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道(穿越时空)————wolfeagle

作者:wolfeagle  录入:12-22

生下继承人后,自己这个已经不能让太后随心控制的傀儡也就没有用,可以消失了是吧?
心烦意乱地捉起后宫的记事册,慕王漫不经心地翻着,就想拖延多一会儿时间,不用马上去与那些心怀鬼胎的女子相处。
"王?"大太监担心地低声催促道,"今晚上......"
"就这个吧。"慕王随手指着一个妃嫔的名字,只是当种马的话并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反正都只是一个配合自己诞下继承人的工具。
11
昨天晚上,慕王没有来。
一直以为慕王来与不来其实对自己的生活影响并不大,至多就是丧失几个时辰的睡眠时间,但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的话,昨晚上的失眠和今天一早的精神不振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了。
难道说自己终究还是不能习惯这种与平静生活如影随形的孤独寂寞,还是说自己压抑在心底的热血始终还是希望回到那种巅峰掌控一切?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不是水月自己愿意看到的。
只不过,慕王现在也已经不来了。也算是了断了自己想重新争霸的信念吧,他就不相信自己改变不了卷入残酷争斗的宿命。
伸了个懒腰,水月决定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才人,水月才人!"泽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怎么了?"水月睁开一只睡意已浓的眼睛,不紧不慢地问。
"太后,太后......"泽萍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身后紧跟着进来的太监已经完成了她想要说的话。
"太后有旨,传水月才人觐见。"太监尖声道。
太后?水月原本低垂的双眼因为听到这个实际掌权人的名字而精光一闪--始终还是逃脱不了吗?

"水月参见太后,太后金安。"水月盈盈下拜,乖巧的样子完全就像是当日那个生性淡泊的水月才人。
"抬起头来。"那个温婉的声音令人听到如沐春风,但是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敢对这个轻易就能操控生死大权的女人掉以轻心。
水月依言抬起了头,与那个端坐在宝座上的贵妇人对视。
这次的距离较近,水月总算能看清楚太后的庐山真面目:端庄秀美的容颜堪称人间绝色,凤眸中隐含着王室不容侵犯的威仪,但是眉宇间满是令人畏惧的凌厉,一点都没有女性应该拥有的温婉。
就是这样的女人在背后真正统治这个国家吗?她的确应该有这个能耐。
水月淡笑着,算是从心底承认这个女人的崇高地位。
"来人,给我痛打三十。"然而太后也拥有一副和她高贵容貌十分相配的清脆嗓音--但是说出来的话不是那么令人喜欢就是了。
"是。"左右一排太监仿佛早已经准备好了似的,拿起身边的宫棍就上前推倒水月。
"太后......"虽然早就知道这场是鸿门宴,自己并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但是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被人痛扁,水月实在是不甘心。
"你这个贱人,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勾引王?!"太后身边的嬷嬷一边为太后捶着肩膀,一边骂道。
"别以为你不会怀上子嗣就不会东窗事发,试问这个王宫里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太后?!"另一个正在掌扇的嬷嬷也搭嘴道。
"近一个月的专宠让你昧了心眼了,可知道王的雨露必须广施后宫,以诞下龙裔。像你这种娈童只能作为玩物!"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道。
水月闻言狠狠咬住牙根--果然呢!
他就猜到,一个王宫的主人--至少名义上是--近一个月都来来和自己同床共枕,虽然除了第一天之外都没有再和自己有什么亲密行为,但是在这种遍布耳目的宫廷里,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
那宫棍听说是用坚实的圆木中间挖空灌进水银做成的,打在人身上可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当初在太后寿辰时,曾经听到慕王向太后求情,只要求把那打碎翠玉茶杯的太监打三十宫棍了事,当时水月还没有什么切身的体会,但是现在他知道--这三十宫棍其实一点都不容易熬过去。
第一棍打到臀部,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水月就差点痛得昏过去,无法形容那种疼痛的感觉,只知道挨棍子的部位瞬间就失去了知觉,直到火辣辣的疼痛感从那个部位蔓延全身,让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疼痛而冒冷汗。
第二棍接着打在同一个地方,水月那身细皮嫩肉马上就裂开了,湿淋淋的鲜血从臀部涌出来,开始浸湿了裤子。
第三棍打下去,水月的唇已经被牙齿咬出血来,腥甜的液体被愤怒的水月重新吞回肚子里。
第四棍--
第五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水月已经开始慢慢失去意识了。
只记得耳边隐约传来一个阴森森的笑声:"这个宫廷里所有人都是本宫的木偶,谁敢要违逆了本宫的意愿都不得好死!"
"没有人能把那个受诅咒的孩子救出来,没有人!"
然后似乎--还有一阵喧哗?


