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宇文墨云咒骂出声,我很理解他的感受,毕竟那四人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不仅是主仆,也是朋友和亲人!
轻握上他因愤怒而拽紧的拳头,我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回握我的手掌,宇文墨云松开了皱紧的眉心,露出了微笑,某种闪动着让我安心的光芒。
然后再次转向宇文修道:"父亲,这次前往兰斯帝国,我发现了一些怪异的事情,相信这些事一定于兰斯帝国近年来的变化有关。"
"是什么事?"虽是商人,却与政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宇文修对兰斯帝国近年来的变化感到极为忧心,如今见到有了些线索,自然关切万分。
"我们潜入兰斯帝国时日虽短,但我注意到在深夜,大家都安睡时,常有许多陌生的人出入皇宫,奇怪的是,这些人即时在夜晚却穿这白色的长袍,我想这表示他们不是对自己极度自信,不怕被别人发现,就是他们本身的习惯使然
。虽然盖头的袍子掩盖了他们的面貌,但他们周围强大的元素的波动,以及灵活的身手都一再显示出与别人的不同,照我的推断,他们定然不是兰斯帝国本土的人,甚至他们也不是灵之大陆的人。"
宇文修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像是要确定事情的可靠一般,"你确定吗?要知道事关重大,可不能随意推测。"
"是的,父亲,我很肯定!"
宇文墨云坚定的语气让宇文修的神色顿时显得凝重起来,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在大厅里踱起了步子,思索着什么。
安静的大厅只有宇文修踱步的声音,随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气氛越发显得有些沉重,终于,宇文修停止了脚步,像是决定了什么般的点了一下头,唤过一位仆人,低声交待了些什么,这才再次坐下。
像是才注意到我们一般,宇文修歉意地看看我们,道:"看我,都忘记招呼客人了,云儿,你也是,怎么也不提醒一下你的老父呢?快......快,然儿他们远道而来,一定很累了,云儿你先带他们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为父心中有数。"
"不用了,我们也不累,再说我一路游玩,轻松自在的很,墨云,你还是先带我去见见那位智者吧!"本就抱着这样的目的前来的我怎肯浪费时间,阻住了宇文墨云要带我们去休息的脚步,我直接要求道。
"智者,你是说你要去见修斯卡魔导师?"在看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宇文修立刻转向宇文墨云,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被父亲的严肃质问所吓到,宇文墨云从容镇定道:"因为他是然儿,我想修斯卡爷爷也希望见到他的。"
听了他的话,宇文修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你是说......"
宇文墨云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歉意的看看我,欠身示意我跟上,"然儿,对不起,耽搁了你的时间,我这就带你去见修斯卡爷爷,来,这边走。"
摇摇头,甩去脑中的疑惑,我立刻跟了上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见修斯卡爷爷不是吗?至于他们父子间的哑谜,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追问。
"修斯卡爷爷不是因该住在你家吗?怎么你带我们到这里来?"看着周围的林木,我终于忍不住的问出声。
"修斯卡以前的确是常常住在我家,但是自从做出那个预言后,他便隐居在了这座山中。"
明了的点点头,我不在说话,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宇文墨云的脚步,心中构想着这位神秘老人的样貌。
