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饭再到园子那边,却已经没有动静,安静得像真空。
虽然现在不知道,但我迟早回弄明白的。
我望着天,突然诡异地笑了。
第 5 章
终于睡了个安稳觉(怎么好像我来到这边主要就是在睡觉?||||),自然醒没人吵。
我穿着单衣在房间里转悠,突然发现桌子上居然有镜子!哗~这边的人好先进啊居然会造镜子,我在镜子里打量自己(说实话我来这个鬼地方那么多天第一次见镜子=。=|||):和本来的自己一样帅~就是好像看上去年龄要大些,不过没关系,不逊于那个冷面美男~
诶?对了我几岁啊?景叔说侍奉我二十年?我好像刚成年才对吧?
"大人。"侍女们进来了,到我平日起床的时间了。
趁她们帮我梳头的时候我开口问:"诶,我今年几岁了啊?"
其中一个先笑了一声,然后回答:"大人年初刚满二十啊。"
哦,还好不老......等等!景叔说萧染几岁来着?二十三?天!他居然比我大~~~~真不是人不如人而是命不如人啊,我娶个男夫人已经让我很伤心了,怎么还是个比我大的人呢?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不舒服吗?"回答我问题的侍女见我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吓坏了。
"没有......我很好......"我欲哭无泪中。
"大人,请到花厅用早餐。"我刚收拾妥当,就有人来传饭了。
我问道:"都有哪些人在那儿?"我真不想见他们。
"回大人,夫人和夜河公子都在。"得,不想见还有点难。
我盘算了一下,反正昨天吃得晚,也不太饿,干脆不见他们,于是我说:"告诉他们我不去了,让他们自己吃。"
"大人,这......您昨儿个就没吃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请大夫?"小厮疑惑着说。
"我进宫去见皇上,不吃早餐了。对了,去叫禹泓来,让他陪我入宫。"我临时决定,见小厮还想说,我不耐烦地挥挥手,他就下去了。
我其实真的也不想见禹泓,但他不在我不认得路=。=|||
坐在马车里,我又从禹泓那里了解到一些事,原来萧染和夜河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似乎还在我之前认识的他,不过他们似乎在萧染刚嫁过来的几天里吵过架(这事当时的我也是不知情的),但之后就没什么了,夜河是武将,经常都在边关,和家里也很少有书信来往。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又问:"昨天的折子后来怎么处理的?"
禹泓笑了:"大人,您还会关心啊,属下以为您就不管了。"
我有点恼:"问你话回答就是了费什么话!"
"是,那些折子后来交给夫人了,他说您既然不愿意看,那边又都急着要指示,他代您先处理了,今天一早都发回去了。"
那么多?我昨天最多看掉四分之一,他全部批了?这么说他一宿都没睡就光看折子了?不知怎的我心里居然有一丝愧疚(有愧疚才是正常人好不好什么"居然"......)。
"大人,到了,您都是从这个门进出的,和别人不一样。"禹泓撩开帘子指着一扇偏门说道。
"怎么不一样的?"我好奇,在他的搀扶下跳下车。
"这里直通皇上的千圣殿,您不需要人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入。"
哦?我和那个皇帝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不过,这么好,未必正常,我缩了缩脖子,走在前面。
千圣殿里冷冷清清的,几乎见不到人,偶尔几个宫女太监走过,会向我行礼,他们告诉我陛下在养年阁看奏折,说是不让人靠近。
"谁都不让吗?"我有点后悔,见皇帝毕竟不是见朋友,还是得先打个招呼。
"大人您不一样。"禹泓低声提醒,我这才想起在大济皇帝是要仰仗教主的,而且我和这个皇帝的关系好像还非比寻常......呕~还是别想的好,老爸说要往好的方面看人。
我和禹泓走进养年阁,还不等我请安皇帝就看见我了,几乎是刷地就站起来两眼放光地迎上来,我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结果再次踩到跟在身边的禹泓的脚,疼得他嘶的一声,我都毛了。
"玄舟?你居然会不打招呼就主动来看朕?真意外啊!"皇帝很高兴,不,应该是相当高兴(他一高兴我就害怕=。=||)。
"呃......今天也没什么事,就来找你聊聊。"我还没问你有空没有,他就兴奋地说:"好啊,朕也想找你聊聊呢,那天在你家实在没聊畅快"
我寒~~都非礼我了还不畅快?那你要怎样才畅快啊?我抖~~
"那你忙吗?"毕竟是臣子,我礼貌地问。
他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是一国之君,收敛了点:"哦,朕刚阅完了今天的奏折,也想休息一下,玄舟你来的正好,陪朕喝个茶。"
"那奴才先告退了。"禹泓果然是跟我出入皇宫多年了,谦称转得一点都不溜,他行了礼便退出门外。
咦咦咦咦咦咦?那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和皇帝单独在这里了?妈呀~~他上次才自作主张地亲我,这次又想干嘛?
