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不会做的。这么说,夫人是不是可以放心了?"我实在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耽误时间,我和冷青
云既没有亲亲我我,也不曾暗送秋波,这里的仆人简直比21世纪的娱乐新闻记者更加八卦。
"但愿你能够记住今日所说的话!"柳青青出门前,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令我的心里打了个寒颤,似乎这
个缠人的女子硬是将自己的幸福同我连在一起。事情变的好复杂,我原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活,直到找到
回家的路,可现在......
一抬眼,冷真不知什么时候又钻进我的房间,我不得不感叹,寄人篱下果真连一点隐私都失去了。我的房
间简直成了庙堂,谁想来烧一把香火谁就来,可我也算是这间庙的半个主人啊,怎么来的人没有一个对我
尊敬的?
"我听爹说你受伤了,不过好象已经好了!"冷真看起来很兴奋:"爹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同我讲过这
么长时间的话,虽然从头到尾都是在交代我要好好跟着你这酸儒读书之类的话,而且仍旧是那副不苟言笑
的样子,可我还是好高兴啊。"
此时的冷真一脸的笑容,小孩子心性表露无疑。连带我也心情愉悦,连早上柳青青来找我的事情此刻也觉
得不算什么了。
"你是怎么受伤的?知秋哥哥?"没想到冷真倒是有良心,还没忘了关心我这个在大街上捡回来的便宜老
师。我听见他的称呼不由得暗自咕哝,真不知道这辈分是怎么算的,我竟然同时和父子两人称兄道弟,如
果被人知道了岂不白白落人笑柄?
"你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走到脸盆架子前,想洗脸,谁知真儿竟然自告奋勇的要帮我打洗脸水。害的
我着实感动了一把,把他向柳青青嚼舌根的事情硬是忘在了脑后。
"没有,他今天念了我一上午,让我不可调皮,要好好的跟着你念书。烦都烦死了,我哪敢问那么多?"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么和颜悦色的对我,倒让我心里有点不能适应,因为那骨碌碌乱转的眼睛不断的提
醒我他其实是个心眼很多的小孩。
"你有一个好父亲!"我用毛巾抹干脸,只觉的这里的水似乎有种奇怪的味道,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啊。
冷真跳将过来端起脸盆作个鬼脸道:"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吗非要说出来?我去帮你倒水。"冷真态度
上的转变让我很真诚的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没有呀!我只是帮你倒水而已。"冷真耸了耸肩端着木盆跨出门外。"徒弟给师傅献献殷勤哪用的着谢
?"真的变了好多,毕竟是孩子,没有隔夜仇。看着真儿走出门外,我感觉十分欣慰。
正要换上外套,只听得一声女人的惨叫震彻心扉,"妈呀--"接着是,哗啦啦,哐啷啷,好不热闹。
"真儿?怎么了?"我闻声急忙跨出门外。只见门外拐角处,一年轻女孩浑身湿漉漉的同冷真对立着。她
从头到脚没一处不是滴着水,平时柔顺的发辫此刻也贴在头上,而她脚边倒扣着的正是自己刚刚洗脸用的
铜盆,盆中水的去处自然不言即明了。
"巧儿?"我很困难的才能够勉强辨认出眼前的女孩是自己认识的人。
"寒大哥--,您不是说今天要给我诊脉的吗?"
巧儿两眼委屈的看着我,手中还端了一碗被加了料的冰糖莲子粥,本来只有大半碗,现在却满的快要溢出
碗边。
真儿这盆水泼的也真够彻底的,我几乎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明明他才是离水盆比较近的那一个。但他身
上却未沾半滴水珠。
"少爷你--"巧儿扁扁嘴,似乎有要哭的兆头。
冷真及时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话,只见她脸色立刻转好。
"巧儿,快去换件衣服吧!我等你回来再给你诊脉。"我答应她要给她望闻问切一番就一定要做到,我这
人一向是一言九鼎。
"那好吧!"巧儿姑娘转身离去,那表情好似被泼了一身水的根本就不是她。
"真儿你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好象立刻就心情大好。"我向自己的学生虚心求教,毕竟闻道有先后,术
业有专攻。
"我告诉我这水是你刚刚洗脸用过的。"冷真抱着双臂,看着巧儿远去的背影。
"是么?"洗脸和这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摇了摇头,回到屋内。依然不懂。
是夜,我的脸上奇痒难耐。
翌日中午,敲门声响起。
"寒夫子,大人邀你今日一同去平顶山那边察看灾情,请您收拾一下,即刻起程。"
"是四护卫吗?今天恐怕不能如你们大人所愿了,寒某身体有些不适,不宜出门。"
"那好吧!我去跟大人说一声。"小四转身离去。
"有劳了。"我坐在屋内松了一口气。
桌上的铜镜中映出了一张凄惨的脸,依然是昨天的眉眼,但皮肤上却布满了红色的疹子,甚至连脖子里都
是,害的我连领口都不敢系紧,任何东西碰到那里都会痒的让我捶胸顿足。
"过敏吗?"可我从来不曾有过敏的记录。
"飞叶,你怎么了?"门外重又响起敲门声,震的门框碰碰作响。
"子逸兄?你怎么来啦?"
