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每次都只在做梦的时候才能看见你,我好高兴终于又见面了,这次......"小竹托起我的脸,轻轻的吻上我的唇。"我不想......放手。"
回应他,突然觉得昏沉,头晕目眩,我怎么了?视线变的模糊,伸手抚上小竹的脸"小竹。"轻唤,渐渐的意思模糊。
若竹看着已经昏迷的人"夜,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刺目的红色帘帐,这是醒来后,我第一眼见到的东西。
红色,柔燎的国色,在柔燎红色是只有皇族才能使用的颜色......眼前大片的红色饰物,我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夜,你醒了。"耳边是自己最熟悉的声音,但清冷孤高的语调却是我陌生的。那个人,穿着大红色的君王朝服,站在床边。
回视他,微咬着下唇,无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是分别后重逢的喜悦,再见心爱之人的欣喜,还是......"为什么?"我问。
一句为什么,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太多,想要质问的东西太多。
"如你所见,我才是真正的燎帝。"
"你一直骗我?"
"算不上。"若竹淡笑"我也是在被若轩找到之后,才记起自己......到底是谁。重新向你介绍我自己,夜我是燎帝现任皇帝,竹若。"
"可以告诉我整件事吗?"我不明白,早先就已经从未漾那里得到了小竹的资料,未园的情报小竹是前宰相若清之子,现在他却告诉我他是燎帝。
"在我出生之前,因为父皇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所以让予王有机可乘,独揽了朝中的一大批势力,好在当时正统天子的父皇仍然健在,又因为后宫个妃子一直无所出,因而予王认为只要父皇一死皇位就一定是他的,但天不从人愿这个时候我出世了,接着马上被封为太子。
予王不甘心唾手可得的皇位,落在一个刚出世的皇子身上。于是从出生起暗杀投毒从来没有间断的在我身边出现,吃饭之前需要有专门的侍从试菜。我记不清身边到底死了多少个为我试菜的仆人,为了避免万一甚至必须靠食用毒剂,加强自己的抵抗人力。
每天好需要防范有刺客暗杀,身为一大堆的侍卫贴身保护,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做任何事都必须要有人陪同。这样的生活,我整整过了10年!"小竹的情绪有些激动。
"知道是予王做的又怎么样!?他的势力大的权衡朝野,连父皇都忌他三分。到了10岁那年,长年病痛的折磨,父皇终于支撑不住倒下,深感自己就要离开人世害怕我会招到予王的毒手,秘密向宰相大人宣召,将我托付给宰相大人,送出宫中。"
"可是堂堂太子被送出宫外,这件事为什么会没有人知道?还有是谁代替了你,在皇宫中整整6年都没有人发现他是假冒的。"埋藏柔燎多年的阴谋,终于因为小竹的话揭开谜底,其中的疑问让我不解。
"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夜也知道宰相大人他,的确是有一位名叫若竹的小儿子,巧合的是当年宰相大人老来得子,与我母后生出我之时相差不到3日,父皇知道后高兴将我取名为竹若,并将宰相大人之子赐名为若竹。
母后与若竹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我的长相与若竹酷似,所以当父皇百病缠身当即决定由若竹易容顶替我,而我则成为宰相三公子。"
那天晚上我和松唯见到的人,难道就是小竹口中真正的若竹。可是回想应彩山初见小竹时的样子,与样子的性格变化好大......
似乎看出我的疑问,小竹接着说"夜在想为什么现在的我和从前......不一样了,那是因为年幼父皇和宰相大人害怕我的身份被识破,找到了四国最出色的催眠师对我进行暗示,让我连自己都认为自己的身份是宰相府的三公子。一年之后父皇驾崩,新王的权力被予王架空,朝中只有宰相大人的势力能与予王抗衡。
在宰相府中没有皇宫中的勾心斗角,加上被下了暗示成为无忧无虑的宰相三公子,那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年之后予王终于再次把矛头指向了宰相,最后诬告他通敌叛国,若氏一族被满门抄斩,亲信的是我逃出来了,然后就遇上了你。"
第六十章
我听完了小竹的话,事情的原委当人意想不到,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无力。
燎帝这个至高无上的身份,我相信不管任何事或是物都有一定的价值,世界上并不存在无价的东西,关键在于你是否出的起价码。爱情对我的价值,生命可以牺牲,为爱情权力可以不要,因为我根本不在乎。可是小竹的真实身份让我退却,我不是为爱不顾一切的人,放弃所有只为眼前之人,这种事我做不到,也说不出口。
想要的东西太多,唯一的爱从开始就不可能让我这样的人满足。我不会愿意放弃全部,甚至内心中就不相信会有厮守一生的情爱。
"既然是燎帝,一定清楚我身边发生的事吧。"我不相信小竹没有调查过我。
"以后该怎么办?"我这样问,将来的我们会有结果吗?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自己。没有少年的冲动和对未来的美好幻想,爱你永不变或是山盟海誓的誓言,我不相信也不会说。一生只为你,这句话即使是生命结束的那一刻,都不会从我的口中听到。
对爱上我的人,公平这个字眼就是奢望,爱情像迷局,先陷入局中的人就是输家,爱的深付出的就更多,牺牲的就会更多。完美的爱情是否存在我不知道,但我就不会为爱付出全部,谁说爱情不需要太理智,若只因为眼前的幸福而沉浸其中,那将来改怎样?
