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滞尘几近乞求的语气让隐冉一阵心慌,但随即淡淡笑道:"没的事,你......当然还是我的朋友。是啊,永远的朋友呢!我答应过的。"
绿滞尘紧紧蹙着眉,精致的脸旁在月光下泛着一层忧愁,忽而望向空中,放下拉着隐冉的手,叹道:"冉,我们不要逃避了,好么?我真的不愿意失去你,我的朋友。"
隐冉早就停住了想要离开的念头,静静的站着。微风携着荷香吹起斗篷掉下后绿滞尘飞扬起的一头蓝发,几缕发丝挡在了绿滞尘仰起的面旁上。
隐冉露出释怀的笑容,伸手轻轻撩下绿滞尘那几缕调皮的蓝发,慢慢走近拥住他,感觉绿滞尘一下僵硬的身体,柔柔道:"尘,让我再抱一抱,好么?"
绿滞尘没有挣脱他的怀抱,也没说话,回答他的是绿滞尘紧紧的拥抱。
许久,隐冉满足地叹道:"你要记得,永远记得,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知道么?"
绿滞尘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好狠心,但转念又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而且他不是一直喜欢遵从自己的感觉么?
不喜欢强迫自己,或许就是自私,就是对他人的伤害吧。。。
月光下,两人紧紧的拥抱,落入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渐渐泛起冷意。
战祸阴霾
翌日,依旧是绵绵阴雨天,大下不断的雨珠仿佛混着血的味道滑落。
绿滞尘一清早就听静淳扬说--箜镜陈兵雾修,之琏蠢蠢欲动,其余两国作壁上观!
此时雾修的局势怎一个危字了得!
绿滞尘想去帮些忙,毕竟自己也吃过一些孙子兵法的。可惜晓容突然发起了烧,绿滞尘就被南雪北蹊以照顾孩子为名留了下来。
抱着女儿已经退烧的身子,软软的,因为一直喝牛乳(慕:小绿没奶的。)的缘故,晓容小小的身子总有一股甜甜的奶香。
孩子虽然还小,却聪明的很,也很粘绿滞尘。平时一哭总要绿滞尘抱了才停,而其他人她也只愿意让南雪、北蹊、落墨这三人抱,其他人一概不愿意。
绿滞尘宠溺地点点晓容一张一吸的小鼻子,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从不认为自己喜欢孩子,前世的自己总觉得孩子是个累赘,如果两个相爱的人生了孩子,相爱的时候孩子就是结晶就是宝贝!那么等到爱情消淡的那一天,孩子就成了困住两人的桎梏。
而重生后,他知道自己还可以生孩子,却也不想生。但一次意外,南雪让自己怀上了晓容,并历经许许多多,才安然生下她,此时绿滞尘才发现,孩子,或许自己是喜欢的。或许是因为自己爱南雪,但更多的是一种天性使然。
落墨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放下一碗牛乳,问道:"绿,晓容睡了?"
绿滞尘柔柔地笑道,"是啊,睡下了,烧也退了,牛乳先放那,等她醒了再热一热给她喝吧。"
落墨走到床前,坐在绿滞尘身旁,望着晓容甜甜的睡容,轻笑道:"绿,就觉得么?自晓容出世后你笑的多了,还一直好温柔呢!"
绿滞尘摸摸自己的脸,奇道:"从前我不笑么?"
落墨望着绿滞尘红润的脸旁,笑道:"笑啊,只是没有那么无忧,总觉得含了好多东西。现在你的笑容啊,又温柔又纯净,即使现在是多事之秋,却也可以从你的笑容中领悟的春的暖意哦!"
绿滞尘目含温柔地望着晓容,纤长雪白的手指抚上柔嫩的肌肤,勾勒着女儿稚嫩的五官,笑道:"小落,你说,她像谁?"
落墨仔细看了看晓容,又看了看绿滞尘,道:"目前为止......比较像南雪哥哥。"
绿滞尘心中有点不悦,这也是他的宝贝耶!有点吃味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宝贝跟我像!"
