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香(穿越时空 杨逍与李寻欢)————浮木

作者:浮木  录入:12-26

杨逍右臂托住他肩背,右手握住了他的肩头,自己整个人便靠在他胸前,虽然隔着厚重冬衣,丝丝暖意还是自身体接触的地方渗透过来。
幸亏不是在自己的朝代,不然名动天下的小李飞刀,若是给人撞见竟被一男子抱女人似的抱在怀里,不知道会做何想法。
别人怎么想李寻欢不知道,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很好笑,杨逍低头望着他,不明所以。
[很好笑?]
不知是不是呛到风,李寻欢突然咳嗽起来,且是一发不可收拾。杨逍皱了皱眉,松开左手将他放下,右手却依然将他扣在怀里,拿了块丝巾出来就着他的口边,淡淡道,
[吐出来。]
李寻欢很顺从地就着丝巾将方才咳出的鲜血吐出,继而大口喘着气,唇边留下一抹鲜红,杨逍很自然地替他擦去,将丝巾塞进衣服里,复又将他抱起继续前行。
[堂堂光明左使如此抱着一名男子,若教人见了岂不要笑话了去。]
杨逍恍若未闻,只是道,
[你比那些女人,重不了多少。]
[山路颇远,就算贱躯再轻,抱久了还是会手酸的。]
杨逍没说话,方才确实打算将他扛下山的,可是,他一阵剧咳便让他改变了主意,改扛为抱。
杨逍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纵容了太多!
[我若是喊救命,会不会有人跳出来?]
杨逍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
[我在想,是让你躺在雪地里等穴道自动解开,还是直接点了你哑穴。]
李寻欢轻叹,道,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不懂得玩笑的。]
不再说话,头脑逐渐晕沉,索性将脸靠在杨逍肩头,闭上双目。
杨逍看着那长长睫毛,嘴唇微微动了动,终是将手臂又紧了紧,没有说话。
进了屋将他放在床上,也不替他解穴,只是低声与杨不悔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出门。
[不悔......]李寻欢突然开口,杨不悔抬起头看他,[这里只有你们父女二人住?]
[恩。]杨不悔点点头。
[那山上呢?]e
[山上爹从不让我去的。]
李寻欢不再说话,方才在山上的确风声较大,可是风声和人声他绝不会弄错的,只是谁会在那里呼救呢?
耳边轻轻一动,李寻欢向着杨不悔道,
[不悔,叔叔很饿,能不能弄些吃的来?]
杨不悔眼睛一亮,问道,
[叔叔想吃什么?]
李寻欢笑道,
[只要是不悔做的叔叔都想吃。]
杨不悔兴奋地跑了出去,听得脚步声愈来愈远,李寻欢长叹一声,轻轻道,
[屋子里比外面要暖和不少的,何不进来坐坐?]
真的进来了一个人。
[你早就知道我在?]
李寻欢脖子不能动,看不见进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只听得此人声音甚是清朗悦耳。
[只要你还会呼吸,我就能知道。]
那人笑了,很好听的声音。
[阁下好耳力,不如你再猜猜我来要做什么?]
