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奇谈之二 过去飞烟——金盈

    「什么话？谁准你离开我来着？」

    男子吼，吼得金世尊捣着耳朵，脸露不悦，「话都不能好好说吗？你再这样……哼，立仁，你在这边吧？」

    「我在，少爷，你真的听得到我？」年立仁惊喜的喊着。

    「听得到呀！」

    金世尊看着石啸天惨白着一张脸，嘴角露出恶意的笑容。

    「你是不是找到了高级的灵能者？还是找到了科学家，发明穿越时空的机器？」

    「是灵能者，少爷。」年立仁回答。

    就知道他家少爷聪明绝顶，连他会做什么都猜得到，果然是他家的少爷。

    「住口，我不许你跟他说话。」

    男子吼，声音焦急异常，连忙大吼：「来人呀！」

    咻！咻！咻！三道黑色劲装打扮的男人跪在他们面前。

    「主子有什么吩咐？」

    「去，去把全国有道行的和尚道士找来，务必要把这谷里的妖魔鬼怪统统赶定，驱逐干净。」

    「是。」

    咻！咻！咻！三声又响起，那三道人影迅即不见。

    这……这是……是他思念少爷太甚，所以做梦吧？感觉很像在看古装电影呢！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古今灵能大对决吗？」金世尊不以为然的瞪着说。

    石啸天开口低吼：「我有什么办法，谁叫你要这样。」

    金世尊点住他的嘴。

    「想要我不离开……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石啸天皱眉，紧紧皱着，从金世尊来到古代，一开始努力奋斗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

    「让我在上面，我们轮流。」提议得兴高采烈。

    「少爷？」

    年立仁惨然低呼，不敢相信，他家少爷竟只为了这个就可以不回去，难道金球集团对他家少爷的意义，不在「上面」的上面吗？

    「不要吵，我有重要事呢！」

    金世尊挥挥手，揪着石啸天的衣襟，再度认真协调。

    「考虑得怎么样？再不答应，我就叫我家的年立仁发动灵能者再加科学家，一起把我拉回二十一世纪，到时你尽可压着你们家的二十七，压个彻底。」

    「我不会让飞烟回来的。」年立仁吼。

    「喔！」金世尊点点头，好像真的有听到，「我家那个年立仁好像看上你家的二十七，不让回来了。没关系，反正你的『家人』本来就多，少一个也不会怎么样，不过到时候记得，要给这身体办个庄严的葬礼。」

    「够了，不要再说，就一天吧！」石啸天咬牙妥协，可是还是不甘心。「要是让我知道你这是演戏……」

    「不然，就先试试我是不是真的会回二十一世纪，好不？」金世尊笑着提议，「到时候，如果我还能从二十一世纪回来，你再履约，这样你一点都不吃亏吧？」

    「放屁。」就怕到时不肯回来了。「……好吧！」

    金世尊欢呼一声。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拉着石啸天就往屋子去。

    「你还病着哪！」

    「没关系，没关系，不过就这晚嘛！我还有体力应付，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年立仁跟在后头，不可置信的说：「少爷，不是吧？你这样我怎么办？金球集团怎么办？还有你爷爷，你爸妈呢？」

    「立仁，你就代替我尽孝吧！你不是我家养子吗？跟着二十七好好过日子。至于那劳什子公司，你要是应付不过来，卖个价钱吧，记得不要贱卖就行了。以后是老年化的时代，要再创造奇迹实在是太难了，幸好我到这边也不用花那个脑筋。」

