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他不解。
"就是了解对方的心理对症下药,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我喝了口茶继续道:"那东枥想要什么我心里明白,只要给他他一直想要的,那他必然就会帮我们,这点不用担心。"
"他想要什么你明白?"
"当然。"洞察人心这点从我十岁起就已经开始掌握了,不然当年的我可是无法在夹缝中生存的。
"你很能看透人心啊。"
"嘿嘿,不敢当。"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当初我攻进城时你是否也已经猜到我最终不会杀你,所以你才会留在那城中不逃的?"他眼神深沉的看着我,表情是严肃的。
听了他这话我低下了头,其实他说的并没有错,当初我有一半赌的就是他所说的那样。
"对不起。"我只能对他这么说,当时的我或许是有些卑鄙的。"虽然我并不想为我自己辩解,但当时我之所以不走还有一点就是我想真正的结束掉这场战争,因为即使我当时用计冲溃你们的军队,但难免以后你们不再打过来,我不希望再有战争发生,所以我才会留在城中,然后将水淹之计告诉你,让你们的军队撤退也是考虑到你会把我一起带回篱国。而我来这离国就是想等到有那么一天能和你谈判,使篱泰两国能够取得永远的和平。"
"那这次的事件可真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了。"东莫槿嘲笑。
"这......也不尽然。"我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他。"当初我来前线前就已经把你们篱国的内政了解了一二了,知道你们如今朝中的局势。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其实也是必然的。"我顿了顿。"不过,不可否认的,我的到来也是这次事件的原因之一。"我抬头看向他,坦然的面对他冷峻的目光。
他一语不发,只是看着我。好在此时逸云回来了。
"东西拿了了。"逸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哎?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呢?刚才聊什么呢?"他奇怪的看着我们。
"没什么。"东莫槿拿起衣服转身去换。
逸云看向我,我对他摇了摇头,此时我心里一团乱,不知如何说。好在他也不追问我,拿起另一套衣服帮我换装。
衣服换好了,是下人的衣服,然后将容貌也改了一改。嘿嘿,没想到逸云这里竟然有人皮面具的说,真是太好了,不然我还在想是不是要把脸画一画的说。这样一来省力多了。
改头换面完毕后我们打算正式出门,之前东莫槿一句话也没有同我说过,此时他走近我对着我轻轻说了一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自始至终我都不恨你。"说完不待我有所反应他便率先朝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谓叹了口气,此生我注定是亏欠他众多了。
第五十一章
我们来到东枥的厉王府。还未走近,就已经看到了派在他王府门口的监视人员,那些人的确要比别处的多许多。
东莫槿上前想去扣门,此时被人拦了下来,因为我们都化了装易了容,所以他们只当我和东莫槿是逸云的下人。其中带头的那人向逸云走来:"国师请留步。"显然那人是认出了逸云,他来到跟前。"国师大人此时找厉王爷不知为何?"
逸云看也不看他:"怎么,我此行来找厉王爷做何事还要与你细说?"
"小的不敢。"那人露出谦卑状,但人还是挡在那里。"国师大人的事小的自然不敢插手,只是现如今都城不太平,还请国师在家避嫌。等这阵子乱劲过去了再出来走动。"
逸云睨了他一眼。
哎,美人就是美人,连睨人时的神貌都别是一番风情啊。
"你是哪处的管事,有权来管我的事?"说罢略一抬头示意东莫槿上前扣门。
那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退下了,只是在不远处继续监视着。
王府管家出来应门,见是国师大人前来,自是不敢怠慢,把我们请进了府。
我们在王府的偏厅等着,管家已经去请王爷了。此时下人送来茶水,逸云坐着等候,我与东莫槿站在他的身后。没办法谁叫我们此时扮的是下人呢?这里没下人坐的地方。
没过多久,东枥就赶来了。
"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他一边进来一边道。"不知此来有何贵干",此时下人立即为他送上茶水。
逸云在朝中并不是哪一派的,这是众所周知的,并且他在这朝中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同僚。想来也是与这官场太过复杂,而逸云又不喜欢参与那些个勾心斗角所至。所以他的此行对厉王爷来说很是奇怪。
"王爷,我此行的确是有些事要说,只是这样说不太方便......"逸云看了看左右。"可否......"
那厉王爷到也很是识相,随即挥手拼退了一旁伺候着的下人。
待那些下人关上门远去后东枥开门见山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是有话要对王爷说,不过不是我。"逸云端起茶喝了一口。
"哦?那是谁?"东枥不解。
"是我,王爷。"我上前一步一手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
"怎么会是你?"东枥大为吃惊站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到也已经揭下脸上伪装的东莫槿。"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来此当然是有笔交易想要和王爷你做。"我微微笑着。
"交易?我们有什么交易好谈的?"他重新坐回座位上。"且不去管是什么交易,你们如今是谋反潜逃的罪人,不怕我把你们抓起来交给朝廷吗?"
