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额```,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一时顺嘴,就说多了.
"你才是下贱,我认识了璃表哥这么多年,你才是半途插进来的!狐狸精!表哥是怜惜我,谁知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勾引表哥的.哼~!瞧你内什么身材,要胸没胸,要臀没臀,只凭得一张狐狸脸.表哥只是一时被迷惑,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曾在过你身边?"一身素白,不再轻佻,苍白的颊,却显了一份病态的美.
"表,表哥!?"转身,大为惊讶."你``,你刚才都听到了吗?"
无奈地笑,"很抱歉,我全都听到了."
她气极地瞪了我一眼,我无辜的摊手,我也不知道他在吖.
表小姐终于羞愤地奔了出去,留下串串泪珠.辛苦了几年维持的温柔贤淑的形象全毁了,啧啧,摇头.
"哎``,来示威而已,还以为会带个打手什么的,还我白期待了哦."无聊地摊手.
他上前亲了一下我的颊边,"你哦~."
"诶,不去追她可以吗?"
"不要紧的,她多半是去找娘哭诉了。不说这个了,倒是晴儿,我怎么一直不知道他是如此灵牙俐齿啊~"
"你直接说我说话难听不就得了,"我站起身,走到那半开的如意水纹窗前,假装欣赏窗外的景致,"谁叫你让她赖在你身边这么久。"
"不开心了?"
"哪有。"
苍白的脸上泛起浅笑。他步至我身边,伸手握住我的肩膀让我转过身来。
"干嘛啊?"我没好气的说。
他但笑不语,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纯白的丝绸让人忍不住的愉悦。
把丝绸一层层掀开,两个玉镯银入眼帘。
那是两只羊脂玉镯,大概是一对的吧。玉色温暖明亮,镯上有一对天生凝成的龙凤图形,鲜艳的血红在白玉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刺目。整对玉镯质地甚好,圆滑可爱,我也有些爱不释手了。
"这是血心龙凤镯,"边说,边把其中一只玉镯戴到了我的右手上,"这是历代玲珑阁主予所爱之人的信物,玲珑阁众见次镯如见阁主,它能保你平安。"
"这样啊````"
"恩。这也是玲珑阁的象征,与我的离刹一般,如果晴儿有危急,而身边又无人可助,便亮出次镯,若对方是有些见识的人物定不伤你。"
"哦```"如果对方是没有见识的人物呢?对了,我还有那个白色筒子呢`。额```,我好象变懒了很多诶。
"我已经和父亲谈过了,若无意外,我们下个月就可以成亲了。"
我把玩着玉镯,随口应了一声,却很快地皱眉问他,"对了,我的身份哪来的,先套词,免得露出马脚。"
"呵~。你的‘父亲'是京里陶瓷商苏华,你是他的‘小女儿',因为各种原因而从小在乡下田园居住,所以知道你的人不多。"伸手将窗子关。"苏华是阁里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所幸我要盖红盖头,别人看不见我的容貌。
"对了,你的弟妹是则那样能够的人吖,总要让我先有点心理准备吧。"眨巴着大眼睛,一直是老幺的我也能被人叫做大``,额,虽然是大嫂。
他笑笑,纤细的手握主我是手,安慰似的捏捏我的手心,"不用紧张。我的三个妹妹已经出嫁了。二弟生性狂放,热爱自由,也因为家业有我撑着,总是外出游历,不过家中有他的牵绊,所以他还是会回家的。三弟从小,额``,工于心计,因为四娘本是大家小姐,因为家道中落才做了第四房小妾,只是脾性不改,心心念念要让儿子争势重会昔日风光,于是便成了这般光景。"
"买凶的人就是他吧。"
"其实准确来说,买凶的是四娘,三弟虽然想将我拉下马,但还不至于不顾念骨肉兄弟之情。"皱眉,轻声为弟弟辩解。
"切,"我用手指抚平他眉间的折痕,"那他还不是没有阻止他娘这样做,人的贪念是最恐怖的,到时双眼被蒙蔽谁还会再顾念那所谓骨肉情。人心,终究只是一头野兽而已。"
"晴儿````"摇摇头,他继续说:"余下的两个弟弟是五娘所出。四弟十五了,年轻,爱闹,只是小时一个道士说他命里有大劫,于是便跟着那道士修行破劫了,一些年月里还是会回来的。五弟性子很柔,爱安静,又怕生,呵呵~,像一只小兔子,惹人疼爱的紧。"说到最小的两个弟弟,阿璃脸上出现为人兄长宠溺的笑。
我心里稍稍安慰,他的过去终不曾太过悲伤,今后也不再会悲伤了,因为有我。
"真的啊,那我可真是要见识见识呢。"
看他孩子般的笑颜,我暗叹他的深不可测,时如魅鬼,时如孩童,轻佻沉稳,却纯真而心软,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晴儿,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么时候出去玩吖~?"
