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我冲他笑了笑。
扫把星被花如梦牵着手走进疗伤的房间,眼睛却一直望着我,好像生怕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傻瓜,要挂哪那么容易!
我在心里说着这句话,不知道是对他说的,还是对我自己。
"走吧,反正也睡不着觉,我陪你喝酒去!"
三毛善解人意地提议。
于是我们俩便捧了一大摞酒瓶,坐在海边对饮了起来。
一连两天我都是烂醉如泥的被三毛背回房间。
"别再喝了,否则风落影还没怎么样,你倒要先走一步了!"
三毛担忧地看着我。
"呵呵,我酒量好着呢,你别拦着我!"
我有点口齿不清。
"既然这样,当初干吗不对他好一点?"
三毛又玩起了深沉。
"哈哈哈,谁说我担心他?我喜欢喝酒行不行?"
我大舌头地说。
"喜欢喝也不能像你这样三天连着喝!别喝了,花岛主快出来了!"
三毛提醒我。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我手心直冒冷汗。
"你别担心了,姓风的那小子会没事的!"
三毛宽慰我。
"你瞧,花岛主好像出来了!"
三毛指指我身后。
我扭过头,看见花如梦神色疲惫地从门里走出来。
我跌跌撞撞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
我焦急地问。
三天不见,花如梦仿佛衰老了三十岁,
她垂下布满血丝的眼睛,绝望地摇摇头。
地狱天堂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忽然大笑了起来。
"你做大夫的居然救不了病人,做母亲的居然救不了自己的儿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我仰天长笑。
"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
说着,我已经泪流满面。
花如梦指指房间,我笑着走了进去,看见扫把星被白布覆盖的身体。
"你给我起来,装什么死人?你不是要我娶你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我推着他的身体,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说过不会给自己伤心的机会,其实是不会让你有事,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解释就走了!"
我拼命捶打了扫把星的尸体,觉得天旋地转。
"寒烟,你别这样,就让他安安心心去吧!"
三毛扶住了我。
忽然,我一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哭不闹。
"寒烟,你说说话,你别吓我,寒烟!"
三毛慌忙地拍打着我的脸颊。
我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没有一点反应。
"花岛主,你快来看看,寒烟到底怎么了?"
花如梦搭上我的脉搏,
"寒烟是精神虚弱加上伤心过度,休克过去了,赶快扶她去床上休息!"
我渐渐地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扭头一看,对上一张俊美绝伦的脸。
我嚯的坐起身,伸手在这张脸上捏了捏,只觉得光滑细腻,很有弹性。
"呵呵,想不到你做鬼也这么美!说吧,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一定替你完成!"
我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扫把星。
"嗯,我想吻你!"
"鬼魂"凑到我的唇上吻了起来。
我抱紧了他,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
"鬼魂"吻去我脸上的泪水。
"以后你可以天天来找我,我陪着你,你作鬼也不寂寞了!"
我的眼泪滚落的更利害了。
"烟儿,你醒一醒,我没有死,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嘛?"
我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疼地呲牙咧嘴。
"靠,你没死?"
我双眼喷火地望着扫把星。
"我没死,你好像很失望?"
扫把星笑笑地望着我。
"那当然,简直失望透顶!没事的话我吃个饭,洗个澡回家了!"
我站起身走出门,却被扫把星横着抱了起来。
这家伙武功恢复了?
"你放开我,快点放开!"
我挣扎着,若是给人看见,我也不用混了!
"你若是想把皇甫摘星招过来,就再喊大声点!"
扫把星算准了我的心思。
MD,文斗的不行,来武斗!
我伸手去点他的穴,他一掌化解了我的手法。
"烟儿,别闹了,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
扫把星轻轻将我放在床上,温柔地吻着我的嘴。
他漆黑的头发垂下来,扫着我的脸,
我挽了一把在手,他的发丝如丝绸滑过我的手指。
他的吻着我的锁骨,伸手褪去我的衣服。
他原本清丽的仙姿染上了一层情欲的红润而显得分外明艳动人。
他一口含住我胸前的突起,用舌头反复的舔吻。
我忍不住战抖了起来,伸手卸下他的衣衫。
只见他仙骨姗姗,玉肤如雪,一双丰研的白足紧贴在地上,纤细柔美。
我伸手抚上他紧致修长的玉体,
只觉得着手之处温润柔滑,无与伦比。
我不禁在他洁白细嫩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烟儿,你什么时候变成小狗了?"
扫把星吃痛却仍然笑着说,
"谁让你骗我?"
