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把手势学会!”
他就在我脖子后面说话,呼出来的热气拂过我的耳背…
“拿稳些!”
猛吸口气,有种打盹被惊醒的感觉。
“我…不!”我动手挣开他。“我不学!我不要你教!”嚷着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爬着从他身边离开。
他没有来捉我。
第十八章
“噢,妈的!这些妞真他妈的正点!”
“不错…这盘带子里的妞长得真他妈的火辣!噢…”
“好极了…噢…我喜欢那个深色头发的!哦,那胸脯…”
Terry、Danny和我挤在Terry家的地下室里看一盘女同性恋的色情录像带,里面有三个女人,金发、棕发和黑发,每个的胸脯都像捧了对保龄球。我们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了裤链上,随时准备给自己来点小放松。
“妈的!我就喜欢这种全是女人的片子,”Terry咽着口水说。“我他妈的见不得男人在里面玩老二!”
“我无所谓…”Danny接他话,他已经把手伸进裤缝了。“我喜欢看…哦,宝贝,对啊…”
“我也是…哈…”我喘着气说,漫不经心,拉开拉链准备自慰。
不过,似乎有点问题:无论我怎么套弄、甚至挤压,那个地方都像被套在了塑料瓶里——我看着它胀大、湿润,但我就是没办法摸到它!就像做梦时无论怎么跑,都迈不开步子!
难道我生病了?!哦,不…我才十七岁,我他妈的还没有女朋友…
我想哭!
“小小年纪,行货生得不小。”
呃?这是什么语言?还有这声音…我睁开眼睛,看到腿中间一堆长长的黑发。
快感。终于爽到了,比自己用手还爽,我要努力把这感觉持续下去!
“啊——”
我叫了出来,感觉到胸口热呼呼的一滩…恩,我不是穿着T恤吗?什么时候换上睡衣躺下的?还是日式的。
“嘿?!”没等我反应过来,双腿被人高高抬起,分得很开——这个姿势…天呐!
那个黑发的家伙直起了背,处在正上方俯视我,那是一张男人的脸,亚洲男人。
他离我似乎很远,但身体又与我紧贴,朦胧中,我只看到一对深沉的黑眼珠…
以及似笑非笑的微翘嘴角…
“乖,让朕疼你…”
不——
…
“No——”
我一直尖叫到坐了起来,像电影般的场景。
鲜艳的红色幔帐,船舱般的床。
“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尖利的、性别难辨的声音。
幔帐被揭开,一张滑稽面具般的脸出现。
我倒吸口气,一切意识回来了——
“出去!”顺手扔过去一只枕头。
“是、是!小的该死!”福乐连滚带爬离开了。
继续深呼吸,心有余悸地把脸埋进掌心里摩擦:天亮了吗?那么,刚才是什么让我这么害怕?算了,既然不是好事,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第六感能力。
掀开被子打算起床,只一个动作,提醒到我那个梦的主题——
“Oh,shit…”
现在,我们又回到船上继续行程了。于是我了解到这大概不是什么度假,而是巡游——每个地方呆上不超过两天,就像我以前预定在高中毕业后跟伙伴们去游欧洲那样。
没意思,我是说,跟着这样一群人。
老实说,我想回去了…等等,这是什么念头?回到那个大笼子里?好吧,至少那里还有让我觉得亲切的人。
不知道瑞喜和金顺他们过得怎么样了?还有可爱的慧妃和秦昭仪小姐们;颜尚昕和乐府司的人有没有什么演出计划…
终于,在这个世界我也有了值得牵挂的人们——算好事吗?
“大人,吃早点拉!”
“哦?!”吹口气,回到这最不真实的现实中。
不得不说,这次所谓的旅行中最让我心烦的一点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等着作甚?还不快趁热喝了?!”皇上坐在桌子对面,眼睛瞪着我面前那碗汤大声命令道——自从上船后,几乎每一餐都是跟他一起吃的。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又觉得那样很无聊——搞不好还满足了他,皱皱眉毛,低下头去…
噗——
我把嘴里尝进去的那半口东西全吐了出来——什么玩意?!这恶心的味道!!