12
"住手。"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这个已经充满血腥味的大厅响起,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悯世大人?"看到来人一些地位低微的宫人们赶紧下跪,而那些太后的心腹太监和嬷嬷们则只是微微福了福,就算是行礼了。
太后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丈夫一眼。
"本宫有叫你们住手吗?"太后冷冷地道,话语中带着不悦。
那些回过神来的宫人们可吓得不轻,赶紧爬起来重新举起了宫棍。
"那个孩子顶不住地,太后一定要弄出人命吗?"柳悯世叹息着上前阻止道。
"什么时候一个卑贱的娈童也让你有这个胆量和本宫说情?"太后冷笑着,满眼都是讽刺。
"他是霁儿重要的人。"柳悯世垂下眼帘,低声道。
"重要?一个娈童怎么可能重要?!"太后尖声笑道,忽然声音低下来道,"别以为王有你的血统就一定会和你一样,这个男人只是他的一个玩物!"
"那太后又何必和一个不重要的人过不去呢?"柳悯世脸色一白,苦笑着道。
"本来本宫只打算凑足三十宫棍,可是既然逆柳悯世说话了--"太后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本宫就要活活打死这个贱人!"
"何必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而害了这个孩子呢?"柳悯世皱眉摇头,妻子的暴戾依然如旧,自己不应该出来的。
"住口!"太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竖起了浑身的毛,"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动摇本宫的意志,你根本不配!"
柳悯世原本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伸吸了口气,退在一旁。
"给本宫打--直到他断气。"恢复了原本的雍容华贵,太后靠在舒适的躺椅上挥手道。
"是!"得到命令的宫人哪里还敢怠慢,如狼似虎地扑上前。
"给本王住手!"慕王带着自己的随身侍卫急急跑进来。
"给本宫继续打!"看到儿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太后更加兴奋了。
她就是要这个孩子心疼,就是要让那个柳悯世伤心!
掌刑的宫人左右看了看,王固然是得罪不得,但是现在下命令的是太后--
终于,那棍子还是重重地打向了已经昏迷过去的水月。
"啊!"一声惨叫,然后是溅了遍地的血迹和一个倒下的无头尸体。
宫人的头颅滚落到太后的脚下,惹得那些站在太后身边狐假虎威的嬷嬷们大声尖叫。
"王竟敢违逆本宫。"太后倒是面不改色,只是盯着那个第一次敢对自己说"不"的慕王。而且还是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就只是为这个娈童--难道真是父子天性?
"本王只是替母后教训胆敢逆旨的奴才!"慕王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缓缓道。
虽然手中牢牢握着那把还带着鲜血的宝剑,但是慕王的心里却已经因为母亲的眼光而开始颤抖了。
但是为了水月,那个可能唯一能温暖自己心的人,他不能认输--即使是在最令自己畏惧的母亲面前。
"退下吧。"瞪视了这个一向懦弱的儿子良久,太后终于挥了挥手。
"王儿告退!"在心底松了口气,慕王依然面无表情地带着手下把水月抬走。
"你教的好儿子,果然和你一样!"太后瞪着慕王一行人离开,然后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柳悯世。
柳悯世脸一白,张开嘴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一抿唇,依旧无言无语。
"给本宫滚出去!"太后终于忍不住暴怒起来,一点仪态都不顾地狠狠向柳悯世砸去了一个装满茶水的杯子。
柳悯世竟然不躲不闪地站在原地,正好被杯子砸个正着,茶水砸得他浑身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这是你当初的选择,不是吗?"柳悯世抬起悲伤的眼眸凝视着盛怒的妻子。
"你在怪本宫?"太后震怒地站起身来走到柳悯世前面,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怪?面对这个把自己三人都拖进地狱,同时还要祸及下一代的女人,柳悯世已经无话可说了。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已经不能分辨清楚了,当初明明是那么责无旁贷的选择,但是到了最后却没有任何人得到了幸福--可笑的是自己真的以为怜悯那些应该得到幸福的人而做出的牺牲,竟然是所有人眼中最错误的一步!
也许自己当初是不应该退让,毕竟爱情本身就是那么自私的东西,加入了"所谓"的退让反而变成了残忍的玩笑了!

