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逐影(穿越时空)————幻世虚构

作者:幻世虚构  录入:12-18

"不!若不是他设计......"鸿鹤的身体明显抖了抖,"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原本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若不是因为你......因为你!"
柳珏儿一激动,将护住眼睛的手放了下来,受伤的眼睛立刻被血迷住,她下意识地别过头,鸿鹤看准这个机会,刚要抬手--
"别动!你看清楚这是谁!"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那身白衣,依然是一尘不染,只是人略显憔悴。
"惘!"
鸿鹤几乎要冲上去。
吴惘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出现在柳珏儿身前。
"你情人在我手上,可别轻举妄动哦。"柳珏儿手上多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抵着吴惘的咽喉。
"你别动他!你我之间的事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柳珏儿冷哼,"你和炽方还有我的事,都是因他而起!"
鸿鹤怔住了。
"......他不是。"
仿佛在轻叹着,梅子凝低沉的嗓音传向对面的柳珏儿:"他不是清凝,我才是。"
"子凝,莫要说笑,我是清凝啊。"吴惘摇首,"几百年来一直住在天山玄池的清凝仙人。"
梅子凝却不理他,向柳珏儿道:"柳珏儿,你抓错人了。放了他,我才是清凝。"
"子凝,你......"鸿鹤惶恐地看着他。
"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柳珏儿手下力道多了几分,吴惘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条血痕,"鸿鹤啊,鸿鹤,你怕了?我可不会像炽方一样对你仁慈的!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哪点好?竟然把炽方迷得神魂颠倒,为此他撕毁了和我的婚约!为什么!你说啊!"
"咳......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自己去问他!"
鸿鹤撑着一口气,拦在梅子凝前面。
"你不肯说?好,我就在你面前好好折磨折磨你的心上人!让你也体会到什么叫煎熬!"
她突然反握匕首,向吴惘脸上划去!
"住手!"
几乎在鸿鹤与梅子凝喊出的同时,吴惘的身体被卷了起来,而柳珏儿则飞了出去!
"谁准你动他?"
威胁的声音从天而降,接着火红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吴惘正是被着一团火焰般的男子拥入怀中。
红色的发,红色的眼。
"残宵?"柳珏儿见他模样,大惊失色,"你、你......"
"哼,光凭你想封住我?若不是我受伤在先,你即使借了那个人的力量也压不住我!"
残宵边说着,边把吴惘身上的束缚解了。
"残......宵......?"吴惘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脸,颤声道,"你的眼睛,你的头发......没事吗?"
"我告诉过你要你等我几天,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吴惘欲言又止,他闭上眼,"只是担心。你平安就好。"
残宵拥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转头面向柳珏儿。
"残......宵。"她面色一片惨白却又故作镇定地说,"你回来了?"
"哼,你关心的不是我能不能回来,而是我有没有带东西回来。"
残宵一反手,立刻出现一个古旧的簿子。
吴惘见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生死簿!你拿这个做什么?!"
"以物换物。"
"你果然没有食言。" 柳珏儿见到生死簿突然满面生花,喜道,"把它给我,这簪便是你的了。"
她伸手从发中取下一跟七寸来长的银簪,轻轻一吹,银色尽褪,显现出原本青色玉石的簪身。
"算你识相。"
残宵说着,就要将生死簿交与柳珏儿。谁知,吴惘情急之下一把夺将过来,揣在怀中,退离残宵数步。
残宵猝不及防被夺了簿子,脸色倏地沉下,微愠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还与我?"
"生死簿岂能轻易给人?若有人妄图篡改,人间就要大乱!"
残宵闻言仅挑起一边眉毛问:"这关我什么事?"
"残宵,你不要太自私!"
"我做事向来是只为自己。"残宵说着,踏前一步,"若不想让我伤你,就快把它给我。"
"这不可能。"吴惘暗自咬牙,坚定地说。
这边两人剑拔弩张,另一边柳珏儿把玩着手中玉簪却道:"吴公子,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在他眼中,你的命实在不比这根簪啊。"
吴惘只觉心口被刺了一般,再加上接连几天精神紧张,刹时气血翻涌,一股腥臊直冲脑门,竟呕出一口血来。
"惘!"
梅子凝与鸿鹤同时惊呼。残宵则皱起眉头,几步上前便将他拥住。
"咳咳......你......离开......"
吴惘试图挣扎,无奈抵不过残宵牢固的困锁。正在他们争执不下时,忽听残宵背后有声响,紧接着一道火焰直逼而来!
残宵抽出单手去挡,吴惘瞧准机会奋力推开他,踉跄着奔向鸿鹤二人。
"妖狐!把生死簿交出来!"
眼前赫然出现的人,不是幽暝却又是谁?
