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
“啊!”女子痛呼。
“…”冷莫炎单手抱着天锁单手持剑落在远处树梢上。
“不要…”天锁梦呓。莫炎看着手中的天锁,身上的冷意更甚。只见寒光一闪,身后的树林倒了一大片。
“唔啊啊啊啊!” 绿色的液体飞溅,女子发出悲鸣:“啊啊啊啊~”
“不要…杀她…”天锁冒着冷汗紧抓住莫炎的衣服:“你…”莫炎以为他醒了,原来他只是在梦呓。
“啊!不要杀我!”女子浑身是伤,被邪心的气伤到绝路。女子浑身颤抖的说:“不要杀我!我死了,你爹娘都会化掉的。”
第十三章
“我会救他们。”邪心浑身罩在寒气之中,出手毫不客气。将女子生生劈开:“啊~好痛!千华!不要!离开我他会死的!”拨开欲抱回千华的树藤,邪心从树干中抱出银发女子,随后给了树妖最后一记:“啊~千…华,紫…紫玉…孩…子…”女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在寂静的废墟中显得格外刺耳,树妖用最后的力量保住了孩子。在折毁的枝桠堆中一道光柔柔的围绕在婴儿周围,形成了屏障。邪心举起手欲斩草除根。
“不要!”天锁醒来后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幕,邪心!莫炎单手抱起天锁迅速来到邪心面前,用剑指着邪心。
“你是…”
“…”
莫炎与邪心冷冷对望,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种渴望。邪心微眯魅长双眼,莫眼冷然相对,两人周身顿时波涛汹涌。天锁对此浑然未觉,拿开莫炎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伸手抱起婴儿。原本围绕在婴儿身边的柔光慢慢散去,好像知道这人对他无害一样,刺耳的哭声骤然停止。小婴儿张开圆圆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天锁,露出了笑容。这笑就像轻风擦过天锁刺痛的心,抚平伤口:“还好…”
“锁儿…”邪心欲言又止,伸手欲抱住天锁,莫炎挥剑挡在邪心面前,单手搂过天锁。
“带我走。”天锁抓住莫炎的衣服恳求道。莫炎无语深深看了邪心一眼,带着天锁消失了。
“锁儿…”邪心未再追去。
“主人…”火言看着邪心的背影欲言又止。
“…让我静一静。”
“主人…”火言望着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您这又是何苦…告诉夫人真相或许会更好…”
“别整天惦念着你那个没用的主人!言儿,偶尔也想想我嘛!”伸手搂过火言,来人痞痞地一脸无赖相:“看你心心念念惦着那个无心人,你夫君我可是会吃醋的哦。”把脸埋在火言的颈项中,来人一脸陶醉的模样。
“放开我!”火言的脸上闪过红云,伸手猛推身后的某只八爪男:“你这个无赖!”
“怎能如此说呢!愿赌服输,言儿。”来人言语中带着浓浓的笑意,眼中闪过作弄之色。
“那是你耍诈!”火言恼火,想起赌约又羞又气。
“呵呵呵…你还是那么单蠢哪!”迅速在火言唇上啄了一吻,来人已飘出十丈外。
“冷炽!”火言气极:“你这个混蛋!”
“哈哈哈哈…”远处飘来可恶至极的笑声。
莫炎放下天锁,将他安置在椅上。
“哇哇…”手中的小家伙又哭了,天锁茫然不知所措:“这个…他哭了,怎么办?”
莫炎有种想打他的冲动:“你不是会照顾?”