浪漫也有时限,幸福同样要有代价。
"夜想说什么?这么久以来,夜的事我当然清楚。"若竹眯了眯眼。
"夜的那位孪生弟弟,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代替你出使我国,想必你们的关系并不只是兄弟吧。还有一直跟着你的术延阁第一杀手,又或是宵雪的王爷,我还有说漏谁吗?"小竹的声音变的阴沉。
"你不会认为我会放你走吧。"若竹坐在床边。
"你是燎帝一国之君,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兴许就不会有这段感情,你调查的很清楚,也知道现在我的身边不只一个,更不会成为你的唯一。
对这件事我不想辩解,也不能想你解释什么,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借口的话用一句老话:感情这种事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即使知道我的话很残忍,还是说出了口。如果真的什么都不介意,在宵雪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绵景。看的太清楚,想的太明白,我的感情太理智。
"说到底,你还是在意我现在的身份。"若竹握紧了拳。
"是!我在意,你的身份,你身后的一切,你拥有的权力。我只是俗人,现在的你让我退却,那是永远也不能逾越的一步!"我的声音大的传遍整个房间。
"你认为我会放开你吗?夜。"小竹靠近我。
"什么爱一个人就应该放手,让他获得自由快乐,夜一定也不相信这句话吧。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在付出感情的同时,心里的那种甜蜜幸福就是爱情的回报,说的现实一些,情爱这种东西也是因为可以让人觉得快乐,才会存在。
人们总是把爱说的无私,我可不这么认为,付出不求回报也需要有先决条件。"
"你说的没错,既然我们的想法相同,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感情已经让我觉得沉重,依然爱着你又怎么样?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快乐了,我能感觉的只是无力。"爱情私自,我无力承当过于沉重的感情。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只能躲在你的背后,需要受你保护的小竹了。我是燎帝,我的背后是一个国家,予王已经死了,今后整个柔燎就会是我的天下,够强大有什么是不可能不可以的。"若竹说的自信。
"我们只是在背道而行,不会......幸福的。"不可能幸福的,只要我是夕颜逆夜,你是柔燎皇帝。
"没有用?"他抓住我的手臂"我拥有的是一个江山,绝对的权力。"
"有了这些又如何?不能再回头了,从你是燎帝的这一刻开始,我们的一切,身体连同心灵......是无止尽的界。"我直视小竹,字字冰冷"我们的距离太远了。"
"全部都是你的借口。"若竹一脸怒容。
"只要你还爱我,我就可以让你的心里只有我的存在,我们的时间是一生一世,那些在你心里的遗憾,在不久的将来也会被时间冲淡。"若竹笑,伸手想要解开我的衣衫。
他眼里的情欲,知道下一步他想要干什么,我阻止道"停下,我不想。"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发生关系。
听到我的话,小竹的怒火更盛"不准拒绝!不准不爱我!不准离开我!"他的话里有了赌气的味道。
"你让我现在有什么心情?"我自嘲,这种情况下。
"夜的身体,我会不清楚吗?很快你就会有心情的。"小竹说的暧昧,衣衫退下露出胸膛。
喘着气,身体最终背板本人的意志被挑逗,室内有了情欲的味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武功......
"在夜离开应彩之后,我的心情夜能明白吗?
因为弱小无法追随你的脚步,这样的我永远只是弱者被你保护。不想拖累你,我努力的学习药理制毒,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要用在你的身上。不要白费力气,月夕可以有秘药锁颜,我也一样可以炼制出药性相同的。"
小竹抚上我的脸"你漂亮的紫眸,只可以印上我的样子。"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问。
觉得无力的是自己的心,还是我对你的感情?
