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般的悲凄和无悔,听得我千分感动,又是万分的无力。只是那无力,却是有几分好气又好笑的意味在其
中。
这人哪,真是让人无语。皇子府再会的那个雪夜,他因想保护我,与妖月对峙之时透出的那身引而不
发的冷冽气势,眼角眉稍偶尔一闪而过让人心生寒凛的锋芒。使他整个人锋利像一把刀,寒气逼人,直透
人心。
那是一种锐利到让人无法忽略的阴冷杀气,是一种在血海地狱中带出的,沉浸到骨子里的气势。那充
满杀意的身影,那种带着血腥气的魔魅诱惑气息,已在在表明他经历过什么。
我对于洛然的经历,只有心痛,对于他的存活于世,只有庆幸,哪里还能有鄙视之意?话说回来,一
想到洛然是‘浪客剑心那种级数的人物,我心里早就扑通通的跳个不停,哪里还会想到别的?
洛然呐,还真是个笨蛋古人呢。
附注:
一.犹疑在波涛,怵惕梦成魇。出于——韩愈《陪杜侍御游湘西两寺独宿》
二.浪客剑心。出于——日本漫画,呵呵,虽然画得不是很美型,但人物很不错。
最近太过不顺,电脑直出毛病,死机N次,我是在线写文的,这一段重复打得我死的心都有了.而且家人动
手术,要陪护,这些日子也许更新不定.要真没时间更,也请亲们体谅一下.
另:这一章是过渡,自己看了也觉得怪怪的,很难看,为了补偿一下,后边先透露点,小胖会来探病,国家
之间会有国事活动,有某些重量级的人物出使.大家要有想法,早点提出来,我好考虑
(未完)
听得床帐簌然落下,盯开双眼,静寂的室内,只余床前一抹清冷幽光。
靠在床头,拥被而坐。思来想去,也只得先让洛然担了这个心事罢。
现今时不予我,与其摊开心思,让他陷身于这波谲云诡的局势内为我无谓的舍命。倒不如一切尘埃落
定之时,待我将这些虚名浮利全部抛开舍下之后再说。
若我俩都命不该绝,以他知我之深,自应知自己如何取舍,我又何苦争之朝夕?当然,若在此之前,
能有机缘巧合使得洛然解此心结,我自是欣然而纳,不会太过矫情将唾手可得的幸福推开。
也许,我这种想法算得是种逃避?但若是往好听了说,这也可叫做顺其自然吧?
虽然理解洛然的辛苦,我心里却也不无委曲。又感慨与他相处时光的短暂,兼之病中心烦。于是,就
连少有怨言的祉涵也说我是越发的磨人,而且,针对某人还很是特殊过份。
但那某人却不领他的这份情,受虐受得甘之如饴,对我要求无不言听计从,祉涵也只能无语问苍天。
既然洛然态度如此,我对他自然不会客气,当然态度也就越发的放肆。我连吃豆腐带欺负人,日子过
得还算舒心,而那个被吃豆腐和被欺负的,也不见得就不开心不是?若他受不过刺激,兴许自爆自弃地开
窍也未可知,此一举两得之事,我又何乐而不为?
