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舞流云(穿越)————紫舞玥鸢[下]

作者:紫舞玥鸢[下]  录入:01-23

"流霄。"
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流霄惊喜地转过头,一张俊美邪肆的脸映入眼帘。
"流云?你怎么..."
流云身边之人强烈的存在感让流霄立即就注意到了。一张让人不敢逼视的脸,沉静的气势。流霄瞬间意识到他是谁,眸光瞥见两人交握的手,心中蓦的一缩。良久,抬眼朝潋寒淡淡一笑,道:"这位想必是潋公子罢,失敬。"
潋寒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流云突然有种如芒在背之感,下意识想要抽出手来,不料却被潋寒握的死紧。
寒他...在紧张...
脸上虽未表现出来,却可以感受到手心上传来的湿热。这...也许是个好现象也说不定...嘴硬的家伙...
流云抬眸望着流霄,眼中流转着无言的信任。
流霄心头一热,清咳一声,将话题转了开去:"流云,我给你引见一个人。"
流云一愣,道:"谁?"
"他是...."
"这位就是御阁主罢,今日一见果然风采斐然,在下真是不虚此行了。"
不知何时,一样貌不凡,气质卓然的男子已立在身后,那人似近而立之年,雪白衣底,外罩轻裘翠衫,眉峰线条柔和,却不失沉稳,文质彬彬的微笑透着一丝英气,让人如沐春风。乍眼看去,哪里像个江湖侠士,反似个儒雅书生。
流云一惊,自己对他的到来全然未曾发觉。
流霄笑道:"流云,可记得我曾向你提过的无双堡卓堡主?便是你眼前的这位了。"
"敝姓卓,草字越然。"卓越然轻轻朝流云拱手施礼,不卑不亢,不带丝毫损谦恭维之色。
"御流云。"流云微笑回望他,半眯的凤目带着审视的意味,那人不愠不恼,双手负背,回以微笑。
流霄招呼道:"好了,别站在这儿了,且进去歇息片刻罢,明早就是论武大会了。"
众人这才陆续进入客房。

傍晚,流云信步来到流霄的房间,却见里头只有打扫的婢女,正是流云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
"香儿?流霄呢?"
"二少爷?!"香儿一见是他,惊喜地蹦达过来,"庄主才同卓堡主一道出去了。"
流云眼眸微微一转,朝她笑笑,转身离开。

夕阳西斜,淡霞缭绕着远方天际;月芽徐升,春雁南回,盘桓出一道道生机的弧线。仰则素云绕天,银学苍秀,俯则碧翠湘竹,星雪点点,良辰美景,不由令人流连忘返。
"萧萧凌雪霜,浓翠异三湘,疏影月移壁,寒声风满堂。"
"好诗。"流霄轻抚掌,目光远眺天际。
卓越然微微摇首道:"此仙域圣境,浅词拙句,万不得其一。"
流霄笑道:"竹凌霜雪,坚守理想,是以屹立不倒..."
他站在潇雨竹林前,素衣底衫,浅浅微兰,宽大的绣线衣袍轻负在后,只露出一点玉葱指尖。嘴角擎着温和的笑意。风移影动,墨发轻扬,浅草间散着几点落雪。
萧萧凌雪霜,浓翠异三湘,疏影月移壁,寒声风满堂。
卓越然一愣,淡淡道:"不错。"