    还要再唠叨，石啸天已经抱着他往屋里飞奔去。

    年立仁急步想要再跟上，没想到一碰到门板就被弹了出来，抬头看，门楣上一个黄符贴着，是那个的关系吗？

    「少爷……」

    他大声呼唤，在屋子周围尝试要进去，可是偏偏都被弹了出来，焦急得他声声呼唤。

    「少爷、少爷……」

    「立仁……立仁，你醒醒……你醒醒呀。」

    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凑近的，是他家少爷金世尊的脸庞。

    「少爷？」

    「立仁，你怎么了？叫得这么大声，作恶梦了吗？」

    他伸手摸了摸年立仁的额头，为他擦去上头的冷汗。

    记忆迅即涌上脑海，眼前的少爷不是真的少爷，那刚刚梦里的美男子，才是真的少爷吗？还是毕竟一场梦而已？

    「我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年立仁幽幽说道。

    「梦到了什么？」他支着头，饶有兴趣的等着回答。

    年立仁回忆着说：「我梦到我到了古代，看到了古代的建筑，古代的人；还有一个美丽的男子，有个男人叫他金世尊。」

    他睁大了眼睛，难以相信的说：「你也穿越时空了？」

    「是这样吗？」年立仁不敢确定，「说不定只是个梦而已。」

    「那还梦到了什么？你可以说说看，那个叫你家少爷名字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吗？」

    他都能穿越到现代来了，年立仁睡梦中回到过去也不为过呀！现在的他觉得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长得很高大，是个武人，眉毛很浓密。」

    「具体点？」他要求。

    「他姓石，是个侯爷。」

    「那是我家侯爷。」玉飞烟整个坐起身来，脸上显露惊讶。

    「或许只是个巧合，或许你之前跟我说过，所以我才会梦到。」年立仁皱眉。

    「可我从没告诉过你我家侯爷的名字。」他确定的强调。

    年立仁眉头更紧，「我不喜欢你说『我家侯爷』，现在你家在这里，现代也没有侯爷。」

    他的嘴角上扬，心里泛着甜蜜，识相的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辩。

    「他们还说些什么？」

    年立仁并不想转述他家少爷能听到他的声音、跟他对话，还叫他跟二十七好好过日子，只要可以在「上面」，即使只有一天，就不「回来」的对话内容，因为这样「偷懒」的少爷让他难以启齿，亏他还这么积极，想办法把少爷拉回现代。

    「他有提到什么二十七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真的？」他惊呼一声，兴奋的拍掌，「这就对了，你肯定是回到古代了。」

    「何以见得？」

    「二十七就是我呀，我是石啸天第二十七个『宠妾』。」

    「什么？」

    年立仁低吼，也翻坐起来，为少爷的不值呐喊，真想再穿越时空过去打人。

    「那个家伙的后宫到底有多少人？我家少爷如果真的跟了他，不是亏大了？」

    「在我来这之前，左苑里面已经有五十九个美人了。」

    「什么？」年立仁的声音拔高。

    「可是，如果你家少爷真要跟侯爷在一起，他会容许侯爷有那么多其它的爱人吗？」他倒笑了。

    年立仁仔细认真的想想，断然开口：「不可能。」

    他用力的点头，「对呀！你家少爷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亏。」

    忆起梦中的景象，那个叫石啸天的侯爷确实对那个美男子伤透脑筋，最后依然无奈的妥协。

    年立仁嘴角上扬好半晌才发觉玉飞烟睇着他也笑着，笑得诡异，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知道他的想法似的。

    不自在的回过身子，拍了拍枕头说：「不过是个梦而已，睡吧！」

    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是吗？」

    年立仁睁开眼睛，把他拉进怀里，拉上被子。

    「乖乖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他笑了，乖乖的待在年立仁的怀里，闭上眼睛，在这一刻，他感觉到心中无限开阔，以前那些困扰他的问题，突然间统统消失不见了。

    这一夜，他做了个好梦，梦到自己跟年立仁躺在热带小岛的沙滩上，头上是无垠的湛蓝天空，眼前是无际的深蓝海洋，而心则无限平和喜乐。

    ◇　　◇　　◇

    玉飞烟喜欢一边做菜，一边听着巴洛克时代的古典音乐。

    年立仁的习惯也改变了，开始在厨房的办公桌上办公，然后一边伤脑筋该怎么处理公事的同时，一边欣赏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想着穿越到古代的梦里那个美男子的样貌，原来飞烟是那么美的一个人，跟他娴静的性子真是衬合，不过现在用着他家少爷的身体也不错，柔静中带着力道，不过飞烟总不能老是待在家里，得去健身房练练身子，不然少爷努力锻炼的体格很快就会松垮，得尽快把这些事情办好才行。