“你?!”皇上大吼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我才停止作呕,朝他看过去一眼——
“呼!哈…哈哈哈…”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家伙的脸上全是水,不用说也知道那些是什么。
“皇上!哎哟,这是怎么的?!”八喜焦急地招呼仆人端来一盆水给他洗脸。“大人,还不快给圣上赔罪?!”他很生气得瞪着我,训斥道。
赔罪?是道歉吗?“我…抱歉!”说得一点没诚意,依然笑着。
“你…还不快跪下!”他显然不满意,走过来用那只毛很长的掸子指着我,手都颤抖了。
“罢了!”又是皇上“解救”的我。已经清洗干净的他严肃地看着我,我立刻想到刚才发生在这张扑克脸上的闹剧…
“哈哈…哎哟!”
八喜终于被激怒了,用掸子柄使劲敲上我的脑袋。
“啧!朕都叫‘罢了’,怎么还…”皇上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他,然后又转过来直视我:“看朕出窘你就高兴?!没规没矩!”语气还是很严厉。
哼!我在心底冷笑:你以为这种偏袒算是对我的宠爱?他妈的!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必像现在这样处处被人管束!
“汤不好喝么?”话题回到闹剧的起因上。
“不!”我皱起鼻子使劲摇头,顺便把那碗可怕的玩意推开:从那股浓重的腥味判断,似乎是鱼汤,还有股苦味。
“呼,”他抿嘴叹气。“就知道吃那些甜的。”
“这孩子,”八喜凑了过来,从一名仆人端的罐子里重新盛一碗在我面前。“这汤是用新打上来的鲫鱼熬成,专给你补身子的。快乖乖喝了,莫辜负了圣上的心意。”
我听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只知道转动脖子躲避那碗恐怖液体的逼近。然后,眼角的余光看到,皇上站了起来…
“启禀圣上,临川府就要到了,大学士沈大人等着陛下前往议事。”
“恩,知道了,朕这就去。”
我松口气:谢天谢地,危险解除——基本上,这里的其他人是不可能让我吞下那恶心玩意!
等一下!还没!在被他突然回头眯起眼睛将我瞪一眼后,心跳又加剧起来。
“他不喝算了,”结果他却对管家讲话。“让管膳的换一味可口的。”
眼看要抵达此行的最后一程——临川了,全员上下但凡知道点缘由的,无不紧张待命,谨慎万分。为此,于登岸前着众大臣商议应对事宜自然是头等的要紧事。
“启禀陛下,先锋探报,临川界内,全城上下一如往常,庆王府上也无甚举动;只临川守备统领裴大人业已敞开城门,恭候圣驾。”御前一等侍卫长官孟烁进言道。
“这…这也太不敬了!”众人一听便猜想出原由,不禁带着纷纷指责起来。
“算了。”高涉一挥手,止住议论。“论辈分,朕乃是晚辈,岂可要长辈的恭迎。”
“陛下乃九五之尊,万人之上,庆王虽系陛下叔父,然其眼下作为,与大礼不合啊!”中书侍郎徐定上前强调。
“呼,那朕该怎么办?派人冲进庆王府,勒令他出城迎驾大摆宴席?!”高涉忍不住嗤笑。
众人默然。
“好了,再议也是眼皮底下的事了。众卿且回,各自整顿,准备登岸吧!”高涉挥手遣散众人,只补充道:“沈孟二卿暂且留下。”
刚才对众人的发言固然云淡风轻,但高涉的信心却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充足。
“裴正云怎么说?”他对孟烁点头,低声道。
“裴大人请陛下放心,城中上下皆系他手下精兵,可保万无一失。”
“恩,朕放心他。”啜口茶。“我们这边呢?”转而对沈境。
“禀陛下,俱已安置妥当,行辕车马也已就位,只是…”沈境故意拖声。
“但说无妨。”
“微臣以为,陛下若要保万无一失,还是请放下些东西为好。”
高涉不抬头,嘴角微微一翘:“朕懂你意思。”
“陛下圣明。”
“然而,”语气加强。“既然是让人最不放心的,朕还是留在身边亲自看管为好。”
“这?!…”
“好了,不必多言,朕心里有数。你们先退下,各自就位吧!”
“是。”
临川城,庆王府中。
一棵貌似参天的榕树被一把剪刀揭了底,原来是件不足尺高的盆景。
“启禀王爷,御驾车马已进到城中,请问王爷是否开府门迎驾?”
