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声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兵荒马乱的----
很快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竹君,粮仓起火,崔将军请竹君快些过去"有些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两人都是一惊,粮仓就在--马房那里--------
"不"言默起身就往帐外冲去,看着已经变成火海的西方营地,言默说不出的恐慌,不住的安慰自己,是粮仓起火,又不是马厩,应该没事,徐叔他们不会有事的,不会--
脚下已经往不受控制的往起火的方向冲去,徐叔他们大概在救火吧,自己还是赶快过去让他们别救,这么大的火救也白救,万一伤到自己救不好了--
竹见言默跑出去,怕他出事,也来不及着衣,扯了外衫也跟着出了帐--
"言?"就见言默疯狂往着火的地方跑,赶紧也跟了上去。
"粮仓旁的马厩怎么样了?"竹问来报信的人,视线确实一丝也没有离开言默的方向。
来者,一面努力跟上竹君的脚步,一面喘息的回答:"马厩也是起火点之一,马房内的人无一出来,想来生还无望,这次幽袭我粮仓......"
无一出来吗?大概起火前就无一生还了吧!起火点之一......
言......
一片嘈杂,救火声、吆喝声、坍塌声、烈火烧着声......
言默静静的看着眼前猖狂的挥舞着爪牙的火焰,看着已经坍塌的马厩,看着烘烤的通红好似滴血的天空......
眼眶干涩,眼睛似乎已经不能转动了,耳边回荡刚才一个士兵的回答"......没有一个人出来......无论是人......还是马......没有一个......没有一个...出来............"
哈哈......哈哈哈..................
抓住一个救火的士兵,"你们怎么不去救这里的火"疯狂的怒吼
"这里火太大,救也没用"
"为什么不去救"言默没有听到士兵的回答,只是一味的大吼大叫
竹见此情景,赶紧抱住言默--
"为什么不去救"大吼变成颤斗的哭泣
徐叔--小李--王三--还有追风--明明前天还与自己打骂嬉笑,关心自己的人--就这么没了------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开,我要去救人"突然言默狠狠的推开竹,就要往火力冲。
竹赶紧死死把人箍在怀里,言默这个样子好让自己害怕,看看烧的赤红的火焰,好似怀里的人就要这么消失一样,要是自己没有来这里,要是自己晚来几天,那么----
越想越后怕,手臂箍的更紧,止不住的颤斗----
感觉到竹的颤斗,言默慢慢冷静下来--
"我没事了,竹"安慰的拍拍竹颤斗的身体"我没事了"
竹放开冷静下来的言默,看着低着头把脸隐在黑暗中的人儿,确定他不会再干什么疯狂的事了,才松下一口气,刚才这个人好似会于这火焰融为一体似的,刚才真的好像会消失似的,刚才----
"竹君?"崔涂走了过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憔悴与疲惫。
竹点头向他示意,一起来的还有许珲,张琨等几个副将,也都是一脸的疲惫与焦急。粮仓被毁,行军大忌啊,这次粮草本就调配不够充足,这下----
"这次大火,从西南边角和东南马厩开始蔓延,损失惨重,这次幽军的一招耍的狠啊!现在我军粮仓被毁,大概幽不日就会进军......"崔涂语气严重的说着目前十分不妙的处境,现在即使竹君在这里--只能速战速决了,可是,自己这一方确实相差甚远,单士气一条----难道真的只有国破家亡一说了吗?----
"你说马厩是起火点之一?"言默啪的抬头,难道--
"恩"众人都是一愣,但许珲还是给了言默答案。
"幽国偷袭?"
"没错,现在粮草基本所剩无......"许珲簇着眉头为言默解惑,其他的人虽然觉得没有必要和一个男宠多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心情打断什么............
人人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先作好防守,把附近有的粮食都调过来,严防幽国趁乱偷袭"竹淡淡的语气也蒙上一层阴影。
"将军,这个人怎么处置"这是一队士兵压过来一个黑衣人。
被摁在地上的黑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
"已经被俘你神气什么,将军让我杀了他"几个副将下官已经忍不住了,不只烧了军粮,还连自己的爱马----跟着争战这么多年,怎么没有感情------------
" 哈哈,不知众位没了马,怎么和我大幽对抗,哈哈,不妨告诉你们,那匹匹马的马肉烤的可是不一般的香,哈哈哈哈,你们还是早日投降的好,大王一定--"他还没说完已经被一个参将踢的吐血在地。
"尔贼修得猖狂,我等誓死守卫潼芸关"
"你们把马夫怎么样了"言默蹲在不断吐血的黑衣人面前,平静的声音,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言?"
