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衷心地期望,于是放纵自己投入令人痛彻心肺的交欢中。
天已经亮了,十二个时辰转眼就够,并肩而立的时间只能用秒来计算。
桃夭、桃灼和猴子早早到了,他们看着那一对情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猴子说:“太阳神的衣服似乎在哪见过。”
“黑得那么彻底,应该是龙王陛下的的吧。”桃夭如是回答。
“分手的礼物么?这样岂不叫人更伤心?桃夭,当真没办法了?”
“裂缝是肯定要封的,否则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和其他武将永远解决不完。再说,你希望有什么办法?”
“我希望……敖广能幸福。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最好的。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他这种完全空白的表情,看起来真叫人难过。”猴子注视着龙王的脸,轻轻地说。
“我本来还不想挑明的……算了……我只说过裂缝要封起来而且封住后这一个就不可能再打开,可是,我并没说过不同时空之间不可能再开一条通道。”桃夭有点无奈地搔搔脸颊,用“终于忍不住了”的口气这么回答。
“你的意思是……”
“别说出来。除非某些人真的笨到飞天遁地无可救药,否则不需要我们提醒。其实,换个心情看一看龙王陛下哭丧的脸,也满有趣的嘛。”
猴子瞪着桃夭,久久,也笑开了。“桃夭,你果然很恶毒。”
“多谢夸奖。”当仁不让地接受这样的评价,桃夭安心地欣赏起恋人分离的场景。
那一边,已经无话可说,只有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
看似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来自远方的联系,实则瞳孔毫无焦距。只有指尖刺入手心的那一点点痛,提醒阿波罗这是事实。
无论期待与否,该来的总是要来。
缝隙中传来月之女神的声音,在她的引导下,四匹火焰神驹拉着金碧辉煌的烈火战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太阳神跨上战车,通灵的宝马自发地面朝时空的通道。在它们扬蹄的那一刹那,太阳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还没带你兜风呢。”
声音消失在时空的尽头,而龙王脸上的空白终于染上一抹苦涩。
“是啊,可惜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尾声
时间匆匆过了半年,天界的情形……
一切如常!!
这四个字的意思是,东海水晶宫的主人平静地履行着他的职责,外人从他的外表看不出那位离去的神祗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不过身为他的朋友,得到的结论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日,猴子与哪吒提着美酒来到蟠桃园。酒过三巡后,猴子叹气。
“敖广的棺材脸板得是越来越习惯了呢。看了真叫人感觉难受。”
桃夭把玩着小巧的酒杯,微笑。“那有什么办法?已经半年了,正是希望奢望也都慢慢变成绝望的时候呢。”
“在这样下去我看敖广非崩溃不可。他根本忘不了人家嘛。对了,你上次说过的方法还能用吗?”
“你是指……”
“对,重开一条通道。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也可以。我可不想看到死气沉沉的东海龙王了。”
“可是龙王陛下的方向感奇差,万一迷失在时空之中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可以?”
“有我和灼做不到的事么?时空通道随时都能开启。”少见的属于上古遗种的傲慢的笑容微微扬起,“只是那些后续的麻烦我不负责。”
“那些我来处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找敖广。”
猴子大喜,摔下酒杯念动咒语,于是一行人就径直往东海而去。
东海的海滩由于没有任何改变。只是风和日丽并不能让东海君主脸上的冰霜溶解。
漫步海滩已经成为龙王陛下这半年来的习惯。没事的时候他总在这里。
猴子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似沉思更似发呆的龙王面朝大海而立,猴子正要唤人,却被桃夭阻止了。
“怎么?”猴子不解。
“我听到了怪声音。”桃夭支棱起耳朵,似不太能确定。“灼,你听到没?”
桃灼笑出一脸的古怪。“听到了,那是时空撕裂的声音。”
“哦……恩?”猴子瞪大了眼。“桃灼,你说那是什么?”
“时空又被扯开缝隙咯。”桃灼更干脆地说明。“某个白痴苯是苯了一点,不过总算开窍了。”说着,他的手指指想了半空。
龙王的头顶裂开了好大一道口子,从里面社出的金色光线强烈却不刺眼。就在龙王抬头的时候,四匹骏马拉着金碧辉煌的战车出现在空中,战车上那个顶着一头豪奢金发的神祗未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张开双臂把惊讶的龙王抱了个满怀。
“亲爱的,我回来了。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你……”龙王似乎不能立即接受眼前的情景,他只能楞楞地道:“你……怎么回来的?”
“我找宙斯帮我开的通道,然后就驾车过来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瘦了好多,你没吃饭吗?还是想我想的?如果我后者我会很高兴的。对不起,我也知道半年多了点,可是我得花时间把火神的儿子训练成为下一任的太阳神啊。现在他勉强能代理几天,我可以趁机来找你,等到他完全能取代我的时候,我才能不用回去。可是依那小子的能力……还有得磨呢。算了,不说这个,你看,我把战车带来了,我们兜风去,这是我答应过你的,走吧,很好玩的。”
久违了的太阳神兴冲冲地要拉恩上车,却被龙王扣住了手腕。龙王动也不动,只凝视他的脸。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奇怪地看着他,太阳神的眼里浮现担忧。
“……真的是你?”
“是我,我回来了。”太阳神微笑,把龙王的手掌贴上了自己的前胸。“你看这儿,热热的,砰砰跳着呢。是真人哦。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不会用不再见?”
“不会。就算你厌烦了我,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真的?”
“恩。我爱你。我爱你。我只爱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来证明。而且,我还要得到你的全部,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你……”龙王眼里的迷雾散开,许久不见的笑容让太阳神痴迷。“……做得到吗?”
“我会努力!!”用力握拳发誓,趁着龙王笑得正开心的时候,太阳神一把把他抱上了战车。
“走吧,我们兜风去。”
听见天空里传来的不知是谁的笑声,朋友们放松了肩膀微笑。
“根本不需要我们太操心嘛。看了真让人羡慕。哪吒,我们也回去吧。”
回应猴子的,是他最爱的也是最爱他的那个人艳若春花的笑容:“好啊。”
那边,桃夭也向桃灼伸出了手:“我们回去吧。”
于是,相互偎依的人影都回到了各自的归处,东海的沙滩又恢复了宁静。——不,也许除了宁静之外,还多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