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全是卑职的错,不关阿古的事,恭请殿下将卑职治罪,饶了阿古…」
这时柴靳已经完全清醒,他明白自己做出了天大的错事,无法回头了,静静的跪在地上,等待耶律弘焱的裁夺。
耶律弘焱终于开口说话,语气里尽是冷冽:「要本王饶了阿古可以,本王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耶律弘焱凝视着柴靳,眼神中尽是复杂,读不出情绪:「你一生必须对本王忠心耿耿,以本王为重,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擅离本王身边,这你可遵命?」
这就代表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自由了吧!也意味着若想再见阿古一面更是难上加难,可是若可以保全阿古,他愿意。就让他这一份情永留心中,永远作阿古心目中的好哥哥吧!
「卑职遵命。」
柴靳恭敬地向耶律弘焱行礼,苦涩逸满心间。
「走…」
耶律弘焱转身就往门外走,可柴靳担心的看向阿古,他不能将阿古单独留在此地。
「放心,本王早已通知三皇弟,等会会有人来接他的。」
柴靳这才放下了心,将阿古的衣服整理好,再盖上软被,这才跟着耶律弘焱步出房门,在关上门之际,柴靳最后再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阿古。
「柴靳,本王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忽视本王的命令。」
「是。」
在低头行礼的瞬间,柴靳这才发现耶律弘焱的衣裳及发丝都沾染上水气,莫非太子殿下是冒雨前来?柴靳猜不透耶律弘焱的心思。
此刻雨还在继续下着,缠绵的情丝就像这永不停歇的雨丝般,渗透进心底深处。而耶律弘焱、阿古和柴靳之间的那段三角习题,在这时谁都没有想到,将会是延续到一千年后的情缘。
《微雨》完
各位大人好,〔那一夜〕终于真相大白了,原来阿古没被吃掉而是被吃了豆腐,只不过那样的行为已经是触犯了禁忌的了,柴靳还真是命苦啊!不过耶律弘焱也挺可怜的,他只能用威胁的手段来留住柴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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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不…不要啊……」
腥红的血不断地从耶律祺昊的身上流出,他的生命力渐渐地被掏空,伤口的巨痛让他的身子摇摇欲墬。
「王爷……」阿古从没见过这样的主子,甘愿牺牲自己也要救羽清公子,他挣扎的想从地上爬起,无奈仍是动弹不得。
白衣人静静在一旁看着这场好戏,青衣人仿佛带着强烈的恨意,想要致耶律祺昊于死地,一个抽手便将长剑抽了出来,鲜血立刻喷溅了出来,耶律祺昊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倒了下来。
「耶律祺昊……」羽清赶紧跪在地上用着颤抖的双手使劲的扶着耶律祺昊,他的左手根本还出不了力,一用力就是锥心刺骨的疼,可是羽清管不了这么多,咬牙忍着疼痛,让耶律祺昊的身子可以靠着自己。
「你的…手…」耶律祺昊忍着痛楚,勉强才说出这几个字。他想起了刚刚羽清是如何的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羽清那尚未痊愈的左手一定还很痛吧!竟然为了他…
「没关系…」尽管已经痛到直冒冷汗,羽清关心的是身受重伤的耶律祺昊,他用右手紧紧的按压在耶律祺昊的伤处上,想要阻止流不停的血,可是血仍继续不断的流着,结果羽清的努力徒劳无功。
羽清着急不已,他从来没有想过耶律祺昊会这样不顾一切的保护着他,他是恨耶律祺昊没错,可是他并没有想要耶律祺昊死啊!
