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来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先演示了一下用法。金爷的眼睛马上就是一亮,对于他这样长期跑外的人来说,这样一个方便的小东西可以说得上是无价之宝啊。
他拿着打火机翻来覆去的看,简直是爱不释手了。
"如此精巧绝伦的火折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请问岚轩小兄弟是从何而得来?"
"这是我家里祖上所流传下来之物,制作方法早已失传,只余了祖上给遗留下来的一些。"
"一些?那就是还有了?那小兄弟可有意割爱出让一些?"
哈,我要是不想卖给你,还会白送给你一个吗?
我故作为难状:"金爷询问,小子倒是不敢隐瞒。我这次下山,为防万一要用到,身上倒是还带了几个,只不过............"
那奸商那里还不知道我言下之意了。
这一次是我心满意足的收起银票,先出了帐外,换成是满眼星星的老村长魂不守舍的晃晃悠悠跟在我的屁股后头走了。
啊!天空真蓝!白云真白!心情真是大好!
遥想当年,我家的电子打火器老是跟我犯相。别人用得好好的,一到了我手里就得坏。气得我只好用打火机点炉子。
可是我在厨房爱随时扔垃圾的习惯有点儿不太好,有时候一忙起来,点完火,就很顺脚的去踩垃圾桶。我那些打火机,没有一个是用到寿终正寝的。
这一次穿来之前,我可是实实在在的买了整整的一大板的呀。哈!哈!哈!
我这一次先卖给他几个,让他尝尝甜头。下一次,我可就要涨价啦。哈!哈!哈!哈!
我正在得意忘形之时,一眼望去,美好的心情被一队向我走来的,被铁链锁着的劳工奴隶破坏了。
那押队而行的新主人,还在大声的炫耀着这些奴隶他买得是如何的划算。那副猥亵的样子,叫人看了就想扁。
本来知道这燕原集有奴隶买卖的时候,我就已经足够吃惊了,可是当自己亲眼看到的时候,那就只能用震惊来形容所看到的景象了。
这些奴隶的来源,有的是犯罪之人被贬而来,有的是奴隶的小孩子,生下来就是奴隶。还有一些人,根本就是一些流离失所的平民,被抓来强迫成为了奴隶。这些贩卖奴隶的人,背后都有着不同的背景,权势极大。那些人根本就是求救无门。
这些事情,在我这个法制社会的平民的眼里看来,真是XX的噎心堵肺、吐不出、说不明、无法形容的一种感觉。
在这个世界里等级非常森严,贵族们有着极大的权力。有权有势的人要想让一个人成为奴隶,只是一句话的事。
想想我和阿澈要不是在村子里落了脚,现在我们的处境不一定比这些人要好,以我们的容貌,也许情况会更糟糕。
我正自感叹,远处的奴隶市场传来一阵吵闹,那耳熟的大嗓门,我一听就知道是周铁树这头蛮牛。
我们来赶集之前,村长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大家千万不要在集里惹出什么事来,他也是知道的,又怎么会在这里大吵大闹?
我与老村长对看了一眼,拨足狂奔,向人群中挤了进去.
