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景不长,才过完年呢,就听说北边出了大问题了。统军元帅尚仲溟被对方派出的刺客刺成重伤,大军不得不退后五百里,让出了一个城。
皇宫,御书房
"父皇,求你!让我去北边吧!我是太子,又可以给战士们打气,又可以帮他们一点忙!您不是一直说我没有军功吗?"太子跪在皇上面前,恳求着坐在上面的那个人。
皇上冷冷地看着他,半天后说:"太子,现在不是你去的时候,那里有的是人能帮忙做这些,你去了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也会有危险。"
张公公在一边说:"是啊,太子殿下,您是万金之躯,怎么能去战场呢?而且现在的局势不太好,更是不能去啊!不如等尚将军把局势稳定,殿下再去如何?那个时候,既可以鼓舞士气,也可以让殿下安全地得到军功呢!这样不是更好吗?"
皇上点点头:"是啊,不如再等等吧,太子。你要得到军功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总不能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去啊。不如再等一阵,等到大局已定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啊!"
太子急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想去那个地方当然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受伤了!他担心啊!可是,一个太子,要出去,是多么的困难和不容易!除了这个理由,他没有理由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无奈下,太子也只能离开了御书房,他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他相信尚仲溟不会出事,他也可以等到他把局势定下的时候去找他!
刚走出御书房,太子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阶下,背着手,一脸嘲讽的笑容看着他:"哎呀,这不是太子殿下吗?"
太子停下来,俯视着他,脸上的冷漠把周围的小太监冰冻得够呛:"原来是二弟啊,你在这里是做什么?"
庆祥笑着低头位了位袖子上的皱褶,然后才看向他,依旧很嘲讽地说:"太子殿下,这里是父皇的书房啊,我来这里,当然是找父皇有事了。难道还是来找太子殿下吗?"
太子在袖子中把拳头握紧,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但是他逼自己笑出来:"既然如此,孤也不在这里阻碍你找父皇了,孤还有点事先走了。对了,有空不如二弟也去孤的东宫找孤聊聊吧?我们兄弟还没有好好聊聊过呢。"
庆祥笑了笑:"真是可惜,我是很忙的,没有时间呢。"庆祥也不管太子那难看到死的脸,抬脚走了上去,来到御书房外,张公公掀开帘子笑着对庆祥说:"二殿下,皇上已经等您很长时间了。"庆祥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太子气得混身发抖,为什么,那个庆祥不是才被父皇训了一顿吗?现在又因为什么事情又能得到父皇的宠信,竟然不需要通报就能进入御书房,而且让父皇等待!而且......而且......他竟然对自己如此不敬!他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绝对不会!
之后的事情就是太子和庆祥同时被刺,不过还好都没有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伤害。北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两个殿下又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很自然的就气到病倒了!不过在他病倒没多久,北边传来尚仲溟已经不要紧的消息,让他放心地病倒然后又出宫去调养了。
再后来是庆祥大婚,娶的是当朝一位很正直的文臣的独女,并且夫妻和睦。并在丈人的帮助下,和朝中大小文官也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听从丈人的一些好的意见实行了一些改革,也收到良好的成果,地位和声望很快就超过了太子。
不甘示弱的太子自然不会就这样让庆祥爬到自己的头上,他虽然不可能也再娶一个太子妃,但是他很快就让本来和他关系并不好的太子妃有了身孕。先不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太子有了后人,这个消息就足以让大家忘记以前太子做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太子的支持率也马上就上升了,毕竟多数的人在思想上都是倾向正统的。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很快传出来太子妃的孩子并不是太子的这种丑闻,为这个传闻,宫中杀了很多人,是不是无辜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然后就是告太庙,这是一种很重要的仪式,如果皇上让太子随同,就意味着太子的位子肯定会稳如泰山,如果让庆祥去,那就值得玩味了。
可是呢,皇上却突然进入了弥留之际,这次太庙的事就不了了之了,大家都围绕着皇上紧张不已。病了一个月,在那位杨业的努力下,总算是活了下来,于是太子下令,全国斋戒三日,为皇上乞福!
再来是庆祥的妃子也有了身孕,奇怪的是这次皇上赏赐了很多的东西,也一次次的叮嘱庆祥要小心,要对妃子好点,多照顾一些,多关心一些,并且连名字都想了好几个放在那里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挑。
这一次皇上的举动让太子非常生气!他竟然不顾一切的冲到了皇上疗养的地方说有要事求见,但是张公公以皇上正在休息的理由不让他进去。
太子指着张公公的鼻子大喝:"张总管!给孤让开!孤可是太子!"
张公公轻笑地站在那里拦着:"太子殿下,您有什么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皇上的。这天下,有什么比皇上的健康更重要呢?您啊,不如听公公的,回去的好。您是太子,太子是不可以私自离宫的。而且现在您和二殿下共同掌握着朝政,私自做出这种行为是很不理智的。公公我这次就当没看见,您就回去吧。"
太子不停地深呼吸着:"好!好!你们一个一个都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张公公!孤对你不薄!从来没有少了你的好处,你竟然对我这样!好!好!那孤不找父皇了,就你来回答算了!告诉我!父皇他,是不是已经决定改立庆祥了?"
