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厉害,自从我隐居在此后,就没有一个人可破这幻象花的悬崖迷梦~都随着幻象一同赴了黄泉~你可是活着见到我的第一人啊~"迷蒙之中说话声越来越响亮,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难听,凄哑得很。
"我不是平常人。"岚若雅眯起银眸试着看清来者何人。
"能来到这,自然不会是平常人。"她的语气倒也没有惊讶,她在这生活有几年了,好象有3个年头了吧~幻象花上有三层节,是三年了,想她在此之后,好象就没见过活着的人了,因为活着的人来不了,来的人全只有死。
岚若雅淡淡一笑,轻扬衣袖,雾散~他看见隐在雾后的她,清丽的容貌很是脱俗,那气质与岚若雅超出红尘之外的感觉竟然异常的相似。
"你笑什么?"再完美的人也有缺陷啊~她的声音实在是......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不去回答她的问题,他提出自己的问题来。
"外面不适合我。"她没有避开他的问话,回答得云淡风清。
"不适合?"
"是的,外面没有任何属于我的东西。"她的脸上没有悲世厌俗,但说出的话却~
岚若雅笑,她与自己还是不同的,因为他有属于他的东西~这个世界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所以把自己隔绝?"
"是吧~平静适合我~"
"那为何还会度日如年?"岚若雅看见那女子所说的幻象花上每株都有三根节线,是人为的。
女子抬头直视岚若雅,最后还是报之一笑:"我不知道。"
"你把自己囚禁太久了。"岚若雅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那个人格又要出来了吗?真是会找麻烦的东西![你再敢给我惹麻烦我就让你消失!]他想要好好休息,也许他正在学习那个女子把自己囚禁一般却不自知。[知道了,我不是故意让你出现的,以后我会解决好的。]
"你没事吧。"女子上前问道。
"怎么会有事呢~"岚若雅缓缓放下捂着头的手来,让那女子对上自己紫得发红的眼睛,"你刚才说,外面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你对吧~"
"是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先在的他和刚才判若两人,若医圣在这儿也许会看出些端倪吧。
"那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属于别人的呢?"岚若雅一脸的戏谑。
"这,有很多~"
"有什么?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你少傻了!这些哪一样看得见!而真正看得见的有怎会真正属于你呢,即使现在是你,难保以后也是你的,世界上没有一件东西会是属于任何一个人的,不是吗?"岚若雅笑着说,他的话真的很伤人心,他的话完全否定了人类的情感~
"是啊~"女子恍然大悟一般。
"告诉我,你叫什么?"岚若雅继续笑着。
"怨。"女子回答,已经很久没有人问她的名字了,久到她差点忘记自己的名字~她可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三圣庄的毒圣啊!
"怨。"岚若雅轻轻重复着,"带我出去吧,我还有要做的事情,不能在这久留。"
"好。"怨笑,她的神情总是让人不自然地想起岚若雅的神情。
"一起离开?"
"不,这里更适合我。"她的性格也和岚若雅有几分相似之处呢!她伸出手,将怀中的一颗珠子递给他
"谢谢。"岚若雅接过,辟毒珠,从阿耻的口中听说过这见在毒圣手中的宝物,"你会有想要离开的一天的。"他说得肯定,她还是淡淡的笑着,没有说什么别的话~连再会都没有说。
"对了,你的名字!"
"岚若雅。"
岚若雅邪笑着,心中想着对付月泠的计谋,散步似的朝怨说的离开的方向走去,而怨目送着他离开~
这是两人唯一一次命运的交际,对他没有影响,对她却是一生的改变,她会他离开这里,她会为背负起一切,她会为他成为这世界新的主宰,她会为他放纵自己的心直至永恒的到来~(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的开始~暂且不去提它了~)
第 23 章
"无、耻、寒战天,我问你们话呢!"曲紊耀脸上不见了平日里的微笑。
"不知道。"寒战天撇过头去,无、耻两人抱紧自己的身体,几乎快卷缩成人球了,他们现在根本无法回答曲紊耀的问话,身上的疼痛已经让他们不自己地抽搐起来了,原本俊秀的脸也因这难以形容的痛感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怎么会这样~"曲紊耀轻揉自己的太阳穴~岚若雅不见了!这是什么概念!虽然打仗倒不是一定要有他在才能胜利,可是,可是......"你们没有找过吗?他几时不见的。"可以把这个想象为是他害怕而逃走吗!
"岚少说过,听见兵营击战鼓就立刻回来。"战天如实说道,岚少有言,谁先捉到汴城守城将军就先回营请曲紊耀发兵的,自然是听见战鼓之声就立刻回营帮忙了。
"击战鼓确实是为了发兵,可是带回守城将军的是月泠。"曲紊耀淡淡的说,脑中闪过一个猜想,不过他现在没有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的眼神扫过一旁的无、耻二人,"得快些把岚若雅找回来才行。"他可不想在漫长的行军路上少两个帮手,多两个废物!
