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算我一个!----青岚

作者:  录入: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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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叫丢人?丢人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偷掏了老鼠窝,找人算帐却咳到晕倒在人家的大门口,还让人家反过来照顾。当我睁开一只眼睛的时候我就开始後悔,无论如何也不想睁开另一只眼睛来面对现实。反正已经很丢人了,干脆两只眼睛都闭上,再睡回去,一直睡到精神饱满得失眠的地步。懒洋洋的从床铺上坐起来,推开棉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发现身上被换了一身崭新的内衣,干爽爽的还飘著香气,身上好象也被擦得干净。我灰溜溜的爬下床,穿好早已准备在床头的衣物。一推开门,门外刺眼的阳光立刻落在眼睛的视线里,闪得眼睛生疼,似乎是久违了的阳光,让我觉得有些陌生。仔细想来,已经好长时间没认真感受过太阳的温度,所以这片让人暖到融化的光线让我适应了好久。房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我直奔大门而去,走了半天却发现我迷路了。不过,沧平门究竟没有宝棱宫大--为什麽?笨,因为宝棱宫是乡下地界,便宜呗--顺著墙好歹是找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偏门。我笑我自己有趣,进来的时候偷偷摸摸,怎麽走了还要鬼鬼祟祟呢?慌慌张张的出了沧平门,一个人在大街上晃,心乱如嘛。目前最主要的问题集中在了我今後的生计上,城孤烟这金龟婿是钓不成了,金主苏铭洛也别指望了,如今又得罪了单风,看来我自食其力的日子就在眼前了。虽说空手套白狼是实业家的标志,可也要有起码的资金,我现在连今晚晚餐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恨呢,怎麽就忘了摸点银子走呢。那就打工吧。结果,工作不好找,银子不易赚,这是亘古至今不变的原则,找了一个上午居然连一个力工的活都没找到。抬起头看看那块写著"倚红院"的大牌匾,呵呵~~这几个字我认得,电视里演得多了,再变形我也认得。扣开门,对从里面探出头的老人说:"你们招卖身的吗?" 噗的一声,老人含在嘴里的茶水喷得一滴不剩:"你,你......" 恩?怎麽了?我不可以学秦淮名妓,先攒个几年银子再出来努力创业吗?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先从自身资源开始经营。想当年我可是有名的K歌王子,就不信应付不了几只江南小曲?老人仔细打量了我一下:"恩~~长得倒是倾国倾城的漂亮,可我们这里是正经妓院,从来不要男的,若找小官馆出门右转,城郊有一家。" "哎~~有什麽关系呢?"我从门缝外往里挤,都是妓院还分什麽正经不正经之分,"经济需要发展,思想需要搞活嘛,我们来改革一个不好吗?我去过那家了,不喜欢那里的风水,怪荒凉的,哪有钱赚,......" ......好吧,我承认我在那里把古琴当成扬琴,拿著鼓捶一顿砸,毁了价值连城的名琴就落跑出来,敢回去才怪。 "你......"老人的脸憋得通红,终於怒道,"你是来找茬的吗?滚~~~"说完,拎著我的衣领把我扔了出去随即把门紧紧关上。气死我了,想我翩翩美少年,竟然连卖身的活计都找不到,我拍拍身上的灰尘,作势要去理论,突然身後被人重重一拍,回头正看见那冰冷的面具。 "苏哥?" "果然是你,"苏铭洛说,"我在城郊的寻雁馆听说有人砸了琴逃跑,听他们的描述好象是你,就寻出来了。" 寻雁馆?莫非...... "啊~~你去逛妓院......还是小官馆?苏哥,你断袖......" 话还没说完,苏铭洛面具下的脸已经绯红一片。 "对不起,对不起,算我没说,"我连忙道歉,人家怎麽说也是成年人了,不需要过度关心,而且说到性取向,我也断袖啊。 "......这几天你不是都在沧平门吗?" "......呃?几天?我才一天没见到你而已啊。" "是三天。" 呃~~看起来我又浪费了三天的人生。苏铭洛把我带到一家酒馆,两人落座下来。