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靡(穿越时空)————三迷

作者:三迷  录入:12-21

我感到屋里杀气腾腾,如果我没猜错,我和周涵的相识也是拜周易所赐。
"杀了我?你也够天真的,这只是复印件!你觉得跑的了吗?"周涵的声音已经不稳,她怕了。而段彦,我感觉不到任何来自他的气。
"哈哈哈哈,你已经给我讲了很多的笑话了,我可爱的妹妹。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我不能摆平的?这恐怕就不劳你费心了。"屋里的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段彦,清醒吧。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我不介意你一次的背叛,你的意思呢?"周易朝那些人压了压手。

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万分吃惊的看着我,他死也不会想到这个是今晚的答案。我的表情已经很自然,不管他为我做过什么但是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冷静的告诉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恨我怨我也随便他了。我不想解释什么,也许这便是我最初的目的,被我遗忘了的最初。我为了生存必须牺牲掉他,如果他有机会活下来并且想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就长记性好了。他想报复我也随时欢迎。
惊讶,不能理解,愤怒,怨恨,悲伤很多情绪在他眼中不停的交替。
"你爱过我吗?"他没有理会任何人,也不管在场有多少人盯着,最后只是无限伤感的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心里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关心生死不质问背叛他只问我有没有爱过他!他最在乎的竟然是这个。
"有没有?哪怕只有一刻,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没关系。你爱过我吗?"他甚至是哀求我,他在哀求我给他一个答案。如果他现在死了这就是他最后的问题。
"没有。"我不想骗他。如果我说爱他也许会让他好过一点,但他也是个男人,那将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周易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我们,手下人同时出手。可他们哪里是我的对手?一瞬间被我打的七零八落。有人已经从衣服里掏枪,我习惯的眯眼睛,电光火石间一脚踹飞此人从地上滚了个滚接过枪扑向周易。"都别动!"我用枪抵着周易的头。看着有人仍然跃跃欲试我一枪打碎了房顶的一盏彩灯。如果说周易已经是炉火纯青的狡猾,那么他百无一疏小看了我。让所有的人把枪放在地上下退出房间。

"别挣扎了,你们还是走不出这里。"周易还是得意的笑。
"是吗?"我学着他的口气反问他。他还能干什么?他还想干什么?
"哼,这里没有赢家!哈哈哈哈。"周易狂妄的叫嚣,我想也许最疯狂的就是他。他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权利,欲望,金钱,还有不择手段的爱情。抛弃了灵魂与尊严,他当然不会承认失败。这里真的没有赢家吗?我看着周涵,如果她把我的身手都算了进来,那么今晚最大的赢家。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去死吧!!!"就听砰砰几声枪响。

周易终于死在了周涵的枪下,伴随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欲望和阴谋。而这场被拉长了的游戏,活着的人怎么收场?擒贼先擒王,周易死后外边的小锣锣们也再掀不起什么波折。不久警察来收尸,周易是自己找死。各种细节我也无从得知,只是周涵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在查遗嘱部分的时候他们却已经找不到段彦,他就这么消失了,他们几乎无从下手,连档案都没有的一个人想藏起来太容易。我始终保持沉默,周涵也没有逼我。她转身变成了一个女强人,这个周易看不起的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我佩服她。而让我意外的是我得到了周氏企业百分之八的股份,也就是她遵守诺言把周易手中股份的百分之十五转给了我。我终于可以不再迷茫了吗?这广阔的天空下终于有我吴浩的一席之地。我终于不用再彷徨,不再绝望?

我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了修身养性的生活,把周家的古董都翻了出来研究。从法国空运过来的花被我浇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活活淹死了。我买了油漆和墙粉把房间反复反复的刷。我在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围棋盘。经常不运动我开始发胖,整夜整夜的失眠。梦里总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对我发出悲鸣,醒来发觉周涵紧紧的抱着我的腰。黎明时我把车开到山上等待日出。如此如此安逸的生活,我把外套脱下来扔到山下。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钱了,总会买新的,我想午餐可以吃金枪鱼,我应该给家里的厨子打个电话告诉他要新鲜的。"啊!!!!!!!"我振臂呼喊。漫山遍野都是我的回声,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吴浩呀!!爸!!!!我是吴浩呀!!!!"我想我可以回家看看他们。他们不认识我没有关系,没有人可以拒绝善意的援助,尤其是经济上的。我可以去看看车展,看着顺眼的车就开回家,车前的美女也可以买下,我不需要注意下面的价格。我也不需要看周涵的脸色,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我们是平等的。我可以买下一个跆拳道馆,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再办一个公司,只要我有雄心。我可以帮周涵把周氏发扬光大,只要我有壮志。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我已经什么都可以了。"啊!!!!"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可是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是日复一日的消耗着自己的生命。那窗外的景色,还有什么是我没有见到的?不过如此,这是什么感觉?难道我已看破了红尘?而这漫天飘舞的孤寂,证明着什么样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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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我把车开回家,我终究还是要回来。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如果说之前我惶惶不安的是因为没有容身之地,那么此时此刻,哪里是灵魂的归所?此刻的惶惶不安,我的灵魂要漂往何处?我驾着一片孤舟勇往直前的划到了这里,回头早已看不到来时的路,而那朵前世的花还开在遥远的彼岸。这种无望的感觉,难道小舟已经没有了航路?我被抛在这片思念的海洋却说不出到底思念着什么。请不要再对我发出悲鸣,接受这种宿命的安排吧。你应该知道,牺牲了你,我又真的完整了吗?就不要惩罚我了吧。然而我再对谁发出请求?抬头我只看到你昙花一现的满足与幸福,那么怎么就不肯放过我呢?!亦或是放不下执念的只有我自己?那么请求我的心。让我享受片刻的宁静,片刻就好,不要那么痛了好不好?

