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呃,以前的我都没有......没有做过?"妈的,我干嘛无聊地问这种问题啊?
仿佛有光闪过,"那时你才多大啊,呵呵,做什么做......"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呃,怎么那么准?
"我现在的名字叫韩追。"我突然很不希望他把我跟沈和笑混同于一个人。
"我知道。而与笑改名做顾杳然。"原来妖妖本名叫沈与笑啊。
"嗯,我和哥哥都不愿意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他听了这话,突然换了个姿势,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嘴唇紧紧贴着我的耳朵。
"你以前很喜欢我,那么现在呢?"
我呼吸一滞,想都没想脱口反问,"为什么问我?你自己呢?你喜欢我吗?"
我又听见他低沉而魅惑的笑了,仿佛从喉咙底里发出,只听他在我耳边呼呼地吹着热气低喃,"我喜欢你,尤其喜欢现在的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叫嚣,脸唰得红了,脑中充斥着他喜欢我的话,尤其是他放慢速度加重语气说的那三个"非常",让我除了欢呼雀跃,只剩下傻笑......
"别光傻笑,说话啊,你喜欢我吗?"咦,他怎么看得见我在傻笑?
我喜欢他英俊不凡的容貌,喜欢他挺拔硬朗的身材,喜欢他低沉魅惑的嗓音,喜欢他率直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性格......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吧。我轻轻叹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以我的唇虔诚印上他的,像在宣誓。
他愕然,但立刻化被动为主动,与我唇齿交战,追逐嬉戏。
直到我俩的理智消失殆尽的前一秒,他猛地放开我。
"不行,我不能害你!上次你睡了五天,我就像过了五年。我不能这样!"他喘着粗气嘶哑着嗓子说。
说不感动是不是太做作了?是的,所以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差点没抱着他狂哭狂歌,呜......
许久,我们才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追?"
"嗯?"
"不想见你哥哥吗?"
"想啊,可是不能在这里见他。"
"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我的身份是你的男宠,哥哥知道会找你拼命。"
他声音一滞,许久没有说话。
"你该知道我并不介意,可哥哥会介意,他太怕我受伤了,而我也不想让他伤心,更不想让他卷入这里的是非。"我解释道。
"我的小东西长大了。真想知道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呵呵,没什么特别的,跟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玩了三年。"那时的日子很单纯,天好高,云好白......爷爷,此时此刻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呢?还有古天乐、小虫和翠花,它们都好吧?
"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担心你。一直没你的消息,应该也算好消息吧,至少你还平安。"
"无沙,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我住了三年的地方吧?"
"好。"他温柔地答应。
我们再一次紧拥。似乎越来越清醒,全无睡意。
"无沙,你以前应该不是叫这个名字吧?"不然妖妖听了这个名字不会没反应。
我感到他肌肉一紧,"我以前的名字叫做允澈。"
允澈,聂允澈?我在心里默默反复念着,嗯,越念越觉得好听呢!
"澈,我叫你澈,好不好?"
......
"好。"他轻声慢应。
"澈,你们跟天隐神府究竟有什么恩怨?需要连‘魂灭'都用上么?"
他闻言推开我少许,是在看我吗?
"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风过痕?"
我想了一下,"我对他有好感。"我承认,风过痕如井似矿的眸子,清虚淡远的气质,曾一度吸引了我,甚至淡淡地隐藏着一丝喜欢,所以我没有阻止他对我的亲密举动,可惜后来......总之,他,不够坦白。
他似乎并不很满意我的回答,但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我跟天隐神府根本毫无恩怨可言,这完全是我师父的命令。"
"啊?"
"更好笑的是,我师父是因为天隐神府上一代的主人风或抢走了他所爱的人才创立了送神灭风崖,发誓一定要弄垮天隐神府。谁知他爱的人六年前突然从天隐神府失踪,风或甚至将府主之位传给风过痕而独自去找那个人,我师父知道后,立刻让我接手送神灭风崖,自己也去找那个人了。但他临走前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弄垮天隐神府,呵呵,师命难违啊。"
啊?这样也行?
"真想看看那个让江湖两大门派的主人同时爱上的人长什么样。"
"看看你自己不就知道了。哼,那晚你在风过痕他们面前随风飞舞的时候,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挖出他们的眼睛!"
不会吧?那时候他在?
"追,答应我,不要再见风过痕那小子。"他血红着眼说。
我也不想啊,如果让无沙知道风过痕吻过我,他会不会杀了他?
"哦。"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不要跟被嫉妒冲昏头的人争论,因为争了也是白争,而且容易引起暴力事件。
他似乎满意了,轻啄了一下我的嘴唇,"睡吧,都快天亮了。"
呃,我望了望窗外,果然有一丝光亮隐隐浮现天际。怪不得眼皮越来越重,原来天亮了。我重重打了一个呵欠,在无沙胸膛找到最令我舒服的位置,沉入梦乡。
呵呵,呵呵,这绝对是习惯问题。
我尴尬地咧咧嘴,试图缓和无沙脸上类似郁闷的东西。
一大早醒来,心情无限美好,正想给我的爱人来个甜蜜的早安吻,一侧头对上的是他精壮结实,线条硬朗的腿......一头雾水的我再次侧头,终于见到那个满头黑线的男人神情凄苦地看着我......咦,我迟钝地摸了摸脑后,好滑......
