朗他们家的房子是跃层式住宅,厨房,客厅都在一楼,一楼还有一间保姆房,之前没有保姆,那里也没有人住,家里偶尔来个朋友,就会住在哪里,留宿的朋友也都是相熟的,也不介意。 今年,安蕙兰要升上高三,学习一忙,没有空打理家里,余海天就找了一个阿姨。 二楼四间屋子,余朗他们一人一间卧室,剩下的一间被余海天弄成了书房。 余朗从床上爬下来,没有穿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了,没有去强容安瑞抱在怀里的小熊维尼枕头,拎着米老鼠造型枕头的一只耳朵,“我要去找我爸爸。” 为什么把余朗带在身边,当时的余海天也说不出自己的理由,说是骨肉吧,也确实是骨肉,但是就像是余朗说的,他并不是只可能有着一个骨肉,况且,余朗来的时候的是那么的不恰当。 把余朗带在身边的理由很多,不把余朗带在身边的理由理由很多,余海天想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小时候的余朗很乖,不可不闹的,余海天就越发的觉得有些逗趣。 小婴儿柔柔的,软软的,弱小的跟个花骨朵似的,每次叫着爸爸,扑到他的怀里,一口一个爸爸,吃个苹果都会先让他咬一口,满心满意的都是自己。 余海天后面有很多的人,他需要护着他们,可是余朗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无论出现什么事,余朗会连命都不要,就去护住他一样。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神奇,或者是余海天自己渴望而来的错觉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余朗带给他的这种感觉,让他愉悦。 每次把他软软的小身子放到自己膝上,看着他努力的仰着头,满是纯真的眼睛里,满满的倒影都是自己,他的心里放佛就是被填满了一样。 纵使他知道,等这个孩子长大了,也会慢慢的把杂质融入到这片纯粹里,从他的孩子变成余家的余朗,他也想喜欢他,至少在这段时间之内,在这个孩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时候,为他耗尽自己毕生的情爱,余海天觉得自己不会再有一次热血沸腾了。 余海天觉得,世界上没有人比他待余朗更加的有心,当然,他也容不得,余朗对他不是最用心的。 在爸爸妈妈在余朗心中得到了一样的称谓之后,他的血渐渐地冷了。 血不会再一次变热,可是当血没有完全冷却的时候,他又在这个孩子身上体会到了那种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的。 “海天,朗朗这个孩子真的要管管了。” “嗯。”余海天随口应了一声,脑子里还在想着他今天和余朗待在一起的事,他把余朗送的那本小人书放在自己的书房的抽屉里,他想着事儿,口中淡淡的回答,“他现在就很好。” 余海天脱下外衣,走进浴室。 安蕙兰咬了咬牙,换了一件丝帛的睡衣也走了进去。 “爸爸……”隔着门,余海天就听见自己小子中气十足的叫嚷声,浴室门的门没有关,余朗把自己的枕头扔到余海天床上,听见浴室里的水声,直接就闯了进来,看见浴室里的情景眯眯眼,跑的更欢实了。 “爸爸,接住我啊。”在离余海天一点距离的地方蹦了起来。 这是浴室,又不是别的地方,地上湿漉漉的都是水,稍微一不注意就摔得头皮血流的,余海天被吓了一大跳,使劲拍了一下跳到自己怀里破孩子的小屁股,“再这样在浴室蹦高,爸爸打你呦。” “爸爸,才不会打我呢。”余朗挂在余海天身上,笑嘻嘻的,“爸爸,我今天和你睡好不好?” 余海天瞥了一眼,抱着小熊维尼枕头站在门口的容安瑞,“那你的小朋友的怎么办?” “让他自己睡呗。”余朗利索的答道。 谁知道,容安瑞摇了摇头,紧紧抱着小熊维尼枕头,“我不要自己睡,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呢。” 余朗使劲蹬了容安瑞一眼,都说好了,你现在想扯我后腿? 我刚才忘了天气预报了,所以我追出来想和你再商量商量,要不我睡地下?容安瑞哭丧着一张脸。 “是报告有雨呢。”在余朗跑出来,安蕙兰就脸色一变,此时泡在浴缸里,也恢复了笑容,“小瑞怕打雷啊……朗朗比你小一岁都不怕呢,正好,小瑞让朗朗陪着,明天也能和朗朗一样勇敢呢,是不是啊朗朗?” “爸爸我也怕打雷呢。”余朗拽着余海天的脖子就不撒手了,撒娇道:“好不好啊爸爸,我要跟你一起睡,小二子怕打雷,让他和我们一起睡呗。” 余海天挺为难的,他从小就独,不习惯和人同床共枕,他能接受和他睡一个被窝的,也就是余朗一个,至今唯一的,也就是余朗这么一个,他看到余朗期待的眼睛,却不忍心让他失望。 他正在想着,容安瑞立马嚷嚷道:“我跟阿姨睡,成不?” 容安瑞怕余海天怕的要死,他还真怕余海天不小心答应跟他一起睡呢。 11、重生 容安瑞的提议,差一点没有让余朗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虽说容安瑞现在只有六岁,是可以忽略性别的年纪,没准他还能进女洗澡堂子去洗澡呢,但是,余朗看来,容安瑞还真是一大老爷们。 你大老爷们,好意思和人一小姑娘睡? 安蕙兰就是缺德点,咱也不能这么耍流氓啊。 怕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枕头溅上水,容安瑞没进浴室,只待在门口,他看了一眼的自己宝贝枕头,在余朗快把自己的眼睛瞪得快脱窗之中,蹬蹬的跑了出去,一会儿又蹬蹬的跑了回来。 刚才余朗动作,容安瑞看在眼里,此时他像如法炮制的跳安蕙兰怀里,发现有些难度,安蕙兰泡在浴盆里呢,他只好爬上浴盆边沿,费了点劲,站在浴盆边沿,跳进来泡在浴缸里安蕙兰的怀里,一脸满足的偎依在安蕙兰的胸前,脸蹭了蹭,小手摸了过去,抓了抓,“阿姨,晚上你陪我呗,我怕打雷。” 容安瑞色狼一样的动作,让余朗的脸都羞红了,得,既然人家老公都不介意了,他也不多干闲事了。 余朗见安蕙兰一脸的窘相,怕自己笑出来,赶紧趴到余海天的肩上。 余海天扑哧一乐,他的女人被当着她的面调戏了,只不过调戏的人只有六岁,他不会觉得想杀人,而是觉得可乐,托着自己小子的小屁股把他抱在怀里,“那就这样吧。” 余海天抱着余朗就出了自己的房间,去余朗那里睡了。 余朗房间不小,虽然是给五岁的孩子住的,床也是寻常的双人床,从床那边滚到这边,也要滚上这么几下,就是怕余朗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从床上摔下去,现在睡着一个大人一个小孩,自然是没有问题。 余朗从余海天怀里下去,用小手很认真的拍了几下余海天的枕头,然后把自己的小枕头放到大枕头旁边,“爸爸,快过来睡啊。” “嗯。”余海天应了声,转身把门关上,他习惯裸睡,洗澡洗到了一半,刚才出门的时候,随便穿了一件浴袍,此时随意的把浴袍一脱,里面的赤裸裸的。 余朗看的眼睛都红了,这老混蛋的身材太好了,肌肉不夸张,而是流畅般的男人线条,以余朗搞男人的眼光来看,就凭这身子,就是在顶尖的同性恋圈子里,也属于上上乘的。 不过,这上乘的身材,要是上乘到七老八十,还能搞女人的地步,就不太妙了。 不知道,余海天能不能换换口味,去搞男人? 也许可以引导余海天走上男男之路。 余朗生出小手戳了戳余海天胸前的肌肉,又敲了敲,小手敲在余海天胸前,发出很清脆的撞击声,“爸爸这里和妈妈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啊。”余海天掀开毯子,把余朗抱到怀里,随意的问道。 “妈妈这里……”余朗找了一个适合孩子的形容词,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个明显的弧度,“是两个馒头呢。” 余朗土拨鼠似的,往余海天怀里钻,余海天啪的一下打在余朗的小屁股上,“宝贝是喜欢爸爸呢,还是喜欢妈妈?” “我当然喜欢爸爸啦。”这句话没有任何水分,只不过,他实在是不适合这种太光明的甜言蜜语,余朗内心泪流满面,他要不要这么没有节操啊。 余朗昂着头吧唧的啃在余海天的下巴上,像只小公鸡似的宣称,“我最喜欢爸爸了。” “噢。”余海天低哼了一声,笑了笑,摸着他的头,眼睛里有几分认真,“那宝贝告诉爸爸,你哪里最喜欢爸爸啊,你看的你把爸爸送你的礼物都送人了呢。” 余朗没有先回答,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余海天脑子里九转十八弯的,他得知道余海天想听哪句不是? 余朗有几分的了解余海天,不是十分的了解,至少也能分辨出余海天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他可以蒙骗一下,什么时候又是认真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现在吗……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最好给他送枕头的行为,找一个差不多的理由,就是不知道余海天这是抽啥风啊,就一破枕头,至于吗。 “我觉得小二子太可怜,他想要那枕头想的都哭了呢。”余朗使劲的抹黑容安瑞,反正容安瑞又不在这儿,再说了,他爸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别人的家的娃,“那可是爸爸给我的呢,我才不给他呢,我说啊,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你要是想要,让你爸爸去买给你呗。” “可是……”余朗在余海天胸前蹭了蹭,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余海天,“小二子不是没亲爸吗。” 余海天很奇怪,什么叫容安瑞没亲爸啊,难不成他今天看到的容安瑞他爸是鬼不成啊。 余朗点头,很是天真的道:“小二子说了,这有了后妈就有后爸,他爸连一个枕头都不买给他,他爸肯定是变成后爸了呗。” 这种逻辑,余海天傻了。 余朗还在那边的唧唧喳喳的,争取把容安瑞的前车之鉴说给余海天听,这老子眼里没有他们,就怪不得儿子们当他死了啊,他挥舞着小手臂,兴高采烈的,“我有爸爸,我把枕头送给小二子,爸爸还会给我买的,小二子爸爸已经变成后爸啦,没人买给他,不如明天我劝小二子,认我爸爸当他爸爸好了。” 余朗大方的把自己爸爸分出去一半。 余海天更傻了,“你们……可是在容河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啊。” 他看不上容安瑞他爸,但是不代表他看得上不认自己老子的儿子啊,还就为了一枕头,这……他看着眉飞色舞的自家小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可不想他小子在某一天为了一只冰棍,或者半个西红柿,就认别人的爸爸当爸爸。 隔离,他家小子必须和容安瑞尽快的隔离。 容河,就是容安瑞他爸,几天之后才来接容安瑞,没办法啊,他实在是顾不上,他鬼混的地方多着呢,就是家里的小妻子也不是好惹的,要说他不在乎自己儿子吧,余朗都不信,毕竟他还就这一儿子,容河对容安瑞的忽视,那完全是习惯性,或者就是大老爷们天生的粗性子。 只是,容安瑞这小子太敏感了。 和他与余海天不一样,容家的父子关系是完全可以调和的,顺便还可以给余海天敲敲警钟,如果余海天能幡然醒悟,那就最棒了。 余朗决定帮自家兄弟一把,容安瑞临走的时候,他啪的一声的把他怀里的小熊维尼枕头给抢了过来,“这是我的。” “余小狼你……”容安瑞这几天都对着这枕头了,差不多的也快腻歪不稀罕了,不过那是在之前,这道理都一样,一件东西没有人抢,也就是那么回事,要是全世界人都在抢那件东西,那么全世界人都以为被抢的这件东西肯定稀罕。 “余小狼你都答应给我了。”容安瑞差一点没有被气疯,要不是余朗跑到余海天后头去了,他肯定扑过去就打,顾忌到大人在场呢,容安瑞只能动嘴巴,“余小狼你不讲信用。” “反正这是我的。”余朗强调重点。 容安瑞哪料到余朗这么无耻啊,这光明正大的就承认自己无耻了,他张张嘴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这明显的余朗都不讲理了。 余朗穿着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抱着枕头趾高气扬的,容安瑞站在屋子中央,左边看了看容河,右边看了看余海天,没有一个人给他做主,他委屈的哇的一声的就哭了出来。 不负众望,容安瑞开始满地的打滚,“余小狼你说话不算数……” 余海天的嘴角都抽搐了,容河的脸面更是被自己的倒霉的孩子给丢尽了,扬起手臂来就要打他,要不是想起旁边还有外人呢,手就下去了,看一眼旁边的余海天,只得憋着火去哄容安瑞,“走走走,小祖宗我现在就带你去买,成吧?” 容安瑞停止了打滚,也没有从地上起来,抿着嘴,有着莫明的委屈,“你比余小狼还说话不算数呢,你去年就答应给我买了,现在还骗我,你都没定机票呢,怎么带我买啊?” 容河愣住了,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么大的孩子,不仅知道飞机,还知道机票,他看了眼余海天,自觉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你又骗我……”容安瑞倒是不打滚了,比起刚才的打雷不下雨,他哭的更伤心了,哭的直打嗝,“我、我现在就要枕头,立刻,马上,呜呜呜……” 余朗险些给容安瑞鼓掌,闹,可着劲的闹,要是你爸再骗你,你就给他的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余海天瞧着闹得实在是不想样子了,容安瑞哭的跟魔音穿脑似的,这是完全不能讲道理,容河站在一旁一脸的尴尬,他暗笑之余,就哄着余朗,“朗朗,要不然咱就把枕头给他,明儿爸爸给你买俩,啊。” “好。”余朗觉得差不多了,答应的干干脆脆的,把枕头塞到容安瑞怀里,“反正爸爸不和容叔叔一样,说话不算数。” 容河,更尴尬了。 容河牵着容安瑞走出容余家的时候,脸色都是黑的。 当天晚上,容安瑞给了余朗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把余小狼说话不算数,说了一千遍。 不管容安瑞理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余朗觉得自己帮了容安瑞大忙,当然,现在的容安瑞是没有办法理解的,不过咱不着急啊,等容安瑞长大了让他一块来报。 他是多么善良啊,改善自己生活的同时,还不忘拉扯别人。 12、重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好人的回报,余朗的小日子过得颇为滋润,白天跟着他爸去体验大学生活,一圈大哥哥大姐姐围着圈的,哭着喊着求他吃他们的好吃的,中午想吃啥吃啥,晚上缠着他爸,躺一个被窝。 他已经知道怎么收拾余海天了,余海天不是喜欢听好听的吗,他成天的给他灌迷魂汤,每天至少给他灌三斤蜂蜜。 一个月之后,余朗的重生计划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他把安蕙兰弄去住校了。 他的日子更滋润了,他不用再防狼,防小弟弟,防安蕙兰了。 余朗的生活滋润了,余海天却开始忙了起来,因为到了新生开学的时间了了,学校里的事情的一大堆,余海天很长时间都呆在学校。 学校了来了一批新学生,走了一批老学生,有的在忙着适应新校园,没有毕业的忙着看毕业的前景,余海天两边都不靠,他明年才毕业,而且,他是注定毕业之后就要去余家的公司了,他忙的是挖掘人才。 他在学生会,大学几年,对着学校拔尖的人物,注意颇多,也网罗了几个,但是也难保的没有漏网之鱼。 他忙着想看上的人抛橄榄枝,看看能不能找出几匹千里马来,他把余朗带到学校,就把余朗放在一边,让余朗自己玩。 “这是还真是你儿子啊。”彭涛是余海天的副手,在学校里是,余海天很欣赏他,彭涛家里也没有什么门路,也就决定跟着余海天混了,他是余海天准备带进公司里的副手,第一次见到余朗的时候,就觉得惊奇,余海天居然有这么大一儿子,这份惊奇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每次看到的余朗的时候,就发出这么一声的惊呼。 余朗懒得理他,他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比他更无聊的人了,怎么他以前就没有发现,彭涛是这么无聊的人呢。 余朗认识彭涛,怎么不认识呢,他可是余海天的黄金副手,对余海天忠心耿耿的,连余海天教训儿子的时候,他还能插上句话,他记得,彭涛也给他求过几次情,在他死的时候,彭涛有时候还能代表余海天,整天穿着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跟在余海天屁股后头,没想到他如此严肃的外表下,居然掩饰这三姑六婆的性格。 “我看着跟你不太像啊,你这儿子不会是抱错了吧?”彭涛仔细看余朗的眉眼,逗弄余朗。 惹得余朗简直想咬他一口,就是你说的是真话,你也不能戳他伤口啊。 余朗直接踢了彭涛一脚,呸的冲着彭涛吐了一口口水,“你跟你爸才不像呢。” 话一说出口,余朗就后悔了,如果说彭涛的话是戳了他伤口,那么自己的话就是直接给了彭涛一刀,彭涛……父不详。 顿时,余朗看着彭涛的眼神就内疚了。 彭涛不知道余朗内疚是因为他说错话了呢,还以为是因为踢了他一脚,这一觉踢得他还挺疼,把余朗抱起来颠了颠,低下头,就有些哀伤跟余朗道,“这是谁家的小胖子啊。” “好了彭涛你别惹他了,我家小祖宗脾气大着呢。”余海天放下手里的文件说了一句,把余朗抱了过来,摸了摸余朗的头。 余朗气呼呼的把头扭到了一边,“爸爸他欺负我,爸爸帮他还是帮我啊?” 余朗对以前他比不过彭涛还是有一点耿耿于怀。 “你爸爸肯定是谁有理就帮谁啊。”彭涛故意大声的说道。 余朗使劲的瞪了彭涛一眼,“你说的不对……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他肯定帮我。” “不管爸爸有没有道理,有人欺负我爸爸,我肯定会帮爸爸一起打他的。”余朗又补充说明了一句,这十天,这种话他都说顺溜了,时不时就向着他爸显示一下自己的孝顺。 “好。”余海天的眼里一片柔和,“等一会儿爸爸替你打他。” 余朗满意了,他相信,这什么话说多了,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没了安蕙兰,又看见了彭涛,骤然放松下来的余朗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他的遗产。 什么叫做遗产呢,就是余海天死了,产业才叫遗产,也只有遗产才算是他的东西,不然他就是买辆车,也要给余海天打申请报告。 那到底余海天什么时候死呢? 现在余海天二十岁,自己五岁。 余朗在白纸上用红色的彩笔,写下两个数字20和5,得出了余海天只比他大15岁的结论。 顿时,余朗悲愤了,先不说就余海天那体格,自己能不能和他活一样的岁数,就是能活的和他一样长,他也只能风流快活15年。 就余海天,他至少能活75吧,等自己60岁的时候他再死,就是一堆钱,他还有啥好活头啊,老胳膊老腿的,他还能玩美女吗,他还能玩美男吗,他除了把钱当被子盖,还能干啥。 而且……余朗吸吸鼻子,他还要在余海天眼皮底下,继续装六十年的孙子。 60与15?他投入与回报,忒不和比例了。 怪不得国家都提倡晚婚晚育呢,这国家政策就是好,问题是,那咋不干嘛不把这项国策给直接立法啊,这一立法,得为地球的人口做出多大的贡献啊。 余朗也不想,如果这条真的立法了,他还能不能被生出来,估计他早被仍垃圾桶里了,这点他想得很开,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处,他要是不投生到余海天家,没准还容安瑞他爸家呢,容安瑞他爸多好啊,人家知错能改,就容安瑞一儿子,容安瑞三十岁拿他爸的遗产那是妥妥的。 愤懑一下有点英明却不是太英明的国家政策,余朗也觉得于事无补,他翻了翻自己的零花钱,他现在的年纪太小,还属于不能拿太多钱的年纪,平时的时候也用不着钱,他翻遍了浑身上下,只找到了九十五块,本来是是有195的,那一百块他借给容安瑞去买了小棍子了,195和95差别也不大啦。 余朗对着他涂抹的那张纸,重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气闷,这段时间他一番风顺,他想的很好,讨好余海天,坚决抵制自己的小弟弟,争取就是拿不到余海天全部的遗产,也要拿到三分之二,可是他伟大的人生目标,在确立的时候,他压根就忘了自己和余海天的年龄差距,余海天的长寿,完全可以让自己的人生目标,跟永动机一样成为一把泡沫。 意识到余海天不太靠得住了,余朗积极思考的自己的人生未来,这种手里只有不到一百块的日子是坚决不能要的。 之前,就是一百块钱被丢在地上他的懒得弯腰去捡,对于心理年龄比较复杂的他来说,他全部的身价只有不到一百块钱,实在是让他很没有安全感的事。 余朗把纸团成一个球,隔空扔进垃圾桶,余海天是靠不住的,遗产还没有影子呢,既然什么都靠不住,那么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要自己挣钱。 当然,做了一辈子二世祖,啃老啃了一辈子的人而言,他压根就不知道怎样发家致富,再说了,以他现在的年纪,他扫了一眼自己的小豆丁身材,提发家致富也忒早了。 但是,无论什么途径的发家致富,都是需要本钱的。 现在可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年代,就是生不逢时,生的有点晚,吃肉吃不到,但是应该能喝汤吧。 从自己的白日梦中醒过来,余朗擦了一把的口水,现在首要的问题是他要有本钱啊,至于有了本钱之后,怎么赚钱那是另外一码事。 余朗的手中不是没有本钱,他有钱,他长辈多,每年收的压岁钱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有他过生日的时候,一般也是直接收现金,长辈们一般直接给钱,让他自己去买生日礼物,但是钱没有在他手里头,办了一存折存起来了。 以前,余朗就没有注意过这笔钱,当然也不知道那存折谁收起来了,到底是余海天,还是安蕙兰? 余朗整天的在余海天眼皮子地下,也没有时间去翻腾,心里又想着,存折在余海天手里,就算了,在安蕙兰手里,安蕙兰非给他花了不成。他闭上眼睛,好像就见到自己的钱在安蕙兰手里,哗哗的就没了,别提多闹心了,做梦都在想他那存折,短短的时间,就熬出了黑眼圈,连他最喜欢的烤鱼片都不吃了。 那时候安蕙兰还没走了一个月呢,余海天就以为他是在想安蕙兰,他琢磨着要不然把安蕙兰弄回来,他有些不虞,但是也没有办法。 有一天晚上吃完饭,余海天就很认真的和余朗商量,“朗朗想不想妈妈啊?” 余海天手里拿着水果罐头,余朗坐在余海天的膝上,手上拿着一个小勺子,挖着吃,一勺给自己,一手给余海天,“我有爸爸就够了。” 水果罐头快吃完了,余朗努力的挖出了最后一勺,免得糖汁掉出来,一手在下面接着,给了余海天,“爸爸你吃。” “上一次不是给过爸爸啦?这次该你吃了。”知道余朗不是因为安蕙兰而闷闷不乐的,余海天就没啥事了,“宝贝儿自己吃吧。” “爸爸你吃。”余朗举着小勺子在余海天唇边纹丝不动的,坚持把这勺给余海天,他都快吃了半罐子里,早撑得慌了。 余海天想了想,“那爸爸和宝贝儿一人一半好了。” 说着,余海天就低头,把糖汁喝了一半,他们吃的罐头是橘子罐头,勺子里还有一个橘子瓣,余海天说一人一半执行的十分的彻底,他又把那个橘子瓣很吞了进去,咬了一半,又把那半拉橘子瓣给吐了出来。 余朗看的险些抓狂,余海天你讲不讲卫生啊,他忍着气,跟他商量,“爸爸还是你吃吧……,爸爸都瘦了呢。” “咱都说好了一人一半了。”余海天觉得不能亏待这么贴心的儿子,看着余朗的黑眼圈,他觉得余朗合该大补,“宝贝儿快把橘子水喝了……晚上有没有想吃的?” 余朗被余海天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发毛,看着勺子里的半个橘子瓣,很是纠结,吃吧,这是余海天吐出来的,不吃吧,余海天在旁边睁着眼睛看着呢,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努力毁在这半个橘子瓣身上啊,要是余海天以为他嫌他脏他就惨了。 余朗从容就义般的把勺子塞进了自己嘴巴,以后他再也不吃糖水罐头啦。 13、重生 晚上的时候,保姆王阿姨打过来电话,她女儿突然病了,她要在家照顾一下,打过电话很是愧疚,“这真对不住啊……” 电话响起的时候,余朗就坐在沙发上和余海天看电视呢,还没有等余海天越过他去把电话拿起来,他就把电话抢了过来,一听就乐了,这王阿姨不过来做饭了,余海天就要下去就买吃的啊,他就能在余海天眼皮子底下脱出来,他还要去找他存折呢。 余朗对着电话就说道:“没事啊阿姨,王姐姐病的不严重吧?” 王阿姨家里的情况,余朗是知道的,王阿姨这个人有些命苦,凡是女人倒霉的事她都碰上,投胎的时候命倒是很好,家里也算富贵,要不然王阿姨也没有地方去学了一手的好菜,不过学的时候,是情趣,等幼年丧父,中年丧夫,只留下了一个女儿相依为命之后,烧菜的本事就成了吃饭的家伙了。 余海天也是看在王阿姨饭做得不错的份上,把王阿姨留了下来,王阿姨家里有一个女儿,平时晚上很少留在余家,平日里也不过是负责午饭和晚饭,收拾一下屋子,做得是钟点工的活,拿的工资却是全天的。 余海天在一旁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楚,知道是王阿姨打过来的,就没有那么认真了,把座机拿到沙发上,让余朗靠在沙发上舒服点。 余朗两辈子都缺母爱,就越发觉得母亲太伟大了,他对王阿姨这位母亲也很客气,“王阿姨,您留家多照顾王姐姐几天呗。” 王阿姨舍不得这份工作,也知道家里就只有余朗和余海天在家,可是女儿病了,实在不能不管,从这电话就能听出忐忑来,这一听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是个小孩的,就更忐忑了,“朗朗啊,你爸爸呢,要不……让你爸爸接下电话?” “我爸爸在这呢。”余朗站起来就把电话放到了余海天的耳边,“爸爸你给王阿姨说放她几天假呗。” 余海天直接给王阿姨放了一个星期的,这代表他们俩要吃一个星期的外食了,放下电话,余海天就找出了余朗的小外套,要带余朗去外面吃,可是没有想到,余朗不仅要从家里吃,还不要和余海天一起去外面买吃的。 废话,他好不容易有时间去找他存折呢。 “宝贝儿,你真不跟爸爸一起去?”余海天已经把钱包装兜里了。 “我还要看葫芦娃呢。”余朗拿着爆米花,津津有味的对着电视机,电视里葫芦娃大战美女蛇,打得正是精彩的呢。 感谢葫芦娃感谢蝎子精,感谢CCTV—— 考虑了一下小区的治安,把余朗一个人留在家里应该没有什么,想了想,他拿了门钥匙,叮嘱道:“宝贝儿,有人敲门的话,谁也不给开啊。” 余朗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等余海天一走,门一关上,余朗蹭到一声就从沙发上跳了了起来,跑了安蕙兰的屋里开始翻箱倒柜。 他之所以先选择安蕙兰,不仅因为存折在安蕙兰这里的可能性最大,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和余海天相比,安蕙兰比较好惹。 他一翻腾,难免会把东西弄乱,被安蕙兰知道他翻她东西,她能怎么样他啊,换成余海天知道他偷着翻他东西了……,就是忒伤他们父子感情了,余朗坚决不能给他们如胶似漆的父子关系埋下一丁点的地雷。 安蕙兰放东西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屋里有一张梳妆台,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桌,余朗进门就奔着书桌的抽屉过去了,抽屉没有上锁,他直接就打开挨个翻了起来,翻了半天,连书缝了都找了。 柜子枕头床底下……也没有在衣服兜子,余朗只在安蕙兰装首饰的盒子里找到了几张毛爷爷,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存折。 余朗看了一下表,他们小区就有一家小饭馆,来去不过十几分钟,加上在饭馆等着的时间,最快的二十分钟,现在余海天该差不多回来了。 余海天拎着饭盒进门,差一点没有吓一跳,电视里葫芦娃还在继续,电视机前的小孩却不见了,楼上还有着咚咚的响声。 余海天立刻就跑上了楼,冲着发出动静的房间就进去了。 屋里一片乱腾,抽屉都被打开了,被子被扔到了地上,还有一些衣服,余朗正在一件一件的往外倒腾衣服,拿出来,抖抖,然后仍在地上。 “爸爸……”余朗把自己手里的衣服扔到了地上,朝着余海天就张开手。 余朗周围都是衣服,为了省点力气,他是怎么方便就怎么扔,还往一个地方仍,高高的一摞了,差一点把余朗埋起来。 余海天把衣服踢到一边,把余朗抱到一边,“宝贝儿这是找什么呢?” 余朗在床边晃晃自己的小脚,“我找爸爸给我的压岁年呢。” 他自觉自己说的很是委婉,把他的小猪存钱罐举到余海天面前,晃了晃,小猪存钱罐里是余朗现在的全部财产,一共103块七毛八分,其中95块钱是他的合法财产,剩下的是这几天他从余海天那里拿到的零钱,他全塞在自己小猪罐子里了,里面有钢镚,一晃,当当的响。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啊?”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 “我想把我钱都放小猪里,把小猪放满。”余朗又晃了晃,告诉余海天现在小猪里可没有啥东西。 “你压岁钱都在银行呢,给你办了个存折,你妈收着呢。”余海天看了一下四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那爸爸把钱给我取出来呗,我要搁在小猪里头。”余朗把存钱罐仍在余海天怀里,存折的事就交给他了,从床上下来,拉着余海天的手,玩外走。“爸爸我们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他们聊完了从楼上下来,余海天买来的饭都已经凉了,余海天也怕他凉着吃了闹肚子,热过之后,才拿给了余朗。 余朗吃的喷香,存折的事情既然已经捅给了余海天,他的钱是肯定没跑,余海天明显比安蕙兰更值得信任。 余朗没去催余海天,只不过,他是怕余海天没有放在心上,就把他小猪存钱罐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了——余海天的床头,他们俩一起床抬眼就能看见,偶尔他就把小猪抱过来,当着余海天的面就晃一晃,张着小手就朝余海天要钱,要是余海天不给,他当着余海天的面就去抢他皮夹,十次余海天总是会让余朗成功那么一两次的。 余海天都以为他家小子快成了一个小财迷了,现在他每天睁开眼睛,就在小猪里塞上一张毛爷爷,然后,就看着自己小子眯着眼睛,抱着存钱罐笑的跟个偷油的小老鼠似的,别提多满足了,他也乐意花点钱让自己小子高兴。 余朗当然高兴了,以前他是不在乎一百块,以前的一百块能和现在的一百块相比吗,这物价的水平差了十倍都不止,现在最流行的歌曲都是‘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再过十几年之后……,哼哼,要是为了一分钱就麻烦警察叔叔?起码得是个浪费国家警力的罪名。 现在一百块比以前的一千块都牛,一天一百块,这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呢,再说,他现在除了玩钱,还能玩啥啊,余朗现在一天最大的目标,就是让把小猪抱到余海天面前,让他给他塞上一百块钱。 小猪里的毛爷爷一天一天的变多,以至于容安瑞来找余朗玩儿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 “你哪来这么多钱啊?”容安瑞完全没有余朗财迷的精神,除了做某一些的事情,和余朗借钱的时候,他从来不缺钱。 当然,余朗自己也没有缺过钱,没钱了就张手和余海天要,直到他死的时候,余海天还在给他发着零花钱,控制的相当的严格,大钱不给,小钱不缺,要东西,比如要车要房子啦,就要写申请,给女朋友买条裙子吧,刷的还是余海天的卡,余朗以前就觉得,估计自己就是一天吃几顿饭,余海天给信用卡账单签字的时候,他都能知道。 余朗拒绝再过在余海天眼皮子底下的生活了,他要发家……,他要致富……,他要自己奔小康…… 小猪啊,你得快点吃饱长大啊。 余朗晃晃自己的小猪,搬了一个小凳子,踩在凳子上,宝贝儿似的把他的小猪放在高处的柜子上,省的一会儿让容安瑞这个没眼力的给他摔了。 容安瑞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有放在小猪上,他是来显摆自己枕头的。 “看,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容安瑞挺着自己没有几两肉的小胸脯,小下巴差一点没有昂到天上去,斜着眼睛看着余朗。 听见容安瑞把‘我’字拖长音,余朗就不乐意了,不说要不是他刺激了容安瑞他爸一把,容安瑞他爸才迷途知返的给他买了枕头,容安瑞不感激他也就罢了,显摆枕头也行,你显摆你爸干啥啊。 余朗从来就觉得,余海天和容安瑞他爸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自然在天上的是余海天,起码在现阶段,容安瑞他爸拍马也是追不上余海天的。 “你闪边去吧,就你还跟我显摆,就一破枕头,要是一年,才得到手,你还有脸显摆。”余朗把小猪放好,还没有从凳子上下来呢,站着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容安瑞的脑袋顶,容安瑞仰着脖子看着他,余朗觉得这感觉非常的好,这无论比什么,要想赢,气势是必不可少的。 余朗站在凳子上,指点江山般的一挥手,“小二子你哪边凉快哪边去吧,我要是混到你这地步,我早找个地洞钻进去。” “余小狼,你嫉妒就实话实说呗,哥不笑话你。” 瞧着容安瑞那个得瑟样子,余朗打心里就不痛快,冲着容安瑞呸了一声,“那前几天抱着我腿哭着喊着求着要我枕头的那个人是谁啊。” “呸,谁哭着喊着求了你了。” 容安瑞和余朗两个人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小时候俩家人住得近,余家就余朗一个娃娃,容安瑞上面倒是有一个哥哥,可是年龄有点差距,他几岁的时候,他哥哥随着他大伯又去了A市,容安瑞在没上幼儿园之前,两个人是铁杆的玩伴,坏事都一起做,被人发现,都往对方身上推。 甭看,容安瑞比余朗大一岁,可是智商差不多,基本上成功把事儿推到对方身上,让对方背黑锅的次数,那是半斤八两,谁也没占到便宜,可是挨揍的次数,却相差悬殊,没办法啊,余朗有一个疼他的爸啊。 他们俩一起玩司马光砸缸,明明是一起喊了一二三,一起扛着石头,往水缸上砸的,结果余朗被罚吃了三顿最讨厌的芹菜,容安瑞直接被容河扒了裤子,打了一顿屁股。 冤啊,容安瑞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枉,老天爷也没有给他窦娥一样的待遇,给他下点雪啥的。 以前还好一点,等容安瑞他爸给他找了一个二妈,他就觉得自己更冤了,老天爷对他忒不好,余朗那边亲爸亲妈,他这边后爸后妈,这对比强烈的不是一点半点的,余朗在余海天那儿得了好东西,还喜欢和容安瑞显摆,在容安瑞那儿找找幸福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容安瑞他爸直接就被比成比后爸还后爸呢,容安瑞差一点没闹离家出走。 没想到,这个时候容安瑞他爸居然争气了,在余朗他家转了一圈之后,居然把枕头就给他买了,这是枕头吗,这就是容安瑞扬眉吐气的证据。 甭以为就你爸爸是亲爸,我爸爸也是,容安瑞正得瑟呢,这个时候,余朗任何的语言,都被他视为余朗嫉妒的证据。 “余小狼你就可着劲的嫉妒吧。”容安瑞一脸的臭屁。 “我嫉妒个屁啊。”余朗憋得都快吐血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容安瑞到底从哪儿得出他嫉妒的结论啊,“小二子你这枕头我八百年前就有了,就看这儿,要嫉妒也是你嫉妒我。” 容安瑞抬着脖子,抱着枕头看了余朗半天,脖子也有点酸了,也察觉到了‘地理优势’,穿着鞋,就噌的窜到了余朗他家沙发上。 两个人现在终于处在一个水平线上了,容安瑞揉揉了自己脖子,继续抬着下巴,嚷道,“余小狼你知道我爸给我买了几个枕头吗,说出来吓死你?” 容安瑞的十指山,来回的晃荡,“来,余朗你猜猜?猜对你,哥再白送你一个,你送我的那破枕头,我也给你送回来,怎么样?” 余朗嘴角抽抽了,这破孩子动作都这么明显了,只要是脑子没有缺心眼,不用猜,看都能看到答案了。 这边,容安瑞以为余朗被吓到了,瞧瞧余朗这小嘴张的,眼睛瞪得,都羡慕的无语了吧,小下巴抬得更高了,十根手指挥舞的更起劲了,余朗都担心要不是自己离得远,他非把自己一巴掌拍到天上去。 “十个啊,整整十个枕头呢,颜色都不一样,有粉的,绿的,红的……别提多好看了。”容安瑞趾高气扬的,余朗总是显摆他爸爸对他多好,现在终于轮到他显摆了吧,“十个枕头呢,我都给编上号了,我一天睡一个,轮流睡,一个星期都睡不完。” “你以为你买的是彩虹啊,还红的绿的呢,这么多颜色,别买的盗版吧。”余朗使劲给容安瑞泼着凉水,一手揣兜里,“哎,其实这红颜色粉颜色都不适合你,小二子你知道你适合啥颜色吗?” “啊?”容安瑞站在沙发上,先前走了几步,离着余朗更近一点,“你说什么颜色适合我啊?” 容安瑞是穿着鞋上去的,余朗他们家沙发是很粉嫩的鹅黄色,这往前一走,沙发立马留下了几个黑色的小鞋印,余朗眼睛都快喷火了,牙咬切齿的,“黑色,黑色最适合你了。” 容安瑞傻傻的就说道,“可我不喜欢黑色啊。” “你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啊,重要的是这颜色适合你啊。”余朗明显就是仗着自己的智商欺负人,这送上门来的,不让自己开心一下,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他向着容安瑞挤眉弄眼的,“你不是喜欢到处抹鼻涕玩吗,等你没出抹了,就抹你枕头上,每天早晨起来啊,都甭用下床,往枕头上这么一抹,黑色枕头……保准一点都看不出来,多适用啊,这得给你家保姆省多少事儿啊。” “余小狼你……”容安瑞再傻也知道余朗是玩他呢,一只手指着余朗,“你才玩鼻涕呢。” 