「耶律祺昊…你不要死…」不知不觉中,羽清的心里浮起莫名的酸楚,双眼盈满了泪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耶律祺昊苍白的脸上。
羽清在哭吗?是在为了他流泪吗?耶律祺昊费力的抬起头,印入眼帘的是羽清哭泣的脸。
「别…哭…」耶律祺昊努力的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没…事…唔…」一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呕出。
「不…不要啊…不要……」羽清可以感觉到耶律祺昊的身体越来越冷,脸上的血色尽失。羽清的泪是越掉越凶,耶律祺昊想要抹去他的泪痕,可惜力不从心,疼痛向火烧一样,让他的体力尽失,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
「真是感人,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俩一起上西天去吧!」青衣人狠戾的靠了过来,羽清想都没想的紧护在耶律祺昊身前。
「不…羽清……」耶律祺昊没想到羽清会保护自己,他不是一直都恨着自己的吗?这又是为什么?一股暖流悄悄注入心头,也许这样死去也不错吧!耶律祺昊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羽清看着他的笑容,羽清自己也笑了,此刻两人的心中毫无畏惧。
「去死吧…」青衣人使剑朝羽清砍了过去,羽清闭上了眼。
突然『锵』的一声,青衣人的剑被一股外力所折断,青衣人也被那突如其来的深厚外力给弹飞得老远。
柴靳飞身落在羽清面前,「靳哥哥快救救王爷…」阿古看到救兵来到,心里总算可以松了口气。
柴靳赶紧查看耶律祺昊的伤势,点了耶律祺昊的几个穴道,血是暂时止住了,可是看样子伤势严重,一定要尽快诊治才行。
另一边的青衣人口吐鲜血,已被柴靳深厚的内力所伤,「是你…你竟然没死…」青衣人力图维持镇定,「刚刚你明明已中了暗器,怎么会…」
柴靳的身上虽然带着伤,不过并不碍事。在刚刚与青衣人交手中,他发现青衣人的武功招数,颇像是汉人的武术,若不是他闪躲的快,早已中了那青衣人的暗器。
「这种暗器对我是没用的。」柴靳将青衣人所使用的暗器拿在手上,使用内力将其化为灰烬。
此举惹脑了青衣人,二话不说,握紧了长剑就要往柴靳冲去。
「住手。」此时白衣人突然开口说话,青衣人急忙停住剑势,恭敬的退回到白衣人的身旁。
白衣人冰冷的目光扫向羽清及耶律祺昊,「耶律祺昊,这回就先留你一条小命,如果现在就把你给杀了,未免太便宜你了,我可要慢慢的折磨折磨你,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哈哈哈…」
「你…」耶律祺昊虚弱不已,「到底是…什么人…」
「日后你就会知道,下次再见面时,我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哈哈哈…」白衣人的目光直盯着羽清,看得羽清背脊一阵发寒。
「走了。」
白衣人很快的便消失了踪影,青衣人紧追了上去,柴靳也准备直追了去。
「耶律祺昊…你醒醒…不要死啊…」羽清的哭喊让柴靳停下了脚步,他赶紧来到耶律祺昊身边,「不好了,王爷已陷入昏迷…」耶律祺昊伤势过于严重,柴靳赶紧将耶律祺昊抱起,他转头看向阿古,阿古立刻明白了柴靳的忧虑,「靳哥哥我没事,快点救王爷…」
「我直接带王爷去找太医,你随后跟了来,知道吗?」柴靳交代了几句,阿古点点头,于是柴靳施展了轻功,往医庄前去。
羽清还楞楞的待在当场,直望着柴靳消失的方向。
「羽清公子你放心,王爷会没事的。」阿古好言安慰几句,羽清公子真不愧是王爷看上的人,在生死关头那样的真情流露,不离不弃,甚至还想以肉身保护王爷,阿古真是心生感动。
「真的吗…真的没事了吗…」羽清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然后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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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不要死……」羽清大叫着从梦中清醒,过于真实的恶梦让他吓得一身冷汗。
羽清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耶律祺昊死了,而且在梦中的他还不停的哭泣,真的是好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摆设,陌生的环境,这里并不是望月阁,那么自己究竟在哪里呢?他正要从床上起身,此时,左手的疼痛拉回了羽清的思绪。
「好痛…」羽清看向重新包扎过的左手,这才慢慢的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耶律祺昊呢?耶律祺昊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还好好的活着吗?