我,我,我,我居然拿无沙的肚子当枕头用......一定是跟古天乐睡太久了,习惯了而已,习惯了而已......也不对啊,我有跟妖妖一起睡过,没发生过这种事啊?
我立马起身端坐,幸亏床大,横着睡也没掉下去。被子全在我身上挂着,那他勒......我回头。吼吼,不看不知道,一看口水那个喷哪......无沙睡觉时一向穿的少,这时除了最贴身的小裤裤,身上再无长物。凌乱的头发,慵懒的神情,光裸洁白的皮肤,修长撩人的大腿,还有胸前秀气的红点点......
咕咚......这口口水好多,差点从嘴角溢出来......
我突地瞪圆了眼,好奇异好动人的一幕哦:热情的红从他的眼睛开始,迅速向下蔓延拓展,如钻出云端的阳光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席卷了他的整个身体,眼、耳、鼻、口、脖子、区杆、双臂、双手、双腿,最后汇总到双脚......
我想都没想直挺挺地扑向那红的最终,想要看明白他脚底汇聚的精华,是怎生得妖艳和诱人......
"韩--追!"他闷哼一声,咬牙切齿。
怎么了?满意地看着那脚底升腾的娇媚,满心满眼都是无沙娇俏动人的模样,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们现在暧昧的姿势和他那声呼唤意味的内容。
"下来!"这声音压抑中酝酿着痛苦。
"哦。"下来就下来,凶什么凶啊?等等,下哪儿来啊?我低头一看,嘿嘿,哈哈,呵呵......那个,一不小心把无沙整个压在身下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俩的重要部位似乎正胶着在一起,他,他,他的硬硬的正顶着我......狂汗......
我翻身下马,奔开远远。拽起他的衣服尽数扔到他面前,自己亦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完毕。
"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你慢慢穿。"妈的,连回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落荒而逃。懦夫!我无限鄙视自己。回飞 第十三章
无沙很忙,我通常白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幸好我一个人惯了,自己找乐子解闷,日子倒也悠哉悠哉。舍宾这小子时常神出鬼没,黏着我甚是亲近。他大我四岁,今年刚满二十岁,可他顶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晃荡着瘦弱娇小的身子骨,在人前一脸乖巧顺从的死样子,若不是见过他冲着聂无沙冷嘲热讽的拽样,还真被他蒙混过去了。人人都道他是聂无沙的男宠,嘿嘿,但绝不是我。在我眼里,他是聂无沙拜托来保护我的人。
无沙不曾禁止我出入送神灭风崖的任何地方,我也就毫不客气的随处游荡,反正总会有人向他汇报我的行踪。我不晓得他是否有告诫他人不要靠近我或者招惹我,总之,暂时没有人找我麻烦,不过,终是让我看尽了各色眼神,探究的、羡慕的、鄙夷的、嫉恨的、倾慕的、凄苦的、同情的、莫测的......最后的这种微微勾起了我的好奇。
向我射出高深莫测眼神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四五的高瘦男子,体态风流,面容姣好,时时噙着一抹如莲般的清笑,让人顿生好感。不知怎的,我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风过痕。
"六爷。"我听舍宾在人前如是喊他。
无沙告诉过我,他师父谭箴八年前创立送神灭风崖的时候,聚集了他相交的八位江湖中的能人异士,他们不仅仅是武林人士亦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所以送神灭风崖才得以迅猛发展。眼前这位六爷应回飞,司掌崖中的情报搜集,擅长跟踪与反跟踪。换言之,此人轻功必然胜人一筹。
此刻,他正静静地看着我,我亦静静地回看他,想从他的眸中找到莲的孤高。
许久,他开口,"和笑?"
疑惑么?我想恐怕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这个心如明镜的男子,除了我这一缕孤魂。
"我是韩追。"
"追......嗯,很适合你的名字。"他轻轻念我的名字,得出结论。适合?天晓得!不过,知道我名字的人似乎都喜欢喊我追,竟没有一个叫我全名的,奇怪!
"应,回,飞,也很适合你。"我报之以琼瑶,"有人在天边等你吧?"
他噗哧笑出声来,戏谑地说道:"那么你呢?是打算追着人跑,还是被人追着跑?"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给我取名字的人想我追着什么跑,被什么追着跑。"我一本正经地说。
"是什么?"
"爱。"
他微愕,脸上笑意不减,"听起来像是一直处于追逐奔忙的过程中,而没有结果,不觉累么?"
"六爷不觉得人的一生都只是一个过程吗?而结果,只出现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爱,亦是如此。"瀑布汗...... 我,我,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聊,跟一个陌生男人在这里穷聊人生和爱,恶寒......