这话刚说完,好巧不巧的,容安瑞鼻子就有些发痒,两条鼻涕顺着鼻孔就流着出来。 余朗扑哧一笑,“谁玩鼻涕谁知道,有种你别玩啊。” 容安瑞脸色有些挂不住,小脑袋左右转了转,想要找点手纸,在桌子上有一点,不过离得太远,他要从沙发上下来,跑过去才能拿到,他就不愿意了,这架还没有吵玩呢,他一跑不是自动认输吗,就是一会儿擦完鼻涕再跑过来站沙发上,也弱了气势。 余海天没在屋里,容安瑞胆子就肥了,手一蹭就把鼻涕抹在了沙发上,“我告诉你,我这是感冒了知道吧,还有,你不准污蔑,反正我爸爸给我买了十个枕头,你爸爸只跟你买了一个,我爸爸比你爸爸好。” 余朗朝着容安瑞吐了一口口水,这容安瑞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啊,再说,就是余海天再不好,也轮不到你说啊,反正,余朗就有这种观点,他骂余海天行,但是却不准别人骂余海天,说一下也不成。 本来,余朗只是拿容安瑞解解闷,斗斗嘴的,容安瑞最后一句话就把他给惹了,他得为余海天出口气啊。 余朗从凳子上爬下来,再把小凳子拖到角落里放好,回过头来指着沙发上明显的小鞋印,和容安瑞抹了一把鼻涕的地方,“你爸爸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惨了。” 余朗笑嘻嘻的,颇有不和容安瑞一般见识的味道,容安瑞站在沙发上却浑身发毛,余朗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不是忠告,完全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从上到下不安好心。 果然,容安瑞就见余朗冲他一阵坏笑,接着…… 余朗扯开嗓门就喊:“爸爸,你快过来啊,小二子拿咱们家沙发擦鼻涕呢。” 余朗得意的笑,小样,你再跟我闹,小心我关门放余海天,至少余海天咬人,肯定比你爸爸强。 14、重生 容安瑞在余朗家没有待到天黑就走了,晚饭都没吃,估计是怕余海天带他去吃饭的吃饭的时候,故意不装钱,然后把他留下洗盘子,余朗觉得这可能性非常大,余海天瞅见沙发上那几个黑脚印的时候,脸上风平浪静的,差一点就要把容安瑞扣下,给他家洗沙发外套了。 容家的司机已经来接容安瑞了,容安瑞站在门口,规规矩矩的很有礼貌的朝着余海天摆手,“再见,余叔叔。” 转过头来看着余朗,就咬牙切齿的,“再见啊,余小狼。” 那样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余朗又不怕他,他挥舞着小手,露出一口小白牙嘻嘻直笑,“再来玩啊,小二子。” 余海天习惯早起,崇尚一天之计在于晨,他没有睡过懒觉,一直以来的习惯,从来就是五点钟起床,打一会儿拳,吃一点东西,开始一天的生活。 有了余朗之后,也没有多大的改变,以前起了兴致和余朗睡在一个被窝的时候,余朗年纪小,爱睡觉,基本上睁开眼睛,他看见的是安蕙兰,余海天早就出门了。 现在,余朗的生活,只有三个内容,吃饭,睡觉,余海天,偶尔容安瑞来,欺负欺负他找点乐子。 睡觉睡多了,尽管他现在的身体还是贪睡的年纪,余朗也不是这么喜欢睡觉了,他睡在余海天怀里,每天早晨余海天一醒了,他也就醒了,小手揉了揉眼睛,就爬到了余海天的身上。 余海天还闭着眼睛,伸出手臂托着余朗的屁股,让余朗整个人都翻到他的身上,“不想睡了?” 他的食物钟很准,醒过来就知道今天的时间可能有点早,不过身上的小家伙倒是挺精神,“朗朗,要不要再睡会儿?” 余朗醒了就不想睡了,见余海天还想睡,就伸出手捏了捏余海天的鼻子,“爸爸,你变懒了。” 余海天捏了一下余朗的脸蛋,“臭小子,都学会教训爸爸了。” 余朗又捏了几下余海天的鼻子,心道,现在不趁着你不教训我的时候,教训你,什么时候教训你啊。 两个人光着屁股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其实也就是余朗玩余海天,一会儿捏捏余海天的鼻子,一会儿扣扣余海天的嘴巴,还拽了几把余海天的眼皮,在余海天快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余朗跳下了床,跑到了柜子前给他们俩人找内裤。 两个人的内裤平常都放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衣柜下面有两个抽屉,左边放余朗的,右边放余海天的,余朗先给自己找了一条小内裤换上,他可不习惯裸奔啊,把自己屁股遮上,他才给余海天找,一边拉开另一个抽屉,一边问余海天,“爸爸,你要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啊?” 余海天半倚在床上,床头的台灯已经打开了,床头柜上还放着余朗的小猪存钱罐,余朗放在那儿是特意提醒余海天不要忘了他存折的,余海天现在脑子里想的,也是余朗那存折。 余朗从周岁的起,因为被冠上了余姓,周岁摆宴,生日礼物,压岁年长辈的见面礼……陆陆续续的就收到了不少,礼物不算,钱加来是个不小的数目,那个时候,余朗年纪小,就都被安蕙兰收着了,这些余海天是知道的,但是,那笔钱毕竟是余朗的,余朗现在想要,还是非常想要,他也就打了电话给了安蕙兰。 余海天想,安蕙兰是余朗他妈,由她保管余朗的东西,也算是妥帖了,存折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可能随身携带,他给安蕙兰打电话,无非就是问问存折放哪了。 可是没有想到,安蕙兰那边支支吾吾的,只说,等下次回来再说。 余海天本身就十分的精明,余朗在安蕙兰身边没有翻腾出存折来,过后,他又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就已经让他心生疑窦,现在安蕙兰的反应,顿时就让他明白,余朗那笔钱,八成可能让安蕙兰给动了,就是不知道这么一笔钱,她都花哪去了。 余海天脑子里想着事,听见余朗问他要那条内裤,随口的就道,“就蓝色的吧。” 余海天话说完了,余朗就扑到了余海天的怀里,塞给了余海天一条内裤,“爸爸,你不用选了,就这一条了。” 余朗拿过来的是一条粉绿色的小内裤,余海天一见这颜色就愣了,“朗朗,爸爸好像没有这个颜色的内裤吧。” 余海天的衣服,除了衬衫,颜色都比较深,更别说可爱的粉绿色了,余海天倒是喜欢让余朗穿着这种可爱的颜色。 果然,余海天把内裤拿到手里,粉绿色的小内裤,屁股蛋上还有一只可爱的小老鼠,“朗朗乖啊,不要调皮,去给爸爸拿爸爸的内裤。” “爸爸的内裤没了。”余朗穿着内裤,看着余海天光屁股遛鸟,看的很高兴。 “怎么会没了呢?”余海天摆明了不信,抱着余朗就下了床,来到抽屉下一看,抽屉了空空如也,两块布头不没有了,内裤……当然也没了。 这下,余朗得意,在余海天怀里戳了戳余海天的脸颊,“你看吧爸爸,是不是没了,不过没了没关系,我的内裤可以借给爸爸穿,爸爸穿我的呗。” 余朗看他的衣服早就不满了,这边一个小老鼠,那边一个小松鼠,颜色不是粉红就是粉绿,前几天他跟余海天出门,余海天非让他背着一个米老鼠造型的小书包,那形象……,余朗差一点没脸出门,到了学校,隔着墙头,就把那小书包扔了。 余朗现在恨不得把小老鼠内裤给余海天套上,最好让余海天去外面溜达一圈,再让他拍照留念。 余朗和余海天的衣服,当然是安蕙兰洗,在王阿姨没有来之前,全部都是安蕙兰洗,等请了王阿姨,像内裤这种私密的东西,自然是不好麻烦外人,还是劳烦了安蕙兰。 可是安蕙兰都走了两个月了,王阿姨在家照顾女儿,也快一个星期了。 一天一条内裤,就是余海天和余朗的内裤再多,没有人洗,到现在,没得穿了。 余朗比余海天幸运一点,他的内裤比余海天多,也就多了那么两条,一条他穿身上了,一条好心的借给了余海天。 余海天翻了半天也没有翻到一条干净的内裤,抱着余朗回到床上,拿着余朗借的内裤,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爸爸,你试试呗,弹性挺大的,没准能穿呢。”余朗死命的撺掇余海天,要是余海天真能穿上这内裤,给自己看一次他的笑话,他就是再给自己生一窝小弟弟,他都觉得自己没白重生一次。 余海天也看出他小子在等着看他笑话,他把小内裤举得高高,说是余朗够到他就穿,惹得余朗在怀里蹦蹦跳跳的,想要往他肩上趴。 “爸爸,你犯规,你不能往下扯我。”余海天抓着他腰,不让他站起来够那条小内裤,余朗死命的抓着余海天的脖子,努力的往上窜。 等余朗想要抓余海天头发的时候,余海天把手里的内裤一扔,终于不和余朗玩了,再玩余朗都要扣他鼻孔了。 “你真是坏孩子,还想看爸爸笑话。”余海天把余朗按到了在床上,在余朗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余朗还是不死心,努力游说:“爸爸,你试试呗……要不然爸爸只能光屁股了?” 余朗不怀好意的盯着余海天,余海天要是不穿这条内裤,他也可以退而求次的看着余海天光着屁股穿裤子,这也不错。 余海天又给了余朗一巴掌,“爸爸可不能让你看笑话。” 余海天同样不会好意的看着余朗,同时扯了扯余朗穿着的小内裤。 余朗多了解余海天啊,他恨不得把余海天解刨切片搁在显微镜里看,余海天这眼神,这动作,余朗就知道余海天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余海天这人多坏啊,他肯定不会让人看他笑话,如果他非要闹笑话的话,那他肯定会拖着所有的人一起闹笑话,余朗替余海天的肢体语言补齐了,“小样,还想看我笑话,我要是光屁股,必定也要你光屁股。” 15、重生 事实证明,余海天比余朗想的还要缺德。 余海天没有内裤,就没有办法出门,自然也就办法去买新的内裤,再说了,就是新的内裤,也要洗了才能穿呢。 当然,余海天不讲究一点,穿上昨天的内裤,或者不出内裤直接穿上裤子出门,也不算什么事。 余海天他有点洁癖,但是不能讲究的时候,他也能不讲究,他能忍,也不是不会转弯,他能这么干,但是看见余朗在一旁等着看他丢人,他就不想这么干了,他干了一件能让余朗翻旧账翻到他死那年的事儿,他光着屁股躺在床上,让五岁的余朗给他洗内裤,“哎,宝贝儿,去给爸爸洗内裤,啊。” 余朗哪里干过这种事啊,他活了一辈子,连自己的内裤都没有洗过,现下,余海天居然想要让他给他洗内裤!!!余海天你有没有搞错啊!!!! 余朗打量自己的小身板,确定自己只有五岁,而不是二十一岁,又打量赖在床上的余海天,既没有缺只胳膊,也没有少条腿,生活完全能自理,自己去洗自己的内裤,余朗转身就想跑,他就是知道余海天又要使坏水了。 ——他才不给余海天洗内裤呢,他都没给自己洗过呢。 余朗思维很敏捷,行为很迅速,他失败在自己小胳膊小短腿身上了,还没有爬下床,就被余海天拎了过来。 余海天不介意再余朗面前遛鸟,就是余朗跑出屋去,他都能给抓回来,“给爸爸洗个内裤还委屈你了?” 余朗肯定不能说自己委屈啊,其实要是某天余海天连内裤都洗不了,他肯定一点都不委屈,利利索索的就去给余海天洗,问题是现在余海天活蹦乱跳的,甭说是一内裤,就是洗一打内裤,也毫无问题,余海天这是摆明了,因为他想要看他笑话,而报复呢。 余朗悔的肠子都快青了,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知道余海天这人心眼比针尖都小,他惹他干嘛啊。 “爸爸你干嘛不自己洗啊,那可是爸爸你自己的内裤。”余朗用自己的小手玩弄余海天的大掌,余海天的一只手都能顶他四只手了,看着比例悬殊的,余海天你忍心欺负弱小吗? 余海天还真忍心,“爸爸就想让朗朗给爸爸洗,朗朗给爸爸洗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余朗顿时无语了,既然内裤必须要洗,他总要想法子不让自己损失太多才对,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洗内裤,不管什么事儿,这第一次总是有特殊意义的,就试着和余海天商量,“爸爸你看,王阿姨给你洗内裤,你给王阿姨发工资了吧?”见余海天点头,又启发他,“那妈妈给爸爸洗内裤,爸爸也给妈妈钱了吧?” 余海天确实给安蕙兰钱了,虽然给这笔钱不是因为安蕙兰给他洗内裤了,但是安蕙兰给他洗内裤,确实也在这笔钱的服务范围之内,所以,余海天还是点了点头,而且很有兴致,等余朗下面的话,他知道这是自己小子跟他要钱呢。 余朗被看出了,纵使脸皮再厚,也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毕竟现在他吃余海天的,喝余海天的,穿余海天的,还睡余海天的,余海天让他付出一点劳动,还真不算是过分,况且……余海天对他还没着义务。 既然余海天给他当爸爸了,他也应该给余海天当一下儿子,不过,这给爸爸洗内裤,到底在不在当儿子的职权范围之内啊,余朗还真有点拿不准。 但是,以余朗二十一岁的心理年纪,替余海天洗内裤,就要余海天付款……换做以前,余海天能把他抽死。 但是没有办法啊,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余朗从来没有自己赚过一份的钱,他赚的途径从来只有一个——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着余海天,就只能吃余海天了。 余朗不从余海天身上找钱,他要去哪里找钱? 不好意思立刻丢掉一边,余朗变得理直气壮了,不是还有那句话吗,孩子不是生出来的,而是养出来的,余海天养他那么久,大不了他长大了,把余海天当亲爸爸孝敬还不成吗。 没错,余海天就是他亲爸爸,余朗看着自己的亲爸爸,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甜蜜的道,“那我给爸爸洗内裤,爸爸给我钱不?” 余朗给余海天伸手要钱,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时候余海天是他亲爸,要钱要的那是理直气壮,爸爸给儿子钱,那是天经地义的,给少了都不愿意,现在,余朗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余海天还是他亲爸,很快就找到了和余海天要钱的状态,要的很是流畅。 这下,余海天不知道该不该点头了,他小子毛还没长起呢,就会向他张手要钱了,他在余朗朝着他伸出的手上拍了一巴掌,“成,朗朗想要钱,爸爸就给,反正爸爸的钱都是朗朗的。” 余海天你小心牛皮吹破了,余朗心中嘀咕了一下,朝着余海天伸出了一根胖胖的手指,“那爸爸给这个数,成吗?” 余朗的意思还是很含蓄的,当然他是觉得自己的价钱有些离谱,给余海天洗一条内裤一百块钱,但是他第一次动手洗内裤,价钱总不能太低吧,他觉得自己值这个价码,他是怕余海天觉得这个价钱有些离谱,他用手比划,余海天也好还价啊。 余朗觉得自己开的价钱就可以了,没想到自己竖起了一根手指,余海天居然朝着他竖起了五根,这多好啊,真大方,真是我亲爸爸,余朗欢喜就扑过去,在余海天的嘴巴上啃了一口,“爸爸你真好,一条内裤五百块,我肯定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余朗觉得余海天太识相了,他自己都知道他占大便宜了,他的第一次洗内裤,还有他的初吻,都交给余海天了呢,余海天出五百块,不亏。 这边余朗欢天喜地,要不是他还在余海天腿上,他肯定欢喜的满地打滚,此时,只是欢喜的在余海天腿上扭了扭,恨不得立刻下去就给余海天洗内裤去。 余海天抓着余朗,把他转来转去的脸蛋捏住,“谁告诉你是五百的?” 余朗眨了眨眼睛,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显得很是纯良无辜,“不是爸爸说的吗?” “我说的是五十。”而且不是一条内裤五十,而是全部的内裤五十,听见余朗的报价他险些吐血,这五百块得买多少条内裤啊,他还没洗过五百块钱的内裤呢。 余朗已经把给余海天洗内裤,当做自己的重大财源了,余海天至少一条换一条内裤吧,一天五百块,两天一千块,一个月一万五千块,等自己长大了……哇塞,他得从余海天的内裤上赚到多少钱啊,到时候他在一投资,钱生钱,利滚利,就像滚雪球似的,余朗好像看见一堆钱好像雪崩死的朝着自己砸过来,而且这还是余海天一天换一条内裤的情况呢,余海天要是在时不时的尿几次裤子…… 多么美好的钱景啊,余朗坚决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爸爸,你说话不算数。”余朗强词夺理,指着余海天的鼻子控诉道,“爸爸,你骗人。” 这段时间余海天和余朗沟通良好,余海天习惯和余朗讲道理了,他都忘了胡搅蛮缠是小孩的特权,这余朗乍一不讲道理起来,他很没辙,“要不,朗朗给爸爸打个五折?” 余朗挥挥手臂,委屈的冲着余海天道,“爸爸,这价钱我已经是挥泪大甩卖了。” 余海天还不知道余朗不是只给他洗一次,而是准备天天给他洗,天天和他要洗内裤的钱,饶是这样,现在的余海天也很郁闷,“非要五百块?” 余朗点了点头,笑脸还挺严肃的,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功利,又试着挽回自己的父子感情,“等我赚了钱,我给爸爸买礼物啊,我把小猪里的钱都取出来。” 余朗先给余海天画了一张大饼, 虽然余朗的手段是余海天玩剩下的,但是余朗现在年纪小,还没有到长心眼骗人的年纪,他现在的年纪,就代表真诚。 余海天还真信了,他说怎么自己孩子这段时间特财迷呢,以前压根就不在乎钱,一百块钱还没有一盒摔炮有吸引力呢,——这不废话吗,余海天怕余朗玩摔炮伤到,给摔炮都是卡着的,余朗要钱给,要摔炮就不给,余朗拿钱也不敢去买摔炮,肯定就待见摔炮啊——原来是他买礼物啊,他立刻就感动了。 余海天这一感动,慈父的心就澎湃了,余朗再去洗内裤,他就不忍心了,他不在乎五百块,余朗和他要,他也给,何必让他去给他洗内裤呢。 好宝贝儿啊,这才是亲的,余海天把余朗抱到膝上,亲了几口,摸了几下,“好宝贝,你送什么爸爸都喜欢。” 说着,就要自己去洗内裤。 这下余朗不干了,双手抱着余海天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余海天身上,“爸爸,都说好了,内裤是我的。” “放心吧,一会儿爸爸给你钱,不用你洗内裤。” “爸爸给钱,内裤也是我的。”多么好的一条发财路啊,得细水长流,余朗可不能让余海天给他堵上。 16、重生 余海天给余朗穿好衣服,余朗抓着余海天昨天换下的内裤就跑了,连同衣筐里的那些, 他都给数好了呢,余海天一共是十一条内裤,一条都不能少。 余朗给余海天洗完内裤,顺道也把他自己的小内裤给洗了,洗完了,伸出手就让余海天给钱。 余朗洗内裤的时候,余海天是从头看到了尾,时不时还搭把手,递给毛巾,弄点热水,现在余朗好不容易把内裤洗完了,他把内裤晾晒到阳台上,还要给余朗收拾残局,拿起拖把就开始拖地——余朗把地板上弄得到处都是泡沫。 余朗洗内裤,余海天觉得比他自己洗都累,还要为此付一笔天价的‘劳务费’,不但掏空了余海天的皮夹,余海天还在他放钱的抽屉里拿了一些,才把这笔钱还上。 余朗拿到钱喜滋滋的,厚厚的一摞啊,他跑着去卧室,就把小猪抱过来,把钱塞了进去,这些天,存钱罐里每天都被放进一张毛爷爷,差不多已经满了一半,余朗洗内裤的钱,还没有放进去一点点,存钱罐就满了。 余朗拿着剩下的钱和余海天借了一个抽屉,抽屉还是带锁的,把钱放到了里面,钥匙系上根绳子,系在脖子上,外面还搁着一个余海天,肯定是万无一失。 中午内裤干了,余海天穿上,两个人去外面在附近吃了饭,吃完饭两个人没有回家,余海天带着余朗去了商场,天气渐凉了,余朗和余海天都要购置一些秋装。 以前,反正在余朗的记忆里,他一次也没有和余海天逛过街,除了吃饭,他很少有和余海天私人相处的时间,特别是他和余海天闹翻了之后,只要他和余海天呆在一处,不是他让余海天生气,就是余海天要管教他。 余海天很信奉男主内,女主外,哪怕在他们最好的年月了,他也没带余朗去逛街买衣服,从小到大,余朗的衣服都是安蕙兰准备。 开着车来到市中心的商业区,在泰宇大厦门前停了车,余海天拉着余朗的小手,进了泰宇的大门。 作为的高端消费场所,泰宇虽然只有四层,装修的却十分的奢华,很多的大品牌在里面都有店面,门店在灯光的映衬显得很辉煌,高价位使的顾客很是稀少,也避免了拥挤的情况。 余海天拉着余朗去了二楼,二楼是童装专卖店,人还少,带着孩子来的大部分都是女性,男人带着孩子来买衣服就更少了,两个人走在二楼很是显眼。 余朗的衣服都交给了安蕙兰,安蕙兰觉得小孩子长得快,买的衣服档次不低,不是地边摊,但是也没有舍得给余朗在泰宇这种地方买衣服,余朗来这种地方,也没有相熟的专卖店,余海天更没有去过这种地方。 余海天正要找一家进去看看,就见余朗视线朝着一家店看了过去,“朗朗喜欢这家?” 余海天看着一下橱窗里的衣服,很适合现在余朗的年纪,觉得不错,“朗朗,眼光正好呢。” 好个屁,你知道我看的是啥啊。 余朗看的不是衣服,他看的是里面的人,刚才他余光这么一扫,就觉得一个人有些眼熟,才多看了几眼,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在哪见过,但是他能看的眼熟的,能在他身边出现的女人,不是他的女人就是余海天的女人,而显然自己绝对不会找一个可以当自己妈的女人当女朋友,这个他看着眼熟的女人,十九八成曾经是余海天的女人。 余朗哪能想到自己逛街都能碰上余海天的女人啊,早知道他宁愿光屁股裸奔,也不愿意来逛街啊。 余朗心中暗叫糟糕,余海天已经拉着他进去了,进了店门,余朗看着眼熟的店员迎了过来。 近看,余朗觉得更眼熟了,女人很漂亮,穿着米兰色的裙装,脖子上系了一块方帕子,穿着小细跟鞋……尽管年轻了几岁,余朗也认出了这个女人是谁了。 说起来,余朗和这个女人和挺熟的。 这个女人,那可是在余朗生命之中最光辉的一页,他从一个有点操蛋的小流氓,进化成了一个非常操蛋的大流氓,他非常彪悍的以八岁的小胳膊小腿,把一个可怜的孕妇弄流了产,这是他操蛋的起点,和操蛋的顶峰,容登兄弟阋墙榜单,欺凌弱小榜单,血腥无耻榜单,衣冠禽兽榜单之最,把那代的二世祖和下一代的二世祖,比得就像牡丹旁边的小草似的,那叫一个无脸见人,黯然失色。 剽悍的程度直指秦始皇,人家秦始皇都比他有人性,人家起码是等他弟弟从娘胎里出来再摔死啊,不管怎么说,秦始皇让他弟弟多吸收里几天的新鲜空气,多晒了几次太阳不是。 他呢,他让他弟弟或者妹妹,连太阳都没有见着啊。 余朗啊余朗,你真是太残忍了啊,太残忍,没人性啊,没人性。 你说啊,你犯的着吗,谁爸没有几个小老婆啊,谁家没有几个不是一个妈生的兄弟啊,谁家没有几个小妈,没有几个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都不好意思说自家有权有势,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呢。 你说,等你弟弟出来,你把神不知鬼不觉的仍垃圾桶里也行啊,犯得着费劲把人给打流产吗? “你们知道个屁啊。”余朗指着自己一群狐朋狗友道,“老子弄掉了一个胎儿,只需要付笔营养费,等他从娘胎里出来再弄死,老子要付的律师费,你们这群混蛋,一点经济的意识都没有,一笔律师费够老子弄掉十个小弟弟了。” 他的狐朋狗友这下不说他狠毒了,改了,指责他抠门。 实际上,狠毒的余朗输了,也许,如果他没有弄掉了小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女人和他的异母弟弟就登不进了余家的大门,起码不会这么容易的就登进去了,也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和余海天给闹翻了。 余朗至今还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她叫沈菲。 当当当……余海天第一个正式的小老婆登场了。 余海天的眼光很毒辣,良好的生活养成的品味不错,和安蕙兰给余朗挑的衣服不一样,安蕙兰是往可爱里打扮余朗,余海天欣赏的是帅气,没有多余的点缀和图案,只要剪裁的简单流畅。 余海天选了一件格子衬衫和一条蓝色的背带裤,进了试衣间给余朗换上。 “朗朗,喜欢吗?”余海天打量他家小子,多帅气啊。 沈菲也在一旁说道,“这件衣服很少有孩子穿的这么出色呢,您家孩子生的真好。”还很殷勤的弯下腰,给余朗整了整衬衫,余朗直接闪到了一边,“爸爸,她身上的味道好难闻啊。” “我……”沈菲有些委屈。 余海天给了沈菲一眼,见沈菲退了几步,离着他们远了一点,又继续看自己小子,很满意,他早就不喜欢余朗以前的衣服了,以前还不觉得,这几天他照顾余朗,翻了翻余朗的衣柜,余朗的衣服不是兔子就是熊猫,几件衣服上面居然还有蕾丝花边,衣服完全可以直接拿给女孩子去穿了,就是儿童的衣服不分男女,但也不能混淆的这么厉害啊。 瞧瞧,他给他小子挑的衣服穿着多帅气!!! 余朗动了动自己的小背带,背带裤啊,这也忒堕落了不是。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裤子给扒下来,不过他知道,余海天第一次来带他买衣服,得有一个良好的开始,再说了,经历了安蕙兰那帽子上有俩猪耳朵的衣服,这些他还是可以忍受的,现在首要的是对付沈菲。 “爸爸眼光真好。”余朗一边说着,心里琢磨怎么对付沈菲,他不知道沈菲以前怎么和余海天勾搭上的,但是沈菲能被余海天看上,说明余海天喜欢的就是这种,余海天既然能看上第一次,难保他不看上第二次。 至于沈菲现在什么都没有做,无不无辜,他可管不着,再说了,现在的沈菲也不无辜,他可看到了,沈菲在他们进门的时候,他看着余海天的眼神就有些闪闪的,脸还有些微红,她心里有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现在早就过了民风保守的时候,已经完全向着笑贫不笑娼开始过渡了,安蕙兰是开路先锋,后面跟过来的后浪也不少。余朗早知道余海天搞女人,但是偷到他面前就太过分了,偷得还是和她有仇的沈菲,那就更过分了。 他就大声的宣布主权——这男人是我爸爸,已经有主了。 “爸爸,那件也挺好看的。”余朗指着一件衣服说道。 余海天没有察觉到余朗的心思,见余朗挺喜欢这衣服的,拿了他身上穿的,和余朗说好看的那一件,又选了几套,就开始付账,一边掏出皮夹,一边道:“要是朗朗喜欢的话,爸爸下次再带你来。” “我们下个星期回来一批新款呢,要不您留下电话,等我们衣服到了,我打给您?” 余朗拽着余海天的衣角,虎视眈眈的护着食物,见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勾搭余海天,怒了,朝着女人瞪了一眼,瞪大了眼珠子,指着女人,“坏女人,你敢勾引我爸爸。” 本来余海天自制力就不咋地,不勾引,他自己都能乱搞,你还勾引他!!还在他面前勾引,当他是死人吗!!! 余朗怒气冲天的。 余海天哭笑不得,他也察觉了沈菲的心思,但是他觉得不算什么,这种事他都习惯了,实际上,碰到这种事情很正常,只不过,错的是不该当着他小子碰上这种事,还让他小子给看出来了,他小子也忒早熟了,“好了,朗朗不生气了,爸爸不喜欢她。” “可是她想跟我抢爸爸。”余朗满是不忿,以前,余海天那些女人只在他背后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敢在他面前明抢呢。 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爸爸跟你保证,爸爸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真的?” “真的。” …… 余朗和余海天视人无物,年轻貌美的沈菲脸上更挂不住了,她承认她有这心思,要不然她年轻貌美的,纵使工资不菲,何必找站柜台的工作啊,能接触一些有钱人,才是重点啊,但是说勾引太过分了吧,她做什么了?就是她打电话,接触一下,发展出什么来,那也是你情我愿,再说了,她不是还没打电话呢,要电话号码也是为了服务顾客。 年轻的沈菲长得漂亮,自小的就被男孩们追逐,自恃甚高,凭白的受了侮辱,脸上就有了不忿之色,要不是顾忌来泰宇的顾客非富即贵,早就吵起来了,心里觉得委屈,收拾衣服的动作就开始粗鲁起来,把衣服团成了一团,就扔了袋子里。 这沈菲明显还没有历练够,余朗一见沈菲这动作他就乐了,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正想怎么解决沈菲呢,沈菲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就她这样子,余海天能看上他才有鬼呢,给余海天留了不好的印象,就是过后在她面前跳脱衣舞,余海天都能给她扔出去。 余海天看着店员的动作,袋子也没接,就皱了眉头,冷冷的道:“衣服不要了,给我退货。” 沈菲一愣,也皱着眉头,“我都开票了。” “关我们什么事啊。”余朗在一旁凉凉的说道,拉着余海天就要走,余海天再不挑拣,这绝不会看上这种没眼力劲的女人。 余朗知道余海天找女人只欣赏一款,安分守己进退得宜型,女人没了威胁,他就放松了,他多么希望以后碰见的余海天女人都这么蠢啊,这样,他解决起来多轻松啊。 17、重生 余朗觉得沈菲已经够蠢了,没想到已经高估了沈菲的智商,沈菲做出了更蠢的举动,在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她拽住了余海天的袖子,“我都跟前跟后的忙了半天了,你们说不要就不要,耍我啊?” 余朗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世界真奇妙,没想到八面玲珑,能屈能伸的沈菲还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以前的沈菲多圆润啊,他当面打她一巴掌,她都能笑着对他说对不起,过后在余海天面前给他告状,现在居然都敢拉余海天袖子了……这样子,八成刚出校门吧,这不畏权贵,和余海天讲道理的样子,要不是他对沈菲忒熟了,也确定沈菲没孪生姐妹,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了呢。 余朗巴不得沈菲闹得越厉害越好,最好让余海天充分认识女人,把余海天惹得直接变成gay,可惜余海天段数也不低,长时间身出上位,养成的性子,让他目光很有威慑性,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沈菲一样,连话都没有多说,沈菲就仿佛被余海天的袖子烫着手一半,给松开了。 余海天嫌弃的看了沈菲一眼,低下头看见衣服,怕余朗还想要,毕竟这都是余朗自己挑好的,就和余朗商量,“一会儿爸爸带你去买更漂亮的。” 余朗才不想要这些衣服呢,拽着余海天就往外走,“爸爸我才不要这些,那个女人好讨厌啊,衣服让她一碰我都不喜欢了,我们去那边,我刚才看到那边的衣服也很好看呢。” 不想见到沈菲,为了尽快离开,余朗准备随便找几件衣服就好,他小手随手一指…… 顺着自己的手看过去,余朗差一点没喷了。 余朗指的是沈菲拐角出的一家店,那家店的店员他倒是不看着眼熟,不过,在他小手指过去的时候,那家店里有一个买衣服的翩翩少女,他指过去的时候,那个少女恰好回头……差一点没有把余朗吓出羊癫疯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朗今天霉运当头,还是流年不利,他买件衣服,碰上了和他有仇的小妈,换家店买吧,碰上了与他有冤的大妈。 余海天那些两个数的女人中,他只是认识三个,安蕙兰,沈菲,现在加上康宁,人齐了。 “爸爸,我们去那边吧。”余朗拽着余海天向相反的方向,和沈菲不一样,余海天和康宁是认识的,还有过一腿,这见面估计就能旧情复燃,早知道他宁愿要沈菲那衣服,也不愿意碰上康宁。 余朗拽着余海天就飞奔。 余海天赶紧把余朗抱起来,“慢点啊朗朗,后面没有人追咱们。” “谁说没有啊。”见跑得远了,康宁也没有追过来,大概也没有看见他们,余朗趴在余海天肩上看了一眼,放了心,在余海天怀里喘气,“爸爸,你没看到吗,后面有好大一只母老虎在追咱们呢。” 余海天以为余朗说的是沈菲,他捏捏余朗的小鼻子,“朗朗不用怕他,老虎过来,爸爸打死他。” 怕碰见康宁,余朗闹着余海天去了另一家商场,余海天给余朗挑了几件衣服,和之前挑的是一样的牌子,一样的款式,又给余朗买了一个变形金刚。 余朗想着康宁,又愤恨余海天滥交,要不然他上一次商场,怎么就能碰见他俩女人啊,可是他既不能把余海天怎么着,也不能扑上去去咬康宁一口。 心里郁闷,在车上的时候,余朗就使劲的扯变形金刚的腿,拿着变形金刚撒气,也不知道余朗是怎么弄得,正规商场明显是正品质量不错的变形金刚,到家的时候已经摇摇欲坠,到了彭涛手里,卡拉的一声,变形金刚的一只腿就瘸了。 彭涛来找余海天,是来给余海天送东西的,进门的时候,就交给余海天一个袋子,余海天看里面的东西,他见余朗坐在沙发上,玩着变形金刚,就给抢了过来。 “真好玩,你爸刚给你买的吧……”彭涛刚刚掰了一下变形金刚的一只腿,那只腿就像是粘在上面似的,啪叽一声,就掉了下来。 刚接过手来,就把人刚买的变形金刚给玩坏了,彭涛有些尴尬,一只手举着变形金刚,一只手举着变形金刚的一只腿,哭丧着脸看着抿着嘴的余朗,小祖宗,你可别哭起来啊。 彭涛这样子,倒是取悦了余朗,连以前厉害的彭大秘书都栽在他手里了,凭他现在的智商,还能收拾不了康宁? 余朗乐了,抿着的嘴松开,上下嘴唇一碰,就吐出几个个字,“赔,新买的,你得赶紧赔我。” “好,真乖,明天叔叔给你买俩。”彭涛是见过小孩的,现在实行计划生育,一家只生一个孩子,孩子被宠得,稍微有一点不如意,就又哭要闹,闹的人脑仁都疼,现在又是他理亏,他真怕余朗也跟其他孩子似的满地打滚,见到这么一个明事理的,彭涛就松了一口气,赶紧把他手里的变形金刚给藏后背了,免得余朗看到又想起来。 余朗和彭涛说这话,眼睛却一直留心着余海天那边,余海天看着手里的那几张纸,都看了半天了,现在还在看,脸色有些怪怪的,他凑过去,就小声的问彭涛,“你来我家干嘛啊?” “看看你啊,叔叔都好几天没见着你了,都想你了。”彭涛随口就哄余朗。 余朗瘪了瘪嘴,“你把我爸爸惹生气了。” “啊?”彭涛吃惊的看着余朗,又看了一眼余海天,余海天脸上平平的,既没有吹胡子也没有瞪眼睛,也就是彭涛跟着余海天时间长,又知道余海天手里看的是什么,他才能看出现在余海天心情不太好。 “你从哪看出你爸爸不高兴了?”彭涛也凑过去,小声的问余朗,到底是他慧根不够,还是面前的孩子太机灵了啊。 “你想知道啊?”见彭涛兴奋地点了点头,余朗哼了一声,就把头扭了过去,“我就不告诉你,闷死你,哼……” 哼,你刚才不告诉我,我现在也不告诉你,余朗抬起小屁股,就挪到了沙发另一边,趴在沙发上,就偷看起余海天手里拿的东西。 察觉到余朗过来,尽管知道余朗看不懂,余海天还是啪的一声就把东西放下来,把余朗抱过来,“朗朗去楼上把新衣服换上,给爸爸看看,好不好?” 余朗过来的时候,余海天的动作很快,但是只是那么扫了一眼,余朗也知道余海天手里拿的是什么了,是安蕙兰的银行财务支取明细,余海天在调查安蕙兰,现在是想要支开自己。 余朗拎着衣服跑上了楼,半路又蹑手蹑脚的溜了下来,爬在拐角后头就开始偷听,他当然得听啊,关于安蕙兰他必须得听,况且余海天的脸色可不太妙,能把余海天惹了,可不是小事。 彭涛比余海天大一岁,却是余海天的学弟,刚进校门口的时候,就被余海天给看上了,弄进了学生会又观察了一年,知道彭涛家里穷,没有根基,毕业之后,没准备去机关,而是准备去商场上闯闯,就正式延揽了他,彭涛也觉得余海天不错,跟着吃不了亏,也就跟了这个老板,在学校了打下手,也接触了一些公司的事情,这是第一次给余海天干了点私活。 给老板干私活,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是被老板视为心腹的具体体现,给老板干了多少私活,知道老板多少秘密,这能说明这个下属在老板心中的地位,从这里看,如果一个老板让你帮他去捉奸,基本上这名下属已经是心腹中的心腹了。 当然,这名下属一点都不想,去帮他老板去捉他老婆的奸。 所以,余海天让彭涛去查安蕙兰的消费情况,他查到了中间,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就不敢再往下面查了。 余朗一跑楼上去,余海天的脸立刻就下来了,余海天很少让怒气停留在脸上,他生气的时候,只能在他的眼睛里还能流露一点,此时,彭涛就在余海天的眼睛里看到了暴风雨般的宁静,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早说完早了,“……安小姐娘家好像刚刚换了楼房,不过,能动的钱里,大概有两万到四万去向不明……” 余朗趴在地上听着,骂了一声,四万块钱啊,他存折里有没有四万啊,不会把他存折里的钱都花光了吧,现在一般的人工资才一千,余朗可不相信,余海天能对安蕙兰这么大方,让她攒下了这么一笔巨款,估计自己存折里都没这么多钱,安蕙兰肯定把他钱都给花光了,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不敢回来呢。 不过彭涛这去向不明四个字用的真好,他这个在一旁听的人,都险些以为安蕙兰养了小白脸,余海天被带了绿帽子呢。 余朗在地上一阵闷笑。 实际上也只有余朗想的这么龌龊,不对,还有一个彭涛和他一起作伴,人家余海天的思想十分的纯洁,他把那几张纸放下,问道:“你没往下查?” 余海天很了解彭涛的能力,要不然他也不会用他,他问的是彭涛有没有往下查,而不是为什么没有查到。 “嗯,我没有往下查。”彭涛实事求是。 “为什么?”余海天皱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彭涛。 “我不敢再往下查了。”彭涛更是实话实说,直言不讳,这往下查,查到什么他不该知道的就麻烦了。 余海天终于笑了,“成,一会儿留下来吃晚饭吧。” 彭涛也终于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这是正式通过余海天的考验了。 呸,两个人满意了,躲着的余朗不满意了,听着完了两个人的话,他边往楼上爬,边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个人都偏离主题了,说了半天,压根就没有弄清楚,那么一大笔钱,安蕙兰都花哪去了。 一个两个,白白长了一个精明的样子,没有一个中用的。 余海天,活该你当了一个便宜爹。 18、重生 彭涛被余海天留下了吃晚饭,实际上是被留下来做晚饭的。 “我要吃酸菜排骨。”余朗这阵子跟余海天去外面吃了,不是说外面吃的不好,而是没有那种味道,余朗被养的,嘴巴也有些刁,一听彭涛被留了下来,跟在彭涛屁股后头,很认真的跟彭涛说道。 “成。”彭涛是真喜欢余朗,现在的孩子,养的跟祖宗似的,难得余家不是平常的人家,孩子还这么懂事。 对于彭涛对他的评价,余朗理所当然的受了,还很大方的免了彭涛的债务,“你明天还来吗?