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之都第一梦轻梦了无痕(卷一)——言光君

作者:言光君  录入:01-13

    文案:

    是苏轻还是龙倾?怕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谋反、逼宫、背叛、伤害、利用……一切手段已经用尽,

    但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唯一的牵挂已经消失,他将何去何从?

    梦醒时分,继续的是苏轻的人生还是龙倾的未来?

    卷一:移世觉醒

    一 风起之时

    狠狠地攥住手里的虎符,已经没有退路了。苏轻心想,人果然是最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目的爱人也是可以利用的。不知道孟固伤得如何?

    想到这里苏轻苦笑,身体上的伤终究会好,心里面的伤要多久能好就不知道了,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回想孟固眼中从不可置信到知晓真相时的震惊,直到后来的剩下满目涩然,苏轻不由心中一痛,终究是到了这一步。


    已是深秋时节,夜里的寒气益发刺骨。苏轻独自一人立于王府前厅之中,听着烛火不时噼啪之声,静静的等待着。

    未时,一袭黑影翻墙而入,腋下还夹带着一个高大的身躯,黑衣的男人面容冷峻,身材颀长,即使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身量的成年男子也无丝毫疲态。他抱着那男人走到了苏轻的面前。


    “卫先生,你来了。”

    没有听见回答,苏轻也不在意。他望向那个被劫持的男人。那是个50岁左右的老者,头发有些斑白,虽然上了年纪但由于保养很好所以仍然皮肤紧致,多年练武的身材也没有走样。锋利的眼神对上苏轻时闪过的是莫名的愤怒与不屑,正是大德当朝皇帝龙励。


    “父皇,儿臣让您受委屈了,不过暂时还不能解开您的穴道。”苏轻的语气很淡,无悲无喜平淡异常。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皇帝龙励披上,动作也是从容淡定。


    “你这孽子!难道就从来没有悔改之心吗?”

    皇帝看见长子在二次做下谋反逼宫之事仍然如此毫不惊慌,也不禁动了真怒,恨不得将胸中的愤怒之火化于眼神话语之中,活活烧死这个犯下忤逆谋反大罪的儿子。


    “父皇,第一次儿臣只是觉得不公,二弟仅是因为凭母系显贵便能入主东宫,所以一时气愤才会犯下滔天大错,幸得父皇仁慈留我性命。”稍微停了停,苏轻知道下面的话怕是无人相信,也只得出口。“而这一次儿臣却是无意于江山社稷,只求与心意相同之人共度余生而已。”


    “畜生!你竟为了一个女人而兄弟反目劫持皇帝谋反逼宫,你觉得比上一次还要出息吗?”即使穴道被制,老皇帝仍旧被儿子气得瑟瑟发抖。

    “还有半个时辰既是子时。父皇,此时怕是儿臣说些什么您也听不进去了,等太子交出小婉和玉玺,儿臣自然不会为难于您。”说罢,苏轻扶住皇帝,将他推向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黑衣男人。


    “卫先生,父皇就拜托你了。”

    “这是最后一个条件了。”那黑衣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是答非所问。

    “我知道。”苏轻颔首。“此事完结先生便可离开。现在我们该进宫了,晚了就误了吉时。”

    黑衣男人卫离架着皇帝跟着脚步没有丝毫犹豫的苏轻往皇宫的方向行进。他此时也猜不透这个一脸平静的男人为何在谋反败露之后仍然有胆深入虎穴?此时的皇宫大内恐怕全是太子龙珩之人。即使眼前的这个人手中拥有可调令军队的虎符,恐怕也是孤掌难鸣,毕竟从无军权在身的宁王在军中没有威信,所以不能服众。况且此刻他手中虽有当朝皇帝作为筹码,但是这个老皇帝犹如鸡肋,早已对已经大权过半在手的太子没有更大的价值。若说亲情,皇族中人有何亲情而言?


    难道是他还有后着,可是相处多日并未发现此人有何过人之处,乃至连三年前谋反之时的气魄和才智都已经被三年的圈禁销磨得点滴不剩。如此平庸之人竟会为了一个相处半载的女子再次犯下谋反重罪,甚至不惜利用色相勾引手握虎符的威远将军孟固,而且在事情败露没有丝毫胜算的情况下劫持皇帝亲父逼宫,不能不说这个人简直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疯狂到了极点。


    不只是冷清冷心的卫离看得出来,连苏轻自己也知道,小婉不爱自己,至少不是男女之爱,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所在乎的根本就不是仅仅是两人的情爱。但是除了自己没人明白,甚至是小婉。他知道小婉爱太子,可是他也知道太子不爱小婉。他只是把她当作试探他的工具,谁让老老实实圈禁三年的皇长子不仅仅沉迷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屡屡出现破格举动有了再次夺位之嫌呢?


