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进入沉思状态,你不施针我也会回过神来,下次你不要再为我扎那为多针,你看,一个一个洞的多难看。为什么我的手都不听使唤?喂,你是给我点了穴吗?"我向我可怜的手臂不堪地看了一眼,细心一数,插着十五枝小针,算我倒霉。
"不用紧张,原来你也会封穴之术,我是封了手上的穴道,生怕你在我施针时一时乱动,做成伤害。你既然都回过神来了,让我帮你把银针拔出吧。"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把银针拔起,收到那金边的紫色皮包里去。
采辰看着我,发呆。我报复地用力向他头顶一敲,心知力度不轻,一定令他生痛,怎料在我手快要触及他时,他竟轻易地避开,我扑了个空。
"你...你双眼..."采辰眼中满是惊叹,看得我好得意,迷倒一个俊男也是值得自豪!
"主人,这是公子双目原本的颜色,你说,是不是很漂亮?"雪儿得意地抢着说。
"是,如水般清澈如明月般明亮,能安抚人心"采辰看得有点失神,雪儿忙着为他解释那隐形眼镜的玩意。
见他们终于讨论完毕,我连忙问:"采辰,我,为何会在这里?我不是在花园的山洞里吗?"
此言一出,心知不妙,我忘了我是偷走出去,若我这样问,不就说明了我那天是偷走不遂吗?我连忙补说:"我那天是要上茅房,睡模糊了,竟走到花园去,一不小心竟被石头绊倒掉进山洞里去。哎,我就说你家为何会好端端多了个山洞,你快叫人把他封起来免得你的下人遭殃。"
哈哈哈哈哈,他又大笑,为何每次都无故大笑,他有病吗?为何每个大帅哥都有病。
"你有房间不睡,竟睡到我的炼丹房去,我在那边正打算静修两天,怎料一出洞穴就发现你睡在那边。你当时已发着高烧,要是我没有及早发现,你就小命不保了。你是怎么了,迷路也不会找个当眼的地方去休息,遍遍选了个谁到不会打扰的地方去。还有,我帮你把过脉,若只是一般睡山洞,顶多也只是得个普通风寒,但我觉得你是寒气入心,应是因泡过泠水才做成的,这几天都没有下雨,你说,你到底去过甚么地方,为何会弄成这样?"
佩服佩服!你的推理能力好比金田一,你不如叫金田一采辰吧。我还以为随便胡扯一下,就可以蒙混过关。看样子,现在说甚么都不行,要不要来装个昏倒。但要是他一把脉,恐怕又会知道我在骗他,怎么办?我想,努力地想...想不出来。
"我头很痛,我甚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要去上茅房...不行,我的头痛得要命。"说着,我又装出一脸痛苦,然后沉沉地往床上扑去,一不小心竟撞到那硬硬的玉石枕,想不到头现在真的很痛很痛,会不会流血?我要叫雪儿帮我用棉花做个枕头,你那个玉石枕应是个好货色,等我下次偷走再带出去典当。此时我样子除了可怜,还多了两分眼泪。
"主人,公子才刚刚醒来,你就不要折腾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再讲,我看公子梦呓连连,应没有睡好。"雪儿果然聪明伶俐,我爱死你。
雪儿走到床边扶我睡好,而采辰还是一脸忧心地帮我把脉。
"确实有点郁结,让我给你一服安神定惊茶。这几天我府上有何待慢?为何会如此郁结不抒?"采辰皱起眉头,一脸莫明。
"你想笑就笑,我现在真的很想家,我想我爹娘,我好想念他们。为何都留下我,不带我走?"一颗晶莹的泪珠一不小心就从眼眶滑下,很丢脸,我竟然在人前哭。我即别过头,把自己收进被窝里去。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但梦里看到妈妈时,真的很难受,若我没考上大学,那他们就不会去庆祝,那就...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但来到这个陌生地方,一想到家的温暖,确实令我一时禁不起来。