"唔```,"沉吟了一会儿,他笑笑说:"看把你急的,明天吧,明天让碧云代我处理生意上的事。"
"让他没机会打扰我们~?"
我暧昧地说,然后和他相视而笑。
翌日
我打开窗,明净的阳光不受阻碍地流泻下来,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
"阿璃,要记得拿银子,我可不要挑好了东西然后发现自己没钱,好丢脸的。"
"知道了~。"
"绿儿,我们出门了。"
"漂亮的大街~。"在清幽的苏园里憋久了,沐浴在让人心旷神怡的阳光里,我开始感叹生活的美好。
毫不顾及地牵着阿璃的手,虽然约会才刚开始,我却有不好的预感````
"少爷!!"
黑线||||||。
转身。
言碧云一扫往日的商笑(商人的笑,简称商笑- -),好像正经起来,附在阿璃的而边不知说些什么,阿璃也不笑了。
"怎么了?"我问。
"晴儿,抱歉,出事了,今天先回去吧。"
"这样啊```,"不去看他眼中的歉意,我低头,然后微笑,"没关系,还有下次的嘛。"
"抱歉,处理完这件事,我一定陪晴儿游遍你想去的地方。"
"7吧7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事就忙去吧。我自己随处走走。"他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后,随言碧云匆匆离去。
我伸了个懒腰,"啧,被工作抢走了。"
摇摇头,"提起精神来,我什么时候变成没人靠就活不下去的家伙了。"
"冰糖葫芦~!甜甜的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口水ING~。
按理说,卖冰糖葫芦的人从我身边走过我是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冰糖葫芦很好7嘛,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从我身边走过我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看着他走过去,我无声的尖叫。NND身上米银子啊!!!闭眼,尖叫!
睁眼。
我发现一串红彤彤(怎么用这个形容词啊?!- -作者无责任飘过``的冰糖葫芦在我眼前晃动。
"冰糖葫芦```"
"想吃吧?"
"恩```"
"学小狗叫两声给我听听。"
"你去四吧```"
这时我才勉强把眼光从那串很诱的糖葫芦移到那秀气手指的主人脸上。
坚毅的脸上有如海的星眸,虽然唇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却有一种如贵公子般的气质,眼眉犹似带了些风尘,好像某人``````额,喜欢穿裙子的那位``。
"呵呵~,属下天涯,给夫人请安。"
膝盖装模作样地弯了一下,我瞟了他一眼,直接从他手上将糖葫芦拿过来。
"你就是天涯啊,原来阿璃让你来当我的提款机啊。"
"提款机?"
"就是专门付钱的。"好甜~,好开心~,阿璃好细心哦~,呵呵~~。
他失笑。"对,我就是专门付钱的。"也是保护你的。
"7玩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充分发挥了我购物狂的厉害。
包好我刚买下的布料,布庄老板笑眯眯地送大财主出门。
天涯提着我买的所有东西跟在我的身后,显得有些狼狈。
"欢迎下次再来。"
感受到他哀怨的目光一直贴着我,我有些心软地回头了。
"干嘛啊。算了,"我伸手拿过其中一个布包,"我帮你拿这个行了吧。"
"呵`~。"
我望望西沉的红日。"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恩。"
走了一会儿,在一条人影稀疏的街道上,他忽然拉住我。
"怎么了?"
他谨慎地看着四周,轻唤了两声:"范冶,黎静?"
静了一会儿,几具白衣人的尸首被仍了出来,天涯低咒一声:"该死!"
我懊恼地看了那几个人的尸首,我怎么没有发现。
几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无声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天涯上前,护在我身前。
他们的右颊上都有一个印记,从中间裂开的金色弯月,散发着淡淡光芒而有惨烈的温柔。
一个穿着深蓝色儒衫的男子从阴影走出,站在了那几个黑衣人前面。若有似无的杀气开始笼罩在我们周围。
尔雅地欠身。"在下无月宫萧可,奉宫主之命,特来邀请端柔公主到敝出作客。"
天涯无奈地笑笑。"抱歉了萧公子,我家主子不喜欢公主随便去陌生人家里。"
"可是```"
"没有可是。"
"主命难违。那就请恕无月宫无礼了。"
说完,他身后的几个手下就冲了上来。我忙站到天涯的身前,微微释出杀气。
"等一下!!"
