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酥锦沉默了一下,就要从楚末身上起来
"对不住,今天心情不太好"
楚末皱紧眉头,将凌酥锦搂住
"冷!上次是我想错了......"
凌酥锦猛地挣开,翻身立于床下,轻轻一笑
"我已经让冷芳将事情告诉你了,你觉得此时大皇子也中了毒的话,皇上会怎么想?"
楚末对怀中的空虚感到有些失落,从前凌酥锦是会安安稳稳的靠着他的。轻轻的皱起眉
"凌攸黎掌数万兵权,若是中毒了,会怀疑到很多人,首当其冲太子,大皇子,和你二哥一直作战景图,其次,你的皇叔景王,甚至你。太子也要中毒了的话,矛头直指凌攸汶"
"呵~楚末,那是普通人最直接的想法吧?我问的是皇上,凌攸汶和太子胜负未定啊,他犯得着铤而走险吗?"
"你二哥定力十足,双方都在拉拢他,他纹丝不动,你说招不招人嫉恨?"
"当然招人嫉恨,这不,太子下手,我二哥中了毒,再嫁祸给我,说我出于嫉妒心里扭曲,再找几个假证人。到时候,我二哥已成废人,皇上必不愿意为了我大动干戈,不如宰了我这个小卒子,以息事宁人,而二哥的兵权也让出来了。不过我现在要商议的不是他的计策,是我的"
"凌攸汶手里有一部分兵权,这是他的优势,太子手里没有兵权,这是他的劣势,不过朝中融贵妃的老爹童天童大人不过是个户部尚书,可是不敌皇后柳若宜的老爹柳相国啊"
"楚末,你少废话,要是都敌了,还有这种胶着之势吗?董涛这个吏部尚书滑得像条鱼,我二哥可以保持中立,他居然也能不声不响"
"冷,你想先对谁下手?"
凌酥锦回眸一笑,明艳动人
"凌攸汶"
楚末眯起桃花眼,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抱住他
"我还以为是太子呢"
屋子里的气氛渐渐暧昧起来,凌酥锦没有再次拒绝楚末的怀抱
"故事嘛,就要奇峰迭起,惊喜连连。楚末,你要是帮助我,我就给你精彩看"
楚末吻着凌酥锦的颈侧
"就算你不给我精彩看,我也会助你。"
凌酥锦眯起黑眸
"你想要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末箍住他的腰身,狠狠的撕咬他的薄唇,片刻气喘吁吁的说
"要你,你给吗?"
一丝笑意在凌酥锦的黑眸中化开,凌酥锦轻轻的开口
"灵魂还是身体?"
一瓢凉水从楚末头顶浇下,狠狠地咬牙
"你......"
凌酥锦的灵魂,那是既诱人又可怕的,就像是能令人欲罢不能的毒药一般,凌酥锦的身体,是诱人的,本可以迷迷糊糊的能混过关,可惜被他这么一提醒,楚末就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诱人的魔鬼。
"楚末,我要东宫第一颗解药研制成功就给我,我若拿不到,太子绝对不可以服得到。"
"若是,你拿到了呢?"
"不用管了"
楚末的桃花眼眨了眨,有些好奇。凌酥锦一脸莫测高深,笑着抱着他栽倒在床上,居然睡着了。
轻轻的拨开凌酥锦脸上的发丝,点点他长长的睫毛,看着手指下蝶一般的颤动,楚末有些惆怅,他越来越不由自主地深陷到对凌酥锦的感情中去,即使明知道那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楚末轻轻的啄着怀中人的嘴唇,锦儿,你是要利用我才对我这么好么?你是怕我利用卢景的感情会内疚犹豫才对我好吗?
可惜,楚末并不是什么重情重义的好人,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多情,我能看到的只有你而已。
烛灯初上的时候,蓝曲推开凌酥锦卧室的门,少年蜷着身子安静的睡在床上。黑色的头发摊开在身体上。蓝曲着魔般的伸出手,就要初上那尖尖的嘴角时,凌酥锦张开了眼睛
"好了?"
