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就是有那个怪毛病,这个青酒,跟宫里别的人,还就是不一样,此後,他见了别人那一幅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样子,就愈来愈想再见一次青酒,跟他那样直率无讳地说说话也好。
帝王,乐於尝鲜,这又不是什麽新奇事。
青酒听李云风那样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目的,没辙了。
“行,你说什麽都行,你是皇上嘛!当然可以想怎麽样就怎麽样了!哪有我表达自己立场的份!”没等李云风愠怒地想发言,青酒紧接著道:“我还没吃晚饭呢!我可不可以先吃了晚饭再做?”
他现在肚子好饿呢!
“朕等不及了,想现在就要你,你给朕过来!”
本来,他今晚是没打算去临幸他的,只是想见见他而已,但,被青酒那种好像视他为卑鄙小人的眼神一激,他就改变主意了。
什麽态度嘛!他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他可是以做一个圣明天子为自己的目标耶!所以所有的行为,那可都是十分自律的,也让他一直以来都得到了众臣子的赞赏,什麽时候,被人用这样轻视的眼神看过?所以,青酒那样看他,看得他能不火大吗?
“得得得,你爱怎样就怎样,那你快点做,做完了我好回去!”
青酒厌恶的神色溢於言表。
“你回去?你上次不是赖著不走的吗?怎麽这次变乖了?”
李云风刻意忽略他的眼神,试著与他和平共处。
“你不是不让吗?你不让我遵从就是了!谁想赖著不走了?谁稀罕呆在你这皇极殿?那还不是上次我不知道规矩再加上身体不舒服吗?让你记到现在,你还是不是皇上了?度量那麽小!”
不知道怎麽的,他就是跟这个李云风不对盘,或许是因为从他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李云风一直都是那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他觉得讨厌吧!──装什麽酷啊!他这人吧,以前也就这性格,要是讨厌谁啊,管他是谁,便是天皇老子他都不怕,也敢摆个臭脸色给他看。
他的话,成功地再次激怒了李云风,让他再也没那个好气度想跟这个叫青酒的好好相处了。
“好啊!你想回去是吧?朕今天还偏不让你回去了!”
李云风当然不会说什麽虚假恐吓的话,他可是会说到做到的,所以这次,他没按青酒的提议去後面水里做,而是直接将他按在了床上,并且不再去管青酒有个反应只管自己的兴致,凶猛地做了一场又一场。
青酒到後来知道这李云风是绝对不会再顾及自己的感受了,也明白上次那还不叫强暴,这次,这才叫强暴哩!
所以他开始鬼叫了一阵想让李云风轻点在没得到回应後,便不再出一言,只是死命地咬著下唇承受了。
他青酒,并不是那种孬种,在他会叫的时候,那表明,还没到他的底线,当他不再叫而一声不吭时,那才是到了他的底线:在最关键的时刻,他是不会示弱的!他绝对绝对不会让别人瞧扁他以为他是个软骨头的!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除了身後的伤,唇上的伤,另外,受伤的还有,李云风的锦被。青酒,活活将那床结实的锦被,撕烂了。
“干吗?一动不动的,想吓唬人啊?”
看青酒趴在那儿像个死尸,李云风推了推他,嘲笑。
没有声音传过来。
李云风再次推了推他。
还是没动静。
李云风微有些急了,看了看那人身上的瘀痕,有几处,已经渗出了血丝。
“看来刚才做得太过火了,不会把他弄死了吧?”
想到这一节的李云风心中微凛,赶紧翻过那人,却见那人妃唇早已不知在何时,已被咬碎!
第二十二章
李云风微有些颤抖地伸手试了试那人的鼻息,还好,呼吸还算正常,总算还活著,不过,尽管得知青酒不致被他凌虐致死,但看著青酒身上的累累伤痕,李云风心里的悔恨,仍如排山倒海般,袭了上来。
他没想过要如此去伤害一个人,终他十年来的床事经历,也从未如此伤害过一个床伴,更何况是他,他一直想心平气和与之交谈的人!
