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收拾好心情,对他们说抱歉,两人摇摇头。
“里正,我不是村里的人,但是我也知道嫂子的那种感受,我家人也是这样,还是用钱把我给卖给他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就不要想方设法,先赚钱。”沈夏一直想说这句话了。
里正怎么不想赚钱,但是有什么办法?他们村里的汉子出去做工,饭都没吃饱,做活自然是跟不上吃饱的那群人,于是做工都没人要他们村的。
其他村子的女人可以绣绣帕子卖,他们村里的女人常年做事,手粗糙得很,也不给他们做。
最难最累的活,他们都捡不到,更何况是其他,所以出去做工的人越来越少,年纪轻轻的汉子都在家守着那两亩地。
孩童们更加不用说,上学自然没有机会,所以一直这样下来,汉子收不了亲,女子嫁不出去,即使嫁出去也会被人欺负,小哥儿更不用说。
沈夏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一直知道钱的重要性,也知道人善被人欺,但是一个人没有金钱来维系中间的利益,被人骂多了自已也跟着麻木,自尊心会被打击到地上,要想捡起来,只有多赚钱。
“我前段时间在上山捡了不少蘑菇和菌子卖,价格还不低,但是,我才嫁过来,就没有说。”
里正心中满是感慨,要知道这个时候,就是有一文钱的活,都是抢着干的,谁也不会这么大方的说出来。
“夏哥儿,你这么说出来,是?”里正心里有那个想法,但是怕人家不是那个想法,那就罪孽。
里正媳妇儿眼泪都擦干,满脸无措看着他。
“我觉得嫂子可以去试试,大家都可以去试试,但是有些品相不好的,或者颜色特别艳丽的就别采了,前者不好卖,后者有毒。”沈夏可不希望伤天害人,又继续说道,“你们可以去酒楼试试,看能不能卖掉,如果不行,可以拿到我这里来,我给钱,但是我的价格可没有镇上收的高。”
沈夏觉得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好,毕竟人心这个东西不好说。
里正和媳妇儿一而再再而三谢过,特别是里正媳妇儿,说完立刻背上背篓上山去了,里正拉都拉;拉不住。
二人也起身告别,回去的路上田竹川说,里正媳妇儿如果不早一步去看看,里正就会把这个消息散布全村,先下手为强。
果然,下午田竹川二人在田间翻地,就看见大群大群的人往山上走去。
两人继续犁地,他们得赶在下秧苗之前把地整理出来,关于种子,两人商量着,从外面带回来,而这件事情有一个人就很合适。
刘掌柜一听他们的请求,没有拒绝,毕竟,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更喜欢沈夏的感谢。
两背篓蘑菇,上面的泥巴还是新鲜的。
收好钱,两人没有多做停留,便回去了,毕竟家里还有一群人在等着。
今天直接坐牛车到里正家,大家都在那儿等着。
“回来了,回来了。”
小娃娃们见着人,立刻高呼起来。
大家都踮着脚,往墙外看。
因为要给乡亲们发钱,所以叫掌柜全是拿的文钱,大家看着一口袋钱,眼睛都亮了。
不过他们并未争吵,只是很安静的站在一旁,有些村民还有些胆怯。
“回来了。”里正上前迎着。
“回来了,现在就根据大家的多少来给大家发钱。”沈夏连休息都没有,就开始给钱,因为天黑了,里正媳妇儿点了一盏灯出来。
“谢谢嫂子。”沈夏谢过,里正媳妇儿笑着摇摇头。
她是最早上山的,摘得是最多的。
“想来里正也给你们说过了,我就不再重复,只是我再说一下价格,在我这里蘑菇分成两种,一种是最好的,一种是一般的,这两种价格不一样,最好的按照稀有和好的按照个数给,而剩下的都是按照一百文的价格收,你们可有异议?可以说出来。”
沈夏说得不卑不亢,他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多的话,虽然还是脸红心跳。
人群中,大家先是震惊,都在互相说着小话。
有人说话,“那你卖给镇上是多少钱?我们都不知道其中的价格?”沈夏看了一眼说话的女人。
牙尖嘴利,沈夏不怎么喜欢这种长相,就像他后娘一样。
“这个就和你们没什么关系,要是你们觉得我的价格给的不够公正,你们也可以自已去找其他人卖,我不强求,但是我就是这个价格收购你们,即使我在外面卖出三两银子也和你们没关系,因为这是我自已靠本事赚来的。”
沈夏说完,又是一阵嘈杂,沈夏知道他们纠结了。
“好了,我说完了,把钱给大家。”
