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看见,但殷元昊仍然不置可否,青白铁青的脸看不出表脸,但风华却在他忍不住微抖的手中知道他的心情是如何的难以形容的愧疚和悲伤。风华用力的回握他的手心以成他支持和力量。两人相视一眼,不需多说什麽,即使迟钝如殷元昊但恋人间的默契亦已经产生。
「昊哥哥……」虽然得不到回应,但他还是在合上双眼前向殷元昊一个灿出最後的生命力扬起一个最为艳美的笑容。
可能他一早便已经知道结果,但任性和执著控制了意念,或许今天正是他所祈待的结局。
金励对敦荷有情愫,这一点没能漏掉风华的双眼,但金励的眼中却没有无助或悲痛欲绝,只有一丝无奈。他先是在敦荷的耳边喃喃的说了几声,然後再吩咐了随後赶来门人几句话後,便抱起敦荷的尸身离去。
「你不恨我们吗?」这句话出自风华的口中,虽然明知不应该问。
「没有恨不恨的,如同佛家所言这是因果。虽然明知你们二人都身中剧毒命不久已,但如果他没有即时举剑杀你,或许应该他能够压制一丝自私,减少一分执著,那麽就没有今天的下场。」
「不知道是不是爱,但我真的很喜欢他,所以我尽力帮助他。但他已经死了,那麽杀不杀你又有什麽关系,反正他最後也得不得殷元昊的。我也无谓多此一举,而且我不认为我可以打得过他。」眼神一转,那个他是仍在一脸迷然的殷元昊。
「後会无期。」一切都应该告一段落了,不是吗?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再去在意。
「这该由我这个受伤者说吧。」金励苦笑的说,而风华则回他一个耸肩不置可否的苍白表情。
拿出包袱中的药物细仔包扎後,休息了半天,风华的虚弱苍白的脸色已经稍好为转,当他精神过来时,第一件事便是臭骂著今早殷元昊的再次不辞不别。
「对不起小风,我知道了。打也好骂也好,不要再生气了。生气时对你的伤不好的,而且看见了伤心生气,我很心痛的。」他五味杂陈般可怜兮兮又忧心紧张的说。
「口甜舌滑,你什麽时候学得别人嘴上涂蜜的?!」心里一丝欣喜,他微嗔的道。
「那有,我说真的,真的很痛。」执起风华的的手放到他的胸前,他幽幽的道。
不能否认有一刹他的确给殷元昊迷得头昏昏的,但下一刻他便立即清醒过枇,带点恼怒的说「笨蛋!我不会中你的美男计的,告诉你,美男计要是我这种美貌使出才能有事半功倍之效!你的道行还是欠了一点!不要废话了,快讲!刚才那个叫金励的男人说什麽我们『二人都身中剧毒命不久已』?你不要告诉我是我听错了!」此时的风华他的眼光犹如咬人而噬的猛虎。精厉的目光向著殷元昊射出狠厉般的光芒。
「呃…风儿,我…我不是想隐瞒你的也不想离开你一分一秒,但…我也中了收魂…我不能害你赔掉一生的…」他通红了的虎目滥满泪光。
「什麽?!你也收了收魂?!」瞠目结舌的道。
「是真的!风,你曾说过你是收魂的药引,所以收魂的毒对你来说是无害的。但现在我也中了此毒,而且…我记得你还说过师傅佢是因为没舍得以你作药所以才会死的。我也不能忍受伤害你分毫。所以我才会再次离你而去,其实我怎会舍得离开你的身边,因此我只是躲在庭园中一棵荿密的树上罢了。听见你哭著呼唤我,我几乎就要跳下来求你的原谅…」说著这个大男人竟然生离死别般抽噎起来。
正常人应该会觉得呕心吧,但不知为何他只感到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可怜却非常可爱有趣。
「你是低能儿吗?还是头壳有问题?」风华的语气沉静但带有一丝讽刺,看见他煎熬悲恸的样子,他还真的气不过来,但心底又怒然不忿。
「呃?」
「还呃?!我说你的脑袋内堆满了草!草包!!你那一只耳朵听见我说没有收魂的解药?为什麽什麽都不对我说清楚便想一走了知!你还当我是你的伴侣吗?!」他怒气冲冠的一巴打在他的头上,再指著他使劲的喝骂。
我也没有听见你说有解药啊。殷元昊心中有点不平嘀咕的暗道,但当他看见风华杀人般的目光,他立即戛然而止站正坐直。
「对不……呃?啊!你…你刚才说…说什麽了吗?!」一阵白光突然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虽然他兴奋莫名,但为了怕再惹怒风华,所以他还是如坐针毡,战战兢兢地问。