他正想去找点什麽药膏帮他涂涂伤口时,却见那人,已一个翻身,转过身去,背朝了自己。
这下,他明白,青酒,并未昏过去,只是,不想跟自己说话而已。
“我就那麽讨厌,讨厌到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那人没吭声。
也没转过背来。
李云风怒了。
“你还有力气跟我对著干嘛!我看我是不是做得不够多,是不是应该一直做到你没力气为止。……”
他这话,真的真的只是恐吓他而已,但,他身侧的青酒,已经趴在了床上,撑开了双腿。那意思他明白,是让他接著做的意思。
他气得直想发晕。
他从没见过一个人敢如此无声地反抗他。
如果不是因为长久被国家大事逼得遇事还能稍微有些理智的话,他是真的如他所愿,再一次如了他的愿了!
但是,他明白,青酒,是真的不能再接著承受他的怒气了。
他懒得理他,像是要跟那地板过不去似的踩著重重的步伐,进了温泉浴池。
好好地洗了一个澡後,心里的怒意稍微好了点,只是,那种对青酒没辙的挫败感,却终於是後知後觉地袭上了心来。
──想来,只要是跟青酒相处过的人,都会有这种感受的吧?无论是以前在现代还是如今在古代,很少有人能对青酒有辙。
他是那一种软硬都不吃只顾我行我素的家夥,你想想看,一个不怕死而又喜欢我行我素的家夥,你能拿他怎麽样?
“唉!……我还真是自己找罪受,以前那样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非要找这个明知会给我气受的家夥来受气,我这又是何苦来哉,简直是有点莫名其妙!对,以後不要再见他就是了。”
李云风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才捞起热毛巾,出了来。
帮青酒好好地擦了擦身子後,李云风没再拿“你现在怎麽还不走啊?”之类的话去刺激他,明白自己要是敢再刺激他,只怕,这个家夥,肯定会挣扎著站起来,爬也要爬回去的。
现在,他已经不再认为青酒是一个胆小鬼了。事实证明,他有时的求饶,只是装装腔而已。等真的遇上事了,他的骨头比石头还硬!
替他盖上了那床破被子,李云风看他闭目不理人的样,还是有些恼意。
他都帮他擦了身子,这样的事,他什麽时候做过?今天,他这样低声下气地对他,他还是那幅臭样子,著实可恶!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反应!”
李云风暗暗琢磨著,将那家夥强势地搂进了怀里。
他满以为那家夥会挣扎,但,那人根本是连动都没动,他搂就搂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样在预料之外的反应,让李云风握紧了拳,差点没掐死怀里这个闷葫芦。
“我就不信这个邪!”
李云风放开了他,下了地,跑到一边的床头柜里东找找西找找,终是让他找到了一块玉佩来。
拿著玉佩,再次回到床上,将那东西塞进了青酒的怀里,道:“这个玉佩给你!”
有时,临幸了宫妃男宠後,如果他心情不错,也会赏给他们一些东西的,当然,那些赏赐一般来说都不含什麽目的,纯粹是为赏赐而赏赐,但,这次赏给青酒,於他来说,却明显带有讨好的性质在,他想通过自己的赏赐,让青酒不再那样冷漠地对待自己,不过,很显然的是,他对能不能达到这个目的那是根本不抱什麽希望的,毕竟,自己刚才那样温柔细心地待他,他都懒得理自己,没道理会仅仅因为自己赏了他件东西他就会生出个反应来。
但是,青酒的反应,向来都不是自己所能预料的,他原以为定不会有任何反应的青酒,在摸到那块玉佩後,却倏地睁开了眼来,并举起了那东西仔细地看了起来,甚至,他还能发现他有一丝淡淡的喜悦之情跳跃在眼角眉梢。
这个,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从没想过,玉佩能打得动这个青酒!
这个青酒所有的反应,他完全无法明白,也无法掌握,他甚至搞不清,为什麽他会那麽喜欢那块玉佩!