被我的杀气压制,那几个人定下了脚步。我讨好地笑。
"等一下哦~,"转身,"天涯,把你身上的东西都给拿下来,等下要是弄坏了你就完蛋了。"
雅痞的笑,乖乖的走到一边把东西取下放在墙边,然后走到我身边。
低低地说:"跑你总会吧,待会一开打就马上跑,尽量躲起来,主子就快要到了。"
"恩恩~~,你放心了啦,自保我总是做得到的~。"说完我就闪一边了。回过神来的那些人又冲上来了。
一对九的混战开始,我站在墙边抱着布包,看见那个长得很阴险的男人向我走了过来。我忙伸了左手摆了个姿势。
"你、你别过来哦,我的武功可是很厉害的。"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我瘦小的身子,大跨步地欺身上前。我毫不客气的跳起来给了他一个手刀,虽然有给我劈到,却因为多年训练出来的反射条件而躲过要害。
"好可惜哦~~。"
越过他身边,反手抽出他腰间的宝剑,在他腰上留下我光荣的战绩,牵出一道血痕。
"这次还可以拉~。有流血哦~。"
危险地眯起眼,我在他身前嚣张地笑。
"唔```",一阵一阵的恶心感涌了上来,我终于知道古人为什么老是叫我们要谦虚了,人可真是骄傲不得,报应来了。
"哦?"挑眉,"生病了?身体不好?呵呵~,怎么不见你很厉害的武功?"
"恶````呕``"该死,什么时候不害喜,偏生要选这时候?!
而那个男人竟然就这样很没武德的上来和我干架。我边惊险地躲着,边祈求阿璃快点儿到。
因为动作过于剧烈,直接导致害喜升级,强忍的气顶上胸肺,我直翻白眼,只凭着他的杀气来路闪躲。
"原来``,是害喜啊?!"
勉强用眼白瞪了他一眼,我用剑支撑着身体,天涯的奔过来的身影模糊在我最后的印象里,然后是金属相碰的声音,天旋地转,然后,沉默。
"唔````"
头好重,眼皮好重,好辛苦。
"晴儿,你醒了?!"惊喜交加的语调,在我混沌的脑里逐渐清晰。
"好痛```"
"哪儿,哪儿痛?师父,晴儿说他痛。"我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抚上眉间。
"没事的,只是惯性的疼痛,一会儿就会好的。"耳边响起一阵轻铃,浅浅柔柔仿若吟唱般,微暖微风,让我焦躁的心也不由平静下来。
"恩。晴儿```"
为了不让阿璃太担心,我勉强地睁开了眼。
"阿璃,我没事了``。"
看见我无事地睁了眼,阿璃眼里盈满了喜悦。他坐在我床边俯下身来亲吻我的脸,"师父说,你动了胎气,但孩子没事。都是我不好,明知无月宫要对付我,竟还让你一个人出门,才会让萧可有可乘之机,对不起,对不起````"
我伸手搂上他的颈,"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就只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就好了嘛,而且天涯也有保护我啊,不要难过。"
断断续续地亲吻着我,我发现他竟还带着些轻颤,"我没事,没事了。我们的孩子也都还好好的,没事了```。对了,天涯呢,他还好吧?"
直起身来,阿璃撇撇嘴,"他没事,身为下属,居然让主子受到伤害而自己却一点事都没有```"
"额,所以````?"
"廷杖四十,‘发配充军'。"明媚的紫远晃入眼,我眯起眼看见端木蓝羽来到床前。
"端木```?"
"答对了~!夫人还记得我真是三生有幸啊~。"明晃晃的笑容,媚惑如迷香。
"天涯被充军了?!"缓了半拍我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原来怀孕也会让人脑子变笨啊。
"呵呵~,他回阁里了,所以夫人才可以在这儿看到我啊~。不过廷杖倒是真的,可怜我的徒儿~。"装模做样的用袖子抹抹眼睛,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到天涯会想到端木蓝羽了```,OTL``原来他们是师徒。
"阿璃```"
"那是他该得的。"淡淡的神情自若,方才只在我与师父面前的毫不掩饰已经收起,有的只是在下属面前的面具。
"`````。"
突然有人推开了门,"公子,药煎好了。呀,姑娘醒了啊。"端着药,绿儿来到床边,"快喝药,刚才公子抱着您回来时可把绿儿吓坏了。"
红唇微扬。"抱歉。"
"对了,绿儿你先出去吧。"阿璃突然开了口。
绿儿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乖巧地行礼退出门外。
阿璃站起身,转身走到珠帘外推着一个类似轮椅的东西进了来。
等过了帘到了近处,我才看见,那是一个用竹、木和玉石做成的轮椅,华丽而沉稳。轮椅上是一个白衣如仙的人,银色的长发不束自垂,柔滑如绸,眼神清澈,丝毫不被凡尘俗世所影响,却又带着些神秘的迷雾。脸色苍白,就像凋零前的花瓣;弱不禁风,像圣母濒死。
"公主,"他微微笑,我觉得我的周围好像迷蒙了一真雾,然后他的笑如星光碎裂的落下。"在下玉纤容。"
我有些局促笑了笑,"玉,玉公子,不用叫我公主的,我只是苏浅晴。"
"晴儿,叫师父就好了,叫公子会生疏的。"阿璃微笑着说,我第一次在他的笑里看见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