奴隶
我们挤了进去一看,还好,他们还只停留在口水战的阶段,看上去,情况还不算太坏。归根到底,也不过就是阿澈的人道主义精神发作了而已。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皮开肉绽,虚弱不堪的那几个老弱奴隶,也不禁的心下侧然。
微一转眼,我与一个少年对上眼光。那是怎样瘦弱的一副身子呀?看上去就整个是一副包了层皮的骷髅架子,小小的脸上只余了一双大大的眼睛。那又是怎么样清澈的一副眼眸呀,温顺如小鹿、清澈如泉水。
这样的一个小人儿,这些没人性的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我又看向被他护在身下的人,眼光中流露出的是截然不同的凶狠,满是血迹的脸上,显示出的是受伤野兽般戒备的神情。
阿澈在那边犹自的在装大爷:"大不了我全买了。"
那奴隶头子早就在等他这句话了,忙不叠的报了价。
什么?这报的是什么价?我一听,气得一拧屁股,就把阿澈给拱到了一边。 [东东]
我这回包成了个粽子似的,色诱是想都不用想了,试试看用别的吧。
"我说这位老板,现在这个时候,能来燕原集的可都是买卖人。我这里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您买掉的那些身强力壮的都是什么价?这几个歪瓜劣枣您要的又是什么价?即然您不成心卖,我们也就不用再往下谈了。"
装模作样的转向阿澈。
"我们先走吧,我刚刚从金爷那儿出来的,听得说好象是马上又快要到了一批人了,到时候我们再来挑些好的。这些人只余了一口气了,要是花了大价钱买了,只怕走不到帐子就得咽了气,我还得搭上人手去埋。"
这都是我往日逛街买东西时常用的几招,不知道在这里好不好用,我这边还正在心里划魂儿呢。
那边的人听得我提了金爷,马上就变了一个样子。
"嘿嘿,这位爷,看您说的哪儿的话,您可是听错了,我说的不是一个人的价。这位小兄弟说的是这几个人他全要了,我说的也是这几个捆一块儿的价儿。而且,他们不就是道上走得远了点儿吗?稍稍的掉了点膘,好好吃上几天就能养回来了。"
"养回来?开饭店的就不怕大肚汉,话是这么说的没有错。我倒还真是个开饭店的,但是这几个弱成这个样子,那可得多少东西才能养得回来,这点儿帐,我还算不出来吗?"
"咦?这位爷难道就是周村食店的吗?"几个奴隶贩子一起作口水滴答状。
"啊?是的,我是,我们眼下不是很缺人手的,虽然忙了点儿,但是人手还足够。我让他们来这儿找几个人,是想在城里开店的时候才用呢。这店位我还没有去选呢,人手方面倒还真是不急,我再等等看也行的。"
"哎呀,我说这位爷,人你还是要先买了去才行的。你看,一边养着一边教好了,这才得用啊。您即然是人人都夸奖美味的周家食店的人,我这几个,就半买半送给您就是了。
只希望下次我们去的时候,您能给多留一份儿就行。那菜是好吃,就是一个人一份儿,不多卖,吃得不过瘾呀。"
没想到,我开的饭店还能给我带来这样的福利待遇,与憋笑的阿澈对了一个眼神,我慢慢的开口。
"好说,好说,我边上这两个人,就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大厨师了。即然得了您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儿,等一下,就让他们两个少休息一会儿就是了,开店前,先把您这边儿的菜做好了。等一下,您再派个人来悄悄的取走不就行了吗?"
奴隶贩子大喜过望,满意得连连道谢。
边上的阿澈和周铁树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嘿嘿,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哟。
和贩子们讲好了,他们一会儿再派个人过来取菜和银子,我们就拉了这批老弱病残的走人先。