张公公挑了挑眉毛,笑着说:"太子殿下,您这是在说些什么啊?您对奴才的好,奴才怎么可能忘记呢?您别想那么多,还是加紧得回去吧,啊?"
太子一把揪起张公公的领子,看着他不变的轻笑,脸孔再一次地扭曲:"你说你记得孤对你的好?那好,说!父皇是不是有改立太子的想法?"
张公公轻轻把自己从太子的手下挣脱开,站在一边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冷笑着说:"太子殿下,如果您再不离开这里,奴才保证,您一定不会再有机会坐在那个位置了!"
"你!"
这个时候,两人身后的房间里传出声音:"张公公,让太子进来吧。"
张公公回敬道:"是。"然后打开了门,对太子说:"太子殿下,请进吧。"
太子一脸的惊讶,因为他听出来那个声音,不是父皇的!父皇再年轻,也不会有这样的声音!
走进去,眼前的一幕让太子看得头晕眼花,他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不自禁地退后了两步,张公公却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在他的身后,关上了门。
房间里,庆祥坐在书桌边,正在翻看什么东西,而他的身后,恭敬地站着一身皇袍的皇上。现在,这两个人正用着不同的表情看着他,庆祥的是嘲讽,皇上的是冷漠。
庆祥笑了笑:"本来是不想这样早就让你知道的。不过尚仲溟来信了,北边已经不会有什么事了,所以北边安定了下来,对付你,我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毕竟内忧外患,我总要先解决一个。"
太子颤抖地手指着皇上:"父皇......您......"
"皇上"笑了笑,没有说话,庆祥看了看皇上再看向太子:"怎么样,他演得很好吧?为了能让他们演好,我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呢!不得不让他经常生病从宫里出来,不过他出来了,我和你的争夺战才能进行得顺利呢!"
太子脸色惨白:"你......你......你把父皇怎么了!这个人是谁!"
庆祥笑着说:"这个人啊,是我借来的,至于你的父皇,哼,他早就下地狱了!"
太子尖叫起来:"不可能!"m
庆祥却大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很自豪:"恒烨,你以为我会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我告诉你!你的死期也不会远了!已经一年多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几天?你们父子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的!我会让你们付出比你们应该付出的更多的代价!"
庆祥走向太子,逼得太子又退后了几步:"恒烨,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会把你的脸变成你那个该死的肮脏的父亲的脸!然后把你送到那些最低下的窑子里!一世为奴为娼!让你们知道!你这个肮脏的血统,只能用来做妓!生生世世只能做妓!连你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也不会放过的,你放心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公公和皇上的眼睛对视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恒烨听出什么,刚想说话,庆祥已经揪住他的头发,冰冷地对他说:"至于那个姓顾的,虽然我不能亲手教训他,但是尚仲溟不会要他好看,也不会让他舒服的。你们这些肮脏的人,天生就应该活在地狱里!现在,滚吧,逃吧,不要让我现在忍不住杀了你!那样就太可惜了,我可是想好好地欣赏一下你的恐惧才放你活到现在呢!滚!"
张公公打开了门,太子被吓得退了出去,张公公立刻关上了门。两个人看着庆祥,庆祥深呼吸几下,终于放松了点,对皇上说:"他的捷报正式到后,你就可以死了。虽然我认为你们两个不死是不行的,但是你们也已经发誓效忠于我了,等葬礼过后,你们就换个样子,跟在我左右吧。"
两个没有说话,跪下行礼,庆祥点了点头,从另一个门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两个突然又跪下了,一个人从书架后的暗处走了出来,坐在椅子上,轻笑着玩着手上的红玉扳指,示意两个人站了起来。两人站起来看着他说:"阁主,要怎么办?"
路易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倒是看了场好戏,对两人说:"你们不要管,他的怒火也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对着太子发泄一下,难道要对天下百姓发泄吗?至于那个孩子,他活着有什么好?不过又是一个报应,能让他死就死,不能死就让他在那里生活吧,总之不能让别人带走那个孩子就对了。"
两人看了看对方,点了点头,路易寒笑了:"本来你们两个是可以出来的,但是我想你们出来了,肯定是难逃一死的,不如就留下,在他身边也不是没有好处。庆祥是一个过度自信的人,你们在他的身边,他肯定就不会对你们出手了,毕竟你们的能力在那里。不过你们的功夫,多练一些,不要因为其他的事情而荒废掉了,这是保命的。还有,以后无论他要你们做什么,都要照做!即使他要你们自相残杀也要做!反正你们骗过他也很容易。"
两人点头,他们还真是恨不得立刻就被庆祥下令自相残杀呢。看看大概没有什么要叮嘱的了,路易寒问:"有吃的没有?我可是靠自己的功夫赶过来的,很饿呢!"
