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看到柏贇有些苍白的脸色,文森特还是不忍心让柏贇受到伤害,他拉了拉柏贇的手,低声说:"我们还是先撤走,以後再找机会来救哥哥吧?"
柏贇知道文森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可是......他心中苦笑,现在想走得走得了才行啊!
魔剑仗著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没把柏贇他们的私语放在眼里,它怎麽看柏贇都觉得不顺眼,这麽个低贱的人类居然把暗搞成这样!它真是替暗感觉到羞耻!不过这个人不能留在世上,现在暗的识海虽然大部分被它控制了,可是它还没办法吞掉暗的灵魂,要是因为这个人类让暗清醒过来抢回身体,以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今天,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哈哈......"魔剑猖狂的笑著,看著柏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妙!柏贇能从那眼神中看到杀气以及现在空气中逐渐增强的压迫感,那股等级差别造成的威压越来越强,让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这次或许真的要死在魔宫里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文森特陪他死在这里。
柏贇咬牙掐起法决,凝聚起全身的真元力,趁著文森特没注意的时候将文森特定住。
文森特一直戒备的看著暗,他没有想到柏贇居然会对他出手,惊愕的看著柏贇,当看到柏贇脸上毅然的表情时,惊愕变成了慌张,他想摇头,身体都无法动弹,想出声阻止柏贇的行动,可是张嘴却无法说出一丝声音。
不,贇,你不能这麽做,你出事的话,我们怎麽办?不......文森特的眼神充满了控诉望向柏贇,柏贇却已经发动了法决,将文森特瞬移到现在他所能传送的最远距离。
"文森特,快走......"脑海里响起柏贇的声音,可是眼前看到的景物却已经不是魔宫了,文森特全身无力的瘫软下去,泪流满面,原来在瞬移到这里之後,他身上的定身术就已经解开了。
没有时间了,文森特抹干眼泪,现在哭有什麽用,赶紧找人来救柏贇,去找银链他们。文森特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他刚刚流过泪,只是通红的眼睛跟微微颤抖的唇还是透露了他心里的悲伤。
柏贇安慰的感觉到远处文森特的离去才把那丝神智收了回来,转身眼神平静的看著暗,平静得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是抱著必死的决心。
魔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柏贇会把文森特送走,非人的它根本无法理解人类这种微妙的情感,它跟柏贇久久的对视著,突然对柏贇此时的平静恼怒起来,为什麽他还能这麽平静?他不怕死吗?
魔剑很想撕碎柏贇那张平静的脸,它阴阴的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嘲弄,柏贇却一点生气好奇的样子都没有,那深邃的眸子里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
"呵呵......说实话,我还得感激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得到暗这具完美的身体。"魔剑看到柏贇那付死样子,恼得暗暗咬牙,说出的话声音有点扭曲。
柏贇终於有了点反应,却只是淡淡的看到魔剑一眼,"哦!原来你不是暗,反正你是谁都无所谓......来吧!总是要打的,干脆打个痛快!"
想不到死到临头了,柏贇还是这一样目中无人的样子,甚至连问问他的名字都不肯!魔剑差点没气到跳脚,它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对於一把剑来说,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已经很奇怪了,可是盛怒中的魔剑忽略了这一点。
"你找死我就成全你!"魔剑咬牙切齿的说道,右手一挥,它的本体就腾空而起,直接对准了柏贇的方向,看那架式,倒是跟柏贇之前用飞剑攻击有几分相似。
柏贇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从空间袋里拿出银链帮他炼制的护身法宝,还有一把上品飞剑,这把虽然没有之前用的好,也没有用心神凝炼过控制起来没那麽自动,不过已经是他现在手上最好的一把飞剑了,好歹能加点攻击力。
说这麽说,不过只是瞬间的事,柏贇刚把法宝飞剑装备上,魔剑的本体就卷成一股阴风呼啸而来,细细的一把剑平空涨大十倍,从剑身周围燃烧著的黑色火焰中能看到许多不同种类的生物扭曲痛苦的脸,那些黑色的火焰原来全部都是被魔剑吞噬掉的灵魂。
剑身未到,柏贇就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忙撑起结界,被那些阴风扫到对他的灵魂来说可不是什麽好事,想到那些火焰的来源,柏贇就恨不得能将这个披著暗身体的东西给杀了!
