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东越的福王府中,一个男人正懒洋洋的摊趴在屋中的一大块冰上,还不时得向外吐着舌头。谁能想到这好似一只哈巴狗一样的男人就是传说中令三军胆寒的长胜将军?
那男人眯着晶亮的眼睛,懒洋洋的对屋里的另一人说道,"我说雷雷啊,风翼要亡了,怎么都没见你要回去啊?"
凤天雷闻言立时怒红了双颊,"呸!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我怎么还会在这?"
男人一笑,颊边泛起一个笑窝,"雷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凤天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你授命,为何我一到大门口就立时会冒出三五个人,说什么,‘公子赎罪',‘请公子回屋'这些?"
男人闻言懒洋洋的托住下巴,细细打量着他发怒时的样子,笑咪咪的说道,"雷雷啊,我是为你好,这个时候凤翼已经乱成这样了,你就是去了也于事未补啊!况且你去了我岂能放心,不是也要跟着去?雷雷,你知道,我最怕热了,你这么心疼我,怎么舍得我受这罪啊?"
凤天雷闻言立时连双眼都怒红了,走上去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耳朵,大吼道,"是呀是呀,我就是因为太疼你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国,连风翼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还是从你这混蛋的口里得知的!"
他说着说着,双眼似乎闪泪,"想我九弟才只有十四岁,这变故,他这么年轻怎么能逃脱?"
男人闻言顺势一把搂住旁边的男人,上下其手,吃尽豆腐,"雷雷,我忘了告诉你,凤天翔已经跑出来了,而且,呵呵,我猜他已经向这里赶来了,你们就快见面了。"
凤天雷闻言又惊又喜,可望着一脸笑意的男人又是一个瞪眼过去,"你怎么知道?"想了想不对,又立刻揪住男人的耳朵,森森问道,"原来你早知道了,为何瞒我?"
男人搂着他任他揪着,仿佛那不是他的耳朵,苦兮兮的对怀里的人说道,"雷雷啊,我这只耳朵已经被你练得成百练金刚了,怎么揪都会不痛呢。"
凤天雷没理会他的苦肉计,继续恶霸一样的问道,"为何瞒我?说!"
男人眼珠一转,呵呵笑道,"若不是这样我怎么能享受着你前几天为了出府而上演的美人计?"他贼贼的凑向怀里人的耳朵,笑的邪恶无比,"雷雷,我可是意犹未尽啊。今天我又给你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你也应该有所表示吧?"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毛手毛脚的解人家的腰带。
"混帐!"凤天雷羞怒的惊站起来,恶狠狠地说,"你就不怕精尽而亡?"
"呵呵。"男人还是不气,笑嘻嘻的答道,"那雷雷岂不是空闺寂寞。那怎么行?为了雷雷,我会天天大补精气,要与你夜夜欢好。"
"你......"凤天雷气的说不出话,狠狠的跺跺脚,"混帐"一声摔门出去了。只留下一个笑的前仰后合的男人。
凤天雷走后,那男人的笑声瞬间即止,双眼一片清澄,哪还有方才的嘻嘻哈哈。凤天翔,凤天翔呢,呵,十三岁就独立平息了鸣阳殿的四月哗变。十四岁风翼遭劫,所有皇室皆灭,只有他一人只身逃脱。呵,十四岁的少年,不简单那!
一条了无人迹的的山路上缓缓行驶着一辆马车,车身是很深的青蓝色,马夫的相貌很是普通,却有一双精悍的眼睛。
"咳咳咳!"车里传来一个男子不停的咳嗽声,男子的声音很年轻,即使在咳嗽,也有一种隐隐的威慑。
"确定他们走了吗?"那个男人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的问着。
"是的,黄...大哥,你也该好好歇歇了,那畜牲心肠太歹毒了,你...差点就没了命!现在我们也是自身难保,大哥,你怎么还是惦记着他们呢?"车内传来另一个男人愤愤不平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咳!"男人激烈的咳着,仿佛是要把心肺给咳出来。"这都怪我,若不是我大意,也不会给那畜牲钻了空,连带累了他们。咳咳咳!"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大哥!这怎么能怪你,谁能想到那畜牲心机竟如此之深!"另一个男人怒吼道,"我们还不算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就不信那畜牲能嚣张多久!"