    一路行进,苏轻虽然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他的手里却满是汗水,那温润绯红的暖玉虎符仿佛要脱手滑出,他攥了攥手里的虎符,加快了脚步。为了小婉和自己,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即使代价是伤害了他人。


    二 逼宫

    进入大德皇宫,苏轻尽量克制隐隐的不适感。每次到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玉柱的奢华之气都使他有着微微窒息之感。此刻,子时将至,略显潮湿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皇宫中特有的奢侈腐朽味道。


    苏轻对周围灯火通明的亭台楼阁仿若不见,丝毫没有减慢的脚步走向太子亲政前的住所——崇明殿。

    脚步虽然微急却不乱,苏轻知道思虑周全的太子珩早就等待他的到来,甚至可以说是早已全副武装的等待他的到来。在他的记忆里,太子珩从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男人,从他能够把小婉从自己手中抢走就是明证。想到小婉,那个漂亮的有些任性的像孩子一样的小婉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绊。但是过了今晚,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将他们分开了。


    小婉,你要等我。

    “皇兄,你来了。”崇明殿中的太子珩早已等待多时,华丽袍服头顶玉冠的俊美男人气定神闲,“本宫本还指望皇兄能识时务些,看来是不可能了。”太子珩似惋惜般的微微摇头。


    “小婉和玉玺呢?”苏轻对对方眼中的明显嘲讽视而不见,只是提出自己所在意的问题。

    “啧啧!没想到皇兄还是痴情种子呢!”太子珩回首示意旁边随侍的宦官,“去把婉贵人带过来。”

    苏轻盯着那宦官走入内殿,转而望向太子珩,“父皇也随我亲临。珩,你把玉玺交出来吧。”

    太子珩嘲讽的看着苏轻从那宦官身上收回视线的举动,“呵呵,怎么?皇兄已经等不及了吗?婉儿还没见到呢!本宫还真是想知道对于皇兄来说是婉儿重要还是江山社稷重要?”说完好似也不想知道苏轻的答案转而望向大的帝龙励,“父皇,儿臣不孝不能立刻救父亲脱离贼人之手,请父皇恕罪!”


    “珩,就照安排好的的办吧!”被卫离劫持的大德帝开口答道,随即难掩对苏轻执意逼宫的失望而阖上了双目。

    苏轻对大德帝和太子珩所谓的安排毫不在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看着刚才那奉命去接秦婉的宦官消失的内殿方向。

    殿中一片沉默之际,从内殿传来一阵叮当环佩之声。

    “小婉,我等你很久了。”苏轻看着那个从内殿走出的清丽女子,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宁王殿下,秦婉不过村野民妇,殿下这般作为实在是折杀小女子了。”清丽女子俯身一揖,态度端丽从容。

    “小婉,我来接你回家的。”苏轻表情未变,语气愈发的温柔起来。

    “皇兄,婉儿是我的贵人,崇明殿自是卿家,怎么能和你‘回家’呢?”太子珩低低的笑了出来。

    “珩,你爱小婉吗?”苏轻仿佛此时才注意到殿中他人,问向太子。

    “婉儿已是我的贵人,皇兄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没有正面的回答,太子珩的语气中只有隐隐的自得。

    得不到正面回答的苏轻也不介意,他早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小婉,我来接你回家。”苏轻仿若殿中只有那名清丽女子,走上前去拉住她有些颤抖的双手温柔的说道。

    “呛!”一声宝剑出鞘,“皇兄也太不把本宫这些影卫们看在眼里了。”太子珩语带危险,似乎把宝剑架在秦婉颈上的人不是他一样。“即使父皇在你手里,难道皇兄以为本宫会束手就擒吗?”


    “不,我从来没有低看过你。”苏轻微微皱眉看着秦婉肩上的利剑,“不要伤到小婉。”

    “皇兄,本宫现在也不得不钦佩你,如此境况之下仍是美人为先!敢问皇兄,将至父皇、大德皇朝于何地?”

    “珩,对于你来说,皇权至上。身为皇室子孙自当为大德皇朝鞠躬尽瘁,尤其是身在皇储之位更要以大德皇室、万民社稷为先;而对于我来说,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小婉,她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苏轻挥开不具任何威胁的利刃,把泫然欲泣的女子拉入怀中。


    “佩服佩服!果真是催人泪下。痴情的皇兄,可否告诉本宫,你这逼宫的举动仅仅就是为了她?”收回宝剑,转手交给赋予随身保护之职的影卫,太子珩问道。

    “对了一半,确切的说是为了我们。”

    “啪啪啪!”掌声响起,太子珩抚掌大笑,“没想到大德皇族中居然有皇兄这样爱美人更甚江山者!那么夺位之后呢?皇兄端坐龙椅,立前太子贵人为后,然后听满朝文武高呼万岁之声?”


    “不,珩。你不明白,我只要玉玺,对龙椅不感兴趣。”似乎对待闹脾气的孩子,苏轻不恼不怒的轻声解释。

    “哈哈!皇兄,这是本宫听到的最愚蠢的笑话!取玉玺而不要皇位,本宫到不知道玉玺和皇位什么时候分开过了?”