他收敛起心神,专注的祭起飞剑,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洒在剑身上,飞剑的白光黯淡的一下,那些血液一被吸收完毕,白光立即大盛,柏贇总算找回了一点信心,只是心头血每失去一滴对他的影响都很大,现在虽然还没有显现出後遗症,可是即使他能平安活下来,修为也会倒退回金丹期的。
柏贇这时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拼了!不管是为了西蒙他们还是魔界里的人。
飞剑迅速朝著袭来的黑色剑影迎去,两把剑撞击的瞬间,以撞击点为中心,一圈无形的波动荡开,魔宫所有的建筑狠狠的一阵摇晃之後,居然就这麽塌了。
柏贇站在废墟中,身上一尘不染,甚至还有心思想著:这麽容易就塌了,该不会是豆腐渣工程吧?
只是下一秒,他所有的从容瞬间瓦解,口中吐出一大滩鲜血,体内的两个元婴光茫一闪,散成一点点星光消失了,他无力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瘫倒在地上。
同样一尘不染的魔剑脸色阴沈,这一击,将它之前好不容易收集的能量跟阴魂耗去了一半,实在是亏大了,这笔帐,它会好好跟这个贱人算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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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贇晕了过去,醒的时候却是被一阵剧痛痛醒的,一睁眼,暗那张狰狞的脸就在眼前,顺着那人的眼神看去,却发现自己被铐成大字形固定在墙上,右手小手臂扭曲成异常的角度。
手臂被折断了吗?柏贇在心里苦笑,脸上却还是一付从容的表情,只是额头上的虚汗越冒越多,魔剑看到柏贇还在笑,更生气了,它也不知道为什麽这麽讨厌这个人类,狠不得将他抽筋扒皮了才解恨,不过让它安心的是,识海里的暗还是卷曲成一团,没有任何动静,它觉得很高兴,看来暗对这个人类并没有想像中的重视呢!
眼睛一眯,随便找了处地方,手一用力,"啪"的一声,又硬生生将那里的骨头捏碎了,骨头碎掉的地方顿时红肿起来,柏贇硬是忍住了那即将冲口而出的惨叫,脸色发白,汗冒得更多了,很快在脚下的地方滴出来一小滩水。
柏贇心里已经苦得快拧成一团了,以前看电影的时候,看到别人对革命工作者用刑,总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熬不过去会全部招了的,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有被人折磨的一天,"啪啪"骨碎的声音连续响了十几下,柏贇痛得眼前发黑,狠不得又晕过去算了,可是偏偏他现在的精神被疼痛折磨得非常的清醒,想晕过去都不容易啊!
又是"啪"的一声响,柏贇狠狠的咬住下唇,非人的折磨让他的嘴唇已经被他无意识的咬破流出血来,可是这点小痛跟骨头破碎的那些地方传来的疼痛相比,可以忽略不计了。
"好啊!看来你倒是蛮有骨气的嘛!怎麽没听到你的惨叫声呀?看来我还是做得不够,那你试试这个。"魔剑从火炉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在柏贇惊惧睁大的注视下,直接将那烙铁按在柏贇的胸口。
"唔......"柏贇死命咬住下唇发出含糊的惨叫声,身体痛得不停的颤抖著,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液湿透,衣料跟皮肉被烧焦的味道混在一起,刺鼻的难闻。
"我让你不叫!"魔剑此时的心里被一股暴虐情绪控制住了,看到柏贇越是忍耐著不叫,它就偏偏想折磨到他惨叫出声那才痛快。
它将刚才那根烙铁丢过火炉里继续烧,又重新抽了一根新的出来,又是狠狠的按在柏贇胸前完好的皮肤上,"滋......"皮肤被烧焦发出微微的声音,一股青烟冒了出来,柏贇的身体已经是在痉挛性的颤抖著,汗如雨下,脚下滴落的汗水已经聚成一个小水洼,再这样下去,他不是被痛死就是脱水而死。
现在柏贇所承受的折磨即使是他全盛时也要大伤元气,更何况他之前透支了自己的力量,修为倒退得厉害,身上的伤都还没好。
柏贇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可是魔剑还是没有放过他,烙铁一根根的换著,柏贇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牢房里散发着难闻的皮肉烧焦味,魔剑越发笑得畅快,嘴里还很兴奋的说着:"我叫你忍!我叫你忍!"