李寻欢也笑道,
[阁下若是来要饭的,那就稍等,刚去准备。]
那人似乎向前走了几步,停下,
[你看我像是来要饭的?]
[在下看不到,只能用猜的。]李寻欢躺在床上,双眸望着头顶床帐。
那人开始仔细打量起李寻欢,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道,
[可惜你猜错了。]
李寻欢只有叹了口气,道,
[那么阁下一定是来偷东西的了。]
那人闻言立即道,
[这下你总算说对了。]语气无不轻松愉快,好象偷东西对他来说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阁下好胆量。]
[非也非也,你既被点了穴,我就算把这房子搬走了你也不能如何。]
[可我还能说话。]
[你若是大叫,来的也只不过是个小女孩。]
李寻欢不说话,心中甚是疑惑,这人明知道自己在屋里,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若真的是来偷窃,倒真是奇了。
[阁下若是要将房子搬走,便快些罢,若等在下穴道解了只怕没这么容易了。]
[可现在我又不想搬房子了。]
那人走到床边,李寻欢便看见了一张笑脸,笑得很亲切。
剑眉凤目,唇边正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
[因为我发现和你说话比偷东西有趣得多。]
李寻欢微笑,
[哦?那阁下不如解了我的穴道,边喝酒边说话?]
那人也笑了,凤目半眯,
[不可不可,若解了你穴道,只怕就不是说话这么简单,况且......这样正好。]
李寻欢微微睁大了双眸,不解道,
[正好?]
[恩,正好。]
那人伸出手来,李寻欢看着那只手,很修长,骨节均匀。
那只手轻轻地抚上李寻欢的额头,拂开他额前的发,又顺着脸颊往下,在唇边流连。
[没想到......这杨逍死了老婆,喜好也变了。]
李寻欢已经来不及对这句话做出反应,因为他的双唇已被堵住。
那人的舌尖轻轻勾画着李寻欢的唇型,趁他怔愕口齿微张之时之间探了进去,与他唇舌交缠。
李寻欢彻底愣住了。
经历过多少,也从未想过这种情形。
被人栽赃嫁祸言语辱骂他都能不动声色,可是眼下这种情形......
李寻欢从来没想过会与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鼻息间满满尽是男子气息,心中不由哀叹,无限怀念那些软玉温香。
滋味实在不怎么样!好在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
那人终于离开他的唇,望着他面上泛起的薄红,心中一荡,轻轻掀开他衣领,低头吻上他脖颈。
麻痒的感觉让李寻欢皱紧了眉头,仿佛有一只蚂蚁在脖颈处游走,李寻欢咬牙,
[阁下......这是何意?]
此时自己仍然被制,不是想保持风度,而是不得不保持风度。
那人抬起头来,手边兀自捉着他一缕头发,道,
[不妨你再猜猜?]
李寻欢居然很认真地想了想,道,
[李某不是女人。]
那人笑了,笑得让李寻欢很不舒服。
[原来你姓李......这种事并非只有男人和女人才可以做的......]
说罢竟直接解了李寻欢里衣,双唇贴在他胸前。


