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如雨下......任他心疼的吻去我的泪,我一滴滴的流出我曾经的寂寞、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深深的不甘。
我无法再欺骗自己,明明是希望有什么人能替我承载所有的孤独,分明渴望能有什么可以填满我整个生命,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只要是温热的感情都好,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岛屿,他人的岛屿可以群聚在一起,而我只能是一座孤岛,遥落在海角,永远不能够碰触所企求的温暖,只能任心头灰烬上被强覆上一层永生再敲打不入的寒冰。
望进玄渊黝深的眼眸,眸中似燃了簇簇跳跃的明火,透过我一直排拒尘事的心门不经意间为他闪开的一丝缝隙,影影绰绰的点亮整个心房。不知从何时起,面对这个狡猾如狐却独对我温厚的男人我再也无法刻意筑起藩篱,任他一点点地鲸吞蚕食我固守多年的王国,直至如今,心早已被他盘踞的彻底,深陷在他编织的温柔里逃不开、挣不脱。
若我是一座孤岛,那么玄渊便是唯一能够承载我并能为我所愿的海洋。
泪眼朦胧中,感受着他轻握住我的掌心柔柔亲吻,令我想要诚实的面对心中的惶惑。温厚的唇逐渐啄吻至肩颈,慢慢的吻上我冰凉的唇,轻轻点落,似是珍惜,似是探询。我恍惚地凝视他焦切而压抑的深眸,似被诱惑地,我伸出微冷的指尖,顺着他俊朗的弧度,走过他的眉眼,缓缓地落在他热切的唇上,他的双手向上一探,解开我的衣衫,淡淡垂眸,我没有收回手,游走至他喉间的手指转而解开他颈间的盘扣,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轻浅的蝶吻转为激切的深吻,迎面袭来的灼热呼吸足以焚烧我所有的理智,用力攀紧他越收越紧的手臂,任他的十指急切的撕扯我的衣襟,我缓缓合上眼帘,只觉他带着热力的指尖游走之处,仿佛有火焰随之点燃,从没经历过的激情与刺激感似乎封锁了我所有的理性。
热烈的啃吻一直向下,深陷在激情国度的我只能无助的以掌堵住流窜出的破碎的呻吟,感觉他硕大灼热的分身再也隐忍不住的抵住闭合的粉穴,残留的清明令我蓦的睁开氤氲的眼睛,透过泪雾已歇的眼帘看到撑起一臂的玄渊凝望着我,他在等我的同意......
即使这种时候依旧替我设想......吗?
迷离地回望他辛苦忍耐、汗水淋漓的脸,我轻轻环上他的颈,抵在他唇边,细声呢喃:"我想跟你一起厮守......"
伴随着沉下的沙哑音色,瞬间,只觉下半身被撕裂成两半,感觉湿热的液体蜿蜒而下,我抑制不住的低声嘶喊,痛苦半张的唇瓣却被俯身寻来的厚唇重重吻住,几乎夺走了我全部的呼吸,濒死的挣动只引来他更霸道的攻城略地,只觉身下的挺进越来越急,慢慢的,聆听着他压抑的低吼,极致的痛楚夹杂着一丝丝快感旖旎而生,什么都不再想什么也不必问,与他一同沉沦于极乐的国度,攀升......而后坠落......
36雪山春晓(补完)
本来......流失了整整三公吨血液的人是没这么快振作的,但是想到今天这个日子的特殊意义,某人拼了老命爬起来更新了......这么一点......
天色蒙蒙亮,被痛醒的我才刚刚反应过来,全身已经被清洗过,下半身也已经上过药了......
不过......我居然被压在下面!我那时候一定是被牛屎糊了脑子!
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生气......踹他!
痛痛痛痛痛......
我还忘了......这枚坏蛋根本就没跟男人做过!我受伤了......
"他奶奶的!"我喃喃骂了一句。
"......你怎么可以骂我祖宗?"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玄渊心虚地道。
"我骂人家祖宗你干吗往自己身上套?"不甩他......
玄渊不作声,在我身上东闻闻西嗅嗅的,藏在被里的大掌开始不安分的游走......
"咕噜噜噜......"我想起来了,我有一天两夜没吃过饭了......
