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释天阁的天行云!"
马车的主人一语道破黑寡妇的来历,有点见识!
"行云久闻神农山庄的陆庄主医毒双绝,今日有幸得识前辈,实乃晚辈之福!"
黑寡妇寒暄地滴水不漏。
原来大家都是自己人,那就好办多了!
"你们为何如此..."
陆庄主话音未落,就被一个很不受欢迎的人打断了。
"车里坐的可是陆云龙陆庄主,许久不见,庄主别来无恙!"
"老死马"穷追不舍、阴魂不散,这样也给你找到!
"托司马庄主的福,陆某好的很!毕竟陆某又没有出卖亲弟弟给魔教才换来这天下第一庄的位子,所以一向问心无愧!"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陆云龙一席话非得让"老死马"抓狂不可!
"哈哈哈,陆庄主言重了,所谓成王败寇,神农山庄争不过司马府,又何必诸多怨言?"
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还能笑得这么大声,"老死马"真是将厚颜无耻演绎地淋漓尽致!
"司马庄主找陆某,怕不止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是啊,是为了天行云这条大鱼!
不知道这姓陆的是敌是友,会不会把我们卖给"老死马"?
"我听说陆庄主用毒冠绝天下,司马正今日很想领教一下!不过陆庄主的马车里似乎还有两个人,不知道陆庄主方不方便单独指点一二?"
"老死马"生怕陆云龙找帮手,故意这么说。
"车里是两名家眷,陆某自会安排他们离开。既然司马庄主如此盛情,陆某就献丑了!"
陆云龙还真够朋友!
"我拖住她,你们快走吧!"
陆云龙了然一切地看着黑寡妇。
黑寡妇犹豫了一下,抱拳道:"前辈相助之谊,行云没齿不忘!"
我和黑寡妇坐着陆庄主的马 车又一次逃出了"老死马"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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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黑寡妇坐在一家酒楼里,却没心思痛饮。
"陆庄主会是老死马的对手吗?"
我不禁替这个素昧平生的汉子担心起来。
"他们若真动起手来,很有可能是平手!"
"陆庄主平时为人如何?"
既然技术上差距不大,就只好比人品了!
"他虽然擅长使毒,行事却光明磊落!"
"那就完了,老死马为人阴险狡诈,陆庄主又揭了她的短,她一定不会留活口,这一仗,陆庄主我看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又有人因为黑寡妇那个什么狗屁东西丧命,我就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一把揪住黑寡妇的衣领,我冲他大吼:"老子没兴趣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现在害这么多人送了命,你TMD就算是冷血动物,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吧?"
那是一条条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生命,不是草芥!
黑寡妇震惊地望着我,眼神痛苦。
我稍稍冷静些,缓缓松开了手。
"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天行云终于决定坦白了。
"嗯,我知道。"
《风月传奇》的信息网可不是白建的。
"他们行事狠毒,屠杀了很多武林正派,连一丝线索也没有。"
你们下手好像也没客气吧?
"这个组织势力扩张惊人的快,许多名门正派迫于他们的淫威,已经倒戈,不顺从他们的就惨遭灭门。"
顺我者生逆我着亡,霸道却残忍!
"莫非武林第一大庄也已经被他们拉拢了?"
这就不难解释"老死马"为什么对我们虚与委蛇。
"应该是。"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天行云沉默了,面露难色。
"不想说算了!"
"不是,只是事关家父的生死,所以一直隐瞒。"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天行云开口道:
"家父一个月前遭人暗算,身中奇毒,只有武林至宝‘血灵芝'能够解毒。"
天无涯是一代宗师,居然也会着了人的道?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虽然武功好但背不住有奸人陷害,霍元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因此你就急着赶回家?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置天...你父亲于死地?"
在孝子贤孙面前,说话多少要有点忌讳,
万一一语不合,动起手来,天王老子也罩不住我!
"我们释天阁历来就是公认的武林盟主,如果家父......神秘组织独霸江湖就没有阻碍了。"
难怪我们屡次遭人堵截。
"那棵血灵芝想必已经被人带走了?"
既然司马府的家丁在他身上搜不出来,一定是提前交给了别人!
偷天换日,高招!
"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司马正靠不住?"
我连珠炮一般提出疑问。
天行云赞赏地看了我一眼,
"司马轻虹就是赶来和我会合的,东西我已经交给他。本来我并未识破司马正,要不然也不会被她下药。我只是假装血灵芝在身上引人耳目罢了,没想到误打误撞。"
"我能猜到东西被人带走了,司马正也必定会猜到,你不怕她追上司马轻虹?"