是借口又如何,揭开的真相是注定的结局,过去的风花雪月夜,曾经的甜蜜与幸福,根本比不上现实的残酷。我在逃避,因为面对的是无法付出的代价,我无能力承受。
刺目的红色,从小竹的双腿间流出,苍白的脸是强行承欢的痛苦,淡淡的血腥味。
第一次,我这样讨厌红色,甚至厌恶,熟悉的血腥味道,红色红色红色......"很痛吧。"偏激的做法,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是啊,很痛,可是值得,对你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可以负得起。"小竹靠上我的肩膀"所以你要留下......"他不停的对着我说这句话。
"不要伤害自己,我......留下。"一句话像咒语像魔法。留下但是不再完整,以后只会是你的唯一,小竹。
第六十一章
全身都好痛,是昨晚任性的结果,可是脸上依然挂着笑,因为那个人对我许下了承诺--留下,他答应留在我的身边。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这样的清晨,久违的宁静。
贴近他的身体,嗅着他身上的药香味。爱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我的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些不踏实。
我是燎帝竹若,一国之君。掌握一个国家,权握一个天下,最尊贵的身份,至高无上的权力。
我是若竹,落难逃亡无依无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不强大、很脆弱,死去是件简单轻易的事。是若竹,就只能被保护,拖累你成为累赘,不知道你的危险,看不见你所面对的一切。每每被你保护,被你照顾都让我即高兴又矛盾,保护的太好,照顾的太多,知道我是那样的无用,不能帮助你,无法为你分担。
我没有伟大的理想,算不上顶天立地的男子,但也不是娇弱的女子,如果只被你保护,站在你的背后,这样的自己,我无法接受。这样纷乱的世界,权力就是一切,强权就是真理,是皇帝就不用默默的跟随你,是皇帝就不再是弱者,是皇帝也许......就可以做一个真正完美出色的人,让你成为我的唯一。
任性也好,不切实际也罢,想独占自己的爱人又有什么错?多情是你,这样,我只好想尽办法抓住你的心,禁锢你也好,收起你的双翼不让你飞翔,不想放手,爱本来就是自私和独占欲,放开了就是一个人的痛苦,剩下的只是孤独寂寞。
若开始我们的恋情就是一场错误,宁愿一错再错,情愿这样继续爱你,不后悔。
"若玄。"忍着身体的疼痛与不适,穿起衣衫,我轻换门外的若玄。
"陛下有什么吩咐。"来人的声音恭敬,询问着。
"再过不久就是早朝,现在就过去吧,"看了一眼床上还在熟睡的人"我没有回来之前,谁也不许打扰他。"
"是。"
隐星殿。
"向诸位宣布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昨晚深夜皇叔突然病逝。"我坐在殿下。
大殿中一片哗然声,朝臣的脸上闪过各种不同的神色。
"朕已经让太医诊断过了,皇叔他是忧国忧民久病不医,才这样......"我说的伤心欲绝,连自己都要骂一句虚伪,予王之死太医的诊断根本就不可能发觉什么,不过是做做样子,洗脱自己的嫌疑罢了。
冷眼看着这些正在为予王哀悼的朝臣,真心的也好,虚假的也罢,予王一死整个朝野就是我的天下。之后又在我特意的安排之下,有人当朝揭发予王生前的种种大逆不道的行进,并且说出宰相大人若氏一族是怎样被予王诬告最后惨死,众朝臣纷纷附和明哲保身。只是一夜之间,原本人人巴结的对象,大家口中英明的贤德予王爷,变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势利小人千古罪人。实事就是这么的奇妙,用不光明手段铲除予王的我,在洗脱若氏一族罪名之后,又被歌颂为明君。
无聊的朝仪结束之后,我走在寝宫的回廊上。"陛下留步。"背后传来声音。我皱眉,这么快就来了。
"什么?"转身,冷淡的应向夕颜逆炎。那个人的弟弟,同样也是那个人的情人,我的情敌。有些迁怒,对他我没用良好的教养,谦和的态度,虽然表面上依旧是平静。真希望可以动用自己手中的王权,把这个人逐出柔燎的国境,让他再也不能出现在我和那个人的面前,我这样想着。
"请问......"逆炎有些犹豫,想了想,终于抬起头直视眼前的这个人"你和下官的兄长是否认识?是不是他口中的若竹?"
我冷笑一声"使节大人在玩笑?朕乃是一国之君,至今为踏出柔燎半步,又怎会认识使节大人的兄长。"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承认在感情上自己确实不理智,是若竹的时候,因为渺小胆怯,从来不敢向所倾慕之人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天真,以为只要默默的等候,那个人迟早会发现自己的心意,但结果并不如我所想,夜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像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归隐的生活始终不会是他的归宿,喜欢隐藏自己真实的本性,让人无法介入他的世界。
"陛下一定要这样说吗?"逆炎有些动怒,那个人去了予王府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之后就传来予王病逝的消失,接着是燎帝洗脱前宰相若清的罪名,找回若家的遗孤长子若轩和次子若竹,所有的事情巧合让人怀疑。再者那个宰相之子若竹,夜曾经和自己详细的说过他所调查若竹的身份,分明就是同一个,加上前不久若竹在应彩失踪,一切都是刻意的。这是阴谋,夜他有危险。
看着这个人紧张焦急的神情,曾经何时自己不也是这样,在远方思念着那个人,担心他的安全。我恶意的笑 "若朕没有听错,使节大人刚刚问朕是否认识自己的兄长,朕记得使节大人不是只有一位胞弟吗?"
"你!"发现自己情急下的口误,逆炎哑口无言,只能瞪眼。心里明明确定着夜的失踪一定与他有着某些关系,却找不出半点证据,反而使自己的处境变得不利,冒充使节身份的事,似乎已经北拆穿了。
"怎么?让朕猜猜,其实这次出使柔燎的并不是夕颜逆夜而是他的弟弟夕颜逆炎,朕说的对吗?使节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