“当然不会,我又没照顾过小孩,更何况是婴儿。”天锁说的一脸理所当然:“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莫炎无奈,又想气又想笑。
“怎么办?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直哭。”天锁抱着小家伙站了起来。
“小二!”莫炎唤道。
“你看看,这孩子怎么了?”天锁抱着小家伙问道。
“客官,我看他是饿了。您给他喂点儿奶就不哭了。”店小儿热情的为他们解难。
“那你给我拿些奶来。”天锁边哄着怀中的小东西边转头对店小儿说。
“客官,您说笑了。也难怪,您们是新婚吧!孩子当然要您亲娘的奶才好,在咱这儿哪有喂孩子的奶啊!看您是新婚夫妇,定是不会照顾孩子,我这就给您找个保妈去!您等着啊!”店小儿热情地说完便旋身出了去。
“啊…喂!”天锁抱着小东西一脸尴尬。
莫炎的脸上亦闪过尴尬,一瞬便平息了。
“那个…他误会了。”天锁尴尬地说:“我把他叫回来。”
“不碍事。”莫炎淡淡的说:“我给他找吃的去。”旋身便没了踪影。
“呼…还好。”天锁松了一口气,帮小家伙把脸上的泪珠擦去,边擦边念:“今年我是不是范太岁啊,刚刚失恋,又被人家误解。都是你啦!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哭成这样。害我被人家误解是新婚不会带孩子尴尬的要死。”
第十四章
“客官,我把保妈给您请来了。休妈,这位客官是新婚,您可多担待点儿。”小二热情洋溢,一张平凡的脸沾上点喜气,显得格外精神。
“去去,臭小子。休妈这辈子带过的孩子都可从咱魔陀县排到连云都了。忙你的去,还赖在这,敢情是看人家小娘子漂亮是不是?”老妇人凶着一张脸把店小二推出了房门,顺手关了门。
“休妈,你可别瞎说。我小三可是热心助人…”店小二在门外高声说:“人家夫君就在身边,您可别陷害我。”
“知道啦,臭小子。”老妇人满眼疼爱,转身对天锁抱歉地说:“夫人别见怪,小三这孩子性子直,心眼儿却挺好。若冒犯了夫人,还请夫人海量。”
“不要紧,不要紧。您快看看这孩子吧!他一直哭也不知道怎么了。”天锁急忙把小东西交到休妈手上,现下也没时间去计较他们对他的误解了,先把小东西治好比较重要。
果然是熟手,小东西一到妇人怀里被她惦了两下就不哭了。只见妇人熟练的解下婴儿的尿布,用布擦洗干净:“这小子是尿裤子了,夫人可有随身带的尿布?”
“没有。”天锁很干脆的回答。
“唉!现在的年轻人哪…自己生的孩子都不会带…”休妈掩声碎碎念,到底还是让天锁听到了,天锁真是百口莫辨,脸上窘的一阵红一阵白。
“休妈,这不是我的孩子…”天锁打算解释清楚。
“夫人,您可别这么说。我不知道您们夫妇发生了什么事,但孩子是无辜的。可怜这孩子,还这么小娘亲就不喜爱了。唉!”休妈对抱在手上小东西又怜爱了几分:“看这小嘴多像您哪!这么漂亮的孩子,您怎么舍得不要,噢噢噢~宝宝乖乖,娘亲爱爱。”边逗弄着小东西休妈边责备的对天锁说:“莫为夫妻间的一点小事害了孩子,夫人。”
“啊?”天锁哭笑不得,她的想象力还真丰富!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简直鸡同鸭讲,无法沟通。
随手在纸上写了地址递给还在发愣的天锁:“夫人,麻烦您到绣衣庄买点儿尿布回来,孩子光着屁股可不好,容易受凉。”
啥?买尿布?满头黑线。不会吧?让他一个大男人去买尿布?(天天啊!你好像还米有解释清楚的样子,而且男人去买尿布又怎么了?说!南开发疯了,用力摇晃天锁中,天锁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向不远处某只正在喝茶兼看戏的无情男求救:“姓冷的,快救救我。你个米心肝的,也有你一份。啊~”天锁哀叫中…)
正在此时,莫炎回来了。他提了一壶酒?天锁傻眼,难不成婴儿是靠喂酒长大的?魔界的人真是不简单哪!连婴儿都是海量,天锁猛擦汗。“这个…就是吃的?”