言默抬手至止想说什么的竹,视线依旧盯着抬头看自己的黑衣人。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黑衣人偏过头去不理言默。
"告诉我,我就放你回去"言默此言一出,周围一阵骚动,被崔涂压了下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黑衣人眼中露出不屑"一个小小的男宠"
"你既然知道我,那我以竹君的名义说怎么样?"
不理会周围又炸开的锅,言默的声音平淡的不向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竹没有说什么,竟似默许--------
"好,告诉你也无妨,那些没用的马夫都被我们杀了,安了,保证他们没有什么痛苦"一箭穿心,一刃刺喉,哪有感觉的时间,黑衣人嘴边露出一丝对艺术欣赏的神色。
"是吗?"言默站起来"那请你帮我告诉你们主帅,血债必血尝"这一刻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肃杀的气氛,呼吸不禁一窒。
竹示意放开黑衣人,言默突然又开口
"等一下"
"你想反悔?"
"当然不是,人贵诚信,你不必担心,我既说了必不会反悔,不过我好像没有答应完整的放你离开"一丝冷笑,展在被火光映的皈依的脸庞。"请你留下双臂吧,伤人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没有人有资格去伤害别人,伤人的人必须付出代价,无论你是谁,在什么地方,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理由,都不可以......
战起
"竹,营地东面有一处黑色的湖,你让人运回来些,越多越好,再准备些棉什,箭矢,也是越多越好......"言默没有看竹,也没有看崔涂等或惊异或不屑或不明的眼神。
"言公子,不知要这些何用?"言默知道崔涂这么问已经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了,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个马夫加男宠,哪有资格说什么,刚才任自己胡闹不过是碍于竹,言默知道和他说什么也没什么用,也一时说不清楚,他们自是不会把大军交到自己手里的。
转向竹,竹底下头,低声答了声"是"竟是似服从命令般。
众人惊异无比,不明白竹君为什么对一个男宠俯首听命,要知道这个竹君可是连大王的面子也不买的啊?这个人究竟是谁?
不理会众人探究,打量,若有所思的目光,言默回身离开火场,他还有事要做,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说他公报私仇也好,说他不分对错也罢,他不能也不会让那些对他好的人就这样白白逝去,他不是什么仁义君子,也不是什么善良人士,更不是什么愚忠北荠忧国忧民的人,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只是想要自己的心平复而已,不问是非对错,只求问心无愧--只求这颗心可以象平常一样跳动,不是现在的抽痛--
他生气,真的气愤,尽管知道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幽国的偷袭无可厚非,但是,但是他们不该伤害自己在乎的人,言默握紧颤斗的拳头,他无法视而不见,依旧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是他们非要把自己拉进来的,他的心要他们的血来抚慰,血债血偿----
接下来的几天双方都在努力备战,言默以前就发现这个时代的军事落后的可笑,骑兵很少,尤其是轻骑,重骑直奔铁塔,笨重异常,看地上的骑印知道了,真怀疑他们是怎么移动的,黑线......
言默利用备战的时间,根据自己的记忆还还有一些物理知识,让人作出掷石器,虽然--恩,是有些出入,但是基本功能还是可用的,看到自己试验功能时众人一下变的炙热的眼神,言默认为自己还是比较成功的,至少自己再叫他们作什么奇怪的东西的时候他们没有再说什么,道剩了不少口舌。
竹也按照言默的方法制造了大批火箭,言默又让人作了不少的水龙,简单的针管原理,石油也运了来,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终于,两天后--
"报,幽国大军大举进攻"
终于来了吗?真正的攻城?
崔涂帅众将火速赶上城墙,竹和言默听到消息也赶忙往城墙赶去--
看着如蝼蚁的士兵不断往城墙上爬,看着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的残骸,看着燃起弥漫战场的狼烟,看着被利箭扎满全身颓然倒下的身躯--
喊杀声,惨叫声,刀枪剑戟的交碰挥霍声--
言默震撼,不明白是什么使这些人不顾生死的奋不顾身,不明白为什么一句号令就可以使生命轻易陨落,这就是战争吗?这就是战场吗?在这里没有对错正义,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愧疚,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自己的生命好似就是为了厮杀----
虽然北荠用上了言默发明的掷石器,但是还是处于下风,而且石头也快用完了,焦急的崔涂向言默这面走来。
"竹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竹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言默,他知道这个人会作些什么,虽然不明白他作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
"架锅烧火往下淋"言默开口"沸水代替石头"
崔涂听懂后露出欣喜,赶忙让人去办,自己怎么从来没想到呢,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言公子,"迟疑了一下崔涂还是问出了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今日成败完全系在这个人身上"不知,那个水龙是用来......?"
言默看着城墙下不断向上爬的如蝼蚁般的生命,紧抿了苍白的唇,真的要用吗?看着这些人,无辜的人,被操控的人,剥夺他们的生命?