等到我们回到了营地,又是一顿的鸡飞狗跳。
只见有开铁链的、有煮粥的、有烧水的、有找衣服的、有挪帐子的、有加床加铺的,这叫一通儿乱哟。
阿澈那个没胆的,想是怕了我的无敌唐僧碎碎念功又对着他发作,早就借口帮忙挪地儿溜走了。
只有我那儿人少,那个伤得最重的小兽,和为了保护他伤得次重的小骷髅架子,就被硬塞到我那儿了。
等到他们两个洗刷干净了,我又找了药品出来要给他们包扎。
小骷髅架子象个小鹿似的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看着我,那个小兽还是以一副想要咬人的眼神盯着我。
管他们怎么看我的,一把抓过来统统的把他们都包成了个木乃伊。
小兽咳嗽了两声。小鹿担心的小小声问:"你怎么样了?打得这么重,别受了内伤才好。"
小兽摇头不语,真是够酷。
你还真别说,这小子洗干净了还真是酷哥一枚。
相比较来说,我和阿澈是属于中性的美,这小子是纯男性的俊美,剑眉星目,轮廓分明,酷酷的样子让我心里痒痒的,真想挠挠他的胳肢窝,看看他笑起来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不过,说实话,我不敢,我怕他咬我。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家生奴隶,一定是被迫的,才这么有个性。
看在这臭屁的家伙好歹还是个帅哥的份上,我先去药包里找找看吧。
嗯,找到了,上次我给阿澈吃的药还有剩余,管他有没有内伤,反正不吃也是要过期的。
看着我手里颜色漂亮的药粒,两个人四只眼狐疑的看着我。
"吃吧,是药,得把你们养好了才能干活不是?"真是的,以前受了这么多苦,要是一下子对他们太好了,他们还真不习惯呢。
小兽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慷慨赴义的吞下了药。
我满意的扔下了他俩出了帐门,不管身后的两个人是不是满脑门子的问号。
走到饭堂,粥已经熬好了。这些穷大方的家伙,什么肉啊,馒头的都大盘的摆了出来,跟招待贵宾似的。
我一皱眉:"你们这是干什么?那肉和馒头快给我撤了下去。"
阿澈刚一冲我瞪眼,我就先瞪了回去。
"他们饿得久了,肠胃弱得可以,一下子吃得这么硬,你想撑死人吗?"
阿澈卡巴卡巴眼睛,看包头布的样子想必他还吐了吐舌头,再来就缩头缩脑的扮黄花鱼溜了边。
吩咐了每个人两碗粥,一块馒头,不许多吃之后,我打了一盆粥,拿了两个馒头片和一碟小菜回了帐篷。
进了帐篷一看,那两个伤号,虽然都没有绑着铁链,倒也没跑。哎,我躲清静的希望没了。
放下碗筷,招呼他们过来吃东西,看着我盛出的两碗白米粥,小鹿的大眼睛瞪得那叫一个大哟,由不得人不心生怜惜。
我笑道:"饭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你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小鹿冲我赫然一笑,虽然没有肉的脸上笑容不敢恭唯,但是看上去还真有点儿挺可爱。那小兽倒是不客气,上来就是一顿忙乎,看来是饿得狠了。
吃过了饭,小可爱帮助我收拾了碗筷要端出去。
怕他新包扎的伤口挣开,我还得多费手脚,只吩咐了他乖乖的待着就好,我拿了东西出了帐篷。
到了饭堂一看,那边的人也已经结束了战斗,正好方便我来一个集中训话。
"我叫苏岚轩,那边那个好心肠的大老爷叫做苏岚澈,今天要不是他大发善心,我们也没有什么买奴隶的必要。我们不是那些大老爷,用不惯奴隶。你们要是有地方去,等到出了燕原集,我就放你们走。要是没有地方可去,那位爷也不会少了你们一口饭吃的,你们自己选吧。"
阿澈不服气的小声嘟囔:"哪里只是我说的,你不是也说要开店才买的人嘛?"
我没好气:"我只是要当个商人,不是想要去当个板人的饭店掌柜的。要不是你,我能这么满嘴跑马车吗?"