于是为了我的清白,送茶水的宫女进来后我就以得有人倒茶添水为由让她留下了,皇帝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我的清白要紧啊如果皇上因此炒了姐姐你的鱿鱼你尽可以来我门下做食客~)。
可能就因为有个程咬金在,皇帝说话都干巴巴的,我们的聊天简直比访谈节目更枯燥,不过为了清白,我忍了(你有没有清白这玩意儿啊|||)!
我没吃早饭,又坐在这儿干喝茶水,胃隐约的不舒服起来,没办法我逮住皇帝说完一个主题的空档起身告辞,他的表情相当困惑,但只是波澜不惊地送我到门口(估计没有那个宫女姐姐在他就直接抱着我不让走了......为什么我现在连想像都堕落了555我的思想自由被剥夺了~~)。
坐在马车上又颠簸一阵,我已经是头昏眼花,下车时差点脚软,禹泓问我怎么了,我摇头说没事儿就是滑了一下(我怎么能让人知道我自作孽饿的呢?绝对不行!面子重要),然后我打发走所有人,跑到亭子里等午饭。
仿佛是上天故意捉弄我,明明时候不早了,却死活等不到人来传饭,妈的想饿死我呀~~
我饿得没力气睁眼,趴在冰凉的石桌上喘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听到耳边有人轻轻地说:"要用餐了吗?"我猛地坐直了:"怎么才叫我啊?"
"我以为大人不用吃饭了。"讽刺味很浓的声音,一听句知道是我那个没良心的男夫人。
我提口起气想骂人,胃却狠狠地一抽筋,我叫都没叫出来就滚到地上了,头"当"地磕在石凳上,哎呀我的妈呀祸不单行!
"玄舟?你怎么了?"萧染估计被我吓坏了,连忙蹲下身扶我。
我真想说你要是早点来叫我吃饭我至于饿得胃疼摔倒还砸到头起不来也说不出话吗,不过眼下我毫无疑问是说不出话了。
"喂!你没事吧?醒醒啊!"我被抱起来使劲摇(是不是这边的人见到昏倒的人都只会摇啊-皿-#),虽然不太舒服但至少说明这个人还是很关心他的夫君我的嘛~
接下来我被横抱起冲出亭子,脚撞在柱子上疼得我龇牙咧嘴,不过看在萧染估计是第一次这样抱人的份上我没哼出声来(其实想哼也哼不出来)。
我疼得全身冒汗,但意识还清醒,就听着萧染指挥大家做这做那,把我抱回房间放下然后替我把脉。我躺在床上,有点得意地享受着他的惊慌。
"雏燕,吩咐他们弄点吃的来。"声音里少了傲慢,还蛮很好听的~
我房间里乱成一团,吵得难受。
"没什么大碍,都出去不要拥在这里。"嘿~他还知道我嫌吵。
"萧染,我哥他怎么了?"夜河的声音。
"没事,就是饿太久了胃疼,待会儿让他吃点东西就好了。"镇定得挺快的。
"饿成这样的?那他还老不吃饭?"臭小子我是你哥啊,你这什么语气?
"先别说这些了,夜河,你也不用在这儿,你不是还有事吗?忙你的去吧。"还是老婆体贴,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夫君,哈哈~
"恩,那好,那我先去了。"真是,我们到底是兄弟不是啊?压根不关心我。
躺了一会儿有人送来了饭菜,萧染摇摇我:"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搭理他,装睡。突然有冰凉的东西按在我气管上(妈的又玩匕首知道我怕死是吧?):"少给我装模作样,不吃是吧?那我让所有人都不用管你了。"
"谁是一家之主,你搞清楚没有,他们凭什么听你的。"我眼皮都不抬。
沉默了片刻。"你吃是不吃?"收回了凶器。
"要我吃也行,你回答我个问题。"我懒洋洋地坐起来。
萧染冷笑,声音很大,他说:"你爱吃不吃,别搞得还成了我求你吃一样。"
我才不理他这一套,忽略他的话直接问:"昨晚你和谁在吵架?"
萧染有点惊慌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地恢复了镇静:"我昨晚在看你那些成山的折子,你觉得我还有心情找人吵架?"
"你没心情找人吵,别人可难说有没有心情找你吵。"我端起放在床边小桌上的粥,悠然自得地鼓着腮帮子吹。
萧染没回答,坐在床沿像一尊石像,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为他的侧面镀上一圈金色的光环。
"我明白了。"我喝了一小口粥,心里已经有谱了--昨晚的事。
萧染看我一眼:"你明白了什么?"