"不要哭,没事了,他们一定希望你做个开开心心的宝宝,你就别再想吧。"采辰顺着我那及肩的黑发轻轻抚摸,这又令我想起梦中的妈妈。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傻小子,忍不住就别忍,你累坏了。"采辰把我一拥入怀,很久没有尝到被人紧紧抱住的温暖感觉,令我在他怀里更努力地放声豪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竟在他怀里睡着。采辰现在还是紧紧抱着我,他一头长发没有束起,散放在脸颊两旁,那摇曳的蠋光正映在他那白得晶莹的脸上,红红的,非常好看。随着一阵阵从外面吹来的微风,那一头乌黑得发亮的光滑柔丝轻轻往我脸上拂过,有种软软凉凉的感觉,令我痒痒的,但却一点都不讨厌。我喜欢采辰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嗅起来会令人有种放松的感觉。若果他生在现代,采辰一定是属治愈系。我定睛观察着采辰,静静地让他抱着我依在床框睡。
看着看着,不禁想,这个男子多才多艺,又是个美男,他一定迷惑了不少古代少女吧。不知道我俩那个比较俊俏呢?我要问一下雪儿,让我弄清楚自己在古代的市场价值。想着想着,被他那软软的发丝打到鼻上去,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醒来了?冷吗?"采辰一脸惺忪,揉了揉眼睛。我连忙从他身上起来,不知道是否太用力,采辰眉头紧皱。啊,一定是我在他身上睡太久,他都麻了。
"采辰,你没事吗?你为何不叫醒我?看,我都睡得你身上发麻。"我用手轻轻为他按摩肩膀,心中愧疚。
"没事,你睡得好吗?没有在我身上流口水吗?"采辰有心讥笑。
"我那有流口水,我的睡相不知道有多好。你别把我当小孩。"我只感到脸上很烫,今天甚么面子都没了。
采辰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的会令人想起他,你们的性格差那么远,但不知道为何会把你跟他联想到一块去。若要说的话,只可以说你们两个都是傻小子。"
"我那里傻,我可聪明得很。你说我像谁?他也很帅吗?是不是比你俊俏"我充满疑问的双眼正在闪闪发光。
看着采辰的表情,很奇怪,既温柔又痛心。这是甚么表情,好像在想着自己喜欢的事,但又好像在想难过的事,非常茅盾。
"他很美,他最喜欢在湖边看落樱,又喜欢动不动就发呆,每次我让他喝我弄的汤药他都皱起眉头,嚷着要吃凉果。但一给他凉果,他就趁我不留神把汤药倒进茶壶里去;若我在丹房炼丹,他就会偷偷把我的药搞乱,但他从来都不知道我一直都察觉他在一旁捣蛋,自以为自己成功了就呵呵大笑。"采辰边说边挂着一丝甜甜的笑容,但那甜美幸福的笑容只是一瞬间,在下一刻就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怪他一点都不聪明,要是他聪明一点,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话音一落,采辰只木无表情地看着那桌上的蠋光,很久都没有回神。他现在好像被那蠋光的火慢慢地燃烧,烧得体无完肤。不知道为何我会感到寂寞凄然,只想把采辰抱住,怕他会被火光吞噬。但我没想到,自己真的抱住了采辰。采辰被我突然的拥抱所吓到,看着我的眼睛,好像看到甚么,下一刻,我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触感,带着一丝甘甜,两片唇重迭,我分不清那鼓织热是来自那个小小的重迭之处还是我体内沸腾的血液。只感到他用舌头把我闭上的双唇打开,然后侵略性地在我的口腔追逐,在我口内打滚;我感到口腔中的微热,情不自禁地向他的唇舐了一下,一种如触电般酥麻的感觉充昏了我的头脑,那种快感令我很想继续沉溺下去,一开始我是有点防避后退,但下一刻已禁不住努力去索求更多更多。一种按捺不住的感觉在我的体内爆发。
"彭!!!"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如雷般打入我的耳膜里去,下一刻,我就被那微风吹跌的蠋台所惊醒。
我们停了下来,我已不记得是谁先把谁推开,只感到脸上火烫得很;一片寂静中,我只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声和那响彻云霄的心跳声;而采辰除了那张半张开的灼热红唇外,脸却比纸更白。我仍呆呆地发愣,千万没想过到自己的初吻会给了一个男生,而且我还不知道是我作主动还是他作主动。我是今早被那玉石枕撞坏脑袋吗?若果真的是我作主动,那我又要拿甚么脸去面对他。
