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乱了
"唉,我没看见比你烦的男人,你自己没地方去是不是?"一月不耐烦地推着彭睿。
"一个人睡好冷。"彭睿撒娇。
"比女人还女人。"一月懒得理他,转过身去。
"你把我当成女人我不介意啊。"彭睿从身后抱紧一月的腰。
"我求求你了,大哥,睡觉吧。"一月无奈且认命的说。
身后彭睿一脸奸计得逞的笑。
自从九然走后,彭睿就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一月身旁,晚上睡觉也硬赖着跟一月睡在一起。一月脾气性格一贯柔顺,连大声跟人说话都没有过,完全拿他没法子,好在彭睿单纯的就只是睡觉,一月也就忍了。
这天一月他们监舍的人被安排去食堂大灶做饭。
一月从来没有用那种铁锹一样的锅铲在那样的大锅上炒锅菜,满头是汗的忙碌着,这时小涵提着一桶滚烫的粥从一月旁边经过,不知怎的,粥桶一倾,煮得滚开的粥就倾向一月。危急的瞬间,彭睿瘦削的身影快似闪电,狠命地将一月拉向他身后。
大半桶粥洒在地上,彭瑞的脚被烫伤了。做饭的几个全吓傻了,呼啦啦围过来。
"睿哥,我,我......"小涵吓得发抖了。
"你烫着没有?"看都不看他一眼,彭睿问一月。
"我没事。你的脚给我看看。"
一月小心地脱下彭睿的鞋子,轻轻把袜子脱下来。彭睿脚掌被烫红了一大片,这条腿前几天和刚被匕首插过,这回又遭遇了烫伤。小涵捧过来一瓢凉水,一月先把凉水浇在彭睿脚上,接着又给他涂酱油。彭睿挥挥手说:"算了,小事情。你们赶紧该干嘛干嘛。一会开不了饭咱们全傻了。"
中午开完饭,一月乍着胆子跟狱警小肖说:"报告政府。有没有烫伤药?"
"你烫着了?"小肖面无表情地审视它。
"不是我。是彭睿。"一月特别害怕和狱警打交道。
一听说是彭睿,小肖的表情变了变,很痛快地给一月拿了烫伤药膏。
晚上一月给彭睿抹药的时候担忧地说:"明天的劳动你别去了。"
"你心疼了?"彭睿淫笑着把脸贴近一月,"你让我上你我就一点都不疼了。"
"你,"一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是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月还是小心翼翼唯恐碰到彭睿的伤脚。
"啊,啊,一月哥,救我,救我。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在厕所里小涵突然闯进来抓着一月的手不放。
"怎么了你?"一月奇怪的问。
"求你跟睿哥说一句,饶了我吧。"小涵涕泪俱下。
"你别怕。"一月望着楚楚可怜的大男孩,拍了拍他的手。
那天晚上一月拉彭睿到没人的地方。
"你把小涵怎么了?"一月问彭睿。
"怎么了?他说什么了?"彭睿的双眸在眼睛片下危险地眯起来。
"他还是个孩子,差不多就算了。"一月语气低沉地说。
"孩子?那个小婊子早就不是孩子了。"彭睿冷哼。
"不过你要为他求情也可以。"彭睿邪邪开口,"你好好伺候伺候我,我舒服了,就饶了他。"
"要怎么伺候你。"沉默了会儿一月问。
"你。"彭睿有想吐血的感觉,原来老实人气人起来更要命。
"怎么伺候?用嘴伺候。"彭睿没好气地说。
一月慢慢地在彭睿面前跪下来,伸手去解彭睿的裤子拉链。
"小贱人。"彭睿一把把他拎起来,推在墙上,狠狠的就吻上一月的嘴。
这个吻开始的粗鲁,却越进行越是温柔,随着彭睿很有技巧的逗弄,一月绷紧的身体渐渐松弛,彭睿和他分开时,一月已经迷迷糊糊的陶醉其中。
"行。本来我说让大家随便干他。既然你求情,这次就这样了。不过你记着,没下次。"彭睿喘着气把这些话说完。
转头走了几步,回头来拉一月的手,"走啊,傻站那干嘛?没亲够?待会我再给你。"话语又转成了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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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月睡不着看着身边彭睿宁静的睡脸。
乱了,全乱了。
自己怎么和爷以外别的人亲吻了呢?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身旁的人,不是喜欢爷的吗?干吗要吻自己?
好乱,一月想不明白。也没法入睡。
黑暗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轻手轻脚走到桌旁,拿着一只杯子在抹什么?一月的眼睛慢慢睁圆了,那是彭睿的杯子。
"一月,你拿错杯子了。"彭睿冲慌里慌张的一月喊着。
"啊,我,我想用你的杯子喝水。"一月笨拙的解释着。
"用我的杯子,你自己的杯子怎么了?"彭睿靠近一月,接着是恍悟的表情:"明白了,我们都用一个杯子喝水,不就是间接接吻。一月你是不是很想我吻你?"