照理说,他是西凤王朝四大家族出身的(自从想了解青酒後,李云风自是让小三子将当年青酒入宫时的档案拿过来看过,所以,当然知道了青酒的身份来历),见过的宝贝已是不少,这块玉佩再怎麽珍贵,他也不可能会觉得有什麽稀奇的才是!他倒觉得,自己对他的温柔体贴才是应该让他有所反应的不是吗?他的很多宫妃、男宠,不都是在他稍微对他们有些柔情蜜意时就尾巴翘起来了,然後变得对宫中别的人耀武扬威起来的吗?
那,为什麽这个青酒的反应就是不一样呢?
第二十三章
“那是和阗玉雕的,你喜欢吗?”
李云风现在来不及去想青酒的反应,只想抓住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青酒。
青酒拿著那块玉,像是拿著一块绝世的宝贝,微点了点头,甚至还坐了起来问他:“你真的要把它送给我吗?”
“嗯!真的是把它送给你。”
李云风边小心翼翼边认真地回答他,猜测著他葫芦里在卖什麽药。
“那……你以後不会把它再收回去了?”
青酒好像是不放心地问。
“不会。你以为我是小孩吗?给了人东西哪有再收回的道理?”
李云风颇觉好笑,自己就这样不值得信任啊?
“那它就完完全全地归我处置了?我可以爱怎麽处置它就怎麽处置它,对吧?”
一定得把归属权的问题弄得极清楚才行!
“嗯哼!现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你是可以爱怎麽处置它就怎麽处置它。”
他保证。
“那……你知道它大概能值多少钱吗?”
青酒问了一个让李云风顿生满头雾水不知其所谓的问题。
“这个……”
青酒的问题也太奇怪了吧?一般的宫妃男宠接受礼物时谁会问这些有的没的的事啊?不是赶紧叩头谢恩吗?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朕很少出宫,不知道外面的市价,不过,这个东西是外国进贡给我国的,它应该能值不少的钱。”
“啊!贡品啊!那肯定能值不少钱!”
青酒这次不是淡淡的笑意了,而是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变成了一弯上弦月。
“你……你不会是想把它变卖了吧?”
李云风吃惊地猜测著他的想法。
“哪能呢?不会啦!”
青酒一脸的傻笑。
现在是不会,将来就不一定了。不过,他才不会跟李云风说这些呢!
“我要走了!”
青酒挣扎地爬了起来,像个僵尸般慢腾腾地穿上了衣服,然後,在李云风不明白他干吗穿衣服的讶异目光中,说出了这四个字。
“走?现在还是深夜啊!你身体又不舒服,睡到明天早上再走就是了!”
──从未对任何一个人,他李云风会关心体贴至此的,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刚才的话所感动了。嘿嘿,至圣明君这个词,用在他身上,还真是贴切万分啊!他微有些自鸣得意地想著。
不过,青酒显然是不买他的账,穿好了衣服,下得地来,边试著活动活动边回道:“不用了,我现在精神百倍,身体好得很,用不著等到明天早上了。”
有了这块价值连城的美玉作保障,他现在可是有动力了。
“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所以要走?那不打紧,我叫人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想起先前他说没吃晚饭的事,李云风猜道。
“不用,我以前饿惯了,饿个一餐两餐的,也没什麽。”
他以前做模特时,有时为了工作,又岂止饿一餐两餐啊!
“我只是现在身体好了,想回去罢了。”
什麽叫做以前饿惯了啊?谁会让他饿啊?虽然他“以前”是一个不受宠的男宠,但太平王朝对这些从外国进贡来的男宠,那还是礼遇有加的啊!那他怎麽可能会经常挨饿呢?这家夥,都在乱说个什麽啊?
但是,他已经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了,因为青酒,已经活动够了,便姿势怪异地迈著两个腿、慢慢地出了宫。
而他,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那微瘸的身影一步步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空留给他满脑子的疑问──不仅仅是刚才他为什麽会说他饿惯了的疑问,还有别的如他为什麽会那麽喜欢那块玉佩等等许许多多的疑问,而这些疑问,只怕,得花上他许多的工夫去弄清楚!
第二十四章
“晋思!晋思!”