"咳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大哥!"另一个男人闻言竟有些哽咽,"那姓阮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把你折磨成这样......"
"哭什么?"男人闻声竟笑了笑,"成王败寇,这回我败了,咳咳,得这教训也不算亏。"
"大哥!"
"行了,多大的人了!咳咳,你呀,就是不能和他比呀!"男人惋惜的叹道。
"哼!他现在也不好过呢,哼哼,心上人失了舌根,以他的个性又岂能善罢甘休?"
"唉!"男人又接着叹了口气,"那孩子的命是苦了点!"
"大哥,你怎的又心疼起他来了?我们还得往南琼赶呢,我母...亲好歹也是...反正东山再起也并非难事!你要是心疼他们,倒是抓了那畜牲,让他们活剥不就的了!"
"咳咳咳,咳咳咳!"回答他的是一阵又一阵的低咳。渐渐飘散在空旷的山谷中。
南耀
"文修,你为何要救那个孩子呢?你不是说过天命不可违吗?"
"我也没有违逆天命啊,凤天翔不还是成了黑凤?"
"唉,你知道我说的,那个孩子本该死的,他死了以后,黑凤才能真正的诞生。如今,黑凤的心里还有牵挂和情意,怎能做到真正的无情?"
"其实命里终有定数,你又怎知我的插足不是命中注定的呢?"
"黑凤是他的劫与缘,他也是黑凤的劫与缘。缘劫难辨,缘劫难辨......"
40
东越
已近二更时分,东越最大的悦来客栈,掌柜的支着快点到桌面的脑袋昏昏迷迷之间,突然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声音并不是很急促,一下接着一下的很有节奏感,敲门声虽然温文却是不容迟疑的坚定。
这么晚会是谁呢?掌柜疑惑的去开了门。门外立着的是一个俊雅绝伦的少年,少年的衣饰虽不繁琐,但气质格外出众,怎么说呢,他只觉得这少年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应该不是在天上就是在皇宫。可是,这个少年却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的眼前,怎能叫人不吃惊,所以也不能怪他无礼的张大嘴巴了。直到少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才收回了震惊的眼神。
少年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挪回到怀里的人身上。这时他才发觉原来少年的怀里还抱着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少年。这不能怪他,掌柜暗想,是谁见到那样出色的少年,都会忘了其他的呀!再看美少年怀里的那个少年带着一个面具,闭着双眼,似乎不是在昏迷就是睡着了。他只觉得少年看他的时候,眼神冷的仿佛结了冰,可转向怀里的面具少年时,又柔的仿佛能滴出水。
这世界怪事还真多。掌柜还在发怔中,那美少年突然开口,声音十分清冷,"一间上房。环境要清雅一点。"
"这个,公子。"掌柜有些为难的说,"这个时间,上房都满了。要不,公子你将就一晚,明日我给你们再换一换。"
"满了吗?"少年悠悠的问道,然后轻轻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赶出去不就行了?"