蓝曲猛地收回了手,有些不自然
"好了"
凌酥锦翻了个身,伸出手
"给我"
蓝曲皱了剑眉,很是犹豫
"我告诉你,你要是中了这个毒,会比普通人更惨,你会气虚头晕,情绪波动大的时候会突然晕厥,还有,如果你还要放血的话,你会极度畏冷,力气连女人都不如!"
凌酥锦眼皮都没抬,依旧那种声调
"没了?"
"没了"
"给我"
蓝曲张了张嘴,一脸懊恼的把药瓶拿出来,死死抓在自己手里,凌酥锦没看见,兀自笑道
"太子要是知道你精通医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出来"
蓝曲恶声恶气
"争权夺利连命都不要了!!"
凌酥锦抬起眼睛,脸上似笑非笑,站起身来绕着蓝曲走了两圈
"你......担心我?"
蓝曲眨了眨眼,脸红了起来,居然就轻轻的点了点头。凌酥锦大笑
"你不如担心你师父师妹好了,你知不知道,我中午时去了趟东宫,把你师父师妹和在东宫洗衣服的小菊和喂马的她爹换了?你师父师妹估计正在打骂下干活"
蓝曲愕然
"你进了东宫??"
凌酥锦不以为然
"你死了,他们也就没多紧张你的人质了,我钻了个空子,带人出来不可能,没人注意时动动手脚还是不费事的"
蓝曲奇道
"你怎么说换就换了?怎么换的?"
凌酥锦看着他,怎么换的?当然是换了魂魄,至于小菊和她爹,投胎去了。漫不经心的答道
"说李代桃僵也好,说偷梁换柱也罢"
蓝曲没听懂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用药改变了他们的身体,和那对父女的样子换了,以后也改不回来了,你等他们出来好好验验货,别以为我骗你!"
"......什么药?"
凌酥锦一皱眉头
"商业秘密"
"啥??"
凌酥锦一伸手
"给我"
蓝曲皱眉
"你......你别用在自己身上,你体质特殊,我的意思是......那个,你情绪激动可能还会吐血,这样极耗身体,可能会留下什么病根也不一定......"
凌酥锦一把把药抢过来,鄙夷道
"啰嗦,你可以滚了"
蓝曲怒
"我是为了你好!!"
凌酥锦漫不经心的把药揣到自己怀里,淡淡回答
"别人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我不在乎牺牲别人的命,也不会在乎牺牲自己的命。我能拿别人冒险,也就能拿自己冒险。我不怕死,可我目前还受不了自责,有时候作践自己,心情会好一点"
蓝曲两眼发直
"啥?"
凌酥锦轻轻的脱下外衣,回头一笑
"你是想退下,还是想侍寝?"
一溜轻烟,蓝曲顶着个大红脸消失了。
极度疲倦的身体,几乎是一碰到床铺就陷入了沉睡,如果明天很重要的话,那么,头一天的夜晚最适合好好睡一觉。
凌酥锦是在温暖的怀抱里醒过来的,一抬头便看到了肃晴炎如月般弯弯的眼眸,乌黑的头发束在金冠里,粉白的脸颊,弯弯的柳眉,美丽的嘴唇。肃晴炎低低的笑起来
"锦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凌酥锦抱紧肃晴炎柔韧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喃喃
"我突然很舍不得你"
"我......我可是京城的双绝公子,武功很好啊,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凌酥锦将头埋在肃晴炎的胸膛
"那不实质性的呢?"
"呃......"f
"阿蛮,回来以后,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至少两个月?"
肃晴炎微微皱起眉
"锦儿,你怎么了?"
凌酥锦从肃晴炎身上爬起来,靠在枕头上,低头垂眸
"好吗?"