"幽暝?!"吴惘叫道,"你怎么能来这里!"
"我来追查公案。"幽暝答道,双眼却紧盯着残宵,"妖狐,你擅闯地府,打伤地府差役,抢走生死簿,还欲害我友人!今日,我定要拿你归案!"
"哼,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
眼看着残宵转身迎上幽暝的火焰,吴惘要冲过去阻止二人,却一把被鸿鹤抓住。
"别乱动!你想找死吗!"
"但是幽暝的伤......"
话到一半,只听"轰"的一声,火光直冲云霄,鸿鹤与梅子凝忙护着吴惘和紫貂匐下身去。
四周的建筑及树木开始燃烧,发出"噼劈啪啪"的响声。
"没死?你的命可够硬的。"
还未抬起头,便听到残宵寒霜般的语气。众人定睛一看,残宵依然站立在原地,毫发无伤。幽暝则被人扶着,面色如土,呼吸急促。
"幽暝,还挺得住吗?"
幽暝感受到某人的气息吐在耳后,脸上不禁一红,气道:"活着呢。"
"我知道。"
景榕勾起嘴角,带着幽暝躲过残宵凌厉的掌风,与吴惘他们会合。
"快带着惘走。"
这是幽暝见到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你们......"
"我和景榕拖住残宵,你快走。"
"生死簿我已经拿到了,我们一起走!"
"那......"幽暝露出一丝安心的表情,"更好。地府的路你还记得怎么走吧,事不宜迟,你一定要把簿子送回去!"
"幽......"
吴惘没来得及抓住他,他便已经奔向景榕的身边,与残宵斗在一起。
一旁的鸿鹤与梅子凝相互交换一个眼神,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在地面上画出一个简单的阵型。
"惘,把手给我!"
"幽暝和景榕还在!"
"你跟子凝和紫貂先走,我带着他们随后就到!"
鸿鹤动了火,正要伸手去拉他,突然一道长长的白带卷上吴惘腰身,把他带向远处!
"惘!!"
鸿鹤的叫声使得还在酣斗的三人刹时住了手,齐向一旁看去。
"都别轻举妄动哦,你们最重要的人在我手上!"
柳珏儿右手掐住吴惘咽喉,得意之形行于色。
"放了他!"
残宵一手遥指柳珏儿,随时便要出击。
"残宵,你和我们初遇时已经不一样了。"柳珏儿轻蔑地笑,"当时的你没有弱点,即使被他所伤,即使看到和你寻找的那人易容得如此相似的我,也从不低头,从不动摇!而现在呢?这个人竟能让你动容!但他是不是那人你自己也分不清,不是吗!"
"你说得太多了。"
残宵的脸没了表情,他直钩钩地盯着柳珏儿,那仿佛能看到骨子里去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说到痛处了?"
柳珏儿大笑,她疯狂地笑。整座山恐怕都能听到她那比哭声还来得悲痛的笑声。
她突然重重地将吴惘摔在地上,从他怀里掏出生死簿,而后又痴痴地摸着吴惘的面颊,喃喃道:"他们为什么都这么看重你?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回头......"
她看着吴惘的双眼轻柔而充满爱意,仿佛透过他看着远方其他人的影子。
"残宵。"她重新调整呼吸,站起身,"这生死簿怎么说也是你带回来的。既然你守约,我也不食言。这簪,你接好了!"
说着,她左手轻轻一抛,玉簪随后飞向空中。残宵瞪了柳珏儿一眼,立刻飞身相接。就在玉簪下坠之时,却现突变!那簪化做无数相同形体,让人一时间竟无法分辨真伪!且簪身向下,锋利处正对残宵,如暴风骤雨般俯冲直下!
残宵怒极,张开屏蔽防御,哪知竟被无数玉簪轻而易举刺破。他只惊异片刻,利刃已在眼前!
在他闭起双眼准备承受万箭穿身之时,一团白光将他包裹起来,而后听见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却未感受到半点疼痛。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残宵睁开眼,然后震住。
"宵......无事吗......"
吴惘轻轻地问着。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滴在残宵的脸上。
"你......还会在那座桥旁等我吗......"
吴惘此言一出,残宵身体立刻僵硬。
"你、你、你是......夏儿......"
"夏儿?不......我是......"
吴惘说着,身子倒了下去!
"夏儿......夏儿!"
残宵抱起他,发现他背后赫然插着十几根利刃,而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那根玉簪则深深刺进了他的左胸!
"幻术......!"残宵咬牙切齿地看着柳珏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他不会留下你,你知道的。"
"你伤了夏儿!"
"他不是!他怎么可能是?!"柳珏儿的嘴开始泛白,说话也颤抖着,"你、你们都说过他不是......"