果然,应回飞神色异样地看着我,连舍宾都忘了要在人前装乖巧,一脸的莫测高深。
"今天天气不错,两位不想出去走走吗?"我故作无事地转移话题,暗自擦拭手心的冷汗。
"好啊。去后山怎么样?正是花开草长的时候。"应回飞立刻回应。
"后山很漂亮呢!"舍宾抚掌附和。
我灵机一动,"带些吃的,我们在外面用午饭。"
"呵呵,不错不错。那我们吃完饭,顺便抚琴品茗,如何?"应回飞适应得倒快。
"追,你不是有只紫竹箫吗?也带上,我好想听你吹呢。"舍宾兴致勃勃地提议。也好,冷落他那么久也该让它亮亮相了。
后山出乎我意料的美。
坡度不大,一大片草地自山腰延伸至山谷,各色野花点缀其间。山谷中间有一湾清溪曲折流淌,一旁零星停驻着几匹马、几头牛和一群羊。
我们在山腰找了一棵大树遮阳,铺设了一地的食物开始大快朵颐。身处青山绿水之间,不但心情舒畅连胃口也好了几分。
饭后水果。应回飞削苹果的技术堪称一流。他五指修长,根根似玉,见那红红的苹果在他手中轻舞飞扬,刹是赏心悦目。
"追,给你。"不一会儿,一件艺术品完成,应回飞将它递到我面前。唔,其实我不爱吃苹果,但如此漂亮可人的,我决不放过。我啃我啃我啃啃啃......
两声"噗哧--"。我的吃相有那么好笑吗?幸亏两张脸不同的风格却同样的赏心悦目。
"现在的你,真好!"舍宾笑魇如花。
话中有话呢。
"我以前不好么?"
"面带忧色,双目含愁,神思恍惚。"应回飞描述道。
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我凝神一想,恍然大悟。活脱脱一个林妹妹嘛!还应该我见犹怜吧?我斜睨眼前这两个人。
"哎,你那是什么眼神?"舍宾悚然一惊。嘿嘿,X光眼神,随便透视扫射你们的心!不理他们,继续啃我的苹果。
"追,你对风过痕有什么看法?"一旁的应回飞缓缓问道,跳转话题。
我不假思索吐出四个字,"清虚淡远。"
应回飞和舍宾交换了一个眼神。咦,这两家伙关系也不一般哪,眉目间传递信息的默契可不是一天两天培养得出来的。
"看来你很了解他。"这人真爱下结论。
"就像了解你一样。"
"我?"
"你不觉得你跟他很像吗?"
"你是说长相?性子?"
"硬要说长相的话,三分;性子嘛,也三分好了,但最像的是给人的感觉。如果你们俩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以为你们是兄弟。"我不清楚他们俩是何出身,却可以肯定他们来自不凡的家庭,身上的高贵气质绝非寻常人家能培养的出的。
......
"呵呵,或许。"应回飞突然轻笑,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眼睛出奇得清亮。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我敢肯定这两人绝对跟聂无沙是一伙的,否则干嘛要当鸡***妈妈啊?还是掌握主动比较有利。当年谭箴为创立送神灭风崖聚集的一帮人,都算一行之精英,各有各的过人之处,与谭箴是何交情且不去说它,却为何愿意聂无沙这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坐上龙头的位置?我道出心中的疑问。
"很简单。武林中人最敬畏的自然是武功高强的人。六年前无沙赤手空拳打败其他八方人马,干净利落,毫无争议。"应回飞说得悠然。
原来如此。他武功很好呀,也对,好像是他单枪匹马把我从无病山庄里偷出来的吧。唔,找个机会好好欣赏欣赏。
"嗯,那个燕辽远回来了么?"我差点彻底遗忘了这个人。
"你终于想起他来了?回来了,无沙把你跟他一起带回来的。呵呵,可苦了他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包括见过你的事。"这个燕辽远对沈和笑用情颇深,我干嘛让他记得自找麻烦,索性一并抹去他脑中那晚发生的一切。如果可以,我还想抹去沈和笑在他脑中的一切记忆呢,可后来想想,我占用了他的身体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何必一定要他完全被遗忘呢,被人爱着也是一种幸福吧。
"说起这个,追,你的摄魂术还真厉害!无沙告诉我你放倒了燕八爷,我愣是不信。可前几天遇见唐止天,我一直在你身边却压根没看出来你是怎么下手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舍宾一脸兴奋地追问我,像个强跟大人要棒棒糖吃的小孩。
他们一直称它做摄魂术,可于我而言,只是下了点改良的幻药而已,施术太费神,我一向喜欢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想要我的幻药发挥作用,一咬牙,呼出一口气就成了。猜到了么?呵呵,我藏了两种药--幻药和迷药制成的假牙在嘴里,随时取用。它们的药性我太熟了,熟到当饭吃都行,可对其他人,尤其是没有防备的人,百试百灵。
"他自己搞乱伦,与我何干。"我一脸云淡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