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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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木屋老人
在穿过一个秘道后,我发觉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山,而我们现在正处于山脚,心中的疑惑更浓,可还没等我询问,宇文墨云已经神秘一笑,脚步不停的踏入了山中。
原来的大路早已经被浓密的野草和灌木所覆盖,山脚下少许的村庄房舍也早已经破败得失去了原本的风貌,高可及人的野草在屋内生长出来,捅破了屋顶直插天空。无数的禽鸟和各种不知名的兽类占据了人类曾经的幸福家园。
往日的聚居地被迅速崛起的林木和无数的异物所占据,往日的村落也变成了郁郁苍苍的森林海洋,只有偶尔露出一角的屋檐或石壁和脚下踩到的石阶甬道显示着这里曾经闪耀着的灿烂热闹。
这里地处如此偏僻,人踪稀少,衰败的情形一再得显示出它的被荒废岁月的悠长,为什么老人会选在这样一个地方隐居呢?因为,虽说这里地处偏僻,但毕竟离首府不远,这点从我们所穿越的秘道并不很长就可以推测的出,如果要隐居,不因该是离人世越远越好吗,却为何选在这近在咫尺的地域呢?按耐着满腹疑问,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行,我对即将要见面的这位老人越发好奇起来。
周围不时地有白色尖耳的松楠兽从身边掠过,飞一般地逃向远方。偶尔在枝桠覆盖下的密林浓荫里会扑棱棱地飞起几只或大群的颜色鲜艳五彩斑斓的怪鸟,它们如云一样漂浮在空中,并迅速地滑翔远去,只有空中间或留下的鸣响昭示着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焦磷木,百花果,冷杉,绿鳄皮等等各种罕见的树木种类在这里密密匝匝地生长着,古老的森林从上到下十几丈的空间里布满了各种生物。地上厚厚地堆积着一层又一层的枯枝和腐败的叶子,在枯枝败叶的缝隙中,很多菌类和蕨类植物在小心而谨慎地努力生长。
再往上一层就是半人高的灌木和低矮的杂草,这里的灌木多半都带有尖刺,很多在开着不知名的小花,色彩缤纷,引来许多昆虫竞相飞舞。这里的草都很茂盛,甚至有的单棵生长的如一棵小树一样。林木间充满了潮湿而略带腐败的的气息,空气微温而略微有些憋闷。
树木的根须盘根错节缠绵纠结,而头顶空中的枝桠更是见缝插针纵横交错。偶尔有山风扫过林间,头顶那遮天蔽日的叶子一阵欢呼,发出如海潮一般的声音,而落下的露珠更如下了一场细雨一样,也使林木间微微透出一丝凉意。
树木粗大的枝干上布满了深绿色和黄褐色的苔鲜,它们紧密地和树干贴合在一起,默默地经营着自己的一分领地。空中的枝干纠结得很顽强,有的甚至紧紧地挤在一起。空中落下的尘埃在拥挤的枝干和叶子间年深日久越积越厚,竟然有很多地方开始生长出了新的小树苗。
茂密繁盛的枝叶间有无数的鸟巢,随着其他生物的接近不断地有宿鸟惊起飞散。远处的密林深处不时地传出一两声低沉的嘶吼,阳光洒下的缝隙间有大片的黑影在来回移动。周围身边经过的小兽越来越多,偶尔还能够看到体型稍微大一些的莽狸和绿蜃甲。
越往深处,森林越发显得幽静了,虽然动物的踪迹并不见得稀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可奇怪的是却全然没有骚动的声音,也没有动物的争斗,空气中飘荡着平和的气息,幽深安宁的的环境让人不自觉的从内心变得轻松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不远处不时传来流水的声音,夹杂着水流冲击岩石所发出的碰撞声,我不禁猜测是否有一道美丽的溪水即将出现在眼前。
不多时,眼前果然出现了流水的身影,不过不止是小溪,还有一片不大却幽深清澈的湖水,而湖的侧对面,一条不知是通往何处小道在风吹拂过树林时,在林隐隐绰绰的显现着
,看着这里的一切 ,忽然想起这么一首诗来: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俱寂,惟闻钟罄声。
不过 ,我们不是去古寺,这里没有钟声,但这里却有清脆的鸟鸣,以及无双的风景!
没想到,只离首府不远的这里居然有如此绝妙的地方 ,我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修斯卡爷爷要隐居于此了。
顺着小道,一个古朴的木屋出现在了眼前,是如此的优雅和静美,让我不仅暗暗在心中感叹,却听宇文墨云高兴的叫道:"爷爷,修斯卡爷爷,你快出来,看看我给您带了谁来了!"
