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醒偏头看他,笑得开心,满意地看到又一推人因为他的笑晕倒,“被囚了多久?我还真没算过。至于是什么赌,你还没有这个实力知道。”
微生忆涟愣在当场,他总算是明白这个人的本质了,不管他再千变万化,风情万种,其实质就是一只沙文猪,腹黑沙文猪!
溟醒走到前面暗暗发笑,谁叫微生忆涟一开始用长相糊弄他,气气他也是应该的。
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白痴一般见识!微生忆涟恨恨地想,停下脚步,看看还继续向前走的人,“敢问溟醒公子还要往哪走,此处前方皆为花街柳巷,不知公子是否是要去寻欢作乐?”
溟醒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是有如何?”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公子,这日正当头的,花街柳巷恐怕还未开门,公子就算性子急,也当忍到晚上。”
“那便忍到晚上又如何。”
“此处这间酒楼甚好,我们便在此间等待如何?”
“有何不可。”
……
看到店小二一脸痴迷,摇摇晃晃地离去,微生忆涟侧回头看向溟醒,客气地问道:“这个隔间,是在下特意选的,从此处可以时时观察公子魂牵梦系之地,公子可否满意?”
溟醒不回答,只是牢牢盯着微生忆涟所说之处,半晌才开口:“如此情形,恍如前尘,但故人已经不在。”
“你原有故人在此处?”说他不好奇溟醒的过去肯定是假的,现如今他自己透露出来,实是让他感兴趣。
“嗯,很久以前。”溟醒神情有点失落。
“是什么样的人?朋友,知己,还是情人?”
溟醒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茶杯,似乎想从茶水中看清自己的模样,“都不是。”
微生忆涟等了半天,完全没有下文,看着溟醒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有点无语,“你不用扮演得这么真吧?”
溟醒抬起头,眼中一片清明,“我这不是顺着你的剧本吗?再说,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从我认清你本质的时候。”
“没想到我的本质这么快就被你看透了,真是退步啦!”溟醒装模作样地摇头,“作为奖励,本人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以你的修行,要去各界,我怕真要等到地老天荒了!”
“可惜我早已拜师,师门有规,所以溟兄只能陪着忆涟等到地老天荒。”微生忆涟顺手发出千里传音。
“等就等吧,反正美人做伴,我也不亏。”
正处在城外的草草猛地一震,大喜过望,拉起燕语就往城中跑。
草草远远就看到微生忆涟,满脸惊喜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哭诉,“忆涟,草草好想你,呜,都怪燕语,他竟然告诉我修真大会在城北!呜,都是他!那个笨蛋!”
微生忆涟不自在地向旁边靠靠,实在是有点不能接受草草式的撒娇,于是只能妥协,“草草,我不怪你了,别哭。”
草草眼泪一收,抬起头来,“真的?”
“真的,败给你了。”
后面跟上来的燕语一脸黑线,看到这种闹剧,他对草草的敬仰真是滔滔不绝,全然忘了他已经成为替罪羔羊。
一声轻笑,溟醒从微生忆涟身后揽住他的腰,凑到耳边轻声地说:“你的朋友真有趣。”
草草两人这才注意到,微生忆涟身边还有一人,“啊!”草草大叫一声,一把将微生忆涟拉离溟醒身边,将其护在身后,“你竟然敢抱我家忆涟!燕语!”
“到!”
“看见他拿哪只手抱的吗?”
“没看清!”
“那你就给我把他的两只手都剁了!”
“是!”
“咳。”微生忆涟轻咳一声,“草草,他是我的契约……”
“情人!”溟醒上前几步,再次搂住微生忆涟,接口道:“我是忆涟的契约情人。”
草草眨巴下眼,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这才注意到溟醒长得极为出色,一点不逊于微生忆涟,看到他家徒儿也不挣扎,任他搂着,难道是真的?忽然如老母嫁女般的酸楚涌上心间,一时说不出话来,难道他家徒儿这么快就成别家的了?
当燕语看清溟醒长相的时候,更是满心纠结,美人!与忆涟美人一样美的美人!草草老大,他下不了手,怎么办?
看着眼前陷入纠结中的两人,微生忆涟有点无奈地问溟醒:“我什么时候跟你成了契约情人?”
