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你能自保就可。”抽出手,摸着离的头,像一位慈爱的父亲。
离撇过头,躲开血奕伸过来的手,但躲无可躲,还是在他父亲般的注视下摸着,“你总是这样。”俊秀的眉皱在一起,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不喜欢这样摸自己的头,是因为这父子般的相处模式。
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我不能承认,因为本身就是把你当作儿子看待!“悦,朝庭最近还稳定么?”
“还好,暗地有无名府运作,表面有无昼的一些大臣撑着,在祭祖登基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留意一下无名府的动向。”
“好。”
“嘭嘭嘭!”
“谁?”红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蓝枫!”
“主子?”红看向躺在椅子上悠闲自乐的人,发现他对此不闻不问,看来早就猜到了!
“进来吧!”开了门,让蓝枫进来。
“你们都先出去吧!”没有睁眼的挥了挥手。
“是!”
* * * *
“小雪儿,来了也不通知声!”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嗔怨的嘟着嘴。
“咱别这样,我害怕!”搓搓手臂,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你故意的。”话风一凛,端正了口气。
“也不能说是故意。”
“用那种身法,除了着咱们师徒三人,哪还有第四个会?”
雪听着,按按太阳穴,最近很多事情。
一双纤细的手代替了自己的,享受着免费的人工按摩,雪舒服的想睡觉。
“最近很累么?”
“还好!”
“消失了这么长时间,霜到处找你呢!”
“我知道!”
“那小皇帝呢?”
“死了!”瞬间睁开眼睛,有什么在里面闪了闪。
“虽然想过你易过容,真是没想到,你原来长得这么……”在脑子里搜索着恰当的词汇。
“像妖精?”雪帮蓝枫接了下去。
“这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第一次看到这张脸时,也以为看到妖精。
“什么时候告诉霜?”
“再过一阵吧!”
“昨天你还真是惊艳四方啊!”想起昨晚的演出,真是大出风头。
“聊以自 慰罢了!还以为不行了呢!”上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就是唱歌,但那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听,现在,不是自己了。
“昨天唱的是什么曲?我从来没听过!”
“青花瓷!借鉴别人的而已。”如果你听过的话,那还得了?只能说明周董也穿过。
“再弹一曲吧!”在房间里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那六十三弦筝。抱了放在雪的腿上。
雪摇头笑着把古筝放在一边,“我还没有净浴,熏香。”闭上眼!一根一根的摸着古筝的弦,感受着弦的每一个激调,心里很平静。古筝本是不会弹的,只是因为霜有一次无意弹着,被自己听到,所以在墨山也学了不少时日。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他合奏。
“说的也是,那下次吧!”搬了张凳子坐在雪的身边,看着雪的侧脸,也只是看着,半晌,“你最近回来变了不少!”
“是变了不少!”在山崖下的日子,可以说是两辈子当中最轻松的了!
“可以告诉我因为谁么?”谁会让你有这么大变化,我很好奇。
“一个老头罢了!”想到他,眼里充满笑意。
“果然变了呢,以前都是皮笑肉不笑,现在竟然可以达到眼里了呢,很厉害的人啊!是谁?我有幸能见上么?”能让一向淡漠的你也有了属于人类的感情,那个人,很不简单。
“看见挂在墙上的那把剑了么?现在你走过去,然后拔出来,放在脖子上轻轻一抹,就可以见到他了。见到以后别忘帮我问声好。”
窗外,树叶斑驳的影子现在脸上,在背后形成一个光圈,很刺眼,让人感觉很不真实,好像随时会消失一般。
看着这样的雪,一些光斑在脸上,会四分五裂的碎掉一样。上前把窗户关上,隔住了光线。
“蓝枫,我最近有些明白了,有些道理,必须有人死去才会明白,而死去的人,可以让留下来的人记住一辈子!”喝了口蓝枫递给自己的茶,是热的。满足的笑笑,却不知道这笑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魅惑,像一只庸懒的猫。
怜惜的摸着雪的侧脸,眼里的愁容与担心不小心流露出来,“辛苦你了!”
看着这样担心自己的蓝枫,雪怔了怔,随即又抱以安心的对蓝枫笑笑,这一世,总是会笑,也许是因为身边的环境吧!
“不辛苦!”用脸摩擦着蓝枫宽厚的手掌,很温暖,就像兄长。
一个吻印在额上,不带有任何情 欲,只是单纯的安慰。
“一直呆在妓院里干什么?”换个话题,把刚才的阴霾哄走。
“为了了找一个人,和等一个人。而且,妓院做事很方便!”