要是你再给我做两顿饭,我就不要你赔我变形金刚了。” 余朗知道,彭涛现在的家底可不太厚,别给自己买了变形金刚,让彭涛啃两个礼拜的窝窝头。 彭涛扑哧一笑,“你这买卖做的挺划算啊,知道变形金刚能朝爸爸要,可你爸爸不会做饭。”转过头来就对着余海天道,“老板,您这儿子够聪明的。” 那是,也看看咱这智商,余朗很是骄傲的挺挺自己的小胸脯,安排好了菜谱,跑过去找他爸爸,不过紧接着余海天的一句话,就让余朗差一点没有趴地下。 余海天笑道,“我儿子当然聪明,都能从一数到一百呢。” 余海天这骄傲的劲头,来自于他付洗内裤钱的时候,也不是有意的,就少给一张,余朗那内裤都给数好了呢,钱也算好了,钱拿到手里一数,就去找他要他少给的一百块了。余海天接过钱来,还真的少给了一张,整整达五千呢,余朗楞知道少了一张,这智商啊……着实让余海天惊讶了一把。 要是余海天知道余朗连加减乘除都回去了,估计更惊讶了。 呸,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余朗跑过去坐在余海天腿上,扳过余海天的脸来,在他脸上看到了货真价实的骄傲,余朗顿时不知道他是该羞愧呢,还是该自得,毕竟在余海天这里得到一句夸奖,不是太太容易的事情。 彭涛做了一个酸菜排骨,一个西红柿牛腩,还有一个干煸豆角,酸菜是王阿姨腌好的,余朗很喜欢吃,西红柿牛腩是余海天喜欢吃的,余朗给自己要了一菜,也给余海天要了一个他喜欢吃的,彭涛也没有亏待自己,他给他们做了明天的饭,顺道把自己家的三顿饭给做了,回家的时候,大包小包的。 “明天叔叔还过来给你做饭,啊。”彭涛拍了拍余朗的头。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余朗瘪了瘪嘴,这才在现在彭涛的身上,看见未来彭大秘书的厚脸皮。 把彭涛送出门,余朗脱光衣服钻进被窝的时候,余海天把一张存折给了他。 “爸爸?”余朗拿着存折就望着余海天。 余海天以为余朗不知道这是存折呢,把余朗圈在怀里,就道:“这是存折……你妈妈不是给你收起来了吗,就是这个,看,这两个字就是你的名字?” 余朗知道这是存折,可是他也知道这本存折根本就不是安蕙兰拿的那个,这本存折明显就是新的,开户的时间的是一天前,而不是一年前,更不是三年前。 很显然,这应该是余海天把钱给补上了,他替安蕙兰把钱还给他了,还是假托这安蕙兰还给了他,而是好像没有准备让他知道这点,余海天什么时候学会做好事不留名了? 余朗莫明的看着余海天,突然,在余海天脱了衣服爬上床的时候,指着存折一处就道:“爸爸,你骗人。” 啊?余海天一惊,顺着余朗的手指看过去,余朗的手指的手指的那处正是存折的开户日期,“朗朗,你知道那是什么?” 对于余海天替安蕙兰还钱,余朗很生气,他还在执着的说,“爸爸你骗人,这存折明明是昨天新办的。” 这下,余海天是知道余朗是真看懂了,来不及为高兴自家小子的聪明劲,就听见余朗放出狠话来了,“爸爸你骗我,等以后我也骗你,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余朗是真伤心了,他知道他在余海天心中的地位不高,但是起码应该比安蕙兰要高吧,他死的时候,余海天都为他吐血了呢,要不是看他难过的都吐血的份上,他早去找他亲爸了,他多孝敬啊,早上还给他洗内裤了呢,没想到,他现在居然站安蕙兰那头去了,居然替安蕙兰还给他钱,这分明就是把安蕙兰当内人,把他当外人了。 “哇……,我要离家出走。”余朗张大嘴巴哇哇哭,他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他现在不仅要忍受和余海天肉麻兮兮的,而且居然没有把人笼络住,让他跑安蕙兰那头去了,可以预见的,他的前程一片暗淡无光。 “爸爸骗人,是小狗,骗人的都是小狗。”余朗越哭越伤心,余海天以前都没骗过他,居然现在都骗他了,“余海天你是小狗。” “说什么呢,爸爸是小狗你是什么啊。”余海天面对余朗的指控,还真有几分心虚,不管怎么说自己确实是骗了,居然还被逮着了,不过他小子不至于委屈成这个样子吧,居然还连名带姓的喊他。 “反正你骗人,骗人的就是小狗。”余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余海天身上抹,一边哭,一边的想后路,如果他估计错了自己在余海天心中的地位,他的很多的计划都会被打破,他以前仗着余海天欺负安蕙兰,恐怕以后要受安蕙兰欺负了,想起那个该死的安蕙兰,让他受她的气,他宁愿去找他亲爸去。 “哇……”还知不知道他亲爸肯不肯认他呢,万一比余海天还混蛋,他就惨了。 “好了宝贝儿,是爸爸错了,咱不哭了,啊。”余海天也没想到余朗会哭的这么厉害,以前余朗可没这么哭过,这哭的直打嗝,他抱着余朗就哄了起来,轻轻的拍打余朗的后背,又替余朗撒了撒眼泪,一下一下的亲在脸上,“宝贝,是爸爸错了,爸爸跟你道歉,你哭的爸爸心疼死了。” 咯——,余朗打了一个嗝儿,一抽一抽的抹着鼻子,边哭边说道,“那你以后还骗不骗我?” 余海天看着余朗的眼睛都有点哭红了,真是心疼死了,也不知道余朗那里来的这么大的委屈,“好,是爸爸错了,爸爸再也不骗了你,乖啊,不哭了。” 啊?啥?余海天说什么了?余海天说的话后知后觉的才进了余朗的脑子,他第一个念头不是余海天跟他道歉了,而是余海天居然会道歉? 天啊地啊,他没想到余海天嘴巴里还有这两个字,余海天居然知道世界上有道歉这两个字? 原来,余海天的脑子里有这两个字啊,余朗简直想掏掏自己的耳朵了,震惊的他小嘴微张,小手捂着眼睛,在手缝里偷偷地敲余海天,这位余海天今天没吃错药吧? 一时之间,余朗太震惊,都忘了哭了。 “现在知道错了吧,还敢说爸爸是小狗。”余海天见余朗偷着从手缝里瞧他,也不哭了,就用被子给余朗擦了擦眼泪,“看你,哭的跟花脸猫似的……” 余朗任由着余海天给他擦完脸,又擦了擦手,“爸爸你干嘛骗我啊?” 余海天没有说话,他总不能告诉余朗,他的钱被他妈给偷偷的花了吧? 余朗又那么想要那笔钱,他不想让余朗失望,也不想向余朗解释为什么安蕙兰连一句话都不说一声,就把他的钱给花了,那么聪明的孩子,肯定能猜到原因,他不在乎余朗讨厌了安蕙兰,实际上他不喜欢余朗太过在乎安蕙兰,原本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是事到临头,余海天却发现自己,不想让余朗太早的接触这些,也不想让余朗伤心。 余朗只要笑就好了,可是他没有想到余朗还是哭了。 “你不是很想要存折吗,你妈妈过几天才能回来呢,爸爸就跟你办了一个,里面的钱可比原本的多呢。”余海天想了想了,找了一个理由给余朗。 余朗不太满意,爬了爬把弄到一边的存折抓到手里,“那这个存折是爸爸给我的呗?” 余海天点了点头,只要他小子不哭就成,“嗯,这个是爸爸给的。” “不是妈妈给的?” “嗯。”余海天又点了点头,看着余朗冲着他坏笑,就敲了一下余朗的头,看他高兴的,就知道又打坏注意呢。 “那我的钱还在妈妈那儿是吧?”钱眨眼之间就翻了一倍,拿不劳而获的钱就是舒坦,余朗眼睛直放光。 “你还想跟你妈妈要?”余海天也明白余朗打的算盘了。 “那是,爸爸给的是爸爸给的,妈妈那里的钱可是我自己的,那也是我的,等妈妈回来我就跟她要。”余朗趴在余海天身上,眼巴巴的看着余海天,“爸爸,你不会再骗我了吧,我跟妈妈要的是我自己的钱,不是要爸爸的。” 可不能安蕙兰把他钱花了,然后余海天再给安蕙兰钱,安蕙兰再把钱给他,那样除了让钱多转一圈,还有什么意义啊,而且,如果余海天答应了不向安蕙兰伸手,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今天余海天不是因为袒护安蕙兰,才替安蕙兰掩饰的, 余朗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余海天只得点了点头,安蕙兰确实也该受到教训了,就是没有余朗,他也教训她一下。 想到他查到的那些,余海天把余朗按到自己怀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19、重生 托余海天觉得自己儿子是个天才的福,这年余朗五岁,余朗穿上了新买的新衣服,就是余海天看的觉得帅气的,脱裤子却太方便的背带裤,穿的漂漂亮亮的,他被余海天领到了小学门口,而不是幼儿园门口。 余海天觉得自己小子聪明,一到三年纪的课程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考虑到余朗太小,他还是给余朗报的小学一年级。 余朗也自觉自己可以直接读高中了,要不上大学也成,高中都已经是屈就了,现在还要被迫一群流着鼻涕的小萝卜头一起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满心的怨念,耷拉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被余海天抱着,临出门的时候,余海天为了哄他,还给他怀里塞了一个变形金刚,余朗抱着变形金刚,脸更臭了。 他们去的是T市最出名的实验小学,高师资,高教学,高要求……一般是上半年入学考试,下半年统一入学,当然,余家每年给学校捐了大把钱的支持教育事业,实验小学是不能要求余朗进行入学考试的。 老师只是看到余朗的臭脸有些头疼,余朗坐在余海天腿上,卡拉卡拉的拧变形金刚的脑袋,显然这一个变形金刚的脑袋要比上一个变形金刚的腿硬,半天脑袋都没有被余朗给拧下来,见状,老师更头疼了,小心翼翼的问:“您这孩子来上学是自愿的吧?要不,等您孩子再大点再过来?” 余海天还没有说话,余朗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赶紧点了点头,“是啊是啊,爸爸你看老师说的多好啊,我们明年再来呗,到时候我可以直接上二年级。” 余朗压根就不想来上学,跟着余海天多好啊,培养感情,又舒舒服服的,要是余海天不在他眼前了,余海天再给他乱搞可咋办啊,再说了,他以前可是八岁才上的学的,直接读的四年级。 “爸爸,我想跟着你。”余朗使用哀兵之策,趴在余海天的胸前蹭了蹭。 这阵子余朗跟着小尾巴似的,余海天也习惯了,他也有些舍不得,但是为了余朗好,也不得不舍了,拍了一下余朗的脑袋,亲了一下,“好了朗朗,乖,听话啊,上学是好事,这里有好多小朋友陪你玩。” 听着余海天的语气,余朗就知道余海天已经决定了,余朗很有眼色,就接着在余海天面前玩变形金刚了。 搞定了余朗,余海天就问老师,“那看看给安排在哪个班吧?” 余海天问这句话是白问,实验小学有几个特别班,专门为了收余朗这种人的。 余海天这句话是结束语,如果老师有眼色,直接把人带到班上,今天的事就完了,可是老师真不想收余朗,也不是不想收,而是不敢收,这年纪忒小,个子跟桌子差不多高,来上学还是不情不愿的被大人逼着来的,老师能体谅家长望子成龙,希望孩子赢在起跑线的心情,可是孩子太小真不成。 老师就给余海天解释了一下,“上一阵子我们这刚来了一个孩子,比您这孩子还大一岁呢,来的时候挺好的,孩子可高兴了,可是没有几天,在教室里又哭又闹的,要找他妈妈,我们老师哄都哄不住,在教室里满地打滚……” 余海天不高兴了,这个老师从哪里找来的破孩子,跟他家小子比?他小子多听话啊,肯定不会这么闹腾,要是也这么闹腾,那肯定是学校有人惹着他了。 余朗也听明白,感情老师怕自己不知哪来的破孩子一样丢人呢,他也不高兴了,自己不喜欢上学那是一码事,有人不让自己上学那是另外一码事,一句话就把老师给堵回去,“老师,我可听话了,别人不惹我,我肯定不去惹事儿。” “……”老师的脸青了,感情要是余朗惹事了,肯定是别人先惹着他了。 余朗不光看着就是骄纵的,说话都透着一股跋扈劲头,对着老师说完了,末了还和余海天征求意见,“爸爸,我说的对吧?” 不得不说,以前余朗长歪了,余海天要付一大半的责任,他摸着余朗的小脸,点了点头,就对老师道:“我家孩子一般的时候都挺听话的。” 那如果出现‘二般三般’的情况,肯定是别人不听话是吧?老师的脸更青了,这当老师的,最怕的不是骄纵的孩子,而是不明事理百般惯着孩子的家长,余朗和余海天恰巧是最麻烦的一种——不管出现什么事儿,反正我儿子是不可能有错的,错的肯定是别人,打有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连把手扬起吓唬一下…… “哇哇……我要告诉我爸爸,学校老师打我。” 余朗从余海天膝上蹦下来,刚拉住余海天的手,正要去看看一下陪着他玩或者被人玩的小朋友,就听见一个很耳熟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就过来了,这声音刺耳的,尖锐的,哇哇大叫的,熟悉的他闭着眼睛就知道是谁。 “爸爸爸爸……”余朗拉着余海天的手,就把余海天拽到了一边,离门远点,省的一会儿被人撞上。 果然,余朗刚给让出道来,碰的一声,门就被从外面踹开了,窜出来一个小人影,像一个火车头似的冲着电话就过去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有点狼狈的女老师。 “容同学,咱有话好好说啊。”接待余朗的那个老师顿时就站起来了,像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似的,挡在了电话跟前,“你爸爸挺忙的,有事你跟我说,啊……” 余朗也不知道容安瑞吃什么长大的,看起来浑身没有几两肉,可是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余朗就见容安瑞那么手一推,就把那个看起来高壮的老师给弄一边去了,拿起来电话来就拨号,还一边说,“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学校老师要打我……” 手里拿着电话,容安瑞手里还盯着那两个老师,两个老师围着容安瑞,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容安瑞打电话,更不敢碰他,这不碰他,容安瑞都说老师要打他了,这要是碰一下,估计在容安瑞嘴巴里,那就是真打了。 容安瑞胡搅蛮缠,老师嘴巴里发苦,这都闹腾多少次了,每天都这么来个四五次,他们不烦,估计人家家长都烦了,连个孩子都哄不住,家长不定怎么怪他们学校呢。 老师给跟出来的女老师打了一个眼色,那名女老师机灵的退到了角落,把电话线给拔了。 那边一团乱,余朗看的直乐,估计容安瑞就是老师打比方的那个破孩子,这破孩子这段时间没少折磨学校的老师吧,看人家老师拔电话线拔的多熟练啊。 “哎,爸爸你看小二子多不懂事啊。”余朗拽着余海天的手,贬低容安瑞,侧面抬高一下他自己,他可不和小二子学,这种做法多蠢啊,这好钢用在刀刃上,撒谎也是,老实捣蛋撒谎,就成了狼来的小孩了,相反,要是一直都懂事,偶尔一次不懂事,那么不懂事的也是另外一个人,这是余朗上辈子的经验之谈。 “爸爸,你放心,我肯定比小二子听话,我都答应你了,在学校里肯定乖乖的。”余朗拍着小胸脯做出保证,他得让自己的名声清白无瑕了,最好,他欺负人的时候,余海天也认为是那个人的错。 “嗯。”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不用说,他也知道他小子有多乖,不过也不能太乖了,怕余朗在学校了吃亏你,他就叮嘱道,“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也不用怕他,给爸爸揍他,爸爸不怕麻烦的。” 打伤了算你的,打死了也算你的是吧?余朗用力的亲了一口余海天,然后鄙夷的看了一眼容安瑞,他怎么有这么蠢得朋友啊,他应该多多的向他学习。 那边容安瑞握着电话已经半天了,他很是专注的盯着,也没有发现屋里的余朗和余海天,一会儿,电话还没有接通,容安瑞奇怪的拿着电话,然后狐疑的看着老师,又拨了一次电话,“这电话坏了……” 拿着电话砰砰的又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电话还是没有动静,容安瑞不舍得放下电话,嘟了嘟嘴,“看来真的是电话坏了……” 两个老师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接待余朗的那个老师看见余朗他们还在,还有点高兴,这是现成的例子啊,太小的孩子来上学还真不成,走过去就对着余海天道:“我们老师是从来不打孩子,只是这小学跟幼儿园确实是不一样,有的孩子根本就适应不了。” “喂,余小狼……”容安瑞折腾完了,被老师领着回教室,这才看见余朗,高兴地冲着余朗就跑过来了,站在余朗面前,面带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啧啧,余小狼,你也被送进来了啊。” 那样子活脱自己受难,现在终于有伴了的表情。 “哎,不过这里也挺好玩了的。”说完,又怕把余朗给吓跑了,容安瑞赶紧给余朗讲了一下上学的好处,“这里小姑娘可漂亮了,我们班上有一个小姑娘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头发卷卷的,皮肤可白了,就是有点小气,我刚才掀了她裙子,就看了那么一眼,她就哭了,不过她哭的也挺好听的,一会儿我让她哭给你看……” 余朗听着嘴角抽搐,感情刚才容安瑞闹腾,非说老师打他,是恶人先告状啊,怪不得人家老师刚堂而皇之地给他拔电话线呢,你扒人家小姑娘裙子,你缺不缺德啊,余朗鄙夷的看着容安瑞,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上辈子也干过这种缺德事儿。 “你也不怕你爸爸揍你?”余朗道。 “我才不怕呢,我不就是掀了她裙子了吗,她要是不乐意,一会儿我拖了裤子也让她看看我的,至于要叫家长吗?”容安瑞不屑的瘪了瘪嘴,想起电话坏了,也没有人能给他爸爸打电话了,又高兴了起来,最后一句话就露出胆怯来了,他抬着头,就问余海天,“叔叔,你跟我讲,你们小时候掀没掀小姑娘裙子啊?” 余朗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虽然他知道从他小时候掀了小姑娘裙子,他不仅没有挨揍,余海天抱着他反而一脸欣慰这点看,余海天小时候估计也不大老实,这种事没少干,但是他还想亲耳听到余海天说出的答案,他也期待的看着余海天。 咳,余海天转过头来就对愣着老师的说,“这俩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个伴儿,让他们一个班吧。” 余海天挺喜欢容安瑞机灵劲儿的,身体还挺好,受不了欺负,和余朗也玩的挺好,估计有人有人欺负他家小孩,不用他小子动手,容安瑞就能个给揍趴下。 多好的帮手,多好的孩子啊。 两个人老师一开始看他们认识,特别是在他们面前拔了电话线的老师脸色就不太好看,不管怎么说,他们不让人家孩子找家长,这点不太好,得让人误会了他做了亏心事呢,容安瑞自己把底儿掉了,他们才放下心来,现在见余海天通情达理的,充分的表达了对他们的信任,没有改变主意,还让自己孩子来这儿上学,被容安瑞冤枉惯了的老师,心里的眼泪哗哗的,可算找到一明白人了。 20、重生 余朗在学校了待了一个星期,班里的孩子年纪都比他大,余朗年纪最小,个子比班里最高的孩子矮了一个头,每天拿着一本小人书,趴在桌子上看书,要不然就是发呆,老师倒是不担心又来了一个和容安瑞一样的刺头了,他们不担心余朗欺负人了,反而怕余朗被欺负了。 余朗现在喜欢斗智不斗勇,他傻啊,放着自己的高智商不用,去和人比拳头。 原本,余朗想欺负一下弱小,拿这群小萝卜头磨练一下自己的三十六计了,没想到完全用不着,他整天的跟容安瑞在一起,这个破孩子比他早来一个月,小拳头硬,基本看不顺眼的孩子都被他揍过了,看的顺眼的也全被他掀了裙子了,余朗刚来的时候,容安瑞还把他看的最顺眼的小姑娘的给拉过来,想要让余朗参观这小姑娘好听的哭声,惹得那漂亮的小姑娘冲着余朗就吐口水,“呸,你跟他一伙的,也是个小流氓……” 余朗多委屈啊,他什么都没干好不好。 就这样,余朗和容安瑞成一伙的了,那群被容安瑞欺负惯了的小孩子,看着他俩都绕道走,余朗压根逮不着人欺负,当然更没有人去欺负他。 余朗满意了,容安瑞满意了,连带着老师都满意了,这可是来了一个乖孩子,多省心啊。 看门的大爷也挺喜欢余朗的。 余朗学校看门的是一个四五十的老大爷,待在家里没事,也喜欢孩子,就找了这么一事儿,平时开关大门。 余朗现在正在营造一个好名声,这万一欺负人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用上,他在做一个礼貌的好孩子,平时上学放学的时候,就和老大爷问声好,偶尔两个人交换一下零嘴,余朗给老大爷瓶水,老大爷塞给他块糖。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熟了。 老大爷是认识余朗,余海天每天接送余朗,也认识,所以当安蕙兰来接余朗的时候,老大爷立刻就警惕起来了,这人,他没见过啊。 “怎么这么早来接孩子啊,学校还没有放学呢?”老大爷看了一下表,非常精确地报出了放学的时间,中气十足的道,“这离放学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五分呢。” 安蕙兰来接余朗,是因为存折的事儿,平常那笔钱她拿在手里,也没有人问,她有些周转不开,就给花了,没想到钱花完了,余海天又跟她要这笔钱,她哪里拿的出来,她不敢去惹余海天,她知道这笔钱还是余朗的,就想趁着余海天不在,把余朗接走,哄哄余朗,把话圆过去。 安蕙兰以为接余朗会很顺利,没想到在门口就被盘问了半天,有些不耐烦了,“我家里有点事,就想让孩子早走一会儿,要是不想我进去,您把他叫出来就行,他认识我。” 老大爷眼睛看着安蕙兰,“你是他什么人啊?我以前可没有见过你,我可跟你说,我们学校是正规学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带走孩子的。” 安蕙兰有些难为情,她一向不喜欢跟人说她已经当妈了,还是一未婚妈妈,听的人信了,看她的眼神她不舒服,别人不信吧,她也难堪。 果然老大爷一听安蕙兰说她是余朗他妈妈,先是不敢置信,而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安蕙兰,然后猛然一喝,“哪里来的小姑娘啊,骗到我跟前了,打量我老眼昏花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人拐骗孩子啊,看你年纪小,赶紧快走,小心一会儿我报警。” 安蕙兰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余朗是在老师的陪同下见到安蕙兰的,见到的时候,安蕙兰身边还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 安蕙兰实在是挺倒霉的,她来的不是时候,而且这么长时间,接送余朗的都是余海天一个人,学校从上到下,认识的余朗的监护人只有余海天一个,余海天一个大男人成天的接送孩子,就没见着孩子他妈,都以为余朗是单亲呢,这猛然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自称是余朗他妈,还要在中途把余朗接走,是个有想法的人,就挺怀疑的。 离得挺远的,老师带着余朗就停下来了,老师小心翼翼的对余朗道:“你可看清楚,这人认不认识啊?” 余朗歪着头看着安蕙兰,这安蕙兰跑这儿来找他干嘛啊,反正沾上安蕙兰的边儿就没好事。 见余朗只是看着安蕙兰,没有说话,屋里的其他人也开始慢慢地面色不善起来,安蕙兰有些着急,她可别被当成拐骗犯给送公安局里去,就是最后解释清楚是误会,人也丢了,“朗朗,快过来,是妈妈啊,这段时间没见妈妈,怎么就不认识了?” 安蕙兰怕进公安局,余朗也不想她进去,现在安蕙兰名义上还是他妈呢,不认识是不成的,不过…… 余朗噌的一声的跑到了老师的后面,好像老师见了猫似的,拽了拽老师的袖子,看了一眼安蕙兰,小声的跟老师道:“老师,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告诉我爸爸,我妈妈来学校找我了……” 余朗说的是事实,他也认了安蕙兰没有撒谎,她是他妈,只不过余朗摆出的样子,对着安蕙兰有几分疏离,又有几分惧怕,一时之间,屋里的老师保安看安蕙兰的眼神更怪了,这当妈的做什么了,让自己孩子这么不待见你啊,看你一来,孩子害怕的都要找爸爸了,结合余朗上学这么长时间,安蕙兰一次都没有露过面,众人自行脑补出一个不负责,而且可能对孩子还有暴力倾向的母亲。 迎接着众人的目光,安蕙兰有苦说不出。 余朗一旁得意的笑,他可是记着呢,以前安蕙兰慈母的形象那叫一个好,小到他打架斗殴,大到他给人开瓢让人进医院,每次他闯祸,安蕙兰都豁出面子去给人赔礼道歉,那叫一个知书达理。 余朗当然挺喜欢有人替她擦屁股的,可是有哪一次错都是自己的啊,他虽然有点混蛋,但是也不是太混蛋,更没有混蛋到平白无故的把人揍一顿,给自己找乐子啊。 安蕙兰每次都道歉,知道的人说安蕙兰谦虚知礼,溺爱孩子,但是知错能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错都是他一个人呢,等后来,不是他的错,安蕙兰都抢着去道歉了,这错的也就变成了他了,反正当妈的总不可能去害自己孩子吧,亲妈的都认为自己孩子错了,那孩子肯定是错了。 大众观念下,安蕙兰给他帮了无数次倒忙,以前他傻,他以为安蕙兰没有见识,被吓得失了手脚,他反过来还安慰她,现在,余朗想给自己一嘴巴。 反正,现在他要趁他小,没有人怀疑他的时候,把安蕙兰的名声给搞臭了,让所有人的知道面前的这个小亲妈,实际上是个大后妈。 余朗和余海天说了几句,转过头来就问安蕙兰,“爸爸说一会儿放学的时候来接我们,我们是现在回家,还是在这儿等爸爸?” 余朗电话都没挂,就等着安蕙兰说话,再把话给余海天传过去,他就不信,这种情况下,安蕙兰还能找出什么正当的理由把他带走,他知道安蕙兰为什么找他,他就是要拖着她,不让她痛快呢。 安蕙兰张了张嘴,这么多人看着呢,余海天在那边等着呢,她只得点了点头,“我们等你爸爸。” 余朗又跟余海天说了几句,就跟着老师乖乖的回教室了,留下安蕙兰在办公室里被人行注目礼,这什么妈啊,没有正事就打扰孩子学习,是不是生怕自己孩子天天向上啊。 留下的安蕙兰的头都快炸了,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小贱种这个难搞啊,偏偏他只有五岁,说他不是故意的吧,他总让自己难堪,说他是故意的吧,自己都不信,而且,她能打吗?能骂吗?她就是想要‘教育’他,在以前也要告诉他吗,他做错了什么吧,安蕙兰自己都不知道她能说余朗做错什么了。 安蕙兰揉了揉额头,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养不熟啊,可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就是要回头,现在也不是回头的时候,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好好的和余朗培养一下感情,不然的话…… 21、重生 把余朗的行为,归于这么长时间不见对自己的生疏,安蕙兰趁着余朗去上课的时间,就去了市场,买了一些余朗喜欢的水果蔬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朗败坏安蕙兰的形象有了一点效果,这天余海天来接余朗比往常要早一点,余朗还没有放学,余海天开着车就等在了门口,完全没有给安蕙兰单独与余朗见面的时间,余朗冲出门口,就看见了余海天,“爸爸……” 余海天蹲下身,让余朗冲到他怀里,把余朗抱起来,一手拎着余朗的小书包,才对安蕙兰道:“怎么突然回来也没说一声?” “我这不是想你们了吗?这段时间我不在家,朗朗都快不认识我了。”安蕙兰本来就不想去住校,住校耽误的事情太多,余朗不认识她了,和余海天见面的时间也少了,等余海天来接人的时候,安蕙兰就和余海天说了今天的事,想着借着机会,从学校了搬回来。 余朗在余海天怀里眨巴眨巴的看着安蕙兰,他可不能让安蕙兰把事情往她身上推,掰着手指头就说,“下次妈妈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呗,妈妈走了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有打给我呢。” 就你?想我?少拿我当盾牌。 “咱们前几天不是还说话了吗?” “那是打给爸爸的,顺便才打给我的。”余朗主次很明显,当然,安蕙兰的主次更明显,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是打给余海天,末了,再和余朗说一句。 余海天看向安蕙兰,见安蕙兰面色有些讪讪的,看来是真的一次都没有给余朗打过电话。 “妈妈不是学习忙吗?”安蕙兰一手拎着东西,就要把余朗从余海天怀里抱过来。 余朗直接双手抱着余海天的脖子,还大度的摆了摆手,“妈妈学习忙,就去忙吧,万一学习不好就惨了,我自己跟爸爸过更好呢。” 余朗窜起来,用额头顶着余海天的额头,“是不是吧,爸爸,咱俩过多好啊。” 余海天笑了,“那朗朗不娶媳妇了啊?”余朗前几天还和余海天显摆,他的同桌是他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孩子呢。 余朗摇了摇头,压根就当安蕙兰不存在,看着余海天很认真的道:“爸爸不娶媳妇,我就不娶媳妇。” “好,那咱们俩一起过。”余海天笑着把余朗举得高高的,让余朗骑在他脖子上,抓住余朗的脚就往前走,危险的姿势,怕把自己的腰给折了,吓得余朗赶紧抓住了余海天的头发。 童言稚语,余朗和余海天谁也没有想到会一语成箴。此时此刻,余海天说的话,余朗不信,他只不过是想要给以前的自己讨回点利息,给安蕙兰找点不痛快而已。 回到家,为了和余朗回到以前的亲密状态,安蕙兰准备表现一下自己的慈母心怀,脱了外套就进了厨房。 当然,现在安蕙兰就是给余朗吃龙肉,他看安蕙兰也不会顺眼,不过如果安蕙兰把她自己的肉给余朗,余朗可能会痛快一点,现在能让余朗痛快的,就是看安蕙兰不痛快。 看着安蕙兰在厨房里忙着,狼狈的杀鱼宰鸡,余朗窝在余海天怀里,嘻嘻直乐,凑在余海天耳边小声的道:“爸爸,你不要把你给我钱的事儿,告诉妈妈哦,要不然妈妈肯定不还我了,你看现在妈妈多老实啊……” 余朗抓住机会就诽谤安蕙兰,楞把今天安蕙兰的殷勤,说成了把钱花光了,怕他们找后账的心虚,还生怕余海天忘了,在提醒一下余海天安蕙兰偷花钱的事儿。 余海天自然没有忘记这码事,他不提,并不代表他忘了,很少的事情能让他忘记,他都装在心里头了,他不说,只会睁着眼睛看着,一旦他再开口说,那就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余朗知道余海天的性子,如果他是安蕙兰,肯定抱着余海天的腿痛哭流涕的实话实说,没准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余海天罚了,这事儿才是真的了了。 只不过恐怕安蕙兰不知道,安蕙兰觉得她还能瞒得过余海天,可余海天要是这么好对付,他还是余海天吗,安蕙兰的沉默,恐怕在余海天心里只会罪加一等。 余朗更乐了。 见余朗拿着一只苹果傻乐,余海天就着余朗的手,在余朗啃得乱七八糟的苹果上咬了一口,拍了余朗一下,“又想发坏?” “嗯。”余朗使劲的点了一下头,又一巴掌的拍在了余海天的膝盖上,小大人的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完,又呸的一声吐出口里的苹果皮,小拳头攥紧了挥舞几下,愤愤不平的道:“甭以为我是小孩子就好骗。” 余海天知道余朗不好骗,可他也知道安蕙兰不知道,所以当余朗告诉他安蕙兰准备蒙他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奇怪。 吃完了丰盛的晚饭,余朗就想一往似的,跟着余海天去书房,余海天处理一些文件,他才桌子的另一头写作业,写完了作业,就去看小人书,等着余海天带他去睡觉。 不过今天安蕙兰回来了呢,这么长时间安蕙兰肯定会饥渴的来找余海天的,就是余海天忍了这么长时间,也难免不会想进行某项运动,嗯嗯哼哼…… 余朗觉得自己不太可能敌得过余海天的下半身,幸好,安蕙兰明天就要走了呢,时间长了他阻止,也许不行,一晚上的话还是可能的。 余朗写完了作业,就爬上了余海天的膝盖上,“爸爸你抱着我吧?” 余海天正坐在椅子上看文件,把手里的笔放下,抬起一只手,让余朗钻到他怀里,坐到他膝上,“你作业做完了?” 余朗点了点头。 余海天继续做事,余朗倚在余海天怀里数绵羊了。 等到余海天把事情弄完,安蕙兰来敲门的时候,余朗已经窝在余海天的怀里睡着了,两只手还死死抓住余海天的衬衫。 余海天抱着余朗直接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给余朗脱了裤子,轻轻的把余朗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给余朗摆了个姿势,让余朗睡得舒服一点。 安蕙兰在门口,见余海天宝贝余朗的样子,余朗居然让余海天怕把他吵醒,衣服没有脱,也没有洗澡,就要这个样子睡了,她还没有见过余海天为了一个人,这么不讲究呢,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余朗已经很喧宾夺主了。 安蕙兰进了门,小声的跟余海天说,“要不然我还是从学校里搬回来吧,我挺不放心的,孩子又小,你也忙不过来……” 余海天给余朗盖盖被子,见余朗可能感觉离他有些远了,就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好像是嗅了嗅,就更加的往自己胸前凑了过来,他就笑了,“我们过得挺好的。” 可是我过的不好,我把余朗弄来也不是让你来当命根子一样来喜欢的,安蕙兰心里不舒服,堵得慌,“可是朗朗都快不认识我了……” 见安蕙兰母爱泛滥的样子,余海天皱了皱眉,“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你还是回学校吧,我不希望明年你有一份太差的高考成绩。” 安蕙兰因为生余朗,怀孕加上坐月子,休学了一年多,余海天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而安蕙兰现在才上高三,明年正好高考。 安蕙兰噎住了。 余海天话说的比较客气,余海天说不想看到她有一份太差的高考成绩,但是安蕙兰知道余海天口里的意思,她不能不仅考到太差的成绩,而且成绩要非常好的,最好像余海天一样考入T市唯一的一所超一流大学,要不然脸面是挂不住的。 余海天的脸面挂不住,余家的脸色挂不住,而她,没有家世,如果连本人都拿不出手,她的脸面就更挂住不住了。 而且,她不能去外地上大学,一走就是四年…… 安蕙兰脸青的离开了余海天的房间,她对考入T大实在是把握不大啊。 22、重生 余朗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没见余海天,手里抓着一件破衬衫,抓了一夜都没松手,手有点疼,早晨余海天醒了没忍心把余朗弄醒,就找了剪子把余朗抓着的地方给剪了下来,余海天早跑了。 此时,余朗一手抓着一块破布,迷蒙的想,余海天没有半夜给他跑去鬼混吧? “我爸爸呢?”余朗坐在床上小手揉着眼睛问安蕙兰,见安蕙兰的脸色一脸菜色,没有丝毫的春心荡漾的痕迹,显然余海天没有从他床上偷跑去找安蕙兰,余朗这就放心了。 安蕙兰正在给余朗找衣服呢,背对着余朗就道,“你爸出去了。” 哼,得了这个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余朗决定一会儿再在余海天面前给安蕙兰告状,我问我爸爸哪里,她居然不告诉我。 “这段时间朗朗也没见妈妈,想不想妈妈啊?”安蕙兰给余朗穿着衣服,“妈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余朗今天不用上学,安蕙兰下午才会回学校,他知道他会有很长的时间和安蕙兰单独相处,他以为安蕙兰会先解决存折的问题,没想到安蕙兰会把时间浪费了这种无聊的问题上,让他摸不着头脑。 安蕙兰自说自话,余朗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偶尔说一句话,敷衍着安蕙兰。 余朗抬起胳膊来安蕙兰给他套袖子,下了床自己穿上鞋,就要往外头跑,外头可有王阿姨在呢,他可不想和安蕙兰单独相处下去。 “朗朗……”安蕙兰赶紧把余朗拽住,有些话不让让人知道,“朗朗去告诉你爸爸,你想跟妈妈住一起好不好?” 余朗不知道昨晚余海天对安蕙兰的警告,准确的说是忠告,他费了一点劲才和搞清楚安蕙兰说话的目的。 余家是T市是数的家族,四年前余海天和安蕙兰闹出来的时候,安蕙兰就让人震惊了一把,因为余海天的坚持,余家也算是接受安蕙兰,可是当时余海天只有十五岁,他们根本就没有登记,余家默认了安蕙兰的存在,可是逢年过节,安蕙兰始终没有走进余家的祖宅,安蕙兰还在考察期呢,哪怕是余海天也没有通过,让安蕙兰成为余家的媳妇,如果安蕙兰行差踏错的话,可能就此玩完了。 此次此刻,安蕙兰必须拿出能配上余海天的地方,实打实的表现她能配得上余海天,既然不能重新投胎,能拿到高学历,无疑是很好的证明,也是必须的。 可是安蕙兰的智商都留在与人玩心眼上了,学习上的智商可不太高。 以前她高考考了多少分来着,余朗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刚刚过了二本吧,安蕙兰的成绩让人很是瞩目了一番,丢大人了。 余朗终于想通安蕙兰要干嘛了,她想故技重施,上一次成绩不好,就托说因为照顾他分散了精力,所以成绩才不好的,现在……,丫的,又想往我身上推是吧。 以前被安蕙兰坑苦了,安蕙兰坑了他一辈子,这辈子还想坑他,余朗站在安蕙兰面前,简直想扑上去生吃了她。 “好啊,我会跟爸爸说的。”见安蕙兰面露喜色,余朗冷不丁的又加了一句,“我听话了,那你什么时候把钱还我啊?” 安蕙兰听到了,心里有些异样,她怎么听着余朗的话像是威胁啊,不给他钱,他就不去帮她说话,“朗朗,你还太小,不能拿那么多钱,还是让妈妈收着吧,啊。” 余朗火气暗生,真拿他当白痴耍啊,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块糖,丢进嘴巴里,驱散嘴巴不知怎么来的苦味,“爸爸都说我可以自己收着了。” “反正我要自己收着。”余朗卡蹦卡蹦的咬着糖,摇着小脑袋得意的又道,“你要是不给的话,我就告诉我爸爸。” 安蕙兰差一点没有被气疯了,她怎么弄这么一个破孩子跟自己作对啊,拿余海天来压她。 