"月泠,我们走。"曲紊耀轻轻喊一声,月泠便出现了,可想而知她一直在这附近!她的脸上处处弥漫着胜利的喜悦,当然那不单单是因为帮助曲紊耀活捉守城将军拿下汴城~
"他们走了吗?"缩在角落的无、耻两人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走了。"寒战天直到连月泠和曲紊耀的背影都看不见才回答。
"哦~总算走了~"阿无、阿耻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演戏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岚少明明就在附近,为什么却不现身相见呢?"阿无托着腮帮子,一了脸的郁闷状。
"你认为呢?!"阿耻话是没有说白,但你看见他的眼神就能立刻清楚他的意思: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法子了呗~"总之他不现身就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在此地,我们顺着岚少的意做就好,不过,岚少也不跟我们事先通一下气,哎~如果我们不明白没有装样子的话,不就穿帮了!呵呵~阿无,你该感谢我的聪明才智,没有让我们坏了岚少的事啊~哈哈哈哈~"
"哎~真希望卑鄙快点回来啊~"阿无看着笑到面部抽筋的阿耻无奈的说道,他实在不想代替阿卑成为阿耻语言攻击的对象,也实在不想一个人揣测岚若雅真正的用意了~
岚若雅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包括寒战天看月泠时那泛起的一抹温柔的笑~呵呵~紫眸睁闭之间,他的神态已经有了变化,嘴边那邪魅的招牌笑容预示着他新的游戏正式开始~
"你跟了我这么久不累吗?"岚若雅的声音慵懒而美丽。
此话一出,只见一个黑影闪出:"几时发现我的?"
"你说呢。"岚若雅的笑意没有丝毫退减,他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你是那天追莫离出去的人吧,不在莫离或夏敬渊身边,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黑衣人不说话,他没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毕竟他不是他的主人。
"回答。"岚若雅换了一种语气,这次是在命令他。
"监视。"他居然回答了他的话!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做!
"很好,你叫什么?"岚若雅继续温暖着,他对这个人可没有好感,必须知道清楚他的底细才行。
"主人唤我为风易迁。"他又回答了,他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是~他现在就连这么做的力量都没有,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他叫你?我要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主人叫什么,什么就是我的名。"他自己很满意于这次自己回答的东西。
"奴才命啊~"岚若雅笑,笑中居然没有鄙视!反倒是对他的回答表现出几分满意,"那么说,你的真名不叫这个喽。"
黑衣人咬紧自己的嘴唇,生怕再吐出什么回答他的话来。
岚若雅无奈的笑笑:"也罢,你走吧。"
"你放我走?"他一副吃惊的表情,看见岚若雅点头后他只是轻声说了句你会后悔放我走的,便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风易迁,我记住你了~"紫色眼眸不复,那银色的眸子里满是逼人的寒气,他可没有忘记那日,莫离变得有些不同就是从看见监视自己的人时开始的,而今天出现的风易迁给岚若雅的感觉与那日那个人的感觉相同![放心,后悔的,一定是他!]
"他会后悔什么?"[后悔他今天没有选择自行了断]~紫色一闪而过,明黄的月亮被云翳遮蔽,有谁看见那黑色之中的紫得发红的眸子~"卑鄙?"
"是的,岚少。"
"你们几时在的?"
"刚才就在。"卑、鄙没有一丝隐瞒。
"那你们全都听见喽。"岚若雅眼儿弯弯,凤眼中那紫眸仿佛顷刻可滴出鲜血来。
"是的。"他们不畏惧,依然实话实说,他们知道,说谎只会招徕杀身之祸!
"很好。"岚若雅眼中的凌厉不再,露出的都是赞赏,"让你们办事情怎么样了?"
"森罗殿以前一直是暗暗为风麒国办事的,烈倾朔的同胞弟弟也在这个组织之中,在选秀会后,森罗殿殿主就失踪了,再无人知晓其踪迹,她的长相所见之人也极少。"阿鄙将所得到的情报全数回禀。
"风麒国国主的胞弟?"雅若有所思,"这个人的情况知道多少?"
"好象只有十四五岁,不在风麒国境内,似乎在别国的样子。"阿卑说道。
"哦?!"岚若雅嘴边再次荡起笑来,十四五岁,在别国,这些似乎和某个岚若雅见过两次的人一致呢!
第 24 章
"卑、鄙,你们回来的时候有见过岚少吗?"阿无语气很是高兴,他盼卑鄙回来盼了多久了!其实只不过几天,不过这几天实在是有如几年啊~
"没有,我们去国都知道你们已出发后就立刻赶来找你们了~"阿鄙脸上神情肃穆,"岚少不是一直都跟你们在一起的吗?"