青酒在晋思的门外只鬼叫了两声,便见那晋思将门打开了,然後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你……你被那个昏君折磨成了这个样?”看那青酒脸色苍白薄唇咬碎的样,晋思震惊得无以复加。“李云风以前不是这样啊!咱们这些男宠也有人被临幸过,我也没见他们伤成这样啊?”
“那还不是我倒霉嘛!再说了,那家夥对我那又不叫临幸,是想整我嘛!所以会受伤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青酒想咧嘴笑笑,但是唇上的伤口一扯动就疼,他只得尽量减小笑的幅度,看得晋思心下一阵恻然。
“你是想先吃点东西,还是想先上药?”
晋思寻思著也许上药比较紧要一点,於是便准备去给他拿药──上次他替青酒弄来的伤药还没用完,正搁在抽屉里呢!
“别慌,我既不想吃东西,也不急著上药,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那可真是一件宝贝呢!”
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玉佩来。
“怎麽样,是个好东西吧?”
晋思接过来看了看,嗯,是整块和阗玉雕的,看来是个值钱的家夥。
“哪儿来的?”晋思对这青酒的品德那还是很抱怀疑的态度的,所以当下便严肃地问:“你不会是趁著那个李云风一个不注意,从皇极殿偷来的吧?”
“哪能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你知道就好。”
“这是他给我的。”
“他给你的?”
晋思微蹙著眉反问。
“是啊!他给我的!”不理晋思沈思的表情,青酒接著问道:“晋思,你对这些东西应该比我懂得多吧?那你说说,这东西在外面大概能值个什麽价?”
“大概能值个上千两银子吧!”
皇宫的贡品跟平常的玉佩那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再者说了,这玉,确实是上上品。
“上千两银子?!”
这个天文数字让青酒不由瞪大了眼,毕竟他在这古代也呆了一段时间了,对古代银子的值钱程度那还是有相当了解的,所以他想著这麽小小一块玉佩再怎麽是贡品能值个几十两也就算顶了天了,没想到竟能值到上千两银子!看来,就这一件家夥,都够他们吃好长一段时间的了!於是,心中本来就有打算的青酒这时更是热络地将他的计划讲了出来。
“晋思,我都想好了,等到下次要是李云风还要找我去的话,我就跟他说好,要是临幸我一次的话,就得送我一件值钱的东西,这样,咱们以後老了会被逐出宫的时候,就有钱过後半辈子了,你说是不是啊?”
“你要跟他做交易?”
晋思神色冷凝。
青酒愿意跟自己在一起过完下半辈子他是有那麽一丝开心的,但一想到他想用身体换这些东西,他就怎麽也开心不起来了。
“这不叫交易!如果我不要的话,弄不好身体就是让李云风那个虐待狂白用了,所以,我这是不要白不要,干吗啊!吃了苦头,还一点报酬都没有啊?这种亏本生意,我可不做。所以,让他送东西给我,那叫顺势而为,懂不?”
晋思听了他的话,神色柔和了些。
“你……不会喜欢上他吧?”
“帮帮忙好不好?我又不是傻瓜,怎麽会喜欢上强暴我的家夥呢?再者说了,即使他不是强暴我的人,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他的。”
“为什麽啊?”
平常的人,谁不想得到皇上的宠幸,成为枝头上的凤凰啊?青酒不想,可不就奇了怪吗?
“晋思,你是那麽聪明的一个人,这麽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啊?皇帝耶?皇帝是什麽东西你还不清楚啊?一个人要是喜欢上一个皇帝,那不是找罪受吗?我这就不说他不会专一地只喜欢一个人这种问题了,从古到今,就没哪个皇帝是只有一个伴侣的情况。也不说什麽伴君如伴虎这种大道理。我就专说说这个李云风好了!据我观察,他是那一种工作大於情感的人,也就是说,在他的心目中,国事才是最重大的,至於後宫嘛,我想,对於他来说,只怕我们这些男宠和宫妃最大的作用也不过就是泄欲和繁衍子嗣吧!他对情感的事,不像是那种有多大兴趣的人。你说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