不得不说余朗还真捏住安蕙兰的七寸了,余朗很早就知道,安蕙兰的大部分东西都来自于余海天,她靠着余海天。 和余朗不一样,没有余海天,余朗会没有了一些东西,但余朗还是余朗,而安蕙兰没了余海天,则什么都不是,安蕙兰压根就不敢让余海天知道她把那笔钱给花了,她更不敢让余海天知道,那笔钱她是怎么花的。 余朗倒是猜到安蕙兰怎么花的那笔钱,安蕙兰再怎么缺德,也还算是一个母亲,作为母亲,她自然想知道她的孩子过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余朗能猜到这点,他也能猜到,以余海天的精明和谨慎,恐怕余海天也查到了,就是不知道查到什么地步了。 余朗好笑的看着一无所知的安蕙兰,她还企图把余海天给糊弄过去,难道她认为她能骗余海天一次,就以为余海天是被人能轻易蒙骗的白痴?安蕙兰,我看着你怎么死。 安蕙兰还在想怎么把这事瞒过去了,她坐下,把余朗叫到跟前,小声的和余朗商量,“前些日子你外公家换了楼房,妈妈把钱给外公买楼了,你把钱借给妈妈好不好啊……” 余朗鄙夷的看着安蕙兰,不说上赶上把自家的平房换成楼房,是不是有病,只说安蕙兰该有多么的蠢,才找这种理由啊,稍微一捅就穿帮了,他可不信,安蕙兰他们家买房子这么大事,安蕙兰没找余海天支援一把。 “爸爸不是给钱了吗?要不然我叫爸爸多给点儿,爸爸钱多不怕,我就那么一点,还我呗。”余朗诈了诈安蕙兰,反正现在他说话又不用负责任。 果然余朗见安蕙兰脸色一变。 余朗掐着点,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等余海天,余海天一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他小子睁着大眼睛,像条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等着他回家。 “爸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余朗张开手,让余海天把他抱起来。 一瞬间,余海天的心柔软的放佛像一汪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觉得他的心里有点软,有一点绵,还有一点甜,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他不在想余朗用这种目光去注目另一个人。 此时,余海天只是抱着软软的余朗,甜腻的在余朗脸上亲了一口,“想没想爸爸啊?” “想了,想了一天呢。”余朗干干脆脆的说。 和余海天肉麻兮兮完毕,一家三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安蕙兰给切着橙子。 当成安蕙兰的面,余朗开始和余海天说正事,有点小生气,有点小委屈的,“妈妈说前些日子外公家换了楼房,妈妈把我的钱给外公买楼了……” 说着还正大光明的看着对面的安蕙兰一眼,余海天也看了过去,“钱我不是给了?” 安蕙兰切着橙子,差一点没有切都手指,她都余朗说好了呢,就当她拿的钱还是借的,等过后在还他,为了不让余海天生气,就瞒着余海天,余朗这当面答应的好好的呢,现在又给她捅了出来。 安蕙兰瞪了一眼余朗,余朗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晃着腿。 一会儿,安蕙兰咬了咬牙忍痛,说道,“我们家那房子都是住了十几年老房子了,还是平房,卫生条件不好,又是市边儿,我爸我妈上班都觉得不方便,商量商量就想把老房子卖了,加点钱,在市中心买一套楼房。 我从小就住在老房子里,都有感情了,不是我舍得吗,我一想,那边虽然离着市中心远,条件不好,可是T市早晚都会扩建,等一拆迁,老房子就值钱了,房子面积挺大的,又带了一个院子,我就是想,朗朗的钱不也是留着吗,我就替朗朗把老房子买了,就当投资了……” 安蕙兰的心头在滴血,她父母因为钱不够,是准备要把老房子卖了不错,余海天给了一笔钱,而她父母根本就不想拿,后来听说安蕙兰想要老房子,才把钱收了下来,然后把老房子给了安蕙兰,就当是把房子卖给安蕙兰了。 房子在她手里也没错,可那是她给自己留着升值的,而不是给余朗的。 对于这种结果,余朗乐了,现在这年月,钱是最值钱的,也是最不值钱的,要是把钱不花,留在银行,再过十几年,就会缩水十倍,换成了房子就好多了,这至少会让房子升值十倍,以他现在的小身板,凭他自己还真不能把他手里的钱换成房子,这下,余朗看安蕙兰有那么一秒钟顺眼了,安蕙兰缺德,还是有点用处的。 余朗得了便宜还卖乖,和余海天得瑟,“爸爸,我会不会亏本啊……” 余海天想了想,从现在的形势看,房地产应该会很赚钱,现在的很多的人都在玩,估计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去,房子留在手里,想要赔本,也不太容易,他在余朗凑过来的小鼻子上捏了捏,“朗朗能赚大钱呢……” 余朗得意的笑,扭过头冲着安蕙兰道,“别忘了把房产证给我啊……” 23、重生 下个星期安蕙兰回来的时候,就把房产证给了余朗,余朗见到房产证上的名字是安蕙兰,又闹着让余海天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了他,余海天逗着余朗说他护食。 余朗拿着房产证得瑟了半天,想到是从安蕙兰嘴巴里抢出来的,他就高兴,末了,拿在手里稀罕了一会儿,还是把那张纸交给了余海天保管。 余海天把房产证给锁在自己放东西的里头了,“不怕爸爸把东西给你昧下来?” “爸爸想要就给你啊,反正我的也是爸爸的,爸爸的东西也是我的。”余朗眼睛发亮,觉得这买卖做得划算,忒划算了。 余海天不知道余朗潜移默化的在图谋他财产了,对余朗和他不分你我的观念,他很高兴,“那朗朗好好学习啊,等你长大了,爸爸把爸爸的东西都留给你……” “那必须的!!!!”余朗小手叉着腰,臭屁的说道,“爸爸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没了安蕙兰的烦恼,给余海天洗内裤洗的小金库日渐丰满,天才的余朗无忧无虑的一路玩到了年末,玩玩容安瑞,偶尔欺负一下留着鼻涕的小朋友,找找乐子,期末考试的时候,门门一百分,捧着奖状和余海天要奖励。 “朗朗想要什么啊,朗朗喜欢什么爸爸都给你买?”余海天拿着奖状看看了看,他小时候可没得过奖状呢,“一会儿爸爸找人把奖状裱起来,贴咱们墙上。” 说是奖状吧,其实就是一张纸而已,还是挺俗的金黄色,一块钱能买好几张呢,下面用毛笔字写着姓名,丑的要命,完全就是哄孩子玩的,听见余海天要把这张丑东西,贴他们家墙上,余朗嘴角抽了抽,皱着眉头,“不要,它好丑啊……” “哪有啊……”余海天横看竖看,也觉得这张纸挺好看的,见余朗不乐意,也没在坚持,摸了摸余朗的小脑袋,“朗朗的考了全校第一呢,爸爸奖励朗朗一千块好不好?” 余朗不乐意了,就是他觉得自己的全校第一,他没做太大的努力,完全是靠着上辈子作弊得来的,但是再廉价,至少比余海天两条内裤值钱吧。 洗一条内裤五百块,考一个全校第一一千块,难道这年头知识分子这么廉价啊,余朗绷着一张可爱的小脸,“爸爸不要总想给钱啦,钱也不是万能的……”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钱多了余朗说不准,但是一千块是绝对不能的,余朗拒绝余海天用钱打发他,余海天这种打发他好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的心态,必须在冒头的时候就给他掐了,哼…… 余海天也看出余朗不高兴了,这能理解,他们又不缺钱,送钱真没有比准备一份用心的礼物贴心,好像余朗还没有收到过礼物呢。 “那朗朗想要什么?”余海天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把余朗抱起来放到自己膝上,“爸爸带你去儿童乐园?” 这个奖励更悲催,余朗不能想象自己像一只呆头鹅一样,骑在旋转木马上傻乐,还不如直接给他钱呢,当然钱不用给太多,翻一倍就成了。 余朗坐在余海天膝上,抬头就看见了余海天有些青色的眼圈,还有一丝的疲倦,好像这些天,余海天都睡得挺晚的,“爸爸,你是不是没有睡好觉啊?” 余海天明年就要毕业了,现在已经开始接触公司的一些事,他幸运之处在于,他没有亲兄弟,没有人跟他争财产,他悲催的之处也在于,他没有亲兄弟,没有人给他帮忙,这些天他忙得昏天黑地的,为进公司做一些准备,虽然余朗早晨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可是实际上他每天晚上忙到半夜。 “陪你去儿童乐园的时间,爸爸还是有的。”余海天手下摸着余朗,手下软绵绵的,肉嘟嘟的,这孩子好像又胖了 “可我不喜欢去儿童乐园。”余朗心疼的伸出小手揉了揉余海天的额头,“爸爸还是陪我在家睡觉吧……” 余朗放了寒假,安蕙兰也从学校回来了,大概是没有了退路,安蕙兰回来的第二天,就报了一个补习班,每天早出晚归,不过脸色一天比一天黑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余朗每天都缠着余海天睡,她一点都没有机会近身,还是成绩不大理想,余朗觉得这两方面都有,反正他知道以安蕙兰的智商,要是拼命地话,没准还有希望考上T大,现在再努力……安蕙兰以为她智商160啊。 快过年了,余海天给王阿姨放了假,也放下了手里的事情,陪着余朗睡了几天,又精神十足的抱着余朗去采购,给余朗买了一个小红灯笼,让余朗挂床头上,又贴了年画和对联,因为是鸡年,还买了一个挺高级的公鸡玩偶,余朗一捏公鸡脖子,就嗷嗷打鸣。 等屋里被他们布置的充满年味,还有几天快过年的时候,余朗开始收拾包袱,准备去他爷爷家,也就是余家的老宅去过年。 余朗出生的时候,余海天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搬出了余家,一方面因为他上大学在外面住方便,一方面是因为余爷爷不太喜欢安蕙兰,余爷爷有点老派,他看不是不太自重的女孩,更讨厌有心计的女孩,偏偏安蕙兰都占了,有了孙子,他捏着鼻子认了,可也是只认了一半,至今不待见安蕙兰,也很少见安蕙兰,安蕙兰也从来都没有去余家过年,过年的时候,余海天带着余朗去余家,安蕙兰则回家和父母过年。 “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要不要把你的大公鸡一起带去。”余海天收拾东西,把余朗的衣服塞进包里,大部分都是余朗,余家也有余朗的衣服,可是余朗长得快,估计那边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余朗心安理得的看着余海天收拾东西,他在一旁啃着苹果,哼着小曲指挥,“爸爸,你内裤带了吧?别忘了,要不然爸爸又要光屁股了……” “那边有。”余海天不知道余朗那里的恶趣味,怎么对他内裤这么感兴趣啊。 余朗这种行为,类似于口头占便宜,好像我不能怎么着你,但是我能口头调戏一下,给自己找点乐子啊,反正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余海天给余朗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正要把包拉上拉链,就见余朗从床上跳了下来,把几件衣服拿出来,塞进包里,“爸爸,这些不够,再多拿几件,我想在爷爷那里多待几天呢,我们过了元宵节再回来啊?” 余海天和安蕙兰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安蕙兰没有踏进余家,余朗过节的时候,跟着余海天在余家,元宵节的时候,让安蕙兰接回来,再去安家。 余海天愣了下,往年的时候,余朗总是要吵着让安蕙兰和他们一起过年,每次出门去余家,丢下安蕙兰的时候都哭闹不休,在余家也会念叨安蕙兰,玩的也不高兴,而每次安蕙兰来接她过元宵的时候,总是兴高采烈地跟着去。 余海天提醒余朗,“朗朗,我们去找你爷爷过年,可不带你妈妈啊。” “我知道啊。”余朗觉得余海天傻了,他当然知道安蕙兰不去余家,要是安蕙兰也去,他还不高兴在余家多呆呢,他又说了一遍,“我知道,过年,过元宵,我们陪爷爷一起过,没妈妈。” 余朗的一反常态,终于引起来余海天的注意,他奇怪的问道,“朗朗上次不是说,你妈妈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可怜吗。” 余朗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了,以前,他有那么傻吗,为了一个安蕙兰,让真心对他好的爷爷和余海天不高兴。 衣服装的差不多了,余朗停止了塞衣服,拍拍鼓鼓囊囊的背包,看了余海天一眼,理直气壮的道,“我都陪了妈妈过了好几个元宵节了,一次都没有陪过爸爸呢,爸爸一个人孤零零的过节也很可怜!!!” 余海天:“……” 余海天想,按照余朗这逻辑,是不是明年他就该说,他陪爸爸过了好几个春节,他一次都没有陪他妈妈过春节,所以他妈妈也可怜了,不过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没准他明年就不记得了,反正今年,他们可以一起过元宵呢。 余海天是不会提醒余朗的错误观念的,他抱着余朗高高兴兴地回余家了。 两个人坐上了车,安蕙兰自然也只能高高兴兴的和他们挥手告别,半点话都没有多说,想得还非常周到的叮嘱余朗在余家要听话,没有半分的不满,连余朗在她的眼睛里都没有看出什么怨恨一类的情绪。 演技这么好,也怪不得骗了自己这么多年,余朗倒是有些服气了,如果换成了他,他既不可能付出这么大的决心去取舍,也没有这么大的耐心和毅力,数十年如一日的把自己装成另一个样子。 余朗知道,不能把自己带会娘家过元宵,安蕙兰也许不会不高兴,可是她肯定非常的介意,她始终无法踏进那座余家大宅,人前不风光,人后更是狼狈,余朗不知道安蕙兰后悔没有,估计就是后悔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因为她的后面已经没有后路了,她已经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24、重生 余家在T市的东城区,是T市著名的老城区,那里很多的建筑都保持了古朴,余家的房子是捡便宜捡到的,听说以前是一座总督府,余海天的爷爷喜欢,看见了就买了下来,那个时候政府急于脱手,就让余家给捡到了,被余家几经修缮,现在倒是值大钱了,关于这点,余朗应该向祖宗学习。 余朗进了这座几进几出,还有小桥流水的古老宅院,就小声跟余海天道,“爸爸,你说现在还有没有卖这种房子啊……” 倒腾这种房子才能赚钱呢,跟这房子比,他现在手里的那套房子,简直就不值一提,估计连这里的厕所都比他那房子值钱,这里的厕所加起来都比他那房子大,估计有人买房子也不好意思不买厕所吧。 余朗也知道碰见余家这种房子完全是撞大运,说了一会儿,只剩下生不逢时的羡慕了。 余爷爷一个人住在家里,他已经是爷爷辈了,其实人还是壮年,平时忙着公司,就和余朗死时候的差不多余海天,余朗见着余爷爷就好像看见以前的余海天似的,那叫一个亲切。 余盛看见他们也高兴了,虽然他一向忙,就是余海天住家里,他们一天也碰不上一次面,但是人一走,屋子难免就空了,要是春节,就更显得冷清了,“怎么今年回来的这么早啊?” 余盛天生严肃,和以前的余海天一样,不高兴的是阴天,高兴的时候,也不是晴天,顶多多云。 余朗习惯了余海天,也不怵余盛,余海天都打过他,他都不怕呢,他挺喜欢他爷爷的,当然他爷爷也挺喜欢的,不过就是有些犟,啧啧,刀子嘴豆腐心,瞧这脸摆的,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爷爷不欢迎他们回来呢,他刚进门就闻到了自己最喜欢吃的烤鱼味儿了呢。 这犟老头早想他了呢, 余朗冲过去抱着余盛就不撒手了,他很久没见他爷爷了呢,他爷爷可比余海天疼他,以前还偷偷地给他零花钱呢,“爷爷,你想没想我啊?” 余盛不喜欢安蕙兰,也不妨碍他喜欢余朗,赶紧让人把余朗最喜欢吃的烤鱼给端上来,在见到他们带过来的比往年多的行礼,又听到余朗说回过了元宵节才走,就更高兴了,抱着余朗转过头来问余海天,“他妈没意见?” 余海天淡淡的跟他爸解释,重点放在了余朗的一反常态,不太黏着安蕙兰上,才道:“她没闹,还算识大体的。” 余朗在一旁听着余海天的话瘪了瘪嘴,识大体是余海天对女人的最高评价了呢。 余盛听完,叹了一口,他实在是看不上安蕙兰,光心思深沉这一点,他就不喜欢,不是他偏向自己的儿子,自爱的女孩子哪有十三四岁就怀孕生孩子啊,虽然两个人闹出来的事,不能只能怪安蕙兰一个人,可安蕙兰怀孕的时候没有找上门来,而是孩子生下之后才来,余盛对安蕙兰就不会有好印象。 安蕙兰不会是个好妻子,现在连个好母亲都不是了,孩子都跟她生分了。 “你看着办啊,不管怎么说,男人不能后院起火。”余海天他妈死了之后,就是怕麻烦怕惹出事来,余盛才没有续娶,就是偶尔找女人,也没有闹出什么后续问题,所以余海天还没有成年就闹出人命的时候,余盛气的差一点没有打断他的腿,现在果然,娶不娶安蕙兰,都麻烦了。 余海天看一眼坐在一旁吃着烤鱼的余朗,点了点头,看着余朗对余盛道,“我没后悔过。” 余朗在余家大宅住的很欢喜,余家大宅地方大,由着余朗闹,余盛还有一个很风雅的爱好,他不仅喜欢种花,还喜欢种草,把这两个爱好结合一下,就是余盛喜欢种蔬菜。 余家的后院就有一个玻璃暖房,余盛夏天在一块空地里中蔬菜,冬天就在暖房里种,黄瓜西红柿豆角韭菜……一年四季,余家吃的蔬菜很少去外面买。 余朗觉得余盛这爱好很实惠,绝对的无污染蔬菜啊,外面哪有这个啊,现在还好点,农药的品种还没有推陈出新,等以后啊,黄瓜都能跟你喷上避孕药。 余朗现在的爱好就是每天拿着小篮子去暖房去摘黄瓜,挑拣着摘,嘎嘣嘎嘣的擦擦就能吃了,不过几天,余朗生生吃的水润了一圈,皮肤白来透红的,这没喷农药的蔬菜就是好。 有一天他拿着小铲子,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在一棵树下,居然挖到了一坛酒,刚露出一个头来,惊得他立刻去叫余海天了,给余海天指了指,一边看着那坛酒就像是看传说中东西的,有些惊呼,“爸爸,这该不是传说中的女儿红吧!!!!” “大概是你奶奶埋得。”余海天摸着余朗的头,又看埋着酒的那棵树,拿着余朗的铲子挖了挖,让酒坛子全都露出来,“估计还得有呢。” 余海天他妈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也是一个江南的女子,在生下第一个孩子余海天的姐姐余敏天的时候,照着习俗,给女儿酿了女儿红,埋在了一棵桂花树下,余敏天出嫁的时候,就已经取了出来。 余海天知道他妈给余敏天留了女儿红,没想到也给他留了状元红,这酒余海天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估计余盛也不知道,要不是酒埋得不深,又曾经这里取了一些土,也不会让余朗碰巧挖出来。 余海天又在树下找到了一坛酒,余朗围着酒坛转了几圈,眼巴巴的问余海天,“爸爸,能喝吗?奶奶亲手弄得,应该可好喝了吧。” 他以前拿酒当白开水喝,现在都多长时间没喝酒了啊,还是传说中的女儿红,这酒埋地下至少得二十年了吧,得多香啊。 余朗隔着密封的酒坛子好像就能闻见香味,他就想把酒坛子打开,刚要动手,就被余海天挡了下来,“听话,你不能喝酒……” “谁说不能喝啊,小二子去年就喝过了。”余朗哀怨的看着余海天,“爸爸是舍不得吧,爸爸你又不是女的,用不了女儿红的。” 余海天给余朗解释了一下,“不是女儿红,生女儿是女儿红,生儿子埋得酒应该是状元红。” 不管是女儿红还是状元红,反正他要喝,余朗抱着宝贝就撒手了,哀求的看着余海天,“爸爸给我喝一点呗,就一点!!” 余海天险些被余朗气乐了,这才多大的年纪啊就会喝酒了,他记得他可没给余朗喝过酒啊,他跟余朗商量了一下,“酒先在地下埋着,爸爸给你留着,等你长大了,能喝酒了爸爸再给你拿出来。” 余朗看着他的两坛酒舍不得,想了想,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和杵在这儿的余海天,还是不情不愿的让余海天挖了一个坑,把他的酒给重新埋了起来。 “爸爸,我的酒你可得给我留着啊,你不能偷喝。”余海天既然把酒给他了,那就是他的酒了,余朗给自己的酒埋得地方的做了几个记号,他刚才看了,这酒埋得可不太深,是新埋得,这里土又松,几下了就能挖出来,等余海天不注意的时候,他晚上几下子就能偷出来。 “不可以偷喝,抓住了爸爸打你屁股。”余海天好像看透了余朗的小念头,牵着余朗的手往屋里走。 打就打呗,他又是没有被打过,但是他没有喝过二十年的女儿红,余朗频频回头看他的女儿红,馋的他快流口水了。 见余朗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余海天还很怕有时候看不住余朗,被余朗偷偷地把酒喝了,就又道,“脱了裤子,光屁股打。” 余朗蔫了,挨打他不怕,要是被人脱光了打,好像就太丢了,这不和谐啊。 余朗在余家大宅过的乐不思蜀,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乐极生悲。 就像是余海天的女人,余朗上辈子的仇人和余海天的女人的数量差不多,质量也差不多,有几个比余海天的女人的质量还要高,也就是说余朗的仇人比余海天最厉害的女人还要更难对付,没办法啊,余海天的女人也就是手段厉害一点,他们的身份都不太高,可是余朗的仇人,是既有身份,也有手段。 余朗最恨的仅次于安蕙兰的人,就是他上辈子找的男人。 可能是被余海天那群女人弄得,任谁被很多女人无时无刻的算计,他对女人这种生物印象都不太好,余朗交了几个女朋友之后,就越发的觉得女人没意思了,不管开始怎么,到后来都跟他那几个小妈似的,都是一路的货色,他就给自己找了个男人。 他找的男人是他表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余朗觉得这从小的感情应该能靠得住吧,而且开始是他先勾引他的,一举一动好像没自己就吃嘛嘛不香似的,他也就答应了,过的还不错。 后来,他劈腿了,劈腿也就算了,看在大家都是男人还是亲戚的份上,当不了床伴还可以当朋友的嘛,可是让自己无法容忍的事,是男人明知道自己有多么讨厌那个人,他还和自己最讨厌的人滚到了一张床上。 那个劈腿的男人是余朗姑姑的儿子,那个余朗最讨厌的人是余朗的异母弟弟。 余海天的姐姐比余海天大九岁,顶着余家大小姐的身份,生活一帆风顺,在大学里谈的恋爱,男朋友家与余家门当户对,毕业之后就结婚了,一年之后,生下了一个男孩,婚姻生活幸福美满。 余敏天的夫家余朗倒是挺熟的,余敏天的丈夫就是小二子容安瑞的大伯。 容越泽和余朗,一个余盛的外孙子,一个是余盛的亲孙子,余盛都挺喜欢,也想要外孙子和孙子好好处处关系,见着了容越泽,就喊楼上的余朗,“余朗快下来看看,你哥哥来了……” 余朗跑下楼就看见了那个玩弄他感情的孙子,那孙子还跟没啥人似的向他招手,跟换小狗似的,“朗朗快过来啊,我给你带礼物了呢。” 不得说,容越泽遗传的特别好,虽然人不咋滴,肯定是能回炉再造的不合格产品,但是摸样确实不错,父母都是俊男美女,到了容越泽这里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正太,穿着小西装还带着一个小领结,白皮肤衬着乌黑的眼睛,在那边笑盈盈的,那叫一个讨人喜欢。 可是离着容越泽很远,余朗就不走了,躲到余海天背后,拽着余海天的衣服。 见他那样子,那边容越泽捧着礼物皱了皱眉头,向着余朗就走了过去,“朗朗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哥哥。” 余朗不走,余海天想知道余朗为什么闹别扭,就把余朗抱起来,问,“朗朗怎么了?” 余朗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他既然不喜欢容越泽,就不想勉强自己假装喜欢,而且,他完全可以不用假装自己喜欢他,他就干脆的把自己的不喜欢表现出来,“爸爸,我不喜欢他。” 还真直接,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没有把余朗放下来,抱着余朗就过去了。 余朗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没有让那边的余盛他们听见,可是让走过来的容越泽听见了,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估计是没有遇到过不喜欢他的人,还是这么直白的说不喜欢。 “朗朗礼物给你。”容越泽靠近余朗,挨着余朗坐下,把礼物交给余朗,见余朗没有拆礼物的意思,又问,“你不看看嘛,送你的是游戏机呢。” 余朗在旁边听着,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容越泽这么话多呢,以前可是严肃少语的要命呢,话说,他是不是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他以为容越泽爱他,可事实证明,他连容越泽对他有没有感情,有多少感情都不能确定。 容越泽见余朗还是不理他,这才确定以前这个非常喜欢他的小弟弟,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不喜欢他呢,他努力地想了想,没有想明白,就问余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余朗憋了憋嘴,看在容越泽是个娃娃的面子上,他没准备和容越泽算总账,他的心胸就已经够宽大了,他还想让他喜欢? 余朗在容越泽送他的游戏机给抢过来,作为他拿到礼物的回赠,他送他一句话,“你做了什么讨我喜欢的事儿啊,我凭什么喜欢你啊!!” 余朗坐在沙发上拿着容越泽送的游戏机玩着俄罗斯方块,容越泽仔细的看了余朗一眼,半响,很严肃的得出了结论:“你……确实不喜欢我。” 25、长大 余朗直白的表现出了自己的不喜欢,容越泽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平常都是人往他身边凑,他没有拿热恋贴冷屁股的习惯,现在更是没有对余朗产生什么特殊的感情,人家也不上赶着找虐…… 容越泽只是有些纳闷,怎么弟弟不喜欢他了呢,明明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还缠着他玩呢。 “妈妈,朗朗怎么不喜欢我了?我的得罪他了吗?”容越泽第一次碰到讨厌他的人,还是他挺喜欢的小弟弟,还是很苦恼的,就去找余慧天。 余慧天把余朗对儿子的态度看在眼里,她看儿子不高兴,也曾私下了找过余海天,想让余海天管管余朗,要不然看看余朗是怎么不高兴也成,可是,余海天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余慧天也从余海天脸上知道他不太高兴,余海天宠着余朗呢。 余盛倒是想让外孙子和内孙关系好好的,两边都是独子有没有兄弟,所谓亲表弟也是个帮手啊,一个篱笆还三个桩呢,可是他没法说,余朗又没有怎么着容泽越,就是见到容越泽的时候,没有以前笑的欢实而已,就是偶尔笑了,那也是皮笑肉不笑,偏偏容越泽观察还挺细微,假笑和真笑分的特清楚。 孩子打心眼里不喜欢外孙子,余盛在神通广大,总不能钻到让余朗心里去,让余朗开始真心喜欢上容越泽啊,别越逼越厉害。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小孩子们闹别扭,也是增强感情的方法,余盛也不管了。 容越泽没在他妈那儿没有得到答案,这种纠结的心情啊,直到他几年之后,看见余朗都没有改变。 容泽越与余朗是表兄弟,不过因为容泽越不在T市生活,他们很少见面,只是在过年的去给余盛拜年的的时候才在余家大宅碰上,他们这次不是余家大宅碰的面。 容泽越隔了几年,又碰见了余朗,容泽越随着他爸调职回到了T市,容泽越转校,正好转到了余朗的班里。 余朗比容泽越小三岁,他上学的早,因为无法忍受无法沟通的同龄人,他又跳了一级,他初中的时候,容泽越转校,两个人正好在一个班了。 碰巧的因为余朗霸道,他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等容泽越过来的时候,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余朗看着容越泽进门,就摆出一副碰到脏东西的晦气表情。 “我能坐这里吗?”容越泽看见余朗第一眼就认出来,余朗的眉目已经完全舒展开来了,眉目之间还带着孩童般的骄纵。 余朗瞅着容越泽不顺眼,抬着头就和容越泽商量,“你能不坐这吗?” 余朗依旧不喜欢容越泽。 可是余朗毕竟不是可以仗着年纪小,就可以由着性子来的年纪了,就像余海天曾经告诉他的——你已经长大了,在我面前你可以表现出完全的喜恶,可是在外人面前,你就是心里再不喜欢他,除非你能确定你永远都用不着他,不然你就要把你心里的东西藏起来。 他笑笑的就把自己旁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等下课的时候,他就搬到容安瑞旁边出去。 和余朗换位置的小姑娘挺高兴的,这个同桌不光长得帅,看上去也比他原先的同桌脾气要好。 “大哥!”小姑娘脾气不好的前同桌容安瑞同学,和他堂哥打了一声招呼,惹得余朗敲了他一下,“喂小二子,你站哪边啊?” 容越泽来兴趣了,一边收拾自己的桌子,一边说道,“我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吗,你怎么还不喜欢我啊。” 余朗瘪了瘪嘴,他能喜欢容越泽才有鬼呢,他不客气的就冲着容越泽道,“还喜欢你,你以为你人民币啊?” 余朗表面装得挺像的,一方面他是觉得和容泽越一个小孩子计较掉价,另一方面他觉得男人劈腿就劈腿呗,他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去计较,那不就显得自己在乎啊,像个怨妇似的计较,那就更掉价了,当然还有一部分更重要的原因,容泽越这个人吧,实际上不是什么好鸟,余朗欺软怕硬,要是容越泽像安蕙兰似的,他肯定欺负的毫无压力。 不过余朗装得再像,不爽就是不爽,不能随心所欲的,本身就让余朗憋屈了,他回家看到余海天的时候,脸色很臭。 接下来,让余朗的脸色更臭了。 余朗和余海天形影不离,一开始是怕余海天给他弄出小弟弟来,到后来,安蕙兰高考成绩如余朗所料的没有考上T大,就去外地上了大学,没有了安蕙兰,他跟着余海天,就没有那么紧要了。 他再跟着余海天,大部分原因是和余海天培养父子感情,出钱养的儿子,和在自己手心里长大的儿子,可不一样。 余朗努力让自己成为余海天心中的第一儿子,他们俩一个碗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以前余朗还能惦记一下余海天的男性本能,余海天是个男人,还是一个性欲旺盛的男人,没有达到一日无女不欢的地步,但是他也绝不可能忍一年或者好几年,但是好几年过去了,安蕙兰没在,余朗夜里和余海天睡一张床,他的狗鼻子也没有闻出余海天有女人的气味。 余海天接手公司忙了起来,欲望就淡了,余朗都以为余海天变成了一个忍者神龟呢。 余朗的营养很好,每天早中晚三顿饭,如果稍微睡觉的时候,还能和余海天加上一顿宵夜,王阿姨又喜欢煲汤,余朗一年四季汤品不断……所带来的后果,不仅是余朗被补的白里透红,皮肤白白嫩嫩的,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青春痘,而且,余朗注定要比同年纪的人发育的更好,当然,如果也第一次那啥啥来判断的话,上辈子的余朗比这辈子发育的更好。 余朗一直在提防余海天的小弟弟什么时候就忍不住了,男人不都有下半身嘛,这可是没有等到余海天忍不住,他自己倒是跑在余海天前面了。 可能是看见了容泽越,在看见容泽越的晚上,余朗作为一个发育正常健康向上的青春美少年——他梦遗了。 梦是在余朗这个年纪是很正常的,这种感觉不是余朗第一次经历,相反的,作为一个不算是身经百战但也是有着不俗经验的男人,曾经的男人,那种感觉很熟悉,但是这次却谈不上太愉悦,以前是主动寻求乐在其中的享受,这次更像是火山压抑太久的爆发,还是毫无准备的被动爆发。 余朗选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时机,因为当时余海天睡在他旁边,而余海天作为一个好爸爸,他义不容辞的帮了忙,在余朗搂着他把他蹭醒的时候,他把手伸到了余朗的胯下的小东西上。 “嗯……”余朗闭着眼睛,微微的喘息呻吟,抱着余海天的脖子,使劲的往余海天的怀里钻,努力的往前拱。 余海天碰上这种情形有些头痛,他都有些忘记了男孩必经的这道门槛。 孩子使劲的要往他身上蹭,余海天只好把余朗扭曲的身子制住,然后手伸到余朗的下面,开始碰触那颤巍巍的小东西,这个时候就见余朗闭着的眼睛猛然一震,一瞬间身子猛然僵硬了,眼睛没有睁开,却只见睫毛抖动。 余朗本来就是半睡半醒的,要不是他在不清醒的时候,混淆了现在和以前,他早就该醒了,余海天这么一碰他,他的真的醒了,被吓得猛然一激灵,下面也有些蔫了,不过在余海天灵巧的手指下,又抖起精神,这下余朗更不敢睁眼了。 余海天知道余朗醒了,他一手动作,一手抚摸余朗后背,慢慢的安抚,“……这没什么啊,你只是长大了,朗朗乖啊,不要害怕!!” 余朗白皙的腿,在床单上蹭了蹭,试图缓解冲上脑袋的电流,小声的哀求的道“爸爸你出去好不好?” 余海天不希望余朗在这种事上留下阴影,其实这个时候,最合适的方法就是他出去,给余朗独立的空间,可是偏偏他不想出去,他手法娴熟的开始上下抚弄手里的小东西,试图让余朗尽快的发泄出来,一边柔声的劝说,“来,乖,放松点,爸爸没教过你这个,你不会的,让爸爸来,啊……” 如果现在余朗脑子是清醒的话,他肯定会反驳反驳余海天,这他第一次没错,但是在这上面的经验,他肯定比余海天强,至少比现在的余海天强,无奈现在余朗被人抓住了下半身,只能像所有的男人一样,无奈的嗯嗯哼哼的在余海天手下享受。 对着发生了这种事,余朗只能骂一声老天爷,这叫什么事啊,老天爷把他送过来是惩罚余海天呢,还是惩罚他,起码以前他在余海天身边可没有受到过这种惊吓,这不是惊吓是什么啊,谁能在老虎嘴巴里那啥啥啊,在余朗心里,余海天比老虎更甚,就是打盹的老虎,那也是老虎,这太折磨人了。 他哆哆嗦嗦的在余海天胸前微微抖动,自始至终,紧紧闭着眼睛,把头埋在余海天怀里,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反正不管余海天信不信,总之他信了,他在睡觉,睡得跟猪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余海天占了自己便宜了,还是自己占了余海天的便宜,反正不管是那样,这种便宜他都不想占。 余朗心惊胆战了半天,下面的小弟弟终于舒服了,微微颤抖几下吐在在余海天的手里,他愣是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抓着余海天的手被人轻轻的拿到了一旁,旁边的位置一轻,那人下了床打开了灯,好像进浴室了拿了一块温湿的帕子,他感觉下面一阵温热,余海天替他清理了一下。 余朗使劲的闭着眼睛……装睡。 26、长大 第二天,余朗起的有些晚,余海天每天起得很早,他知道要他比余海天起的还要早,在余海天没有睁眼之前消失掉,那有点困难,所以他只能等余海天消失。 余朗在旁边的位置上摸了摸,确定没有人,才敢睁开眼睛。 余海天太凶残了,他都佩服昨天自己没有被余海天给吓萎了。 睁开眼睛的瞬间,余朗刚刚爬起来要穿衣服,门无声的就打开了,余朗就见着余海天从浴室门里出来了,他眨了眨眼睛,确定是余海天,他又哀嚎了一声,捂住了额头,倒了在床上,“爸爸,你怎么还没去上班啊……” 余朗早知道余海天的脸皮比较厚,但是也没有想到余海天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以为昨天发生的事,在父子再正常不过的事,他没有半点尴尬啊,都给你机会了,你丫的还不识相的避出去啊。 “醒了。”余海天手里拿着一块沾着温水的毛巾,有点烫,替余朗擦了擦脸。 余海天这动作,不期然的就让余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块同样温热的毛巾,擦在他下身……他的脸一下了就涨红,差一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裹了裹被子,把自己的光裸的身子遮上,又把余海天的手里的毛巾抢过来,粗鲁的在脸上摸了几把,“爸爸,你先出去啊,我穿衣服呢……” 余海天坐着床上没有动,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余朗,把余朗的裤子和内裤都递给他,“你上学已经迟到了,爸爸给你请了假……” 余朗刚才一直看着角落里,眼神游移一直没有看余海天,现在他把自己的衣服拿在手里愣了愣,倒是正眼看余海天了,“爸爸,你出去吧,你在这儿我没法穿衣服,我里面是光着的!!!” 难道你想看着我穿啊,余朗眼睛瞪圆,悲愤的看着余海天,“爸爸你出去,啊。” “以前光着屁股不是照样在我跟前穿衣服,爸爸又不是没见过,怎么现在不成了?”余海天慢条斯理的跟余朗讲道理,摆道理。 成,是我以前年少无知,我错了还不成吗,余朗冲着余海天理直气壮地宣称,“那是因为以前我还小,现在我长大了,从现在开始,我光着屁股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给爸爸看的,这是隐私知道吗隐私啊啊啊……” 余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海天把身上的被子给掀了起来,身上光溜溜的就被余海天抱到了怀里,余海天身上有些凉,惹得余朗尖叫了一声,“爸爸!!!” 余朗有点冷,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努力地在余海天怀里扑腾了几下,“爸爸你快放开我,我冷,一会儿把我弄感冒了。” 余海天死劲按着怀里孩子的手脚,按理说毕竟孩子大了,懂得害羞了,这也不算是什么事儿,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觉得有点生气,他把余朗从一个小猴子带大,喂他吃饭,替他穿衣服,给他洗澡,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玩,可是现在他却跟自己生分了,他凭什么跟自己生分啊,凭什么不让自己看他光着身子啊,这没道理啊。 