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孩子怎么了?”既然是小孩子的话,当然要装的像一点,这可都是拜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所次,自己的五弟,整天奶声奶气,那缠人功夫让自己都汗颜一把!
“呵呵,没怎么,可以告诉我么?你的功夫是谁教的?”把他拉到梅树下乘凉,外面有点太热了。
“我不认识,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真是服了自己了,吹牛皮不打草稿,也就是自己这般了吧?
“和你差不多的孩子?那他现在在哪?嗯?你带我去找他?”
“你抓疼我了,他把我打晕了,稍后等我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不在了,我只迷糊的听到武功什么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放开我,肩膀让你捏断了!”止不住的泪流晶晶点点的撒进土里,变成一个小土坑,我这泪流的多不容易啊!
“对不起,没事吧!?”这样失态的还是蓝枫么?这样的慌忙,只为了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人的一个肯定?
“我再也不理你了!”
看着跑远的宇翼,蓝枫跌坐在树下。
* * * *
霜,我今天见到蓝枫了,他好像在找我?他知不知道你在哪?是你派他来的么?今天不知怎么的,面对那样的他,我竟然想起了你?我和他接吻了原本是想把一切都留给你的,你会吃醋么?要是我一定会的吧?有一瞬,我不是怎么讨厌他了,因为你,所以接受他。你知不知道,他的出现又让我有了危机感,让我觉得,我离你好远。他一开始就发现了我的功夫,他的功力已经如此深厚了么?我还是差他这么多。明明是师出同门,我的努力不比他少,为什么还是赶不上他,今天差点就要揭穿了,多亏这小孩子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又将以什么身份?我期待着,同时又胆怯着,见到我,你会生气我骗了你么?
一人,一凳,一桌,一酒,对月自酌!
12.掌舵之上火
蓝枫走了,走的很匆忙,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走了,父亲问过那天自己晕倒后,蓝枫带了自己去那里,做了什么,都被敷衍了过去。
宇翼不去想蓝枫,他怕心乱了,但是,就算刻意的忽略,那潭水还是有了起伏,虽不大,但一圈圈的波纹还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派去调查的暗卫杳无音信,让自己一再怀疑无昼的能力,竟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唯一调查到的,就是最近宫里兵慌马乱,很急的样子。因为这样,悦这个兵部士郎的位子越坐越稳,而且有升官的趋势,看来,她乱了!
想到这,宇翼露出了一声轻笑,霜的委曲求全并没有白费啊!
宇翼从来不是墨守成规的人,更何况现在这样好的日子,前两天,罄说,真是变天的好日子,简直是说出了宇翼的心声。
* * * *
谁都不明白,一夜之间悄然兴起的无昼古刹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只知道他们如刽子手般,杀了很多佞臣,恶霸!让百姓的日子好了许多,不可否认的是,民心很向着这个新起的门派。
回溯到两年前,刚离开文没多久,在宁谧的树林里,救了还差一口气就可以去见稣哥的古悦,宇翼就满心惆怅,当时救他,只是因为想得到他身上的千虫草,面对古悦的忠心耿耿,宇翼很无奈,只不过是救了他,连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就要誓死相随。
如果他是个女人,而自己又和他差不多大的话,宇翼完全相信古悦会以身相许。
而面对刚开始他的强词夺理,和现在的恪尽职守。虽无奈,但也没办法。毕竟,谁都喜欢坐享其成,宇翼也不例外。
双手奉上的宫主之位,让宇翼犹豫了好一阵,但又不好拒了他的面子,只好接受,幸而这宫主并不难当,而古悦之前的管理也很是不错,所以规模越来越大,也不足为奇,当时改名叫无昼,虽让长老们气愤好一阵,但到底碍着古悦的面子没好说什么,而无昼的意思则是没有白天。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自己直到现在也不喜欢白天,也许是因为在墨山的关系。
迂腐的东西应该毁灭,是宇翼来到这个空间里学到的东西。所以,他灭了几个冥顽不灵的帮派,那是他们自找的。
对于长老们的诘问,宇翼只一句‘强者自得天下!’就把他们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仗着自己是老门派,就可以肆意妄为,其实早就没有什么实力,一群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宇翼最痛恨。
比他们强的比比皆是。他们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是他们的时代!
霜这么多年的励精图治,到现在的毁于一旦,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不可原谅,既然有本事这样做,那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罄,去告诉悦,太慢了!”
“是!”
“然,你说,这梅树是不是该剪一剪了,都有分枝了!这样长下去,早晚整棵树都会坏掉的。”
“是啊!是时候修理一下了。”
“你去办吧!”
“哎?为什么是我?”
转过身看着注视着身后打扮的俗不可耐的男人,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因为你最闲啊!”
“什么叫我最闲啊!这一阵儿,我忙着呢!臭小子,你别忘了,我还在奋力勾引那个老女人呢!”
“切~根本不是理由,话说,你的品味还是一样差啊!”