“就是现在。”溟醒顺势又偷了一吻。
被终于恢复过来的两人看了个正着……
21.开幕
小布手抖了一下,刚刚夹起来的丸子,又掉回盘了里,索性放下筷子,“太爷爷,我们不在这吃了,行不行?刚刚地叫声好可怕。”
老人家倒是淡定得很,“这有什么,在家中,你欺负小五小六时,他们叫得比这还惨。”
小布怯怯地缩了缩,“那又不一样,我那是爱的表现,太爷爷,刚刚叫得好可怕,如果再来一次,小布晚上肯定会做噩梦的!”
“就应该让你做做噩梦,看你还敢不敢皮!”
“太爷爷!”小布一脸委屈,“我错了,还不行吗?”
“行啦,行啦,收起你可怜巴巴地眼神,现在声音不是已经没了吗?你快点吃东西,吃完我们也好上路。”
“是,太爷爷!”小布拿起碗,拼命扒饭。
草草止住了尖叫,手一抖一抖地指向两人,“你,你们!”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把微生忆涟拉到一边去审问,“说!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溟醒刚刚是骗你的。”微生忆涟苦笑解释。
“骗我?那他竟敢偷亲你!我抽烂他的嘴!”
微生忆涟抓住怒气冲冲的草草,“草草,你听我说……”
溟醒懒懒瞟了一眼角落中窃窃私语的两人,回头看到还在纠结的燕语,难得地起了好奇心,“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燕语满脸的复杂神色,“两边都是美人,我不知道是该问你还是问忆涟美人,真是苦恼呀,苦恼!”
“问什么?”
“你们俩到底谁在上谁在下?”
溟醒大笑出声,这是他见过的看见这种事时,最有趣的反应,微生忆涟的朋友,怎么个个都不同凡响。
“笑什么呢?”已经解释清楚的微生忆涟走过来问。
“没事,只是一句笑话。”
燕语本要回答,但是看到走回来的草草,便止住了话头,一脸正常地附和道:“对,就一句笑话。”
草草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对着溟醒说道:“事情我大概明白了,不过我警告你,如果让我看到你对别人动手动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草草心中暗想:模样倒是不错,先留给她家徒儿做备件,若她家徒儿不要,还可以拿出去大甩卖!
溟醒一脸真诚地许诺:“一定,我会好好珍惜忆涟的。”
微生忆涟看着做戏做全套的两人,实在是无言以对,还是走吧,草草刚刚的尖叫不知吓坏了多少人,恐怕大半个酒楼的客人都被吓走了,真是罪过呀,罪过!
眼尖的燕语看到微生忆涟准备离开,立刻跟了上去,“忆涟美人等我呀!”一时间冲得太快,竟然跟别人撞到了一起。
“啊!”小布快要摔到地上时被人拉住。
燕语将人扶好,言语间带着歉意:“真是抱歉,在下一时失察,小姐有无大碍?”
小布看着燕语,小脸红扑扑的,摇摇头,“没事,我也没注意,不怪你。”
后面的老人家走了上来,“燕语公子,多日不见,进来可好?”
“啊,原来是您老人家。”燕语语带尊敬,“老人家抬爱,在下进来很好。”
“这是我家姑娘,刚才有劳公子了。”
“哪里,哪里。”
“小女子安娴雅,见过燕语公子。”
“原来是安家的小姐,果然是品貌端庄,神仙中人。”
“燕语公子过奖。”
寒暄过后,老人家朝燕语点点头,“那老夫与娴雅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日后与公子在大会上再详谈。”
“那好,老人家请。”
等到爷孙二人下了楼,草草才从隔间走出来,“安家的人也来了?”
“是呀,看来这届大会可没那么平静。”
“这不正好。”溟醒一脸的笑,“难得我一出来,就有事发生,去看看热闹也好。”
微生忆涟看着三个一脸兴奋的人,暗暗摇头,就算大会平静,也会被他们搅浑吧!
“呵呵,这次大会呀,水可深得很,你真的要去?”嫣晴笑得魅惑,“要是把命搭上了,多不值!”
“这你别管,我让你查的事查到了吗?”说话之人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
“查是查了,但是没有多大进展,只是知道,微生毅翔是最后一个接触过那批人的人,据说是他帮穆家报了灭门之仇,所以穆涟才委身下嫁,替他生下一子之后就死了。”
面具人沉思半晌才开口问道:“那孩子过得可好?”
“哟!我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这堂堂铁面修罗也会关心个孩子过得好不好?”
面具人眼神阴冷地扫过嫣晴,语带杀机,“你说是不说?”
“我说,我说,真是开不起玩笑!雁城那片是草草的地盘,我也不大敢过去,所以没有亲见,不过得来的消息上说,那孩子倒是过得不错。”
“嗯,这是酬劳,之前的事继续打听,有消息就通知我。”面具之人说完起身离开,走到门前停了一下,“奉劝一声,好奇心太过不好!”