柏贇虚弱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变态!他的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再咬下去,柏贇就直接毁容了,身上已经一处完好的皮肤了,除了柏贇的脸还是那张俊脸,可是称著那焦黑暗红的烂肉,看著直叫人心里发颤,柏贇的牙深深陷入唇肉之中,血流满下巴,一滴滴落在身前的烧伤上,又是一阵刺痛。
为什麽还不晕过去?柏贇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了?要是现在死了还痛快一点,只是对不起银链他们了,不能陪他们一起,柏贇现在只希望文森特他能认识到,这个占领暗身体的不知名东东不是他们现在能抗衡的,千万不要带银链他们过来,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魔剑看腻了活烧人肉的戏码,想了想,又想出来个折磨人的方法,他一闪,消失在地牢中。
柏贇虽然看著他不见了,身体却完全没办法放松下来,还是不停的抖著,他的手脚因为骨头都碎了,红肿得像大红包子,软得像面条一样,要不是手掌卡在铁铐里,他根本无法固定在墙上,他的体重扯著重伤的手臂,应该很痛,可是他现在全身到处都痛,连背都被塞过几根烙铁,烧烂的皮肤靠在墙上,有什麽凉凉的东西流了出来。
希望那几个人不要来救他,不然的话肯定被吓死,柏贇苦中作乐的想著,要是他现在去拍恐怖片,连妆都不用化了,绝对吓死人不偿命的那种,下意识的想笑,却忘记了自己的嘴同样受伤严重,痛得脸都皱起来了。
牢房里的火把被风吹过,闪了几下,下一秒魔剑就出现在牢房里,手里拿著一个陶罐,柏贇都懒得去猜那是什麽东西了,反正他总不会好受的。
魔剑故意倒了些罐子里的东西在手上,柏贇看到那是什麽东西之後,在心里破口大骂,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老天爷你也太狠了吧!还有那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疯子、精神病!
当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撒在柏贇渗著血水的皮肤上时,柏贇痛得身体扭动著挣扎,发出一声惨叫:"啊.........................................."果然是盐!
柏贇终於如愿的晕过去了,可是魔剑有那麽容易放过他吗?当然不可能,它现在正冒著汗,兴奋得全身颤抖著对晕过去的柏贇阴声笑道,"你别以为晕过去就算了,好戏还多着呢!"
可惜柏贇没听到,即使他听到了,也没那个力气去害怕了。
魔剑拿着盐罐想了想,将晕过去的柏贇从墙上解下来,铁铐一解开,柏贇就"啪"一声掉地上了,魔剑踢了踢他,没醒,想想以他现在的状况,想逃也逃不了,又闪出去找东西去了。
柏贇的意识很幸福的在一片黑暗里沈睡着,要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他真是痛得TMD不想活了!