我红红的齿印在他白嫩的肌肤上显得分外醒目。
"那就罚我被你骗一辈子好不好?"
扫把星笑着吻住我的唇,一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啊...别碰那里!"
"烟儿,你好敏感!"
"嗯...你以前有过几个女人?"
"没几个..."
"你骗人..."
"烟儿,别说别人了..."
"烟儿,我爱你..."
我躺在床上,扫把星从身后抱着我。
"在想什么?"
扫把星吻着我裸露的肩。
"在想我怎么稀里糊涂被你骗上床的!"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难道真的是见色起意??
"你怎么把话反过来说啊?我不管,反正我已经被你骗上手了,你要负责!"
平时没对他怎么样,他已经死缠着我不放了,何况现在被我吃干抹尽呢!
"要我负责可以,还是那句话,除非老不死穿裙子!"
小样,要我负责,没那么容易!
"这可是你说的!"
扫把星胸有成竹。
"那现在你先救救我的火!"
扫把星一脸"淫荡"地看着我。
"我...啊...别乱摸!"
扫把星又蠢蠢欲动。
忽然,我听见隔壁传来"劈劈啪啪"的打斗声。
"你听见什么了嘛?"
我凝神倾听。
"糟了!是娘的房间!"
扫把星神色大变。
疑云重重
我和扫把星连忙赶到隔壁花如梦的房间,
只见花如梦正和一个蒙面人打斗。
"娘,我来帮你!"
扫把星冲了上去,陷入2对1的混战中,
"风儿,当心!"
花如梦大吼一声,重重挨了蒙面人一掌。
蒙面人一击而中全身而退,我连忙封住门,和蒙面人对了几掌。
说也奇怪,蒙面人似乎只是冲着花如梦来的,无心与我纠缠,虚晃一掌,趁我闪身躲避的空 当,人已不见了。
我正打算追出去,
却听见扫把星声嘶力竭的喊声,
"娘,你别吓我,娘!"
我转头一看,花如梦嘴角满是鲜血,脸色惨白如一张纸,气若游丝地倒在扫把星怀里。
我赶忙走上前,和扫把星一起将内力输给她。
她渐渐醒转过来,
"风儿!"
她小声地叫着扫把星的名字。
扫把星伸出手紧紧握住花如梦的手。
"娘,你怎么样了?娘你撑着点,我这就去请大夫!"
扫把星说完急忙起身就要去找大夫。
"风儿,"
花如梦用尽全力叫住他,死死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鲜血如涌泉一般从花如梦嘴里涌了出来,花如梦的衣襟上殷红一片。
"别走,让娘再好好看看你!"
花如梦艰难地伸出苍白的手指抚上扫把星的脸颊。
扫把星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纷纷落下来,
"娘,都是我没用,连累了你,娘,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
扫把星紧紧地抱起花如梦。
花如梦摇摇头,笑着说,
"风儿,娘已经油尽灯枯了,你不要自责!"
"娘,你别这么说,你答应过要永远陪着风儿的!"
扫把星小心地用衣袖帮花如梦抹去嘴边的血渍。
"孩子,娘对不起你..."
花如梦也落下两行清泪。
"娘不能陪着你了!只是...我没想到他竟如此..."
花如梦仿佛万念俱灰,一瞬间,她脸上充满了痛苦,仇恨和不舍。
花如梦就在这样复杂的感情中离去了。
"娘,你别走!你答应要陪着我的!娘,别走!"
扫把星哭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心里难受地绞在一起。
三毛跑进来,想要伸手要去扶扫把星,被我一把拦住了。
"让他哭吧。"
我和三毛走出门,
"有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
三毛关切地问。
我颓然地摇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寒烟,你要振作点!否则,风落影......"
三毛难过地说。
"糟了,扫把星..."
我风一般冲回房间,"咣"的一声打落扫把星手中的匕首。
"你疯了?!"
我揪住扫把星的衣领。
"都是我,如果不是替我疗伤耗尽娘的功力,娘也不会死,都是我,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娘!我是凶手,是我亲手害死娘的!"
扫把星垂足顿胸的哭喊着,仿佛失去了理智。
我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凶手是有备而来的,与你无关,你就算死了,你娘也活不过来了,你听到了没有!"
我扶着他的脸,冲他大声叫着。
"是啊,娘活不过来了,我就算死一百次,娘也活不过来了!"
扫把星的眼泪浸湿了我的手掌。
"风,你娘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你懂嘛?"