竹握住言默颤斗的手"战场就是这个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他们忠于自己的君主,忠于自己的国家,在他们来说是荣耀"
"强者胜弱者败,弱者从不被需要,他们开疆扩土,我们保家卫国,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同样也是对对方的侮辱"
言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竹,文雅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坚韧,他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现在自己既然站在北荠的战场上,那么现在自己就是幽的敌人,幽同样也是自己的敌人,侵略自己国土的敌人,自己来到这里后生存的地方,也罢,就当回报那个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换人的老人吧。
"竹,让人把水龙汲满黑水(石油),准备往城下撒"竹一挥手立即有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就准备就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往城下洒这种怪味的黑水,但是军人的绝对服从,还是让他们顺利完成任务,城下的幽国士兵对这种毫无攻击力的黑水也是一脸莫名,但是,当第一支火箭划破天空的时候--
"啊!火,火--"石油遇火既燃,一时间刚才还如潮水不断前涌的幽军就成了一片火场,惨叫声响彻云霄,无论是幽军还是北荠这方面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了,什么都在燃烧,水也扑不灭,看着在大火中挣扎的人----人间炼狱----------
通红的火光,好似要炙过太阳,焦灼的空气弥散着死亡的气息--直至燃无可燃----
"天佑北荠"不知是谁呼了第一声,如潮水般的响声霎时响彻云霄,响彻这已然焦黑的战场,幽军胆战心惊,大溃------
荠乘胜追击,幽溃不成军,大败于潼芸关,幽退军十里,驻守青连山......至此火云之战告馨。
天行陆,367年,幽国进犯北荠,七月末首次大败潼芸关,史称火云之战,为后人称作三大奇战之一......
言默无力的滩在竹身上,果然还是不适应啊,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言默苦笑--
这时"是你?"一声惊吼自城下传来,言默好奇的看过去,佐荩?
佐荩为了断后,被许珲围劫,一直驱赶到潼芸关,身上挂彩无数,身边的士兵紧紧的护卫在他周围,但是残枪断戟......无异于猫耍老鼠,垂死挣扎......
"佐荩?"言默惊呼,看着狼狈佐荩言默差点认不出。
"果然是你"佐荩咬牙切齿"早就知道不该小看你的"无限懊恼
众人好奇的打量这本该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他们认识,这个言黑到底是何人,为何会认识幽国重臣?
"言公子,认识他?"一个副将好奇的开口。
"言公子,那个竹君的男宠言黑?"开口的是佐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姬宫衍就是那个把那个死士放回来的男宠,看看他旁边的竹"姬宫衍你到底在耍什么阴谋?"
"闭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他的男宠了?"言默暴起一根青筋,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他受够了,自己这边就算了,怎么连幽的人都知道自己是竹的男宠了,不对,不能这么说--啊啊啊!!!---言默抱头痛苦状----
竹微笑"佐大人似乎误会了,是竹服侍太子才对"
"太子殿下果然不简单,连弥岛的人......"佐荩先是一愣后是叹息,看着言默的眼睛说不出的复杂。
"太、太子?"许珲总算反应过来,指着言默怪叫出声,那个言黑是太子?竹君是太子的侍妾???
锤锤脑袋,许珲感觉自己块晕了----
周围的人更是不必形容了,鸡蛋估计可以塞两个----
突然,异变突生,嗖--一只袖箭朝言默直直飞来,众人惊呼但是离的太远--
竹一把拽过言默,向一旁朵去,狼狈不堪--
只见袖箭擦着竹的胸前而过,没入城墙有一寸之多,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竹,怎么样,有没有事,伤到没?"言默语无伦次就是一通乱摸--
"没事,只是划破了衣服而已,我没事"赶紧抓住乱动的手,竹脸色微红。
"咦,那是什么?"原来是竹划破的衣服里掉出的一张纸,顺着城墙缓缓飘下,好死不死的往佐荩那里掉,不知道有用没有,言默想。
"大人是一篇画符"小心翼翼的呈上,难到就是这个才出现那扑不灭的火?
佐荩接过属下呈上来的纸,皱眉。
已经发现那是什么的言默,再次忍不住大吼出声"你们家的才是鬼画符"真是怎么可以这么糟蹋人家的书法,言默恼羞成怒,没错那就是言默当天花了一下午完成的练字大作----
"请佐大人将次物赐还"竹还是谦谦有礼,只是脸色更红了。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为大同。"佐荩念出声
"这是竹君的大作吧,果然不愧是弥岛的人"佐荩不断颔首,胡子还一翘一翘的。
"非是竹某所作,出自殿下之手"竹此言一出,又为言默迎来一次异样眼光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