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凤垂翼(穿越时空)————易扬[下部]

作者:易扬[下部]  录入:12-15

不理会群臣的议论纷纷,也把南齐亚斯难看的脸色当做空气,无极轻轻抚摩“小猫”温顺的头发,继续说道:“我很好奇那位柔弱的小妇人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工作,可是倔强的夫人又不肯解释,于是,我不得不稍微看了看她的记忆——本来我是很不愿意这么做的,记忆是每个人的隐私嘛~”
大臣们听到这里陡然色变,冷汗连连。连人的记忆都能洞悉,那他们还有什么秘密可以隐藏!
“呵呵~夫人的记忆里有很有趣的东西呢~~相信大祭祀大人应该很有兴趣知道吧~”一句话,把所有疑惑的视线集中到面色惨白、嘴角不断抽搐的大祭祀身上。
此时的大祭祀有口难言,亲身经历过的力量再次禁锢了他的行动能力,使他动弹不得,连眼珠都无法转动更别提出口辩解了。奇特而强大的力量,纵使他提起了全部能力也无法打破禁锢,不祥的预感令他越发焦急。
“咦——大祭祀大人不愿意说吗?那么我来替你重现那些记忆吧~”邪肆的笑更加灿烂了。
挥手间,一面巨大的镜子出现在朝堂,不论是殿下的臣子和大祭祀还是殿上的洛特、南齐亚斯都能清晰地看到镜子中显现的画面。
画面一:大祭祀正在与某人争执,画面稍转,还有记忆的老臣顿时认出争执的另一个人正是已经去世的沙曼莎王妃,而且还是未嫁入比列兹的沙曼莎公主。激烈的争吵声从镜子中传来。
先是大祭祀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不行!你这样做会毁了我的整个计划!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当上了比列兹的王后,你的计划不是可以更加顺利的进行吗?等我收服了南齐亚斯的心,让他对我言听计从,到时候还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沙曼莎妖娆的声音信心十足。
“过早的暴露实力只会带来危险,那个叫无极的男人也不是普通的人物,他的存在已经影响到国王的意志了,现在王开始疏远我了。”
“哼!那是你能力不足的缘故!只是一个会点白魔法的小人物就让你手足无措了,将来怎么把我教发扬光大?!尊主未免太信任你了。这几十年来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光明神教的大祭祀!别忘了,前段时间你还白白葬送了我教最坚实的部队。你那个篡位的计划一点都没有凑效,还不如让我来做的好。”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王一点都不信仰神明,使我完全没有利用信仰的力量控制他的机会,我早就成功地把我教推广到整个卡斯洛地亚大陆了!尊主只所以信任我就是因为我有这种能力,就算我没有成功的控制他,但至少现在我是他最信任的人,我不能在这时候毁了这个形象!”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支持我当王后,以你大祭祀的身份是不能容许一个男人当王后的,不是吗?”
“……好吧,我试试去说服国王。不过他现在执意要做的事情是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的,我只能尽力。”
“哼!就算你失败了也没关系,我有绝对的把握比列兹王会收我进后宫,只要我成功进入后宫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
听到这里,看到这里,朝堂里的大臣们,尤其是老臣们稍一思量,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大祭祀竟是当初西路亚瑟王子篡位阴谋的策划者!亡灵族居然已经潜伏在比列兹王室几十年了!如果今天没有揭穿他的真面目,那么后果将是比列兹的灭亡。这太可怕了!
南齐亚斯面色铁青,谁能想到从小他最信任的大祭祀竟然是潜藏的亡灵族,那副慈祥温和的面孔下居然隐藏着如此恶毒的用心,而他也竟然毫不怀疑地信任他到如今……得知真相后,南齐亚斯不禁庆幸自己在遇到无极后脱离了对大祭祀的依赖,却也对昨晚怀疑无极的话而感到深深的愧疚——他怎么可以不信任自己最爱的人呢!