哐一声,门被合上,嫣晴缓缓舒了口气,擦擦额上的冷汗,走出房外喊道:“一个个慢吞吞地做什么?绿衣,把姑娘们叫起来,都月上枝头了,还不打开门做生意!”
月上枝头,花街柳巷,美丽妖娆的美人,莺歌燕舞,吸引来众多寻欢客,在一派靡靡之音中,一人快步在人群中穿行。
不远处花楼上,李员外定定地盯着穿行在人群当中,显得格格不入之人,扬扬手招来下人,“去,帮我把他给劫来。”
“是,老爷。”
绿柳倚在员外怀中,满脸楚楚可怜,“老爷,难道是绿柳服侍地不周到?”
“当然不是,我的小心肝!”李员外亲了绿柳一口,满脸色咪咪地道:“不过看那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气的息,真是让人有摧毁的欲望!”
“老爷您真坏!”
走到转角,带着面具之人停下了脚步。
六儿带着十几个打手围住他,得意地道:“还请公子跟小的走一趟,我家老爷有请。”
面具之人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六儿劝公子不用心存侥幸,在这泉州城内,凡是我家老爷看上的,就没有说得不到的。再说,此处人烟稀少,也不会有人相帮,公子还是快跟小的走,也免得皮肉受苦。”
“确实,此处无人。”面具之人转过身来对着六儿,轻轻揭下面具。
与他正对的六儿等人齐齐吸一口气,满脸震惊之色。
一手拿着面具,铁面修罗冷漠地道:“在这里就算有十几个人失踪,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
忽然,十几个人同时被紫色火焰包围,还来不及喊,就化为了灰烬。
22.入戏
草草坐在庭院里,安静地看着月亮,轻声感叹:“好宁静的夜晚,这恐怕也是大会前最后的宁静吧!”
黑夜中,一人脸带面具,盘腿坐在床上静静修炼,忽然全身抽搐,侧倒在床上,嘴里时不时发出痛苦地呻吟,身上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紫色的火焰在游走。
微生忆涟脸色微白,拿着杯子的手有些微微地抖。
“忆涟,你怎么了?”
“没事。”微生忆涟回给草草一个安抚地微笑,“只是心里忽然有点乱,总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
“有就有吧,反正我只是客卿长老,就算有事,也有宁老头顶着。”
宁意远坐在书房,一脸严肃地问:“你确定是这次?”
安扬点点头答道:“八九不离十,整个安家,就小布那丫头继承到的能力最强,她感觉到就是这次。”
“是就最好。”宁意远脸上出现一丝轻松的表情,“想来过了这届大会,安宁两家就真的解脱了。”
“是呀,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
“今个的修真大会真是热闹!”草草一手把玩玉简,说得刻薄:“说好听点吧,是群雄毕至,说不好听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参加,这真是!斗鸡大会吗?”
“我看看。”微生忆涟接过玉简,查看半晌,笑着说:“哪有你这般刻薄的话?不过就是多来了些旧派之人,至于让你这么形容吗?”
“今个也不知怎么了,那些旧派之人都纷纷说要和解,和解?都吃错药了吧?还有那个叫铁面修罗的,还戴面具,那张脸不能见人吗?铁面修罗,好俗气的名字,这种连真名都不敢上的人,宁老头还让他参加,我到要看看他能打过几场!”
“你就因为被宁意远驳了面子,就专门到寅台来,然后从他站到台上开始就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难道你不知道,因为你专注地眼神,让所有人都认为你看好他?”
草草还来不及回答,就见燕语从辰台窜过来,好奇地问:“草草听说你特别看好一个叫铁面修罗的,我过来瞧瞧,能让你都这么上心,这人可以呀,他开始比了吗?”
草草一阵憋闷,刚要反驳,被溟醒的话止住了,“别掐架了,铁面修罗的比试开始了。”
由阵法保护的比试台上,铁面修罗与一人默默对视,明奇一拱手,客气地说:“在下明奇,家族修真者,今日切磋,请多多指教。”
“铁面修罗,一介散修。”
客套过后,明奇双手在胸前飞快地捏一法决,顿时在头上出现一个闪着红光轮盘,“阁下小心了!”随着语落,轮盘上飞出十几道红光,瞬间合为一只火凤,飞快朝对面之人扑去。
“啧啧,第一场就遇到明家子弟,而且还是已经能够合成火凤的,铁面修罗真是人品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