我倒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往房外奔去,一心只想离开这个令人心烦意乱的地方。手突然被采辰握得死死,我的动作停止,心内有种紧张而又有点高兴的感觉。
"你我都累了,你睡吧。我要回寝室去。"缓缓的语气不带着丝毫的感情,就连那一种惊惶兴奋的表现也没有,比平常的语气更平常。我呆呆地目送着他离开,只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般,一直蹲在床边。明明是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其实我连女的都未试过,白活了十九年,妈,我对不起你,枉我有张脸)为甚么会没有丝毫讨厌感,应该说,我是根本讨厌不起来,我轻轻按了按我的双唇,那种微温的感觉好像挥之不去地留在这里,叫人回味。
我又开始头痛,"不要多想,若真的面对不了顶多就是逃走。"今天的事就当作被狗咬吧(只是这只狗也太漂亮了吧!),接着我又躺在床上,努力地睡。
(終於有150CLICK,好開心,多謝有看過我的文的大大。>_<感動!最近聽了一片SOUNDTRACK,突然想到一個故事,因為有了靈感又去開了個坑...=_= 想寫一個短篇,要很快把故事寫完...努力!!!希望自己可以有能力UPDATE得快點吧!)
來日方長
一夜无梦,睡眠质量可称得上为极高,床上的人懒洋洋地让雪儿用热毛巾为自己擦面,然后帮他套上一件又一件的罩衣,系上腰带,一身上好的月白色绸缎在阳光下格外明朗,正好与物主那愁云惨雾的脸色作出强烈的对比。若于苦着脸让雪儿为自己整理仪容,自己却对着镜子叹息,已不知叹了第几口气,神色不安的雪儿终于忍不住开口:"是不是雪儿服待不周,还是公子觉得不舒服?"
若于摇摇头,又叹了一声。雪儿脸露虑色,那双娇小的手往若于额头扫去,没有任何发现,随即又把玉手收回。
若于气若游丝地说:"我没有病,你有空就找点棉花,再找点丝绸,帮我缝个棉花枕头吧。记住,我不要白色的绸缎,一不小心沾上口水会发黄,那就白费心思。记住棉花要塞满一点。做好就叫我吧。"
雪儿一脸疑问,眼见此时若于又走到床上去,缩在被窝里,那刚穿好的衣服皱作一团。
"公子,这样不行,你还未用过早点。先吃点红枣雪耳汤才睡吧。"雪耳连忙命人把汤拿进来。
"我今天没胃口,你把它吃掉吧。"若于又沉回被窝里去。
"公子,快请主人为你把脉。看来你真的又生病了。"
眼见雪儿急着往房门口走去,若于心感不妙,一时情急想抓住雪儿,却一失平衡从床上滚了下来。雪儿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凄厉的苦叫声。
"哎呀!好痛!"若于想不到自己会这么不中用,只是想抓住个小姑娘都会弄得人仰马翻。幸好,跌下时自我保护了一下,没有大外。
雪儿神色慌张,见若于连人带被混到地上,立刻收回脚步,跑回房中去。她一面扶起若于,一面细心检查若于有否碰伤。
"公子,是不是遇上甚么不如意?如果是心烦的话,不妨说出来,看看雪儿能不能帮公子分忧。"
雪儿,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像天使,可惜我还没有勇气向神告解。若于又好像没气力般站起来。
"唉,你阅历尚浅,帮不到我了..."若于摇头叹息,再把自己收回被窝中。
"呵呵呵!!!!"一声怪异的笑声。
若于心中抖了一下,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想也想不到那笑声的主人正是雪儿。
雪儿看若于那张目瞪口呆的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手帕半掩着脸,止住大笑。
"雪儿,怎么了?"呆了半晌,若于总算挤得出一句话来。
"哈哈哈,公子,你说雪儿阅历尚浅"她又按捺不住大笑起来。
这个小姑娘一笑就控制不了。
"公子,你今年多大?"