周壮憨憨的打着圆场:"这事儿我看也成,在城里开一家店,东西一起卖就是了嘛。"
见有人开了头,一些小伙子也一块儿起哄,吵嚷着要在城里开店。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就是你们几个撺掇的,你们是赚钱赚红了眼吧。这几天忙了下来,开店是件多麻烦的事,你们也应该算是知道了吧?一天两天的还行,时间长了,你们这些跑惯了的野马,能困得住吗?要是说能,这事儿我还真就顶得下来。"
我挨个儿的看过去,叫得最凶的那几个,挠头的挠头、望天的望天、傻笑的傻笑,就是不敢和我对上眼。
这时,一个年纪大些的奴隶怯生生的开口道:"各位大爷救了我们,还要放我们自由,这天大的恩情,老奴真是感激不尽。不过,要是放了我们,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如果一个不好,只怕又不知被买到哪里去了。我会老实本分好好干活的,只望在这里能吃口饱饭就承了几位爷天大的恩情了。"
余下的几个奴隶也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不住的点头应和着。
阿澈别别扭扭的说:"你不就是想找个垫背的吗?我去给你做牛做马总成了吧。"
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也只好赶鸭子上架了。不过,阿澈,这事儿可是你惹出来的,这饭店大掌柜的,你可别想往我的身上推。"
眨巴着眼,这小子无奈地投降。
嘿嘿,我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是不先拿话把他扣住,到时候,留了我一个人在店里累死累活的,他往林子里一钻,我连他的影子都别想抓到。
例牌的忙过了晚饭,我在周铁树他们那儿记完了帐,把钱核对入了库之后,疲惫的回了帐篷。
快进帐篷之前,我就先解散了头巾。进了帐篷,一手拿着打火机点了油灯,另一手刚摸上假发。身后一声"咦",引得我回了头。
刚想起帐内的两个木乃伊,暗叫不妙的时候,就见到了小可爱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小兽也是一副受惊的表情。
我恍然大悟,想起自己这副样子在灯光下的效果,不由一笑,这一下子可好,小可爱马上就要昏了,小兽好象也马上就要扑上来给我两下子似的。
为了不出人命,我急急忙忙的赶快把假发摘了。
"别怕,是我啦,忙昏了头,一时忘记你们在这里了。你们怎么也不点个灯?"
一边说话,一边抓了卸妆油来卸妆。
"我们手上也没什么活干,不好浪费灯油的。"小可爱怯生生的答话。
"钱是赚来的,不是从生活必须品上省得出来的。你们以后要是有地方去,我就放你们走,这几天的功夫,你们就是使个大劲,也浪费不了什么的。
要是没有地方去,就好好的养好身子,以后乖乖听话,好好的给我干活,那一点吃的、用的,也是赚得回来的。
我是个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所以该吃就吃,该用就用,以后我都是要从你们的月饷里扣回来的。"
我口里一边的胡说八道,另一边的手上也没闲着。等到洗净了脸,再一抬头看向他两时,两个人又变成一对木偶了。
呵呵,想想也是,反差太大了点。心里好笑,他们要是再一起看到我和阿澈,只怕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哎呀!我这才想起来忘记了什么。
糟糕,狼男的事儿,我还没有和阿澈说呐。
我连忙问了一声:"跟我一起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回来过没有?"
"回来过,拿了些东西就走了,说是去河边洗澡去了。"小可爱回过神来答话。
"这个不听话的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我一边瞒怨,一边认命的穿外衣,要是不把他找回来,我也还是放不下心睡大头觉的。
"我一忙就忘记你们还在了,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有人特意送过来的。"还是小可爱。
"你们先睡了吧,不用等我们回来。想走想留都行,等养好了伤再说吧。"
阿澈这臭小子,早就告诉他不许在这里乱跑了,他就是不听话,抓到了我就让他好看,真是的。
心里一边不情不愿的念叨着,一边快手快脚的包了头脸,拿了些必备物资,直奔小河边而去。
我从帐篷出来就沿着小河边向上游的方向走,我听阿澈那只偷懒不好好干活,不听话地到处乱窜的地老鼠说过,河的上游那里有一个小河湾,清静又美丽,只怕他就是跑去那里洗澡,我还是先试着找找看好了。
我摸索着绕过了一小片的杂树林,忽然之间跳进眼里的是一副如梦似幻的优美画卷。
在一片小小的林间空地上撒满了银色的月光,清冷的月光中,站着一个有如无翼天使般的白色身影。一阵夜风吹过,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被一丝一缕的轻轻扬起,又轻轻落下。白色衣襟被风吹起时,衣襟翻卷处露出一双光洁如玉的赤裸纤足。
仰望夜空的绝美脸庞上,眉头轻蹙,身上所笼罩着的那一抹淡淡的轻愁,使人心生怜惜,只想伸手抹去他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