张公公立刻跑了出去,给他找吃的去了。路易寒这才想起来说:"差点就忘记了,你们师父要我带个话过来,原话是这样的:‘你们两个兔崽子自己小心,别比我早死!'就这些。"
皇上听了笑了下,点了点头。路易寒突然看着他问:"恨我吗?"
皇上愣了下,说:"是的,有的时候。但是,我知道,阁主您为了南凌阁,也没有办法。而且,您一直对我们多方维护让我们能活下来,甚至亲自教我们功夫好让我们有保命的机会。我们很感谢您。"
路易寒愣了下,笑着说:"难得听见大实话呢。"
五十八
路易寒知道尚仲溟已经把北边解决完了,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结果庆祥告诉他,尚仲溟不能离开北方,因为现在他要全力对付太子一党,北边绝对不能出事!所以尚仲溟至少还要在那边呆两年。当然,如果顺利,一年也是可以的。路易寒想了想就回家了,反正现在京城里已经龙争虎斗了,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在七里香的坚持下,龙一,龙四,七里香等二十多人跟着路易寒返乡。路易寒骑着高头大马,开心地跑在前面,也不着急,一路走一路玩,甚至没事爬爬山,游游河,放松得很。
离开京城半个月后,路易寒等人发现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多了起来。路易寒本来也并没有多在意,但是他们渐渐找自己的麻烦起来了,这就怪不得他生气了。
路易寒很喜欢吃的一个东西就是豆花,每到一个有市集的城镇,总是先找到一个豆花摊坐下来吃一碗,七里香这个时候肯定是跟他一起吃,而其他人就会在附近休息或者是到处看看。
这次也是,到了一个叫东门镇的城镇,他也是立刻找到一家豆花店坐了下来大叫:"来两碗豆花,要辣的哦!"七里香跳到他右边坐下也大叫着:"我也要两碗,一碗甜的一碗辣的哦!"
老板是一个老头子,有点驼背,但是从上到下都还是很干净的,听到笑了笑转身开始用一个铁勺捞起那个大缸里的豆花,然后在碗里加上各种调料,放在一个大托盘里送了上来。七里香帮路易寒端上他的那份豆花,然后拿起自己的就开始吃起来。
路易寒本来是没有发现什么的,但是那个老头子转身的时候,他不经意的抬了下头,然后看到了他的虎口,有厚厚的老茧。其实这也不奇怪,豆花师傅磨豆花拿铁勺都会留下老茧,但是这些天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多了起来,让他有点神经质的皱了下眉。
而这个时候,七里香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啧啧啧,竟然用鹤顶红做调料,还真是珍贵的豆花啊,想来整个中原也找不到第二家用鹤顶红当调料的摊子了。"
路易寒看着眼前的豆花,他当然不担心那个老头子,他的身边至少有十个人离他不到二十步,抓一个老头子并不难。龙四走了过来把他拉到一边,至于七里香,因为她盼了好久的豆花被糟蹋了,很火大的找那老头子麻烦呢。龙一在一脸失望地路易寒头上拍拍:"找点别的东西吃吧。"
路易寒想了想就转身和龙四一起找别的东西去了,然后看中了粽子,正想买,两把飞镖飞了过来,龙四扬手接了下来追了上去打了起来,等路易寒想起来再去找粽子时,那个卖粽子的老妇人已经被吓跑了。
不甘心的路易寒再找,看中了包子,而且是小笼包子哦!结果三个人冲了上来,摊子被撞,自然那些可爱的包子都喂了狗,路易寒也不管自己的手下和他们打的场面,已经有点发火的继续找,龙一无奈地跟在后面。
再停下来是在一个烧饼摊前,虽然路易寒不是很喜欢吃烧饼,但是他饿了。
刚伸手接那飘着葱香味的金黄烧饼,一道剑气就掠了过来,龙一脸色一变,伸手就把他拉到一边,迎了上去。
路易寒看着掉在地上被两个乞丐抢走的烧饼,咬牙切齿地继续走,然后眼睛一亮,他竟然看到了他最爱吃的东西之一:糖炒栗子!
刚想冲过去,四个人就拦在了他的面前,一个个包着头脸,拿着亮闪闪的大刀,盯着路易寒不放。路易寒瞪大眼看着那个糖炒栗子的老板被吓得推着车就跑,没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路易寒真的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不知道他才从山上玩下来已经两天没有吃到这些美食了吗?虽然烤肉好吃但是他是人类又不是狗熊他已经吃腻了!不知道他为了这一顿已经饿了很长时间的肚子了吗?不知道他现在多伤心吗?
"你们这些该死的......该死的......故意的想把我饿死对不对?故意不让我吃东西对不对?"路易寒身上窜起巨大的杀气:"你们这些混帐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们煮了吃!"
等到龙一赶到的时候,四个人,呃,不对,现在变成六个人了,看来还有两个被他从人群中揪出来了。六个人被他压着打,他一边骂一边东刺一剑西跺一脚,速度快得吓人,怒火也高得吓人,看来饥饿的力量真的很惊人。而且他很恶劣,也不杀人家,也不把人家打晕,就是用自己高人一等的轻功来回的折磨他们,看过驯兽吗?想象一下大概就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