田竹川一个个叫着人名,当他们手中真的拿着钱,是高兴的,一个劲儿的感谢他们两口子和里正两口子。
除了极少数人。
最后才给里正媳妇儿,一共三斤,三百文,其中有两朵品相特别好的,给了五百文,一共就是八百文。
沈夏让她点点钱,抬头就看见一张泪脸。
“夏哥儿,谢谢你,真的谢谢,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就是谢谢。”
里正也走过来,对他说,“夏哥儿,竹川,从今以后也别里正里正喊,要是二位不嫌弃便叫一声刘哥,刘嫂,也算我们占便宜。”
“刘哥,刘嫂子。”两人唤一声,对方开心应下。
沈夏还有事情就未多做逗留,回去的路上想起雪哥儿,这接连很多天都没见着人影,应该是去给他爹治疗脚去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早就去了田间地头,家里没有牛,整个村子都只有刘伯一头牛,所以需要自已一锄头一锄头把田给刨出来,田里有水,田竹川不许他下来,小哥儿身子本就娇弱,这样在水里泡着迟早要出问题,沈夏无奈,只好拿着锄头去旱地里扯草。
比较嫩点儿的,放进背篓里,可以带回去喂鸡鸭,那群崽子可是能吃得很。
二嫂跑过来说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开业,沈夏说没问题,二嫂卷了袖子想帮他一起弄,被他给拒绝,明天开始他们就得做生意,家里好多事情便顾不上,让她先回去,整理整理。
二嫂走了,他继续埋头苦干,这块田是上等田,土质看起来很不错,就是有些死板,看样子还是得一锄头一锄头这样挖。
还得备点草木灰,要不然到时候种啥都怕被虫子吃掉。
想着水田肯定是种水稻,那这旱田又种什么呢?
两人今天在地里忙了很久,中午还是大嫂看见他们没回去,叫去一起吃的,下午又继续,这么一天下来,突然发现自已动手的地主,一点儿也不好当,
晚上,沈夏累着了,不想吃饭,田竹川给他煮了一点儿粥,勉强吃了几口,家里鸡蛋也没了,要不然可以给煮个荷包蛋。
泡澡的时候,他自已一个人在水里,田竹川收拾好进来时,见人仰着头,睡着了,心疼的不行,拿起他的手一看,手上好多小伤口,亲了亲,把人给抱起来,吓得沈夏把人给抱紧,田竹川不让他动,自已给他擦干,放在床上让他先睡。
本就疲乏,,泡完澡更加觉得精力不足,沉沉睡去,田竹川什么时候上床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公鸡才叫第一声,他们就起了床,早饭是来不及做的,只能饿着肚子。
二嫂和二哥给刘伯把车包了,但是只是早上这会儿,一会儿杀了猪拖到镇上去就行了,刘伯自然没问题,一趟可以赚不少钱。
这次是去其他村买的猪,昨日说好了价格,现在去杀了就能带走。
沈夏和田竹川帮着弄,倒也快不少,猪肉摆上摊子的时候,天刚刚亮,二哥让二嫂带着沈夏先去吃饭,顺便给他们带点儿回来就行。
他们也并未走远,就在斜对面吃了一碗馄饨,每个碗给上两文钱押金,就能端走。
去肉摊子时,已经有人在询问价格,今日新开业,少上一文钱,十四文钱一斤,于是,肉卖得很快,就是二哥才开始卖,手里没有准头,不是多就是少,还好价格公道,没人说什么。
卖东西便宜这件事情,在哪里都传得快,于是,等他们放松下来时,碗里的馄饨早就冷了,但是两人还是大口吃起来,太饿了,沈夏看他们这胃口肯定没吃饱,去还了碗,又买了几个包子带回去给他们。
摊子上没有多少肉了,还有一些骨头和下水。
这条街在巷尾处,但是是个转角,一边是卖菜的,一边是卖家禽,而且这两条街都没有肉肉摊子,所以他们才把摊位放在这儿,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摊子上面还有棚,就是下雨也不怕。
一直卖肉到午时左右,摊子只剩一个摊子,二哥说要请客,去酒楼吃,田竹川说家里还有田要挖,就不去了,以后再吃,就在小摊上随便买了几个肉饼子,在车上填饱肚子,于是,一行人坐车回去。
车子摇摇晃晃,沈夏上眼皮打下眼皮,就这样把自已给晃睡着了,田竹川把人放在自已身上,睡得更香了,现在是整个人都在梦里遨游。
睡得差不多了,也刚好到家,和二哥二嫂告别,两人拖着身子进院子,睡午觉也算了,只先去给鸡鸭弄吃食,小崽子们见到有人来,可兴奋,一直到嘴里有了吃食才闭嘴。
田竹川准备去挖田,沈夏叫他等等一起去,但是被人给赶回去了,说什么也不让再去地里,两人争论时,有人上前敲门,是村里的阿嬷,年纪有些大,提着一篮子蘑菇,战战兢兢问他们收吗?