难怪我们能那么轻易地逃出来,原来司马正是急着找"肥羊"去了。
"再说,司马轻虹就可靠吗?"
说不定人家姐弟两个关起门来,坐地分赃,到时我看你怎么办?
天行云胸有成竹地摇摇头:"血灵芝现在也不在司马轻虹手里,他又转给了可靠的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血灵芝万无一失。司马轻虹绝对可以信得过,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家父的生死了。"
"为什么?"
上次在倚翠楼碰到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在筹划护送"血灵芝"的事情。
"因为司马轻虹是家父的爱人!"
爱人?天无涯是个GAY?真是个爆炸性头条!
"你不介意?"
同性恋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自己的老子是个GAY,又是另一回事。
"我是家父的养子,我希望他幸福,又怎么会介意。"
"而且,"天行云看了我一眼,"司马轻虹为家父牺牲的太多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陆云龙说"老死马"把自己的亲弟弟卖给魔教又是怎么回事?
"当年月长空抓了司马轻虹威胁家父交出武功心法,家父倒不是舍不得这套心法,只是月长空一向喜怒无常,嗜好杀伐,魔教在江湖上也是无恶不作,丧尽天良。心法若被她得去,从此再无她忌惮的人,江湖必定大乱!"
"月长空见家父不肯就范,就毁去了司马轻虹的容貌,斩去了他的右手!"
原来如此,想来月长空能抓到司马轻虹,"老死马"在中间肯定没少出力,作为回礼,月长空就帮助"老死马"坐上武林第一庄的交椅。
不仅如此,月长空还废了司马轻虹,这样他就必定不肯再回到天无涯身边,天无涯痛失所爱也必定饱受煎熬。
月长空杀不了天无涯,就折磨他的爱人来打击他,这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只是可惜了司马轻虹这样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夹在他们中间,成了牺牲品。
"你告诉我这些是打算带我一起回去?"
为了保险起见,黑寡妇一定会这么做。毕竟他还是不放心我这个妖女。
"是!"f
"不过我却不想和你一起回去!"
"为什么?"天行云吃惊地看着我。
"不为什么!"
"你一个人武功还没恢复,又有众多仇家,我不放心!"
黑寡妇一脸的担忧,看不出是真是假。
这才像话吗,做戏就要做全套!
"那又如何,我们非亲非故,我没必要听你的吧!"
天行云呀天行云,老子今天就让你栽在做戏上。
"你怎么这么任性?"
天行云大概还不习惯被人拒绝。
"要我去也行!除非......"
我故意吊起了天行云的胃口。
"除非什么?"
"除非你跪在地上求我去!"
"不可能!"黑寡妇断然拒绝,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就算了,反正我一个魔教妖女的死活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也不会放在心上,告辞了!"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天行云正中下怀的拉住了手。
"你别胡闹,除了这个,你要怎么样都行!"
天行云真有些急了,竟然开出这么"诱人"的条件。
小样,老子要是算计不了你,老子跟你姓!
"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谈什么其他的!"
"你快点放手,拉拉扯扯让人误会!"
天行云像针扎一般松开了手。
我抬脚便走。
"等等",
我扬起了嘴角,扭过头去。
天行云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看了看左右,无奈地跪了下来,
"跟我回去!"
逃出生天
忽然我瞥见黑寡妇身后一抹熟悉的身影,
拉起黑寡妇低头含胸就想逃。
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快显灵,看不见,看不见,千万看不见!
"你们让本庄主找得好辛苦啊,寒公子!"
"老死马"热络地招呼。
我无奈地摇摇头,唉,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坏人当道!
天行云则静静地转过身,目光冷锐如刀。
"陆庄主怎么样了?"
我真的很希望这次自己能够猜错。
"一会你们就能见到他了!""老死马"笑得很得意。
我点点头。
"看来你不会放过我们了!"
既然知道了她的秘密,她更加不会对我们留情。
"你的脑瓜倒是灵光的很,可惜武功却稀松平常!"
"老死马"自负地笑了。
"是吗?可惜任你武功再好,也只是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一想到她手上沾满了陆云龙的血,毁掉了司马轻虹的幸福,我就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我看你找死!""老死马"羞愤交加,霍然出手!
谁也想不到世上竟有人出手如此迅速,司马无情跟她比起来简直算是仁慈的。
"老死马"瞬间已击出二三十掌,寻常的练家子必定已躲得相当狼狈,哪还有还手的余地。
可惜,她遇上的对手是天行云!
只见司马正一双厚掌化成一道白线,将天行云紧紧裹住,天行云不紧不慢,黑色身影上下翻飞,避实击虚。
他们一个掌法诡异奇绝,变幻莫测;一个身手行云流水,潇洒大气。两厢斗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你要的东西在这!"