其实,我这番做作,这般心思,洛然若是猜得,自会有所考量。若是猜不得,却也不是他心思笨拙,
实是不想猜得。一思及此,我总是心内恼火,但恼怒之余,与这别扭家伙较劲,却也颇得几分趣味就是。
我此次病势汹汹,需得静养,其余杂事,自然一概不予理会。而阿澈也早溜去营中,什么消息也钓不
回来。为那薄命红颜消沉追思之事,当然全部落在祉涵身上。
祉涵虽然素来性情沉静,但连天做戏不说,还要强抑笑意应付那些跑来婉言相劝的好心人。几天下来
,他也有些烦不胜烦之感。最后,他这点郁闷竟全部着落在我身上,坏心将我这个可怜的病人也算计了去
,真真禽兽是也。
因我日前不许祉涵声张的时候,他很是听话,所以我也不疑有它,每日只管在房内静养。静养,静养
,顾名思义就是要养。我偶有静极思动之心,却都在萌芽期就被人掐得死死的。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
次的想办法让别人替我动。
因病中口淡想起各式点心蛋糕的美味,又不满于府内点心的种类和口味,我开始训练府内点心师傅的
手艺。
为了不太惹人怀疑,我先把做法说给沁语听,再让她去教人。
由此,沁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威风。她集合起府内所有会做点心的人,从高薪礼聘的大师傅,到厨
房打下手的点心学徒,统统站成一排,听沁语念我的独门秘籍。
这些点心师傅一开始还有些不屑,但听着听就神色就变了,听完几样就跃跃欲试起来,遇到不明之处
,请教的话说得比做出来的点心还好吃,听得沁语回房半天之后,嘴角还没从耳根处恢复原位。
大家一起试做,过得关的成品就带着号的送到房里来,有一个合格的,这种点心就算过关,全做得不
合格的,沁语就记下要点去挨着个的教训人。
沁语教训人训得极为过瘾,而那些被教训的点心师傅也居然会被训上瘾。刚刚才灰头土脸的过关一样
,就都连气也顾不得喘的,一边擦汗,一边笑嘻嘻的粘着沁语,急着想学做下一样。
厨房里原本也分三六九等,但我这任务一下,有不少做法他们从没接触过,而沁语这个传话的故做明
公,一知半解还脾气极大,自己也不懂的就先教训得他们不敢问,等回来问我之后再去训人,而这些问题
还得是她能记得,想得起的。
于是,这些人只好齐心合力的自己摸索,几天下来,厨房里的点心师傅们,简直就好得象穿一条裤子
长大的一样。
人多力量大真没说错,而这些人的潜力也极好。在祉涵的示意之后,管家大力拨款支持之下,我只是
大概说了说烤箱和烤炉之类的概念,没两天,简单的饼干和曲奇就出了炉。
洛然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但其实他也是喜欢吃甜食的。看他吃得高兴,我兴致大发,连西式点心也教
了他们试做。于是,从厨房到我门前人来人往,整条路都飘散着香甜的味道。我房内的人有口福了,连带
着府上的人也有了口福,就连来送礼探病的人也有了口福。
祉涵在我教导之下,不但开始敛财有术,就连落井下石的功力也大涨。趁我出不得门的机会,大肆宣
传五皇子积郁成疾的消息,居然就这么狠心的将我这个病人推出去当招牌。
我开始还以为这小子送来大堆礼物,都是兄弟之爱的产物,差一点就要狠狠的感动了一把。
结果,在二皇子祉旋这种级别的人物上门,于情于理也不能拦在门外的时候,我才知道祉涵为什么这
几天心情这么好,居然还有闲情给我带梅谷的梅花回来插瓶。
怒!他那根本就不是派人去的!是他自己跑去玩,良心愧疚之下的产物嘛。
好在我演技炉火纯青,临危不乱,加之真正有病在身,顺利过关。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同祉涵算帐,其余得了信的各大人物就络绎不绝的前来,直把我的病房当成了菜市
场来逛。
虽然他们的礼物都很好、很值银子,但他们一来,我就只能在床上展示我的病容和悲凄之情。直接导
致的后果就是心情烦燥,病情痊愈缓慢。最后,就连宫里头那些个有头有脸主子宫内的公公们,都跑我这
里跑了个门儿清。
而御医院那些没医德的老大夫们,虽然早看出我没什么大事。但为了沁语献宝般送上来的茶点,还是
昧着心眼子说着模棱两可的说话,每天轮着班的来给我看病。这么一来,弄得不知内情的外人们说什么的
都有,说我快架鹤西归的也不在少数。
宫内的珍稀药品,他们也不知明目张胆的给我开出来多少,乐得韩笑有一天居然给了我个僵硬的笑容
,吓得我戒备半天,这才相信他是示好之意。