"啊?"掌柜有点呆住,正不知怎么劝说。这时,少年怀中的面具少年突然不自在的动了动,似乎是被打扰了。
只听少年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就将就一晚吧。给我烧一桶沐浴用的热水,烧好送到我房里。"
"好好好,公子慢走。房间在二楼左拐第五间。"掌柜连连称是,生怕这少年改变主意。
却见那美少年抱着怀里的人似是很吃力,一步步地向二楼走去。掌柜看着有些不忍,本来嘛,大多数人都不会坐视美人受累的。于是,赶忙跑过去问道,"公子,你朋友行动不便,你抱着吃力,我去请几个壮实的小伙计帮......"还没说完的话自动消失在少年的冷冷的注视下。
那美少年眼神向冰刃一样的扫过,似是又把怀里的人搂紧了一分,淡淡答道,"你费心了,抱着他,我永远都不会觉得吃力。"说罢,又吃力的一步步地向楼上走去。虽然仍是很吃力,但走的却很稳很稳。
掌柜愣了愣,虽然那面具少年一直没有醒,但是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是那么的,那么的,怎么说呢?暧昧呢!两个男人之间好暧昧,又却是让人觉得那么的舒心。
不久后,掌柜亲自让人抬着水桶来到那美少年的房间,房内没什么声音。莫不是睡了吧?掌柜的不放心的敲了敲门。
"公子,你要的热水来了。"
不一会,房内传来那少年特有的清冷嗓音,"进来吧。"
伶俐的把热水送进后,又快速的带上门出去了。掌柜的擦了擦脸上的汗,也不知怎的,这少年貌美,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很强的气势,让人感到心里莫名的害怕。这叫什么来的?掌柜细细数着脑袋里不多的词汇。什么来的?哦,对了!掌柜的猛地一拍脑门,对了!这叫震慑!
啧啧,是震慑,震慑。掌柜又摇头晃脑的回去睡了。
房间里,凤天翔望着床上双眼紧闭的黄十三突然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十三,你为何还要睡?为何忍心不看看阿凤一眼?"
床上的黄十三仍然双眼紧闭,无声无息。凤天翔缓缓地挪到他身边,伸手摘掉了他的面具。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十三没了声音又如何,阿凤不在乎!十三最在乎的不就是阿凤吗?如今阿凤都不在乎,十三为何还要在乎?"
说着吻了吻他温温的唇瓣,"十三,你可知我这次好生气,阿凤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十三,你为何要自作主张?阿凤不想要这样的。"
说着又吻了吻他紧闭的眼睛,"阿凤恨死你了,恨死你了,恨死你了,恨死你了......"他这样说着,动作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动作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
他轻轻解开黄十三的衣服,抚摸着上面每一道伤疤,"十三,阿凤的心从来没这么这么的疼过,十三,你不是最在乎阿凤的吗?为何还要做这些让阿凤伤心的事?"
又吻了吻他身上的伤疤,"十三,你要是还执意要睡,阿凤就要死了,你想看阿凤死吗?"
黄十三的眼帘似乎微微的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凤天翔见状又叹了口气,没有逼他,转而吃力的抱起他走向房内是水桶。凤天翔似乎笑了笑,"十三好重,阿凤抱得好累。不过阿凤却很开心,因为十三这些天并没有瘦下去。"
他说着把黄十三轻轻放进水桶里,"十三,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身边,你差点失信。"
他的语气一柔,"你要以后再这样,阿凤就亲手杀了你,也好过你受辱别人,让阿凤更心疼。"又轻轻说道,"你放心,若是那样,阿凤会杀了所有欺负你的人再随你一道去黄泉。"
他说着说着,把头靠在了黄十三赤裸的肩上,轻声道,"十三,阿凤好想你,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睁眼看我了吗?十三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勇敢的男人,一直在和老天挣命。呵,不过是一条小小的舌根。阿凤与你心灵相通,你说不出,阿凤也能知道,这算得了什么?"