沈夏说收,让阿嬷先进来,田竹川让他在家安心收蘑菇,自已扛着锄头走了。
他家没有秤,只好让阿嬷先坐一会,自已去老宅那边借秤。
王秀英没事儿也跟着来凑个热闹,到底还是女人和女人聊得来,两人坐在那边不知道聊什么,聊得可起劲。
沈夏把账算好,在本子上画了几笔,突然感觉自已好像在算账上还好,但是写字认字,完全不行,竹川会认识几个字,让他教教自已才行。
“阿嬷,这是你的,一共五斤,一百文一斤便是五百文,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钱。”沈夏对阿嬷说。
阿嬷一听五百文,手不由自主抖了起来,王秀英让她等着,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沈夏把五串铜钱递给阿嬷时,阿嬷站起来,给他鞠了一躬,吓得沈夏差点儿没给她跪下。
阿嬷眼泪婆娑的接过钱,王秀英怕她太过于激动,扶着人坐下。
“夏哥儿,老太婆谢谢你。”阿嬷拉过沈夏的手说,沈夏摇摇头,说他也是巴着赚钱。
阿嬷继续说,“我这一身老骨头,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贱,家里的人都死光了,也没轮到我,也不知道这一具破身子要熬到什么时候去。”说完叹了一口气。
王秀英劝着,“怎么能这么想呢,好不容易才熬到这么大的年纪,您更应该好好活着,说不定以后还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呢。”
沈夏也点头,阿嬷偷偷擦了眼泪,一而再再而三的谢过,最后把钱放进篮筐,迈着虚浮的步子走了。
两人叹着气坐下,王秀英说,他家人都是上战场死的,他儿子三人,病死一个,饿死一个,还有一个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都过了这么多年,大概率都是死了,要不然,当初打完仗该回的都回了,就他们家没有音讯,当初阿嬷还经常到衙门去问,这两年也走不动了,也没再去问。
哎~本来自已就过得不是很好,却怎么也见不得别人过不好。
“老三下田去了?”王秀英问。
“嗯,我想去扯草,被他给拦回来了,刚好遇见阿嬷。”初夏解释。
王秀英笑道,“你去扯什么草,那么嗮,让他们汉子去,反正他们都够黑了,也不怕再晒黑,你就安心在家做自已的事情。”
沈夏点点头,一下午还是有好几个人来卖蘑菇,但是今天的人数完全没有昨天的多,无所谓,反正话说到那个份上,他们能卖出好的价格也好,可以手头有点儿钱,也是好的。
看这天儿,是做晚饭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田竹川回来时,他正叉着腰看着柜子发呆。
听见声音才醒了过来,给田竹川打水洗手,汉子一身全是泥。
“在想什么呢?从刚才就皱着眉。”田竹川用沾着水的手指在他眉心一点。
沈夏用手拂去,说,“就想着晚上吃什么?”
汉子擦手笑,以前,没银子时,总想着赚钱,根本不会为吃食发愁,现在有了银钱,居然在为吃食发愁。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苏万,手里提着两只兔子,一脸的笑。
“竹川哥,这是今天在陷阱里发现的。”
苏万一直在和他学打猎,都是穷小子,以至于他这么大了也没人说亲,看着人机灵,田竹川愿意带他。
“我要一只就行,另一只你拿去。”田竹川之所以要一只,就是为了给沈夏做好吃的。
苏万把两只都呈上,说自已不用了,昨天抓了一只羊自已卖了一个好价格,还有他爹娘也在卖蘑菇,手中现在有点儿钱了,已经不是穷的叮当响。
沈夏往门口一瞅,苏万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夏哥儿,沈夏也不好意思的答应了。
两人说了告别,田竹川举着兔子说晚饭有了着落。
红烧兔肉,虽然,没有做过,但是应该和红烧肉差不多,于是,汉子把兔子杀了,剁成小块,小哥儿自告奋勇来做,汉子坐在灶前烧火。
锅中加入水和姜葱,下入兔肉,焯水,锅中下油,放入姜葱蒜片,炒出香味,放入焯水的兔肉,等兔肉水煸干,加水没过兔肉,盖上盖子,继续煮。
也不知道这种做法一会儿会不会很难吃,沈夏与田竹川坐在一起,灶里还有不少柴,沈夏让他先去洗澡。
没一会儿,味道飘出来,真香。
田竹川洗澡很快,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沈夏拿过布巾帮他擦干,田竹川坐在灶前,乖乖让他弄。
“夏夏,我明天就能把地给整理完。”田竹川开口。
“这么快?”沈夏是完全没有想到他速度这么快,接下来就应该找种子,掌柜的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相公,我想着,要不我们自已去隔壁镇子或者县城看看。”沈夏提议,田竹川想了想,觉得可行,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也趁这个机会去看看,两人一拍即合。
沈夏看他头发不滴水,便去看兔肉,尝了一块,嗯,熟了,加上盐,起锅。
吃饭时,才发现,忘了做米饭,没办法,只能就着开水吃。
再怎么样也是荤菜,所以,两人还是吃的很香。
沈夏坐在床上,一眼认真的看着对面的田竹川。
“真准备好了?”田竹川问。
沈夏点头,“准备好了。”
“那我就来了。”
“来吧!”