因我病重不起,那些皇子们为了表现兄弟之情,没事就跑来探望。而那些各怀心思的大臣们在早朝上
没吵够,也会追着自家主子跑到我这里接着吵。那些心怀鬼胎的娘娘们,和想在宫内外传递消息的人士,
也借探病之机与那些公公们互通有无。
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弄得我这里简直成了最高级别,也最昂贵的茶楼一般,连想都不想我是个病人
,需要安静的休息,简直都是些没人性至极的。
他们吃我的,喝我的不说,临了不但打包点心,竟然还想打包我的点心师傅?好在我那些人只喜欢挨
骂,不喜欢他们用银子砸人,真正给我大大的出了口气。
他们吃我的,喝我的不说,临了不但打包点心,竟然还想打包我的点心师傅?好在我那些人只喜欢挨骂,
不喜欢他们用银子砸人,真正给我大大的出了口气。
在这些乱七八糟里,唯一能给我点心理安慰的人,就是祉渊。
只因在京城众人的心目中,五皇子祉涵这新一代情圣的感情有多么深情无悔,感天撼地,三皇子祉渊
就有多么的十恶不赦。他的惹厌指数直线上升,比之那个将白娘子压在雷锋塔下的法海和尚也不惶多让。
于是,欣赏着他那气到内伤,对着我却还得小心翼翼的表情,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娱乐活动。
尽管如此,我的忍耐也还是有限度地,绝对不想再忍辱负重地让这些人为所欲为下去。
于是乎,怨气冲天的我,在某天早上火山爆发般,将可恶的祉涵一脚踢出去上早朝。兼公告天下,我
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病情都已痊愈,杜绝了这些人再借探病之机,来我这里喝茶吃点心兼磨牙打
屁的后患。
我总算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心情好,身体也好得不能再好,就又想起要小小惩治祉涵一下的念头。
而祉涵这笨蛋,因前些日子躲过我几次小儿科的陷害活动,又见我这几天点算礼物点得心情舒畅,以
为事过境迁,今日竟然大摇大摆的带了些小恩小惠来讨好我。
我不动声色的让人送上些新制成的点心,又起身在香熏炉里加了些百合香,假装不知道他将我的茶杯
与他的杯子偷换过去。
坐回原位,我殷勤地劝祉涵多少用些点心,他又哪里敢吃?只敢喝那杯他觉得很是安全的茶。见他如
此,我也并不勉强。呵呵,就让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先得意一会罢。
东拉西扯半天,祉涵忽然面色大变:轩,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举杯就口,浅浅用过,方抬眼轻笑:紧张什么?不过是些软骨烟,散功粉罢了。
祉涵苦笑:终于还是着了你这小心眼家伙的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放下茶杯起身,一边缓缓除下外衫,一边热切的看着他,轻轻舔了舔唇:涵,有件事我一直想做
,但总是没得机会,现下这院子里外一个人也没有,你我兄弟,我也就不同你客气了。
祉涵极其配合,惊恐万状地起身后退: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并不说话,只露出一个色狼色狼的坏笑,撸胳臂卷袖子地步步逼近。
祉涵被我逼到床前,眼见再退无可退。手扶床柱缩手缩脚地站在那里,万分狐疑地瞄一眼床,瞄一眼
我,再回头去瞄床。看他那一眼又一眼,我用脚趾头也猜得出他在想什么,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祉涵俊颜微红,表情却略略放松,无奈地拖着长音叫了一声:轩。
将手指掰得‘咔崩响,我斜眼看他:有人说,没打过架的兄弟算不得真正的兄弟。但你我之间想
打架,在实力上总是有些小小差距。所以嘛,我才多少用些药物,只不过是想将你我间的不公平找齐些。
说着也转过眼去瞄了下床,笑嘻嘻地问:涵,你想到哪里去了呢?啧啧,真不纯洁。
祉涵连羞带恼,气得话都说不利落。
想是气到极点,他竟然怒极反笑,挑衅地看着我:好,好,好,我今天算是虎落平川,但你也不要
以为这样就有便宜可占,有什么本事你就尽管使出来,看我怕得谁来?
怒,竟然拐着弯的我骂是狗?那你又是什么?好吧,你个满身使不出力的都不怕同我打架,我又怕什
么?我倒是想看看谁咬得谁一嘴毛!