我懒洋洋的爬在桌子上,用手指蘸著茶碗里的水,胡乱的在桌子上划著道,研究中国繁体字和简体字诸如"风"和"风"的区别。 "你写的是什麽字?"苏铭洛问我。我随手把那堆字胡乱抹掉,把我进了沧平门後的经历挑三拣四的说给苏铭洛,当然不包括被人追好几条街,揪著衣领子丢进院子等等没面子的事迹,因为所剩无几所以说起来也快。苏铭洛一言不发的看著我,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似乎有什麽事情有待决定般的,待我说完,突然转身对一边伺候著的店小二说:"来一坛花雕。" "你要干吗?"我问,"大白天的就喝酒?堕落啊~~" 他小二拿来的酒递到我的面前,"伤心的时候喝酒是最好的方法。" "谁伤心来著?"我咬。苏铭洛放开酒,手指伸向我的脸颊,居然掬起了一颗泪。我呆住,是我自己的眼泪吗?为什麽我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悄然而下的泪,什麽时候开始挂在脸上的。我只知道眼前的确实是模糊,却从未想过会有泪盈眶。 "有句话叫借酒浇愁愁更愁懂不懂?如果我伤心的话,你还给我酒喝,想愁死我啊,这个时候应该是K歌......",我推开酒,高声大唱:"你到底爱不爱我~~~~" 登时酒馆里的人吓跑了一半,剩下的堵著耳朵打哆嗦的占多数,酒馆的老板脸色铁青的看著我,实地调查结果:古人不喜欢流行乐。知道了古人的爱好,就干脆的止住了口。苏铭洛的嘴角似笑非笑,紧紧抿著:"心月,你呀,就是不坦白。" "谁啊,你说谁呢?"我冲他喊。他不理会我犬吠般的乱咬:"心月,你......回沧平门吧。" "为什麽。" "你的心根本就是留在那了。" "胡说,"我啜了一口那花雕,苦的,还辣,"我看见单风就闹心,要不我干吗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跑出来?还回去?" "不如这样吧,"苏铭洛说,"你不是想找工作吗?我雇你。" "恩?你要我跟著你闯江湖吗?提剑还是拎包?你又不紧张你的宝贝剑了?" "-_-......其实我一向在外面闲云野鹤般的晃悠惯了,对於沧平门谁来做门主,我一点也不关心。我现在只关心我爹的生死,我潜入过沧平门,却没找到爹的下落,我不知道我走了以後这十二年究竟发生了什麽。楚家是我们苏家的世交,我有些事情要先查清,所以,我要立刻去一趟楚家。可我需要有人在沧平门这边盯著,帮我打探我爹的下落。" "你想请我?"这工作有侦探的味道呢,也许需要智慧,呵呵,智慧本大爷有的是。 "所以,回沧平门吧,就当做是给我工作。" "苏哥,"我吐了一下舌头,"你的台阶给的太大了。" 苏铭洛嘴角略微上扬,释然一笑:"心月,现在你前面的路每一条都有了足够的理由,想怎麽走下去,你自己想想吧。" 我长叹一口气,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斜著眼睛看酒馆外人来人往的街道。苏铭洛低吟著:"如果不是看出你的心,我倒真的想带你走。若你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那麽我不希望那人站在你的伤疤之上。" "苏哥,"我的心里突然一阵绞痛,"你可知道,对於你,恐怕一生我也无以回报。" "我知道,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心月,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失去的,希望你能挽回。" 苏铭洛说了很多,但接下来的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的思维已经不在了这里。进了沧平门就能挽回失去的一切吗?我无以挽回,因为我未曾拥有。最终,我还是站到了沧平门的大门前,我的理由很充分--帮苏铭洛工作。这回看门的人倒还不错,二话不说恭敬的把我迎进了里面。单风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脚边自然跟了揪著他袖口的楚歌。 "你去哪儿了,害我好找,"单风远远的看见我就紧张的问。我傻笑,回答:"单风你欠我的,所以我决定在你家当米虫,吃你一辈子。" 