我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清清楚楚地说:"正是因为你替我批昨天的折子,所以才有人来找你,想从你这里得到我不给的东西。"
"......"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而且是和你很熟的人,所以才敢来求你,"我不回应他的目光,"我问过景叔,昨天除了夜河和他带回来的客人外再也没有人来过了。听你的口气你没有同意来人的请求,说明不是你把消息故意告诉了在这个王府之外的人,那么就只有在这里的人知道昨天的折子不是我批阅的了。"
我故意停下不说话,喝自己的粥。
短暂的沉默明显让萧染感到不舒服,他轻咳了一声,但固执地不说一句话。
"说实话吧。"我放下碗。
"不管是谁,我不追究。"
萧染咬紧牙。e
"你不说?那也没关系,我迟早会自己弄清楚的。"我若无其事地一笑。
萧染叹口气,声音冷淡:"自己弄明白?只怕到结果出来那天,你自己都会后悔追究这件事。"
"我只要知道是谁,至于他要得到什么,最后得到了没有,我都不关心。"我摊开手。
"为什么,你那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萧染看着我,"你已经猜到什么了,还是......"
我眯起眼睛,说:"我昨晚被人偷袭了。"
"!"萧染睁大了眼,"偷袭?"
"虽然没得逞,但是,"我屈膝,将手肘搁在膝盖上,"我很不高兴。"
萧染移开视线,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我再问你两个问题,你回答完后愿不愿意告诉我找你的人是谁都无所谓。"
"......什么?"
"你认识那个叫寄寒的年轻人?"
"不认识。"
"那好,在你刚来到这里不久的时候,你和夜河为什么吵架?"
萧染几乎是全身僵了一下,然后立刻站了起来。
"不说吗?"我冷笑一声。
"不要再问了,这是为你好。"萧染大声说道。
我看着逆光的他:"为我好?哼,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为我好?"
萧染使劲咬了一下嘴唇,转身就出去了。
你怕了吗,我不管过去的绪川玄舟是个什么人,既然现在我是他,我就有自己的活法,我的地位允许我高高在上,那我就不允许有人在我身边使黑。
第 6 章
我又见到了夜河带回来的那个名叫寄寒的人,他看我的眼光中有我不了解的仇恨,我确定这在萧染出现之前是没有的(那时候他忙着尴尬了)。
"寄寒公子,住在这里可习惯?"我是谁,不管面对的是家里的老爹还是社会上的小弟,我都可以面不改色。
"承蒙大人关照,寄寒感激不尽。"他的声音礼貌而冰冷。
"不用客气,你是夜河的朋友,也就是这里的贵客,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周旋可是我的强项。
"哪里,能在贵府暂住已经是在下的福气,怎么敢说照顾不周。"语气开始有变。
我就这样磨他在走廊上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然后故意吸一口气装作很累。果然他立刻就问到:"不知尊夫人是否有空,在下有些事想对他说。"
我肚子里得意,表面装得很无所谓:"他应该没什么事,你去找他吧,要不我找人带你去?"
"哦,那到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吧。"他忙推辞。
我看看他,突然笑了。他不解地望着我,手却不自然地握了下拳。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我问,语气中添加了些须威胁。
寄寒明显地一惊,慌乱地说:"夜河告诉我了,我......"
我把手放他肩上按了按:"别紧张,我只是问问,怕你找不到。"
他低了低头:"多谢大人关心。"
"去吧。"我放开他,自己先走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向着正确的方向去了。我在雕窗的后面看着他,冷冷地笑着。
你就是昨晚偷袭我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么,去求萧染的人自然就是......
我笑了。玩弄心计,我也是久未逢敌手了(除了老姐那个不按理出招的变态>^<),这次就看谁玩死谁吧!
"大人,"景叔过来,"骧王爷来了,正在大厅候着您呢。"
"骧王爷?那是谁?"我记得我睁眼以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是皇上的三弟,和皇上一直很亲,虽然不是一位妃子所出。"景叔解释道。
哦,那和我也该很熟了?嘿嘿~多个朋友多条路~
没等我高兴完,景叔小声道:"大人,您过去和骧王爷的关系可不太好,今天他来,只怕又是来找茬儿了。虽然您不记得事了,也还是提防着点。"
原来是敌非友啊:"那景叔我和他是因为什么不和睦的?"按理我和他哥关系那么好他不应该仇视我吧?
景叔摇摇头:"这个老仆倒是不清楚,大人回头问问禹泓公子吧,他没准知道。"我想再耽搁那个什么王爷估计又多一条发火找茬的理由了,还是赶紧去见他得了,就没再问别的。
人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真应了,我本来准备了满脸的笑容,结果我还没进门,那个还没我高的小王爷就冲我叫嚣开了。
"绪川玄舟!你又和我皇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啊?"小王爷把我堵在门边大声地质问。
我立刻伤下脸来:"王爷怎么说话呢?谁干见不得人的事了?是谁的哪只眼睛看见了?"
他嘿嘿地冷笑:"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没干见不得人的事皇兄为什么要把双锦打发出宫?"
"嘿我说小王爷,皇上打发个人出宫关我什么事啊?那个人我又不认识。"我被激怒了。
"不关你的事?"小王爷绕着我转,"今早你不是进宫去了吗?你前脚刚走皇兄后脚就把双锦打发走人,不关你的事才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