说不准是谁先动手,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战在一处,打成一团。他虽武功高强,奈何手脚无力,
我虽没个章法,但胜在手疾眼快。
总算他自持身份,没用什么阴招,我也就宽宏大量的没往他脸上招呼。虽然最大的理由不过是,我若
把他打成熊猫,就只能自己出去干活,但这也算是我手下留情不是?
能痛扁一个武功高强,又大大得罪过自己的纯正皇家血统的皇子,真是很能让人精神抖擞的一件事。
而祉涵被我激得血气上涌,再无一点招式章法,全凭本能反应,哪还有一丝高手风范?
战至酣处,祉涵虽一脚将我踢倒,自己却也脚下一软,踉跄一步半转身跪倒在地。我瞧准时机,坐在
地上大力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他踢出内室。
合身扑上,准备用疾风暴雨般的攻势,让他认清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
正打得过瘾,咣的一声,房门猛地撞在墙上,扑嗵嗵摔进一地人来。
我与祉涵扭在一起呆若木鸡,只见洛然松风竹骨地站在门外,瞬间已将我上下打量一周,然后只一闪
身就消失不见。小陈这滑头就地一滚,紧随其后失去踪影。
小安在这种时刻居然还有闲心英雄救美,只见他顺手就将摔得晕头转向的紫陌扛起跳出门外。沁语一
向伶俐,门开的瞬间抓住身边之人借劲,并未摔实,虽然身无武功,跑得却也着实不慢。
一时间众人风流云散,只余一人脸孔冲下,呈青蛙状摔倒在地。
眼见那人哼哼嘅嘅的慢慢向起爬,我与祉涵同时松开对方,有志一同的决定先一致对外。
那人跪坐在地,将脸抬起看将过来。
一时间,三人同时倒吸凉气,楞在当场。
来人竟是个倾城绝色,满眼的似水柔情,满身的风流神韵,那是种骨子里流出来的柔,让人招架不住
的媚,只轻轻一瞥,已在不经意间动人魂魄。
来人似乎是摔得很痛,鼻尖有些红红的,一双带着点朦胧、带着点无措的黑色眸子水光盈盈,晶莹莹
地闪,清澈明净,仿若婴儿般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却又不知为何让人觉得风情万千。
那编贝玉齿咬住樱红的唇瓣,想要哭却又强忍着的模样,看起来竟是楚楚可怜。
他晕头涨脑的坐起,在见到我与祉涵一模一样的面貌之后呆住不动。我与祉涵一时之间也被他惊到,
互相交换了个询问的眼神,却都是一片茫然不得要领。
那人来回扫视我们几眼,薄薄红唇动了动,吐出一句差点让我听得吐血的话。
你们,哪个是真的?就是教我自杀的那个,是谁啊?
我呆。自杀?我只教过一个人自杀的说。
不会吧,老天爷你玩我呢吧?眼前这个这个如假包换的祸水,是、是、是那个一天吃八顿饭的蚕
宝宝?
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忘忧?
那双黑亮湿濡的眼睛嚯然睁大,开心地笑着用与他那美貌极不相附的动作,讯速地爬过来拉着我:
是我,是我。虽然你教我的自杀方法好象还没起什么作用,但我现在觉得很不错,我又不想死啦,你不会
生气吧?
看着满脸讨好期待之意的忘忧,又无辜地看向满脸控诉与鄙视之意的祉涵,我真正无言以对。 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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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
我胡乱应付着,拉了忘忧起身,试图整理一下震惊过大之下乱成一团的思绪,看看怎么来平息这场突
如其来的麻烦事。
忘忧眼见我并不生气,笑眯了眼。忽然转头看向祉涵大叫:你这坏人,一定是想杀了五皇子自已来
当,识趣的就快快自杀谢罪,否则我去告诉父王,让他把你砍成肉酱。
默
祉涵一脸咬到虫子般的表情,眼神古怪地看向我。我虽然对这事也颇为头痛,但还是不由得心中偷笑
。
看得出忘忧这些日子的确过得不错,不但很会告状了不说,自信心也涨了不少,他转头安慰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