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熊熊燃烧的火焰,直冲天际,看起来是如此的绚丽,夺人目框。
在这场大火里面坐着一个长发飘逸的男子,他笑得很宁静、很祥和,一点也没有将死之人的感觉。
他的双手紧握着一条项炼和一条手炼,一条是紫水晶做成的项炼,一条则是由琥珀做成的手炼,看着那两样东西,他笑得很幸福却也很凄凉。
他对着那两样东西轻声呢喃着,就像在对枕边的恋人说话似的:「你们可知道我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遇到你们,可是相对的,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们啊......」
「为什么......我已经为了你们抛下所有、抛弃尊严,只为了你们的要求而活着,是不是一定先爱上就输了,我希望在最后离开人世时,能恢复成原本那个淡泊的我,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爱了啊......」
闭上眼,任由泪水顺着颊面滑落,回想着与他们之间的记忆,笑得很幸福,虽然不全然都是幸福的,但他还是很幸福,可惜无法将时光倒回,所以他只能选择这条路,这条......不归路。
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关闭了心灵,对于死亡没有半点害怕,若有来生他只有一个希望--
他不想在爱上他们了,不想在与他们相遇,不想在承受那种宛如被利刃割刮的心痛感,他累了啊!在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他会因为忌妒而使自己的心灵走向崩毁,在这之前,先让他了结自己吧!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别了,我这辈子最爱的你们,我只求来生别再相遇......」
他紧闭着双眼,迎接那即将吞噬他的死亡火焰,没有半点后悔,只有平静。
<第一章>
「X!」
这句话从他一开始升上高中后就「X」在心裡口难开,从国中升上高中他就衰事连连,他不仅在平地可以跌倒,又因為升上高中后得穿皮鞋,但却因為适应不良,两隻脚的脚踝的地方都被鞋子给摩破皮了,两个月的时间却不见脚伤有好的趋势,所以一直有两块黑黑的疤痕碍著自己的视线,尤其换季时,又要从白皮鞋换成黑皮鞋,又再度适应不良,新伤加旧伤,痛到心裡连骂脏话。
或许这些还算小事情,但有件事却得让他延续至少一个学期以上,那就是他很赛!本想默默无闻的坐在角落不引起老师和同学的注意,却因為在第一次上计算机概论课时,在老师临时的抽考下,一时手贱第一个交了考卷,又恰好一百分,结果下课被老师找去说要他当计算机概论的小老师,他恨啊~
从国一时当过数学小老师后,他就非常痛恨做任何一科的小老师,那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尤其是当那老师还是担任自己班导的时候,对他而言这可是衰到爆炸的事情,因為班导不仅教计算机概论还兼任中英文输入跟多媒体的科任老师,换句话说,他总共担任了三科的小老师!