当流云来到这里之时,就见到这样一副和谐美景,却怎么看怎么扎眼。登时,将对卓越然的好感抛到九霄云外。
"不好意思,打扰到两位么?"流云挂着淡然的微笑,大剌剌地走近,丝毫没有口中说的"不好意思"。
"御阁主。"
"不会。流云,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出来逛逛。"
"剑池风光乃天下一绝,阁主不妨四处走走。"
流云凤目微眯,轻轻笑道:"见到卓堡主,在下就不无聊了。"
"哦?"k
"久闻堡主一直深藏不露,在下一直很好奇呢。明日论武大会,堡主会参加罢?"流云试探道。
卓越然微微一笑,模棱两可道:"习武只为强身健体,不应以此争强好胜。"
流霄点头道:"不错。既然如此,那也不便强求。"
流云挑了挑眉,未有说话。
卓越然极富文采涵养,与流霄话志投机,越说愈起兴。流云则是越听越脸黑,只耐着性子不肯离去。卓越然见他意兴阑珊,笑道:"阁主想是累了,不如早些回房歇息。"
流云抬抬眉,将注视着流霄的目光挪到中天之月,一本正经道:"我在赏月。"
卓越然轻轻一笑,眸光清明,道:"在下倒是累了,请恕在下先行回去。二位明日会场见。"说罢,拱了拱手,转身的一瞬,略带笑意的眸光扫过他二人,翩然离去。

待到他的身影全然消失林间,流霄微笑叹道:"卓堡主胸襟广阔,虚怀若谷,实乃难能可贵。"
终于,流云剩下那半边脸也黑了,半合凤目,凉凉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流霄蹙眉道:"人家可并非‘百无一用',无双堡的势力不可小觑,不论他武功深浅,都绝非泛泛无能之辈。"
流云闷声道:"你们才认识一天,就这么熟?"
流霄微微一愣,眼波流转,忽而展颜笑道:"你也才认得他一天,怎的就如此偏见?"
流云似是让人捉住了尾巴般,撇开眼,道:"我有么?"
清浅的笑意染上流霄的眼眸,耀黑的凤目似笑非笑望着流云:"没有么?"
流云缓缓转过脸,凤目半眯,挑眉看着他道:"我怎么觉得你很高兴?"
流霄轻合眼眸,微笑道:"夜深了,回房罢。"

云霭渐起,遮着羞月的脸,幽暗的月光透过镂空雕窗,同淡淡弥散的麝香袅袅缠绕,隐约摇曳的落纱帐点缀着丝丝旖旎,似有两个交缠的身影轻轻摇晃。
寒风似也安睡,夜深阑静。
清明的眼眸蕴着迷离的流光,半合半张,微翕的嘴唇透着轻轻的喘息和呻吟。
密密贴合的下身纠缠一起。流云从背后紧紧抱着流霄,埋首在他颈项间细细亲吻。
"...嗯...云...轻点..."流霄扬起头颈,最脆弱的咽喉处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双手紧紧勾着流云的肩,白皙精健的胸膛随着高潮的到来强烈的起伏。
"霄,你真是敏感..."流云轻笑着啄了啄他的脸,缓缓从他体内抽出来,有意无意,又惹得一阵轻颤。
"...几更了?"流霄微微张开迷蒙的眼,沙哑的声音还残留着未褪的情潮。
"唔...二更了罢。"
"...沐浴罢。"流霄稍稍撑起身子,狐裘衾被滑下,露出布满深深浅浅吻痕的蜜色肩头。
流云也随之坐起,伸手从背后揽住,慵懒地枕着他的颈窝,嗅着发间淡淡的麝香。"不忙,唤香儿打水来,我帮你浴洗。"
流霄微微侧过脸,眸间抹起一丝清浅的笑,抬手以指背敲了敲流云的头,笑道:"你?莫要越帮越忙就不错了..."