羽清拖着疲惫的身子,冲出了房门,可是他一下子呆掉了,在他眼前的景象活像个迷宫,这里到底是哪里?他要怎么才能找到耶律祺昊?
「羽清公子你怎么出来了?太医说你要好好静养才行。」是阿古。
听到熟悉的声音,羽清仿佛找到了帮手,高兴不已。他紧抓着阿古的手,「耶律祺昊呢?他怎么样?有没有事?」羽清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王爷没事,太医说那一剑正好偏向了没伤及要害,不过只差一点点就会没命了呢!王爷真是福大命大。」
原来耶律祺昊没事了,可是羽清还是不太放心,想要去见他,亲眼确认他真的没事了。
「阿古,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耶律祺昊,我想亲眼见到他没事。」
「这…」阿古一脸的为难,自从王爷被行刺的事情传了出去后,王爷的那些嫔妃一天到晚都等在寝宫外,再加上那些来看热闹的大臣王爷们,此时羽清公子实在不适合出现。
「太医说王爷需要静养,等过几天再去可好?」阿古不得已撒了个小谎,没办法,这也是为了保护羽清公子。
羽清有点失望的落寞,他不懂为什么见不到耶律祺昊会让他难受,他已完全忘了『七日香』的解药,也忘了再几日『七日香』又要发作,现在羽清的心中满满的都是那天耶律祺昊奋不顾身保护他的情景。
经由阿古告知,羽清才知道自己已搬到王府里住了,不再住在偏僻的望月阁,据阿古说这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羽清就这样在王府中住了下来,虽然辗转由阿古那里得知耶律祺昊的情形,可是还是很想亲自看他一眼,没办法完全放下心来。
羽清满脑子都是见不到耶律祺昊的不安,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更没有发现在他单纯的世界里,耶律祺昊早已悄悄的进驻,已经没有逃开的机会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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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太子府
「照你所说,那两名刺客应该是汉人,难不成是宋帝派来的?」这是耶律弘焱听完柴靳的报告之后所下的结论,「不过为何要刺杀三皇弟,难道是三皇弟的仇人?」
「这…属下不知。」
柴靳也觉得纳闷,那青衣人和白衣人似乎对三王爷有极大的恨意,招招都是致命的狠招。
耶律弘焱想到要不是他派柴靳去监视耶律祺昊,恐怕现在耶律祺昊早已没命,虽然他向来和耶律祺昊合不来,可他可从没要耶律祺昊死,只是偶尔小整他一下而已。
而且,如今他知道了一件非常有趣的消息,那就是一向冷血无情的耶律祺昊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差点丢了小命,看来他很宝贝那个男人嘛!耶律弘焱对羽清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对了,密室里那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启秉殿下,还是不肯说一句话。」都好几天了,从圣山抓来的男人依旧不肯合作,看样子宁愿一死,也不会说出实话的。
耶律弘焱转身往内房走去,进入了密室。
言真了无生意的躺在地上,身上尽是脏呜和血渍,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此时的言真因为体力透支,还有伤口恶化,早已昏迷了过去,他的生命犹如风中之烛,随时会熄灭。
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耶律弘焱用脚踢了踢他,结果毫无反应,看来只剩一口气了。
「柴靳,你把这男人送去给封邑飞。」
耶律弘焱不想再跟他白白耗下去,最近父皇的身子骨似乎不太好,也许皇位的继承就快要实现了。
反正封邑飞一直很想要这个男人,不如干脆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奉送给他,做个顺水人情,也许以后会有用得着封邑飞的时候。
耶律弘焱打着如意算盘,殊不知,言真和封邑飞的孽缘,将从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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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府
事实上,耶律祺昊的伤势远比阿古所说的还要严重,真的是差点就被那一剑给夺去了性命。