"是,你先吻我的杯子吧。"一月一紧张,接着彭睿的话就说了下去。
彭睿一脸的错愕,继而捂着嘴笑起来。
一月顾不得其他,拿着彭睿的杯子到水龙头底下拼命冲洗。
小涵到底抹了什么?能冲掉吗?一月洗了几遍还是不放心。
"嗯,我喜欢你的杯子。咱们交换吧。"一月和彭睿说。
"喜欢我的杯子?"彭睿疑惑的看了一月一眼。"那给你用吧。"
一月根本不敢用,因为他想起来,小涵既然抹在水杯上,代表那东西不会溶于水。
忍了一上午。中午吃饭一月连喝了三碗粥。
而且他偷偷的用食堂的醋浸湿了自己的手帕,但愿醋可以把杯子上的东西洗掉。
回到监舍,他发现彭睿的杯子不见了。
"找什么?"彭睿语气不善的问。
"杯子。"
"以后咱俩用一个杯子。"彭睿笑了笑。
"那你的杯子呢?"
"拿去给小涵喝水了。"彭睿冷笑。
"可。。。。。。"
"闭嘴。我说过了没下次。不准你再替他说话。"彭睿没有提高声音。
一月却觉得他的语气满是威严,带着让人不得不服从的震慑力。
一月颓丧的低下头,
"想那些没用的。"彭睿看这一月的样子烦躁的解释,"你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敢干就不怕承担后果。"
一月还是不抬头。
"行了行了,明天咱们都出去吧。在这待着早晚被你气死。"彭睿无可奈何地说。
"我不是因为小涵。"一月终于说出一句。
"那你这是怎么了?"彭睿挑眉。
一月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
"想你情儿了?"彭睿挑逗的说,一面勾起一月的脸,强迫一月看着他。
"我可以先帮你解决。"手顺着一月的腰就摸下去。
"疯了你。快停下。"一月惊喘。
"放心,人我都打发走了。没人看见。"彭睿的手非常不老实的在一月胯下动着。
"没人也不行。住手你!"一月反抗。
"我会让你很享受。"彭睿不管不顾的挑逗着。
啪!一月抽了彭睿一耳光。
两人全愣了。
彭睿看着一月没动,一月闭上了眼睛,等他抽回来。
彭睿抽出手,拉好一月裤子的拉链,转头走了。
更乱更乱
冢轩废在病床上将近两周,耐性终于达到了极值。说什么也非得出院。
九然拧不过他,终于一大清早收拾好东西和他出院了。
东西都丢到车上,从护士手里接过腿脚还不利索的冢轩,把他塞进汽车,九然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距离不远的地方,彭睿好整以暇地问一月:"怎么样?你是和你情儿一块去照顾病人?还是上我家去?"
若干年后,一月回忆起来,一切都始于这道该死的选择题。
失魂落魄的一月稀里糊涂就选了到彭睿家去。丝毫没想起来,除了A和B还有C可以选,为嘛不回自己家去呢?
可是当时一月看着九爷和冢轩坐上一辆车走了,大脑完全僵死,基本不能思考,就那样迷迷糊糊跟彭睿回到了他的家。
"浴室在楼上左边第二间。脱下来的衣服直接丢进垃圾桶吧,出来得全换新的。咱俩身材差不多,我给你找一套新衣服。"彭睿说着推一月进浴室。
"还是你先洗吧。"一月谦让着。
"楼下还有一个浴室,我去那个浴室洗。"彭睿说。
一月在彭睿家那个超大的按摩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洗得一身清爽地出了浴室,浴室门口的衣架上放着一套干干净净的衣服。还没有被人这么体贴的照料过,一月换上衣服的时候心里实实在在有点感动。
彭睿也洗好了。
递给一月一杯咖啡,彭睿拉着一月在主卧的大床上坐了下来。
"我说,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什么意思?"一月茫然。
"两年以前,你是不是在建筑工地扛水泥来着。"
"对啊,扛过。"
"得,看出来了,你把我忘了个溜干净。"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彭睿笑笑,起身进了厨房。
一月从来没看见过那么干净漂亮的厨房,里面甚至还插着一瓶鲜花。
从来也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一月和彭睿一起动手做了一桌子菜,一月擅长的是湖南菜,彭瑞家里的材料有限,一月就红烧了一条鱼,放了很多的辣椒。吃的彭睿直呼过瘾。
吃完饭,一月收拾了,顺手泡了壶茶端到露台的茶桌上,彭瑞两手端着下巴,深思的看着他说:"你很习惯伺候别人啊。"
一月羞赧的笑笑,"是,我以前就伺候爷。"
"还爷?古代人啊?"
"其实我......"一月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想说什么就说啊。还说我像女人,你自己还不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我怕我说了你不信。"
"说了才知道。"
......