不容多想,画面二又出现了,这次出现的是南齐亚斯与沙曼莎在庭院里对饮。
南齐亚斯还记得,当时是大祭祀劝说他沙曼莎毕竟已经成为他的王妃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赴这个约,否则会给立地摩司的人留下话柄,于是他不甘不愿地去了。
沙曼莎一直出言怂恿面露不耐色彩的南齐亚斯喝酒,盛情难却再加上确实心情烦躁,南齐亚斯连续喝了几杯。从巨大到无微不至的画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当南齐亚斯喝下第三杯酒时,他原本清澈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像酒鬼一样浑浊,而沙曼莎的脸上却浮现阴谋得逞的笑容。
接下来,如南齐亚斯记忆中一样,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不断地举杯不断地喝空杯中的烈酒,直到他真正醉的不醒人事。沙曼莎得意地笑着,招来侍女将醉醺醺的南齐亚斯半是搀扶半是拖地搬到她卧房的床上,期间南齐亚斯的嘴里一直喃喃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极。
宝座上,南齐亚斯悄悄地看一眼面带微笑的无极。这画面展示的正是他唯一出轨的那一次,连他自己都无法平静地接受——尽管这其中有蹊跷。为什么极要把它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没有一点愤怒或难过的表情?
疑惑间,画面继续。沙曼莎遣退了侍女,脱去了全身的衣物,那圆润丰满如羊脂的胴体令底下偷瞄的年轻臣子暗暗咽了咽口水。她妖娆地爬上床,一双手灵活地解开南齐亚斯的衣服,艳红的唇印上古铜色的肌肤。醉糊涂了的南齐亚斯渐渐地在她的挑逗下发出细细的呻吟,伸出手把她拉向自己,沙曼莎娇媚地笑着。
突然,南齐亚斯眉头紧皱,闭着眼一把推开她大声地怒喝:“滚开!你不是极!滚开!”沙曼莎促不及防被重重地推落床底,身上的疼痛和恼羞成怒扭曲了美丽的脸蛋。
“无极无极无极,你到了现在还念着那个该死的男人!难道我沙曼莎就一点也比不上一个男人吗!”沙曼莎怒叫着重新爬上床,不死心地再次挑逗,却如同刚才一样被推开。
连续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沙曼莎恼怒地放弃了,咬牙切齿地咒骂:“该死的大祭祀,给我的药一点用处都没有!看来得我自己想办法了。”她招来最贴身的陪嫁侍女,两人窃窃私语几句,那侍女出去了。
不久,侍女带来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那人有南齐亚斯一般无二的棕褐色头发和碧绿的双眼,两个人丝毫不在意有旁人的存在开始苟且之事。
“不……”洛特不敢相信地捂住嘴,翠绿的双眼蓄满泪水,紧紧地盯着画面中翻滚的肉体。他不相信,不相信心目中最美好的母亲竟然是这样淫荡的女人,更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厌恶母亲。
老臣们沉默了,他们每一个都很清楚地知道,王在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沙曼莎王妃的寝室,如果真如画面所显示的,他没有碰王妃,那么洛特就绝对不可能是王子!他们还记得,主持融血仪式的是大祭祀……结论显而易见。
镜面中的画面再次改变,一座冷冷清清得有些凄凉的建筑出现,那是比列兹王宫里的冷宫。一间小小的平民一样的房间里,沙曼莎残忍地杀害了穿着她的衣裳的贴身侍女,飞溅的鲜血和那侍女脸上惊恐的表情使沙曼莎微笑的面孔异样的狰狞。她用匕首将侍女的面部划得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样,把匕首塞到侍女手中装成自杀的样子,然后掏出一个小瓶喝下里面的液体,不一刻,她的脸开始扭曲,逐渐地变成死去的侍女的模样……
画面结束了,所有人小心翼翼地呼吸,仿佛一点轻微的声音都能令他们胆战心惊。那几个画面实在是太恐怖,太离奇,太……无法论断了,他们需要好好的镇静、思考一下。
此时,加诸于大祭祀身上的力量已消失,可大祭祀却仍是一动也不动——他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所有的体力和精力都从他不断变换的脸色中流逝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辩解的话可以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母后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洛特凄厉的嘶吼声如惊雷炸醒众人。
无极一指点去,几近疯狂的洛特顿时瘫软昏阙。所有牵扯在内的人中,恐怕只有这个孩子是最无辜的了。可是,他也得到补偿了不是吗?十年的荣华富贵,足够了。
环视沉默无言的人群一眼,无极微扬嘴角:“有人质疑这些事情吗?”
没有人回答,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质疑。
“很好~”邪肆的笑容不用展示也看得见,“亡灵一族存在了这么多年,策划了这么多的阴谋,为的就是让人们知道你们的存在,得到永生。大祭祀阁下,人们会知道你的身份的,你奢望的永生我也在此赏赐给你。”
大祭祀猛然抬头,目光一接触无极紫蓝的双眸立刻浑身颤抖——他看到的不是什么怜悯,而是彻底的毁灭!