魔剑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是一些褐色的液体,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袋子。
魔剑狞笑着将蜂蜜倒满柏贇全身,将袋子里的蚂蚁全倒在柏贇身上,蚂蚁一闻到蜂蜜的味道就咬了下去,数量多得吓人,也不知道魔剑哪找来的。
柏贇惨叫着醒了过来,勉强抬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蚂蚁,脸色剧变,拼命的扭着唯一能够动弹的身躯在地上打滚,可是他的皮肤全烧烂了,这一打滚,又是一阵惨叫,魔剑那变态在旁边哈哈大笑著,痛快得不得了。
柏贇好不容易将蚂蚁全部压死,虚弱得只剩一口气了,他怨恨的看著还在大笑的魔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心理变态,生儿子没屁眼,连狗屎都讨厌的魔渣,垃圾,爹不亲娘不爱,出门被轮,坐车被撞,永远没人爱你,见人就被唾弃......"骂到最後,柏贇根本没力气说话了,只能继续用眼神怨恨的瞪著魔剑,却对它毫无办法。
那劈里啪啦的一串大骂,气得魔剑脸都青了,狠声说道:"看来你还没吸取教训,我可以慢慢侍候你!"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识海里的暗突然醒了过来,当暗在识海看到柏贇那付样子时,拼着灵魂受伤的危险,靠着本身灵魂的优势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泪流满面,这些都是那该死的魔剑用自己的身体做的?他无法原谅自己,哽咽的跟柏贇说了句:"柏贇,对不起!要不是我被魔剑控制了,也不会害你这样。"说完抽出魔剑的本体往脖子上一抹。
柏贇本来看到那人泪流满面的时候还莫明其妙,听到暗所说的话,心中剧震,他更没有想到暗会自杀,身体动了一下想阻止,却根本动不了,刚微弱的从嘴里挤了一个"不"字,眼前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暗不拿魔剑还好,一拿魔剑,那储藏在魔剑里的能量直接冲进暗的身体,给魔剑的剑魂提供了足够再次封印暗的能量,暗挣扎著又被封印在识海之中,悲痛欲绝,"不要......不要再折磨他了......不然我自爆灵魂,跟你同归於尽!"
魔剑还真怕暗来这一招,暗的身体是现在世界上最适合它的身体了,如果暗的灵魂自爆,身体没办法用不说,自己也有可以被炸散的。
魔剑只得妥协,在识海跟暗说:"我可以不折磨他,但是你必须乖乖呆在这里,不然我就让那个人类给我陪葬!"
"你如果敢再动他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拼了!"暗也不甘示弱的喝道,在封印里紧张的看着柏贇。
魔剑没有说话,满心不甘的从识海里重新控制身体,阴狠的眼神盯著柏贇一会,却没有再动他,锁上牢房出去了。
暗在识海里看到魔剑居然就这麽丢下柏贇不管,气得跳起来砸著封印,"他要是死了,我也要拖著你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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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自从占据了暗的身体之後什麽时候被人这麽威胁过,可是它什麽都不怕,就怕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体毁了,不得已又倒过去将不成人形的柏贇带回地面,从暗的空间戒指里找了瓶药粗鲁的全部塞到柏贇嘴里。
柏贇被魔剑粗鲁的动作扯开身上的伤,顿时明白暗的身体又被那个什麽魔剑的给夺去了,因为如果是暗的话,照他之前的反应,他不会对自己这麽粗鲁的,直到这时,柏贇对暗的厌恶才稍稍减弱了一点点,但是要让他对暗全部改观可没那麽容易,毕竟暗之前的行为实在是让柏贇极其厌恶。
药丸一到嘴里就立刻溶化成一股甘甜流入腹中,从胃部涌起暖洋洋的感觉,好像他的胃里有一个小小的太阳,暖意散遍全身,肉眼可见的一阵绿光在体表闪过,那些焦黑的皮肤一阵发痒,以惊人的速度重新长出一层新皮,不到半小时,新皮就全部长好了,那些焦黑的死皮轻轻一抖就全部掉下来,柏贇的皮肤又恢复了以前的玉色,只是新长出皮的地方痒得要命,柏贇忍受著那种想抓挠的冲动,现在新皮才刚长出来,可抓不得。
暗在识海中看到那阵绿光,明白药生效了,松了一口气,心神一放松,一阵睡意涌了上来,暗没想到自己变得这麽虚弱,挣扎著想保持清醒,可是因为他之前强行破开封印伤到灵魂,最後还是抵不住灵魂本能的想要沈睡修复自身的反应,怀著对柏贇的担忧睡著了。
魔剑一直分神注意著暗的情况,见到暗又睡著了,它放下心来,不用时时担心暗来个自爆了,不甘的狠狠瞪了柏贇一眼,很想再看到柏贇痛苦的样子,但是它现在却不敢再折磨柏贇了,不然让暗又醒来一次就糟了。
看著柏贇扭曲著长好的四肢,魔剑一阵冷笑,没错!它是故意没有帮柏贇上夹板的,现在骨头就著碎掉不成形的样子长好,如果要纠正的话,柏贇就得再被敲碎骨头一次,想到那情景,魔剑的郁闷减轻了一点,眼神不屑的扫过柏贇,直接摔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