短暂的梦中梦,也许是时候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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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在沧平门优哉游哉当了好几天米虫之後,一种许久不曾涌上心头的罪恶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一个似乎许久未见的人才浮出我的记忆──我几乎把苏铭洛交给我的工作忘了个一干二净。 日上高竿,我懒洋洋的爬起了床,决定今天就是大侦探堂堂登场的日子,挑战一下优渥生活下几近生锈的智慧。 来这里好几天了,却从未听见有关沧平门老门主的事情,我溜出房间,在沧平门四下里转悠──用专业术语说就是调查取证。 首先,熟悉地形,原因就是落跑的时候不至於被困,就像上次离开的时候找不到大门的事情决不能发生第二次。 我溜溜达达的晃到了沧平门的一个空敞的大院子。地面是平坦宽敞的,视野很好,旁边摆的架子上置满了刀枪剑叉等等兵器,虽然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练武场,它的前面是零零散散立著的木头桩子。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梅花桩"? 只在电影小说里看过武林人士练功时要踩梅花桩,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我兴奋的凑过去看,果然有趣,那桩子竟然是长短不一的。我一时兴起,踩著最短的那根爬了上去,然後眼前就出现了另一根比较短的,爬,接著爬。很快我就爬上了这群桩子最高的那根,两脚叉开站在上面,桩很小,要在上面走我是做不到,可如果只是站著不动还是没问题的。有句话叫站得高望得远,果然,站在这上面後风景望得确实全,整个练武场尽收眼底。不愧是武学世家的沧平门,比起宝棱宫淫靡的气氛,还是这里的感觉积极向上多了。脚站麻了,想下桩,一低头却发现桩子离地面居然这麽高,我一阵头晕,想顺原路爬回去却发现我根本不敢踏出去一步。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 怎麽办?容易,我扯著脖子开喊:救命啊~~ 我建议这里挂个牌子:危险操作,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地形勘察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著手正式的调查工作。 推开厨房的门,除了手里的鸡腿没什麽收获,推开练功房的门,除了证实了刀枪无眼的传言和发软的腿脚外也是一无收获,至於什麽假山後面,花丛里面更是如此,唯一的收获就是我找到了沧平门的金库,虽然进不去,但那若隐若现的门脸和严格的戒备让人一眼就看出那里一定藏了不少金子,呵呵,我记下来了。越过小花园,穿过长廊水榭,一扇熟悉的门映在眼底,是单风的卧室。通常情况下,罪证都是隐藏在主谋的身边,在他的房间里找准没错。 我在他的房间里东翻西摸弄了好大一阵子,包括什麽转花瓶,掀画轴,敲地砖,钻床底,电影里的方法竟然一个也不好用,趁著房间里的卫生没被我弄得一塌糊涂之前我赶快住了手。我撮著下巴想啊想的,突然眼神落在了一个大木头箱子上,那是一个檀木的衣箱,很高,足以没过我的胸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突然想起这句话,没准有什麽东西藏在里面也说不定啊,我站在矮凳上掀开盖子开始寻找。 衣箱里是什麽?当然是衣服。不过我搞不懂单风干吗弄这麽多衣服,款式颜色具全不说,甚至於包含的年龄段都无比齐全,我拎起一件明显属於童装的短袍,猜想究竟这是他以前的衣服,还是他给他将来的儿子准备的。没用的衣服被我一件件的抛到後面,眼见箱子就见了底,我掂起脚尖想翻弄更里面的东西。 "你在做什麽?"一个声音在我身後蓦然响起,是单风,我心里一惊,一个没站稳,倒栽进衣箱。 我坐在箱子里揉撞得生疼的脑袋:"老哥,突然在别人背後说话会吓死人的。" 单风轻笑:"我这里有什麽这麽吸引你吗?" "没,"我回答,"我就是缺件衣服,想来你这里拿一件。" "是吗?"他倚在箱子上,抱了手臂在胸前,下颌指了指周围的一片狼籍,"我倒不知道衣服是要放在书架上或者画轴後面的。" 我叹了口气,无比诚恳的说:"我以为你思维敏捷异於常人,自然行为方式也与众不同呗。" "你要衣服做什麽?我给你送过去的不够吗?" 