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请老前辈让我见见水天吧。"许文漓一时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想着要早点看到任水天安然无恙的样子,才能放心。
"你随我来吧。"老者见他心急,便随了他的心愿。
没想到任水天就在许文漓房间隔壁,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个俯卧在床的身影。许文漓正要跑过去,却突然倒地不起,低头一看,自己脚踝处红肿一片。
"你扭了脚。"老者很好心的扶他往床边走去,一边说道:"从千水湖捞起你们的时候,他可是牢牢的抓着你手,本来昏迷着却突然睁开了眼,还向我使了一招!"老者讲的时候并无怒意,反而呵呵笑着。
"他本来戒心就重,这段时间又被人逼得走投无路,自然就......,我代他向您陪不是了,老前辈您别怪他。"许文漓想这些奇人异士的心思可难得猜到,说不准你见他现在笑着,心里却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还是多道歉来得保险。
"坐吧。你哪里看见我生气了?他那点力气想伤我?还早得很!多亏了那一招,不然我还懒得对你们这么好呢!"
许文漓到了床边,心思便全被床上的人引走了,老者的话在耳边听是听得清清楚楚,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拉开薄薄被子,看到任水天上身和手臂大部分地方裹了白色的布带,却是裸着没有穿上衣。
"前辈,能不能,给他准备一套衣服?"
"大热天的,你要热死他?"
"可是,水天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身体。"
"好吧。"老者说着走出了房间。不到一分钟,便又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手里是一套纯白的衣服。
许文漓接过衣服帮任水天穿上,老者也自顾自的在桌边倒茶喝起来。
"前辈,水天什么时候才醒?"
"你是他什么人?"老者缓缓喝了一口茶,说了句与此无关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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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十五××
"啊?"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之前根本没去想过的问题。"应该......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吧..."
"是吗?老者笑了一笑,继续道:"你可是跟着他跳下来的?"
许文漓的脸红了一红,很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我是不小心......"
"哟,你这个不小心还真是厉害了。那你看这是什么?"老者从怀里抽出了那块墨青衣衫,"我可是从你手里使劲拽才拽出来的呢!"
"前...前辈,别取笑我了。就是那块破布,害得我掉下山崖。"
"算你小子老实!"
许文漓一转眼,看到任水天身上带的那块红玉似乎比之前见到的更红了一点,便问道:"这玉怎么变红了......难道有什么蹊跷?"
"快给他放回心口,贴着身放!这玉他是一刻也离不得身的!"老者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这孩子,醒是肯定会醒的,但是他本来天生心脉不足,全靠着心口那一块血玉给他活血续命。如今他身上的外伤流失许多血不说,身受内伤还强使内力过度,老夫也不知道他何年何月才会醒了。"
原来刚才许文漓给他换衣服算时候,不小心将那玉隔在了衣服外面。许文漓心里一阵内疚,一边听着老者的话,一边小心的把血玉贴到任水天的心口放着。"前辈,请你帮帮他,他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被伤得这么惨。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兄弟,我也想帮他啊,可他现在气血大大不足,你让我把血灌到他身子里去吗?"
"输血!前辈,您的意思是给他输血就可以?!"
"输血?"老者很是迷惑的问道。
"是!水天他是什么血型的?哦哦,我是O型血!"许文漓从来没有感到自己是O型血这个事实有如此之好。
"什么...血型......"老者越来越迷惑。
许文漓这才想起这是古代,古人们哪里知道什么输血血型的。便解释道:"就是能血溶到一起的,就可以直接从血管输给另外一人!"又突然想到任水天该不会是AB型的吧?心里又忐忑不安的自己烦恼起来。
"这还不简单?"老者拿起茶杯一闪,就到了许文漓的跟前,"放点血来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便拉起许文漓的手,拔下头簪一刺,立马滴下血来。
"痛痛痛痛啦!"许文漓突然吃痛,不由得大叫起来,见老者又拉起任水天的手,便急急道:"您可轻点了。"
老者别有他意的一笑,手下倒是放慢了点。待那血也滴下杯子,许文漓赶紧凑过去看,两滴血滴在两处,慢慢的溶在了一起。
"太好了!"许文漓高兴的道,但又马上觉得不够稳当:"不过,这个真的可靠吗?"
"当然了!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是什么奇怪的医术,但是这溶血一说,可是从来就有的!"
"那好!我们明天就来输血吧!"
"你这身子,行吗?而且用什么东西输?还是直接放了你的血给他喂下去?或者干脆煮了给他吃?"老者很认真的考虑着这些问题的可行性,吓得许文漓连忙解释道:"不是啦不是啦,一定是要直接从血管输到血管里。好吧,我们想好具体怎么做再说 。"
"这才对嘛。老夫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厨房你可以随便用,小心脚就是。"老者说着就把头簪插回头上,风也似的消失在门外,只留了一句:"小兄弟的头发,可真太短了。"
"啊?"许文漓这才发现,他摸了摸那头接近十厘米的头发,和这里的人相比确实太短了。
幸好老者已经走远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那个时候,粗糙的感触,到底是什么呢?