“方便?你是指哪方面?”轻佻的勾起雪的下巴,一双桃花眼泛着绿光,狼!“怎么样?要不陪陪大爷?”
“我可是很贵的。”舔了舔嘴唇,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你想要什么?”
“天下!”
放开了雪的下巴,靠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谁在墨山告诉我我的野心大!”讽刺着雪,他可没忘当时他给个小老头似的把自己稀里哗啦说了一顿,此仇现在不报,更待何时?
“蓝枫,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
“不,没什么!”
“真没趣!你就这么确定你等的那个人会来这里找你?”
“他一定会!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你?”在椅子上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侧躺着。
“没有!”
“哦?你知不知道姬希胤还活着?”
“什么?”蓝枫震惊的抬头看着雪,“他不是应该被吕晶……”
“所以说母妃很聪明,有先见之明的把他送走了!我也只不过见两次,一次是九年前,一次是在成亲的时候。”
他没有死?那么如果是霜的话,是杀还是留?
“他长得有三分像雪。而且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皱了皱眉,“我在想,五个皇子,两个公主,至今只剩下三个,对我很不利,如果是霜的话,是杀还是不杀?”抬头看蓝枫,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你和我想得一样!”
知己!
* * *
表面上这是家妓院,其实是一个大型情报组织,而创建人就是雪。
“主子,四国那边只有林有些不稳定,其它构不成威胁,武林那边说是要选武林盟主,帖子已经发到了家门口,咱们是应还是不应?”
“红啊!你何时这样糊涂了?咱们何时退缩过?”敲敲红的脑袋,以示警戒。
“红知道了!”
“下去准备准备,咱们三天后出国。”
“是!”掩了门下去。
21.伤疤之溃烂
血奕这个名字现在可谓是家喻户晓,为了能够看到血奕砸锅卖铁,欺儿卖女,再所不辞!被女人骂成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被男人当作宝贝捧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更是让血奕不可一世,其实说是血奕,倒不如说是红,由原来一百两的门槛倒现在的一万两就是现在血奕创下的记录!红最近有些面部抽筋,估计是整天乐呵呵乐呵的。虽说百分之八十是要交公的,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够自己数好长时间的。
“血奕啊!”红推着门走进去,到了里面,脸色变了变,“你谁啊你?我们家血奕呢?我们家摇钱树呢?”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摇着面前的老男人。
“红,原来你都把我当摇钱树啊?”老男人甩开袖子,说出与年龄不匹配的嗓音。嘴角一抽一抽的,害的红跟着眼角一抽一抽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完了!红绝望的想着。
颤巍巍的行了一礼,“主子,您怎么易容了?这准备干嘛去?红给您准备马车,噢,对了,西院儿新进了两匹人,还等着我呢。我先走了,回见!”不等血奕反应过来就往门口蹿,被血奕抓住了衣领揪了回来。
“我出去一趟!”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 * *
“特地给你留的门!”
“怎么就知道我会来。”
他只笑不答。
走进门,才发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几棵梨树和几棵梅树依偎在一起,梨树开的淡黄色小花和梅树的暗红相映在一起,树下是交差的花瓣。旁边是一座假山,汩汩的流水从竹木里流出来,然后从假山上灌倒下面的池子里,有些散落在树上,晶莹剔透!
“在哪找的这么好的地方?”
这依山傍水的,很有日本的风格。
倒了一杯清茶放进坐在树下的人手里,“无意看到的,知道你会喜欢,所以买了下来。”
“我确实喜欢的紧!这几棵树是你栽的?”捡了地上的花瓣放进嘴里,幽香顿时在口中散开。浓郁的香味长久不散。
“你明知道我对这些不在行的!是我找人移种的,这是鸭梨树,这是水晶梨。我听人家讲,这叫素心腊梅,这是罄口腊梅,这是虎蹄腊梅,可是花期都要到了。”
拉着雪的手,一棵一棵的指给他看,看着这样专注的文,雪无声笑笑,他为了这个下了不少功夫吧?
“等梨子结出来的时候送给我一篮子吧?”
随雪的视线一起看向梨树,笑着说,“好!两个月我一直有很好的在这里等你,最近更是连门都不敢出了,生怕你来了找不到我。”
“知道‘血奕’了?”飞身跳上假山,坐在一个小角落里,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红的那所妓 院,刚刚好像蓝枫进去了!
“嗯!很大的名声,让人骂的很厉害,说是狐狸精!”用手遮住阳光,眯着眼看着坐在高处的人,看的并不真切,这人就是天生的王者,留住他,怎么可能?