余海天很生气,脸色不太好看,余朗瞧得有些不自在,他看余海天的笑模样都看看习惯了,余海天乍一变脸色,他就有些不太适应,心里有点打颤,同时心里还有一点委屈,而且越来越觉得自己委屈。 “阿嚏……”余朗打了一个喷嚏,吸吸鼻子,好像流水了,呜,他被余海天冻感冒了。 余朗怒了,瞅着余海天恨得咬牙切齿的,他占了自己便宜,现在还欺负他,让他挨冻,这个混蛋啊,“爸爸,你不讲道理。” 余海天眉头一皱,用手指把余朗流出的鼻涕水擦掉,在床上一抹,抱着余朗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 余朗正在趁着余海天不注意,偷偷的用脚丫子夹住被子往自己身上拽,一拉一拽的都快过了过了膝盖了,他被余海天的看的心里毛毛的,忽然有些紧张,“就是你不讲道理,我哪里过分了,我、我、我不就是要求的独立的空间吗,现在谁还没有点隐私啊……” 越说,余朗就越觉得道理站在自己这边,他没错,错的是余海天,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不说应该自己睡一个房间吧,有的孩子再厉害一点,没准还要求他父母进他房门之前敲门呢,他这要求合情,合理,合法。 余朗压根就忘记了,一开始他是死乞白赖的非要闹着给余海天睡一个房间的,反正谁都有错,余朗他自己是不可能有错的,他现在只想着,自己已经够委屈了,长大这么大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现在他只不过要求自己在穿衣服的时候,让余海天回避一下,余海天都不答应,不仅答应,他还特缺德把自己冻感冒了,虎毒还不食子呢,这这这……余海天也忒不像话了。 余朗悲愤的瞅着余海天,余海天必须给他赔礼道歉。 “我就没有隐私啊?”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 “啊???”余朗眼睛有点红,抬头疑惑的看着余海天,这余海天说的驴唇不对把嘴的。 “你不是问我,谁还没有点隐私吗。”余海天把被子拉出来,盖住了他们两个人,一边回答余朗,“我在你面前就没有隐私。” 余朗还是挺疑惑的,这跟讨论的问题有关吗,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是余海天应该给他一点私人空间,他提醒余海天,“爸爸你偏题了。” 余朗往自己身上裹了裹被子,余海天在被子里挨的他挺近,他挺不舒服的,就踢了踢余海天,让余海天出去。 “别闹!你不是想和我讲道理吗?”余海天在被子里抓住余朗踢他的一只脚,给压了下去。 好吧,他还真想知道余海天怎么把道理拽到他那边的,明明就是他不讲理,他还能讲出一朵花来吗,余朗瞅了余海天一眼,还不忘先夺人声,“反正就是爸爸你不讲道理。” 余海天在余朗的屁股蛋上给了一巴掌,这是声音在屋里显得格外的大,“不让我看你光着身子,你又不是没有看过我的,怎么我的看腻了,就不让我看你的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你爸爸我做过赔本的买卖。” 余海天看了一眼余朗,在余朗的看来,这一眼怎么看都是居高临下的强词夺理,余海天还特气人的又说了一句,“怎么样,爸爸这道理讲得不错吧!!” 感情这就是余海天的道理啊,屁,这是歪理,余朗又踢了余海天一脚,“你、你不讲理啊你。” 敌人比较强大,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骂又骂不过,余海天有权利不讲道理,拳头没有人硬,一切都是虚的,余朗只得委委屈屈的从被子里转出来,光溜溜的当着余海天的面,开始穿衣服,这日子没法过了。 觉得日子没法过的余朗,决定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他开始发育了,男人的烦恼是必不可少的,欲望这种东西能让余海天碰见一次,就能让他碰见第二次,现在余海天是碰见他的,可是余海天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也难免也会让他碰见。 这这这个……在让他碰上余海天那啥啥,这算什么事情啊,他非长针眼不可。 他不可能再和余海天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就是为了小弟弟,他也断不可能做出如此牺牲,多来几次他非被让余海天吓的早泄不可,要知道男人这方面太宝贵了,第二条命啊。 余朗觉得就是小弟弟再重要,也不可能比他的命更重要。 不过,余朗这孩子还是有些贪心,要是非让他在小弟弟和他的第二条命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他肯定会选后者,不过,现在不是没人让他二选其一吗,鱼和熊掌,能都要的话,他都想要。 余朗冥思苦想,还真让他找到一劳永逸的方法,避孕药啊。 这避孕药给安蕙兰这么一下,就是余海天跟安蕙兰再怎么滚床单,她也连个蛋都生不出来啊。 想到这个方法的时候,余朗差一点给自己一巴掌,你这个蠢货,你怎么不早点想起来啊。你要是能早点想起来,我至于能受这么长时间的罪啊。 余朗吸吸自己的鼻子,他感冒还没好呢,都怪余海天,又想起容安瑞这缺德小子,数十年如一日的取笑自己这么大了还跟余海天睡一个被窝,就更生气了。 前几天他被冻感冒了,余海天给他请了一上午的假,容安瑞打电话来慰问,就慰问了一句,剩下的时间都留着嘲笑他了,叽里咕噜的讲了半个小时,还取笑他没有断奶,当时余朗正伤心着呢,没有理他,就把电话给挂了,现在想起来,余朗越发的觉得容安瑞这破孩子缺德了,缺大德了,自己缺爱就见不得人家父子相亲相爱。 成功的对自己的愤怒,转移到了容安瑞身上,余朗心情爽了,哼着小曲去了T市一家不起眼的药品店,去给安蕙兰避孕药了。 余朗去的药店很小,不过也是正规药店,虽然药是给安蕙兰用的,不用太讲究,要是有点副作用他也不介意,但是余朗可不想买的假冒伪劣产品,万一有黑心的奸商,把糖豆给做成避孕药,他买回去,非哭了不可。 避孕药有事后避孕药,事前避孕药,口服避孕药,外用避孕药……,余朗在药店还真的长了一番见识,最重的是,居然还有男性避孕药,啊啊啊……余朗实在是太他妈的高兴了,赞美这种药的发明者。 余朗做了两手准备,给安蕙兰买了一包,也给余海天买了一包,虽然直接给余海天下药,是直接断根了,可是毕竟这吃药对人身体不好不是,余海天养了他一场,他不能没有良心啊,能给安蕙兰下药的时候,还是不给余海天吃药了。 买药的时候,余朗也采取的区别对待,捡了便宜的给安蕙兰买,给余海天买的是最贵的。 余朗把药放到书包里,背着书包出了药店。 那个时候出租车还是很少的,这个地方又不是太繁华的市中心,余朗是从学校门口打车过来,特意找了一个人少的药店,他出了门才发现,在这里去找不到出租车,余朗只好一边向前走找站牌,一边看看有没有出租车经过。 刚走了几分钟,余朗还没有找到这个时候比较稀有的出租车,倒是看见了一个比出租车更稀有的,一个乞丐穿着一个看不出颜色的棉袄蹲在墙角。 这乞丐多稀奇啊,退回十几年去,肯定寻常,在往前十几年,走路碰见乞丐,在地铁门口被乞丐拽着要钱,那更是寻常,就跟喝水似的容易,不少人都凭借着行乞走上了发家致富之路。 可是,现在这乞丐还真挺稀奇的,现在的人虽说是没十几年之后的人物质丰富,可是余朗看着,现在的人精神可不一样,比以后的人多了几分坚持,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谁也会在大街跟人要钱的。 余朗立时就停下脚步了,他去日行一善啊,他挺愿意给这种人钱的,特别是这个乞丐还是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少年,,这尊老爱幼,只要这人不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他都挺乐意伸手的,孩子和老人就是骗他还能把他骗到哪去呢,反正现在也没有控制孩子的行乞的团伙,他也不用担心好心办坏事。 余朗留下了自己坐车的钱,把手里的钱的都塞到了乞丐怀里,难得他今天日行一善,他有好事,就想别人也高兴一把,“哎,赶紧回家吧,别让人一会儿给你抢了。” 余朗说完话,转身就想走。 这个时候,那个乞丐抬头看了余朗一眼,他没有看自己的怀里具体有多少钱,可是他看到有好几张一百块的,他不能拿这么多钱,他伸出手拽住余朗的衣服,“你名字?” 余朗乐了,“你还想以后还我啊?” 乞丐顿了顿,还真点了点头,“没准,如果以后有能力的话,我就还你。” “得了吧,我不差你那几百块钱。”余朗想要扯开乞丐的手。 乞丐坚持不放手,死死地抓着,生怕余朗给跑了,“你告诉我你名字……” 余朗掰了半天都没有掰开,以前他只见过不给钱拽着要钱的,现在居然碰见一个给了钱还不让走的,和人拉扯了半天,余朗终于怒了,他给钱还给出麻烦来了啊,“喂你松手啊,要不然你把钱还我吧,啊,快点松手,我回家呢。” “钱我不能还你,我有用呢。”实际上这是乞丐第一天来街上当乞丐,他又不是真的乞丐,余朗给的钱数目不小,他自然想以后把钱还给余朗的,他死死地盯着余朗的脸,确定把余朗记在了心里,才松开抓住余朗的手,“反正我记住你了。” 余朗耸了耸肩,拍了拍乞丐抓的地方,都给抓褶了呢,别回家让余海天那双厉害眼睛发现,他向前走了几步,不知道想到什么,猛然的回过头,对着乞丐,“喂,你不会姓白吧,白添财??” 27、长大 添财是个很土气的名字,土气的程度估计仅次于狗剩了,在这个时候,人们不喜欢文邹邹的名字,喜欢通俗易懂的,建军啦,报国啦,爱国啦,建设啦……这些在知识分子家庭比较受欢迎,老百姓就没有这么高的爱好了,理想比较狭隘简单,他们喜欢添财。 添财啊,是个吉祥又喜庆的名字,充满的乡土的气息和美好的寓意,寄托人们的美好愿望,和招娣这个名字差不多。 大概在十多年的之后,余朗死的那个时候,T市就是出现了一个叫白添财的风云人物,和余朗差不多大,估计也没有余朗有钱,但是余朗的钱是因为他投胎投的好,白添财却是一个凭借自己能力,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几年的时间,靠着一手一脚,挣下千万家财的人物。 余朗记得他,纯粹就是余海天提了他一句,当时他因为一点小事,被余海天罚跪了半个小时,他在地上跪着,余海天在椅子上坐着,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嘴巴还不闲着,拿着白添财教育他,余海天说,白添财在T市肯定会有一席之地。 之后,余朗特意去看了白添财的个人专访,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白添财这个土气的名字,特别是白添财发迹之后,也没有改,有点成就的人,谁不找个高僧换个运势强的名字啊,偏偏白添财他就不改,就顶着白添财这个土气的不能再土气的名字,之所以没有改,是因为这个名字是他父亲给他取得。 他父亲早逝,他母亲有病长期卧病在床,白添财毫不顾忌的提起,他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向人讨钱,为他母亲治病,在发迹之后,向很多的人偿还过这笔钱。 难道这个白添财就是那个白添财啊?啊啊啊!!! “喂喂,你快点说你是不是叫白添财啊?”余朗觉得希望很大,年纪对的上,而且T市就这么大而已,碰上了也不稀奇。 余朗就像捡到一个馅饼似的,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个乞丐,刚才他没有注意,这细看觉得越发的像了,他没有见过白添财,凭长相他认不出来,但是应该不会有乞丐,脸黑漆漆的,脖子底下却干净白皙吧,凑近了他也没有闻到馊味,反而闻到了一股清爽的肥皂味,哎,白添财,你昨晚刚洗了澡吧。 “你、你、你说什么呢,白添财是谁啊,我不认识……”白添财有点怕,这人要是把他当乞丐的事儿一嚷嚷,让认识的人知道,他妈肯定会吐血的,传到学校里,学校里也会把他开除的,白添财打死都不认。 白添财这心虚的摸样被余朗看在眼里,就越发的确定这位真的是那位白添财了,这添财添财,果然就是位会生财的主儿,他有手段,他有资金,他俩加起来就是双剑合璧,财源滚滚。 白添财的脖子差一点缩到自己的破棉袄里,这可是他为了乞讨,特意找来的,破烂的都露出棉絮来了,让余朗拽着,差一点又撕出一个洞来。 “你放开我吧,我真不是白添财。”白添财在余朗手里抢着衣服,差一点被急哭了,他真不认识他啊,要是认识他,看见他的时候他就跑了,他家住在市东边,就是怕碰见认识的人,才跑西边来的。 “你就承认吧,你承认了我也不会怎么着你啊。”余朗抓着白添财的衣服循循善诱,“哎,你告诉我,你哪个学校的,家住哪啊,咱们交个朋友,啊。” 余朗还不容易找到一个财神爷,可不能让人跑了,他可不知道白添财住哪,要是被他跑了,他可真没地方去找。 白添财一听余朗问他学校他就急了,这人是不是想找他学校去啊,还问他家,不就是要了他几百块钱吗?还想找家长,“快放手,要是你不放手我动手了,啊?” 白添财看起来就是一个特乖的好学生,余朗也没有提防对方跟自己动手,他以为白添财说说而已,可他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只听嗤啦的一声,手里的棉衣被撕破了,余朗被白添财一推,就推了个踉跄。 “嘶……,你混蛋啊白添财!!”也不知道白添财是故意的还是没有准头,他一推,戳余朗下巴上了,老话说上牙还有碰着下牙的时候呢,余朗就是上牙碰着下牙了,碰着的时候,嘴唇还没跑出来,他把自己嘴唇跟碰着了。 余朗用手一擦,擦了一手指的血,“白添财你给我回来!!” 白添财早就一溜烟的窜出老远去了,见余朗在后面喊,回了一下头,看见余朗嘴唇上的血迹,顿了顿,跟个兔子似的跑的更快了。 余朗伤的不重,但是伤的不是地方,他伤的是嘴唇,一动就疼,偏偏还不能不动,他又回到了前面的药店,看看能不能给他找点药啊。 药店里的阿姨还认识他呢,能不认识吗,一初中生跑来买避孕药,还买了一堆跟批发似的,她印象深着呢,没想到,这人前脚刚从她这里买了一堆避孕药,后脚嘴巴上像被谁啃了一口似的又进来了,估摸着,这阿姨短时间内是忘不了余朗的。 阿姨感叹一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么小的孩子都开始乱搞了,之后,给余朗推荐了一瓶紫药水,让他抹在嘴唇上,“抹上吧,消毒,要不然你这嘴唇肯定会肿的。” 余朗差一点吐血,这是什么破建议啊,紫药水能往嘴唇上抹吗这,就是没毒,他顶着一紫嘴唇能看吗,“您在想想吧,有没有别的办法啊?” 阿姨知道这伤不重,不用管,两三天也能好,她觉得伤口留着才好呢,这孩子顶着这破嘴唇回家,家长一见,没准还能管管这早恋的孩子呢,打定主意,阿姨就开玩笑道:“要不然,给你拿个创可贴?” 余朗捂着嘴唇回去了,还没到家,嘴唇肿的就跟火腿肠似的,不薄的嘴唇愣是厚了一半,怕丢人,在路边店里,就买了一个口罩戴上,回头率才稍微少了一点。 他坐在公交车上就祈祷余海天没在家,要是余海天不在,他回家钻屋里去,蒙上被子睡一觉,嘴唇愈合能力强,没准明天就好了呢,就是不好,消肿也成啊。当然,要是余海天能出差个四五天就更好了。 余朗设想的很美好,可是还没有进家门呢,他在门口就碰上了余海天,余海天正拿着钥匙开门,听见后头的脚步声,也没回头,开了门就进去,“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去哪玩了?” “哎嘶……”余朗带着口罩,正要说话,就碰到了嘴唇,声音在喉咙里就变成了一声痛呼,半途怕引起余海天的注意,又像捡了舌头的猫的似的,把说了一半的话给吞了进去。 余海天正在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回头就看见余朗带着从来都不碰的口罩,疼的连眉头都皱着一起来,想要捂住嘴巴,又不敢的样子,这么明显的反常,他不由得就伸手去摘余朗的口罩,“你脸怎么了?被打了?谁打你了!!” “没、没有啦,没人打我,我是怕冻着脸……”余朗想起自己在白添财这个破孩子身上吃的亏,就咬牙切齿,这破孩子害的自己受了多少罪啊,这一张嘴就疼,就是为了这个,哪怕白添财钻老鼠洞里去,他也得把白添财给找出来。 余朗躲开余海天的手,他才不给余海天看呢,他嘴唇现在给猪嘴巴似的,忒丢人了,他忍着的痛,长话短说,“爸爸我不吃饭了,我去回屋睡觉了。” 说完,余朗就要往屋里跑。 余海天不相信余朗是冷的,才带了口罩,要不然怎么到了屋里也不摘下来啊,他还没有搞清楚谁打了余朗呢,怎么可能让余朗跑掉,伸手把余朗拽身边来了,就要把余朗的口罩给摘下来,“让我看看。” “别、别啊……”余朗赶紧把口罩给捂住了,坚决不能让余海天看到,“这个不能给你看!” 余朗情绪太激动了,捂着口罩的手用力太大,撞到了伤口上,疼的余朗刷的一声眼泪就下来了,这下,余朗也不敢动了,破罐子破摔,把口罩扯下来丢地上,赌气道:“好了,你要看就看,要笑就笑吧。” 余海天没有笑,他阴沉着一张脸,伸出手握住余朗的下巴抬起来,仔细看着余朗的猪嘴唇一会儿,“谈恋爱了?”这分明就是让人给咬的。 从一定的程度上来说,余海天也没想错,余朗这嘴巴确实是被人咬的,是他自己咬的,不过谁没事咬自己嘴唇啊,那肯定就是被别人咬的。 这个姿势让余朗有些不自在,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都是用这姿势的,歪了歪头却没有躲开,他伸手去掰余海天的手,“爸爸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不是什么大事,你放手,我跟你解释啊。” “不是大事?”余海天微微眯起眼,语气轻柔,带着点暴风雨前的风雨欲来,“早恋不是大事,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才算得上是大事?” 余朗狐疑的看着余海天一样,作为十四岁就有女朋友,还搞大女人肚子的人,居然会认为早恋是大事,难不成这就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余朗有无数个事实可以反驳余海天,看到余海天难看的脸色,他楞一个都没有敢说出口,还有,问题是他压根就没有早恋好不好,他倒是想找一女朋友,可他怎么找女朋友啊,年纪小的他嫌弃人家心理太幼稚,他又对姐弟恋没有什么兴趣。 余海天的脸色渐黑,余朗赶紧表明立场,“爸爸你误会了,我嘴巴不是让人啃得。”话说出口,听在耳朵里,余朗就觉得这句话有点别扭,他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最后一句话好像欲盖弥彰似的,余海天脸更黑了,显然觉得余朗在撒谎,“那你再碰一次给我看看,啊。” 余朗噎住了,没事谁会把自己嘴唇给咬一个洞啊,可具体怎么弄得,他又不能说,他总不能说他去药店买避孕药,看见前世一个认识的人,那个人误会,就把他给打了,他要是敢说出一点,余海天非把那个打的人给找出来不可,到时候什么都瞒不住,他是随口找一个打的人呢,还是顺势承认自己被人啃了一口? 余朗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余海天还在等他答案,好像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似的。 过了一会儿,余海天还是开了口,“好了,你说是你自己碰的,那爸爸就当你自己碰的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不能早恋,知道吗?” 余朗是个很喜欢自由的人,他自己不愿意干一件事,是一回事,可是要是有人不让他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没准备早恋,可是头上被人套上了一笼头,他就有点不高兴了,况且余海天这个上梁不正,还想要求他下梁不歪,他想的倒美? 余朗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答应余海天明天就找咬了他一口的小女朋友分手,他冤枉啊,太冤了。 “好了朗朗听话,爸爸不会害你的。”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余朗都闷闷不乐的,余海天怕他伤到嘴巴,只给他煮了一碗白粥,也没有放盐,余朗喝的龇牙咧嘴,喝了一下半,就放下了勺子,没有理余海天就跑上了楼。 余海天没指望余朗高兴,只要余朗听了他的话,这种偶尔逆反的行为,他就当让余朗撒撒气了,撒气比生闷气好。 余海天正想一会儿上楼怎么哄哄余朗呢,就听见蹬蹬的声音,余朗楼梯上到了一半,又跑回来了。 “朗朗?”余海天看着余朗,这是不生气了? 余朗还没有到楼上,就想到他书包了,这书包里可放着他给安蕙兰和余海天买的避孕药呢,这万一让余海天看到,他就更解释不清楚了,不顾面子,他半路又跑回来了,见余海天的的眼神,他就有些挂不住了,一把抓住自己的书包,走到一半楼梯,见余海天还看,耳边有些红,色厉内荏的就冲余海天道:“看什么啊,我告诉你啊,我还生着气呢……” 余海天收拾完桌子,就上楼去哄孩子,打开房门,原本应该隆起的床上却没有见着人,浴室也没有,枕头也少了一个。 余朗正在自己房间捂着被子生闷气,拿着余海天买给他的他的公鸡玩偶使劲的戳,掐着公鸡脖子,就听公鸡使劲的打鸣,好像就是听余海天嗷嗷叫唤一样。 在公鸡快没有电的,余朗气撒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就听见门被轻敲了两声,余海天在外面道:“朗朗,给我开门。” 余朗咧嘴笑了笑,叫你不尊重我的隐私,我把门锁上了,我看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余海天又敲了几下门,比上次敲门的力道重了呢,听着余海天快怒了,余朗才从床上起来,站在门口,把余海天挡在门外,“爸爸我要自己睡……” 余朗想到避孕药这招就决定不和余海天睡一屋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和余海天替呢,就出了今天的事,正好让他顺水推舟,‘赌气’搬出余海天的房间吧。 余朗赌气般的看着余海天,鼓鼓囊囊的就像个小青蛙似的。 余海天有些头疼,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小时候也这么难搞,还是余朗的叛逆期到了,不过小孩子自尊心都挺强的。 余海天不欲再让余朗更生气,反正不过就是让余朗自己住几天而已,说不定明天余朗不气了,他就搬回来了,“好了,让你自己睡,高兴了吧?” 余朗努力控制自己扬起的嘴角,“那爸爸你回屋吧,我要睡了呢。” 余海天没有走,反而进了余朗的房间,余朗的房间很久没有住人了,不过由于安蕙兰的心思,房间收拾的很好,每天被褥都会有人晒过,到处都是干干净净,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可以让人随时入住的状态。 余海天没有挑出毛病来,余朗已经跳到床上,盖上被子打哈切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余朗故意揉了揉眼,冲着余海天挥挥手,“爸爸我困了。” 余海天替余朗往上拉了拉被子,把余朗额间的头发弄到两侧,在他额头吻了一下,“朗朗晚安。” “爸爸也晚安。”余朗也在余海天凑过来的脸上亲了一口。 28、长大 余朗有点小脾气,不过也有一点好处,他消气消的特快,上午生气,也许下午就好了,当然前提是惹他生气的那个人必须说句软话,至今为止,道过歉,还被余朗记恨在心头的人,就只有容越泽。 余朗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讨厌容越泽,气性之大,让很多人的都纳闷。 不过,一般的情况下余朗的脾气还是很好的,余朗生气搬出房间,要自己睡,余海天以为余朗只不过一晚上的功夫,余朗消了气就会搬回来的,他习惯和余朗睡,余朗不也是习惯睡觉的时候搂着他一只胳膊吗,他不习惯,余朗也不会习惯的。 可是他没有料到余朗压根就没有这意思。 余朗不习惯,他把抱枕当做余海天搂着,还是睡不好,几天之后眼睛上就挂着黑眼圈,可是他还是没有搬回去,习惯习惯就好了。 对此,最高兴的就是安蕙兰了,她以前着急余朗缠着余海天,现在则是更急,虽然有余朗缠着,余海天每天准时回家,作息规律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其他的女人,可是余海天更没有机会找她,她不指望余海天像重视余朗一样重视他,但是余海天宝贝余朗的程度,却有些吓到了她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余海天会这么喜欢孩子,她也低估了余海天对亲手养大孩子的情分,以至于覆水难收,也许结果更是为了他人做嫁,她母子分离图的是什么啊。 安蕙兰咬碎了银牙,满心不甘的看着余海天对余朗越来越宝贝,余朗对她却日渐疏离,丈夫不是丈夫,儿子不是儿子,而且她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也就是说她早就过了法定的结婚年龄,余海天却还是没有开口说结婚。 她的父母以前的就觉得她丢人,但是以前好歹还可以说年纪不够,现在更是觉得无脸见人了,安蕙兰承受父母的怨言,她拿不准余海天的心思,也不敢催余海天,怕弄巧成拙。 昨天她从父母家回来,就见余朗居然睡自己房间了,这多好的机会,让余海天和她结婚,还有比再次怀孕更好的办法吗。 安蕙兰看余朗倒是顺眼了几分,她毕业之后开了一家花店,回家的时候,特意拿了一束明艳的郁金香,找了一个花瓶插上搁余朗房间了。 晚上余朗回家,见到那瓶花,在见安蕙兰差点没高兴的飞起来,把余朗憋屈的,差一点没有一气之下立刻搬回余海天屋里去。 余朗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瞧着安蕙兰高兴,堵得他都吃不下去饭了,眼睛转了转他就想给安蕙兰添堵,“爸爸,我瞧着今天妈妈挺高兴的啊!!” 余海天没有注意安蕙兰高不高兴,他只看见余朗一进门就挺不高兴的,这饭都没有吃几口。 余朗和余海天很少去吃外食,余海天偶尔应酬才在外面吃,余朗能吃饭的地方更是只有学校的食堂,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余朗是不会去食堂吃东西的,孩子小,余海天怕余朗把胃弄坏掉,“别主意这些有的没有的,赶紧吃饭!!” 安蕙兰在一旁更高兴了,余海天语气不严厉,但也是余海天第一次训斥余朗,向着她说话,这些年安蕙兰被忽略的挺容易满足的,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边对余海天道:“我给朗朗订了一张新床,朗朗那床有些旧,也就点硬,我特意挑了一张软的,明天就送过来,朗朗快吃饭,啊。”最后一句话是对余朗说的,安蕙兰夹了一筷子的芹菜放余朗碗里。 余朗就是看不惯安蕙兰的得瑟样,他把自己碗里的芹菜,都挑出来放余海天碗里,“我现在不想吃饭,晚上饿了让爸爸给我做宵夜。” 在安蕙兰离开T市去读大学,家里只剩下余海天和余朗,余海天不喜欢屋里有外人了,只雇了王阿姨过来做三餐,余朗那个时候正在长身体,偶尔晚上了饿了就喊余海天,慢慢的余海天有了几分的厨艺,麻烦的不会做,炒个简单的小菜,下碗面条还是成的。 “行不行啊,爸爸?”余朗征求余海天的同意。 余海天笑了,这还是他们分房睡的余朗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呢,还是笑着跟他说话,看来孩子不气了,今天晚上就能搬回来吧。 “晚上什么时候饿了,叫醒爸爸,爸爸给做。”余海天利索的拿起余朗的碗,把余朗吃了一半的饭扣在自己碗里了。 余朗小时候是经常和余海天一个碗里吃饭,一个苹果也能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掉,余朗吃剩下的,就和余海天自己吃剩下的一样,余海天完全不在意。 余朗不知道余海天误会了,他现在高兴,他离开了饭桌,比安蕙兰的刚才的动作更轻快,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小燕子似的,飞着奔进厨房,去给余海天煮咖啡了。 余海天看着,就觉得余朗别扭完了,他这几天他想了想,余朗听话,他和余朗好好的说明白,也许余朗就会很乖的答应不早恋了,之所以闹别扭,大概就是因为他的语气有问题,他太凶了,也许,他可以告诉安蕙兰,把定的那张的床退掉,余朗不会需要另一张床的。 余朗从厨房里煮咖啡,给余海天煮了一杯,也给安蕙兰煮了一杯,每杯的咖啡里都放了一颗避孕药,余朗不想给余海天吃药,可是没有办法啊,他可不知道他们谁不喝,安蕙兰可不喜欢喝咖啡,就是喝了,没有喝完,可能也会影响药效的,万一一枪中靶,他多年的努力就毁了,到时候不离家出走都不成了,他只好双管齐下,让他们两个人都吃药,多份保险多份安全不是,他也算是为了计划生育做出贡献了。 掐着点,余海天吃晚饭刚进书房,余朗端着咖啡就进去了,他给余海天放到手边,“爸爸你尝尝好不好喝?我第一次煮的咖啡呢。” 余朗很多第一次都给了余海天,他第一次初吻,他第一次那啥啥,他一次给人洗内裤,他煮的第一碗面条也被余海天给吃了,当然以上,都是这辈子的第一次,不过绝对的,他两辈子的第一次煮的咖啡都是给了余海天,为了让余海天喝的是他煮的第一杯咖啡,他都没先给安蕙兰,就给他端过来了。 余海天喜欢巴西咖啡,他喜欢其中的甘苦味,他只喝原汁原味的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余朗以前也喜欢给余海天煮咖啡,八岁之前在他不知道余海天还有小老婆的时候,他特喜欢给余海天煮咖啡,曾经有一天他给余海天煮好了,偷喝过一口,结果苦的他差一点没有把胆汁儿吐出来,那种苦到肠子里的味道,让余朗毕生难忘,之后,他再也不没有喝过咖啡。 现在,余朗倒是感谢余海天喝咖啡的习惯,咖啡这么苦,他就是把一颗药磨成粉末撒里头,估计也没有人尝的出来。 余朗看着余海天把咖啡端起来凑到嘴前抿了一小口,停在嘴巴里一会儿尝了尝味道之后,喉咙滚动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这是第一次余朗算计余海天,他的心跳有些加速,他就像是趁着老虎睡觉虎口拔牙,担心老虎下一刻就会醒过来的暴起吃人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爸爸,好喝吗?” 余海天看了余朗一眼,低下头好像没有尝出味道似的,又喝了一口。 有没有尝出药味你说句话啊,这提心吊胆的,余朗有些急了,要是换一个人余朗肯定不会有这种担心的,能在咖啡尝出苦药味,那得是长了一只狗鼻子,可是余海天一样,这余海天都快成精了,也许没准他真能尝的出来。 “爸爸,你说话啊,给个话,好不好喝,不好喝下次不给你煮了。”余朗都准备好了,如果余海天表现出一点不平常,他立刻就把这咖啡倒在马桶里毁尸灭迹,以后他还是培养安蕙兰喝咖啡吧。 余海天端着咖啡又喝了一口,不管咖啡味道怎么样,只要是余朗煮的,他肯定不会说味道不好的,而且味道确实不错,一点都不想新手煮的,见余朗急了,都急的过来抢他咖啡了,他闪过余朗抢咖啡的手,“现在知道爸爸这几天的感受了吧,明明都不生气,还故意不告诉爸爸,爸爸多担心啊……” 余朗愣了,感情余海天这么吊着他,是耍他的啊,“爸爸你这是报复!!” 这太坏了,前仇加上旧恨,再加上现在被耍的,牙痒的余朗抱着余海天的胳膊就咬了上去,咬之前还没有忘记把余海天的袖子给撸上去,咬了一个小牙印才放开,没有见血,余朗松口把余海天的袖子又给拿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看着余海天,“爸爸我去睡觉了啊。” 余朗挥手就要跑,被余海天抓了回来,连人抱过来,余海天道,“咬了一口就想跑,爸爸让你走了嘛,啊?” 这个一点亏都不肯吃的老混蛋,他以前长成那个样子,完全就是像他,现在他给改邪归正了,这个老混蛋还勾引他不学好,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作为爸爸他应该以身作则,难道他不知道以大欺小是不对的吗,让他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 余朗在余海天膝上扭了扭屁股,左顾右看的找理由,“我还煮了一杯咖啡给妈妈呢,搁厨房了,一会儿该凉了。” 这个理由在余海天这里不通过,他把余朗困在自己腿上,不让余朗跑了,“朗朗是不是还怪爸爸啊,你乖,爸爸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小,早恋对你身体不好,知道吗,啊?” 余朗内心泪流满面,余海天是不是榆木脑袋啊,他怎么就不相信自己没早恋呢,他的嘴唇真的是让自己碰的,有了安蕙兰这个前车之鉴,他敢早恋吗,现在的女孩子多早熟精明啊,万一他运气不好,碰上一像安蕙兰这样的蜘蛛精,别挖一坑,把他给埋了。 好吧,看这样子,余海天这里也不接受第二个答案,余朗也不介意承认自己早恋,“好了,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我不生气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早恋的。” 余朗表情诚恳,完全没有勉强,余海天满意了,他放开余朗,拍了拍余朗的屁股,“爸爸还有一点工作,朗朗先睡吧,一会儿爸爸就回去。” 这话一说,余朗一想就听明白了,他刚才想跑,余海天不让,现在余海天让他走了,他反而不乐意走了,这事情都没有解决呢,他怎么能走呢,“我回我自己屋睡。” “你不是不生气了吗?”余海天诧异。 “我是不生气了,可是我要自己睡。”余朗又加了一句,“以后我都要自己睡,我生不生气,跟我自己睡一屋没关系,我都这么大了,哪有还和爸爸一起睡的啊。” 余朗有些奇怪,他现在才搞清楚原因余海天是愿意跟他一起睡的,他一直以为是他求着余海天呢,余海天一个大男人,小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他都这么大了,睡一起余海天肯定会不方便的,以前他闹着,余海天没有办法,现在他都主动还给余海天他的私生活了,余海天应该高兴才对。 原来,余海天是挺喜欢跟他一起睡的啊。 不过,余海天不要私生活,他要啊。 余朗坚持自己睡一屋,余海天也明白了,这不是孩子闹一两天的别扭,而是准备一直闹下去,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前者余海天可以忍忍,等余朗自己想明白,后者余海天就不准备忍了。 他把余朗拎回了房间,这孩子小,绝对不能从小就养成坏习惯。 29、成长 余朗缠着余海天睡了这么多年,让余海天完全失去了夜生活,有时候他良心冒出来那么一点的时候,他还觉得挺内疚的,要是他有这么一个坑爹的破儿子,他早就把他隔着墙头,就丢出去了。 他完全没有料到余海天和自己睡一床上不仅不觉得不方便,他还挺乐意。 余海天对余朗睡哪一间屋子,超乎余朗预料的坚持,不管余朗晚上是在哪张床上睡得,早晨起来睁开眼,必然是在余海天的那张床上,余海天就躺他旁边。 他把门锁上,余海天拿着备用钥匙把门开开,几个来回之后,余朗终于放弃了,既然余海天这个精力旺盛的成年男人都不介意有私生活,难道他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子还介意啊。 等余海天忍不住了,他求着他,他都不走!!! 过几天余朗这火气就消下去了,小孩子是没有自主权,他反抗不了余海天也有反抗不了的好处,安蕙兰见他们又睡在一起去了,没有几天嘴角就起了一圈火泡的,那强颜欢笑的一张脸,就够余朗乐的了。 余朗重生的时候年纪小,他也没有搞清楚是灵魂支配脑子呢,还是身体支配脑子,有句话说的好,好脑子比不上烂笔头,他怕时间久了自己忘事,就把对自己来说的重大事件给记了下来,没事的时候就瞅几眼。 刚升上初三,余朗就可使扳着手指算日子,开始提放了,以前,余朗上辈子最大的绊脚石,他的亲人和仇人就是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的,他说的不是沈菲那个炮灰,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沈菲这个人还真没有被他放在眼里过,虽说沈菲领着儿子,挺着肚子找上门来,他把沈菲打的流产了,是他和余海天关系恶化的开端,但是真的,哪怕他就是把余海天的小老婆给打流产了,如果他愿意,他和余海天照样是亲密的父子关系。 充其量,沈菲不过是在他和余海天划了一条线,他不愿跨过去,所以这条线才成为鸿沟,况且沈菲早就被他解决了,他万分确定,不光沈菲没有给他生出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弟弟来,这个世界上,余海天没有给他带了任何一个弟弟,当然余辉那个王八蛋不算。 余朗每次想到余辉,都恨不得把余辉塞回他娘胎里去。 这段时间,余朗恨不得拿出放大镜来看余海天,生怕余海天早上出门,晚上就把余辉领回家来跟他叫哥,就是过了上辈子余辉找上门来的那天,他也没有放松过警惕,余辉又不是死人,他就不信余辉不想认祖归宗。 余朗这些日子特乖,他现在多了一个差事,那就是给余海天煮咖啡,当然,没放避孕药,只要余海天不和安蕙兰生孩子,他才不管呢,要是余海天在外面找一个女人生孩子,他还挺乐意多一弟弟的,要不然,以后肯定便宜余辉了。 余朗现在盯梢似的盯着余海天,时不时就给他打次电话,问余海天他在哪儿,被容安瑞嘲笑他没有断奶他也不在乎,直到余海天出差了,余朗的情绪才少了那么几分的焦躁。 余海天不在家,余朗不想回家看到安蕙兰,对于安蕙兰他能不见就不见,余海天一走,他歇在了容安瑞的宿舍里。 容安瑞从初中开始就开始住校,这几天,他和他爸的关系倒是好了很多,只不过他依旧讨厌他的小妈,孩子嘛,对占据他妈妈位置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更况且那个女人在他妈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和他爸黏糊在一起了,他妈死了不到一年,那个女人就登堂入室了,容安瑞决定讨厌那个女人一辈子。 容安瑞致力于把他的小妈踢出门去,没办法把人踢出去,他只好自己躲了,他一个人占着一件宿舍,一张床空着,正好让给了余朗。 余朗拎着一个包就进来了,也没有让容安瑞来接,等余朗见到了容安瑞的时候,他就被吓着了。 “喂,小二子你这是上哪儿找了一个人给你啃了一口啊?”容安瑞半边脸跟被谁挠了一抓子似的,中间还破了一小块,也不知道去哪个医院处理的伤口,那个倒霉医生给他抹了紫药水,凄惨的样子啊,不仔细看还以为容安瑞突然长了一块胎记呢。 余朗围着容安瑞转了一圈,仔细的欣赏欣赏容安瑞的倒霉样子,乐了,“我说错了,你这伤口明显不是被人啃得,这要是找人啃得,那人得长多大一嘴巴啊,你这是找狗啃得吧?” 容安瑞这伤口,跟被人啃得差了十万八千里,要是说被人挠的,还沾了一点边,可余朗偏偏就说这是被人啃得,容安瑞被人挠了,哪有容安瑞被人啃了,让余朗笑的过瘾啊。 当然,不是余朗不厚道,他非指鹿为马说容安瑞是被人啃得是有原因的。 前几天容安瑞看见余朗的破嘴唇的时候,一点都不厚道,笑话了他半天,他话是这么说的,“哎,余小狼,你说你不会接吻,你谈什么恋爱啊,是不是看我谈了个朋友,你眼气啊,这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人啊,就要知道自己有多大分量,只能吃一碗饭,就老实的吃一碗呗,看别人好过就眼红,非抢着吃三碗,这么着,撑死了了吧!!” 把余朗损了半天,末了,还给神神秘秘的塞给余朗一碟子,余朗回家打开一看,丫的,里面是两个妖精打架。 余朗可还记着这仇呢,这叫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前几天容安瑞嘲笑他,现在轮到他嘲笑容安瑞了,起码自己的没有被抹紫药水啊。 啧啧啧,这紫药水抹的,多好啊,他得抽空去感谢给容安瑞抹紫药水的医生,太有才了,比上次让他在嘴唇上抹紫药水的阿姨有才多了。 余朗把包放下,坐在床上,敲着二郎腿欣赏容安瑞的猪头脸,一阵乐呵,俩颜色,一边白色一边紫色的猪头呢。 容安瑞没理余朗,他正拿着镜子看自己脸呢,不一会儿就把镜子扔了,这这这……镜子里面的人是他吗,不就是在墙上擦了一下吗,就那么一点小伤口,要不是伤口在脸上,他怕破相,他连学校的医务所都不会去,至于给他抹紫药水吗,怨不得刚才他在医务所要镜子的时候没有人给他,回宿舍路上看到他的人脸色也怪怪的。 想到自己顶着这张脸,在学校了逛了半天,被无数人看到,容安瑞恨啊,恨不得时光倒流,他站起来就要找水把脸上的紫药水给洗下去。 “哎,这可不能洗,会感染的。”余朗赶紧给拦住了,伤的是脸又不是屁股,伤口小是小,但是谁能保证小伤口不会留疤啊,余朗是个相信医生的好孩子,人家医生给你抹紫药水,那肯定紫药水对你伤口有好处。 可惜容安瑞不领情,拿着镜子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我找纱布包上总成了吧?” 余朗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离着容安瑞远点,这容安瑞现在情绪可不太好,“这恐怕也不成,抹了紫药水不能裹着。” 容安瑞终于怒了,余小狼你还想看笑话是吧,可得着一笑话了,看了一次不够,还想多乐呵几天,“喂,余小狼你就缺德吧。” “你这是什么心态啊,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龌龊啊。”余朗摇了摇头,对着思想龌龊的容安瑞一阵批评,“我是想让你擦酒精,既能消毒,又没有颜色,多好的主意啊,也就是我这么宽宏大量这么厚道,我才告诉你。” 余朗笑话看够了,容安瑞顶着这样一张脸不好出门,他去给医务室买了一瓶酒精一瓶碘酒外加一点棉签。 去医务室的时候,余朗还特意问了医生,别换了酒精真给容安瑞留下一疤儿,人医生还记得容安瑞,其实医生给容安瑞抹紫药水怪不得人家,是容安瑞和医生百般的强调,一定要让伤口好得快。 紫药水既能让伤口尽快的结疤,又能加快伤口愈合,就是颜色不太好看,容安瑞的伤口清理清理消消毒,不沾水就成了,医生也没有准备给容安瑞抹紫药水,可容安瑞一直强调,不管用什么药,以伤口快速痊愈为第一目的,医生抹紫药水之前是征求过容安瑞同意的,容安瑞同意的那叫一个痛快,医生才给用上。 余朗过去的时候,医生在医务室里正对着一个包扎伤口要求打蝴蝶结的小姑娘赞叹容安瑞呢,这不爱面子,只追求实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位女同学,你应该像那位男同学多多学习啊。 没想到,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容安瑞压根就没有注意医生往他脸上抹的是啥。 余朗拿着棉签沾着碘酒给容安瑞洗脸上的紫药水,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你不知道紫药水是什么啊?” “喂,你手底下轻点啊!”容安瑞被余朗弄得龇牙咧嘴的,他不服,“我当然知道紫药水是什么东西,那破医生哪里说紫药水了啊,他说给我抹甲紫溶液,我哪里知道甲紫溶液也叫紫药水!!!” 紫药水医学上的名称叫甲紫溶液,医生哪里知道容安瑞这么没知识啊,只知道紫药水,不知道甲紫溶液,说起来,余朗碰见的药店阿姨可比容安瑞碰见的这个医生厚道多了,人家没拿学名蒙他,容安瑞的伤口也比他惨多了,余朗得到安慰了,有比他更倒霉的就好。 30、长大 余朗把容安瑞脸上的紫药水给擦干净,当然紫药水这东西一时半刻是不可能擦得一干二净的,容安瑞的脸上还有一点紫色,不过余朗问过医生了,紫药水的痕迹会慢慢的下去,他不担心紫药水给容安瑞的脸上了色。 等容安瑞的脸干净的差不多,余朗仔细看了看,“这是在哪里蹭的啊?是不是光顾着看人家小姑娘,撞墙上了?” 容安瑞一巴掌打掉余朗的手,什么叫看小姑娘啊,“我这是出车祸了。” 余朗一惊,他就是出车祸死的,虽然当时死的挺利索,没有感觉到什么,就死翘翘了,但是活过来之后就落下一后遗症,他不敢开车了,现在一听容安瑞说他出车祸了,心肝就立马一颤,不过容安瑞好好地在自己面前站着呢,他刚放下心来,就瞅见放在床上的外套,外套上面有一大片血。 “这是怎么回事?”余朗把外套拽过来,真是一片血啊,他的心又提来了。 容安瑞以为余朗是担心自己呢,瞧,他们俩真是亲兄弟啊,怕余朗担心出好歹来,就立刻安抚道:“那血不是我的,是另一个人。” 余朗哪里是担心他啊,就容安瑞脸上那么一小指甲盖的伤口,要是能流出这么多的血来才是奇迹呢,再说了,容安瑞这么惜命,两三天就能好的伤,还非要去医务室抹一脸紫药水,要是他流了这么多的血,早就让他提着花篮去医院看他了。 余朗担心的是另一个人,出车祸,在余朗的脑子里就俩结果,不是把自己弄伤了,就把别人给伤了,要是什么人都没伤着,那叫出车祸吗,血不是容安瑞的,那肯定是容安瑞撞的那个倒霉鬼的,撞出了这么多血,肯定是撞出内伤来了吧,“你、你、你撞着人了,你开车……不对啊,你也没车啊,你不会是开你爸的车了吧,你还无照驾驶?” 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人开车了,你不出车祸谁出车祸啊,你自己做的孽那是活该,可是另一个人招谁惹谁了啊,人家好好地走路,平白无故的被你撞了,余朗谴责性的看着容安瑞,打从他被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货车司机给撞死,他就特讨厌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 不过,这破孩子出了车祸,没有被见义勇为的人给送公安局里去,不会是把人撞伤了之后,趁人没看见,就开着车肇事逃逸了吧。 余朗越想越歪,容安瑞一脸的感动完全的烟消云散了,他瘪瘪嘴,“我没开车。” “啊?”余朗一脸疑惑,不是容安瑞说他出车祸了吗,难道容安瑞没有撞人,他的伤口是被撞的。 “你被人撞了?”天啊地啊,容安瑞被人撞了,居然没有折腾那个倒霉的司机,而是自己灰溜溜的跑他们学校医务室去了,容安瑞居然这么发扬风格,吃错药了吧。 “没,是我撞着人了。”容安瑞还是有良心的,余朗一脸疑惑的等答案,容安瑞呼哧呼哧的半天,咬了咬牙,“老子、老子骑得是自行车。” 余朗:“……” 余朗半晌无语,他拿起那件染着大片血迹好像杀人一样的衣服,能骑着自行车把人撞到好像开车撞似的,容安瑞也算是一个天才了,“哎,小二子你把人撞成这样,车速至少是80迈吧。” “你说什么呢!”容安瑞恼羞成怒,把那件衣服夺过来仍床底下。 等吃晚饭的时候,余朗才知道容安瑞到底是怎么出的车祸。 容安瑞和余朗家里都挺富裕,但是具体生活却有点两极分化,余朗要一枕头,余海天下一秒就能给他找来,换成容安瑞,求了他爸半年,枕头都没有拿到手,最后还是靠着余朗给帮了一把手。 余朗是被余海天宠着长大的,从小学开始,余海天接送余朗上下学,那个时候接容安瑞的是他们家司机,等上了初中,余海天去公司的时候,把余朗送学校去,余海天回家的时候,再把余朗接回来,余朗自己坐公交车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相比起来,容安瑞就惨了点,上了初中之后,待遇更是直线下降,初中之前以前还有司机呢,不过,前几年他小妈给他生了一个小妹妹,容安瑞上了初中,他小妹妹正好上幼儿园,司机每天忙着载着他小妈送他小妹妹上幼儿园呢。 现在容安瑞住校,每个星期回去一两次,他也懒得用他小妈用过的车,干脆就买了一辆山地车,自己骑着玩儿,身体倒是结实了不少,他打俩余朗这样的都带费劲的,平时没少用拳头威胁余朗。 这问题就出在了容安瑞身体结实上了,你说大冬天的,天气这么冷,前几天刚下了雪,雪都没有化呢,哪个人不老老实实地坐车回家啊,又不是缺那几块钱,偏偏容安瑞逞能,仗着身体好,不怕冷,在家回来的时候,楞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学校了。 好,你身体结实,不怕冷,零下的天气拿你没撤,可天气拿你没撤,不代表老天爷拿你没撤啊。 容安瑞出的车祸,还真是老天爷干的。 容安瑞敢在大冬天里骑车,自然是有实力的,不怕冷,虽然雪还没有化,但是清洁大叔多勤奋啊,早就把路上的雪给扫了,容安瑞技术不错,又注意路况,还真没有摔过个子。 今天,就是合该容安瑞倒霉了,他碰上堵车,就挑了一个小巷子走,他哪里知道不知道哪个缺德在一块路上泼了水,一大片啊,水冻成了冰,上面还有一层薄雪,人走在上面都滑溜溜的,何况是两个轱辘的自行车啊。 容安瑞骑着车压在冰面上,哧溜的一声,就栽出老远去。 当然,还有一个人比容安瑞更倒霉,那个人也是骑着车,和容安瑞走了个对面,容安瑞来了个侧摔,正好撞在那个人身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碰的一声撞在墙上了。 那个碰的声音是那个人发出来的,那个人不歪不正,恰巧把自己脑门和墙来了个亲密接触,碰的一声啊,容安瑞都听得牙疼。 两个人都撞墙上了,容安瑞只是脸上被擦伤了一点,另一个头却被磕破了,鲜血四溅,容安瑞把外套脱下去给他擦血的时候,手都直哆嗦,他知道这人纯属无妄之灾,被自己带累的,赶紧带着人去医院,给办了住院手续,交了厚厚的押金,还给买了一大袋子营养品,连自己脸上的伤都没顾得上,办完了就回学校了。 听完这事,余朗越发的觉得要遵守交通规则了,这自己逞能把自己弄死不要紧啊,可别带累无辜,就那个倒霉鬼就是被容安瑞带累的,容安瑞要是老老实实的坐车,而不是仗着能赖,去骑啥自行车,能出这破事吗。 余朗可怜那个倒霉鬼的同时,送破了相的容安瑞俩字,“活该!!” 气的容安瑞立时就拍了他一巴掌,“滚蛋,有种你别住我这儿啊……” 不管余朗怎么觉得容安瑞活该,就冲他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他还要侍候容安瑞,容安瑞很爱面子,他破相了,脸上还有一点紫药水的痕迹,他坚决不出门让人去参观,他请了假呆在屋里,余朗每天三顿饭去食堂给他端回来。 享受到余朗这种服务,容安瑞也不说让余朗滚蛋了,反而他觉得余朗来的太是时候,要不然哪有人去给他买饭啊。 不过,晚上,余朗把他从床上踢下来的时候,容安瑞就恨不得把余朗从窗户里仍楼下去。 “你想干嘛啊你?”任谁晚上睡得香香的被人给弄醒,他的语气都不会太好,更何况容安瑞是被人弄醒的方式是一点都不温柔的被踢醒的,容安瑞对着余朗咬牙切齿的。 余朗把容安瑞叫醒是有原因的,他饿了。 余朗在家里习惯吃宵夜,这宵夜对他来说,这一顿正常的饭,宵夜才是他一天最后的一顿饭呢,现在,最后一顿饭没了,相当于饿了他一顿,他能不饿吗,他也不想打扰容安瑞,他想自己去找点吃的,他在屋里翻了一圈想找点零食,他只找到了半袋火腿和半包方便面,一看,都过期半个月了,他饿心慌睡不着觉,“小二子,你得去给我找吃的。” 听到这个答案,容安瑞差一点没有吐血,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团鸡窝更像鸡窝了,“大半夜的我去哪里给你找吃的,你先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余朗盘着腿,围着被子坐在床上,“我饿着睡不着觉,我得吃东西……” 容安瑞真要吐血了,见过娇气的,没见过这么娇气的,这是不是男人啊,饿一顿忍忍都不成,余朗能被余海天养这么大,余海天可真不容易。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给你叫外卖。”容安瑞知道余朗睡不了,肯定也不会让他睡的,他找了找自己电话,给了余朗一句。 容安瑞打了电话给容越泽,容越泽也住校了,就住在容安瑞隔壁。 要说容安瑞这里没有零食那也是有原因的,容安瑞也是一小伙子,时不时的晚上也会饿的,只不过他饿了,就去找他堂哥,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堂哥厨艺还不错呢,当然,宿舍里没有厨房,仗着一个人住,容越泽就偷渡了一个电炉子,赶上查宿舍的阿姨过来就藏起来,平时也就只能煮碗方便面,下个面条,这些天,他们还买了速冻饺子放阳台上冻着,饿了就煮着吃。 “你要吃什么,有汤圆,茴香饺子,还有方便面?”容安瑞接通电话就问余朗。 余朗没有想到还可以点餐,虽然煮的东西的人他不太喜欢,可是食物的是无罪的不是吗。 “哎,余小狼我知道你不喜欢容越泽,不过咱可说好了,你可不能背后捅刀子,把我们私藏电炉子的事儿给老师告密。”容安瑞打电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他是放下电话才想起余朗有多讨厌容越泽的,学校怕引起火灾,像电炉子这种电器是不让用的,找老师告密,这种缺德事,余朗还真能干的出来。 “拿人手短吃人最短,我这边吃这人东西,过后就去给人告密,我有那么损吗。”容安瑞说的郑重其事的,惹得余朗差一点没有拿起枕头扔过去砸他,容安瑞你叛变投敌了吧。 当然,余朗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动了这心思的,不过,他一想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就是他去告密,除了伤到自己的名声,伤不到容越泽半根毫毛,他就把这念头放下了。 不一会儿余朗就听见了敲门声,只是象征性的敲了几下,容越泽端着热腾腾的饺子推门就进了,看在饺子的份上,他还是挺高兴和端饺子过来的容越泽说声谢谢的,说完了就埋头开始吃饺子。 容越泽也没有走,坐在一旁,看余朗捧着碗吃的欢快,“我们俩这是和解了吧?” 余朗忙着吃饺子,抽空点了点头,吃了几个,胃里有了点东西,不是那么饿了,他才把嘴巴空出来,“咱俩本来就没啥过节,是你一直觉得我不喜欢你。” 余朗早就想开了,得罪他的是那个劈腿的容越泽,这个可没有得罪他,一个表哥,一个表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别说他没本事了,就是他有本事,他还能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容越泽怎么着啊,他爷爷首先就能打断他的腿。 亲人成不了仇人,他就不浪费自己的感情了,再说了容越泽做情人不咋滴,做表哥倒是挺合格的。 容越泽听了余朗这歪理有些好笑,合着以前都是他的错啊。容安瑞倒是挺高兴的,这堂哥和兄弟闹别扭,把他当夹心饼干夹在中间,他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容越泽说他没有兄弟情,余朗说他没有兄弟爱,现在好了,不枉费他给他们俩牵线搭桥。 余朗把饺子吃碗,把碗还给容越泽,他把容越泽当表哥了,就开始使唤容越泽了,“我们明天吃炸酱面,啊。” 31、长大 没有几天容安瑞脸上的伤就好了,他好的倒快,他撞的那个人挺倒霉的,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容安瑞作为车祸的完全责任者,还是挺负责的,送人去医院的时候,就给医生留了电话号码,容安瑞在医院里留下的押金快没有了,医生就给容安瑞打了电话,说人有点脑震荡,最好再住院观察几天。 容安瑞决定明天接着向老师请假,下午去医院看看,考虑到余朗侍候他那么多天了,就想顺道给余朗把晚饭买回来,问余朗吃什么。 难得能指使容安瑞,余朗吃食堂早吃腻了,他一点都不客气的点了一圈的菜,末了,还要了一只果木烤鸭。 容安瑞看着余朗坐在桌子前,拿着笔奋笔疾书的写菜单,头皮发麻,“这么多,你吃得了吗?” 就这些菜够余朗吃三顿的了。 “今天吃不完,明天接着吃,现在天气冷,坏不了,对了,被忘了给我带烤鱼片。”余朗才不管这么多呢,在容安瑞这住了几天,都把他饿瘦了。 容安瑞赶紧把余朗写的菜单给放兜了,就纸上这些东西就够他忙的了,一会儿余朗又有什么想吃的,那他明天什么都不用干了,给他买吃的就成了,“你以为你在家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干脆回家得了。” 说实在的,容安瑞挺不理解余朗放着家里不住,居然跑学校和他挤宿舍来了,宿舍再舒服,也没有家里舒服啊,他家里有小妈,他是眼不见心不烦,可余朗家里的可是亲妈,“喂,余小狼你妈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啊?那可是你亲妈……” 容安瑞和余朗一起长大的,他俩之间压根就没有什么秘密,两个人都不是好鸟,他们看对方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对方又要喷什么坏水,他们俩对彼此的了解那是骨子里的。 旁人看看着余朗对安蕙兰不过是不太亲近而已,可是容安瑞早就看出来了,余朗对安蕙兰何止是不亲近啊,那简直就是不太喜欢,估计比他没有得到余朗好脸的亲亲堂哥容越泽更讨厌,容越泽一碗饺子就把他给收买了。 容安瑞就不明白了,安蕙兰可是余朗亲妈,这亲妈和亲儿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啊,余朗至于吗? “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容安瑞啧啧了两声,有妈的孩子是个宝啊,没想到还有人把亲妈当后妈啊。 容安瑞语气那叫一个羡慕,余朗没理他,没办法,他没办法和容安瑞解释,“我说,小二子你是不是不欢迎我过来啊,不欢迎就直说,啊?” 余朗端着他没有吃完的炸酱面继续回床上,这炸酱面是容越泽端过来的,面是家里拿来的手擀面,肉酱也是从家里弄好了拿过来的,到了学校面条一煮,切一根黄瓜就成了,做的不错,真好吃,他越发觉得认了容越泽当表哥,他没亏,要不然哪有炸酱面可以吃啊。 余朗窝在床上,端着一碗炸酱面呼噜呼噜的吃,也不怕把床单弄脏,反正脏了也不用他洗的,而且又不是他的床,余朗是坐在容安瑞床上吃面呢,他半点不会在乎的。 容安瑞倒是在乎,不过他没有敢拦着,他正有事求着余朗呢,要不是有事求着余朗他干嘛给自己找麻烦非给余朗捎东西啊,他早就把余朗从他床上踢下来了,他凑过去坐余朗旁边,“余小狼,咱能商量个事儿不?” 余朗往床里头坐了坐,“小二子你有事就说事,你别坐太近,影响我吃饭啊。” 容安瑞磨了磨牙,你以为我稀罕坐你这么近啊,离你近了,一鼻子的炸酱面味儿,要不是有事求你,别说是让你坐在我床上吃炸酱面了,炸酱面都不让你端屋里来。 容安瑞在那边咬牙切齿,余朗吃完炸酱面抹了抹嘴,把碗给了容安瑞就躺在床上了,“说吧,什么事啊,你是想借钱吧,一百还是五百,你自己去我兜里拿吧。” 容安瑞这德行,殷勤的过分,余朗早看出来了,每次容安瑞借钱的时候都这样,当然容安瑞零花钱充足,除了花钱不能让他爸知道的时候,他也没有向余朗借过几次钱。 容安瑞乖乖的把碗给放旁边桌子上了,余朗这么使唤他,当下他就决定借余朗的这笔钱,就当余朗给他的劳务费了,他不还了,他一边回来坐下,“我不是借五百。” 余朗刚想问你到底借多少啊,容安瑞下一句话差一点没有让他呛死,“我借的是五千。” 他撞得那个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上次交了住院押金之后,他就一贫如洗,只留下了几百块钱的生活费,他明天还要去给医院交钱,还有把人撞了,人家头上缝了三针,他总的给点赔偿吧,他算了算,五千块钱这个价位还算是比较合理,他没钱,可余朗有钱啊。 余朗从床上坐起来,捧着容安瑞的脸看了半天,他都没有看出容安瑞哪里长得俊,开口就借五千啊,他当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他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五百块而已。 余朗的月收入分为零花钱和劳动所得,劳动所得就是给余海天洗内裤的钱,一条内裤五百块,一个月纯收入就是一万五,鉴于这个数目太过巨大,菜价都长了三回了,这洗内裤的钱,余海天楞没有与时俱进的给他调整一下,不仅如此,余海天觉得小孩有钱就变坏,洗内裤的钱一律没收,给余朗收起来了,一个月只给余朗五百块的零花钱,还要求余朗每个月写明钱都花哪去了,不够可以申请,剩下了就没收,下个月再给五百,所以余朗兜里钱从来都没有超过五百。 余朗是多么艰难才在余海天眼皮子底下存了一小金库啊,买了避孕药之后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容安瑞张口就要五千!!! 余朗一脸严肃:“我没钱。” 容安瑞不乐意了,他向余朗张嘴容易吗,他们这么深的交情,要不是这么冷酷无情啊,“你到底给不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没钱。”余朗白了容安瑞一眼,他的钱都拿去投资了,钱在他手里他不踏实,就给换成了房子,一水的都是平房,他等着拆迁呢,又按照印象买了几只稳赚不赔的股票,他吃喝余海天的,手里真没钱。 “倒是你啊,你一个月零花钱可不少,你怎么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啊?”余朗鄙夷的看着容安瑞,你说你爸又不和余海天一样查账,你就没有自己藏个小金库啊,现在用钱找不着了吧,蠢啊。 容安瑞怒了,“你还敢说,你说我怎么连五千块都没有啊,要不是你撺掇我非买一臭水沟子,我至于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吗,啊!!” 余朗这些年致力于发财,争取自己成年之后,不用惦记余海天的遗产可,不过,以前他光顾着吃喝玩乐了,他只会花钱,怎么赚钱他还真不知道,可余朗再无知他也有常识啊,比如股票,他不知道哪年是牛市,哪年是赔钱的熊市,但是他知道不管牛市熊市,像云南白药这种股票,买了肯定能赚钱,除了这种人人都知道,还剩下一种白痴都赚钱的方式,白痴都知道以后房价肯定翻倍。 房子值钱,土地更值钱,余朗考察完全市的地形,货比三家,才在一记得以后肯定建了一高档小区的地方,找到了一大池塘。 当然用容安瑞的话将那就是一臭水沟子,脏的要命,不过,就是这一臭水沟子,以后肯定能值大钱啊,现在的价钱就给白捡似的, 余朗觉得他可能会在这条臭水沟子上挣了能他吃一辈子的钱,余朗吃肉,也没有忘记拉着容安瑞一块吃,啃老是不对的,人家‘老’想不让你啃的时候,你就要喝西北风去,这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他好说歹说,容安瑞才不情愿的让自己拉了他一把。 抠光了容安瑞的小存折,余朗拿出了自己手头上所有的钱,还在余海天那里预知了两年洗内裤的钱,才把臭水沟子给买了下来。 土地证拿到手的时候,余朗差一点没有乐晕过去,捧着土地证啵啵啵的就亲了几口。 余朗他这一辈最得意的就是买了这一臭水沟子,他舍己为人的带着容安瑞一起发财,要是换一个人,他能把自己的蛋糕分出去一半吗,更别说就容安瑞那点小钱,充其量就只能买臭水沟子的一犄角旮旯,他缺那几块钱吗,一想到以后分钱的时候,他心疼的肝儿都疼了,现下听容安瑞还敢埋怨他,他也怒了,“你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你!!” 余朗喘过气来之后,就给了容安瑞一好建议,“你跟你爸要去啊。”这老子养儿子天经地义,容安瑞把人给撞了,这笔钱合该他爸掏腰包,这事又不是不能让他爸知道,不用和他借钱的。 容安瑞脸黑了,“我爸出差了……” 哦,余朗明白了,容安瑞他爸出差,就是答应把这笔钱给他,把钱交到容安瑞手里的必定是他小妈,容安瑞哪能从那个女人手里拿钱啊,这不是让他矮那女人一头吗。 32、长大 虽然余朗和容安瑞一样,家里也有一后妈,但是明显的余海天比容河靠谱,起码余海天从没有让余朗从安蕙兰手里接过钱,余海天一般会在家里放一点现金,就放他们屋里的抽屉里,余朗用的话就可以拿,当然必须是正常的用处,为兄弟两肋插刀显然在这个正常的范围之内,余朗回家取了钱,交给容安瑞,一边回宿舍就给余海天打了电话。 余海天那头可能有些忙,隔了一会儿才接了电话,余朗这几天有点小感冒,说话的声音就有些闷闷的,余海天一听,在那边就皱了眉头,“朗朗,你感冒了?” 余朗住在宿舍里有点不习惯,宿舍里暖气烧得不好,有点冷,晚上更冷,余朗起夜了几次,就给冻感冒了,他生怕余海天让他搬回家里去住,就往余海天身上推,“我感冒是被爸爸你冻的,这一直没好。” 这个话题不太和谐,他一说,就想起那天的悲催事情,他赶紧换了一个话题,报告了一下借了容安瑞五千块钱,顺便嘲笑一下容安瑞这个倒霉鬼,“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想爸爸了?”余海天嘴角浮起了一点笑容,看的坐在沙发上的彭涛翻了一个白眼,傻爸爸继续用哄着小孩子声音继续说道,“爸爸下个星期一回去,爸爸给你买了礼物呢。” “哦,那可能等不及,妈妈说这个星期天要带我去姥爷家呢,我想爸爸一起去,不过爸爸星期一回来,可以来接我回家。”这边余朗已经到了宿舍,容安瑞去了医院,宿舍门已经锁上了,他一边摸着钥匙,一边打着电话。 “怎么了,朗朗?”余海天正在想,他能不能提前两天回去,赶在余朗被安蕙兰带着之前回去,他真有点不放心,余朗自己一个人去安家,不是他不放心,是他不用想都知道安家能说什么,安家是想催婚,虽然这些已经在他的日程里了,但是他不想余朗接触这些,就听那边碰的一声。 余朗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钥匙,使劲的踢了一下门,哭丧着脸对余海天道,“爸爸,我把钥匙给丢了,现在宿舍进不去了,不跟你说,啊,我去找人。” 这边楼道里一阵穿堂风,余朗打了一个喷嚏,现在他由衷地庆幸他认了一个表哥,而且表哥就住在隔壁。 容越泽听见敲门声,看见余朗站在门口还挺惊讶的,他可没指望他们和解了余朗就真喜欢他了,余朗除了吃他东西的时候,笑容真诚点,其他的时候还没有找过他。 余朗有点冷,见门打开,也不客气,没有容越泽招呼,他就钻进屋里,屋里最显眼的就是中间的那张双人床,而不是学校提供的宿舍的标准配备——两张单人床。 “在想什么呢?”余朗进屋就一直发呆,容越泽倒了一杯水给余朗,又给了余朗一个苹果,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觉得余朗喜欢吃苹果。 余朗接了苹果的,啪的掰成了两半,分了一半给容悦泽,“我把宿舍钥匙丢了,小二子明天才会回来呢,我在想要不要在你这里借宿一晚。” 他就说嘛,余朗怎么会没事找他来玩呢,余朗不待见他,一边还不耽搁把他当朋友用,容越泽对这个他以前觉得娇气乖张的小表弟,倒是有一点服了,平常人哪有这么厚的脸皮啊,容越泽了解了情况,点了点头,指了指床上,“被子枕头都是两个人的,你过来睡挺方便的。” 余朗把容越泽从头看到了脚,又从床头看到了床尾,面色有些古怪,“我这不会打扰你吧?你看这屋子成双成对的,连枕头都是俩……”他冲着容越泽指着床头那俩并排放在一起的枕头,被子还是双人被子呢。 容越泽啃着苹果一开始听得还有点疑惑,挺余朗意思就想到了那个方面,咳,他都觉得自己肯定有些误会余朗意思了,余朗这么大的孩子,哪能往这方面想啊,但瞧着余朗冲着他坏笑挤眉弄眼的,他差一点被嘴里的苹果给呛着了,“咳咳咳……小朗你想哪去了啊。”容越泽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这余朗去哪里找人带坏了啊。 “不是吗?”余朗显得很无辜,“要不是你经常带人回来,你准备俩枕头干嘛啊,不过看在你给我做了炸酱面的份上,我可得告诉你一句啊,你带小姑娘回来过夜,可千万做好防护措施,别搞出人命,啊!” 这余朗往歪处想荣越泽,在余朗心里,容越泽就是个这么坏的坏东西,比余海天都坏,容越泽都能做出劈腿这种缺德事儿,还要什么做不出来的,想必,摧残未成年少女或者少男,也是正常的吧。 容越泽不知道余朗怎么总喜欢把他往坏处了想,他见余朗一脸‘你解释就是掩饰’,他、他、他还得解释一下,“我习惯睡俩枕头,我晚上睡觉不太老实,所以家里特意给我弄了一双人床,怕我晚上掉下去。” “那你晚上不会把我踢下床去吧?”余朗退后了一步,“我可提前告诉你一声啊,你要是睡觉不老实,在你把我踢下床之前,我肯定先把你踢下去。” 容越泽耸耸肩,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他可没有把人踢下床的经历。 那是因为现在你还没有和人一起睡过,余朗不屑的瘪了瘪嘴,他以前可被容越泽踢惨了,当然,在纠正容越泽这个恶习的过程中,他养了一习惯,如果他想的话,不管他是睡得再熟,在有人靠近他的时候,他都能反射性的一脚就踹出去,容越泽就是这样制服的。 余朗自己拿了一床被子,占了一半的床,在床中间划了一道线,临睡之前警告容越泽,“我可提前说了啊,过了线,把你踢下去,是你活该啊!!” 容越泽他信了,他终于信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踢人下床的习惯,可是余朗他绝对有。再一次在地上爬起来,容越泽抱着被子揉了揉头站了起来,这是他第几次被余朗踢下床了,床上的余朗四肢大开的摊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好像感觉到了容越泽哀怨的视线,他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容悦泽继续睡。 容泽越都不知道余朗到底睡没睡着,说他睡着了吧,他一碰过去,肯定挨上一脚,余朗踢了一脚之后,眼睛都不睁开,继续睡,可是余朗又不想没睡的样子,谁能一晚上不睡就等着踢人啊。 容越泽他实在没辙了,抱着被子就出去了。 余朗半夜起床尿尿的时候,发现旁边没人,他知道他把容越泽给赶跑了,说实在的,他这一晚上光提防容越泽了,就没睡实,这知道容越泽不在了,他爬到床上才放下了心来,睡了一个踏实觉。 余朗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人钻进他被窝里,他以为是容越泽回来了呢,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敢抱着他的腰,手还不老实,好啊,还敢调戏我,他一掀被子,当下就伸出一脚,把他踢下了床去。 那个人穿着一身蓝色的纯棉睡衣,余朗正想着,容越泽怎么一宿还换两身睡衣啊,居然身板还有点缩水,那个人一声不吭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哎,你什么时候学会睡觉踢人了……” 扭头就给了余朗一正脸,余朗这还没有完全睡醒呢,就见前世的大仇人余辉,皱着一张眉头,双手抱着胸,有些防备的盯着余朗,“你什么人啊,容越泽呢……” 说起余朗和余辉恩怨,那足以可以写了一本书,以前余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是一个爸,但不是一个妈生的,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就注定着对立。 两个人从小就掐架,当然余朗那么多小弟弟,要是每个小弟弟余朗都去和人打仗,那么他什么都不用干了,问题是余辉和其他的小弟弟不一样,在余海天女人中包括安蕙兰,余辉母亲的身份是最高的,余辉的母亲是T市康家的小姐康宁,康宁不仅身份够,她和余海天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好像余家和康家就有意让这对小儿女定下婚约。 虽然之后,余海天娶了安蕙兰,康宁也嫁了人,但是康宁是独生女,余辉是康家的外孙,也是继承人,强有力的母族使的余辉直接咬在余朗屁股上,威逼余朗的地位。 那个时候,余朗只是讨厌余辉,可是当他知道他才是康宁的亲生儿子,而又怀疑康宁很有可能早就知道这点,而且始终决定维护余辉,把余辉真的当成亲生儿子的时候,当余辉爬上了容越泽的床,讨厌就变成了恨了。 可他一直以为余辉是第三者插足呢,没想要余辉和容越泽早就认识,说不定还有一腿,两腿三腿无数腿…… 余朗感觉非常的恶心,他拿起枕头就砸向余辉,不对,现在还是康辉,把被子往上一照蒙在了康辉身上,跳起来就骑了上去,抡起小拳头就开打,同时没忘记让自己出师有名,他扯开嗓子就喊,“有贼啊,抓贼啊……” 容越泽借宿睡在隔壁,听见自己屋里都吵闹声,就赶紧冲出来,开门就见余朗骑在康辉身上,对着康辉连踢带打的,康辉则红着眼睛,被压在地上,压根就翻不了身,他在地上摸了一啤酒瓶,正要往余朗头上敲。 容越泽一惊,“住手!!康辉那是我表弟……” 康辉举着啤酒瓶愣了一下,他是容越泽的表弟,那么他、就是余朗了,余海天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 康辉愣了,余朗可没有停手,康辉一瞬间的迟疑,他反而更生气,他先前怀疑康辉,他与容越泽有一腿,现在他怀疑康辉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他躲背后算计他,想像上一辈子似的,等他和余海天感情破裂再跳出来是吧,他不揍他才有鬼呢。 余朗一拳头使劲打在康辉肚子上,缩头乌龟来打我啊,我让你没出现就在余海天心里的印象跌停板,你要是不打我,我一会儿自己往墙上撞,“我打死你……” 康辉终于急了,凭什么他父不详,他的父亲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被余海天捧在手心里,这种不平衡让他心里的火气更大,怒火燃烧理智,他忘记康宁对他说的话,容越泽刚刚抓住余朗,康辉的酒瓶子碰得一声就砸到了余朗的头上 。 余朗满头的鲜血,头一歪,晕在了容越泽的怀里,心里直乐,小样,就这两下子,你还想跟我斗,把你和安蕙兰加一起,你们都玩不过我!! 33、长大 容越泽先把余朗送进了医院,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可他也知道余朗身体娇贵着呢,余朗满头的血又晕着,他不敢把人弄到医务室去,这种伤他本能的不相信学校的医务室这种小机构,脑部检查在医务室也不能做吧,他路上就给容安瑞打了电话,容安瑞通知了安蕙兰,想了想又给余海天拨了一个电话。 余海天手机上是存着容安瑞的手机号的,他给余朗买手机的时候,也送了容安瑞一个,就是怕余朗在学校里出些什么事儿,容安瑞能通知他一下,以前这么多年,手机这种功能一次都没有用过,余朗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当然,余海天从来都不想用。 容安瑞给余海天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除了气愤,都挺平稳他,他只是气有人敢打余朗,没有担心余朗的伤势,只不过,他觉得这种事应该通知一下余海天,“余叔叔,余小狼给人打了……” 余海天的脑子翁的一声就响了,端着手的咖啡有些不稳,溅了出来,一个下属就想伸手我咖啡接过来,被他一手挥开了,他慢慢的把咖啡放在桌上,脑子里的空白才少一点,顿了几秒,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容安瑞在那头就打了一个哆嗦,他赶紧给那头的余海天回报情况,“余小狼被人送医院了,我坐着车正往医院赶呢,一会儿就能看到余小狼,您别担心,余小狼没事,就是被啤酒瓶子砸了一下……” 说着说着容安瑞就消音了,他这是安慰吧?余朗长这么大,好像连块皮都没有被蹭破过,就是他,从小揍人也被人揍,但也没有被人拿啤酒瓶敲在脑门上啊。 那边余海天倒是冷静了,不就是一啤酒瓶嘛,啤酒瓶……他一阵晕眩,说了一句我会尽快回去,放下电话,就对着那个被吓傻的下属,说:“给我订飞机票,今天的,最早的。” 容安瑞跑进医院,在急救室门外就听见余朗在里面嗷嗷的叫唤,他听着眼睛都红了,瞧着叫唤的跟杀猪似的,余小狼得多疼啊。 对于余朗受伤,容安瑞挺内疚的,他从小就长得壮,上学的时候就护着余朗,而且,要不是他昨晚没回学校,余小狼也不至于让人给开瓢啊,他的钱还是余小狼给的呢,余小狼不给他钱,他昨天就应该在学校,余小狼就不会挨打,合着余小狼给他钱,给自己换了一顿打啊。 余小狼挨打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在身边,连他都没有打过余小狼,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敢打他啊?不知道余小狼是他护着的啊!! 容安瑞一双眼睛阴沉着一瞥就瞅着一旁站着的康辉,这个人他不认识,容越泽电话里没有说的太清楚,他不知道余小狼是怎么被打的,但是这里就俩人,容越泽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往死了打余朗,他猜打余小狼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不认识的人,这个人嘴唇就青了那么一块指甲盖的小地方,余朗可还在急救室里呢,不行,我得替余朗打回来。 