由于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处的剧痛还有发炎的高热,使得耶律祺昊的神智总是徘徊在清醒和昏沉之间。每当他清醒时,挂念着的不外乎就是羽清,阿古明了他的心意,为了不让羽清太过担心,所以才故意扯个小谎,骗羽清说耶律祺昊没有大碍。可阿古每每面对虚弱苍白的主子时,心情真是沉重。
伤口所渗出的血液,不断的染红了洁白的布巾,因为剧痛不停的冒出冷汗,身体持续不退的高温,其实太医也心生惶恐,深怕耶律祺昊会丢了性命。
幸好老天保佑,在修养了几日之后,情况终于逐渐好转,耶律祺昊也勉强可以坐起身来,不过现在的他没有多余的体力,还是非常虚弱。
虽然疼痛带给耶律祺昊莫大的折磨,可是他的心却暖暖的,羽清不顾生命保护他的情景,还有那一颗颗晶莹滚烫的泪水,虽然那日的生死相随完全是羽清对他的道义,可是耶律祺昊还是很感动,好象把他心底那深埋的冰冷给慢慢的化开了。
自从母后在他面前被处死的那一刻起,耶律祺昊的心早已结了冰,可现在羽清的闯入让他重拾起温暖的情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羽清吸引,就是没有理由的,不想让他走,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只可惜每次伤害羽清的都是他自己。
记忆中,羽清从没有快乐过,耶律祺昊根本不想伤害他的,可是每次做出来的事都深深的伤害着羽清,就像现在,他实在是无法对羽清说出口,『七日香』的解药不见了。
耶律祺昊也是今日才发现的,原本他是将解药放在袖袋中的,可是那天被白衣人划破了一个口,也许就是那时掉的,如今他再派人去寻找,结果毫无所踪。
他要怎么对羽清说出口,要不是他犹豫不决没有马上解毒,现在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转眼间,『七日香』又要发作了,耶律祺昊明白到那时即使羽清不愿意也会被迫与他交合,原本只是单纯解毒的行为,现在却让他心里充满空虚,想到事后羽清那怨怼的眼神,心口便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了。
这几日来,羽清也并不好过,他反复的思考着耶律祺昊这个男人,虽然总是伤害他却也保护着他,羽清看不清他的真心,也厘不清心中的感情。
当时那一剑砍向自己时,根本就没发觉,直到耶律祺昊冲过来挡在他身前,看到那汹涌喷出的鲜血就知道那一剑有多狠,难道耶律祺昊不怕死也要保护他吗?
为什么?自己不是应该毫无用处才是了,为什么耶律祺昊还要拼死救他,羽清不明白,更让羽清疑惑的是,当时自己竟也想要舍身救耶律祺昊,而且豪不害怕,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想要救那个总是伤害他的男人,好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充塞着他的胸口,不是恨,那又是什么呢?
那时是他第一次看到耶律祺昊的笑容,原来是那么的耀眼,印象中的耶律祺昊老是冷冷的,霸道的,羽清不知怎么的好想要知道,深埋在那副高傲的脸孔下的,到底是怎么样的真实。
羽清被自己纷乱的思绪搞得夜不成眠,即使每日都从阿古那得知耶律祺昊的消息,羽清还是忧心忡忡的。
『七日香』就快要要发作了,到时就能见到耶律祺昊了吧!羽清在心中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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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清公子,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一大早阿古就匆匆忙忙的赶去找羽清,是耶律祺昊的命令。
羽清知道今日是『七日香』发作的日子,终于可以见到耶律祺昊了,他赶紧跟着阿古去了。
穿过宛如迷宫般的走道,终于来到了耶律祺昊在的寝宫。四周并没有什么嫔妃的踪影,这让羽清松了口气。
阿古看到羽清的神情,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其实王爷早就下令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里一步,所以自然看不见任何的闲杂人等。
「王爷,羽清公子来了。」阿古站在门外通报了一声,然后对羽清说:「羽清公子,就是这儿了,王爷吩咐只能让你一人进去,所以阿古就此告退了。」阿古急忙的离开,留下了羽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