“哦?这么快?”剪刀稍稍离开一处枝条,持刀的老者略探起身,对身后道,语气颇不以为然。
“王爷,您还是换上衣服出去迎迎吧!”一手持团扇的美丽女子上前为其将一件外袍披到身上。
“迎迎?”庆王高贤眉头一皱。“人家见我亦不顺眼,不若摆个疲塌模样,赚他声耻笑,也算我‘斑衣娱亲’罢!”
“王爷这笑话说地!”女子莞尔一笑。“哪有长辈给晚辈看笑话的?不过过场一遭,王爷莫因小失大了。”
“长辈?”庆王直起背,泡子滑落。“夫人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本王原来还是长辈?”
女子不言,尴尬地微笑。
“也罢!”高贤亦冷笑。“只待我把这宝贝修剪干净,他若心急等不到我完事,就莫怪本王失礼了。”
于是,剪刀又找回方才的地点,喀嚓一下,落下一簇枝叶。
第十九章
门倒是敞开的,只是那门口除了几名仆役和一位貌似管家的人物,便再不见其他人员,更不要说庆王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作对了。高涉见这局面却气不起来,只看到周围随驾官员们目瞪口呆的模样略感无奈。门前冷落,正下不了台阶时,但见一人风风火火到达门口,原来是庆王长子高潜,穿戴整齐站到皇帝车驾前,扑通跪地:
“启禀陛下,父王他体有不适,无法亲自迎驾,望陛下见谅,臣弟特代父王恭迎圣驾!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高涉见他那副恭敬小心的姿态,不禁笑在心底:三叔啊三叔,想不到你自诩桀骜,却生了这样一个怯弱窝囊的儿子。顿觉找回脸面,隐怒全消——
“潜弟请起,朕已知情。如此,速速领朕进府探望罢!”
“臣弟遵旨!”
果然进到王府,里面一派平静,全不像其他地方为接御驾一行,装点得新鲜富丽。高涉之前怪那些人铺张,看到这里却又是另一番不快滋味。
行至大堂,众人皆见正中已端坐一人,周围俱是肃穆而立者,气势庄严。
高涉俨然笑道:“潜弟,方才你告朕说你父王体有不适,不能迎驾,为何此时还坐于堂上?”
“这…”领路的高潜见状失语了。“想…想必是父王此时身体康健了些,才立即起身于正堂迎驾的!”
“如此,朕当感激皇叔的情谊咯?”
“是、是…不!陛下天子,臣下们恭迎乃是常理!”——光听说话,都觉得他周身汗多。
高涉但笑不语,径直走入那堂内…
“哼——”衣冠严整的庆王大声清了一嗓。“近日阴雨连绵,老臣腰背病痛,不能行礼,望陛下恕罪。”
哼!近日阴雨?明明晴天大好!老头子,你要么堂堂正正地抗礼,何必东拉西扯、遮遮掩掩?看来你所谓的骨气也不过如此!
“哪里,你与朕本是家人,既然皇叔身体不适,朕岂能以勉强?”嘴上微笑,双眼却将对方紧盯。
“皇上如此通情达理,本王自当感激。”高贤也抚须笑道。“快坐!快坐!”指着自己面前的位子。
这明显的犯上言行难免引起周围人的愤怒,有些个大臣都细细议论起来。高涉双眼一眯,整顿衣衫,果然坐了过去,随行众人俱无声哗然。
“古时,尧舜为天子,五年一巡狩。今朝陛下登基不足三年,便要广视滨土,莫非勤政之举?”见对方从容应对,高贤亦觉生趣,端起茶盏,作闲聊之腔。
“皇叔言笑了,朕怎好自比尧舜,不过仗着年少体健,多长些见识罢了。”高涉也拿出家常语气,轻松应答。
“恩,果然年轻力盛,行事凌厉啊…”高贤一副吟唱腔调,摇头晃脑呷一口茶。“只怕卤莽一场,到头有个什么闪失…”
赫——
气氛顿时紧张,人人剑拔弩张。
“呼。”高涉微笑出声。“皇叔这是在为朕挂心呢?老人家多虑了,倒是皇叔自当保重身体,免得再喊出什么腰酸背痛的话来。”
“哈哈哈…”庆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