容安瑞打定念头,为了怕打错人,还特地向容越泽确认了一下,“哥,是这个人打的余小狼吧?” 容越泽也没有搞清楚余朗和康辉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康辉说是余朗先动的手,把他当贼了,他被打急了,才拿啤酒瓶子砸他。 先不说他都在拦着余朗了呢,康辉就拿了酒瓶子砸人,余朗把他当贼才打了的康辉,这个理由他不太相信,他进门的时候,余朗对康辉又打又踢,恨得扑过去拿牙咬,那简直就是在拼命打啊。 当然,到底为什么打起来的,余朗晕了,容越泽还没有问呢,他也没有弄明白到底该怪谁,不过他看到容安瑞红着眼睛看着康辉,他和康辉关系又是这关系,就下意识的替康辉开脱,“小辉不是故意的,余朗伤的不重……” 容安瑞不可置信的看着急救室,“这都进急救室,还不重?你看,余小狼都疼的嗷嗷叫唤了!!!” “娇气!!!”康辉对余朗的叫唤做了一个很客观的评价,可能还夹杂着一点嫉妒,就是余朗在这,要是说话不是康辉,没准他还会点点头,觉得自己确实被养的太娇气了。 可听在容安瑞耳朵里,这就是刻薄恶毒加幸灾乐祸,打了人还说风凉话?他立刻就炸了,跳起来一拳头打在了康辉的脸上,“好,我倒要看看,我把你打进急救室,我看你娇不娇气!” 容安瑞原本像替余朗报仇,把康辉打的半身不遂,可容越泽在这儿呢,他和康辉的交情,不比容安瑞和余朗的交情浅,但问题是康辉打的是他表弟啊,现在容安瑞又是在给他表弟报仇,打着康辉的是他堂弟,他要拦着,就是他爸知道这事,也得说他一声吃里扒外。 幸好安蕙兰来了。 安蕙兰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就有点高兴,她这些年可被余朗弄惨了,有时候她都想伸手把余朗给掐死,现在余朗终于遭报应了,她路上故意慢慢悠悠的,她比容安瑞离的近,却反而比容安瑞到的晚,到了医院,看见被打的康辉才有些急了起来。 安蕙兰就把容安瑞拦住,把康辉护在了身后,容安瑞一拳没收住,差一点打安蕙兰身上。 “朗朗下次有话好好说,干嘛非动手啊,这不闹误会了,下次不许动手了,啊?”安蕙兰说这句话的时候,余朗差一点没有被气晕了,合着他挨揍是活该是吧,可看出哪个是亲儿子来了。 容安瑞也有这感觉。 余朗在急救室里把医生给折腾了半天,这伤口哪用去急救室啊,血擦干净了,连缝合都不用,就是看着吓人而已,当然,余朗叫唤的也挺吓人,不过余朗身子虚啊,伤口包扎好就回了家,晚上就开始有点发热了。 容安瑞没走,他睡在了余朗旁边,见余朗发热下床给余朗找了一点药吃,端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余朗,还有点埋怨,“你说你这么着急的出院干嘛啊,又不用你出医药费,你给康辉那个混蛋省钱,得把你脑袋烧坏了?多冤枉啊!” 容安瑞这人比较惜命,连脸上擦伤那么一丁点,他都要去医务室跟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余朗这种早晨被人开瓢,中午就闹着要出院的人。 余朗这脑袋有些发晕,不过神经挺兴奋的,这康辉明天就能见到余海天了,他可不能让事情按照康辉他们的计划来,就像上辈子,他刚和余海天闹崩了,康辉和他妈后脚就蹦出来,填补了他的空缺,随便让他和余海天闹得更厉害,点儿掐的这么好,他都怀疑是不是他们指使沈菲闹上门的。 康辉既然已经在了,他又不能把人塞回娘胎里去,他找上门,他不太介意,可是康辉想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身世捅破,就什么时候捅破,这可不行。 他得抓住主动权,现在让康辉和余海天碰面刚刚好。 余朗吞了药,“是我闹着要出院的吗?照我的意思,我都想在医院住到康辉破产,是我妈要出院的,她好像挺喜欢康辉的。” 余朗当然知道安蕙兰为什么不让他住院,等余海天回来,看到他在医院里,余海天对康辉能有好态度吗,在家里,感情可不一样了,至少说明他没伤那么重啊,没准到安蕙兰嘴巴里,就成了擦破点皮。 安蕙兰怎么会想让余海天对康辉有太大的恶感呢?母子连心,血缘天性,亲儿子和后儿子,安蕙兰分的很清楚,以前他把安蕙兰当亲妈孝敬,他给安蕙兰带了那么多的好处,末了,安蕙兰的亲儿子还是康辉,更何况现在,他对安蕙兰就比对后妈强了那么一丁点,她也没有成为余海天的妻子。 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安蕙兰肯定把肠子都悔青了,估计安蕙兰想她这个儿子都快想疯了,他出院的时候,安蕙兰还想把康辉请到家里来呢。 余朗唯一搞不明白的是,安蕙兰到底哪根筋搭错了,她怀着什么心思,把他和康辉给偷换掉了呢,一下子,弄得所有的人都不能回头。 容安瑞无语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余朗不太亲近他妈了。 别人的妈那是儿子都是自己的好,余朗他妈那是孩子都是别人的好,就今天余朗他妈的表现,要不是他实在太清楚,他还以为这是康辉他妈呢,瞧,对康辉那是一脸的和蔼可亲,还生怕康辉太内疚,对康辉把余朗打成那样多理解啊,这……哪怕他小妈都不敢对他,不管再怎么把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明面上他也得维护他。 在容安瑞的正常思维里,就安蕙兰这种亲妈,就是余朗没理,安蕙兰也必须说错儿都是别人的,哪能把一半的错分在余朗身上啊,两边都有错,岂不就是说康辉把余朗打了也白打了。 看来一个人不能占住所有的好,余朗身边有一个没有道理宠溺他,能让他上房揭瓦的余海天,就来了一个是非太分明的妈,这胳膊肘都往外拐了。 容安瑞对余朗有了几分同命相连的同情,他们两个人的妈半斤八两,只不过余朗这是个亲妈而已,这……这好像更伤感情啊,从这来说,余朗比他倒霉,他想安慰一下被亲妈上伤透心的余朗,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哎,余小狼你别太伤心,你妈吧,就是、就是太通情达理了一些!!” 通情达理?安蕙兰?余朗懒得理容小二子这个傻小子,他吃了药有些发困,钻进被窝就开始睡觉了,不知道余海天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他养足了精神,还能看到一场催人泪下的父子相认呢。 34、长大 余朗以为余海天哪怕是最快的速度,他也要明天才会回来,毕竟余海天原本预计回来的时间是下个星期一,明天,是最高的估计了,就是余海天明天回来,余朗也挺满足的,这样余海天就是一个最棒的爸爸了。 他没有缺只胳膊少条腿,只不过被人敲了一个啤酒瓶而已,忽略被敲了啤酒瓶的人是自己,余朗觉得这真心不是什么大事情。 余海天是下午到的,他接到容安瑞的电话,把彭涛留了下来,不到一个半小时,他就坐上了回T市的飞机,在距离余朗被打六个小时候之后,他出现在了余朗的面前。 那个时候余朗还有一点发热,刚刚吃了药睡了,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额头,又小心的碰了碰余朗额头上的绷带,额头上渗出一点药物的黄色,倒是没有让余海天眼晕的红色,为此余海天谢天谢地。 容安瑞还守在床边,余朗睡觉偶尔会换个姿势趴着睡,余朗伤的不是地方,就是侧着睡都能把伤口压到,他在一旁玩着游戏机一边看着,等余朗不老实的时候,就给余朗把睡觉姿势给扳过来。 就冲着容安瑞对余朗这么好,容安瑞不是坐得住的人,还能仔细的看着余朗,这就不愧他们从小长大的交情。 余海天很温和的看了容安瑞一眼,“你先回去吧,我看着朗朗就成了。” 容安瑞没有犹豫的就走了,他之前不走,是因为他放心不下安蕙兰,他看着,就知道安蕙兰没有守着余朗的意思,估计安蕙兰以为就是余朗睡觉把伤口碰一下也没有什么,这下,余海天回来了,他不可能忽视余朗,余朗只有可能被照顾的更好,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余海天确定余朗烧的不厉害,,没有必要再打退烧针之后,就上床把余朗抱在了怀里,他伸出手拦住余朗,让余朗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省的余朗睡觉乱动。 余朗见到余海天是晚上,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呢,在知道自己睡了不到一天之后,他眼睛就红了,“爸爸,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余朗觉得他太感动了,余海天挺疼他的,以前,余海天那么多孩子,可以说余海天最疼的孩子就是他,现在,余海天更疼他了,他是他唯一的孩子,可是,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余海天会这么疼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感动之后随着而来的就是愧疚,余海天这么疼他,疼了这么久,可……要是知道他不是他亲儿子,该有多么的伤心啊,他体会过,那种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信仰,自己所爱的,自己所恨的,一瞬间在自己眼前崩塌的感觉。 山崩地裂,催心挠肺,不过如此。 余海天对自己付出的感情,不比自己那个时候的少,也许还要更多,到时候,余海天怎么受得的了啊。 余朗的眼睛更红了,眼看眼泪就掉了下来。 “是不是头又疼了?”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像小时候哄受伤的余朗一样,又在余朗的额头伤口上吹了几下,“一会儿爸爸替你教训他。” 余朗现在是真伤心了,他替余海天伤心,好像他现在哭了,以后余海天就不会哭似的,他抽抽搭搭的就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的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他只能拽着余海天的衬衫,“呜呜,我对不起爸爸……” 见余朗想把头埋在他胸前,往他身上蹭,还一个劲儿的想往他怀里钻,余海天赶紧捧着余朗的头,怕余朗把伤口蹭了,见余朗哭的伤心,他还以为余朗挨了打,因为打架没赢,脸上有些挂不住呢,他给余朗擦了擦眼泪,哄道:“好了,朗朗别伤心了,明天爸爸给你报几个跆拳道的班,等你学好了,你再去找那个人打回来。” 余海天好久没有见到余朗哭了,余朗好像只有跟个团子大的时候,他才会哇哇的哭,在余朗懂事之后,他再也没有哭过,不过以前好像也没人把他欺负的这么厉害,余朗不去欺负人就不错了。 听到余海天的安慰,余朗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会后悔的,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哇……” 余海天不知道余朗在哪里得出他会后悔的结论,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后悔,他抬起余朗的脸,“那朗朗听好了,爸爸只说一遍,不管以后发出什么事情,对于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爸爸很高兴,你妈把你带到了我的身边。” 余朗现在也无遐去想,余海天口中的他妈是安蕙兰,还是他的生母康宁,或者两者都有,反正对于那两个女人,他唯一感激他们的地方,就是她们把他送到了余海天的身边,不管是什么原因,是她们把他送到了余海天的身边。 现在,余朗抬起一双泪眼,滂沱的看着余海天,和余海天确认他所说的话,“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后悔,以后你也不会讨厌我?你保证?” “好,我保证,爸爸一辈子都不会讨厌朗朗,我会一直喜欢你。”余海天简直拿这个莫名哭泣的孩子没有办法,只不过余朗的哭声把余海天的心哭的揪揪的疼,只要让他不再哭,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他压下余朗头,在余朗的脸上亲了一下,余朗的脸上都是泪,余海天感觉自己嘴巴里涩涩的,他暗中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他把他养的这么娇气,当然,这是他的错,因为他不想勉强余朗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可是,这样的余朗,以后长大了,他可怎么办啊,他能自己生活吗。 不曾后悔,但是他现在却有点庆幸,余朗来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他是如此的年轻,这也意味着,他可以照顾余朗更多的时间。 余海天对他这么好,余朗觉得自己应该也对余海天好点,当然,他以前对他也挺好的,不过现在余朗决定对余海天更好点,所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具体体现在,他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把余海天弄醒,而是继续一动不动窝在余海天怀里数绵羊。 余海天把余朗搂的死劲,一手还搂着余朗的肩膀,余海天睡觉一向浅眠,要是他从他怀里挣开,余海天肯定会被弄醒的,余朗还真不敢动作,这个姿势弄得他有点不舒服,他的脖子有点酸,微微动了一下,他也不敢下床去活动。 余海天醒过来的时候,余朗正在玩他头发,他一抬手就把余朗的手抓下来了,然后额头对额头的试了试余朗的体温,“好像不烧了?” 见余海天醒了,余朗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现在都八点了,他忍了快一个小时了,他感觉自己这脖子都麻木的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余海天又是再不醒,他也不知道他的孝心还不能让他再坚持一个小时。 “医生说五六天就好。”余朗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又伸手去给余海天捏手臂,这搂了他一宿,也不好受吧? 余朗决定要做一好儿子,从现在开始。 余朗难得懂事一回,也没有撒娇嚷着头痛,还乖巧的给余海天捏完手臂捏肩膀,惹得余海天还真有点不适应,他倒是挺喜欢余朗这么贴心,但是余朗还伤着呢,他捧着余朗的头,好像能透过纱布看到余朗的伤口似的,他想看一下伤口,他需要亲眼确认余朗伤到什么程度,“今天要换药吗?我给你换!” 余朗摇了摇头,“明天才换呢,爸爸不用担心,医生说一个星期就不可以包纱布了,爸爸事情还没有做完吧,爸爸回去忙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多懂事啊,余朗都被自己感动了。 “那些一会儿再说,不用你担心。”余海天想起那边剩下的事儿,彭涛一个人处理不了,他可能还要去一趟,他放心不了余朗一个人呆在家里,大不了到时候把余朗带着一起去,他伸出手探进了余朗的睡衣里,摸了摸余朗的肚皮,“昨天你发了一点热,有点出汗,一会儿爸爸给你洗澡吧?” “哦。”他昨天就没有洗澡,加上出了一晚上的汗,余海天不提,余朗也觉得浑身腻腻的了,现在余海天一说,他更是觉得浑身粘粘的,不舒服极了。 余海天把余朗的头拿塑料袋裹上,才给余朗洗了澡 ,又放了一浴盆的热水,让余朗泡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之后,他怕纱布有些湿了,拿着药给余朗重新包扎了一下,看见伤口的时候,就有点心疼,“跟爸爸说说,怎么和人家打起来的,你妈妈说是你先动的手?” “爸爸你给我拿镜子。”余朗拿着镜子看了看,他和容安瑞挺像的,他们都挺注重自己的一张脸的,要不然他俩的交情能那么深吗。 确定自己没有破相,余朗回了余海天的话,“妈妈还说什么了?她肯定胳膊肘朝外拐了吧,我就纳闷了,人家别人的妈都偏向自己孩子,就是自己孩子说天上的月亮是方的,他妈也肯定不会说是圆的,到妈妈这里……” 余朗憋了憋嘴,在余海天面前表达对安蕙兰意犹未尽的批评,“幸好爸爸你不这样,要不然我得多伤心啊!爸爸你可不能跟着她学!!” 哎,他也是为了余海天好,谁和安蕙兰亲近了,不仅伤心,那简直还是伤肺,伤肝,伤心,伤脏。 “对了,她到底跟爸爸说什么了?”抒发了对安蕙兰不满,余朗都不愿意装样子叫她妈妈了,反正现在她现在有了康辉,也不稀罕了。 余海天没有发现这点,他只是听出了今天余朗对安蕙兰出奇的不满,他没有介意,孩子伤了,他回来,他在余朗身边看到的不是安蕙兰而是容安瑞,他对安蕙兰也有点不满,“她说,那个孩子是越泽的朋友,你晚上睡在了越泽那儿,他来找越泽,你看见就把人家当贼了,上去就打人家,人家孩子伤的也比起你轻。” 余朗那个恨啊,安蕙兰这避重就轻的太厉害了吧,说的基本没错,但是康辉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就是自己仗着出其不意,先把康辉骑屁股底下制住了,但是,他花拳绣腿的也没有把康辉怎么着,康辉的伤基本都是容安瑞那个小子给打的,还有,他的头都被打破了呢。 康辉这个小子太狠了,真敢下手,余朗摸了摸自己的头,“这些基本没错,可是爸爸,他打我的头,是容越泽进屋之后的事情,容越泽来的时候,他还没拿啤酒瓶打我头呢,是容越泽对他说了一声,这是我表弟,他才打的。” 余朗很是忧虑的跟余海天说,“爸爸,你说那个小子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余朗决定要给余海天当一好儿子,好好地对余海天,不过,余海天和康辉那是两码事,他对余海天好,并不代表他也要对康辉好,他和康辉结仇结大了,康辉抢了他多少东西啊。 他给了余海天康辉在明知道他是什么人,却故意打他的印象,等余海天知道了康辉是他的儿子,在知道了康辉知道自己的身世,在知道余朗是什么人,他才把人打了,在知道辉要打的不是任何一个人,他要打的就是余海天的儿子,余海天对康辉还有什么好印象。 以前,余海天和安蕙兰结婚了,康辉他们不来找余海天,还可说不想破坏余海天的家庭,那现在算什么。 康辉再跑出来,就只能说他们把余海天蒙了十几年,更别说康辉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还特意打了他儿子。 至于康辉过了这么多年没有爸爸的生活,余海天会不会内疚?余海天有这种东西吗,就是有也只有那么一丁点而已,况且,余朗可是知道,康辉有一对很疼爱他的父母,他过的很好,不缺家庭的温暖,更不缺父爱。 康辉这种找爹的行为,压根就是穷、折、腾。 康辉就可着劲的欺负他吧,他非常欢迎,再在多来几次,余海天对他的印象更不好了,在余海天心里,康辉就是个坏小子。 这一天不会太远的,他就不相信,余海天他自己不清楚他跟几个女人上过床,康辉从的是母姓,时间正好吻合,他看见康辉,他知道康辉的母亲是康宁,他能不怀疑康辉是他的孩子吗,要是康辉没有认父,倒让余海天先知道康辉是他儿子,事情就更热闹了。 “你见过他吗?”要知道余朗小时候很乖,可是,要是说从来没有和人结过仇,那不太可能,而且,身边还有容安瑞这么一惹祸的胚子,余海天认真的帮余朗余朗分析情况,“容家的小子认识他吗?” 余朗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小二子也没有见过他。” 对,他说的没错,这是康辉第一次和他们见面,甚至于,要是没有上辈子,他现在都应该不知道康辉的名字,而且余海天好像现在也不知道康辉的名字,他一直用那个人来称呼康辉的,难道安蕙兰连康辉的名字都没有告诉余海天?看来安蕙兰也知道康辉出现的不是时候。 余海天想了想,觉得那个孩子不管对余朗有没有仇,以后也没有机会对余朗造成伤害,“他是你表哥的朋友,和你表哥关系挺好的。” “哦,我知道。”余朗唯恐余海天对余辉印象太好,他趴在余海天耳边,告诉余海天一事实,“我知道他和容越泽很好,他跑容越泽屋里睡,以为我是容越泽,就睡在了我旁边,还抱着我腰呢,我估计要不是我醒的早,没准他都想亲我。” 想到这里,好像康辉真亲了他一口似的,余朗真打了一个冷战,“爸爸你说那个人不会喜欢容越泽吧,可容越泽是男的呢,不过也许,没准他就喜欢男人呢。” “说什么呢?”余海天在余朗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容家的小子真是把你都带坏了。” 反正,他从小的时候,余海天就这样,余朗学坏了,那肯定就是容越泽带的,余朗耸了耸肩,别的他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只可能是他把容安瑞带坏了,容安瑞是绝对不可能带坏他的。 不过,他就不替容安瑞说话了,他要不是纯洁无暇的乖孩子,怎么能体现康辉这个和男人乱搞的可恶呢,这么小的年纪就乱搞,比他当年可恶多了。 当年余海天知道他和容越泽那破事的时候,差一点没有打断他的两条腿,现在,怎么着余海天也得打断康辉一条腿吧。 35、番外:余海天 在余海天还没有给余朗举办葬礼的时候,认识余海天的人,就都知道余海天的儿子死了。 在不少人已经把参加余海天儿子的葬礼列入日程的时候,余海天已经把余朗埋葬了,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去和余朗告别,连他的妻子,余朗名义上的母亲都没有说一声,就把他葬在了一块只有他知道的墓地里。 余朗是个多么任性的孩子,他可以恨到极致,更可以爱到极致,余海天不知道自己是他爱的,还是他恨的,他知道余朗不想看到很多人,所以他把葬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可是,他不知道,余朗想不想看到他。 余朗也许不想看到他,可是让他再也看不见那个会一口一个叫他爸爸的孩子,他是多么的难过,哪怕他现在对着的是余朗的墓碑,余朗不喜欢见到他,他也不能照顾余朗意愿,让他躺在地下还要看到自己不喜欢人,大概又会不高兴吧? 只不过短短的两天,余海天觉得自己已经恨得不得死去,也许,只有他躺在那个孩子身边的时候,才不会那么悲伤。 余海天还记得余朗小时候的样子,他第一次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的眼睛溜溜的看着他,饿了拿着自己的手指头磨牙,会爬的时候,就喜欢往他头上爬,拽着他的头发往嘴巴里塞,为此,他剪了一个短发,结果,那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就会委屈的长大嘴巴哭给他看。 他们有着天生的父子缘分,余海天他不知道如果安蕙兰抱来的是另一个孩子,他会不会像喜欢余朗一样的喜欢他,他只知道,他是如此的喜欢余朗,他可以给他换尿布,喂他喝奶,他尿在自己身上,拉在自己身上,他可以带他去洗屁屁,顺道再给自己洗个澡,他让自己的鼻孔里都是奶香味,他会趴在自己的胸前,盯着自己装饰用的乳头流口水…… 他从来都没有对余朗生气过,他享受余朗带给他的所有的东西。 他是如此的爱他,他也曾经以为余朗也是如此的爱自己,超过爱任何一个人。 余朗爱安蕙兰胜过爱他。 他外面养了女人,外面也有孩子,他不认为他对不起安蕙兰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从来没有决定要对安蕙兰忠诚,安蕙兰也明白这点,没有忠诚的誓言,怎么能谈的上是背叛。 他不曾背叛安蕙兰,也许有那么一丁点背叛了那个全身心相信的孩子,那个孩子是那么的乖巧,在这件事上却展现出了无比的狠辣,像狼崽子一样,他让一个孕妇流了产。 余朗伤心,是自己对于他们母子的背叛,他也很伤心,因为余朗的伤心大部分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安蕙兰,而不是自己背叛了他。 自己外面有很多的女人,余朗哀求安蕙兰跟自己离婚,那个孩子并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喜欢感情,他们更喜欢优渥的生活,挥霍无度的钱财,也许这就是那个孩子令人着迷的地方,他天真的以为安蕙兰宁愿忍受自己,而不跟自己离婚是因为感情。 自己冷眼看着他不再哀求安蕙兰,不就是离婚吗,如果他来求自己,自己肯定能完成他的愿望,这个孩子想做的,自己什么时候阻止过? ——余朗啊,那是他的孩子,不管血缘怎么养,他养了他,他对他倾注了全部的感情,余朗对他喊爸爸,那么这就是他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没有人能阻止他成为余朗的父亲,但是血缘却阻止了他成为余朗的男人。 他知道他对余朗有欲望的时候,他以为余朗是他的孩子,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点,余朗能冠上这个姓氏,就已经被确认了,是他的父亲,余朗的爷爷亲手做的DAN鉴定。 不是每个人都能跨越父子的血缘,他想要他想的全身的骨头都在发疼,自己可以跨过去,但是余朗笑的那么开心,他把自己当成父亲,哪怕他现在是恨着自己的,但是自己也明白,余朗始终在爱着他,他不能跨出这一步,在余朗还那么小的时候,起码他要等余朗在大一点。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他明天都在看着余朗,他希望余朗尽快的长大,他和他培养感情,他在等着他。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在自己百般的忍耐的时候,在他克制着自己在等待的时候,这个孩子居然选择了另一个男人,他的表哥容越泽,余朗和容越泽,余朗和自己,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性别?血缘?都一样。 那么为什么余朗可以爱上容越泽,而不可以爱上自己呢。 他第一次打了余朗,不是罚跪,不是罚站,而是真的打了他,余朗跪在地上,自己拿着鞭子打了他,他就跪在地上任自己打,没有跑,没有躲,之后,再后来实在疼得厉害,他小声的哀求自己,一声一声叫着他,“爸爸、爸爸,我疼……” 他的心也揪揪的疼,这个孩子这么小,但是就是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会选择另一个男人了,那么为什么还要让他等,这次,余朗必须爱他了,不是作为父亲,而是作为他的男人。 他替余朗清理了伤口,他的背上被自己打出了血,拿着手帕沾了他的血迹,他需要再做一次DNA。 那是个时候,他没有觉得会有第二个答案,他只是觉得,既然他觉得走上这条路,他就需要斩断某些东西,他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血缘是他的阻力,当他做出决定的,这份血缘会让他一往无前。 理所当然的,他得到了余朗与他的DNA报告,然后更理所应当的,他又验了几次DNA,余朗和安蕙兰的,安蕙兰和康辉的,康辉的和康宁,以及康宁和余朗的,几分DNA报告摆在他的面前,没有证据,他也几乎猜到了二十年前的真相。 他们让他错过余朗,就差那么一点而已,幸好还不算晚,他几乎又仰天长啸,又欣喜与他和余朗没有任何血缘,更多的他替余朗欣喜,他必然要让余朗接受他,他不接受拒绝,没有血缘,余朗能接受的容易一点,那也表示也许他不会尝到自己更多的手段,他不想让余朗难过。 至于,容越泽,他才来没有把那个人放在眼里,哪怕余朗现在爱他,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他们的感情基础太薄弱了,他们的爱情脆弱的不堪一击,他们之间甚至都不能用爱情这两个字。 他必须清除自己得到余朗的障碍,不管是容越泽,还是余朗自己。 他把那几份DNA故意透给了余朗,当然,他更改了一下日期,他让余朗误会,他知道余朗不是自己的孩子的时间不是刚刚,而是五年以前。 他了解余朗,最坚硬的外壳里,他有着最柔软的内心,自己是他的亲生父亲,自己对家庭的背叛,可以让他对自己的感情由爱变成恨,可是一旦,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么他所有的不好,都会变成他的好。 多么美好的误会啊,余朗对自己爱和愧疚,将会成为自己赢得他爱情的砝码,而那么一个渴望爱好像鱼喜欢水一样的孩子,除了爱自己,他还能去爱谁。 他把余朗关在余家,让他养伤,当然,这些也可以称为软禁,他不在乎,他只是觉得余朗现在需要他陪在身边,他要确保他的情绪,他接受冲击的这段时间,他必须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不想让余朗再看见容越泽, 可是,余朗躲开了人,从余家跑了出去。 然后,他得到了余朗的尸体。 他有多么的伤心,他失去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他的命,那个孩子身上有着他全部的亲情、爱情、感情,他想跟着他一起去,这种深陷绝望而世界崩溃的心情,他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吃不喝,他脑子里并没有想要自杀的念头,是他的心让他吃不下任何的东西。 “我查到的。”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现在余海天的心情,他们看得到不过是是余海天死了一个儿子,别说余海天儿子不止一个,死的只是他其中的一个儿子,就算余海天所有的儿子都死了,余海天正值壮年,想要的话,他还可以有无数的儿子,唯有时刻跟在他身边的彭涛,只要他知道余朗的死对余海天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他最心爱的儿子,那个孩子是余海天的命,他的前半生已经给了那个孩子,他的后半辈子也随着那个孩子的死而埋葬 彭涛无法开口劝慰余海天,他也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失去他的命之后,还有活下去的欲望,他只希望余海天能自己熬过去,他帮了一把手,把余海天的绝望分散一下精神,“我找人检查了余少的车子,刹车坏了……” 好像余朗带走了自己的所有感觉,把他送到了漆黑的地下,余海天的脑中就一片空白,可是这句话还是让他读到了脑子里,他猛然抬头,剧烈的动作好像能扭断他的脖子,他张了张嘴,他也以为他在大喊,实际上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彭涛放满了语速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才道:“对方的动作很干净,我需要时间……” 余海天盯着一块不知名的地方很久,沉默了很久,久的让彭涛以为余海天不会再开口,他的掌心起了冷汗,他很紧张,如果这个都不能让余海天正常的话,他想,他下面最应该做的,就是去给余海天找一块墓地,不,也许他连墓地都不用找了,他只需去买一把铁锹,在余海天死的时候,把余海天埋在余朗的身边。 彭涛苦中作乐,余海天终于开了口,很久没有喝水,他的声音带着嘶嘶的沙哑,他只说了一句话:“朗朗,他是怎么跑出去的?” “我去查。”彭涛沉默了一下,立刻道。 “不用了!!”余海天做了那里,一动不动,他开了口,冷冷的:“去联系一家好的精神病院,明天把安蕙兰送过去。” 这是一个很荒谬的命令,连彭涛都觉得余海天脑子坏掉了,他能看出余海天对余朗有什么感情,就是如此,他才会觉得荒谬,余海天那么的爱余朗,有时候余海天看着余朗的眼神都让自己害怕,可怕的程度,让他晚上的时候都会担心,也许就是这天晚上余海天去占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他都想过,万一事发了,他要怎么把余海天的声誉降到最低的损失,可是,余朗刚刚死,余海天就要把他的生母送精神病院? 一瞬间,彭涛真有些哆嗦了,他最怕的不是把安蕙兰送精神病院,但是,他担心该进精神病院的是余海天,半天,他才勉强的说道:“夫人,看起来……好像……精神还不错。”好像没问题。 “不,她已经疯了。”余海天恨自己,也恨安蕙兰,首当其冲的就是安蕙兰,是她把余朗带到了他的身边,也是她让余朗怨恨了自己,更是她……只有她能做到,要不是她,余朗怎么会瞒住了保镖,从余家大宅跑了出去,他没有跑出去,他就不会死。 他不知道刹车的事情,安蕙兰有没有份儿,他等不了证据,他也不需要证据,他只知道,除了安蕙兰,没有人有能力能做这些事情,余朗一个人是不可能从余家大宅跑出去啊,哪怕刹车的事情不是她做的,那也是她害死了余朗。 彭涛看了那几份DNA报告,沉默良久,他还是低估了余海天的心痛,他不想这么说,可是余朗死的确实不是时候,如果在余海天不知道他不是他亲生儿子的时候死去,余海天不会如此的悲痛,他们相距不过咫尺,可是余海天抬手的瞬间,这个时候,余朗死了,希望之后的陷入了绝望,这是一个更令人绝望的深渊。 他也不知道世界上还真有这么狗血的事情,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照着这个方向,我去查,会查出证据的。” “我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他要安蕙兰马上身在地狱,“我不想再看到她。” 彭涛走了,他不用查,他也相信,协助余朗从家里跑出去的人必定是安蕙兰,可是他不相信,一个人,还是女人能狠辣到这种程度,哪怕不是亲生,养了二十年,也应该有感情吧,余朗也许不好,但是他对他母亲那是真的好,石头也应该捂热了吧,就是想为了自己亲生的儿子铺路,又怎么可能要了他的命呢。 如果只是让余朗从余家跑出去,那么让一个正常人在精神病院子度过余生,是很残忍的事情。 安蕙兰求了彭涛,在被送到精神病院之前,见到了余海天。 那个时候余海天正在吃饭,他以前不想吃,现在他也不想吃,只不过他以前找不到必须吃饭的理由,而现在理由有了。 安蕙兰进门坐在了余海天的对面,看着余海天的吃的菜,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糖醋里脊,糖醋排骨……,余海天的口味偏清淡,余朗则喜欢甜食,这些都是余朗喜欢吃的,就是余朗,也从来都没有把一顿饭全摆上甜的东西,那样会腻的。 安蕙兰在对面坐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也许下一秒余海天就会找人她把丢进精神病院去,她的脸色也很平静,要是平常的,余海天会欣赏这种冷静,她是个有本事的蠢女人,她能忍受数十年的母子分离,并对所有的人的无时无刻的的演戏,这份忍耐力,算是一种本事,而是把自己的孩子换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是她的愚蠢。 “你要把我送精神病院去吗,你知道我没疯。”安蕙兰缓缓的道。 “你是疯了。”余海天吃着一块糖醋里脊,这是余朗喜欢吃的,喜欢的程度,仅次于烤鱼。 “对,你说我疯了,那么我必须疯了,只要你说我疯了,那么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我疯了,没有人会反驳你,也没有人会为我说一句话。”安蕙兰早就明白权势的力量了,从她看到余海天的时候,在这个男人身上就看到了权势,她很早熟,很早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她没有错,她唯一错的,也许是在那一天,不该把两个孩子换掉,也许被余海天宠着的就是她的亲生儿子,而不是余朗,她也不会送余朗去死。 “不,至少康辉会为你说话。”余海天淡淡的点了出来,“如果连他也不站出来,那么我会很失望。” 一瞬间,安蕙兰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愕然,深重的恐慌,她的手在抖动,她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终于知道,余海天为什么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里去,她是余朗的母亲,她把余朗放出去,那是慈母之心,她不是余朗的母亲,那么,余海天就会怀疑,她是故意想要余朗的命,余海天有多爱的余朗,就会有多恨她。 余海天有多爱余朗呢?他在余朗和男人搞在一起之后,都没有放弃他,他把余朗关了起来,在安蕙兰看来,那就是一种期待,余海天还是想培养余朗。 如果余海天能少爱余朗一点,余朗没有威胁了,她就不会下手了。 “这都要怪你,余海天,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余朗呢,这些都是错的,从二十年前就错了,你应该去娶康宁,把小辉捧在手心里,等小辉长大了……” “然后你就去找康辉,直接成为余家继承人的母亲?”余海天笑的很讽刺,安蕙兰天真的可怜,愚蠢的可恨,就为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情,为了也许不能实现的美好前景,她能放弃自己的孩子,然后余朗成了一个笑话,他的余朗啊!! 算盘打得也许能成功,可是她没有想到,康宁生的孩子,压根就不是他余海天的,康宁带着孩子走了,压根就没有来找他,也因为康宁没有来找自己,他也以为她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毕竟只是那么一夜而已。 他没有娶康宁,康辉直到十几年之后才出现了。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深,我当时太小了,我怀着孕的时候,我想的是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所以我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我把孩子生下来,我想的是一定要让余家认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抱着孩子,去找你的父亲。”这些东西压在她心里很久,她只能自己想,而不能和任何人讲,她连梦中都不敢吐出一个字,现在余海天知道了,她也不怕了。 “我赌赢了,老人都喜欢孩子,你父亲做了亲子鉴定,他很喜欢孙子,他说他会把孩子接进余家,好好的养他,他认了孩子,但是他没有准备认我这个儿媳妇,她不满意我,那么我怎么办?