"当然好"
凌酥锦笑了笑,肃晴炎站起身,离去
"我走了,很快就回来"
凌酥锦盯着肃晴炎的背影,突然说到
"阿蛮!!"
"嗯?"
"对不起"
肃晴炎灿烂的笑
"有什么对不起的,锦儿你睡一会儿,你脸色很不好,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肃晴炎合上门,凌酥锦慢慢地走下床,脸色出奇的难看,脚步颤抖,踉踉跄跄的扶住屏风,慢慢地滑倒在地,眼前一阵阵眩晕。
蓝曲是说了情绪波动时会晕倒,可是,可是,只是有一点点,居然也会!!凌酥锦苦笑着陷入黑暗。
"他怎么了?!!"
"晕了"
"废话!!我问他为什么晕了!!!"
"......"
"我问你话呢!!"
"不!知!道!!!"
凌酥锦就在这出奇难听扭曲的不知道力睁开了眼睛,肃晴炎一脸惊慌的扑了过来
"锦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回来了?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可能是最近睡得晚了,累倒了"
凌攸黎大大地松了口气
"睡那么晚干嘛?不好好休息,以后不许了"
"我晕了多久?"
肃晴炎攥着他的手,紧张道
"整整一天!"
凌酥锦轻轻提了提嘴角,黝黑的眼睛看了看蓝曲,蓝曲脸色极难看
"我检查过了!不会传染!"
肃晴炎笑得开心
"我倒愿意你会传染,这样我就和你的一样的病"
凌酥锦苦笑,转头对凌攸黎说
"哥,军营里什么事?"
凌攸黎怒道
"还管军营里什么事!没事!!叫你好好看股自己身体你不听,再没心没肺的,我禁你足!!"
"人领回来了吧,蓝曲没看过去看看,哥,你去看看嫂子吧,我没事了"
两人出门后,肃晴炎靠在床头把凌酥锦抱在怀里
"锦儿,你说要和我在一起?"
凌酥锦点点头
"锦儿你真是休息不好晕过去了吗?"
凌酥锦抬起头,一双黝黑的凤眼首先定格在肃晴炎微微扯开的衣领处,嫣红的吻痕。眯了眯眼睛,伸手把他领子扯开,狠狠的吻了上去,肃晴炎惊叫一声
"锦!!!你干什么?!!"
凌酥锦不答,只是狠狠地又吻上了肃晴炎的嘴唇,肃晴炎只觉得唇齿中散开了越来越浓的血腥,一是冷香扑鼻
"唔!"
凌酥锦认肃晴炎拉开他,一道鲜红的血丝挂在嘴角,长长的睫毛半垂着挡住了眼中幽幽的流光,微微的侧着头,一头黑发,从肩膀上流下,挂在凌乱的月白锦缎睡衣上。肃晴炎浑身都在抖,拼命的克制住奔腾的欲望,肃晴炎哑着嗓子
"锦儿,你、你,我我不能"
凌酥锦轻轻的抬起睫毛,舔了舔嘴唇
"阿蛮,你不想要吗?"
肃晴炎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狠狠地扑过去。窗外,天幕变得暗蓝,停了一天的雪花,开始轻轻的飘落。厚厚的一扇木门严严的单株了屋子里的呻吟缠绵。院子里静悄悄的,美得像一幕童话。
穿着鹅黄裙子的冷芳打着一把淡青色绣着粉桃的缎伞,婀娜的穿过曲廊,敲开了豫王府客房的门,蓝曲看着收伞的姑娘,一愣,冷芳淡淡的道
"奴婢带了主人的话来,公子不请我进门详谈?"
"......姑娘请"
冷芳环视了一下屋里,微微一笑
"爷问公子,可是救对人了?"
蓝曲面带疑惑肯定的点点头,冷芳道
"那便请公子履行自己的承诺"
"蓝曲一诺千金"
"好,爷请公子处理完私事也开始研究解药"
"好"
"话都带到了,奴婢告辞,公子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去找爷"
冷芳推开门,蓝曲忍不住在后面抢道
"是不是凌酥锦和肃公子都中毒了?"