我捞出怀内的干粮丢出窗外,趁"老死马"飞身去接的时机,拉起天行云就跑。
发足狂奔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远远望见前面有个小小的村庄,面积虽然不大,却是青瓦粉墙,绿水环绕,鸟语花香,分外清幽。
此刻已是日薄西山,这村庄的屋顶上也升起了袅袅炊烟。
淡灰色的炊烟,在暗蓝色的天幕下袅娜四散,宛如一幅绝美的图画。
我摒气凝神,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仿佛越是身陷险境才越能体会出生命的美好。
天行云也被眼前宁静安详的景色吸引住了,和我并肩站着,默默地凝视着。
我们满面风尘地走进村庄,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老丈正坐在门口悠闲地吸着旱烟,烧红的烟叶像点燃的灯笼。
"这位大叔打扰了,请问可有吃的赏给我们一些?我们赶了一天的路,饿坏了!"
这些问路、乞讨的苦差使,天大公子自然是不屑去做!
为了尽快填饱饿扁了的肚皮,我把脸皮扯下来扔在地上当树叶踩!
"你们是外地人吧?快进屋!我们这里偏僻,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们莫要嫌弃。"老丈将烟袋在脚底上敲了敲,热情地领我们进屋。
三个地瓜,两个窝头下肚,我终于又有力气说话了。
天行云细嚼慢咽地吃着地瓜,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的教养。
"你不饿嘛?"
"饿!"
"那你还不快点吃?"
天行云瞟了我一眼,嘲讽地说:
"像你这么粗鲁的女人,还真是少见!"
靠!说我粗鲁???
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粗鲁!
"是吗?"我不经意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噗~"
我很"不小心"地将水喷了出来,溅了一桌,当然也包括天行云还没来得及消灭的地瓜和窝头!
"真抱歉,忘了告诉你,别人一说我粗鲁,我就会失控!"
得意地露出一个很没有谦意的笑容,
"你,你是故意的!"天行云一脸铁青。
我挑挑眉,是又怎么样?
"这些东西都弄脏了,也别浪费了,还是留着我晚上当宵夜吧!"
一股脑儿的将剩余的口粮卷进自己口袋里。
晚上天行云例行公事地教我练功,听到他的肚皮不争气地发出"咕咕"的叫声,我故意大大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天行云板着个晚娘脸,空腹耍了一套拳法,气喘吁吁。
"看懂了吗?"某人饿得面无表情。
"看懂了!"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你来试试!"
"不要!"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
黑寡妇自从跟我在一起,都快变"十万个为什么"了。
"这套拳法太难看了,我不学!"
天某人深吸了一口气,大概也是在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之类的。
"虽然难看却能一击即中!"
他试着说服我。
"不要!换点别的!"
我坚决不学这套像发了疯似的拳法,太没形象了!
"学不学随你!"
黑寡妇居然也学我那样挑了挑眉!
"你故意整我??"
我气急败坏!
"真抱歉,忘了告诉你,我肚子一饿,就没什么耐性!"
真是风水轮流转,我气的七窍冒烟,天行云竟得意地笑了。
这小子笑得还真TMD的碍眼!
我只得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泪眼婆娑地跟他学起了那套超级难看的--疯狂无敌罗汉拳!
一网打尽
大清早被天行云从被窝里拖出来练功。
我看看鱼肚白的天边,揉着惺忪的睡眼。
你TMD的至于这么整我吗?
泄气地垂下双肩,谁让他是我师兄呢!
"我们什么时候走?"
黑寡妇不是一直急着赶回家吗?
"不着急!"
这小子是不是气糊涂了?
眼珠子一转,我恍然大悟。
"呵呵,想必你老子的毒已经解了!"
这个孝子贤孙既然敢这么气定神闲地整我,想必他爹是没什么危险了。
"你的脑筋果然还不错!"
"过奖,过奖!"
脸上却一点谦虚的意思也没有。
"昨天是我们约定的最后期限,如果一切顺利,血灵芝昨天就应该到释天阁了!"
黑寡妇心情大好,耐心似乎也多了点。
原来如此,难怪‘老死马'狗急跳墙!
"可惜,可惜!"我惋惜地摇起了头。
"可惜什么?"黑寡妇一脸茫然地问我。
"可惜司马无情那样的大美人,你无福消受咯!"
"老死马"当初搞不好是想用美人计将天行云"套牢"的,怎知天行云这只呆头鹅有色心没色胆,让"老死马"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逼得她走投无路,最后只好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