唤来香儿打好水。流霄浸身泡下,墨黑的长发垂在浴盆之外,丝绸一般泛着柔和的光泽。流云撩起一小撮绕着指尖把玩,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把木梳,颇有闲情的细细理来。
流霄见他的动作,不由翘了翘嘴角,道:"云,你可知道,玄国男子只为丈夫梳发的。"
流云手一顿,笑道:"怎会有这种风俗?"笑话,逝还为自己梳过头呢...不可能罢...
"是真的,哪有用这个开玩笑的。"
流云手指轻轻一颤,眼眸合了合。
"怎么?"察觉到异样,流霄稍稍转过头。
"...没...水凉了,擦干歇了罢。"声音平稳依旧,但若将手放在胸膛上,就可感到起伏震动的心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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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剑池论武终于拉开了序幕。
武场是山上一处宽阔的剑台,远处飞湍瀑流,葱山碧水,也是观景绝佳之处。
各派高手早已云集在此,比起优美的景色,大多数人则对观察对手更有兴趣。
流云一路走来,见到的大多都是生面孔,半天也未见到熟人。
"云兄可是在找人?"玄煜磁性的嗓音飘入耳内。
流云挑眉回道:"是你在找我吧。"
玄煜还欲说什么,前方一阵嘈杂、兵刃激撞之声音引起了两人注意。步入人群中,却见空地之上两个意气少年正在比武。
其一一袭明朗红袍,手中一杆漆红长棍,舞的铿锵有力,另一个碧青浅衣,手持三尺长剑,剑穗上挂着一点青龙式样。朱衣少年年纪尚浅,力气却不小,竟几次将碧衣少年逼入险境,明显占了上风。
却听"铿"的一声,碧衣少年手中长剑竟被朱棍一杆打飞,偏偏好死不死直朝流云方向刺来!
"当心!"朱衣少年显未料到自己一杆子下去威力竟如此之大。
弹指间,锋芒近在眉睫!
流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稍一偏脸,长剑贴耳刺过,"铮"的一声,利刃直直钉在其身后大树干之上,青色的剑穗还在晃荡不停。
众人惊呼之中,当事人却偏生挂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疏懒浅笑,毫不在意。
弦佑轻轻摇首道:"真是祸害遗千年。"
流云很欠扁的点点头。

"你没事罢?"红衣少年急急奔过来,一脸忧心忡忡,悔恨交加的样子。
流云见着好笑,有意逗逗他,笑道:"若我有事呢?"
哪知少年毕竟天真,竟信以为真,视死如归般大义凛然道:"那...我,我,只有以死谢罪了!"说着举起手中长棍就要往头上敲!
这下流云乐了,顺脚轻轻一踢,不着痕迹卸掉棍上的力道。正想调侃几句,余光忽瞥见身旁玄煜目光阴骘的望着他。到嘴边的话又莫明其妙给生生咽了回去。
"喂!司空霁!快将我的剑弄回来!"碧衣少年这时也跑了过来,满目怨恨的盯着他。
被唤做司空霁的少年小声嘀咕道:"那么高,我哪儿够的到?"
"哼,"碧衣少年冷哼道,"那你‘以死谢罪'好了!"
"我..."司空霁涨红了脸,僵在那里,倒真有几分决绝的样子。
"唉,不就一把剑么,这位少侠也忒小气了些。"流云微笑道。
"去,这儿哪轮的到你说话!要不是你一躲,我的剑会飞那儿去么?!"
"...."流云默了。居然还有人比他还会强词夺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玄煜很不给面子的"噗嗤"笑了出来,凑上流云耳畔,笑道:"云兄似乎被这小鬼看不起了呢,呵呵。" "喂!那边那个摇扇子的,大冬天的摇什么摇...你说谁是小鬼来着?!本大爷姓雷名青傲,你给我记清楚了!"
流云乐了,一脸促狭笑道:"彼此彼此。"
玄煜嘴角一抽,轻轻挑眉。

"傲儿住口!"浑厚有力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七轮巨刃横跨腰间,一气势逼人的中年男子跨步而出。正是青龙门主雷震青。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雷震青转而向流云拱手,尴尬笑道,"失礼了,犬子年幼无知,还望二庄主,哦不,御阁主海涵。"
"御阁主?莫非是云曦阁的..."碧衣少年讶然,不可置信地盯着流云。
"傲儿,还不跟御阁主道歉!阁主智艺双绝,晚后还需阁主多多指教。"后面这句意味就破让人玩味了。
流云眸光流转,呵,放任儿子这样放肆,原是打"拜师"这种算盘。
未等雷青傲开口,流云抢先道:"雷门主客气了。英雄出少年,令郞身手不凡,实不需我多嘴。"
雷震青干笑两声,忽指着玄煜道:"这位是..."
"...呃...他是..."
玄煜接口道:"我是云的朋友,见过雷门主。"不知有意无意,这句"云的朋友"着实暧昧。
流云早已习以为常,也不会当众弗了他的面子,是以未有开口。
雷震青哈哈一笑,朝流云挤挤眼道:"御阁主好福气,二位请。"
流云默,瞥一眼似笑非笑的玄煜,摇首跟了进去。