第 7 章

裸露的肌肤接触到寒冷的空气,李寻欢不自觉地打了个机灵,他自然知道这种事并非只有男人和女人才可以,只是这种事落在自己身上,毕竟不会让人觉得愉快。
感觉那人的唇在自己胸前游走,不由自主地便开始咳嗽起,血丝自嘴角流下,想去擦拭,却连抬起一根手指也不能。
那人手指轻轻拭去他嘴角血迹,摇头道,
[杨逍竟没治好你的病么?]
李寻欢闭了眼不去看他,胸口急剧起伏不止,那人见他如此,奇道,
[你不喜欢这样?]
李寻欢闭着眼,强自压下胃中翻滚不适,一字一句道,
[若你是女人,我自然欢喜得很。]
那人却轻笑起来,手指依然在他唇边徘徊,
[我这个人有个怪脾气,你越是不喜欢,我偏偏越想......]
李寻欢睁开眼,看着那人的脸越来越低。
一柄小刀却及时地擦过那人鼻尖,钉在内墙之上。
[恰巧他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李寻欢袖中握着铜钱的手松开,唇边已经有了笑意。
那人一惊,却并未起身,回头便看见杨逍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袋子。
[怎么这么快回来?]
那人转而斜坐在床边,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悠然地望着杨逍。
杨逍目光扫过李寻欢凌乱的衣杉,又望向床边的男人。
[你来做什么?]
那人笑了笑,道,
[我来告诉你,你若是再不去教中看看,恐怕明教要改姓朱了。]
杨逍皱了皱眉,明教数年前群龙无首,是由自己暂时代为管理,自晓芙死后,深感世间冷暖无常,带着一颗被冻结般的心住在此处,明教的事到逐渐被疏忽了,若不是他担着......
[有你,我去不去有何区别?]
[你们教内的事我又能管得多少?当年大家选了你暂代教主管理教务,可不是要你来守着这禁地的。]
杨逍抬起头,似乎很不愿去想这个问题,只是淡然道,
[你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将手中袋子放在桌上,倒出一堆药材来,[我以为你是为了绮罗香。]
那人看着满桌的药材笑得更加灿烂,双手在腿上拍了拍,道,
[杨逍,你小子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杨逍拿起一株淡紫色的小草仔细闻着,也笑道,
[你是打算自己滚,还是要我帮你?]
[啧啧......]那人并不怒,只是转向李寻欢,李寻欢垂下眼睑,不和他对视。
[今天不能陪你继续,倒真是可惜......]
[我倒不觉得。]
那人忽然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从没有一个人能教我感觉这么有趣。]
李寻欢索性闭了眼,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该继续装下去,方才若不是杨逍出手,手中这枚铜钱现在已经插进他咽喉,听杨逍话中之意,仿佛与此人亦算相熟,当下也只好继续装做穴道被制静观。
听得那人出了门去,身上衣服被轻轻拉起,张开眼来,杨逍正收回手,沉默良久方才道,
[谢了。]
李寻欢慢慢坐起身,拉了拉衣领,将系带重新系好。
杨逍没再说话,静静看着他有些红肿的双唇,李寻欢喉头动了动,淡淡道,
[多谢杨兄才对。]
杨逍道,
[我知道你穴道解开了。]
李寻欢抬起头将脸别过一边,看着墙上的画。淡然道,
[杨兄点穴手法一绝,我一直在运气解穴,可惜技术不到家,拖了这么久.]
杨逍自然知道的,否则自己来的时候,只怕看见的只有一具尸体.没有人会提防一个被点了穴的人,何况是那个人......
杨逍目光匆匆扫过他脖颈上点点殷红,双手不由紧了一紧,伸向他领口,李寻欢本是坐着,突然就着坐姿向右滑开数尺,站直身子,杨逍收回停在半空的手,低低道,
[你领口没拉好。]
李寻欢没有搭理,背对着杨逍淡然道,
[刀还我。]声音竟没有任何波澜。
[在墙上。]
李寻欢取下刀,只有一把,收进袖内,到桌前拿了酒壶仰面灌下几口,喝得太急酒液从嘴角流下,便拿了衣袖使劲来回擦。
杨逍见他擦了半天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连忙去拉他手臂,还是慢了一步,嘴唇依然被擦破。
李寻欢又开始咳嗽,且是一发不可收拾,杨逍皱眉,伸掌在他背后轻拍。
[他是......]
李寻欢摇摇头打断他说话,他并不想追究什么,以前阿飞也这么做过,不过却是阿飞酒醉误将自己当了林仙儿,朋友,一个误会而已,普通的双唇相贴,自己随后也就释然了。
只是方才那人一没酒醉二自己并不认识,那举动却是十足故意!
所以李寻欢有些着恼。
不过李寻欢还是李寻欢,天大的事情下来,只要有酒,都能暂时放开一边的。
又饮下几口酒,他便逐渐平复下来,轻叹,
[杨兄府上也不是很安全。]
杨逍见他开口,心头稍微松了一松,坐在他对面,摇头道,
[恐怕我这里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了。]到处有人对自己虎视眈眈,只怕自己走到哪里都不安全。
[李叔叔!]b
李寻欢略略一怔,他几乎忘了杨不悔,只见杨不悔正端了个大盘子,上面满满的尽是吃食,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不禁笑道,
[不悔,你莫非做了三天的份?]
杨不悔嘟起嘴,道,
[不悔见天也晚了,萧叔叔也在,就多做了些,谁知道萧叔叔竟然走了。]
[萧叔叔?]
李寻欢转而看向杨逍,杨逍不置可否地淡然道,
[萧无心。]