“…”
看来他自己也不确定,看莫炎有些犹豫地把酒壶放到休妈手上,天锁暗想。
“啊!这位官人,您回来啦。正好,奴家方才与夫人说了,奴家走不开,劳烦您与夫人跑一趟,买些尿布回来。”休妈恭敬的对莫炎说道:“这是奴家刚才写的地址,您哪!就别太计较一些小事了,夫妻间有什么话好好说,孩子是无辜的。女人家刚生完孩子又陪您东奔西跑,难免会有些抱怨。您多体谅着些,女子生孩子可是件辛苦事,你们男人就是不懂…”休妈善意的对莫炎进行劝导,希望他们夫妻能好好相处:“俗话说的好,百年才能休的同船渡哪…”
休妈还打算对天锁进行一番教育,天锁已经通红着一张脸把莫炎从房内拉出来了:“休妈,我们这就去买尿布,您看着点孩子。”
第十五章
一路拖着莫炎狂走,居然走到了绣衣庄!多么触目惊心的三个字啊!在天锁眼中它们的份量俨然犹如重型炸弹。怎么七拐八拐的使劲往僻处走,还会这么准地走到这个地方,上帝!你个不长眼的东西!(一道雷应声劈下,天锁顿时成了木乃伊,上帝气的跺跺小脚,顺势在天锁身上多踩两脚拂袖而去,去时附带一句:“哼!蠢货!”天锁咬牙切齿兼带昏迷中:“南开你个#·¥%*·*¥…连造个上帝都欠缺美感。”更多的雷劈来…已经晕过去了…汗!)绣衣庄门前立时多了两尊雕像。
天锁僵直的站在那儿,一手牵着(强制性的,其实是被硬拖过来的)僵直的莫炎,任寒风将两人的衣袂缓缓吹扬,迟迟没有再往前跨出一步,路人痴痴地看着这场面,怎么看,怎么…那个…美啊!
“这…怎么办?”天锁僵直的转身,尴尬的看着身后也是一脸怪怪表情的莫炎,见他眼神闪烁不定,好像正在神游太虚中。“喂…”不耐得再叫一声:“怎么进去啊…两个男人去买尿布,怎么看怎么怪。”天锁越说脸越红越没声。
莫炎握着手中的柔蒂,心中思绪万千。看着眼前的娇颜,对自己遇见他后的反常行为似乎有了一些了解。为什么会在他不见了后依然执意寻他?为什么见他受伤自己会愤怒难当?为什么看他与别的男子亲昵会心痛?为什么看他脸红会愉悦?为什么被他牵着手,心会有悸恸的感觉?好像自己对他…对他…这些答案此时似乎要呼之欲出但又显得模模糊糊。
两人各有所思,静立在绣衣庄外。如此出尘美貌,自然引来了不少人们的亲慕,人群骚动之声终于引起了店内忙于算账的掌柜的注意,见两位客官莞自立在自家门外,一脸为难,便急忙迎了出去:“两位客官,可是要到本店挑些孩童之物?本店乃百年老字号,您们尽管放心!”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锁涨红着一张脸,说地畏畏缩缩,眼神也闪闪躲躲、左眇右看。
“那您…”看天锁眼神飘忽,掌柜的谨觉起来:“莫不是来…”砸场的?
又不是偷东西或打家劫色,我干嘛这个样子。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顿,天锁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尴尬用力踢飞。“我是来买尿布的。”顿了顿,吸一口气,迅速扫了四周一眼,还好!没有人把我当变态看:“掌柜的,你这儿有刚出生的婴儿用的尿布吗?”
“您稍等,这就给您拿去。”掌柜的明显松了一口气,胖胖的身子利落的转了过去,一样头,高呼:“骆驼诶,给这位夫人拿套新生婴儿尿布装!”
那模样还真有几分潇洒!只不过…
啊~差点滑倒。枉他挣扎了这么久才敢踏进来,没想到跟本就没必要,天锁阴着一张脸,欲哭无泪!这里的人个个都眼睛脱框吗?看不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翩翩美少年!
“唔…呵…”身后一直沉寂的人发出闷闷可恶的笑声,叫天锁窘的更想抓狂:“不许笑!”憋红着一张俏脸,用手指猛戳可恶笑声主人的胸膛:“还笑,笑死你算了!平时冷得像块冰似的,哼!”气不过,天锁索性眼不见为净。最近肯定撞霉神了,要不怎么事事不顺,连个酷哥都变成了神经病,下次一定要好好去去晦气。
抓住胸前的葱指,莫炎发出有生以来第一次大笑:“哈哈哈…哈…”看他被人误会是自己的妻,看他白口莫辩的样子,看他窘地涨红了一张俏脸,他竟觉得他可爱无比,竟觉得他若真是他的妻也许会不错。讶异于自己的想法,但心却莫名其妙的愉悦起来。
第十六章
“呵呵…”刀刻般的线条柔和了许多,使莫炎整个人显得更俊美了。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气得狠狠跺他一脚,天锁转身要走。
“唔…”没想到天锁会恼羞成怒踩他,不备被他踩了个正着,莫炎痛呼一声蹲了下去。
“哼!没听过乐极生悲吗?呵哼!”天锁幸灾乐祸的看着蹲在地上没有动静的某人,半晌…皱皱柳眉:“喂,没这么严重啦。喂!”