第六十八章 骤变
比武早已过了好几场,不乏高手。
寒已不知躲到哪个安静的角落去了。流云和玄煜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甚觉无聊,忽瞥见站台上谈笑风生的流霄和卓越然,十分扎眼。
流云凤目微合,蓦的足尖一点,轻轻跃上剑台。偌大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不少年轻气盛的青年跃跃欲试,毕竟败了云曦阁主,自己便可一步登天,却有忌惮关于他的种种传闻,一时间踌躇不已。
却见流云负手立在中央,直视高台上的卓越然,微笑道:"久仰卓堡主大名,相信在座各位也一样,还请堡主赏脸,了却流云一桩心愿。"
竟是直直下了战书!对方还是从未露过脸的无双堡主!
卓越然微笑叹道:"看来御阁主是非要在下献丑不可了。"轻轻纵身一跃,负手背后,竟不凭借任何借力点直直飘下台来,稳稳在流云面前站定。
全场议论声一片,竟还有人下注起来。顿时将会场的气氛推向高潮。
流云挑眉,有意思!
"在下并未随身带着剑,未免伤和气,就以树枝代剑,同御阁主切磋一下,点到即止。"
流云眸光微闪,这人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狂妄自大?
"既然若此,为免有失公平,我也用树枝就行了。"
说时迟,那时快。墨衣、翠袖几乎同时飘动,闪电般出手,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两根细长的树枝已缠在了一起。
流云笑意不减,心中却是越战越沉。这个卓越然实在深不可测,主动权虽在自己手里,却丝毫站不到上风,他尚不曾反击,却闪避的游刃有余,恰到好处!
这样下去,非输不可!他可丢不得这个人!
忽的脚下似踩到一处凸起,当下却也不曾留意。
流云手腕一抖,凝聚力量,最后一击。腕节翻转,挽出一阵剑花,直刺卓越然面门!
他本意在逼对方收剑回挡,再挑开他的"剑"便算胜出一筹,却不想卓越然收是收了剑,反手绕一圈,竟生生格住了流云的!
树枝上传来强劲的力道震的流云虎口发麻,差点让他脱了剑。这一刻,他几乎可以说输定了,只要对方稍稍转转手腕,自己便撑不住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却再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我看也不必在比了,这一局算是平手罢。"
流云一愣,两人同时卸了力道。全场静默一瞬,即刻爆出一阵叫好之声。
"你本可以赢。"流云用仅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卓越然微合眼眸,道:"很多时候,武功的高低并非是成败的唯一标准。尽兴即可,是输是赢又有何干系呢?"
流云忽而失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轻叹,自己几时变得这般小心眼了?这个人...确是个人物...

走下剑台,却见潋寒不知何时早已等在那里了。对适才的比武自是看的一清二楚。
"你输了。"陈述的语气。
流云微微笑道:"那你呢?"
潋寒想了想,道:"一两百招内恐分不出胜负。不过,我决不会输。"
流云哑然,他不过随口问问罢了。无奈叹道:"你究竟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人家的?"
闻言,潋寒难得的翘了翘嘴角,反问道:"你说呢?"
"流云。"
回头,却是玄煜走了过来,幽深的眼眸微闪,轻轻笑道:"有人请喝酒,你去是不去?"
"谁?"
"卓堡主。"
"噢?那是自然,寒,你..."
"不去。"玄黑衣袂一扬,冷冷甩下两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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