「喂!你昨天怎麼没说老师今天要考仓頡啊?」
突然一名戴著黑框眼镜,姿色平平,嗓音却异常大声的人走到了他面前问了他这麼一句话,顿时又让他怒气直飆。
「我怎麼知道啊!」他压住性子敷衍的回了一句,但却在那人的下一句话差点让怒火具体化了。
「喂!你是小老师耶!」
「又不是我自愿当的!不然你跟我换!我去当会计小老师!」他口气很衝的应道。
那人在听见他的话后,耸耸肩便离开了。
按!他愤愤不平的低下头看著老师发的仓頡字根表及取码原则,不想再理会那总是说著像在挑战他怒火极限的人。
每次跟班导有关的事情,总是找他负责,他又不是神人,总可能样样都知道,况且他们是当班长都死了吗?他不知道,不会去问班上权利最大的班长吗?每次总用著那种好像他一副不能不知道的语气,听了就气。
而且他从班导身上就有一大堆鸟气可受了,每次交代事情都交代的不清不楚的,而且有事找他,十次有八次找不到了,最后还是由坐在他附近的老师告诉他班导什麼时候会在的。
他用一种像是要把手上的纸烧穿了一个洞般的用力凝视,其实他并不排斥作什麼小老师,但他不想要背负著个名称之下的负担,他受不了压力,那让他难受,但在被老师要求做这份工作时,他只能苦笑著答应,就算在怎麼极力反对,还不是只是给其他人造成困扰罢了。
看了十几分鐘后,勉强的将所有的东西硬塞进了脑海中,他只能庆幸自己之前有稍微读过,不然他今天铁定会考不及格,幸好最后他如愿的考了个八十五分,心裡微微宽了心。
考完试,他用著仅剩的几分鐘上网看一些边幅较短的文章打发时间。
「孩子!快月考了!你读完书了吗?」他问著那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孩笑了笑。
或许是因為每次在班上都比其他人大上个几个月出生,所以总是喜欢用这种像老人般的语调说话。
「怎麼可能啊!那麼多,怎麼可能读的完,而且明天就要考了,我今天大概要熬夜了吧!」说著,女孩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听到她的话,他无言了一会,只能安慰似的说:「加油吧!」
虽然口中这麼说,但却想他花了两天才把它读完,而她能在一个晚上内读完吗?光是国文就已经是国中的三、四倍了,更何况还要考三科呢!而且今天可没有所谓的温书假,他心想。
「嗯!」
话题到此告了一个段落,女孩拿出了国文默默的背著。
看到她如此认真的模样,他想了想,走回座位上也开始读起了明天要考得科目,做最后的衝刺。
他想至少得趁第一次月考,最简单的时候,好好的考出个好成绩来,尤其是计算机概论这个科目,但看到课本上写著CPU、MIPS、VLSI......等等诸如此来的英文缩写,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虽说不难,但全都挤在一起的时候,却会让脑筋一片混乱,尤其他自认自己的理解能力烂到极致,但每次他这麼说的时候,身旁的友人都会大吐槽,说什麼第一次上课就能考一百分的人理解力会差吗?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在心中低骂了几声,心想,连那个都不会的你们才奇怪,连我这个入学成绩在班上是倒数的人都会了,何况是你们呢?况且,第一堂课,因為在电脑教室上课,所以玩电脑的玩电脑,睡觉的睡觉,什麼都没听当然不会啊!
<第二章>
翌日,月考来了,他很担心,因為他害怕成绩会比国中还要来的差,他不祈求考得好,只希望不要退步太多。
「英文还挺简单的嘛!」
在听见班长这麼说的时候,他的心漏了一拍,因為有几题他可是苦恼了很久才做出决定的,没想到竟然有了说很简单,心裡不免低落了起来,直到一週后接到月考成绩的那一剎那,他不禁想欢呼,但却又怀疑成绩单是不是寄错了,经过再三的检查后,才肯确定那是自己的......
他再成绩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后面看见了一行字,班排名:第五名,组排名:第十一名,忍不住欢呼了起来,直说自己的辛苦有代价了!
其实他是属於那种就算没压力,也会硬给自己压力的人,而把自己搞得惨兮兮,却说不出口,但每次在收到意料之外的收穫,还是会很高兴自己的付出。
其实男子有一头俐落的短髮,看起来像乖乖牌的普通脸孔,但总是让自己的脸上保持著笑脸,给人一种很乐观的感觉,但每次在听见别人对他的感觉时,他总是不太相信,因為他觉得自己很阴沉,而且其实他自己知道在家中的他,说话可说是粗鲁至极了,但在学校却是判若两人,这或许是归功於国小的时候吧!
在国小的时候,他有几次无意间的说出了句脏话,但总是接收到别人不可置信的表情,直像在说「你也会说脏话喔!」,在国中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情形,久而久之,他就不喜欢在学校说什麼粗话,总觉得那种感觉很无奈,他也是人,為什麼不能说脏话呢?只因為他长得像乖乖牌的学生?所以每次无意间说出来的时候,总是乾笑著说,你听错了啦!我怎麼可能骂脏话啊!而别人总是说,吓我一跳!我还以為你真的骂脏话耶!