"谋反?"我笑笑。"王爷该不会真的以为东莫槿有谋反之心吧,这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栽赃陷害,想那篱王也一定心知肚名,但有碍于此等罪名不可等闲视知,不得已只得先把我们给关了起来。"
"那你们大可以等着水落石出啊,又何必逃狱出此下策呢。"
"王爷可知一件不可信之事一个人讲出来大家不信,但十个人,百个人乃至千个人众口一词,那听的人难免会信以为真了。想那周启书这次可是铁了心了想要把景王爷除去,此时如果我们仍待在狱中,他趁此机会肯定会去制造更多的所谓的"证据",界时我与景王爷就是有口也说不清啊。"
"那你们来找我是想要取得我的帮助啰?又怎知我一定会帮你们的呢?"他眯着眼看着我一付我如果不帮你又能拿我何的表情。
早知道他没这么容易说服的。"王爷此言差夷,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是来与王爷做一笔交易的。"我故意停了停。"所谓交易就是双方都得利益的一桩买卖,我们各取所需,你我双方都不会吃亏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一定会与你做这笔交易,你又怎知我想要的是什么呢?"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我无视于他的这一眼神。"我当然是知道王爷想要的是什么才敢前来与王爷交易的。"我自信道。
"那我要的是什么你说来听听。"他端起茶碗轻啜一口茶水,准备听我所能提出的报酬。
我娓娓道来:"世人想要的无非是三样东西,钱、权、情。"我细细同他分析:"钱,厉王爷不缺,想你堂堂一位王爷家中金钱自是不少。权,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逍遥自在,也不放在眼里,并且看得出,王爷对这篱国的帝位并不着迷,想来王爷是个理智之人,不喜欢高堂上的那寂寞的座位。那接下来的唯有情这一项了......"
在此我故意顿了顿。此时东枥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我继续说:"王爷心里所期盼的那人不就是在远方的那个他嘛......"我不说下去,看着他的反应,只见他的手一颤,茶碗重重的搁在了茶几上。
见他对我的话已经有所反应,我继续努力道:"看得出,王爷对那人也是一片痴心,所以王妃之位才会一直空着。"
他低下头苦笑:"一片痴心又能如何,我与他是不可能的,而这世间更是......"
"王爷。"我提声。"向来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又与他人何关。"
他抬起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最后他又低下头去:"但是他心中未必有我。"
"王爷怎知他心中无你呢?"我看着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对着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真的?"他诧异的抬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又继续对着他说了几句。
"此事真的可行?"又是疑问。
"当然。"我自信一笑,回头对着东莫槿。"届时只要景王爷登上帝,位然后给你一道圣旨便行。"
厉王爷复而又低下头沉思,像要考虑这桩买卖。我站在一边让他去想,我有把握他最后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好,就按你说的做。"他终于下定决心。"那你们此次行动总得有个说法吧,毕竟改朝换代这种事世人总是很关注的,弄不好就会遗臭万年。"
我自信一笑:"各位可曾听说过"清君侧"一说?"
三双目六只眼睛不解的看着我。
呵呵,好戏就要上演了。
第五十二章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有厉王爷在宫内里应,东莫槿集结的军队在宫外外合,一场夺权战没持续多久便告胜利了。虽然周启书也曾率宫内的护卫应战,但是毕竟宫内的那些侍卫无法与东莫槿那些长年争战沙场的士兵所能比的。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周启书死于乱刀下,现任篱王被逼宫,尊为太上皇并被安排在篱国王族的山庄别苑颐养天年。而至于那个丽妃,则被赐一条白绫自尽。
宫廷之乱就这么落幕了,而这朝堂上也很好摆平。那些百官们本就有一半以上是向着东莫槿的,至于剩余的那些也因周启书已死他们没了支持的人从而转投东莫槿。如有实在不服的,就被罢官免职。其中有参与周启书诬陷事件的人等都被抄抄的抄家,问斩的问斩。篱国朝内一时间官员整顿之风起。
终于,等东莫槿将这朝廷之事逐渐的肃清理顺后,我找了个时间请他坐下谈之前的协议了。
篱国皇宫,御花园凉亭内。桌上一壶热茶几碟蜜饯小点。一旁侍候的宫人等则在十步外候着。
我为东莫槿倒了杯热茶,随后给自己也倒上。
我端起茶杯:"在下以茶代酒恭喜景王爷成为篱国新王。"
"哪里,此事也全托你的福才得成功的。"他端起茶杯,我们相碰一饮而尽。
东莫槿放下茶杯:"现下无旁人,你我也就不用去遵从宫廷礼仪了,你也不用称呼我为篱国。"
"但若是按原来的称呼也行不通啊,原来我称你为景王爷,可你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我微微一笑。
"那就唤我一声莫槿吧。"他目光深邃的看着我。
我回视着他这目光:"好,莫槿。"
我不去与他计较这称呼的问题,他高兴让我怎么叫我就怎么叫,至于他的心思我又怎会不知。"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我此次找你的目的吧。"
他点了点头。
"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你打算何时签定条约?"
东莫槿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我并不急燥,等着他自行开口,谈判最忌的就是急燥,比的就是耐性。
终于,他开口了。"我有件事不得不向你坦白,这次的签约有困难。"
"困难?"我不解的看着他。并不是怕他毁约,只是不知他所谓的困难指的是什么,现如今他已经是篱王了,还有什么困难呢?
"其实这件事在篱国还是机秘,我也不妨对你直说了吧。"他转头看向一边。"半个多月前我国的外交玉玺被盗。"
"什么?"我惊讶。
东莫槿继续道:"你也知道的,每国都有数个玉玺,每个都有每个的用处。平时早朝时放着的是用来盖颁布国事的玉玺,而派兵打仗则有派兵打仗用的玉玺,每项玉玺的功用不同,这次被偷走的是外交用来签条约的玉玺。"
听了他这话我低头一边喝着杯中的茶一边思考着,为什么被偷的偏偏是外交玉玺呢?难道说......
我抬起头:"看来是有人见不得我两国和解啊。"
"看来是如此。"
"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你这里可有查出是何人盗了玉玺?"相信篱国一得知玉玺被盗肯定立即派人去查了。
"到是已经查出玉玺的下落,并且十之八九也在那里,只是......并不是这么好取回的。"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