落墨笑道:"绿,晓容的眉毛与你很像,鼻子也是。但眼睛与她父亲比较像,虽然你和南雪哥哥都是丹凤眼,可是你的眼睛在眼角的地方有些向上浅浅的吊起,而南雪哥哥与晓容则不然。还有晓容的嘴与南雪哥哥也很像,你的嘴是薄薄的,而他们的不是很薄也不是很厚。最后就是脸形,虽然现在晓容的脸有些圆圆的,但从轮廓可以看出等长大后是偏向瓜子脸的鹅蛋脸,与你不同哦!不过最不同的是,她的气质,与南雪哥哥同样......"
绿滞尘的脸色不断变化着,总算听不过去了,"好了好了,弄的这孩子还是我生的么?"
落墨笑道:"绿,你吃什么味啊!孩子最属与你最亲呢!还有啊,孩子长大后也没你漂亮嘛!你还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儿嘛!"
绿滞尘撇撇嘴,不屑道:"我稀罕?!"
落墨道:"是,你不稀罕,唉,我不说了!你这人真难伺候!"
绿滞尘看着晓容笑道:"只要孩子幸福健康,我愿意失去一切的。"天底下,或许只有众人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才能做到真正的无私吧。
落墨看了眼满脸温柔的绿滞尘,心下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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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雨止住了,却没有立刻放晴,整整一个夏天似乎要过去了,秋天仿佛要入骨的凉意似乎已经飘了些来。
绿滞尘这天在家里带孩子,落墨照样陪着他,而碧玉则在自己的房里补眠。
刚哄下孩子睡了,绿滞尘拉着落墨去前厅吃午饭。这时白秋崖突然回来了。
绿滞尘惊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么急?要找什么么?"
白秋崖拿了一副地图道:"找副地图,这就走了,没什么事,下去有场战役要打。"
绿滞尘问道:"吃饭了没?要吃么?"
白秋崖停了往外走的脚步,回头笑着说道:"不用了,我这就走了。"
哪知绿滞尘手里抓起两个米包往他手里放了一个,自己手里留了一个,回头与落墨说道:"我也去趟那里,小落你好好看着晓容哦!"
落墨和白秋崖同声道:"不行!"
绿滞尘笑道:"你们还真以为我是个一碰就碎的娃娃?我决定了,你给我一颗易容丹吧。"
白秋崖还想说什么,却被绿滞尘的坚决打回去了,皱眉犹豫道:"可是......唉,那你好好跟着我们,知道吗?"
绿滞尘接过白秋崖递来的改良过的易容丹,笑道:"知道啦!"
落墨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总安不下,似乎要发生什么。绿滞尘的背影是那么模糊,仿佛......不会的!不会有危险的!
落墨这样苍白地告诉自己,他们会平安的。
□□□自□由□自□在□□□
绿滞尘与白秋崖一路无语,快到军营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怪异的白雾。
白秋崖护着绿滞尘,冷冷说道:"这里有怪,跟紧我。"
绿滞尘也不敢怠慢,紧紧跟着白秋崖。
白雾越来越大,绿滞尘发现这白雾似乎是用什么术法弄的,于是轻声向白秋崖说道:"这白雾确实诡异,是人用术法弄的。"
白秋崖心下一惊,有点慌张地望向绿滞尘,担忧道:"会不会是......"
绿滞尘知道他想到了那个杀人于无形却又救了他们的怪人,于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突然绿滞尘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惊恐。白秋崖移开目光顺着绿滞尘的目光望去,只见白雾之中若隐若现一人......
月牙色的袍子在风中肆意飞舞,领口的一圈黑色繁花衬得肌肤更是苍白而诡异,黑色的长发被束在背后,几缕碎发乖张地在胸前飘动。晶莹饱满的额头,剑一般的眉毛浓长直插鬓角,挺致的鼻子,略厚的嘴唇紧紧抿着,细长的丹凤眼微微张着,如黑曜石般精亮的眸子透着淡漠的神色。男子周身的空气仿佛死去一般!
果然是那个神秘人!
绿滞尘冷目而视,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那人听了绿滞尘的话,没有生气,也没有漠然视之,竟然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十整张冰块似的脸仿佛瞬间解冻,却也不是暖意,到是显得诡异。
白秋崖重新护住绿滞尘,紧紧盯着那人,面无表情道:"阁下有什么事尽管说。"
神秘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居然是一个灿烂的笑容,也冷得很,那人用毫无生气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我,恨随心,报仇,找我。呵呵......"