「唉~」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无奈的嘆著气,他今天又差点因為那些令他不爽的语气,还有那班导无故增加的作业而骂出脏话来,幸好最后乾笑著带过了,其实他也不想每次都搞得像双面人一样,那样真的很累......
现在他只想回到家好好洗个热水澡放鬆一下身心。
一回到家,他就立刻卸下了所以繁杂的事情,放了缸热水,打算好好享受一番。
他泡在刚放好热水的浴缸裡,神情很是慵懒,不知不觉的打起盹来......
他又梦到了那两个人还有一个应该是「自己」的那个人......
<第三章>
在梦裡「他」的胸膛上插著一把长剑,眼神的表情凄然,像是胸口有著吐不出的怨气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他」以那不知是生气还是悲伤而红了瞳孔的双眼,直盯著面前的两人,不知为何在每一次的梦境裡,他总是看不清楚眼前那两个人的面孔,只知道在有种椎心的痛自心底蔓延开来,好像他是「他」一样。
「他」拖著生命垂危的身躯,低著嗓音低低的吐了几句话......
『你们寧愿相信她,却不愿相信我,真是可笑啊......』
他看见了在「他」吐出这句话后,两人的脸色乍变,虽然他看不见他们的脸,但不知為什麼却能清楚知道他们在想什麼或者是脸上有什麼表情,好像他当时就在场的样子,只见那两个人衝到「他」的面前,神色惊慌......
「他」以著因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孔,说出了让两人至死无法忘怀的话。
『如果......这世上真有......来生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在......见到你们两个......负心汉......』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他明白「他」心中的痛远大过於对於他们的怒。
「哥你在洗澡吗?怎麼一点声音都没有?」
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妹妹的声音,他才发现自己睡著了,连那热水也已经变成了冷水,让他忍不住直发抖,从浴缸走出来就赶紧先用热水冲冲自己的身子在擦拭乾净,整个皮肤都因為泡水过头而变得皱巴巴的,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哥你在干麻啊?」看到他走出来,女孩满脸疑惑的问道。
「没什麼啦!小希如果你想先去洗澡的话可以去洗了!」他拿著放在洗手台旁边的毛巾放在了头上,漫不经心的答道。
「是吗?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常常做梦啊?」
「為什麼会这麼问?」他挑了挑眉反问道。
「我最近老是听到你再说梦话,很吵。」小希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样。
「是吗?那我是在说什麼?」像是被挑起了好奇心的询问。
「好像是什麼......為什麼要这样对我......的样子」
小希用手托著下巴努力思考著,才给了一个不是很肯定的答案。
<第四章>
「是吗......」
听到小希的回答,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要不是小希有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原来当自己在作梦的同时,自己也会说话,就好像那个人真的是自己一样......