这时,黄十三的眼帘似乎又动了动。
凤天翔一边说着一边除去自己的衣服,这些日子为了方便照顾十三他以都是这样与其共浴,共食,共寝。不一会,少年衣衫尽除,月光一照,一身肌肤晶莹的如最上好的白玉,毫无半分瑕疵。接着,他修长笔直的腿轻轻跨进浴桶,浴桶里的水里瞬时被挤泼出去很多,一地水声哗哗,少年不去理会,伸出手臂紧紧地环抱住黄十三,一身光滑的肌肤紧紧的贴住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少年白皙背部,在水里氤氲出最旖旎的风月。
不知道是不是水热的原因,黄十三的身体温度猛然升高不少,似是烙铁一样的灼热。少年也许是没有察觉,仍然自顾自的动作。黄十三一直紧紧闭着眼睛,双颊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的微微泛红,结实起伏的肌理,在少年冰冷的手指下滚烫的吓人,身上还有几处未愈合的口子外翻着,显得格外狰狞,凤天翔眼神一痛,伸手压在黄十三的胸口,感受着他心脏有力的跃动。浴水时而没过少年柔嫩的乳尖,时而隐退,诱人采摘。
犹豫了一会,凤天翔将他粘在脸侧的长发拨开,用双唇轻轻舔吻,先从黄十三的眉宇开始,渐渐滑下,一路来到他的眼睫,鼻梁,嘴唇,最后来到他的耳廓,轻轻咬了咬,嘴里喃喃吐出一口口暧昧的热气,"十三,你还不醒吗?"声音魅惑无比,"十三,你不想要阿凤吗?"
41
其实男人之间的情事具体怎么做起凤天翔也不太清楚,不过,男人自我放松,最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看着眼帘微颤的黄十三,凤天翔微微一笑,还能撑?我看你能撑多久?双手轻轻划过黄十三的大腿内侧,引起一阵轻微的抖动。而后一手包裹着男人的脆弱,另一只手在他的上身摩挲着,坚挺在手中由柔软逐渐变得坚硬,由淡粉逐渐深去。手不停地套弄着,撩拨着,时不时地揉捏,渐渐地,黄十三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十三,醒来。"
"十三,睁眼。"
"十三,看我。"
凤天翔轻轻的呓语着。来回地套弄着,完全地跟着感觉而行,感觉着黄十三的灼热在自己的手中变化了,这时,凤天翔的眸色一深,伸手用指头弹了一下那灼热,分身颤动。他的吻开始向黄十三的下颌游走了,留恋着舔啃他的锁骨,留下一串串痕迹。敏感的胸前茱萸,只要轻轻地触碰就很轻易地直立起来了。
凤天翔向来情冷薄爱,从未想过有一天要这样的,用这种手法引诱一个男人睁眼。他的十三一生命苦,如今又失了舌根,他逃避,他能理解。他发过誓要一直待他好,所以他愿意纵容他的逃避。但也只能是一时,因为十三不是弱者,只有弱者才会选择永远的逃避!如今,他只能想到这种方法帮助十三。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一个男人雌伏,就算十三,他原本也是想做那个疼宠他人的一方。
算了,这一次就雌伏吧。
"十三,还不打算看我吗?"凤天翔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修长的双腿,又含住黄十三的耳垂,轻声说道,"这次阿凤让着你,你要是还执意闭着眼,阿凤发誓绝对会做到你睁眼为止!"
凤天翔将腿打开到最大,握住黄十三的灼热来到了最令人难以启齿的密门处,而后轻轻探了进去。
后穴的异物在他手的引导下不住地前行,而后搅拌着,引起一声声抽吸声,好痛!
"嗯......"忍不住地,凤天翔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这,实在令人羞耻,他咬紧了唇,闭上了眼睛,手用力地掐着黄十三坚硬的肩膀。哼,还不睁眼?心里微恼,咬咬牙,狠狠坐了下去,立时感觉身体被狠狠的刺穿。疼痛立时震撼着全身,让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惊醒了,跳跃了。
凤天翔忍不住浑身痉挛起,埋在黄十三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实在是,疼死他了!这雌伏的一方竟然这么受罪?下次他绝对不要做雌伏的了!但是,但是要十三受这份罪,他更不忍心啊!要不还是不要做了?他和十三就都不用受这罪了。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双厚实的手颤抖的,用力的搂紧了他的肩膀。他的身子仿佛怔了一下,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眼里落入的是黄十三幽深的,悲伤的黑眸。
忍住后穴撕裂的痛楚,凤天翔伸出手做了一件他这些天一直都想做的事,"啪"的一个巴掌甩在了黄十三的脸上。其实不重,很轻,因为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