"起来,我要吃饭去......"
"我现在也在吃饭啊......等我吃完再陪你吃好不好?"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玄渊的嘴非常不老实的东啃西啃,我又不是牛排......
"再不起来,我就反攻!"
"!!!!"玄渊一个激灵挺身坐起,"......我还不如顿饭重要吗?"
"对一个饿了十五个时辰的人来说,即使是自己的灵魂也不如一杯羹来的重要,更何况是别人的灵魂?"我斩钉截铁的答道。
"你是为了气我还是真的这样想?"玄渊感觉到腹中窜烧的欲火似乎变了质。
"......你现在生气了吗?"
"......有点......"真的只有一点而已......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不过让你生气了......也好......"
瞧瞧枕边人隐忍的把捏得紧紧已经举到鼻尖的拳头慢慢缩回去,然后就看着他一边大吼着传膳,一边踩着重重的脚步去上朝。
今天的朝臣怕是要倒大霉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把自己的坏心情传染给别人,自己就会重新充满自信的迎来人生的另一个春天......我一直奉这一名言为行事不二圭皋。
神清气爽的我一边细细品尝着银耳燕窝粥,一边为朝臣们祈祷,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呢......
南淮城的临时行宫----南淮郡府
"皇上,臣等已经推算过今年的国库预计收入比去年要高出五成,这样一来无论是北庭的军费还是南堰的修筑,都足以支撑。"从京都赶来述职的左相怀炽小心翼翼的报告。
"嗯,真是多亏了朕有位能干的皇后......"
......
"皇上,臣有本奏,"脑门上粘着几滴冷汗的霍英鞑犹犹豫豫的道:"自八陵会战后,娘娘开发的几种武器已经被用于军备。臣斗胆希望,能够将‘手榴弹'之类的新型武器大量生产以装备整个骠骑营?"越说越小声了......
"就会跟朕要钱,难不成没有了连城,你们就只配当饭桶!?"
...... ......
一阵料峭寒风急急自门外吹过,殿内不多的几位忠臣各自挂着大滴的冷汗地傻站着,没人敢再出声......
一刻钟前,皇帝陛下踩着秤砣一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窝的迈进殿内,这让怀炽、恪俭和阿鞑几个只觉原先就不算温暖的空气变得异常凝重,所以你戳戳我,我戳戳你,没人敢先开口。
"诸位爱卿什么时候变哑巴了?朕怎么都不知道?"头顶上弥漫着一层黑气的皇帝陛下阴森的开口。
然后,在怀炽眼色威逼下不得不以身犯险的恪俭率先撞了枪口,被皇帝陛下一句"废物"给堵上了嘴。
"怎么都不说话?怀炽你说!"
再然后就像上面那样了......
伴君如伴虎......
怀炽这时候真不想干了,这种低气压哪是人受的......
所以......
当因为从马上摔下来所以衣衫上沾满黄土、发丝零乱、步履蹒跚的永靖王爷玄澈以他惯有的一步一趔趄的特有方式进殿参见的时候,众人心中无疑是感恩的......
话说这位永靖王爷,是玄渊一直以来最为忠实的支持者,在夺嫡之战里曾以其母系势力鼎力支持玄渊,玄渊继位后,玄澈本人为了避嫌又自动上表前来南淮做个闲职王爷时任信陵监察使,基本上算是个富贵闲人。
不过,这位面容清秀、知书达理的王爷却是个标准的文人,而且平衡感似乎很差的样子,要不然也就不会每次骑马都会摔得跟什么似的。
"你......又摔着了?"玄渊关怀地对这个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六弟重复第不知道多少次的问候。
"哎~本来想许久不见皇兄了一定得来拜见,结果一不留神就......让皇兄见笑了。"玄澈傻笑着应道。
不过,玄渊那张黑脸却是连傻子都能感应到的,玄澈不是傻子,所以他更是注意到这种有别以往的寒意......
"......"瞄瞄很想捏碎手中茶杯的皇帝陛下,玄澈挪了挪脚尖,挤到怀炽身边偷偷问道:"皇兄......在为国事忧心吗?"