第 8 章

院中有一张石桌,却没有椅子,石桌靠着墙边。
李寻欢坐在石桌上,背靠着墙壁,望着院中那株梅树发呆。
记得自己刚到这里,这株梅树还只是初开,零零散散的白色点缀其上,只过了这几日,那些花苞竟争相怒放起来,远望去满树的白,仿佛一树残雪。
从前终日奔波,休息对自己来说不知何时已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现在突然无端多出许多时间来,一时真无法适应。
恍惚间便见到一女子站在树下,回眸,巧笑倩兮,李寻欢也微笑。
晕眩随之袭来,来到这个陌生朝代,经常只要想起从前便会头晕得厉害,有时竟能作呕,只得闭了双目轻叹。
诗音,我竟连想你也不能么?
罢了罢了......
将手中酒壶晃了晃,已是空空如也,手边还有一碗杨不悔刚端来的豆浆。
端在手中抿了一口,有些烫,下意识皱了眉去吹,丝丝热气熏在面上,安静温暖的感觉。稍微凉了些,刚喝进第二口,门忽然被撞开。
李寻欢一口豆浆尚还含在口中,暗道怎地杨逍不在家中便总有人来访!抬头望向门口,见一人半跪在地,手捂着心口,脸色忽红忽白,极度痛苦的模样,却正是杨逍!
心中着实一惊,咽下那口豆浆上前扶起他,手搭上他脉门。
[杨......]
兄字尚未出口,李寻欢便皱了眉,杨逍脉象极乱,面色红白不定,显然是受伤后体内真气冲突所至,当下扶了他坐好,自己盘腿坐定与他双掌相抵。
[不......别......]
杨逍刚待阻止已是不及,内力源源不断输入,杨逍浑身巨震,似是更加痛楚难当,体内真气突然倒流,自双掌弹出,竟生生将李寻欢震得向后便倒,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李寻欢心中惊疑不定,杨逍身上真气明显逆流,自己方才运功替他引导,竟无法进入他经脉之内,反而将自己震了开去。
慑于他体内怪异真气,一时也不敢乱动,眼见杨逍已是大汗淋漓,显然痛苦以极,方才那股内劲自虎口直震向膻中,喉间腥甜再次涌将上来,双眼一黑软倒在地。

再次醒来,便看见杨逍皱紧眉头的脸,一时间无语,却见杨逍正低下头来,眼见就要碰上自己的唇。
李寻欢迅速将脸转过一边,一柄小刀便架在他颈项间。
那"杨逍"一怔,只好放开他,缓缓站起身,李寻欢微微一笑,松开手整整衣服。
[阁下似乎别来无恙?]
那人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门口进来一人打断,
[难道你非要等这把刀插进你咽喉那天才学得会乖么?]
李寻欢站起身,看着刚进门的杨逍。
萧无心撕下面具,悻悻道,
[枉我整日化成你的丑模样往明教跑,却得不到丁点的好处,不是受伤就是被人要挟。]
杨逍双手抱胸看着他,道,
[别动不动想着占他便宜,就算你把他绑了锁了点了穴,他还是有办法宰了你的。]
萧无心不以为然地笑道,双眼却看着李寻欢,
[怎么?莫非你吃醋?你焉知他不喜欢这样?]
杨逍懒得再看他,走到桌边坐下,道,
[上次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只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萧无心闻言,回忆起那日之事,突然一惊,失声道,
[你那日穴道解开了?]
李寻欢一派淡然,不置可否,伸手拿起那个面具。
杨逍嗤之以鼻,道,
[你一定还想不到当时他手中还有刀。]
萧无心怔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望向李寻欢,李寻欢正拿了那面具在手中细看,但觉入手柔软薄如蝉翼,道,
[阁下易容之术倒真是一绝。]
萧无心一把抢过那面具随意丢在地上,踩了几脚,忿忿道,
[绝什么绝,还不是给你识破了去!]
李寻欢见他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不由觉得好笑,
[若阁下身上再沾些酒气,只怕在下一时也认不出的。]
此时心中已稍稍平息下来,方才睁眼便见杨逍的脸近在眼前,一时没弄清楚状况,心中竟是一紧,见他低头欲吻时,明知此人不是杨逍,看着那张脸愈来愈近,心居然还是没来由地跳了一跳。
听到酒字,萧无心皱了皱眉,不屑道,
[酒我是绝对不沾的。]
李寻欢沉思,前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记得自己之前所读之书,与明教描写虽不是很多,但众多野史中也有记载,听二人对话此刻正是明教动荡散乱之时,杨逍本该在教中处理事务,何以却在这里过着隐居生活?
想是杨逍依然哀与纪晓芙之死,不愿理会那些繁杂事务,便由着这个萧无心化成自己代为处理,看这萧无心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又怎能让明教众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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