许文漓从被底拉出了水天的手。
和曾经看到过的背部一样,交错着浅色的疤痕,还有一层,微微发黄的薄茧。
这个孩子,受到过什么样的苦难?
也许,他也曾是个乖巧可爱的男孩?而不是现在这般让人觉得乖张暴戾?却又,在不经意的时候,发觉到些微的温和......他一定,也很苦吧......
许文漓握着他的手,不知不觉中想了很多,从他初见时的嚣张,受伤时的无助和倔强,山洞里的细心关怀,被众人追杀时的相护,刚才老者还说他在水里也护着自己......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坏到哪里去!就算他也许什么时候犯过错,也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
许文漓决定,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站在任水天这边。就算某些时候看来也许真的是他的错,就算再多的人说他是魔头,只要他给出合理的解释,就要相信他。
这边正下着大决心,怀里却不给面子的叫了几声。许文漓仔细听了听,绝对不是肚子叫,而是好几天没听到的短信声了!他赶紧拿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怀里,果然是那个早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关了的手机!果然德国货防水效果就是好,不仅还能使用,而且里面还有几十个未接来电,短信也已经堆满了收件箱,当然全部是焦急的父母和妹妹打来的。
"文漓,是不是妈妈老是叫你按时睡觉少看武侠片,你不高兴了?你都二十来的人了,也别没事玩失踪啊!"
"哥哥,你是不是找到心里的阿那达,却怕爸妈介意他是男生,不敢见人了啊?哈哈!"
"儿子,你到底到哪里去了?妈妈到你的租的房间看了,灯还开着,电脑也没关,你没出事情吧?"
"哥哥!你放心,你老妹我会大力支持你们的!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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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太不成熟了,还是快点回来吧。单位也打电话来找人了。好不容易找到你喜欢的工作,就要这样赌气给扔掉吗?爸。"
"不管你在哪里,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爸爸和妈妈都很担心你,妹妹都要急哭了!"
"哥哥啊,你是不是在生气我老想把你和街上是帅哥配对才离家出走的啊?如果是这样,我再也不做了就是!你回来啦,人家想你了,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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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许文漓无奈的笑了笑,父母和妹妹的担心和焦急,自然让离开原来世界的他大大的感动,并且也有点委屈找到人发泄,心里一热就想要哭的感觉,眼泪自然而然就要流出来。他吸了吸鼻子擦掉还没跑出来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山崖上那是情况特殊!
现在,怎么能令他们更担心?而且他就是想回去也回不了啊,有什么办法。
"爸妈,小妹,我没有离家出走,我暂时出门去了......"手机又不给面子的叫了几声,这次却是电量不足了!许文漓赶紧给家人回短信,"走得很急所以没给你们打电话。别担心,我过得很好。真的,不要担心我,就算我在外地呆再久,也会活得好好的,也会想着你们的。还有,不要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了,我收不到。"发送消息用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一发完他就关了机放进怀里,也没去想是哪个好奇的老头把他的手机打开了。
"师父!"
任水天叫了一声。
许文漓抬眼一看,他根本没睁开眼睛,而是死死的闭着,那表情痛苦非常,就像什么生离死别一般。
许文漓握着他的手加紧了一点,但并没能阻止他的连变得更痛苦。
"不要,不要......师父...不要啊......"
十六
任水天陆陆续续的说了不少梦话,一会是叫着师父别走,别丢下他,一会又叫什么宫主饶了他的,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许文漓注意到一点,在梦里他总是自称红玉,像是"红玉再也不敢了,师父原谅我吧""宫主饶命,红玉一定尽心服侍"怎么怎么的,想来应该是他的小名。
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的样子,许文漓心里疼得厉害,一边轻柔的用手帮他擦汗,一边整理着他的梦话,最后得出的结论大概是任水天被师父抛弃了,或者被卖到什么宫主那里当了仆人,而且他的师父和后来的主人都对他很坏,经常打骂的。
不过,水天之前再怎么疼痛难忍,也难得听见一两声呻吟,怎么如今,难道真是危险了?昏得深了,便什么警戒都松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文漓!"任水天又叫了一声。许文漓赶紧应道:"水天,我在这里。"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
但他的脸色却稍微好一点了,甚至渐渐的安静下来,大概又睡稳了。
等任水天不再出汗,许文漓才慢慢放开他的手,脚下一高一底的出去了。
这白发老者的厨房还真是简单,不过就算东西再多他也做不出什么来吧?一锅米粥,一盘炒青菜,得过且过。
许文漓把饭菜端到任水天房里吃,以便就近照看他的情况。结果他倒是什么情况也没出,安安静静的躺着不动,许文漓又给他喂了粥,也吃得很顺利,一点不想有的人昏迷后就牙关闭紧什么也吃不下去。也许,他是有所牵挂,心里也有求生之意?