怀炽对着这一线光明回道:"王爷有所不知......",被拽起了好奇心的玄澈又凑近了些,怀炽很乐意为这么上道的听众解惑:"其实......皇上愤怒的源头乃是皇后陛下......"
"耶?皇嫂?怎么可能?!"只在册后大典和皇上寿筵上见过连城两面的玄澈被连城风华绝代、聪慧果敢的外形和传闻深深蒙蔽。
就知道这位皇后娘娘在外人面前很会装蒜......看到怎么也不相信的永靖王爷兀自震惊,怀炽当真无可奈何到了极点......
"王爷,臣绝无半点虚言,皇后娘娘他就像水仙一样善于装蒜,也像水仙一样的自恋成癖......阿鞑,我知道你受苦受难很久了,不过拜托你别做这么哀怨的表情行吗?挤眉弄眼的丑死了......"
"不是啊......"阿鞑瞥瞥屋外的人影非常着急地想跟怀炽说......
"别打扰我对王爷揭露娘娘的真实面目!省得......"
"我的真实面目?......"话题的主角现身了,我微笑着走近怀炽,并且远比玄澈更急切地想要他为我解惑。
怀炽嘴张得大大的,冷风狠狠地灌进去让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眼见怀炽"咳咳咳"个没完......啧......自作孽不可活......
我没兴趣痛打落水狗,所以缓步走近玄澈。
"参见皇嫂。"从我进门就一直被震慑当场的六王爷好不容易从迷茫状态中醒来低头行礼,低垂的刘海掩去了他全部的神情。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我亲切的微笑着回道。真是的,我这么和蔼的人当然对谁都很亲切啊,为什么说我"水仙"啊?
接过皮皮手上的莲子羹,我坐到玄渊身边,亲手为他舀了一碗羹贤惠的递给他。我的举动让玄渊脸色稍霁,然后就毫无防备的喝下去了......
看着心情由阴转晴的玄渊跟玄澈两个愉快的话家常,我也应景得不时跟着凑凑趣。望着玄渊容易满足的侧脸,我有点悲哀的想到----喝了"太监"的他会有一个月不能跟我上床了......除非他做受......(*"太监"的药效跟春药正好相反)
37 幽愁暗恨生
"王爷您回来了。"平日没有起伏的清冽嗓音在玄澈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前时温柔的响起。黑色的直发蜿蜒至腿弯,一身葡萄染的少女对着永靖王爷躬身行礼。
"交待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无视少女追随的视线,玄澈步履稳健的踏进内堂。
"......请王爷放心。"清冷的声线混杂着一丝哀伤和无可奈何,终是坚定的应道。
察觉到少女一瞬间的停顿,玄澈将飘向王城的视线转而打量着眼前的美人----樱兰。似乎只要他留在她身边,她就会很满足,一直以来一丝不苟的帮他掩饰他在外的形象,凡是他要做的,对或不对都不重要似的她都会努力帮他达成,所以他从不认为她会背叛。
所以,他从不戳破她对他的想望,那是她的小小幸福。
只是他的心却在......
初次遇见那人是在礼亲王府的家宴上,乍见踏着月光行来的那人只觉他风华绝代、绝世无双,然而平生不是没见过比他更美的美人,虽然极少但确实是有的,所以心下并不曾多在意。
再见那人是在一间小酒楼里,那时候皇上刚刚继位,而一直鼎力支持的他却被皇上的内臣要求释权。权力本就是一杯品不尽的美酒,要他痛然割舍谈何容易,更何况他本人也是公认的有为王的资质,不然也不会被那些幕僚视为威胁。可是为了大局,为了与皇上一明一暗的牵制原太子党,他不得不割舍了。
交出官印的那天,他闷闷不乐地走去常去的那间小酒楼。那里的女儿红很地道,所以虽然地点偏僻却是门庭若市。坐在二楼的雅间俯瞰一楼的市井小民,忽然间发觉原来自己跟他们其实没什么两样,没有了权力的自己除了不愁吃穿以外,也只是仰赖皇帝陛下鼻息生存的众生的一员而已。猛一仰脖灌一大口酒,入口只觉辛辣全无平日的甘醇。难怪人说"借酒消愁愁更愁",酒入愁肠愁更愁,害的他心头上像被压了层层铅板,压得他视线都模糊了......