收回视线,看着在下面费力抬头看着自己的文,“文,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吧?”果然是蓝枫,刚才可能是去找我的吧?然后知道不在,又回来了。
“去哪?”
“季!”
“为什么要找我?”声音里有三分惊恐。
从假山上跳下来,跳到文的跟前,把他下退了两步,“因为有个人在那等你,我只是顺便把你送过去罢了,而且,我一个人,很无聊!”
“你知道了?”陡然提高的声调,让文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说过纸包不住火。”抚了抚文的鬓角,“文,我帮你剪头吧?”
“为什么?”头埋在雪的肩里,语气哽咽,泪在锦衣上晕开。他的肩膀已经这样宽阔,原来他早以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成长了!
指间绕着一缕发丝,“因为他说你头发太长的时候就不会打理,可是我没有看出来啊?”心里是有不舍得,因为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带了哭音的话在雪的肩膀里变得湿闷,“为什么?”手紧紧抓着雪的衣服,指甲透过衣服陷到肉里。
把文的手掰开,停止他的自残,与自己十指相交,让他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因为霜需要!而且你哥哥很想你。还有就是我希望你能幸福!”霜之所以会对文有成见,是因为他是季国国君的弟弟,而且两人还是恋人,这种感情让霜很不齿,但是,霜,你又是否肯定我们不会走上跟他们相同的道路?
“好,我回去!”,他说的是‘回去’,而不是‘陪你去’。“雪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眼泪都被雪温柔的用衣袖擦掉,眼里的温柔溢出水来。顿时酸楚的情绪又在鼻头散开。
手背上是文抓的痕迹,血丝斑斑,“不,只是查你哥哥的时候恰巧看到罢了!你应该知道,我从不会去查身边的人。”因为足够信任,所以不会特地去查。
“我还能等到这树结出梨子的时候么?”
与文一起看着梨树,说着不可能实现的誓言。“我会照看,等到结果子的时候我会亲自给你送去。”
“希望那时候我们不会兵戎相见。”
“如果你尽力的话!”
“可是无论如何季是我的家!”你就真的这么忍心让我去背叛?让我用这双手亲自把它摧毁?
“但是季在你心中并没有意义,也许因为你哥哥在那所以还有些惋惜吧?可是你的母妃是大梗人!”
文摇了摇头,说道,“雪,你让我说什么好?你把一切看的太通透,这样不好。糊涂一点不是更快乐么?”
摇晃着文的肩膀,“文,那么你快乐么?你不是和我一样?要不怎么会躲在山里,因为你把事情看的太清楚,所以才会跟我说这些。文,呆在这里,你所谓的自由永远无法解脱,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
文冲着雪大喊,“你太残忍了!”这样对我,这样生硬硬把我的伤口挖出来,在上面撒盐巴,你是想让这伤口永远愈合不了么?
雪从怀里拿出半面玉佩,“文,有些伤已经溃烂了,如果不把它挖出来,长出新肉,那么永远都不会好。”摸着玉佩的纹路,闭着眼不让眼泪流出来,“这玉佩霜的身上也有半块,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太后的儿子(这里的太后是指霜的老母!)。”
从雪的手里接过玉佩,摩裟着,“这玉佩是母后将我送走的时候挂在我身上的,父皇曾经给我讲过他与母后在江南的相识、相知、相爱,我是母妃的第一个孩子,像我这种私通产下的孽种是不被允许存在的,所以当我刚出生就被送到了季,霜很恨我,因为我曾经串通过他的三哥,把他最亲爱的八弟给杀了。会把你捡回来是因为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霜的孩子,我想,我应该补偿他,正巧,你出现了!”这一切都是注定,都是我罪有应得?这样的我,雪,你还会怜惜么?
这段感情让你受了多大委屈?受人鄙夷,遭人冷眼,“按理,我应该喊你一声叔叔!”这段跨国的背德恋情又连累了多少人?没想到,转来转去,又转回了大梗“”!
“是!这块玉佩是季的死穴,表面上季的军队是用虎符,但是当这完整的玉佩出现时,所有兵力都会听信于此。到现在知道这玉佩价值的也就只有我,母妃,父皇而已。而其他人,连玉佩的存在都不知道,父皇从没怀疑过母妃会是奸细,亦如母妃没有怀疑过父皇。恐怕之所以让我和霜一人一半,就是因为让我们都有相互对抗的能力,别让我们各自受委屈吧?可是,她万万想不到,我会将这东西送给你!”文有些感慨,他陷入往事,如果母妃只是一个平常人,父皇也不是一国之君的话,应该会很幸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