还是没有动静?
“喂?”不会真被他踩到什么穴道之类的东西了吧?“冷,冷莫炎?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才怪)你,你怎么样?哪里痛?我带你去看医生…”天锁慌张的蹲下身欲扶起莫炎,不料却对上一对含笑的眼睛。天锁呆了呆:“你,你这个骗子。”慌慌张张将视线移开,心跳一百。脸上迅速浮起两朵红云,并快速向脖子蔓延。
近看这家伙真不是盖的,对自己心脏不好。以后还是少看为妙,以前冷冰冰的不是很好吗?干嘛现在笑得这么好看?害他,害他心跳加速…
敛住笑容,莫炎起身将天锁纳入怀中:“咱们回连云都。”他决定了。他…要定了他!
急忙推开他:“我,我们快回去吧!”不敢看他的脸,天锁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尴尬。看个男人觉得他帅也就算了,居然还会心跳加速!我肯定是来这之后被这些变态传染了。
“客,客官,您的东西。”掌柜颤颠颠地将手中的物品递上去:(憋笑憋得太厉害的缘故)“您可还要其他物品?”话中隐隐透出笑意。这对夫妇真有趣!还以为那位爷是个狠角色,没想到是个爱妻的;夫人更绝,看过去盈盈弱弱的,没想到是个爆性子。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呀!呃咳!是天生绝配。
“不买别的了,谢谢您,掌柜!”天锁拿过东西打算回去。
“客官且慢!”时下这么恩爱的夫妻真是不多见哪!掌柜对他俩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干脆!一拍肥肥的大腿。
“骆驼!把我的那套《婴儿培育宝典》拿来,赠与这两位朋友。”
啥?朋友?升的还真是快!天锁咋舌。
莫炎不置可否,定定的站在原地。
“…”被唤作骆驼的伙计不做声便上了楼去。
“掌柜的,今天您是累糊涂啦!这书可是您的宝啊!平常连摸都不让摸一下,今儿个倒舍得送人?”店内的客人甲玩笑道。
“给!”骆驼已从楼上下来沉默地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掌柜。
“缘分缘分,呵呵!” 掌柜丝毫不在意食客甲的玩笑话,笑呵呵的与客人甲打招呼。
“你怎的还像个闷葫芦似的,多说一个字又不会怎的。”掌柜对着青年念叨了几句转身将锦盒递与了莫炎,并乘机拉过莫炎偷偷授了几句:“这位兄弟,年轻人爱妻是好事,可也别太过,要不以后兄弟您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我这锦盒中除《婴儿培育宝典》外,附有一册《爱妻手册》,望兄弟你回去能好好研读。”说完还朝莫炎挤挤眼睛。
莫炎失笑。这掌柜,倒还挺热心。
天锁虽不知掌柜的拉住莫炎所为何事,但光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问得好:“可以走了吗?”
莫炎点点头,将锦盒收好。
两人在掌柜热切的目光和众人恋慕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掌柜的,你说咱什么时候也能找到这样的美娇娘啊?”
“二呆,你啊还是别忘想了。回去好好守着你们家的黄脸婆吧!”
“就是就是,也不拿盆水照照自己。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你这坨牛粪也没什么营养,别痴心妄想了!”
“骆驼的话倒还有可能,你看看人家,没钱长得倒是英俊的很哪!人又老实,咱魔陀县的姑娘哪一个不想着他?”
“就是,像刚才那两位那样的,咱想也想不起。这骆驼倒是眼前就能图得的人。不知道他想哪家姑娘,至今还不娶。”
“听说,东城那家流小姐想他想的日日哀歌,只盼他能上门提亲呢!”
“西街那家徐辣椒天天往这绣衣庄跑,把这门槛儿都踏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