13
水月的伤十分严重,虽然是打在皮肉俱厚的臀部,但是也皮开肉绽几可见骨。
慕王宣太医忙了好半天才总算是把血止住,把伤口处理完毕,然而水月却开始发起了高烧,连太医都说没有什么把握。
挥退了惶惶的太医,慕王独自守在水月的床前,看着那个往昔总是带着漫不经意冷笑的人儿变成这幅病怏怏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心疼。
果然,每一次只要自己喜欢上了什么东西,母后一定会狠狠地加以破坏,甚至是毁灭。
自己的确是她亲生的儿子啊,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就连父亲--
脑海中关于父亲的记忆并不多,只是隐约记得父亲皱眉的样子和似乎永远挂在脸上的苦笑--原来连父亲都不快乐,这样的家庭真是讽刺!
记忆中唯一的温暖来自于眼前这个几乎可以称为是"陌生人"的水月,第一次临幸他的情况已经完全忘记了,但是自从那次"意外"后,慕王发现自己不可自拔地眷恋上了那种靠在别人怀中的舒适。
他知道身为一个王,本身就是天下百姓的表率,所以他可以勇敢聪明但是却永远不许懦弱无能!
从小就被夫子们这么教导着,曾经他也以为这种冷漠的生活是为了要培养起自己坚强的意志,所以他一定要管理好国家,否则一切的牺牲都是白费了。
然而现实是,他所有的政见主张都被母后一概否决。初时他还以为自己涉世未深、思考欠缺成熟,所以母后才会不采纳自己的意见,但是慕王渐渐发现同一条意见,原本母后是赞成的,到自己也同意的时候,母后却偏偏拒绝了。
总之,即使是亲政的这一年来,慕王甚至还没有能实施一条自己的政见,一切都和未成年时太后垂帘听政一样。
慕王不是没有想象过反抗,然而幕国大部分的兵马都掌握在太后家族手中,就连禁军中唯一不听太后号令的左将军也--
没有了兵权,就算掌握了朝廷的文官支持也不能真正统领这个国家,更何况就连文官也大多是太后的心腹,自己只是被群狮围困的、戴上王冠的可笑绵羊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慕王真的想就这么在宫廷这个大牢笼中醉生梦死过完自己郁闷的一生,但是为何心中却总是有那么多的不甘,还有那种宁愿和太后一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意?
然而现在的自己却远远没有那种勇气,就连站在母后面前都会觉得胆战心惊,除了这一次--要救下水月的心意完全盖过了恐惧。
难道说,这个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救星,帮助自己摆脱幕后控制的关键人物?
又或许是--自己会为了这唯一给过自己温暖的男子送上自己微不足道的生命?
不想了,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放不下这个男人。
慕王这么想着,握紧水月的手靠在床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臀部好痛,痛得水月在梦中也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可是会感觉到痛难道说自己还活着?那个太后没有将自己活活打死?这可奇怪了!
也许因为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也是上位者的缘故吧,水月一直都认为既然通过那么多考验而成为了人上人,那么即使任意操纵别人的生死也是合情合理--况且就算是自己会怜悯这些下位者,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同情他们,更担心善待这些人还会成为被攻击的理由。
直到今天地位逆转,水月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逃过这死劫--太后有权利处死任何一个人不是吗?
手中好像握着什么东西,紧紧地,仿佛在述说着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在等待自己,所以不能轻易离开。
但是可笑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舍不得自己?自己只是一个为了复仇,连灵魂都已经卖给魔鬼的男人啊!
或者是说,连地狱都不肯收留自己吗?所以让残留在人间的魔鬼拉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离开这个充满鬼魅的世界?
还是后一个猜测比较合理呢!
男人在梦里自嘲,像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已经和诅咒、仇恨互相绞缠在一起,为了毁灭敌人的幸福同时也赔上了自己的所有,即使换取回世人皆羡慕的金钱地位,但是却永远失去了爱人和被爱的权利--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感觉到快乐!
人啊,总是在追求自己的不到的东西,却对自己已经得到的幸福置若罔闻,直到历尽千辛万苦捉到一直的憧憬,往往才发现自己竟然放弃了自己原本拥有而且是最宝贵的幸福啊!
14
"王,不好了!"外面的宫人大惊失色地跑进来,跪拜了一地。
"何事喧哗?"慕王从梦中醒过来,不悦地皱眉问。
"太后......"为首一个还算是镇定的宫人颤抖着声音道。
"太后?"慕王听到这话,更加皱紧了眉头。
当下不发一语,率先走了出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一个陪伴在慕王身边多年的宫人就这么身首异处地倒在宫门前。
"参见王!"凶手们甚至还来不及擦掉手上和脸上的鲜血,只是冷笑着向慕王跪拜。
"你们还知道本王?"慕王大怒。
在宫廷中出示兵刃就已经是死罪,更别说这些人竟然还敢来到自己的宫殿砍杀自己的侍从。
"奉太后懿旨,清君侧!"为首的禁军统领轻蔑地一笑,"请王体谅太后的苦心!"
本王只是砍杀太后宫中一个粗手宫人,她就竟然派兵血洗本王的寝宫--这样的王就算是做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你们满意了?"看着已经尸横遍野的宫门,慕王很佩服自己竟然还能这么镇静地说话。
"当然,属下不敢赶尽杀绝,只是请王明白--太后凤威,神圣不可侵犯!"禁军统领冷笑着说完,甚至没有等慕王的命令,就擅自起身带着那一群凶徒扬长而去。
"王,请不要再激怒太后了!"那一群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宫人们这个时候才从各自隐藏的地方跑出来,跪在慕王身前,"您是斗不过太后娘娘的啊!还请王看在我们侍奉多年的份上,饶了小的们吧!"
"你们......"面对自己面前这些可怜兮兮的侍从们,慕王是又惊又羞。
怪不得他们存有二心,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们,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他们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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