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王爷不禁浑身发颤,脸色发青。
「你害死我母后,我可是记的清清楚楚,永远也不会忘记。」说完,放开莺络,抢走一匹马,迅速离去。
「快追!!」浅原晓的兵士们立刻追上去,王府一下子就恢复原本安静。
「父亲...」莺络缓缓走过来,「父亲,他说什麽呀?什麽您害死皇后...皇后不是还好好的健在吗?」她问。
「唉......这事还是不提的好......说不定皇子一个不高兴,又要杀人灭口。」王爷轻声说,走回王府之中。
莺络看到父亲如此,也不敢多问,她对皇子还是太不了解了,说不定这次帮他反而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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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远离王府後,出了首城,来到隐密山上,後面的追兵已经不见踪影。
「唉......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才会让澄--......
忍住心中之痛,唉...好吧,比起找那两个人,不如先到皇宫救严惑。
何况...那两人也一定会去皇宫的。
一切就在那里做个了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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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澄带著蓝介,一直跑到隔天天亮才停下,在首城墙外附近的森林。
「喂...澄,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时夜是否平安?」蓝介说。
「哎呀,小夜绝对不会出事的,我们还是先走吧。」澄轻松说。
略觉得不对,澄给他的感觉好像......「......那我回去找他好了。」蓝介调过马头说。
「...那可不行--......」澄转过头来微笑,「...你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
「...为什麽?」蓝介紧张起来,事情不太对--澄不是一向以时夜为第一吗?怎麽现在不知道时夜的安全与否就要走?
澄一笑,笑的相当妩媚--「小夜一定会去找浅原晓,到时候...得要拿些东西制服他才行,而我的任务就是要看好这样东西。」她说。
蓝介一愣,惊问「...你......你说什麽......你是谁?你是澄吗?」他抽出剑来,指著她。
「我是呀...我一直都是--...我一直都是澄--浅原澄。晓是我的哥哥,『水泉』便是我的假名。」她缓道。
彷佛有人在蓝介身体里引爆炸弹。
这不可能--不可能!!
怎麽可能--时夜如此信的人竟会在这时候背叛他--.........
「现在你了解状况了,就乖乖跟著我,不要逃走,不然我只好杀掉你。你也不用想偷袭我或是什麽的,你该知道你绝对打不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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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城里城外和平,没有再发生什麽重大事件。
要说最值得注意的事,那就是一国的武官严惑要被处死了吧?
严惑被押回皇城之後,一直关在宫中最严密的深牢之中。
即使被押回几天後为定罪而开过庭,但是那根本是浅原晓的把戏,他几乎控制住整个朝政,把不服从的人杀掉,宫外一片和平,宫内却是风声鹤唳。
最後当然是以叛国罪定论,并决定在那五天後处斩。
今天,便是那五天後。
浅原晓特地来到死牢,探问这个以往和他平起平坐的人。
「严大人呀,你还好吗?」带著讽刺的语气,浅原晓来到严惑面前。
严惑哪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哼......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蓬头垢面,以前的威风上哪里去了?」
「...少来说我,你也威风不了多久了,皇子会解决你。」严惑缓道。
「哈哈!他没办法的,他太相信别人就是个败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根本不知道我派了间谍在你们之中--......」
「什麽!?你说......」严惑的思绪迅速运转,间谍?我们之中?
蓝介?不可能!他是最近才从异世界过来的,而且--他那副样子--......
那这麽说就是---澄!?
「哈哈,皇子一直都不知道,澄是我的手下!还跟澄产生这麽多的感情和信任!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澄...是吗...?澄比他早来到时夜身边,他也没问过澄的身世、因为他们一直相处融洽,可是没想到----
这一切都只是假的吗?
澄接近他们都是假的吗!?
时夜知道了吗?知道了会怎麽想呢?
「反正我们正午还会见面,你就趁现在好好想想你的遗言吧!哈哈哈哈哈!」浅原晓大笑著宣告胜利,离开。
「......」瞪著眼前人,严惑真是觉得奇怪,这种人到底时什麽时候、不知不觉间揽了大权他却不知情?