“怎么,不喜欢?”原地转了一圈,绮丽的华服散出甜腻的熏香,把宇翼熏的昏头转向。把窗子开的更大,让屋里的香气迅速跑净。
“你给我滚!”捂着鼻子,伸手指着门口。
“小翼儿还是这么不可爱!”说完,转身不见。
外面飘起了小雪,点点落在窗外的梅树上,点缀着,宇翼轻笑出声。
“真是久违了啊!”
* * * *
已经到了二月,按理来说,气候应该变暖了,但恰恰相反,三日不停的大雪让宇翼苦闷到极点,难道古代的臭氧层坏了?不会吧?雪下的纷纷扬扬,外面的仆人不断的扫着积雪,但总是扫完这一块,那一块就更厚了,扫完那一块,但刚刚扫过的地方就又会被新雪覆盖。
“小六,你下去吧,别扫了!”挥挥手,让六子下去。自己已经坐在屋里看他扫了两个时辰,总是扫不干净,看的自己都闲烦。
“大少爷,您这不是让小的难堪么?”
是啊!要是被管事的知道了,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吧!
“回屋吧!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让你走的,记住,是让你休息!”特别嘱咐了让他休息,这样,别人应该不会再指使他去干别的一些粗活了吧?
“谢谢大少爷!”搓着冻红的小手,跺着脚,道了声谢,一溜烟的跑了。
“离儿,你过来!”关了窗户,自窗外飘进的雪顿时融化,化成水滴,浸湿了桌布,窗外和屋里,像是冰火两重天,在屋里可以穿一件里衣,在外面就算穿上貂皮,也会觉得寒风刺骨!
“干什么?”稚嫩的声音,轻快的步伐,两三步,跳进宇翼怀里,宠腻的搂着怀里的人,在凳子上坐着。
“有没有好好听先生的话?”调整一下姿势,更好的抱着怀里的孩子。
宇翼给他名叫做离,因为他觉得原来的名字太难听了,离原本叫‘二狗子’,一听就知道是市井宵小之辈,这样很不好。
离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睡梦中总会叫出自己的名字,稍后笑的痴痴的。
宇翼让离跟着先生学习,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教起。他学的很快,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上午跟着先生读书识字,下午跟着宇翼偷偷的学习武功。
宇翼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会功夫,不然,又会引起一阵喧哗。
“有啊!今天离儿也很听话。翼,今天我们不要练功了好不好?”小手抓着翼的前襟。
翼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不是因为他抓着 自己,而是他很不喜欢离叫自己翼,明明比他要大两岁,而且当初很明确的告诉过,要叫自己哥哥,但是离从没听过,总是叫着‘翼’。这是他忤逆自己的唯一一件事。好像在执着些什么。
“怎的?又想偷懒?”把小手放进自己手里,揉搓,让他变暖起来。
瘦骨嶙峋的身体让翼心疼了好一阵子。尽管到这以后,给离增添了很多营养,但小身板儿就是健壮不起来。
“没有,只是今天好冷。”缩缩脑袋,弱弱的解释了一句。
微微上翘的嘴角召示翼今天心情很好,但是好,并不能说明可以偷懒。
“早起的鸟有食吃,懂么?”包着离的手骤然施力,让离痛呼了声。
“嗯,知道了,知道了。”
“出去玩吧!”放开离,由他跑出去。
翼今天心情的确不错,因为一个好消息,一个和霜有关的好消息。
霜现在就在京里,不久应该会见上一面。
虽然两人实质距离很近,但精神上,翼总觉着是咫尺天涯。
就算是心里落寞,也按耐不住立刻想见到霜的激动,即使知道两人快要见面,可还希望更早一些,就算是看着他!
夜探,并不能称之为一种很好的方法,但总比没有强。
矫健的身体在一座座屋顶上掠过,耳边是呼啸的海风,让翼有飞的感觉。
霜的居住地在京城一个较为荒野的地方,那边有一片很宽阔的海,是京城唯一的一片海,之前很多人上那游玩,现在则是没有,自从说是那里会有海啸发生的事之后。
而海啸是谁传出来的,大家就无从得知了!
周边房屋变得越来越少,景色也越来越萧条,冷清的寂寞。雪还在飘,只不过小了很多,得亏翼修得一身好功夫,不然,也得冻成一活体冰雕。
面前出现一座府邸,按然的说法,应该就是这儿。
这座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庞然大物可是和无昼一样具有神秘感。 没有牌扁,不知道姓式的宅子。
轻轻一跃,跳过围墙,后院左拐第一间,就是那个人的房间。
点了霜的睡穴,贪婪的端详着自己魂牵梦绕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睡觉的时候,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用手指勾画着霜的轮廓,变瘦了!一定很累吧?等我,等我比你更强!等我来保护你!