接着还未等到绿滞尘与白秋崖缓过神,白雾就越来越大,突然仿佛是迷烟一般,纵是绿滞尘毒物不侵的身体居然也感觉到恍然!
然后一切景物都迷糊了,两个人渐渐倒了下去,意识完全消失前仿佛看到一群兵士,却不是雾修的兵服。
银色禁锢
甫一清醒,绿滞尘便发现自己身体里一阵空虚无力,然后用前些日子学的运气法调动灵力,骤然发现体内的灵力三分之二被封住了!
定然是方才那叫恨随心的人所放的迷雾!
记忆又回到昏迷前的那一刻,似乎看见一群不是雾修的士兵!
难道......
思及此,绿滞尘立刻睁开双眼,映入眼睛的便是四周黑糊糊的墙壁以及一扇锈迹斑斑的牢门!而手上的一阵冰凉是两个可以伸缩的铁索,脚上也被锢了铁索。
绿滞尘把手腕放在眼前一看,两个银色的铁索密不可分,仿佛是被两个铁砸浑然锢住,没有一丝可以打开的痕迹。
绿滞尘试图运仅剩的灵力,奈何无用。
无奈失望地低下头,几缕蓝色的发丝闪了下来,原来的易容恐怕已经淡去了。
此时,放弃挣脱的绿滞尘听到几声隐约的低吼及呻吟,引人遐想。
甩甩头,想什么呢?绿滞尘站起身来,发现这里并没有白秋崖的踪迹,难道他们被分开关了起来?也不是没可能,而且抓他们的极可能是箜镜士兵,那么,白秋崖现下的处境真令人担忧。
绕着牢房走了一圈,脚上沉重的铁索连着墙上的一块铁石,手上也如此,这让绿滞尘不得不歇息一会儿了。
盘膝坐下,绿滞尘一手抵心再次运起仅剩的灵力,一手轻轻按在一块较薄的墙壁上,凝神屏息。
此时一阵脚步声让绿滞尘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随即又平复下去,虽然进退为难,可他不能分神,如若此时分神,那必伤及身体。
牢房的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了,绿滞尘依旧闭着眼。而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慵懒地响了起来,"呵呵,放弃吧,逃不走的。"
绿滞尘依旧不去理会,而属于那个声音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到--
"噗--"绿滞尘"唰"地睁开双眼,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人居然低下头吻了绿滞尘的嘴!这让他不得不破了功,也伤了身。
只见那张闯祸的脸带了半张银色的面具,另一半堪称完美的侧脸莞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那人慢慢站了起来,一头飞扬如火的红色头发微微卷着,随着他的动作,那发仿佛是一片起伏傲然的火海。
对视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如冰如水,寒气惊人,里面漫含着些许煞气与杀意,而此时更多的是赞赏与玩味。
在发现那双眼睛居然也有紫色的成分,绿滞尘淡淡一笑,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缓起身,发现那个人比自己见到的任何人都高。于是后退一步,尽量与他平视。淡淡说道:"阁下想必正是箜镜尊贵皇帝陛下吧!不知陛下请绿某来所谓何事?"看来他便是白秋崖最恨最怕的寂寞梧吧!
寂寞梧嘴角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淡淡说道:"呵呵,绝代仙颜可真直白啊!但本王并非想把阁下作为两军对垒的筹码,而是......血魄石。"
绿滞尘心下一惊,面上只是挑了挑眉,道:"听过这名,可是在下我并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寂寞梧故作惊讶道:"哦?真的呀,呵呵。"冷冷地笑着转身,向牢门外走去。
绿滞尘原本松下一口气却又马上提了起来。他对上一双担忧又绝望的绿色眼睛,如一潭泉水,深深不见底的悲哀。
白秋崖,正是他!而他此刻正狼狈地爬在地上,上身衣服虽然有些皱痕,但依旧完整,而下身却破损地厉害,甚至露出了修长的双腿,而腿上居然留下浑浊的白色液体!