看来不只朝中政权,接连著兵力--说不准也被浅原晓所掌握。
「......可恶......」
在牢中过著惨痛的生活还是事小,严惑真正担心的是时夜...现在看来...回来好像也不是上策...乾脆就隐居山中吧,至少安全一点。
啊...即使这麽想......也不可能传达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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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狱中取笑严惑回来,浅原晓直接到自己府中,享受即将到来的成功。
哼哼...除掉严惑,除掉皇子,篡位指日可待。
忽然,有只鸟飞进来,脚上绑著一张卷好的纸。
浅原晓将纸条拿下,看完上面的秀娟字体,然後烧掉。
「呵呵...这个澄还算是有点用,虽然那时候打算把他处理掉,但多亏那个机会,让他接近皇子--......哈哈......!」
21
「你又在通风报信?」不屑的口气,蓝介自从知道真相,开始厌恶眼前这个女人。
「......没错。」澄也不理他的讽刺语气,继续写著第二封密函。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居然欺骗我们这麽久!早之如此,那时候就不应该救你。」蓝介怒道,部分气自己竟然没有察觉。
澄一笑,「这你不用怨,说出来也不知道你信不信,那时本来就是我为测试你而演出的戏码,就算你不来救我也没差别,懂吗。」她说。
「你--...」忍住想打她的冲动,毕竟真要打起来他还只有被打的份呢。於是蓝介忍下来,缓和一下情绪,继续说,「唉...你呀...抓我当人质也没什麽用,我和时夜根本什麽也没有,他才不会为了我而放弃国家--」
「哈哈!」蓝介未说完,澄马上大笑,「你这个笨蛋呀,时夜对你的感情你还感觉不出来!?啊...难怪他会这麽痛苦了!」
「...你指什麽......我早就跟他说明白,我不会喜欢男人!」蓝介辩解道。
「......那是你的理由。就算你真不相信你喜欢男人,那也没关系,终有一天你要接受事实的。」澄把信卷好,再度唤来鸟送信。
蓝介看著她,慢慢一字一字说,「...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时夜的心情?我再怎麽迟钝也是有感觉的,只是在时夜面前不好说的这麽明白,我告诉你我很讨厌同性恋,所以永远都不会爱上他的。」
「话别说的那麽快。还有,为什麽?」澄问。
蓝介撇过头去,「这是我的事情,没什麽原因......」
澄笑道,「哈哈,八成是你喜欢的人喜欢同性之人而不喜欢你吧?哈哈!」
「才不是!!」蓝介大叫,意外的是他居然有些恼怒,似是被说中心事。
澄又说,「那麽,你知道时夜很喜欢你罗?很爱你?」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他都表现的这麽清楚。」蓝介道,要是还不知道,那不是笨蛋就是没长眼睛。
「你不爱他呀?时夜不错呀,权势地位人品什麽都好,翻遍这个世界找不到第二个啦。」澄笑著说。
「我才觉得奇怪,既然他这麽好,何必看上我?」
「每个人都有优点,只是你还没有自觉。喔,就某方面来说,你装傻装的技巧还不错就是。」
「可惜再怎麽装都比不上你唷。」蓝介冷笑。
「呵、这算不了什麽,你以後还会知道我更厉害的地方。」澄微微一笑,又说,「...如果时夜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你要怎麽办?狠心将他抛弃?」
蓝介先是想一下,开口却说道,「...奇怪...你管这麽多干麻,既然是个叛徒,还替你的敌人担心?」他最後一句说的特别清楚。
澄转变脸色,「...不懂就给我闭嘴,人要活下去总是要用点心计,反正我们也不像你这种活的自由自在、什麽也不用管的人。」同样强调最後一句,她瞪著他说。
「......哼...」蓝介不跟她说下去,扭头看向别的地方。
我的生活怎样你又知道了!?蓝介在心中暗暗反驳,反正他清楚再怎麽说也绝对说不过眼前口齿伶俐之人,说不过也就罢了,要是被套出话来才是不妙。
话说回来...他真的有价值能成为要胁时夜的人质?时夜真这麽爱他胜过江山?
希望这只是个误会,希望最後他能安全离开,回到原来的世界。
要是时夜真的这辈子只爱他一个--那麽,这辈子对不起他,下辈子--盼望两个人不要再同性。
「好啦,我们出发吧,毕竟在这里也看不到皇宫和刑场,去近一点的地方好吗?」澄收笔说道。
「你这不像在询问我,是在命令我。」蓝介冷冷说,他可还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个人质。
「嗯,难不成你有更好的主意?」澄挑眉问。
「......没有。」
「那就别抱怨。」澄道,牵出马,「喔对了......如果,你所喜欢的那个人...没有成为你的阻碍呢?你就可以爱时夜吗?」
蓝介一愣,伸手接过马缰。
澄看著他的表情,一笑。啊啊...果然蓝介你还是不如我呀。
两个人随即启程。
至於那个问题呢?答案呢?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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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正午,虽有位忠臣要被处死,天空却无云无雨一片晴朗,是否代表著天空也不为他怜惜......亦或是将出现转机?