我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将我的话听进去。
他含着眼泪点点头。
"他这样不吃不喝,不哭不说话已经五天了!"
三毛看着跪在灵堂前消瘦地快脱了人形的扫把星,担忧地对我说。
"是啊!这样下去我们得多准备一副棺材了!"
我叹口气无计可施。
"怎么办?你不是一向鬼点子最多嘛?"
三毛满怀希望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要是有办法我早就想出来了。
"这样吧,我先去给他喂点东西!"
我端着三毛准备的鸡肉粥,走了过去。
"风,来,吃点东西吧!"
我看着憔悴的皮包骨头的扫把星开口说。
他兀自看着花如梦的灵柩,仿佛没听见我的话。
我钥起一勺粥送进他嘴里,他木然的任我将勺子塞了进去,
可是粥很快又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TMD,有完没完?老子连自己的老妈都没这么伺候过,你丫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钥了一大勺进自己嘴里,
味道不错嘛!
我又钥了一勺进自己嘴里,掰着扫把星的嘴,将粥全部哺给他,然后死命的将他的嘴合拢,逼着他咽下去,就这样一口一口,总算是喂完了一碗粥。
我得意地看看扫把星,却发现他脸上满是泪水。
难道是我下手太重,弄疼他了?
我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水光。
"娘一定死得很痛苦!"
他忽然开口了。
"为什么?"
我皱皱眉头。
"因为杀她的那个人用了一招‘清风揽月'。"
扫把星每说一个字,眼泪便掉得更急了。
"那又怎么样?"
有线索应该高兴才对,哭什么?
"怎么样?呵呵,当年爹便是用这招胜过娘的!"
扫把星神色凄苦。
我心跳漏了半拍,难怪扫把星伤心欲绝。
任谁以为自己的亲爹杀了自己的亲娘都会痛不欲生。
我笑了笑说:"我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招不见得只有你爹会啊,说不定是有人学会了故意来陷害他的!"
"真的?"
扫把星显然被我说动了。
"什么真的假的?杀死你娘的人是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你爹!"
我拉着扫把星想送他回房间休息一会。
他死死握住我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烟儿,你怎么知道他是女的?"
这个时候,我在扫把星的心中无疑跟病人心目中的神医差不多,只要我一句话便能救他脱离万劫不复的苦海。
"我跟她对过掌,她像个女人似的,生怕我碰到她的胸部!"
我实事求是的说。
"是嘛?"
扫把星不知不觉被我拖回房间,我将他按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那你说这人会是谁?"
扫把星一心铺在凶手身上,拉着我问。
我索性坐在他身边,
"这人一定知道我们的行踪,知道你身受重伤,"
我不敢说的太直接怕他受了刺激又做傻事。
扫把星点点头,附和着说:
"而且他也一定在暗中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虚凰假凤
"只是你娘一向足不出岛,又哪来的仇家?"
我思索着问。
"可能他只是想铲除落花岛的势力!"
扫把星分析出另一种可能性。
"难道是慕容夜?"
除了采薇岛别人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和这么大的胃口。
扫把星点点头说:"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死!只是你说凶手是个女人?"
扫把星又将问题抛给我,
"他手下那么多打手兼情妇,蒋心莲不就是其中一个嘛?"
我揣测着说。
"如果真是她,..."
扫把星握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仇恨。
"我只是举了例子,未必一定是她!"
要是闹出人命,我算不算是教唆犯?
"既然慕容夜铲平了落花岛,你猜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我分散着扫把星的注意力。
"自然是对付释天阁,报上次一箭之仇!"
扫把星笃定的说。
"那他会选择什么机会下手?"
我接着问。
"莫非会选在下个月的武林大会!"
我和扫把星英雄所见略同,异口同声地说。
查出真凶之后,扫把星振作了起来。
每天勤奋地练武,连骚扰我的时间都减少了。
"你说他这样会不会走火入魔?"
三毛看着大汗淋漓的扫把星问。
"我怎么知道!"
看来仇恨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三毛估计在岛上待腻了,想换个新鲜的地方。
"下个月召开英雄大会的时候,我们就赶去释天阁参加大会!"
我将行程透漏给三毛。
"要去参加英雄大会啊?好啊,到时可有热闹看咯!"
三毛兴奋地说。
"是啊,还说不准是谁看谁的热闹呢!"
扫把星为他娘守完了一个月的孝,我们三人便一身缟素的离开落花岛。
扫把星站在船头,恋恋不舍地回望着越来越小的落花岛。
我们赶到释天阁的时候,武林大会已经召开第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