室内响起读书的声音,今天没有书,田竹川只能先简单教他几个字,没想到沈夏只教一遍便记住不少。
得买点儿笔墨纸砚还有书籍了,田竹川没有让人熬很久,明天早上又得早起,虽然沈夏说不累,但是躺下没两分钟就打起了小呼噜,汉子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他认识很多字,也会写,就是写的不如那些书生好,能看就行,这本事还是那个猎户师傅教的,每天都逼着他认几个字,认识了才让上山打猎,后来又逼着他写,老是在嘴里说着是个读书的苗子。
他是没想过读书,就他爷爷奶奶那个偏心眼的,断不会送他们这一房去读书,所以没了期待,他就好好学打猎,还能赚不少钱。
第二天,他们也是一样卖猪,卖肉,沈夏去问了掌柜有没有找到种子,掌柜说他们的路队哪有这么快,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
但是这个时间完全就已经过了育苗的最佳时候,算了,还是得自已去。
三天后,二哥二嫂已经能自已动手,就没有继续让他们跟着,他们商量着明天就去县城,拿上钱,把钥匙交给王秀英,让她帮着照顾一下鸡鸭。
大家听他们要去县里都是很震惊,因为在场的就没有一个人去过县城,沈夏说回来给大家带东西,王秀英让他别买,镇上的东西贵,自已买就行了。别想着家里。
翌日,跟着二哥二嫂一起去镇上,他们继续卖猪肉,走之前,二嫂给沈夏塞了一两银子,说是他们这两天帮忙的钱,沈夏自然是不肯收的,就是帮个忙。
但是还没有退回去,就让田竹川拉走了,现在他们真得走了,先去酒楼把蘑菇卖给了他们,再去昨天说好的马车那里,去镇上坐马车要四个时辰。
马车就是舒服,坐垫都是软的,还可以遮雨,挡风,真好,沈夏东摸摸西摸摸,把马车研究了个透,田竹川也是一样,都是第一次坐马车,还给了三两银子,得好好坐。
田竹川把包子递给沈夏,沈夏讶异接过。
“什么时候买的?”
“你和掌柜说话的时候,吃吧!鲜肉馅儿的。”伸手在他头上撸了一把,又给外面驾车的车夫一个,车夫笑着接过。
一路上,沈夏都没放下车窗帘子,小眼睛一直看着外面。
“相公看,他们的房子是那个样子的。”
“相公看,他们的庄稼都种的好好。”
“相公看,那池塘里的花真好看。”
在屁股快散架的时候,总算是到了县城,看着高大的城墙,不由发出一阵感叹,真高啊!