这个梦境在之前就曾经有梦过了,但不知怎地最近却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强烈,他总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好像有什麼事要发生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强压下了心裡不安的念头,準备去做现阶段该做的事情--读书。
看著书桌上杂乱无章的模样,忍不住轻嘆了口气,好好的将东西分门别类后,就準备打算来用功一番了。
奋斗了几个小时后,他捏了捏已然变得僵硬的肩膀,离开书桌前动了动身体。
才站起身没多久,就看见负责当传声筒的小希叉著腰不满的说道:「哥!你哈利波特看完了没啊?爸叫你看快一点,他要还给人家了!」
「好啦、好啦!我尽量看快一点啦!」他摆摆手道,说著,从抽屉裡将那本哈利波特拿了出来。
他看了一会觉得眼睛有些酸痛的受不了,只能无奈的起身,準备上床就寝。
入睡时分,他又再度梦到了,但是人虽然相同,却和平常不太一样,那是一个......极其香艳的场景,而且他们所做的对象还是「他」?!这让他有些震惊,因為他发现三人褪去衣裳后,胸前都是平板的,如果说是太平公主,那也实在太平了!所以他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他们三个都是同性别的生物,没看过这个画面之前他简直不敢想像同性竟然能发生关係,而且「他」似乎一脸舒服的样子。
那两人,一个穿著白衫,一个穿紫衫,但不知为何的他总觉得白衫的那名男子给他一种很稳重、温柔的感觉,但看到白衫男子却让他有种怒气的感觉;相反的那名穿著紫衫的男子给他一种很邪魅、很危险的感觉,可是却同样的让他退却,甚至是......排斥。
紫衫的那名男子用著他的唇舌轻舔著「他」的炽热,而那名白衫男子则是用一种浓烈得彷彿要溶化人的吻,吻著「他」,让「他」不禁发出了阵阵的欢愉声,令他听得脸红心跳的。
<第五章>
「铃!铃铃!」
梦做到了这裡,他就被闹鐘的声音给唤醒了,动了动身子他感觉到一种黏腻的感觉,他翻开了被单,视线定焦在那溼漉漉的裤子,脸不禁涨红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趁著还没叫醒自己的妹妹,他快速的换下裤子,赶紧把床上残留下来的东西毁尸灭跡,动作迅速的如同军人般有效率。
「小希起床了!」
将所有的东西的处理完了后,他叫醒了还睡在下舖的妹妹,便拿起放置在一旁的书包叼著一块吐司便衝出了家门。
当他出门的时候,感觉温度有些低,忍不住将外套的拉鍊拉高,脑袋突然闪过了早上的事,脸蛋倏地变得像颗红苹果般。
「应该是因為青春期的关係吧?不然我怎麼会梦到那种东西......」他有些懊恼的自我辩解,他明白就算真是如此,也不可能梦见三个大男人再做那档事情的。
来到学校,如同往常一般,一解决完早餐就準备开始做扫地工作,扫完后又準备迎接第一堂课的到来,每天日復一日的这麼过著,唯一不同的只是每天上课的内容都不一样罢了,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监狱生活,这让他想起以前曾听过那让他倍感认同的话,世界上最不自由的三种人就是学生、军人和囚犯。
意外地上课从不睡觉的他不知怎地突然很想睡,而他也真的这麼做了,这是他第一次在课堂上睡著,睡觉前他想起了老师的话,他说只要上课睡觉保证会三年都睡,但想归想,但还是受不了瞌睡虫的召唤,沉沉的睡去了。
不意外的梦境的人物又是那些人,只是场景有些改变。
『挺倔的脾气,不是吗?』
他听见那名紫衫的男子这麼说,声音裡净是轻浮的口吻。
『要把他留下来吗?』坐在一旁的白衫男子好声好气的问道。
『好啊!拿来当作打发时间好了!』紫衫男子笑得一脸邪魅的道。
<第六章>
听见他们的对话,「他」努力挣脱著身上的绳子,像是想逃离这裡。
『呵呵~真可爱,明知道这样也是徒劳无功的不是吗?小猫咪~』
紫衫男子用著一种甜腻的语气对他说道,让「他」感到一阵恶寒和......浓浓的绝望。
梦境到这裡又再度被人给打断了,他不悦的皱著眉头看著吵醒他的人。
「老师说要找你!不过还真难得,你竟然会在上计概课的时候睡著。」女孩用一种讶异的语气说道,让他感到一阵不耐。
「我等一下会去找他的,还有事吗?」他压住性子问道。
「没事了!」f
像是看出了他的不悦,女孩耸了耸肩逕自转身离开。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起身走向老师的办公室。
其实说实话,他有些懒得去找老师,因為每次找他不外乎是考试,或者是宣佈什麼事情,两个对他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如果当他公佈的时候,有些心直口快的人会骂人,而他就是首当其衝的受害者。
果不其然,当他一来到办公室后,老师就说了关於下礼拜一要考试的事情,他无奈的在心中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