「我说你是草包!收魂的解药在几个月前已经由师傅和青海医神配出了。那瓶药在瑧城我的房间中!师傅是因为积毒太久,所以才会无法更治!你现在清楚明白了吗?!」他气不过来,又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两脚。
「太好了!风儿,我可以永远和你一起……」喜极而泣就是他现在的表情。最後风华还是示意一旁的殷元昊走到他的身边,他拍拍他的头颅,亲亲他的脸颊作为抚慰。
「你听著,刚才敦荷说下辈子等你等他什麽的,你一个字都不可以记在脑里!听清楚,这辈子你是我的了,而下一生,下下世,永生永世都是我的!绝对走不掉!因为我来到这里,十成就是为了沦陷在你手中!为了我这麽的牺牲,你永生都不可离开我或是对不起我!知道吗?」他嘟著樱唇,语词虽然带著玩闹般的诙谐,但眼神却是疑重认真。
「是。我爱你!就算你日後後悔或是想离开我,我都不会放开分毫的!」
得到殷元昊的保证,他窝心的挪移到他的怀中「反正毒性暂时不会发作,先到乾爹处提亲,然後再回臻城拿解药吧。」
「乾爹?」他懵懂悬疑的问。
「就是你的父亲殷霸山啊,来这以前我已经认了他作乾爹了!我要回去拱云山庄找他问礼金和聘礼要怎麽计算,你也要回家准备嫁妆吧。」他不容殷元昊置疑,几乎口沬横飞的道。
「什…什麽嫁妆?但……不…不是你嫁给我吗?」他踉跄的道。
「你说什麽呀!我风家九代单传,当然是你嫁给我的。放心,伯父不会说什麽的,之前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他一付波澜不惊唯我独尊的道。当然什麽风家和九代单传都是顺口拿来诳这木头的。
「呃?爹他…」
「都说不要呃呃呃的了!总之这件事你没有选择权利,你是嫁定我的了。」他大小眼的盯著殷元昊,要是那块木头说敢声不的话,他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呃…不…不,我是说你喜欢就好了。依你说的就好,但…可否不要拜堂……」知道改变不了风华的决定,倒楣的他唯有退而求其次,暗暗的祈祷著希望他可以手下留情。
「唔?小昊,你刚才说了什麽?」他有点意气阑珊的揪著一面腼腆的殷元昊。
「小心!有人来了!」殷元昊谨慎的道。
「多少人,武功高强吗?」真该死!又来了什麽人了?风华立即提过包袱,拿出一排毒针及几支药瓶好作防卫。此时风华终於听见一阵嘈集吵闹马蹄及人声由远而近的向起。不禁暗叹殷元昊的耳真是灵。
未久在来人到来前,他嗅到一阵熟悉而独特又说不出香还是臭的气味吹来。咦?是辟毒香囊的味道?!
接著其中一个骑著马的身影还是如初次见面般,全身泛著亮身的银白。白色银边的刺绣长袍,闪烁著银色的流泉,像是全身刺眼的光晕环绕著他的全身。
「每次看见你,总是能够耀花我的眼睛。花花,老实说从没有像这一刻般的想念你。」
「你是最没有心肝的!而且胆大得很!你还真敢一个人来血影门,你都不知我有多担心你了。」他边抱著风华,边夸张的左右看看问道「为什麽这些人都倒下了?我和剑可是千里沼沼赶来助你一臂之力的,怎可以无功而回呢!」
分开痴缠中的两人,阮剑挑眉揶揄的道「还好意思说呢,都叫你不要洗操偏要洗,还一日洗三次。又不肯露宿,怎麽也要投栈。要不是这样你也不会没有表演的机会吧。」
「不要吐我糟!要不是你晚晚都死命压上来我也不用…用……」察觉到自己说了什麽蠢话,已经满脸通红的他虽然立即禁声,但还是让听见的风华还夸张地笑得不能自己。
「笨!」说出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阮剑的眼中却充满柔情和宠溺。
风华立即招过站在一旁还像愣头青一样的殷元昊,他欢快的为他们彼此介绍著。
「哈哈!小昊过来,我给介绍这个银光闪烁的是花花,而这个帅哥则是我的义兄,是你当初嫉妒的对像,也是花花的相公阮剑。」视线一转,他指著身边的拖握的男子娇俏邪艳的灿笑著说「他是木头昊,即是我的亲亲娘子,我最爱的人!」
夕阳开始西下。
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幸福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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