本以为下一刻,定然有一位老人推开那木门而出,可是,在宇文墨云的话音落下后,木屋却毫无动静,我看看伊修他们,他们也同样一脸莫名,除了宇文墨云,他正勾起嘴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奇特的事情发生一样,正面面相觑间,四周的空间有了瞬间的波动,下一刻,一股轻烟由地下渗出缓慢地向空中飘起。
轻烟越聚越浓,在一丈多高的空中渐渐聚成了一个球体。圆球里面的烟雾不住地翻腾,忽然烟球一阵扭曲波动,居然幻化得影影绰绰近似人形!只是这人形虚幻得很,只要一动就轻飘飘地左右摇荡,但是脸部特征倒是十分明显。随着轻烟幻化人形,周围的生物渐渐销声匿迹了,一切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当轻烟完全定型时,一位慈祥的白袍老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似乎早已见怪不怪的一个跨步,来到了老人的前面,还不忘把我一起拉了过去
,炫耀似的说道:"爷爷,就是他的,我找到了,我真的找到了!"
修斯卡看着眼前如孩子一般的宇文墨云,眼中是不庸置疑的慈爱,以手势制止住宇文墨云的兴奋,他转而向我看来。
温和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却感到了深藏于其中的锐利与詹智,良久,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他缓缓点了点头 ,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转身向木屋走去。
我还不明所以,宇文墨云焦急的拉拉我的衣袖,示意我随他一起进去。讯问的看他一眼,却得到他催促的眼神 ,见得不到回答,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踏出了步子。
哼,就让我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吧!
第十一章 心中千结
随着老人进入了屋内,却见到他正背对着我,静静地站在一幅写意山水画的前面沉默不语。
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只好率先打破那似乎要永久蔓延下去的沉寂,"修斯卡爷爷,不介意我这么叫吧,您叫我进来屋里,却又不开口,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修斯卡爷爷?嗯......在这里我的确是修斯卡,可我又不是修斯卡!"不是修斯卡,这是什么意思,正在疑惑间,却听他继续说道:"然儿,还没认出来么?"
话音刚落,他徐徐转过身来,当他再次面对着我时,我猛地一惊,只见身形还是老人的身形,衣服也还是那白色的长袍,可就是那脸,再不是初见面时的皱纹满脸的垂暮模样,却是一张年轻如二十好几面容,这张面容是那么的熟悉,正是我诅咒过无数次的那位所拥有的面貌。
"你......你......你是无元素之神!"过度的惊讶让我不禁脱口叫到。
"呜呜......就是我啊,然儿,你居然没有认出我来,亏我平时那么疼你,真是白疼了!"见我认出了他,刚才还衰老的身形顿时拉长起来,瞬时恢复成了我熟悉的潇洒元素神灵的样子,英俊的脸上挂着可怜兮兮的神情,哀怨的仿佛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似的,配上那哭泣的声调,真是逼真地不得了,如果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呢,可是知道他本性得我,自然不会被他骗了去
。
我苦笑不得的瞪他一眼
,深感无力,怎么这些所谓的元素之神,一个比一个更像小孩子啊,回想起当初在沉寂森林他们教授我本领时,还亏我对他们敬爱有加,当然,自从知道他们到处宣言什么预言时,那种敬爱就消散无踪了,而且知道他们一个比一个爱耍宝后,我自然不在给他们什么好脸色,要不还不给他们耍得团团转。
"得了,别在演戏了!我又不是不了解你!"我无奈一笑,看他越演越起劲,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不停制造的名为假哭的噪声。
见被我拆穿,他也不恼火,只是收起那假假的样子,无趣的叫到:"然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以前还装做被骗,安慰安慰我们呢!"
我翻个白眼,知道再让他这么乱缠下去,估计到了明天都说不了正题:"好了,别在顾左言他了,说吧,你到底在这灵之大陆做什么,为什么要化身为修斯卡,混在人族,还乱散播那个该死的预言。"
越说,我就越气,都是那该死的预言,我才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被那几位缠上了身,怎么也甩不掉,虽然我现在也不是不喜欢,可是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见我严肃起来,他也不再胡搅蛮缠了:"还不是为了以后要来的大乱,告诉宇文一家这个预言,也是为了让他们有所准备罢了。"
怕不只是这样吧!我看着他,眼中露出不满。似乎明了我的意思,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当然不止如此,然儿,我们也是为了你啊!因为你就像是我们的孩子一般。"
"为了我?我怎么看不出来!"我讽刺的一笑,实在无法赞同。
他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儿,你觉得他们不好吗?你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有什么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