晚间,白发老者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堆山鸡水鸭野兔,笑呵呵的说让许文漓他们补好身子,才好行那输血之法。
许文漓便高高兴兴的接受了,又给老者盛饭盛菜,让老者笑得更是和蔼,就像一家子似的和乐融融。
往后几天,任水天有老者照顾,许文漓就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厨房里,每天守着把那些野味熬成烂烂的肉粥喂给任水天,接着又是熬老者抓的草药,熬好了再去喂。没过几天,不仅任水天脸色好多了,连带他自己也觉得要长胖了。只是就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
这几天下来,许文漓好好的观察过这里,老者的房子是竹屋,临着一个满大的清湖,屋后开着一片小园子中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草花,四周都是竹林围绕,简直似人间仙境般。他还发现老者不仅武功高强,总是在他面前高来高去的,似乎还是个隐居的医者,就说他给任水天吃的药吧,好多就是顺手在屋子后园里掐的。
这一天老者又在后园里捡药,许文漓也在旁边帮忙,一阵风吹来竹林沙沙作响,几片叶子飞了下来飘到许文漓脚边,让这些天来困扰他的问题迎面而解。
"叶前辈!"几天前老者已经告诉他们他的名字叫叶一风,"我想到用什么输血了 !"
"哦?"老者停下手中的事情抬起头来。
"就是竹子啊!粗的竹子当管子过血,细的竹子当针!"他折下一段竹枝比比划划的说道。
老者突然笑了起来,道:"你这傻小子,这几天还真的在想这些啊?"
"当然了啊!"许文漓迷惑不解的望着他道,难道他不该想么?而且他想到很不错的主意了呢。
"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傻小子!别忘了,老夫的功力可不差,推宫过血之类的事,还难不倒我!"
"可是......"
"你想问我为什么还没做吧?因为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自然就可以了。你就别操心了,到时候老夫说怎么做你就照做就是。"老者说完,又低头忙起选手中的药草来,留得许文漓在那呆呆的懊恼白烦恼了好几天。
又过了几天,任水天的脸色变得更好,许文漓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叶老前辈便发话说可以输血了。
于是许文漓又亲身见识了一下江湖武林的神奇,原来从武侠片里看到东西原原本本的放在了自己身上。老者让许文漓和任水天脱去上衣,两手相接对坐在床上,在二人一边相接的手腕处放了一把双刃的薄刀,然后叫他闭目静心不问外事。
许文漓闭了眼,老者就盘坐在他身后运起气来,不一会,一双灼热的手掌贴上了他的后背,紧接着自己的身体就沸腾起来,甚至感觉得到血液跟着一股气流全身窜动的路线。这样在他身上窜了几个圈,经过头顶到脚底,窜得他心里惶惶的,最后似乎都集中到右手上似的涨的难受,这时老者一声大喝"破!",许文漓就觉得自己右手不由自主的往前一使力,那刀刃便割破了二人的手腕。
一阵疼痛袭来,他知道是流血了,却忍着一动不动。身后老者的手指抬起一根,一道劲风便过来,弹掉了他和任水天手腕间的刀刃,两道伤口便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了。老者的内力继续源源不断的逼进来,先前手上涨着的血似找到了归处,全数急奔过去,一股股流入任水天体内,一点没有反弹。
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三个人皆是全身大汗,许文漓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老者暗叫一声"不好,过头了!",便急急收功,以最快速度给二人包紧手上的伤口,让他们躺了下去。
这边任水天脸色红润了不少,许文漓却连嘴唇都白了,老者急忙跑回房找了一瓶什么九阳大还丹,一人一颗喂了下去。过了半响,见许文漓脸色依然青白,又十分舍不得似的再给他吃了一颗,才退了那青色。
夜半十分,明月照窗,许文漓安然的睡在任水天旁边,反正至从他醒来那天就一直在他房里守着了,老者也就没再让他回去。
水天缓缓睁开了眼,眼色复杂的盯着许文漓看了半响,才伸手在他脸上来回抚摩,紧接着撑着还很虚弱的身子吻了上去了。轻轻的啃咬,许文漓牙关轻合,他便用舌尖顶开,伸入温热的口腔里,柔柔的添噬。
这些天来,他虽然昏迷着,却至从那一声"文漓"之后,全然有了知觉,只是说不出话,给不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