果然。“以吾命运之收线者无极之名,赐予汝贝卡斯•克里永恒的疫病之躯,无论时间推移、容颜腐坏,汝终不得解脱,直至灵魂消散。”
一道灰色的光从无极的指尖迸射入贝卡斯的身体,刹那,贝卡斯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的是他的身体迅速地瘦弱,像被压缩失水的海绵只剩下包着骨头的一层薄薄的皮。
“呵呵~~现在去见你的信徒吧,大祭祀大人~”一挥手,贝卡斯从朝堂消失,出现在王城外的市集上,在那里悬浮着一面与朝堂上一模一样的镜面,而周围聚集了一大批人——他们全都看到了。
解决了贝卡斯,无极把目光转向昏迷的洛特。“现在要怎么处置这个假王子呢?”
众臣子皆被无极诡异、残忍的手段震惊了,喏喏地说不出话来。
“……极……”南齐亚斯踌躇着开口,又闭上。原来他没有背叛极,他惊喜;原来沙曼莎没有死,他惊诧;可是,自始至终洛特都是无辜的,他想原谅这个可怜的孩子,但他没有这个资格。决定权应该是极的。
无极冷冷地瞥他一眼,不语。
“母亲,把他给我吧~”无虑轻轻扯着无极的衣袖,“他吓哭了忧忧,我要惩罚他。”
“好,你想要就给你吧~”无极宠溺地笑着摸摸无虑的长发,抬头扫视群臣,“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臣子们纷纷摇头:“没有,没有。”这时候,再没有人敢触犯无极了,这个神圣又妖异的王后陛下太可怕了。
距离“审判日”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算是一个轮回吧,至少,今天又轮到忧的灵魂浮现于躯体了。
等的就是这一天呢~无极面带和煦的微笑,懒懒地趴卧在卧榻上,透过凉亭柱间飘飞的轻纱遥望花丛间高兴地玩耍着的无忧。一头通体乌黑油亮毛发的黑豹乖乖地趴在他的脚下,眯着眼享受着他温柔的抚摸,发出舒服的“呜呜”声,偶尔还张开嘴打个懒洋洋的呵欠。
真没想到当年米妮小可爱送给他的那只可爱又乖巧的小黑猫竟然是一只幼豹,更没想到隔了十年时间,这小家伙竟然还记得他这个主人,一见到他就兴奋地扑上来撒娇,差点把其他人的心脏都吓跳出来。不过也好,有了这个小家伙在身边,那些想来罗嗦的苍蝇们都被吓跑了,让他落个清净。(某人到现在都认为大臣们见到他就落跑是因为紧跟在他身边的危险动物,压根就不晓得,在他们眼里,他本人才是真正的危险动物~意外地在这方面有些迟钝呢~)
温和的微风吹拂,撩起薄纱带来阵阵清爽,温暖的环境让人有些迷迷糊糊,真是个睡午觉的好天气啊~摩挲黑亮皮毛的手渐渐慢了下来……
“极,我想和你好好谈谈。”略微低沉的男声震醒了几乎要昏睡过去的无极,被打扰到的黑豹低鸣着露出锐利的尖牙。
勉强睁开眼看清逆光的来人的脸,无极不耐烦地嘟囔:“是你啊~~有什么好谈的?我早说过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可是……”南齐亚斯试图挽回。他整整思考、犹豫了两天,考虑了无数的可能,这才下定决心来找极谈一谈,至于结果……无论如何,他还是会按照自己的做法来。
“没什么好可是的,”无极皱着眉,坐起身安抚暴躁的大猫,“就算你确实没有背叛我,那又怎么样?在爱情和国家之间,你选择了你的国家,不是吗?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况且,我已经说过了,现在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冠着我丈夫名号的陌生人而已。”
南齐亚斯没有否认,虽然他曾经承诺可以为了极而舍弃他的国家,可是,每一次他都选择了国家。新婚时处理事物将他孤立在寝宫里时是这样、亡灵来袭时将他派遣去前线也是这样,一而再地放纵惹恼他的人更是这样,甚至连结婚时也勉强他接受另一个女人的插足——即使自己当时也是很反对。虽然极什么都没有抱怨,还总是说“没什么,那是你的职责”“这样我也不会太无聊了”“我才不把她放在眼里”总是微笑着,但他还是注意到极美丽的眼睛里不经意流露的一丝遗憾和不满。
他深深自责,这样的他怎么配做极的丈夫呢?或许,他们相识的时间太短了,短到他们无法深刻地了解对方,他察觉到过,却一味地用“极不想说就别问他了”、“极会了解的”这些幼稚可笑的理由搪塞,而后逐渐淡忘,并且霸道地宣称“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或许那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总有一天极会离开他的预感了吧!促使极离开他的原因不仅仅是误会啊!