"我,我今年十九。"
"公子,那你认为我今年多大。"
"十七??"此问题是技术性问题,直觉告诉若于她是十九,但始终是女人,年龄是个禁忌,还是说小一点比较好。
"哈哈哈哈哈,公子真会开玩笑。我今年已二十有七。"雪儿笑得更大声,明显为自己那张可以骗人的脸而高兴。
"甚么?不会吧!你比我大整整八年???"若于整个人呆了,这个事实也太震撼了吧,虽然自己的接受能力强,但也强不到这种程度。
"你不相信,可以问一下主人。"见若于一副难以致信的模样,雪儿脸上更是认真,她是故意加重震撼感吗?
"其实这是家族遗传,我们一家都是娃娃脸,从十七岁起岁月就再没有在我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了。呵呵呵呵!"
那你们真的省下不少保养品呢!e
"雪儿,那...采辰是不是也有三十了?"震撼的事情还是一次过知道比较好,可以减低心脏的负荷。
"呵呵,公子,主人是年少有成,今年才二十呢!"说到采辰的事,雪儿每次都是神采飞扬。
若于心里松了口气,暗叹自己现代的sense还是可用的。
"其实,公子是不是有相思之苦?"雪儿瞟了若于一眼。
被雪儿如此一问,若于整张脸红了起来。
雪儿报以一丝狡猾的微笑。
若于心想:"雪儿,你在我心中的影像幻灭了..."
"公子,你日思夜想的...难道是我家主人。"
"当然不是啦,他是男的,你傻了吗?"若于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现在自己也感到织热从头到脚蔓延。
"哈哈哈哈,公子的表情真是丰富。这种事,唉,我就说我们这里比你们的次元自由。爱,怎会只有男女,男男女女也是常有的事。我们这个国家一向都很自由,没有甚么规范。至于结婚也是个人自由。我家主人才色过人,又难怪公子会对他心动。竞争对手蛮多,但来日方长,公子有的是机会,可以慢慢与主人陪养感情。而且我也喜欢公子呢!有我帮助的话...呵呵呵呵...还是...已经发生了甚么事,令公子如此焦急?"雪儿一脸玩味。
若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情越来越复杂,样子也越来越搞笑,口半张着,时而惊讶但又要顾作镇定,整张脸都不协调,这令雪儿玩得更开心。
"公子,你们是进展到甚么程度?"雪儿有意走到若于耳边轻声说。
"没有,一点都没有,你别八卦,我困,要睡午觉,你先出去吧。"若于把自己收回被窝中。
"公子,现在还不到下午..."
若于探出头来,脸上布满黑线,他斜着眼向雪儿恶瞪了一下。雪儿见好即收,微笑着点头离开,最后轻轻抛下一句:"看来公子要受苦了,主人会在丹房几天啊!"
若于开始怀疑雪儿是有心整他,也开始发现她喜欢揭人私人的劣性。唉,女人真的不可以低估呢!
送羊入虎口
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遇上甚么烦恼都可以睡。我竟然一睡就睡到傍晚,而且是因为肚饿而醒...看来我有做猪的潜质。在睡梦中我已想清楚(众说:真的有想过吗??),接受了自己可能是双性恋的性取向,喜欢就好,反正我父母都不会管,要管也管不来(哼!谁叫你们先掉下我上天堂)。
我这个决定是没有经历过多少内心争扎也没有那种要死要活,只是淡淡地想通(其实我只是不想烦太久)。为自己的果断干杯!不如喝点陈年佳酿,来到古代都没有尝过呢!因为不想再碰上雪儿,于是决定挨着饿自己到厨房里拿,你们没听错,我是去拿,非偷也,我只是去拿那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