我嫣然一笑:"逛街总可以吧~~" 没想到单风竟然大笑:"说来也是,你来了好几天,也应该带你出去逛逛,这样吧,今天是十八,城外的青葱山有庙会,我带你去。" 呃?~~~我坐在箱子里摸不著头,这家夥在想什麽?挣扎著想站起来,手里无意中摸到一张纸条,下意识的,我将它揣进了衣袋。 单风走前,我走後,出了沧平门,往青葱山的方向走,一路无语。 "喂~~"就在远远的已经能看见一座庙的屋檐时,我终於忍不住问单风,"你带我来这里究竟要做什麽啊?" "逛庙会啊。" "啊?徒步走了两个时辰真的就为了逛庙会?"不会是想卖了我吧?拜托卖给个好人家吧,我现在是累得没力气反抗了。 "你以为还能做什麽?"单风不解的问。 我傻笑著,心里恨老和尚为什麽都喜欢把庙建在深山里,如果是为了清净还办什麽庙会,拉什麽香火钱?庙应该是修在闹市中心,这样大家都方便,胳膊腿不灵活的老人家参拜起来容易,和尚们轻松,神灵们收烟火也及时。 一进庙,我迫不及待的冲进大殿,无比虔诚的跪在了神像面前的蒲团上,唉~我松了一口气:可算能休息一下我的腿了。 既然来了,当然少不得拜拜,我双手合十:"上帝啊,让我发财吧!~~" 身边一片哗然,单风俯在我的耳边说:"这里是药王庙,求健康的。" 在老和尚还没用眼神凌迟我之前,我迅速逃跑。 所谓庙会,其实和小市场差不多,四处都是摆摊卖东西的人,说实话,我有点被这阵势惊住了。自打我从现代来了这里,一直都窝在宝棱宫,好容易出来了,不是一直在赶路,就是一头又扎进沧平门,还真没见过这麽热闹的古代场景。我瞪大眼睛四下看著,每个地方都透著古香古色的新鲜。 单风手里拿了一包东西塞到我的手上:"这里的素笼包很有名,尝尝吧。" 我打开那纸包,里面果然热腾腾的躺了几只包子,尝一口,馅大又鲜美,这样的东西会没名才怪呢。我叼著包子继续欣赏清明上河图的超前现实版画卷,单风轻笑的看著我。 我的眼前突然晃过一阵白光,手里的包子落了地,定睛一看,是一个白色的幌子,那上面写了"卜挂算命"什麽的几个字,一个山羊胡子的精瘦道士站在我的面前。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对我身边的单风说。 单风挥开他的手:"我没兴趣算命,也没兴趣测字,大师你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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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浅笑:"没兴趣?公子,我都是为了你的切身安全。" 单风扬了一下漂亮的眉毛,冷笑:"此话怎说?莫非我最近有什麽血光之灾?" 道士摇头:"否,公子可曾想过你身边之人的身份?" "呃?"我吃惊,关我什麽事?道士手里的幌子指向我,"妖孽......" ......?我一头雾水,我是妖孽?热闹的庙会上已经有不少人把我们围在一个人垒成的圈里。 "已死之人还留在人间为害世人,我今天要为民除害,收了你......"说著,手里的幌子就晃到了我的面前。我用手指头拨开那竹竿:"大爷,您说笑呢......" "不过是一丝游魂,"道士捋了一下胡子说,"为何逆天而为,损己害人。" 我的心里忽悠颤了一下,游魂不过是贪恋人世,可究竟贪什麽,恋什麽,我也已经说不清楚了,太过久远的记忆,似乎已经随著混乱的时间逐渐远去,而随著某些已经模糊的回忆,还有什麽是即将失去的。 "心月......"单风急切的声音响自耳畔,我蓦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冷汗冒了一身。 "呵呵~~"道士笑得胡子直颤,晃著他的帆布幌子,"妖孽,看,怕了我的法力了吧?本尊这就来收你,让你尘归尘,土归土......" 单风紧紧揽著我的身体,"心月,我们走。" 道士急忙拦住他:"公子,千万莫受妖孽之惑,这些东西专门迷惑世人,谋财害命,恶事做绝。" 我轻推开单风的手臂,一把抓过道士的衣襟,东西?竟然敢用东西这个词来形容本大爷?简直太没礼貌了。我双手用力,突然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那道士摔在地上。道士惨叫,周围众人以单风为首,发出惊叹的抽气声。 "我是妖孽?"我照著挣扎著起了身的道士头上就是一记爆栗子,他立刻抱了脑袋四下逃窜。 "妖孽,法力竟然如此深厚,本尊要换个法术,就不信治不了你,看我的急急如意令~~~~......哎哟~~" 我追上前去制住他的身体:"我逆不逆天与你何干?说我是游魂?你拿出证据来啊,小心我告你毁谤。