两天前,他觉悟了,凡尘中渺小的人不配独占高傲的神,尤其是已经失望舍他而去的神……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停顿了几乎半个世纪之久后苦涩地响起:“极……我不是来谈这些的。”
“那你要谈什么?”无极有些疑惑。他感觉得出来,前几天,南齐亚斯虽然嘴上说放弃了,实际上还是在做最后的努力。可是,现在看他的表情,无极心中竟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面对无极审视的眼神,一切构想好的词句都不翼而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永远爱你……”低不可闻的最后几个字随微风破碎在空气中,南齐亚斯决然离去。
远去的身影有苍老了几十岁的伛偻,步履带着蹒跚,那么的沉重、阴暗。剧烈的刺痛袭上神经,淡漠的表情出现裂痕,一种叫做失望、愤怒的情绪促使无极微微张开艳红的唇迸出两个字:“混蛋!”
竟然就这样放弃了?!居然就这样放弃!!终于就这样放弃了……狠狠一掌劈在身下的卧榻上,顿时木片纷飞。
巨大的声响引起远处忧的注意,他急匆匆地跑过来,怯弱地望一眼无极铁青的脸,小心翼翼地问:“母亲,您怎么了?”
“不,没什么,你去玩吧。”无极竭力收束崩溃的表情,做出笑脸——他不想吓到胆小的忧忧。
“您受伤了!”忧注意到母亲手上淌着血。z
“哦,没事,只是小伤口,舔舔就好。”无极微笑着用没受伤的手摸摸忧可爱的小脸蛋,“不用担心,去玩吧~”
忧看看母亲僵硬的表情,再看看一片狼籍的凉亭,大大的绿眼睛眨巴几下,突然用短小的手臂环住无极的腰,轻声说道:“母亲您不要伤心,没有父亲,您还有忧忧啊!忧忧最爱您了,忧忧永远都不会离开您的!”
听到忧忧可爱天真的童言童语,无极觉得心头的阴翳豁然开朗,脸上的笑容也变的自然柔和。他温柔地搂住忧忧小小的身躯,抚摸着柔顺的长发,说:“不用担心,忧忧,我没有伤心,我只是想安静一下,所以,你去找小朋友玩吧。”
“恩!”发现母亲笑得好灿烂,忧忧轻快地应一声,蹦蹦跳跳地去找朋友玩了。
不亏是无氏一族的子孙,即便力量再怎么弱小、再怎么不出色都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啊~无极自嘲地笑笑。他欠这个孩子太多了……
“大人……”亚蓝一贯羞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在神殿里独自一人整整呆了两天了。
无极没有回头,那带点沙哑的嗓音已经说明了他的来意。是要替大祭祀求情的吧~
“大人,亚蓝自出生就没有父母。因为特异的发色、瞳孔和这额头上的纹印而被抛弃,是大祭祀将亚蓝抚养长大的。”出乎意料的,亚蓝开始讲述他的身世,“大祭祀对亚蓝很温柔,非常的温柔,他总是慈祥地微笑,好象邻家的爷爷一样摸摸亚蓝的头称赞亚蓝。他对每一个人都很温柔和蔼,又是个睿智而严厉的长者。他是亚蓝唯一的亲人啊!”说到这里,亚蓝的声音变的悲伤。
“其实亚蓝早就知道大祭祀是亡灵族人,可是亚蓝不忍心看到大祭祀失去梦想而颓废的样子,更不想破坏大祭祀努力在亚蓝心目中树立的形象,所以一直都没有去劝导他、告戒他,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大祭祀一步一步地走向错误……直至……毁灭。这都是亚蓝的错!都是亚蓝的错啊!”亚蓝痛哭流涕跪坐在地上不住地抽泣,瘦弱的双肩不断地颤抖,发丝凌乱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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