车夫把他们送到一家不太贵的店住下,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
他们把东西放下,这会儿还是下午,街道上人还很多。
果然镇上和县城是没法比的,看看他们宽大的街道,即使四辆马车也是能通过的。
两边的房子也装修得好好,他们穿得衣服也都好好看,花花绿绿的。
真是富有啊!沈夏再一次感叹。
他们先去找吃的,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一个卖豆腐脑的,白嫩的豆腐浇上汁水,看起来就好吃。
一碗八文钱,要了两碗,滑嫩的豆花不用咀嚼,直接从喉咙吞下去,这种感觉让沈夏觉得有趣又新颖。
豆腐脑没吃饱,旁边摊子上又卖好吃的卤味,田竹川一样买了一点儿,打包,沈夏说回去吃,现在还早想逛逛,于是,两人一直逛到夜晚灯火通明,没想到夜晚的人比白天还要多些,街道上都点了灯笼,特别好看,这样一来,沈夏就更舍不得回去,但是走不动了。
回到客栈,田竹川拆开打包的吃食,两人坐在桌边,酣畅吃起来,有卤味,有羊肉汤和饼,还有甜甜的果脯,又买了几块雪花膏,最后打了一小壶青梅酿。
沈夏第一次喝酒,虽然青梅酿没有多少度数,但是对于他这种滴酒不沾的人来说已经完全够了。
有吃了一个卤鸡爪,好吃,在他们家,鸡爪子没肉,最后才会落到他的碗里。
“好吃,县上是真比我们镇上好过许多,就今天这些,在镇上都没见过。”
沈夏说完,田竹川点头表示同意,给沈夏在羊肉汤里挑了一筷子羊肉。
“这么多好吃的,爹娘他们却吃不上,相公,我们回去给他们带回去,好吗?”沈夏张嘴衔走筷子上的羊肉。
“你先吃饱,吃好,要是可以放那么久,我们再买些回去。”田竹川自已也抓起一块牛肉吃,真的味道很香。
吃饱喝足,两人简单洗漱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青梅酿,沈夏总觉得热,身上只穿了两件衣服,脱了一件,还是觉得热,头也昏昏的。
田竹川转头便看见夫郎趴在枕头上,被子被踢到一旁,趴着的屁股翘的老高,衣服扯得乱七八糟,又红着一张脸,简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夏夏,夏夏。”田竹川想让他往里面睡一点儿,谁知道沈夏的手攀上来,在他身上乱摸。
抬起一张红的像夕阳的脸,“相公,你身上好凉快。”摸着还不够,自已翻身骑在田竹川身上,“相公我好热。”
说着说着,把自已上衣给脱了,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汉子先是一愣,接着伸出手,用手指在沈夏身上游走。
“夏夏哪里热?”
“哪里都热,相公。”
沈夏这会儿简直乖张的不行,红着一张嘴,看起来就很好亲,接着他就真的这么做。
田竹川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不过那一壶他应该也喝了一大半,醉了好,醉了就能做点胆子大的事情,醉酒后的沈夏大胆的让汉子惊讶,两人闹腾到大半夜才心满意足睡去。
从那天起,田竹川再也不敢让他喝酒,只有他在家时,才能喝一点点。
沈夏自已是再也不想喝酒了,第二天起床,头都快炸了,身上也不得劲,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记得,只是感觉不由自主。
他还记得相公那双猩红的眼睛,把他像是炒菜一样,翻了一遍又一遍,让人怪不好意思的,拉过被子把自已遮住。
耳边传来开门声和关门声,然后被窝伸进来一只手,吓得人又转出被子,被田竹川一把抱住。
“夫郎昨晚上那么热情,今天怎么就害羞了呢?相公可是喜欢得很。”田竹川装作调戏样,把沈夏更羞的脸红不已,伸手把他的嘴巴捂住。
田竹川把他的手抓下来,亲吻了一下,温柔说道,“起来喝点儿解酒的,要不然头疼。”
两人没有在店里吃早饭,而是趁着早市,出去逛逛。
他们这儿的早摊铺子居然有面条,还有各种花样的面点,还有一种油炸的食物,虽然有点儿贵,但是味道好,他们吃的肚满肠肥。
隔壁有条街是卖菜的,他们倒是看见不少没见过的菜,一问价格,是不便宜。
又去粮店,问了价格,比他们那儿还贵上两文,顺便问老板有没有粮种卖,老板说没有。
两人失落,去了好多家店,都说没有种子卖,在最后一家店出门时,被人给拦住了,那人推着平板车,车上杂七杂八放了不少东西。
“二位,刚刚听了一嘴,你们是要买种子吧!”那人笑脸相迎。
田竹川把夫郎往自已身边拉了拉,对他点头。
那人笑得更灿烂,自我介绍起来,“二位好,我叫燕山,是个货郎,走街串巷的赚两个辛苦钱,我这里有种子你们要吗?”
沈夏和田竹川对视一眼,决定先看看,这里是中间位置有点挡路,燕山把车推在一旁的墙边,在上面翻翻找找,找出一袋子捣鼓。
边打开边说,“这一袋子种子是我兄弟从老远的地方拿回来的,听说那边的稻子都是一年两茬,割了稻穗会继续发芽长出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们看看。”
沈夏和田竹川第一次听说,有些好奇,谷子颗粒饱满,咬开一颗,米香味儿很浓,比他以前种的还要浓一些。
“你这些怎么卖的?我拿回去试试,反正也是要买种子的。”沈夏伸手在下面翻了翻,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