在这个国家中,皇宫之外的大广场上有个刑台,历年来重大要犯皆当众斩首,便是在这。如今却轮到严惑,忠臣和罪犯同死一处--讽刺呀。
广场旁除数百士兵们待命之外,还挤满成百上千的民众,大家看起来满目愁容,甚至有人炫然落泪,为国家即将失去一个忠义之人叹息。同时也愤恨著浅原晓,事实上浅原晓并不是淫乱挥霍、胡作非为、残暴杀虐,只是不够体善百姓,野心大,又不太管他人死活,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要作为一国之首,他是有些不够格。
另外,刑台边一排大臣的位子後面,理所当然有个皇位,是给皇帝坐著监督行刑用。
现在没人坐。
时辰已到,严惑被押上来,虽在牢中有人帮他以致他不像别人被欺负的很惨,但毕竟是犯人,他已不再像之前那副潇洒模样。现在他说有多憔悴就有多憔悴,只剩那双眸子,依旧明亮坚定。
接著是群臣和浅原晓,大家就坐定位。
此时皇宫塔上还有个人看著这场行刑。
那人叹一口气,垂眼走离窗边。
「难道说连上天都不怜悯我国吗......」他自言自语道,又重重叹气。
--这人是桦叶。
「行刑开始。」沉重的鼓声响起。
「罪犯严惑,因犯叛国罪,偷偷串通敌国,而逮捕归案,并宣告处以死刑。於今日正午正式执行。」宣读完之後又是几下鼓声、箫声。
冷眼看著执行官把罪状念完,浅原晓边计画著什麽时候要篡位,只待严惑一死---那麽朝中无人敢与他对立,再一步迎娶王爷的千金莺络公主,那麽,他就是和皇室有那麽一点关系,也就有理由能顺理成章当上皇帝。
这个计画从数年前就开始慢慢一点一滴的进行,到今日终於能开花结果,虽然计画并不是他所想,但是不可否认是个既完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妙法。帮他出主意的人...果然是天下第一的智将。
「喂,你当真看著他死?」蓝介质问著澄。
他们俩个正在不远处的茶馆上看著行刑。
「是啊,我干麻管他死活?」澄灿笑著说。
「你--...你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心如蛇蝎......」蓝介忍不住开口乱骂一番,看来平时多读点书还是有些用的--在某些方面。
「...--不管你对我的看法如何,我就只是在做我觉得该做的事。」澄说,转头不看他一眼。
「...啧.........」再这样下去...严惑就真的非死不可......连蓝介这外人都看的出严惑是为国家著想的良臣,死了这麽一个,只怕翻遍全国也找不著第二个相比。
时夜呢?时夜跑哪里去了!?好几天没看到他,心中挂念著--挂念是因为是朋友呀,绝对不是什麽思念、魂牵梦萦还是什麽的!
只是,他该不会是已经遇险--......
「喂,还看?走了!」澄喊道。
蓝介一愣,「...还要走去哪里?」
「去皇宫呀,不然你这人质哪有出场的份?」
言下之意就是要拿他去威胁别人罗?但是虽然知道也没办法反抗。
「......你装傻装的可真的很好呢。」澄突然说。
「是吗?可你却发现了不是吗?」蓝介冷道。
「是啊,心有戚戚吧?要不是平常就很会装的人,是不可能连时夜都骗过去的,我想你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不得不装成这样吧?这著...应该也跟你讨厌同性之恋有很大的关系...而且照你的反应看来,必定是和你相当喜欢的人扯上关系吧.........」
蓝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原来最了解他的人不是喜欢他的时夜、不是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家人,而是这个相遇没有多久的女人。
这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被『这个人』了解,他的伪装,居然是被她所看穿。
或许,他真的应该好好想一想--.........
来到这个世界之後,一切都太突然,突然不知道置身何处,突然有个人说喜欢他结果那人竟然是个皇子,突然被抓来当人质,突然...回想起那些应该忘记的事情......他该怎麽办?
拜托现在不管是什麽,别再来烦他的心了!
蓝介正想转开头不看,没想到澄拉住他,道,「别走,你现在人就在这里,无论如何,别逃避。」
而蓝介却茫然失神。
此时行刑来到最後关头。
「好了,严惑,你还有遗言要说吗?」浅原晓坐在最高处冷笑道。
「...有啊,那就是我死後做鬼也会缠著你到你死。」严惑也露出笑容说,反正今日已经难逃一死,倒是要想想死後怎麽报复眼前人。
「哈哈!你就来呀,哈哈!」他大笑。
「哼!」狠狠瞪浅原晓最後一眼,严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同时,宫外的百姓们大声哭喊至著--......
「严大人...」
「啊啊--严惑大人!」
「严大人啊!!」
「严大人~~~~~...」
但是尽管如此,还是不会改变结果。
「真是吵死了,快把严惑斩首,以绝後患。」浅原晓不耐烦的命令。
「是的!」行刑者举起大刀,那刀锋在烈日下特别显的刺眼。
最後一刻,就在绝望之时,总会出现个变数。
至於是好是坏,也得看它如何发展下去再行断定--.........
一个柔声从众人後方传来。
「呵呵,大家都这麽不希望严惑死,你干什麽非要他死不可?」几声轻笑後加上轻冷的声音,传自那空无一人,不、是原本空无一人,连浅原晓也不敢靠近的皇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