"啊~怎么会,我们以为岚少一定会找联络你们的,他已经失踪一天了,全无音训,以前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的。"阿无都声音都因着急而颤抖起来。
阿卑无奈地摊摊手:"你们要相信岚少,他不整坏人家就好,自己怎么会出事呢!"他的话说得肯定非常。无、耻斜眼看着说出这话来的他,那好象能杀人的眼神在拷问问着阿卑。
"他说的有道理。"阿鄙补说了一句。c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无耻两人都收回了恶毒的眼神,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们的这个做法明显让阿卑很不服气,但是,他似乎只有在一旁忍着的份吧~
"也是啊~毕竟岚少在我们附近嘛~"阿耻笑笑,身上没有剧烈的疼痛,岚少摆明了离他们不出百步,"只是,只是我们在这段时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呢?"
"是啊,平常都是岚少叫我们干这干那的,他不在害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才好了。"啊~这就是被训练出来的伟大的奴性啊!
阿鄙高深莫测地一笑:"说多错多,做多错多~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好。"他很明白岚若雅这次是要来个彻底的,而岚若雅的目标这次的结局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现在汴城已经被我们占据,也就是说往耀国国都一行都只剩下山路、树林那种地形了,而耀国很容易就可以事先在那里埋伏,我们这么过去,实在是很险。"一个军师模样的老头分析得头头是道,"再者说,我们此去跋山涉水,路途较从西岭来此实在不可比,即使路上不遇伏安全到达耀国城都,我恐怕也已是人困马乏无力作战了,那岂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曲紊耀含笑点头:"先生所言甚是,但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何不先在此修身养息,再做定夺。"月泠对战法还算略通一二,只是在这种己方无一有利条件时,选择长距离作战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也好,毕竟,若雅还没有回来。"曲紊耀苦笑,他也想不出什么良策,就目前来看,把汴城转换成自己的根据地的确不失为一个办法,"在汴城休憩必须对汴城百姓有个交代吧~"君者,民之心所向,军亦如此。
"之前的守城将军并不受人民拥戴,取而代之不畏不可,只是这‘代'不是嘴上说说便可的。"军师说道,治军与治国有共通之处,治军要的是军心,军心所向无往不胜,治国要的民心,民心所向霸业可成。
"先生所言,我略有所知。"讲起治国之道他并不比别人知道的少,"我有些累了~,关于此事我们明日再议吧~"曲紊耀神色一转,忽而露出疲倦之态。
"那~将军休息,属下暂且告退了。"军师退出军帐,而月泠却迟迟不离开。
"王爷,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月泠想唤他的名,却始终没有出口,最后还是叫了一声以前的称呼,王爷,不过这个字眼似乎不是现在的曲紊耀想听到的。
"没有,你也该累了,下去休息吧。"曲紊耀有些不耐烦,经过那件事之后他很难相信月泠会将自己保护好,靠人不如靠己。
月泠的脸上泛起红晕,尴尬或是羞态,不得而知:"是。"
众人走后,曲紊耀才坐下,他半躺在椅子上,眯起俊眸,手中的茶杯被他把玩得架势十足:"人都走了,你还不准备出来?"他的声音很轻,但他确定来者听得到。
半晌的沉默之后,军帐内才闪出另一个人影来。
"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所以才过这么久才出现的吗?"曲紊耀笑着说,他依旧是刚才的姿态,没有一丝的防备。
"不是。"来人一袭紫衣,衣带飘飘,却是一身男儿气概,叫认定了是某人的曲紊耀好一阵的失望,"我只想按中保护,若今日不是被你发现,我决计不会露面。"
曲紊耀睁开眯起的眼,这才看清了来者是谁:"你怎么会来的?"
"我只是放不下。"不用多讲,曲紊耀自然明了于心,他放不下的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不能用常理理解的绝世美人。
"既然当日你离他而去,今日有何必回来,你该知道,他不是少了谁就不能活的人。"曲紊耀话中竟有着几分怒气,不知是为岚若雅抱不平,还是自己打翻了醋瓶。
莫离站在那儿并没有多做解释,当日的离开并不是他一人造成的,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夏敬渊身边站着的人有与众不同的感觉,那种感觉象是依赖一般,叫他久久不能释怀,惟有独自清醒、思虑一阵他才可以好好面对一切,只是......
"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自己也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才不说话的。"曲紊耀的言辞是自己也想象不到的,"你又何必再回来!"他再次重复了这句话。
"见他,让我见他,我可以解释的。"莫离说,当日没有留下解释是他的后悔之处,也许解释的结果不会象他的想的那样,即使如他所想也一定不会比现在差到哪里去(这他可就猜错了,如果他那天解释,估计雅雅会认为他在骗的自己,后果好象会更严重的说吧,不过现在是现在,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见他?"曲紊耀又是一肚子闷气!他在哪里自己都还不知道,又怎么让他见!就算知道也......他居然想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他!他怀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玩转着杯子的手就在他为自己的想法疑惑不解时骤地停下,那青纹白底的杯儿直直往地上坠去--曲紊耀伸手去抓,他可不想惊动大把大把的守卫,更不想让卑鄙无耻他们知道莫离来找过岚若雅,可是那杯子竟楞是滑过他微微弯曲的指尖,只单单留给他不盛茶水时应有的瓷器的凉度,便依旧朝自己最原始的下坠路线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