蛇开始冬眠了,冬天来了。北方的天气很冷,偶尔还会下雪。想起童年到了这个时候喜欢堆雪人。我抓起一把雪放在手心里,是温暖的,融化成水,是黑色的。上个月周涵怀孕了,我没有同意结婚,她悄悄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作孽吧,一个生命要经过几世的轮回才能有一次诞生的机会。我的孩子,假如你不能在一个充满祝福的环境下降临,那么也只能期待下一次的轮回。如果说一切都是注定的,我早已把自己交给了命运。
然而命运安排我们再一次相遇,一切太自然我已经不感意外。
当时为了公司的事我和周涵去南方参加会议,晚上回到宾馆辗转反侧无法入睡。透过窗子看着外边的街景,南方城市的夜生活一向很丰富,霓虹灯下的人影黑白分明,我决定出去走走。
街边有几个哈日的男女打打闹闹,还有不少小吃的摊子。我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随便逛逛去哪里都可以,司机把车开到一条非常繁华的地方告诉我这里是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我看了几个觉得都一般,和外国的比这的酒吧还是太没有气氛了。不是静吧就是一个女人绕着钢管大跳艳舞。最后找了个装修不错的要了杯杰克丹尼,坐定后才发现气氛有点诡异。这里基本上没有女人,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直到有个气质模糊的家伙坐到我面前让我请喝酒我才却确定这是个同志酒吧。

仔细注意了下,这里有好几层,二楼应该是KTV包间。我借着上厕所之名去上面逛了下,走到拐角的时候有个人突然从其中一个房间里冲了出来撞到我身上,他显然是喝多了在我身上蹭了半天不愿意起来。恶心的要命一阵鸡皮疙瘩往上冒,我讨厌和男人有身体上的接触,伸手推开他房间里又有人出来。开门的一瞬间我眼睛跳了下,到了楼下我告诉服务员换一个单间玩。
然后就是选台,一批一批进来很多男孩,年龄都不大,各种类型的都有。换的次数太多领班有点不愿意了。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了段彦,我不会看错的。刚才那个应该是休息室,没想到他。。。。我把一张金卡交给领班告诉他请所有进来的男孩都喝一杯,他看了看我把卡拿走,不久回来眉开眼笑的说没问题。
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他,他没什么表情,和别的男孩站成一排说"先生,晚上好!"我把他留下让所有人都出去了。他静静放杯垫,调酒,加冰。我仿佛是个普通的客人,带着淫秽的欲望面对他的忧郁,没错,他是忧郁的。丝制的衬衣显得他更瘦了,他像一个夜晚的尤物,一个简单到可以用金钱买下的夜间尤物。我真的不想以这种方式与他重逢,但是那又能怎么样?两个人的巧合总有个人坚持,那么这一次我一时冲动选择了什么?我注意到他端着酒杯的手是颤抖的,他就是段彦呀,可是他特有的阳光与干净已经遗失在彼岸。我是不是要负上全部的责任?
在这个环境下我实在说不出什么,以客人的身份?我们之间太多的疏远和陌生。
"咱们换个地方说话行吗?"我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
"可以,把出场费交给领班就可以了。"他的声音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但他说出的话。(出场费就是出台钱,也就是陪人上床的钱的说)我默默的低下了眼。
结帐走人开房一路没有交谈,他跟我走进房间直接奔浴室。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我想出了千万种画面。每个夜晚他就是这样过来的吗?想他曾躺在无数个男人身下缠绵尖叫胃里就一阵翻动我想吐。
段彦穿着浴袍从厕所出来,头发很长湿嗒嗒往下淌着水滴,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对我说去洗澡吧。千言万语此时也化成了水一同被他擦掉。他等了一会见我不动又说,"恩,当然不洗也可以。对了。"他说着从门口的柜子里拿出一盒避孕套(高级宾馆里一般有准备这种东西,但是结帐的时候会收钱)扔在床上向我走来。我从床上一跳而起大叫道,"你要干什么?"
"作爱呀!不然做什么?"段彦很自然坐到了我刚才坐的地方。
"段彦,你不要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啊,你不会回去退钱吧。"他把毛巾扔在地上问我。
"操!!你说什么那?你正常点行吗?"听着他说这次无关紧要的事我有点怒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是说你不会去退钱?"他还问。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这个不重要。你给我好好说话!"我真的怒了,原本重逢的复杂情绪让他一闹什么都闹飞了。
"对我很重要,不会就行,不然我今天晚上就白玩了。"他在镜子前摆弄头发。"说吧,想干什么?"
"段彦,你。。。。好久不见了。"我像个闷葫芦一肚子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往外边倒。
"恩,真的挺久的了。"他很干脆的回答。可是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这和我想的差的太多了,他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而我又在期望什么?难道让他打我一顿我就美了吗?当然不是,我也不是贱的难受。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很无措,我觉得还是他打我一顿比较简单。至少不像现在感觉如此陌生,以前的一切他真的都忘了吗?
"你,哎,你过的好吗?"
"还不错,对了,我是不是要在这里呆到天亮?如果到7点以后要加钱的。"他弄好了头发回头冲我说。
"钱钱钱!!!你眼里还有点别的吗?妈的,都给你。"我把衣服里的现金都掏出来扔在床上,他走过来把钱捋好说了声谢谢。"操,你现在能好好和我说话了吗?"我快疯了。
"说呀!有话你说,你想听什么我说。你闹嘛?"他挺不耐烦的。
"段彦!!!"我过去一把揪住浴袍,可是衣服太松一下子被我扯到腰。我赶忙松手,他笑了笑把衣服弄好。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我真的不认识你了。"我感到很挫败,很颓然,很无奈。
"是吗?我还认识你呢。"他用手背划了下我的脸我浑身一个机灵后退好几步。
"嫌我脏?"他有点鄙夷的问,鄙夷?鄙视谁?他还是我?
"不是,你别误会。"我软了下来,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不想惹他不高兴。他变成现在这样我不是没有责任。可是为什么?他这么聪明,他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干这一行?
"哦。"他取下柜子上的酒给自己调了一杯。
"段彦,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呢?你好好和我说行吗,算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再和他兜圈子了。
"现在有什么不好?"他扯开嘴角轻轻一笑。"我觉得挺好的,你也别问了,咱两没什么区别,谁和谁又有什么区别?我算看透了。"
只这一句,只这一句,没有区别呀,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他真的是看透了,一瞬间我们之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我们同样是为了欲望出卖了自己,可是段彦,是谁也不应该是你呀。我真的是把他伤到这么深,或者他已经忘了我。我不过是自做多情的难过,而他已经以自己的方式重新开始生活。那么那一场爱恨情愁我是不是也应该一笑了之?其实又何必由他说出,我早已做了选择,又哪里给过他说不权利?如此想来他还是按照我的意志生活,我还闹什么?一夜无语。