"你身体怎么了?快开门,让我看看。"不容忤逆的命令透过窗纸传进来。
"我想不用了吧?"我不停扯着领子。
"你以为我是来请你的吗?快开门。听你说话中气十足,应该还有开门的力气。不然要撞门了。"
"唉!昨夜偶感风寒,休息一下就会好。求子逸兄不要再折腾小弟了。"话音未落,只听得"喀嚓"一声
,门插应声而断。
我背对着门坐于桌前。冷青云从桌上的镜子里看到我的脸,吃了一惊,大步上前,嗖的一下将我的身体扳
转过来。
他眯起了眼睛:"这就是你所谓的风寒?"
我十分无奈的耸了耸肩:"比风寒更轻,死不了人的。"
"你准备在这屋里躲多久?"
"这副模样难道还要四处招摇的出去吓人吗?"
"这是怎么回事?你中毒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斟酌了一下,这个年代大概没有过敏这个名词,中毒大概是最容易让冷青云理解的
说法。
"人为的?有胆子在冷府下毒的人可是屈指可数。"冷青云皱眉思索道。
"还不大确定。"我不停的在脖颈间搔来搔去,似乎是浑身都不大舒服。却见到他的眉头皱的更紧。
"不要再搔了,全都破皮了。"他用力拉下我的手。
"唉!我已经尽力的在忍了。"
"这种情况似乎让我有些熟悉,记忆中好象某个人也曾经顶着这么一脸的红疹,痛苦万分的样子。"
"大人--!"小四跌跌撞撞的闯进屋内,"大人,巧儿她--,咦?寒夫子,你怎么也成这副德行了?
"
冷青云因他的无礼,扫了他一眼,他立刻搔着头支支吾吾道:"我是说,巧儿我也和夫子一样,脸上全是
红豆,听说连身上也有。"
"什么?"原来真的是他。想到那一盆洗脸水,我证实了原先的猜想。
冷青云一怔,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到我那了然的表情,他缓缓说道:"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无意计较,算了吧!"我不想再惹出更多的是非。
"你不用说,我自然知道是谁。"
"子逸兄没有证据不要随意猜测。"
"不需要证据,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四,去,把真儿叫过来。"
"罢了,子逸兄,将我们师徒之间的矛盾激化并不是件好事啊!况且,小弟不想和孩子一般计较。"
纵是我万般阻挠,冷真还是被小四带进了房中,看到他父亲的脸色,以及我一脸的红点,就低下头来,两
只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跪下。"冷青云的声音冰冷的连我都打了个颤。
冷真十分顺从的跪了下来。
"小四,去拿鞭子。"
"使不得!四护卫!"我急忙拉住小四的衣衫,也顾不得自己麻痒万分的脸。
"这是我的家务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可是受害者是我,你怎能叫我不要插手。我都说没事了,你看我,其他的什么都和平时一样。鞭子无情
,你怎能够因为真儿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这样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是大丈夫所为,只动鞭子是
鲁夫莽汉的行经,并不能起到作用啊!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子逸兄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吗?"
"你!"冷青云怒视我,"再不让开我就连你一块也抽。"
"知秋哥哥,你不用替我求情,就让我爹爹打我吧?爹爹已经好多年没有象今天一样和我说过这么多话,
他打我,我高兴。你就不要管了。"真儿的话一出口,我不得不看向他,他双目闪烁泪光,笑着看向他的
父亲。我的心竟然为他有一点点痛。
"那很好。"我依旧挡在冷真面前,但声音平静下来,"小弟也不想让子逸兄生气,只想让大哥你好好的
想一想整件事情。"
冷青云眼中的烈火几乎要将我烧之殆尽,两人对峙了许久,终于他将手中的鞭子啪的一下折断,走出房门
时扔下一句话:"整件事情你又能知道多少?"