此时,天上风云剧变,只听一声天雷巨响,从空中落下五道闪电,全数劈在柳珏儿身上!她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便灰飞湮灭。众人看去,无不为之心惊。
残宵抱着吴惘的手更紧了些。
"她说得对,我......恐怕......不是你找的那人......"
吴惘努力在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管你是不是夏儿,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神仙也救不了我......"吴惘闭上眼睛,不再看自己开始透明的身体,"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这便是我的命吧......"
他的声音到后来越来越小,竟是气弱游丝。
"夏儿......吴惘!!"
残宵不停地晃着他,他难耐地睁开双眼看着残宵。
"你......这是......为我悲伤吗?"他笑了,泪水终于忍不住地从眼角涌出,"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以前梦到的不是过去,而是......而是......"
话未说完,吴惘的身体便化做一团花瓣,向着四方散落而去。
空气中充满了梅花的香气......

据说当天,天降大火又遭雷劈,青岭在一天之内被夷为平地。
时隔数月,洛阳城内一处书院被抄,原因是书院主人梅子凝勾结叛党意图谋反,围剿叛党的主事王员外成功将其同党一并抓获。令人惊异的是,叛党的名字竟是藏在一本失传的乐谱当中......
然而这一切,在过去之后便成为人们饭后闲聊的谈资,直至被历史淡忘......
暑假过得很快,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
这两天返校的人逐渐多起来,路上随时都能见到拖着行李风尘仆仆的学生们。与这些龟速行进的行李大军们相较,穿梭于他们之中的两个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再快一点行不行?"短发的男孩略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回头冲着戴眼镜的男孩说。
"哪有像你跑这样快的?赶着相亲去啊?"
短发男孩一把抓过他的衣领吼道:"魏宇!你再慢吞吞的,到时候接不着他我唯你是问!!"
"好好,我知道你们是哥们,我也是你兄弟啊,你怎么就不多为我想想?"魏宇推推眼镜,不慌不忙地说,"您邹彦是学校的运动健将,而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医学院学生。您每天都沐浴在阳光之下,在运动场上驰骋,而我最多的时候是在实验室里抱着尸体吃三餐。"
"你别老跟我说这么恶心的事好不好?!"叫做邹彦的男孩一付抓狂的样子。
"啊,啊,抱歉,我认为你早就习惯了。"
"你你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污染我的耳朵!"
"啊?你的耳朵什么时候有问题啦?早说嘛,来来,我给你看看~"
魏宇窃笑着将他的魔爪伸向邹彦,还未搭到他的肩头,却听见身后一声轻咳,随后一个声音响起:"麻烦两位......大庭广众之下,稍微收敛一点。。。"
"啊啊!小惘!你什么时候到的?!"
邹彦看见来人,两眼登时一亮,脸上阴云也被抛在九霄云外,一把拔开魏宇就把对方抱个满怀。
"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也!"
只听见一阵"啪啦啪啦"的声音,晴朗的天空有一群乌鸦振翅飞过。
喧闹的校园突然变清净了。
被邹彦抱住的他感受到周围N多视线,又看看对面脸色不太好的魏宇,尴尬地笑笑。
"先回去再叙旧好吗?我突然觉得风挺大的......"

吴惘重新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
一年前,他在一次外出登山时从悬崖上掉了下来,虽然幸亏下坠的时候有树木阻挡,起了缓冲作用,但他被救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手术后又一直昏迷不醒,最终被医院判定为植物人。当他在几个月前睁开双眼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说这是个奇迹......
回到学校后,原本应该升上大三的他,由于落下了一年的课程,所以现在是大二的学生。除了更换班级之外,他与以前的老师和同学、好友照样保持着联系。
生活与学习都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剪了头发?是治疗需要吗?很可惜啊。"邹彦看着长度不及原来三分之一的头发惋惜道。
"自己剪的。"吴惘把行李放到宿舍的床铺下,随手抓起一小撮头发捋顺,"头发太长了挡视线。"
邹彦跳起来:"什么?!你竟然嫌它挡视线!以前、以前你可是超级珍惜它!有人动一动你恨不得咬死人家!"
"是你玩的太过分了!"
"谁让你以前总说那个梦的事......我只是想看看你把头发放下来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个姑娘啊?"
"什么梦?"吴惘迷茫地问。
"你不记得了?"
一直沉默的魏宇突然插话进来问。
"他怎么会不记得!每天晚上几乎说着同样的梦话!我都记住了!"邹彦抗议似的嚷道。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那个梦?"
魏宇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吴惘,他对吴惘的问题比较感兴趣。
"没印象......是什么特殊的事吗?"
"一群古代人在你眼前晃,有个人很伤心的样子。"
吴惘摇摇头。
魏宇和皱彦露出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趣......是什么让你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吴惘!做我的实验对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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