会议结束后周涵自己回去了,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而现在这个城市里有了让我停驻的东西,我要留下来。可我再没去过那个酒吧,我不想从那里见到他。我不能接受我们如此冰冷的对话。打听到段彦住的地方我白天去找他,敲了很久里面没有动静。我在楼下等他回来,傍晚的时候他从楼里出来。原来他在家,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不愿意见我吗?想想也对,换我我不打人都是好的。他这是要去上班了吧。我也说不清我留在这儿干什么,就此结束不是很好吗?内疚吧,愧疚吧。我怎么铁石心肠也不能再对段彦理直气壮了。或者这都是借口,我仅仅是想见到他,我已经不去探究为什么。我想见到他,在他已经不愿意见我的时候。难道真的只能在酒吧相见了吗?
我回去呆了好几天终于在一天半夜去了那个酒吧,领班告诉我他已经有客人了。我就在酒吧的一楼等他下班。我看到他和一个男人一起走了。回去之后好几天没睡着觉,一闭上眼都是段彦穿着浴袍的样子,终于睡着了却再一次见到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它已经千万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当天晚上我又早早的在酒吧等,领班告诉我他已经有预定的客人了。回去我继续的做梦,梦里的眼睛流泪了,醒来枕头是湿的。我买了一块劳力士送给领班,领班笑的花枝乱颤的。我说我要见段彦,他说没问题,只是还要等到明天。我压着火,好!明天就明天。回去我已经不睡觉了,自己生闷气坐到天亮又坐到了下午。晚上终于见到了段彦,他是忧郁的。我想我还是见到了,那么就都是值得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也不说话了,我们默默的喝酒。看着他我特别的满足,我什么都不想我就是特别的满足。过了几天领班告诉我段彦不愿意接待我,我不明白什么意思。领班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明说吧,坐别人的台能出台你懂吗?我说我懂了,晚上我交钱把段彦带回了宾馆。我说我睡地上吧。段彦没理我,我从地上铺了块毯子。
"你要是嫌我脏我就回去不就完了吗!"段彦一脚把毯子踹飞了。我不想惹他不高兴。我也不想让他走。我说你要是不介意就一块睡吧。他哈哈大笑,"我介意什么?我就是干这个的!"我什么也没说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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