脸上......也是斑斑伤痕。。。
这让绿滞尘想起了方才那隐约的呻吟和低吼。
绿滞尘神色一冷,冷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靠在白秋崖牢房门口的寂寞梧淡然一笑,道:"他是本王的妃子,你说我能做什么呢?呵呵。"
绿滞尘冷笑道:"原来我以为白秋崖是陛下您的下属呢,这下才明白您对下属的待遇啊!"
寂寞梧挑眉道:"想当本王的‘下属'么?瞧你绝色的容颜,本王想必会喜欢你的身子的。"
此时绿滞尘未说话,白秋崖挣扎着爬了起来,颤抖地靠在牢房的墙壁上,喘着气似是哀求地说道:"你......别打他主意......"
寂寞梧勾唇一笑,对绿滞尘说道:"看啊,你把本王妃子都勾走了,你说......本王该怎么惩罚背叛我的人呢?"
绿滞尘心中已经凉得很,而脸上依旧维持着冷冷地笑容,道:"你想如何?若要那东西,我可以告诉你,它在雾修皇宫里,若要拿人威胁隐冉他们,那请便吧。说吧,你的目的。"
寂寞梧淡淡说道:"血魄石在哪,本王自会查清,而本王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惩罚背叛我的人呢!呵呵......"
绿滞尘急喊道:"你已然伤了他,想惩罚也必然已经有过了。放过他吧!"
寂寞梧无辜地扬起嘴角,淡淡道:"是啊,本王想本王已经伤了他的身子了,那么......是否应该伤了他的心呢?"说至此,寂寞梧缓缓向绿滞尘步近。
绿滞尘心下一阵恐慌,而白秋崖更是激动不已,急促喊道:"陛下陛下,我随您处置,求您放过他吧!求......"
"住嘴!"寂寞梧淡淡回头,不含感情的声音令人心寒。既而对下属说:"拉着他,让他好好看我是怎么强暴他的心上人的!"
不如死去
随着"嘶"地一声,绿滞尘的外衫就被狠狠撕开,绿滞尘浑身一震,心中更是凛然。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的反应,绿滞尘还未从震惊之中缓过神,但身体已经开始运起灵力尽量避开寂寞梧。
白秋崖一见如此,心中又恨又怕,心痛的感觉瞬间吞噬了所有的感官,他只能感觉耳中"嗡"的一声,一种叫焦骇的情感漫遍四肢百骸,泪水顺着狼狈的面容狼狈的流出,嘶哑着喉咙乞求着:"求求您放过他吧,求您了求您了......"
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白秋崖巍巍站着想扑过去,却被几个寂寞梧的手下被死死按在地上!
泪水,嘶喊,顿时混成一曲绝望。。。
绿滞尘心下的惊骇已经转为愤怒了,他,寂寞梧,想强暴他!
看着挣扎的美人紫眸中闪现的怒火,寂寞梧居然发现好熟悉......那感觉那气息......与她,好相似啊!
但是,回过神来,片刻迷惘的冰蓝色眸子立刻坚决否定了,不可能的,或许,这人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可是,绝对不是她!还有,那人与那人,不都这么证明与肯定过了?虽然自己不愿伤害一个他乡故人,但是,自己心里最不可容忍的便是背叛!更何况是白秋崖的背叛?他的背叛,就让自己感觉像自己背叛自己一样!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害怕。。。
而他寂寞梧就要以最痛的折磨来煎熬那个背叛的人!
思及此,寂寞梧嘴角扯起冷冷一笑,毫无温度的笑容让本来俊美无双的侧脸显得狰狞些许。狭长的凤眼中没有欲望,只有单纯的疯狂,却更令人害怕!
一把按住一直在挣扎的人,对上他愤怒得仿佛要撕碎自己的紫色眸子,冷冷一笑,想要扯破他的下衫,却被他一躲,硬生生扯碎了他的上衫,露出如牛奶般洁白却如凝脂般润滑的上身肌肤,两颗精致而嫣红的玛瑙点缀在胸膛之上。显然对方并非练武之人,并没有傲人的胸肌,但却也不是柔弱不堪的样子。那是一种柔而不弱,娇而不媚的感觉,条理十分清晰的肌肤,均匀的骨架,纤瘦而有力,是个天生尤物,连身躯真是一具迷人的侗体啊!"呵呵,真好看的身体,玩起来一定很有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