一月说了很久,月亮都挂上了天空,一月才讲完。
"你相信我说的吗?"一月看着彭睿的眼睛问。
"很难让人相信。"彭睿这样说,一月的眼神黯淡下去。
"不过我信。"
"好了,晚了。咱们睡吧。"彭睿拍拍一月的肩。
睡在彭睿家里king size的大床上一月心慌意乱,虽然在监舍里两个人都是挤在一起睡的,可是那气氛和此时完全不同。一月的心怦怦乱跳。
彭睿的心跳得更厉害,一月头发里散发出的沐浴后的清香,从睡衣领口露出的白皙细腻的皮肤,一样一样诱惑着他,两个人贴得那样近,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在一月的腰上滑动,想要更加深入。
想到一月甩自己的那一耳光,彭睿又硬生生忍住了。谁让自己非要撬一个有主的人呢,有点耐性吧。
冢轩家里,空气中都散发着淫靡的味道。
积攒了很久的欲望,终于得到了抒解,冢轩心满意足地摸着九然的头发。
"你老动它干什么,都说了长得很快,不出半年就和原来一样长了。"
"都怨我。都长到腰那了。"冢轩这么一检讨自己,九然再也忍不住了。
"不怨你。全怨我。我太任性了。"
"不是的,那天我开车小心点的话你就不用受牢狱之苦了。"
"不,冢轩,我,你父亲去世我都没能在你身边,都怪我。"
"没关系,我早就有心理准备。都下过好几次病危通知了。"冢轩叹口气接着说,"他老人家大概也累了,不想再和病魔斗下去。"
"冢轩......"九然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想让冢轩看见自己泪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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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彭睿早早起来,做早饭。就不信自己的柔情不能把他淹没。
一月起来看见桌上摆好的早饭,愣住了。
热乎乎的馒头,稠乎乎的粥,彭睿还炒了树椒土豆丝,昨晚他就看出一月爱吃辣的。
要说不感动那是骗人了,一月坐下来吃饭的时候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可还什么都没说,彭睿的电话响了。
"嗯,我知道了。"
彭睿简单答了一句就撂下了筷子。
"我出去一下。"
"我也去。"一月立刻说。
"行吧。"彭睿想了想真带上了一月。
车子开到一处烂尾楼,彭睿停好车子,对一月说:"你在车里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管自下车进了楼。
一月在车里等了会儿,越等心里越不踏实,就打开车门下来找彭睿。
彭睿今天出来,还真是谈判来了。
南区的光头佬对彭睿虎视眈眈已经有一阵子,可论实力确实不是彭睿对手,捣过几次乱以后服了,打算今天认大哥。
彭睿对光头佬真有点欣赏,觉得他挺血性,对手下的兄弟也挺照顾,因此也没介意光头佬前面的几次试探,今天就来了。
一月非常点儿背。
彭睿的人和光头佬的人一人一边把住烂尾楼的入口。
一月就偏扎到了光头佬那边。
"干吗的你,这不让进。"
看见把门的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月更担心彭睿了。
"我找人。"
"你瞎是吧。这他妈是你找人的地方吗,滚!"
"我看见他进了这栋楼的。你让我进去。"一月基本确定彭睿现在面临着十分危险的场面,准备进去帮忙拼命了。
"叫你滚。"守门的胖子用力一推,将一月推出老远,摔在地上。
其实也不能怨胖子,连彭睿的人都没几个见过一月的。
一月挣扎了两下,身后一双有力的手把他扶了起来。
"彭睿,你,你没事吗。"一月紧张极了。
"这什么意思?"彭睿淡淡的问向那个胖子。
光头佬的目光也投向胖子,胖子这下知道自己惹祸了。
"睿哥,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老话说不知者不为罪,哪只手推的把哪只手砍下来就得了。"彭睿轻描淡写的说。
胖子的脸刷得就白了。
"睿哥。孩子小,不懂事。念他是初犯,饶了他这次吧。"
"那可不行。"彭睿慢悠悠的说:"我的人,我还都没舍得弹他一指甲呢,轮不着别人帮我教训。"
光头佬还要再说什么,彭睿身后的弟兄一起不耐地喊:"废他妈什么话!老大说砍手就砍手,你自己不动我们可砍了。"
光头佬急了,回头抽了胖子一个耳光,"还不快跪下求大哥原谅你。"
一面又求情说:"睿哥赏我个面子,孩子这么小,别砍手了,去掉他一个手指头,让他长个记性,往后我好好教他。"
彭睿要待发话,一月捏了捏他的手,彭睿心里突地一跳,反手把一月的手握在手里,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走了。
胖子如蒙大赦,抽出刀来,刷的砍断了尾指。
坐在彭睿的车上,一月的心突突乱跳,那人就推了自己一下,一根手指就没了。
自己还抽过彭睿一耳光呢,一月偷眼看看彭睿的脸,越看越心虚。
彭睿心情好,完全没理会一月想什么,将车开到商业区,拉一月下车,"走,给你买几件衣服。"
一厢情愿
"其实不用给我买什么衣服。"一月察言观色的说着,显然受那根手指头的刺激还没有完全恢复。
彭睿也不傻,当然听得出一月话里的意思--我又不会在你那呆多久。有点搓火,你这头上杆子,人家不当一回事,这感觉当然不好。何况彭睿他几曾对人这么低三下四,百般殷勤。可是彭睿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大,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当下只微微笑:"一月存心替我省钱吗?没关系,咱们也不买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