我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发现跪在地上的真儿和小四都以同样的吃惊的表情瞪视着我。
"夫子,你真的很厉害,小四我今天才真正的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男人,巧儿真的很有眼光。"小四一连用
了几个真的,此时他似乎对我这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佩服的五体投地。"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书生做
到寒夫子这种不畏生死的地步也相当可敬了,毕竟我小四也自称是男人中的男人,却从来没有胆子同冷大
人这么硬碰硬,冷大人只消一个冷冽的眼神,就够我半天消化的了。"
"惭愧,惭愧,在下真的不是要激怒子逸兄的,只是不喜欢任何事情都用武力解决。"
"你为什么要帮我?"冷真的眼泪已经收了回去,眼底只留一片怀疑。
"帮理不帮亲。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这疹子什么时候可以消失?"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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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云有个早熟的儿子--冷真,我已经就见识过了。小家伙古灵精怪的过了头,简直有点让人招架不住
,过早成熟的孩子倒底是幸还是不幸?我无从知晓,只是,懂得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并不一定就代表知
道如何去面对,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也是这样,更何况一个孩子。
听说这里的仆人说,数年前发生了一场变故导致父子两人形同陌路,是什么变故我没有心情去理会,然而
依然能够看的出来冷真还是崇拜着他的父亲。心里总是有那么点愧疚存在,我最初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教导
这个孩子,只是为了谋口饭吃而已,而今细细想来跨越了千年,能遇见这一对父子也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缘分吧,我的初衷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了。可是我依旧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不知该从何入手。
我终于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钱,只有十两银子,据说在这里已经属于高薪阶层了。可比起我当掉戒指的赎
金却差了很多。当的时候是五十两,再输回来起码也要一百两吧?
可是等我攒够一百两的时候,赎回戒指的期限已经过了,于是我到李管家那里想借些银子,日后攒钱再慢
慢还上。可是那个老头平时看来也挺乐善好施,那天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寻长问短的。一会问我要钱做什
么用,又问我怎么用那么多的钱,我十分耐心的解释给他听,末了还他居然还絮絮叨叨的数落我说年轻人
做事不能那么草率,怎么随身的东西说当就当呢?
我说,是,是,以后一定注意。最后叫我到帐房领了100两银子,还打了欠条,按了手印。
这老匹夫不是一直把我当成那个什么飞叶公子吗?怎么宰相大人的好朋友向他借个钱都这么麻烦。
不过总算弄到了银子,第二天我就兴冲冲的去了当铺。
"掌柜的--,在下想赎东西。"我在外面整理好了衣衫才进了铺子,衣食足而禀礼节正是我此刻的写照
。想当初我饿着肚子,彷徨无措的来这里当东西的时候,哪里还管的了自己是不是蓬头垢面,是不是衣衫
褴褛。
"赎什么?当票呢?"那个掌柜的看了我一眼,先是一愣,便把手伸出来。
"当票在这里。"我把当票递给他,还满脸畜生无害的笑容,希望他不要向我要太高的价钱。
"你等一下啊!"他说完便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我正兀自纳闷怎么当掉的东西不在这里还要到别的地方拿吗?谁知眨眼功夫,那掌柜的竟带着两个衙役来
到我面前。
掌柜的指着我道:"就是他,那个戒指就是他当给我的。"
"掌柜的,我的戒指呢?"我行的正,坐的直,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21世纪我从来没有怕过警察
,在这里当然更不可能惧怕衙役。
"你这个小偷,到我这里消贼赃,害我白白丢了五十两银子,你赔我!你赔我!"
那掌柜的居然抡起周星驰式的王八拳向我身上招呼。被那两个衙役提着领子给揪了回去。
我的确很想狠狠的"呸"他,想我来这里才两个月,认真论起来犯罪的几率比新生儿高不了多少,他居然
信口雌黄说我偷东西。可我一身文士衫,怎么看也是个文明人,不屑于同他一般见识,于是,我重重的哼
了一声。
"这位公子。有人报案说,你当的戒指是从他家里偷来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把报案的那人给传来,细细盘问,那戒指是他何时何地何处所买的?如果他能够说
出戒指的出处,在下自会跟你们一同回去,也好让二位有个交代。"那戒指的做工和钻石的镶嵌精细程度
根本不是这个年代的冶金技术可以达到的。这个报案的人是谁?说瞎话连草稿都不打。
"你小子嘴巴倒是挺刁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报案之人乃朝廷重臣,岂容你我呼来喝去,他老人家让
我哥俩把你押到他府上审问,你还以为自己是大爷啊!我大哥看你小子长的又白又瘦跟小鸡子似的,不想
跟你动粗的,可你却在这里唧唧歪歪,你他妈的非要老子用根狗链子套你回去不是?"另外一个衙役显然
修养不如他大哥,居然对我人身攻击。我这能叫瘦吗?这叫骨感美,多少人想吃出我这身材都达不到目的
,来到唐朝居然让你们嫌弃。对啊,唐朝,现在正是流行肥美身材嘛!真是时不我予,流年不利啊!
可是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倘若学你大哥恭恭敬敬的把我请回去,怎么都好说,可就你这态度--,
有本事你就尽管套啊!
谁知道"哗啦--"一声,我一低头,那家伙怎么恁的二百五,说套就套,我脖子上真的多了一条胳膊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