我当时慌极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把孩子留下,留下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时隔二十年,安蕙兰还能感觉那浑身冰冷的没有知觉的痛楚。 “我抱着孩子走了,孩子生病了,我连给孩子买好一点药的钱都没有,在医院里我看到了康宁,那是你的女朋友,你未来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妻子,哦,很巧,我们的孩子居然差不多大,我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那个孩子多好的,会投胎,以后肯定会穿得好,吃的也好,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以后会更好。 余家和康家多般配啊,以后你会娶她,你们的孩子会拥有一切,我就想,我的孩子也一定又有那样的生活和未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没钱没势力,没有人给我帮忙,那时候实在是太碰巧了,我的孩子生病了,康宁的孩子生下来就很弱,我们在同一家医院,恰巧,他们长得也很像,我就想,大概是老天爷想要让我改变自己孩子的命运,我没有做错,我是一个母亲,我想让自己的孩子更好,我有错吗!!是老天爷把机会放到了我的面前,康宁都没有认出自己的孩子,这是天意!!” 那是因为康宁对那个孩子没有期待,她想要我的孩子,结果生出了别人的孩子,她懒得看那个孩子一样,余海天冷冷看着面前的这个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他以为她至少有一点对那个孩子的愧疚,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她甚至从来都不去想,她对那个孩子公不公平,她比康宁还要可恶,康宁疯魔是因为感情,至少她没有疯到底,一时的厌恶后,她从始至终爱着康辉,而安蕙兰,她对余朗从来都没有感情。 “你恨朗朗!!” “我为什么不恨他,他占了我儿子的位置,要不是他,你喜欢的应该是小辉,你陪着长大的人,也应该是小辉,他夺走了小辉的一切。”她抱着去找余海天的人,应该是康辉才对,那么,他们一家人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余海天不会再说什么了,他不问安蕙兰为什么不去想康辉夺走了余朗什么,也不想确认如果他看到的是余朗,他会不会一样喜欢,余朗都已经不再了,安蕙兰也确实疯了,“所以,你杀了他?” “是,谁让他挡我儿子的路!!”安蕙兰梗着脖子大声的说了一句。 “康辉知道吗?” “不,他哪里会知道,我不会让他沾染这些的。”安蕙兰回答的很迅速,用以掩饰她的慌乱。 余海天看见了,一瞬间他的瞳孔有些微缩,他咳嗽了两下,强行咽下口中的腥气,他知道了,余朗的死必然有着康辉的一份,也许是知情,也许是参与,或者说是友情演出,更或者是主谋,要不是余朗去的时候,他碰上了他康辉和容越泽滚在床上,他的情绪不会那么激动,他的车速不会开的那么快,也许他的刹车是在余家大宅被破坏的,更也许,是在他上楼的时候,刹车是在容越泽家下面的停车场被弄坏的。 余朗从余家跑了出来,容越泽的出轨,他激动的情绪,他过高的车速,就像是一个食物链似的,一环套着一环,缺了一个也许余朗就不会死了,他们是怕余朗死不掉吗,不仅弄坏了他的刹车,还刺激他飙车,这是合谋。 他不会放过他们的,哪怕康辉是他的儿子也不会放过他,他连他自己都会放过,更不会放过他,康辉必须给那个孩子去陪葬,他心头发狠,看的安蕙兰一震,她知道余海天开始怀疑了,不会有证据,他找不到证据,可是余海天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他就能做很多的事情,她的终于有些激动起来,“余海天你不能伤害他,他是你的儿子。” “当然,我不会杀子的。”余海天自认为不是畜生,他有更好的主意,“明天,我会把你的儿子还给你,我会告诉T市所有的人,康辉是你的儿子,我的婚生子。” 像余家这种大的家族,他们遵循着传统,外面生的和婚生子有着本质的区别,婚生子有很多的特权,余家是没有分家的,就是分家也不会分产,除了余家的当家人,其他的人要么依附,要么自己打拼,婚生子是家族的第一继承人,甚至于他们成家的时候,就会有一部分的财产转移他的名下。 每个家族都是这样的,无论做什么事情,想要得到一种东西,必须要干掉离那件东西更近的人,而余海天他的儿子里,有能力,想要余家的人,绝对会超过五个人,他们想要余家,离余家最近的人就是康辉了。 余朗是因为有他护着,可是康辉没有,别人往他身上踩得时候,他甚至会在一旁拍手叫好,他很好奇,康辉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可是他知道,康辉这辈子都别想高兴,他会给其他儿子权力,让康辉睡不了一个好觉。 这就是他对康辉的惩罚。 安蕙兰一阵晕眩,余海天要断了她的后路,他不会让康辉把她救出来的,而且……她的儿子啊,她忍不住哀求,“余海天,你不能这么对他!!” “我能。”余海天的心中一片悲凉,他替那个孩子伤心,安蕙兰是如此的爱康辉,可是她为什么不爱余朗呢,只要把对康辉的爱分出来一点点,余朗……他就不会死了。 36、长大 下午知道余海天回来了,容越泽带着康辉来道歉的时候,余朗也要非闹着下去看看。 康辉是来找他来道歉的,他得下去欣赏一下啊,康辉和他道歉可不容易,他亲妈安蕙兰就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主儿,他养妈康宁更是,反正道理都在他们的那边,地球是绝对围着他们转的,康辉也一样,他从来都只看见别人对不起他的地方,从来不会去看,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别人,就是上辈子这个王八蛋知道他不是康宁的亲生儿子,康宁非要把他当亲儿子,还非要把康家给他的时候,他居然拿的都不烫手,理由就是,这是他妈给的,他必须要,不要他妈该多伤心啊!! 他看到康辉和容越泽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都没这么恶心,听到康辉的“心里话”倒是让自己差一点没有吐出来。 我的天啊,余朗觉得自己就已经够自我的了,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相比起来自己,康辉更像是被人宠坏的小孩,偏偏康辉还经常摆出一张‘余朗你被宠坏了’的一张脸,康辉抢了他那么多东西,居然还敢有脸觉得自己吃亏了,还要抢回来的架势。 呸!!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天生就会打洞,这瞧着就是安蕙兰的种,当然他亲妈康宁可不遑多让,用她的行为充分的诠释了养恩更比生恩重,相比康辉来,他这个亲儿子倒像是后娘生的,而不是她生的。 好吧,他也没赔,至少在余海天这儿,他比康辉吃香。 哎,余朗都不知道自己和康辉比,谁更倒霉,从表面上看,自己的亲妈康宁把康辉当亲儿子,康辉的亲爸把自己当亲儿子,他俩半斤八里,可是实际上,余朗还是觉得康辉比自己占便宜,康辉俩妈,还添了一个爸爸,自己就一个余海天,而且,康宁能把康家都给康辉,可余朗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把余海天的遗产拿到手,就是他的脸皮够厚,还不知道他俩谁先死前头呢。 况且,他可知道,康宁就是知道康辉不是他的亲儿子,她还是把康辉当了亲生儿子,自己这边,余海天还没准呢。 康辉在感情上占了便宜,在家产上也占了便宜,要是他是康辉,肯定捂着被子偷着笑了。 余朗倒是挺想可怜一下康辉这个没爸的孩子,可谁来可怜他啊。 你再可怜有我可怜吗,你有俩妈,我亲妈把你当成亲儿子,我后妈还把你当亲儿子,康家都是你的了,我呢,爹不亲娘不爱,就一余海天,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余海天知道他不是他儿子,他们父子感情就破裂了,——上辈子没破裂,不代表这辈子不破裂——,我好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啊,我容易吗我,你还敢想来抢我爸爸!! 余朗半点都不愧疚自己给康辉挖坑,在余海天面前告状那是应该的,他面对康辉理直气壮,他就要去看看康辉给他道歉。 余海天不同意,“你还伤着呢,而且刚刚发完烧。” 余海天就坐在余朗旁边对着一台电脑,给了床上的余朗一本小说,除了上厕所,余朗要起床,就让他塞回被子里去,听康辉来了,余朗好不容易找到一乐子,他得下去摸清楚敌人的虚实啊,余海天和康辉的第一次接触,一定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必须要跟下去看看, “爸爸,我伤的是头不是脚。” 余朗拽着余海天的衣服就不让他走,“我也要去,康辉是来跟我道歉的,我要是不下去,康辉还以为我不原谅他呢。” 余海天郁闷了,这孩子懂事的不是地方啊,下面那个可是打他的人,哪用给他这么大的脸啊,要让那个人上来和他道歉多好啊,要不是因为是外甥容越泽的朋友,他早就把这个打破他儿子头的人教育一下了,要是不是大人不好意思和晚辈计较,他哪能让他们进门啊。 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你不用下去,不用太懂礼貌。” “我就要去看看。”余朗拽着余海天的脖子,爬上了余海天的背哀求,“爸爸,让我去看看吧,我还有见过人给我道歉呢,爸爸你说,一会儿他会不会弯下腰啊?” 余海天一笑,弹了余朗脑门一下,“小孩子脾气,行,那你可不许闹啊。” 余海天确认了余朗无碍,给余朗加了件衣服,才带着余朗下楼,容越泽和康辉正坐在沙发上,康辉显得有点不自在,余朗左右看了看了,咦,安蕙兰居然不在呢,这么的好的见亲儿子的机会,她居然跑了!!! “妈妈呢?”余朗凑在余海天耳边,小声的问。 余海天也知道余朗在找安蕙兰,余朗平时对安蕙兰不亲近,可是妈妈就是妈妈,孩子生病的时候,当然不希望受到母亲的轻忽,他怕余朗失望,就解释了一下,“你妈妈店里有点忙,有爸爸陪着你呢。” 余朗明白了,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安蕙兰后脚就去店里了,余海天昨天回来没有见到她,她给余海天的理由肯定是店里忙,这店里忙不可能忙一天吧,所以今天她就是她再想等在家里,等着见康辉,她也必须去店里,接着忙。 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挖坑埋自己,安蕙兰总是干这种事,以前换孩子吧,结果把自己这么冒牌货给换了过来,错了也是阴差阳错,老天爷坑了她一把,余朗只怀疑老天爷看安蕙兰不顺眼而已,今天的蠢事,他不仅怀疑安蕙兰的运气,他简直怀疑安蕙兰的智商了,瞧瞧,她干的这是什么事啊,说话的时候,她就不能多多想想吗。 余朗猜错了,人家康辉不是来道歉的,他们给了余朗买了一些营养品,是来看望余朗的,康辉觉得要不是自己在余朗脑袋上敲了那么一下,这趟都不用来,当然就是敲了那么一下,他也不觉得自己错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非多敲几下不可。 容越泽给康辉做了介绍, “小朗,康辉不是故意的。” 余朗坐在余海天旁边,窝在沙发上憋了憋嘴,对,康辉不是故意,但他绝对是有意的,他心中大恨,他也没有想过康辉下手这么厉害,这得多恨他啊,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绷带,一笑,“没什么,不就是一啤酒瓶啊,医生都说了养几天连块疤都看不到,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说着,他伸出代表谅解的手,他得给余海天看看他是多懂事的孩子啊,绝对的兄友弟恭,到时候不管他和康辉怎么打起来,余海天不占自己这边好意思吗。 见余朗这么容易就没事了,容越泽舒出了一口气,他知道余朗的脾气,他也知道这啤酒瓶康辉还真有点不对,来的时候,他就怕余朗闹腾,没想到,余朗也有懂事的时候啊,他望着余朗笑了一下,把他们买的东西拿了过来,“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桂圆呢,听说你喜欢吃。” 看着容越这么维护康辉,余朗越发的觉得他和康辉早有奸情,以前,连他们认识的事情,容越泽都没有给他提过,他还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容越泽和康辉才会认识的,现在看来,这俩人果然是一对早就勾搭成奸的奸、夫、淫、妇!! 这边余朗因为想到以前糟心的事儿,不太高兴,那边康辉看着余海天和容越泽一左一右的给余朗剥着桂圆,他也不太高兴。 余朗没吃容悦泽的桂圆,他想吃难道不会自己剥吗,他吃着余海天剥的桂圆,他也动手剥了桂圆,把自己剥的桂圆塞余海天嘴巴里了。 容越泽见余朗这样,把剥好的桂圆放到康辉面前,就不剥了。 余海天把桂圆核吐出来,他不喜欢吃这种太甜的东西,这是余朗剥的,他才吃了几个,擦了一下手,又给了余朗一张纸,“朗朗别吃了,桂圆容易上火。” 余朗喜欢吃桂圆,余海天从小就控制着不让他吃太多,他就越发的喜欢了,也没有吃腻,他剥了一小碗了呢,费了劲剥出来的,他舍不得,和余海天商量,“爸爸,让我再吃五个吧?一会儿我多喝水。” 说着,还怕余海天不同意,一边说,一边就往自己嘴巴里一气儿塞了仨,余海天见着就有些皱眉,他不是不让余朗吃桂圆,桂圆这种东西上火,也没有那么厉害,可是余朗吃起来喜欢没完没了,吃到就停不下可,小时候,他不让他吃,他就躲在被窝里吃,有一回,他没有注意,余朗吃了半宿,早晨一掀被窝,一被窝桂圆壳桂圆核,结果第二天,余朗嗓子就有点哑了。 这孩子自制力不好,余海天好不容易管的差不多了,这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可不能让这五个桂圆给开了口子,他伸出手,就进了余朗嘴巴里,把那三颗桂圆给抠出来了,替余朗擦了擦嘴巴,想了想,又拿了一颗新的,塞进余朗嘴巴里,“最后一个!” 余朗含着桂圆,点了点头,没舍得吃了,就含在了嘴巴里。 容越泽看着这俩父子互动,都无语了,他一直都知道他舅舅挺宠余朗的,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他也不知道这么宠啊,他爸也挺宠他的,可是也没有像着舅舅似的楞把这么大的余朗,当三岁小孩似的,余朗也挺可怜的,这么大了连吃桂圆的自由都没有,怪不得这么喜欢吃桂圆呢。 不过,容越泽对着余海天对余朗好像三岁小孩子一样的管教有点意见,他也没有插中间,倒是康辉,他把容越泽剥的桂圆往余朗放余朗面前了,对着余海天给余朗说情,“这都剥好了,不吃该坏了,余朗这么喜欢吃,叔叔就让他再吃点儿吧?” 余海天和余朗对这个管闲事的都挺不满的。 余海天觉得自己管教儿子,轮不到康辉这个人外人说话,他看着康辉就不太顺眼,先是打破了他儿子的头,又和他亲外甥乱搞,上门道歉也毫无诚意,别说弯腰了,余朗伸手的时候,他居然还停了几秒,他儿子得多委屈啊,长这么大,就没有在一个人身上受这么多的委屈,他半边没有给康辉留面子,他问:“朗朗还想吃吗?” 余朗没理康辉的挑衅,把嘴巴里一直舍不得吃的那颗桂圆吃掉,把核吐了出来,然后把自己剥的桂圆的放茶几底下,他都答应余海天了,说不吃就不吃,“我可以留着明天再吃。” 余朗用自己的行动,说明了康辉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康辉的脸就不太好看了,容越泽状似不经意的用手肘碰了康辉一下,他不知道康辉怎么回事,外人哪有管人去怎么教育儿子啊,没看,这是他亲舅舅,他都没说话吗,况且,康辉这是第一次和他们见面。 余海天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他听了余朗的话,他不能确定容越泽和康辉有没有那种关系,就是有,也不过是小孩子胡闹,到时候自然而然就完了,只要胡闹的不是余朗,哪怕胡闹的其中一个人是他的亲外甥,他也没有准备管,问康辉:“我和你妈妈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些年没见,你妈妈还好吧?” 他是这才知道康辉原来是康宁的儿子,年少轻狂,他和康宁有过那么一段,可是自从康宁离开了T市,他就很少知道康宁的消息了,他只知道康宁嫁给了她的义兄,康家的养子,有两个孩子,没想到康宁的孩子居然这么大了,还又重新搬回了T市。 康辉看着余海天有几分的欣喜,虽然他爸爸很疼他,但是自从他的母亲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是余海天的时候,他就一直渴望见到他,“我也听妈妈说起过,我也不知道打的是您的孩子,要不然他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 好吧,余朗知道自己和康辉的差距了,他待人多实诚啊,再活一辈子,他也没有睁着眼说瞎话的厚脸皮,他觉得他必须学习一下,他把容越泽剥的桂圆重新推到康辉面前,“没想到你妈妈和我爸爸关系这么好,这么说咱们俩还是兄弟呢,不过没关系,就是你把我打了,咱俩也还是兄弟,到我家不要认生,来,别客气,吃吧!!” 余朗句句话戳在康辉心窝子上,康辉一只手抓在扶手上,用力的都有些泛白了。 “爸爸,以后我能请康辉来家里玩吧?”余朗对着余海天询问,至于余海天答应了,他还请不请康辉来那是另一把事,他得告诉康辉,这是他家。 余海天点了点头,他不喜欢康辉,可是难得余朗喜欢,除了一些必要的他觉得会伤害余朗的,其他的小事,他一向都依余朗,更况且,这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康辉是没有机会把余朗带坏的,他对康辉道,“没事的时候,可以过来玩玩,朗朗一个人待家里也挺无聊的。” 余海天觉得康辉和容越泽不一样,容越泽的一些坏毛病,都是无伤大雅的,而且他护着余朗,可康辉不一样,他喜欢男人,这种人不能留在余朗身边的,影响了余朗就不好了。 他不喜欢余朗和康辉交朋友,可是余朗要好像正在兴头上,好像挺喜欢他的,都想请他来家里玩了,余海天觉得余朗请康辉来家里玩的时候,他一定要在旁边看着,最好他能有办法让余朗不喜欢康辉了。 康辉他们来的时候有点晚,等王阿姨过来做饭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走,余海天就把康辉和容悦泽留下来吃晚饭,“不用担心,要是时间晚了,你们可以留下住朗朗房间。” 这话一出,余朗就知道今天康辉他们走不了了,康辉巴不得留下,安蕙兰晚上回来,她也会拼命留下康辉的,康辉还要住他房间!! 他明天就告诉余海天,他不喜欢康辉。 37、长大 果然,安蕙兰回来的时候,看见康辉就挺高兴,以前她只是看过康辉的照片,她知道康宁很疼康辉,他那后爸也很疼他,他过的很好,只不过,她从来都没有近距离的看过他,更别说抱抱他,就是现在也很难说,她当初做的是对还是错,可是看到康辉,她有那么一秒钟的后悔。 安蕙兰回来的时候,王阿姨已经把饭做好回去了,安蕙兰又下厨做了几个菜,吃饭的时候就频频的给康辉夹菜,托康辉的福气,安蕙兰怕人起疑,一碗水端得很平,从夹左到右,余朗,余海天,容越泽,康辉一个都没有落下,一顿饭,光给人夹菜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康辉发现自己碗里的菜都是自己平常喜欢吃,当然如果他仔细看,安蕙兰亲手做的菜也都是他喜欢的,虽然安蕙兰很是热情和蔼,可是康辉情知他们彼此的身份,就觉得分外的不自在,他把安蕙兰拦下了,“阿姨,您别忙了,我自己吃就成了,我不客气。” “对啊妈妈,康辉的说得多对啊,您自己都没有吃几口呢,我招待康辉就成了,哎,康辉你尝尝这个,挺好吃的。”余朗拿着筷子就给康辉夹了一大筷子鱼香肉丝,又给自己夹了一点,他和康辉天生就相克,康辉看的顺眼的,他偏偏就看着不顺眼,喜欢康辉,就不喜欢他,他喜欢吃鱼香肉丝,康辉吃了就想吐,更何况,辣椒对伤口不好,今天的鱼香肉丝,余海天没有让放辣椒,哈哈,康辉最讨厌吃甜的了。 余朗发坏水,频频给康辉夹鱼香肉丝。 余朗笑的特高兴,余海天看着他那笑,也知道余朗在发坏了,现在,他也知道自己先前误会了,就他儿子那小心眼,就凭康辉打了他,他就是绝对不会喜欢康辉的,他也不担心余朗和康辉做朋友了,觉得差不多了,他敲了余朗手一下,示意余朗该收敛了。 余朗很听话,尽管,他觉得还没有过瘾,可他都决定听余海天的话了,余海天不让他干了,他就放过了康辉,他开始给余海天剥虾。 清蒸虾是安蕙兰的做的,余朗也喜欢吃虾,不过虾对余朗的伤口不好,余海天没有让王阿姨准备,免得余朗看到,又不能吃,馋得慌,这下,见余朗伸手去拿虾,“你不能吃这个。” “不是我要吃的,是给你的,爸爸,给!!”余朗把掐头去尾的虾仍余海天的调汁碟子里了。 余海天没有想过,这是给自己的,他把虾搁进嘴巴里,味道挺好。 余朗坐在座位上很认真的剥虾壳,余海天在一旁享受余朗难得服侍。 康辉被留了下来,他第一次见到余海天,他想多留在他的身边一会儿,这种渴望他压过了他在余海天身边好像是一个外人,在这个家里好像是一个客人的不自在,安蕙兰一挽留,他顺理成章的就留了下来。 安蕙兰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用余朗的旧东西,本来余朗的东西就应该是她儿子的,她给余朗的房间换了新的床单,新的被子和枕头,要是可以的话,她都想连床都给换一个新的,就是这样,她还觉得委屈了康辉,“朗朗屋里的床比较小,睡两个人会挤得,要不然你和越泽睡我屋里吧。” 康辉和容越泽面面相视。 余朗笑了,“康辉,容越泽,你们要一起睡吗?你们感情可真好啊!!” 余朗话单独没有问题,放在一起,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呢,两个半大的小伙子倒是是感情好的什么程度,才非要一起睡啊。 康辉和容越泽看了余海天一眼,他们心里有事,更是有些心虚。 安蕙兰一直对康辉很内疚,身为一个母亲她没有在他身边照顾他,而且康辉本来应该像余朗一样的幸福,可是因为自己,他的幸福被余朗给抢走了,她不会让余朗为难康辉的,她不知道余朗怎么为难了,她只要看到余朗说的话让康辉不高兴就成了,顾不得余海天在身边,她就瞪了余朗一眼,“咱们家就一间空房间呢,总不能让小辉和越泽去住保姆房吧!!!” 余朗他不怕安蕙兰,当着余海天的面,他一向喜欢吃小亏占大便宜,他理直气壮的,“可是,妈妈你可以去住啊!!” 余海天捏了余朗的手一下,让余朗别再外人面前挤兑兑安蕙兰了,他直接让康辉和容悦泽住了朗朗的房间,拉着余朗上了楼。 “朗朗是不是还在怨你妈妈,你受伤了,他没偏向你,也没有陪着你?”余海天上楼就问余朗,他不介意余朗发脾气,在他面前,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是在外人面前……,安蕙兰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不希望外人认为余朗不懂事。 “我不喜欢她,她也不是真的喜欢我。”余朗在余海天面前一向直白,他喜欢直接陈述自己的感受。 余朗进房间直接趴到了床上,他感觉自己很累,康辉的出现给了他很大的压了,康辉不只是康辉一个人,还有康宁,还有余海天会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孩子,想起他在书房看到的那份DNA报告,以前余海天是在明年知道的,不知道现在如何,他改变了很多的东西,余海天还会不会知道,他不想余海天被骗,也怕余海天知道了,会不再认他。 他也毫不清楚,上辈子的余海天到底有没有介意,有一点介意呢,还是很多点介意,或者是完全不介意,毕竟那个时候,他和余海天相处的就像仇人一样,那么坏的程度,就是余海天对他再坏一点,他也发现不了。 他那个时候已经不疼自己了,三天两头打自己一顿,他实在看不出余海天是对他有没有更坏一点。 余朗翻过身来,把头搁在余海天的腿上,抬着头,看着余海天问:“爸爸我一点都不懂事,老给你惹麻烦,你真的会一直喜欢我吗?我可以一直最喜欢你。” 被余朗盯着,听着余朗说喜欢,不知道为什么,余海天胸口一阵发烫,他几乎有些不自禁的弯下了腰,低下了头,亲了余朗一口,没有亲在以前喜欢的额头上,而是亲在了余朗的嘴巴上,余朗的嘴唇很柔软,他好像还闻到了一股鱼香肉丝的味道,他觉得很甜。 四目相对,嘴唇相贴,余海天楞了,余朗也愣了。 不一会儿余海天才先反应多来,他离开余朗的嘴巴,脸色半点没有改变,“爸爸都跟你保证过一次,怎么还担心,要不然爸爸给你写保证书?” 余朗正在发愣,一只手捂着嘴巴,这好像是吻吧,他正在想这到底算不算吻,就听见余海天说话,比起乱七八糟的,当然是保证书更要紧,他眼睛闪闪发光的盯着余海天:“爸爸你说真的吗?给我写保证书!!” 余朗欢乐的从床上下来,找来纸笔,塞在余海天手里,“那爸爸快些吧。” 余海天只是开玩笑而已,他写过作文,写过报告,批过文件,可他真没有谢过保证书这种东西,他、他要写什么啊。 余海天直接求助了余朗:“朗朗喜欢爸爸写什么?” 余朗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这叫风水轮流转啊,难道他是真想让余海天写保证书吗,要是余海天不愿意,什么保证书都是一张纸而已,他是在报仇,余海天让他写过多少报告啊,车子申请报告,房子申请报告,零花钱申请报告……,保证书他也没少些,余海天最喜欢的干的,就是给他一张桌子,一张纸,一支笔,让他跪在他面前写保证书,反省的必须要深刻,道歉必须要彻底,决心一定要坚决,以后坚决不能做,还要引经据典,绝对不能少于五千字。 以前,他上了那么多年的学,他学的最好的就是作文了。 现在终于轮到余海天了,他要报复他,他就不告诉保证书怎么写,他就要为难他,难的余海天把他头发揪光了才好呢。 余朗对着不耻下问的余海天只有一句话,“爸爸,你得写出诚意来,写你的心里话,我想听什么,爸爸你就写什么,那就太没诚意了。” 余朗坚决表示绝对不给余海天开后门,余海天必须自己想,必须自己写。 余海天有些为难,不过他还是从余朗的嘴巴里听出了保证书怎么写,余朗什么都没说,多的要求没有,就一个要求,让他写他的心里话,好吧,他就写吧。 余海天写了一句话,我最喜欢朗朗了,会一直都喜欢,最后签下了他的大名,然后把这张纸递给了余朗,“感受到了爸爸的诚意了吧?” 余朗拿着这张轻飘飘的纸,“……” 他数了数上面的字,算上余海天的签名,标点符号,一共十八个字,余海天花了不到三秒,比起自己至少在地上跪两个小时,有时候余海天不满意,还要返工,他亏大了,难道他给余海天写保证书的时候,只写,我不保证以后不会做XX就成了吗。 好吧,他以前不能这干,现在有了余海天这个榜样,他就能这么干了,他跟余海天学,余海天也没有资格反对了,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朗朗也在下面写一句吧?”余海天把笔递给余朗。 余朗立马找着葫芦画一个瓢,不算姓名他就改了俩个字,我最喜欢我爸爸了,会一直都喜欢下去。 余海天欣赏了一下余朗有些秀气的字,“写的不错!!” 他终于没有理由怀疑余朗写保证书写的不够有诚意了。 一共只有两句话,余海天看着还挺喜欢,还郑重其事的把那张纸给收起来了,说明天就锁保险箱里,要是等余朗不喜欢他的时候,就拿给余朗看,这是他活生生背叛他的证据。 余朗不依,靠,这应该是他说的话,该干的事吧,余海天不仅把他证据抢了,还想着以后反咬他一口,“爸爸,保证书还是我收着吧,这是你写给我的,应该我收着!!” 余朗和余海天要保证书,余海天不给,反正他知道他的保证,有没有这张纸都是是绝对有效的,余朗?他就没准了,“保证书你的,爸爸替你收着,啊。” 余朗还是抢赢了余海天,余海天把保证书给他,又让余朗给他写了一份。 余朗写的时候手都哆哆嗦嗦的,这、这余海天的智商真没问题吧。 38、长大 因为家里还有康辉这么一颗定时炸弹,余朗晚上压根就没有睡好,不仅知道康辉早晚要炸,而且他猜康辉炸的时间还就在这几天,没准他一觉睡醒,明天康宁就找上门来了,虽然他们觉得这个父子相认的时间不太合适,现在,他和余海天不仅没有因为沈菲而闹翻,反而他们俩的感情甜蜜的几乎能腻死人,康辉还刚刚把他给打了,但是余海天和康辉已经碰面了,他们别无选择。 只要康宁够了解余海天,她就应该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好,如果康辉不知道余海天是他的亲生父亲还好,现在他已经知道,难免会在余海天的面前露出蛛丝马迹,万一让余海天认为他被耍了,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在余海天身上,余朗只学会了一点,坦白坦白再坦白,永远都不要去骗他,比起善意的谎言,余海天比较倾向是他被人耍的团团转,当然这个想法,用在安蕙兰这伙人身上,完全有必要,太正确了。 他只要祈求老天爷,余海天不会把这种想法用到他身上就好了。 不过,康宁明天到底会不会找上门啊? 被这个念头折腾的,就像是头上悬了把刀,下一秒就落到他头上似的,余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干脆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余海天的胸膛,把余海天给弄醒了。 余海天没有睁开眼睛,伸出手就握住了余朗不老实的手,“怎么了,想要撒尿?” 难道我撒尿,需要我把你叫醒,让你带我去吗,免得余海天又睡过去,余朗另一只又捅了捅余海天,“爸爸你还得给我写一份保证书。” 虽然保证书不一定有用,但是他心里踏实啊,怎么着那也算是余海天说话不算数的证据。 余海天打了一个哈切,直接把余朗按在自己胸前,“好了宝贝,你要什么保证爸爸都给你,现在,咱先睡觉,爸爸明天一定写……” 余朗不愿意,得不到保证书,他心慌的睡不着觉,况且,等明天,黄花菜都凉了,他挣开余海天,翻身整个人就骑在了在了余海天的身上。 余海天只穿了一条睡裤,上半身也没有穿衣服,余朗没有办法去扯余海天衣服,他两只手只能捧着余海天的脸揉搓,“爸爸你快起来,快起来给我写保证书。” 余海天就是睡神也被弄得睡不着了,更何况他不是,深更半夜的醒一次,他倒是不怕,他习惯了,只是孩子熬夜不好啊,不过,看来余朗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睡了,他睁开眼睛,把被子扯到余朗身上,给余朗裹上,“好了,爸爸醒了,别扯爸爸眼皮了。” 余朗讪讪的把自己的手放下,他刚刚决定当一好儿子,就对余海天做这动作,好像不大好,不过,余海天好像没有不高兴,咳,这余海天就是上帝,他孝顺的目的不就是让余海天高兴吗,既然余海天挺高兴,就说明他喜欢他扯他眼皮,也就是说,他、没、做、错。 哦,当然,他也没有骑在余海天身上。 余朗从余海天身上爬下来,假装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爬上去过,和余海天打招呼:“爸爸你醒了啊。” 在余朗摇摇晃晃的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余海天甚至还伸手扶着余朗,待余朗下来,他拍了拍余朗的枕头,“过来,躺下说,想要爸爸写什么?” 余朗躺上,抱着余海天的腰,他瘪了瘪嘴,突然感觉到很委屈,对他这么好的爸爸,为什么就不是他的爸爸呢,他不要安蕙兰,不要康宁,他只想要余海天,可是她们所有的人都希望余海天去爱康辉,康辉也想抢走余海天。 可是他连阻挡的理由都没有,只因为康辉是余海天的儿子,而他不是,所有的人都以为一个父亲爱自己的亲生儿子多过于爱自己的养子,这才是正确的,就连行为与这个观点背道而驰的康宁都认为,余海天应该去爱康辉。 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如果余海天放弃他选择康辉,他甚至连怨恨的理由都没有。 “爸爸,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你有了另一个孩子,然后你就不要我了。”余朗觉得自己说的话,大部分与事实相符,他抬起眼,歪着头,“所以,爸爸你还得给我些一保证书。” 余海天觉得他应该去查查,到底是什么把余朗弄得如此不安,他好像总在怀疑,他以后会不喜欢他,余朗的不安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好像是在被人打破头之后的事情吧,昨天就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的,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必须打消余朗不安,“那朗朗要爸爸写什么,爸爸保证以后不会有另一个小孩的,爸爸会只会有你一个孩子。” 想也不想的,余海天就给了余朗一个最强有力的保证,但是余朗不信,不说康辉已经站在那里了,就单论余海天的人品,虽然大部分的情况下,余海天是一口吐沫一口钉,但是有时候余海天的诺言完全是放屁,属自己被余海天坑得厉害,他的命都没了,余海天以前还保证过,永远都不伤害他呢,结果,他严重伤害了他的感情。 现在,这句话在康辉就睡在他隔壁的时候,就更是一句笑话了。 余海天说过什么啊,他要是信,他就是一只猪。 “爸爸不用给我保证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挺喜欢有一个小弟弟的。”余朗可不能让余海天绝后啊,那不都便宜康辉那个死小子了吗。 不着急,等他长大了,他亲自替余海天挑女人,他的眼光可比余海天好,瞧瞧余海天找的女人都是什么人啊,不是蜘蛛精就是白骨精,稍微好一点吧,还是一个狐狸精,怪不得生出来的孩子都跟乌眼鸡似的,他得睁大眼睛好好挑,保证挑出来一个贤良淑德的,等生出小弟弟来,他还可以当儿子养呢。 余朗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为了他儿子似的小弟弟,他也得努力把康辉给踹了,至于让余海天不认康辉,那不现实,除非余海天吃错药了,或者他的脑子被驴踢了。 退而求次的,余朗提了一个很小,很小,也很容易达到的愿望,“爸爸,你得跟我保证,你想要另一个孩子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等你决定再要一个孩子的时候,也要给我说,等有另一个孩子跟你叫爸爸的时候,你也要跟我说,一定不能瞒着我。” 其实余朗想说,等你认康辉的时候,提前说一声,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啊,让他现场参观一下更好,反正他不想像个傻瓜似的,被人蒙在鼓里,更不想自己被人耍的圈圈转,让别人看到他,就觉得他像是一个笑话。 余朗小脸很严肃,惹得余海天捏了一下,“怎么不相信爸爸呢,爸爸就有你一个孩子,爸爸有你就够了,肯定不会再生一个的,这个爸爸可以给你写保证书。” 这个余朗倒是想相信,要能实现的话,他肯定喜欢余海天给他这个保证,余朗犟不过余海天,他总不能说你这个保证压根就不靠谱,丫的,康辉难道是死人吗,他给余海天妥协一下,“我相信爸爸的这个保证,不过爸爸能不能把我说的也保证一下啊。” 余海天听明白了,余朗还是不信他,他也退一步,“好吧,爸爸说话算数,等爸爸想要给你找个弟弟的时候,肯定跟你商量,你不愿意,爸爸绝对不要,成了吧!!” 余朗很满意,余海天说的比他计划的好,他不指望余海天说话算数,只要余海天记得这句话就成了,怎么着,食言而肥,没理的也是他,到时候他还能不对自己好点。 两个人闹腾的挺晚,都半宿了,余海天拉着余朗睡觉,“别闹了,要不然明天在飞机上该累了。” 余朗也没有较真的让余海天非给他书面保证,他也有些困了,躺在枕头上揉了揉眼睛,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一时间没有明白余海天的意思,就问:“爸爸你明天走啊?” 余海天把他抱的离自己近一点,余朗自己挪了挪离得更近了,好像怕余海天跑了似的,他本来是决定过几天再走的,可是看到余朗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让他决定明天就带余朗一起走,他不知道余朗具体在不安什么,不过想必换个环境能好一点,他可以带着在那边玩几天。 “爸爸明天带你一起去F市,你待在爸爸身边,爸爸才能放心。”余海天说着话,余朗已经睡着了,他靠在余海天的怀里,一只手搭在余海天的腰上,小小的打个呼噜,粉红的嘴巴微微的张动,吹着气,打在了余海天的皮肤上。 余海天看着怀里的余朗,他盯着,余朗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简直不能从余朗的嘴巴上移开,他想到了他亲在上面,余朗嘴巴那柔软的触觉,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又伸出手,紧紧的贴在了余朗的嘴巴上,余朗微微的呼吸,好像亲在他的手掌上,鬼使神差的,他又低下了头,想要含住那很吸引他眼神的两片粉红色。 这个时候,余朗偏了偏头,他翻了一个身。 余海天猛然惊醒,愣着顺着刚才预定的方向看了看,那里躺着他的儿子,那他刚才…… 可是,哪怕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看着余朗,还是想亲吻他。 不知道怎么的,余海天突然想到一句话来,什么是亲人,什么是爱人,前者你爱他,但是你永远都不想去占有他,而当你对他产生欲望的时候,那么他就从亲人,变成了爱人。 一时间,余海天有些心烦意乱,一阵燥热从他的心里流窜都了四肢,又直直的冲到了他的脑袋里,他一阵晕眩,几乎不敢看躺在身边的余朗,他没有敢惊醒余朗,他把余朗从自己身边挪开,确定了余朗还在熟睡,这才下了床,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就这么点了一支烟,看着余朗。 余海天觉得自己今晚可能会很艰难。
推书 20234-04-04 :不打不相识——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