    “珩,休要多说了。我再多解释你也不会明白。”终于觉得和太子珩的问题有些纠缠不清,苏轻说道,“卫先生陪父皇怕是乏了,还是请太子将玉玺拿出换取父皇的安危吧!”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太子珩不怒反笑,亲手将玉玺双手奉于苏轻。“本宫倒是想看皇兄如何在这戒备威严的崇明殿中脱身登位!”

    苏轻没有答话,单手接过并将它置腰间准备好的布袋之中。

    三 秦婉

    “你们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呢?”依靠于苏轻怀中的秦婉轻轻开口。

    这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微微推开苏轻,兀自站直,纤长白皙的手指将墨色碎发拢于耳后,稍整了整被弄乱的华丽裙裾。

    两个男人眼中均有困惑,只待眼前这个造成此事件中的重要人物开口。

    “遇人不淑。呵呵,想不到我秦婉也有这样一天。”清脆的笑声不间断的从秦婉口中逸出,却丝毫没有被人当作棋子牺牲的伤心。“珩,你爱权势过于爱我,我不在乎。我想知道的是你我的相遇是计划的开始还是计划外的意外?”


    “其实计划早已开始,皇子谋逆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可是父皇念在宁王刚刚丧母一时激愤而赦免死罪,改为圈禁于宁王府。但正因为父皇的仁慈,他就会是潜在的威胁,果不其然,当来历不明的你出现在圈禁的宁王身边时,他就悄悄培植势力企图卷土重来。所以把你从他身边抢走只是导火线而已。”掌握全局的太子珩没有保留侃侃而谈。


    “原来如此。”了悟的顿首,秦婉琥珀色的眼睛愈发的晶莹流转。

    苏轻看着突然静默下来的秦婉有些不安,这个从容洒脱的女子何时出现过无助神情?不由得恨恨地横了太子珩一眼。“小婉,没关系。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爱。”


    “呵呵,话说回来,宁王殿下如此费尽心机的逼宫夺印,恐怕也不是单单为了小女子吧?”刚刚还在沉思的女子风头一转问道。

    “小婉,若我说是你可信?”苏轻不答反问。

    “宁王殿下,小女子虽然粗识文墨却也知道红颜祸水四字之意,若殿下只为一己之私而至两败俱伤天下大乱的后果也不是小女子乐于所见,妾身可不想留千古骂名于后世子孙。所以……”


    素手拔下云鬓之上斜挽发髻的金簪,在如水般倾泻的墨色长发中将金簪对准了自己的咽喉。“所以请恕妾身命短福薄无从消受宁王厚爱!”语音刚落金簪也毫不犹豫的刺向喉咙。


    太子珩一时有些惋惜,暗道,好个刚烈女子!曾经的风华绝代红颜媚骨终究要成一丕黄土。

    “糖糖,不要!”

    大骇之下的苏轻已是满头冷汗,却不敢上前分毫,生怕惊动被他话语阻止自戕的秦婉。虽知晓秦婉虽然看似洒脱无束,但骨子里却是固执认死理的执拗之人,却没有想到此刻的秦婉有了轻生的念头。


    与太子对峙之时都没有此刻的惊心动魄,苏轻早已汗湿重衣。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秦婉,生怕一个眨眼之间就是阴阳分隔之时。

    “你刚才……叫我什么?”雪白的颈项之上留有听见惊呼而改变方向所留下的一道不浅的血痕,却仍然固执的手执金簪,只不过微微有些颤抖,秦婉琥珀色的眼睛直直望向苏轻。


    太子珩肚内早已千回百转,莫非这糖糖二字有何秘密?为何秦婉一听见这个名字便停止了自残?难道还有什么内情是影卫没有调查清楚?虽有诸多疑惑,太子珩岿然不动的静待事情的发展。


    刚才一声断喝的苏轻此时却在犹豫,嘴唇开启数次却迟迟未发出任何解释的声音,仅仅是用笼了一湾春水的眼睛静静凝视秦婉,当看见她手中未放下的金簪和已将华丽宫装领口染红的刺目血红时,终究叹了口气,用饱受惊吓有些失去血色的双唇道,“一别三载,糖糖已忘了阿轻吗?”


    “阿轻?”

    “是的,阿轻。曾经抢你糖吃的阿轻。”

    看到了秦婉眼中的戒备逐渐转为犹疑随即连犹疑也融化无踪,苏轻大步走向秦婉抽掉了她手中留有血痕的凶器,随之将秦婉箍紧在怀中。

    一旁的众人却都看得难掩讶异。皇帝眼中的长子是颇有才智自尊自傲的;太子眼中的皇兄是城府极深手段狠辣的;卫离眼中的宁王是为达目的不惜伤害他人决不善罢甘休的。曾几何时众人见过一向沉稳淡定的宁王如孩子般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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