    低下头，认真用金世尊的笔迹把文件填妥当。

    「飞烟，来一下，借你的手指用用。」

    「喔！」

    他擦干双手走了过来，一点都不陌生的伸出拇指在红色的印台上压压，然后在年立仁指的文件位置上押下手印。

    「这是做什么呢？」

    「把金球集团下的『华风德美建筑』买给美国的BC企业。」年立仁说着，语气平和。

    「爷爷怎么说？价格合适吗？」

    「老太爷没意见，因为价格是当初评估的两倍。」

    他笑笑，拍了拍年立仁的肩膀，「辛苦你了。这事办完后，还要办哪桩呢？」

    「把『天诗彩亮化妆』合并到CD下。」

    听不是很明白，不过没关系，年立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再过三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转身继续到厨房忙去。

    年立仁看着他的背影，站起来，斜靠在墙上。

    「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间开始跟其它的企业合并，把金球集团给拆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忙碌的切着高窝菜。

    「不怕我把金球集团给出卖了？」

    「不会的，你不会对自己的家人做出这样的事，没那个必要。」

    还真是了解他。的确，在做这些事前，是有跟老太爷和在埃及度假的老爷、夫人报备过，老爷、夫人知道后竟然不讶异，只是丢了句：「是吗？世尊自己终于想开了。」

    原来到最后，最执迷不悟的人是他。

    嘴角上扬，嘲讽着以前愚蠢的自己。

    「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他看了年立仁一眼，突然笑意盎然的点点头，「我喜欢煮菜，我想去学烹饪，当学生。」

    当学生？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想学哪国的料理？中国菜、日本菜、韩国菜、法国菜，还是意大利菜？」

    「你喜欢什么菜？」

    年立仁愣住，不自然的搔搔头，清了清喉咙，半晌才说：「只要你煮的，我都喜欢。」

    他笑开了嘴。

    突然想到电视剧有句对白是这样说的——爱情不是用说的，是用做的。

    【终曲】

    咦？

    这只手……这副身躯，不是原本自己的吗？

    摸了摸脸颊，是熟悉的尖削细嫩，头发也是及腰得长，莫非他回去古代了？

    心扑扑直跳，胸痛得彷佛被扯开了般。

    怎么办？他回到明朝，就代表再也看不到年立仁了，少了他，立仁会不会想他？会不会因为思念他而憔悴，然后想不开？

    想到这里，真是恨不得立刻死去，死了后，灵魂就可以不被时空限制，回到立仁的身边去吧？

    「该死，这是搞什么鬼！」

    这声音好熟悉……

    玉飞烟顺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周边是一望无际的白雾茫茫，这里又是哪里？是古代吗？

    感觉怪怪的。

    「谁在那里？」他出声喊，往那源头试图的走去。

    「咦？这声音……？」

    白雾渐消，他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他，熟悉的脸庞，每天都在镜子里看到。

    「你？」

    手指着对方，对方也同样指着他，相信睑上也是同样惊讶的表情，然后同样一致的动作，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

    「我们魂归个体。」金世尊率先这么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那我再也见不到立仁了吗？」玉飞烟流露悲伤的眼神，哀哀的说。

    捣住脸，无助的垂下头，尽显美人柔弱姿态。

    「别哭丧着一张脸，事情有确定到那么不可挽回的地步吗？」

    他抬起头，看着金世尊果然神气的倨傲表情。

    「你是什么意思？」

    金世尊指着彼此说：「就算我们魂归个体，没道理我们会这么碰面吧？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你是明朝人，古人跟现代人这样面对面，是什么情况？」

    也对喔！这样见面很诡异呢！

    他没金世尊聪明伶俐，也没金世尊的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