冷芳撑开伞,迈出门口,静静的回身,浑身透出冷冷的杀气来。语气脸色依旧平淡得很
"是不是,那是爷的事,作为属下,听令做事才是本分"
三日后太子发现中毒,东宫秘而不宣。解药六日后由焚日谷送出,途中被夺。
疑犯
冷芳站在凌酥锦身侧,静静的低着头。对于这个主子,他是极度尊敬的。包括凌酥锦让他穿女装,他也没有丝毫的抵触。此时他这个主子听完的他的回报,正笑得冷冰冰的,手里毫不在意的把玩着一个小巧的瓷瓶
"真没想到蓝曲的药量下得这么猛啊,太子居然在殿上晕了?"
"是"
冷芳看着凌酥锦抛了抛手中的瓷瓶,心脏跟着跳了几跳,凌酥锦又发问
"为了这个,折了12 个红颜?楚末也伤了?"
"是"
凌酥锦呵呵地笑
"蓝曲呢?"
蓝曲正走过月亮门,没好气地道
"什么事?!"
"我哥吃了?"
"吃了!!"
凌酥锦抬眼看看他,打了个呵切
"你可检查过,这个药是真的"
"真假我还是分得清!!"
凌酥锦也不理他,将手中的药丸到出两颗,放在手中攥着,侧头听了听,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肃晴炎的白袍随即一闪而至
"锦儿"
凌酥锦眯起眼睛对着他笑了笑,一伸手,莹白的手掌上两颗诡异的紫色药丸
"来,一人一颗"
肃晴炎看了看,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
凌酥锦垂下眼睛,将另一颗放进嘴里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
"你给的,毒药我也吃"
凌酥锦脸白了白
"阿蛮,我想吃过凤楼的白露映月汤,可是我又头晕"
肃晴炎宠腻的抱住他
"那道菜时间有点长,汤要炖一天,正好你睡一觉,晚上我就回来了"
"好"
若有所思的看着肃晴炎消失的方向,凌酥锦的眼睛越来越深,良久,猛地站起身来
"冷芳,你易容去床上躺着,蓝曲,和我去趟笑流年"
推开楚末的门,浓郁的药味扑鼻,当然,还参杂着浓烈的脂粉喂,屋子里美女娈童争奇斗艳,胭脂泪剪水眸,都冲着床上美丽倾城的花心男人,此男人正笑得春风得意,要不是胸前的纱布,还真就看不出他受伤了,凌酥锦下意识的在面具里皱了皱鼻子
"看来你没事了"
楚末挥挥手遣退了屋子里的众人,蓝曲松了一口气,凌酥锦让他前去就诊,他刚刚可是挤不进去,楚末任人捉住手腕,笑着看凌酥锦
"冷爷大架光临,我有事也变没事了"
凌酥锦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谁有本事伤了你?"
楚末轻轻一笑
"焚日谷自然是没有,可是突然杀出一个蒙着脸的大美人,我一时大意,就被砍了一剑"
凌酥锦的眼睛在楚末胸前兜了两圈
"这个人功夫倒是不弱"
楚末沉吟了一下,道
"长得也很是不错"
蓝曲松开手奇道
"蒙着脸你也能看出来?"
楚末的目光轻佻的在蓝曲身上一转,,然后目光粘倒他颈窝,桃花眼朦胧
"是啊,就拿小哥来说,你就算蒙着脸我也知道你是极品"
蓝曲的俊脸轰的一下炸红,凌酥锦冷哼了一声
"怎么样?"
"没、没大碍"
"楚末,我前两天差冷香送来的人呢"
楚末从抬不起头的蓝曲身上收回野兽的目光,叹了一声
"还没死呢"
凌酥锦不理他的一脸感叹,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