我谋财害命?我不被人整死就是好事!你个老道一定是假的,出来骗钱玩的......" "你......"道士惊呼,"你妖言惑众。" "你才妖言惑众呢,一定是你看单风他穿的漂亮,想诈他一笔是不是?哼,今天要是换成是我穿得绫罗绸缎华丽无比,你是不是就说他是狐狸精?"我一把揪了道士的胡子,"骗子,胡子一定是假的吧?呀?竟然是真的,那假的一定是眉毛......恩......也是真的......" 我辨认著手里一堆毛发的真伪,道士仍然嘴硬:"没想到你的道行竟然这麽深......" 叭的一声,道士的身上被摔了一只烂柿子,一个素色衣裳的妇女将手里的垃圾扔了过来:"公子你说的对,这老道上次缠著我丈夫,说我是千年老树妖,诓了他好几两银子,呸,我是老树妖?我自己怎麽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另一个女孩子答茬,"他还说我是孽刹转世,要替我超度,让我爹给打了出去。" "......" "......" 於是,趁著愤怒的众人还没将手里的发泄品顺便也砸到我的身上时,於一片"为民除害"的赞扬声中,我和单风离开人群。身後传来老道的胡言乱语:"我......决......不......放过......你。" "你那招身手不错,"单风笑著说,"是哪派的工夫,我竟没见过。" "呵呵~~"他说的是那过肩摔?我装傻,那是我大学体育课的内容,而那年的体育课,我是以不及格告终的,现在就只剩下这一招而已,而且还只能用来应付非专业人士,亚健康人群,"没什麽意思了,我们回去吧。" "也好,"单风带了我顺著原路下山,结果辛苦这麽久爬上山来却落个败兴而归。两个人穿越林间小路,顺著山坡往下走,并肩,无语。风吹过树梢,夹带了几点寒冷的水滴。 "下雨了,"单风抬头看了看不久前还是响晴的天。我伸出手,竟然掬起一捧水,那水滴转瞬之间已经变成瓢泼大雨。 "去树下躲雨?"雨点落下的嘈杂声中,他大声问我。我瞥嘴,"拜托,大雨天站树下小心遭雷辟。" 回头,後面的庙宇已经距离甚远,前望,还看不见最近的人家,单风把问题抛给我让我决定般看著我。我耸了耸肩:"反正现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怎麽走都是个淋雨,那就不著急了,慢慢走吧。" 他吊起眼角,嘴角优雅的上翘,浅笑著说:"也好,那就慢慢走吧。" 於是,该踱方步的地方还是踱方步,该欣赏美景的时候还是停下来欣赏优美的景色,任凭冰凉的雨水浸透身上所有的衣物。雨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这种急风骤雨向来不会持续太多时间,几乎是一转眼的工夫,天气又变回晴空万里的灿烂。夹道的郁郁葱葱散发著沐浴後的清爽,也吐著阴湿的潮气,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你,感冒了吧?"单风牵了我的手,"跟我来。" 我随著单风下了铺陈好的林间小路,两个湿淋淋的人拨开树丛,往里钻进去。七转八拐的走了半天,随著一个急转弯,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奇异景色,树林间的空场散落著几个汩汩冒著白色气体的池子,那气体把原本就雾气蒙蒙的树林映得如同仙雾缭绕的仙境。 "那是什麽?"我问。 "是这座山里的温泉,"他回答我,"不过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是无意间找到的。你不是很冷吗?正好来泡个温泉。"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脱光了身上的衣服,一脚扎进那温泉里。 "哇~~"我惨叫,好烫,我一只原本雪白的脚立刻被烫得绯红,这下可好,原本想来个"洗凝脂"结果变成了"燎猪毛"。 "-_-~~......不是所有的温泉都能泡,"单风说,"我说的是那个。" 随著他的下巴,我找到了一个貌不起眼,很普通的池子,仔细想想,也是,那些池子里的水都冒泡了,明显是开锅了嘛,沸水里怎麽能洗澡呢?我跳进水里,温暖的泉水立刻包围了我的全身,冻僵了的身体贪婪的吸取著那温度。长吐一口气,好舒服,我半眯著眼睛,享受著适宜的水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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