不知道作的什么梦,霜无意识的舔了下嘴唇,好像在寻找水源。
娇艳欲滴的嘴唇引着翼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清涩的吻。
翼只有一次接吻的经验,还是蓝枫那次,但那是被动的,翼几乎没有任何动作。
主动让人兴奋,但也同样,让人不安。就像告白的人,想主动,但又不敢,因为怕自己临场退却。
对于‘吻’没有什么深度了解的翼来说,接吻,就是两个人互‘啃’?然后伸出舌头浑搅一番就可以了,因为蓝枫就是这样做的。
学着蓝枫的样子,啃了半天,也搅了一会儿,浅酌但不深饮,点到及止。
没什么感觉,就是香香的,飘飘欲仙。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 ‘没有感觉就是最好的感觉!’显然,翼忘记了!
天该亮了,人该醒了,自己该走了。
不舍的看了霜一眼,飒飒离去。
* * * *
霜感觉有只狗在睡觉的时候咬自己,再想想,怎么可能?
嘴怎的这么疼?坐到镜前,霜愣了。自己嘴上啥时候多了俩香肠?
上火了?
没错,的确上火了,不过不是他!
13.注定之挑明
关心则乱,心乱则情始也!
下了四天的雪,在元宵节这天,终于停了下来。
漫天雪地可看到一黑色劲装男子行走于皑皑雪从间。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踏雪而来,前后的雪路,没有差别。
“翼儿!”男子冲着屋里叫唤。
从屋里走出一个和天地一色的月白少年,来人面目清秀,但也只能算得上是清秀,至少脸上没有什么疤痕。
稀疏的眉,扁而小的朝天鼻,厚而大的嘴巴。值得一说的也就是他的眼睛了,墨色的瞳孔不时迸发出璀璨的光芒,让人感到神情恍惚,为之迷惑。整体来说,将这种长相扔在人海里,再次找到得希望十分渺小,绝对是一抓一大把的类型,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一个个闻名于江湖甚至行走于朝野中的都为他所折服!
没有什么是长盛不衰的,没有什么是始终如一的,但,每个人都懂的道理,却总有些人像飞蛾扑火一样坚持不懈的去做同一件事,即使知道依然不会成功。
宇翼觉着这样的一般都是智力有问题,或是从小受到什么打击的人才会去做,可宇翼也沦落为智障的一员。
从来没有间断过的感情,知道可能永远得不到回应,也会一直坚持下去,但翼所坚持的是做火焰而不是飞蛾!很聪明的做法,却很难做到完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旁观者清,你不可能去奢望自己能不玩火自焚。既然参与了,而且还是坐在主角的位子上,你就不可能不烧了自己的衣袖。
宇翼作杀手那会儿,从不把自己的房间装置成隔音的,隔音效果好,当然好,但有时候也会起些反作用也说不准。要是你家卧室隔音效果太好,以至于小偷在外面肆意拿东西,你却不知所以,这又能怨得了谁?没有不隔风的墙,但也没有完全隔风的墙,人多嘴杂,做事小心点就好,长在河边走难有不湿脚。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可办妥了?”迎上前去,将黑衣男子拉进屋里,突然周围起了杀肃声,只几秒,旁边的树林又恢复平静。
“怎么了?”
“几只小虫子而已,不要去管。”进了屋,却不关上门,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却透着股清冽悠扬,正好可以让屋外三米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说宇翼是故意的?也不能完全说是故意的,毕竟屋外的想听,咱不能拒了人家面子不是?既然想听就听呗!听了好给他主子回话,也让人家好交差。
你说为什么独独留下这一个人?这可真的不能怪宇翼了,怎的说也要给人家上头那位留个面子,不能人家刚来,咱就把人缴了,没有待客之道的事宇翼干不出来,可怜见得,小翼儿还是很绅士,很善良滴!
“办妥了么?给你。”递一杯清茶过去,自己端着一杯,闻而不饮。
一口将杯里的清茶饮尽,遭到宇翼的鄙夷,“真是浪费了这上好的茶水。”
“适可而止啊!你交待的都办好了,你没交待的,也办好了!”拿起茶壶给自己再倒一杯,这茶不错!
“什么意思?”我没交待的?
“嘿嘿!就是……”
“呵!小飞非,什么时候你也和然一样啰啰嗦嗦?啊?”最后一个音几乎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人家哪有?翼儿不要这样诋毁人家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这种人就是得寸进尺的典型!
“得了您哪!别拐弯抹角吞吞吐吐。”
“讨厌啊!小翼翼别这么说!”
“你够了吧你!别给你点儿阳光你灿烂,给你个鸡窝你下蛋啊!”
“没趣!”
“到底什么事?”
“嘻嘻,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的确,两天后太傅府来了一位贵客!让宇翼激动的差点晕过去的一位贵客,由于有蓝枫这个前车之鉴,所以,硬是撑着没过去!
“皇上!”随着父亲的一声皇上,一个屋子顿时鸦雀无声,跪了一屋子的人。
“太傅,我已经不是……”
“在老臣心中您永远是大梗的皇帝!”马屁拍的很响,好像很有把握霜一定会再登宝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