楼下的嘈杂声不知何时消怩于无声,他晃晃有些沉重的头向下望去。
很美丽的男人,风雅出众而且让他觉得很眼熟......是他......
正在上演的剧情很老套,在酒楼卖唱的良家女子的清白和她那拉二胡的老爹的老命正受几个纨绔子弟威胁,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出现然后"英雄救美"。可惜跟白衣公子的美貌一比,卖唱女充其量只能算是路边一棵狗尾巴草。
正打算收回视线,耳边却响起那人华丽如天鹅绒一般的声线,神态睥睨地对着正大呼命苦的女人说:"姑娘,命运是种只会对强者谄媚的东西,不要去相信这种缥缈的存在,像我一样踏踏实实的作人会比较好。要不要先去练练唱歌的技巧呢?你的声音让我在十里之外就已经受不了了,才特地赶来想要制止你的,却没想到......遇到些嗓门比你更难听的......"
无视闻言号啕大哭的女子,白衣公子弹弹身上可能不存在的灰尘缓步出门。
心头上密布的乌云似是被这三言两语驱散了般......
倘若仰赖别人生存只是一种命运......倘若命运只会对强者谄媚......那么......我来做强者!
然后......
凝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可能察觉背后追随的视线太过灼热,那人回头微微一笑,仿佛驱散黑暗的阳光般,他贪婪的盯着那道身影直至消失......
是的,无论花费多少时间......他想要那个人,那个人合该是他的!
只是接下来的封后大典彻底打碎了他全部的想望。那人已经身处遥不可及的高阶之上,更重要的是那人是别人的了,不是他的,可能永远都不会是了......
层层的绝望再次将他淹没,纵然有樱兰的安慰,可是那些低眉浅笑、轻声呢喃都不是那个人的......
倘若能拥有那人的只有皇上,那么他要坐上顶端!
命运女神跟娼妇没什么两样,圣人、神佛,没有谁一开始就能站于天上,这一次,为了这个不能宣之于口的渴望,他必须爬上去,站在众生的顶端,然后......拥有他----姬连城!
38权力之我见
"在酒楼卖唱的良家女子的清白和她那拉二胡的老爹的老命正受几个纨绔子弟威胁"
重看了一遍这个地方,忽然发现如果我当时写的是"在酒楼卖唱的良家女子的老命和她那拉二胡的老爹的清白正受几个纨绔子弟威胁"......会怎么样?
"冲冠一怒为红颜?"玄赫嫩兜兜的嗓门瞬间吊高。
我、玄家父子和几个近臣正身处深春的御花园西侧的"落梅台",后世称我们这些才子难得一见的聚首为"梅台诗会",然而这般美化的词藻也掩盖不了我们只是在嗑着梅干、啃着梅包子、喝着露梅茶闲磕牙穷极无聊的事实。
"啊,怎么说呢,这只是一个典故......"本人好为人师地为好奇不已的众人解惑,"传说中有一个叫明朝的王朝会覆灭都是因为这个名叫陈圆圆的美女。陈圆圆本是吴三桂的妾,倾国倾城绝丽无双,却被明朝反贼李闯所掳,吴三桂大怒之下,为了抢回陈圆圆就勾结明朝的外敌大清引清兵入关,不仅抢回了陈圆圆,明朝也就此覆灭。这也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了。"
"原来如此,那么这个吴三桂也算是个性情中人。"沉寂了一会儿,不明白我意有所指的怀炽应道。
"错!完全错!"我实在是有些不平,"美人只是男人宣泄野心的借口,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只不过是一个浪漫的粉饰而已。权力这种东西就像毒品一样容易引人上瘾,倘若不曾品尝过权力的美好,尚可以心安理得的过平凡的生活,面对权力的诱惑,堪破的是圣人神佛,看不破的芸芸众生又该如何?所以,执著权力没有错,吴三桂错在不该用女人来掩饰他的野心,扯上陈圆圆无非也只是多一个薄命女子帮他背负千古骂名,真是个不干不脆的老男人!......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表扬我们的皇帝陛下了......"我温柔的转头凝视玄渊,惊得他一个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