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会儿气,银安静下来,他轻轻的说道"现在该怎么办,我压制不了他多久的。"冰隐沉默了,无奈的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银望了望华之睡的房间,压低了声音凑到冰隐耳边悄悄说道"你不是问我我继承了什么吗?我觉得我继承的这东西或许有用。"冰隐一喜"那你干吗不早说,而且凑这么近干吗?!做贼啊?"银苦笑,把声音压得更低"因为我继承的是......"冰隐在他说完之后,脸色变得惨白"你真打算这么做?"银点头"如果还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怕拖得越久越危险。这一次是侥幸逃过了,可下一次呢?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华之受伤吧?再说,这也是唯一的一劳永逸的方法。""但是,这样一来,你也会......你不想让华之受伤,难道就忍心看他终身痛苦吗?"银不语。清晨的阳光从榕树的叶隙中跌落,点点碎在银坚毅俊美的脸庞上。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存在,我想我会向他许愿,让我和华之可以永远在一起。可是我偏偏又是个从不信神的人,因为我知道他们有多虚伪。幸福这种东西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我虽不信神,但我信自己,更相信自己能够创造奇迹。"冰隐喃喃重复"奇迹?""对,就是奇迹,因为他们总爱在相爱的人们心尖生长,然后在某一天开出最美丽的幸福之花。"
冰隐看着他,终于笑起来"那么就照你说的,一起等待这株奇迹之花吧。"银漂亮的银色双瞳开始闪闪发光,在太阳的映衬之下,头一次让冰隐觉得,银色原来也是这么耀眼的颜色。
第 15 章
难得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华之精神异常好的伸了个懒腰。他左右看了看,没发现银的身影,某人已经完全忘记早上的事了。
微皱了皱鼻子,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银和冰隐之间难得的没有出现剑拔弩张的局面,两人正一起坐在树下交谈着些什么。华之听不太清,便朝他们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便被两人发现。银温柔的微笑道"华之,睡的好吗?"华之点头,"银,你昨晚也没怎么睡,居然还可以这么早就起来啊。"银黑线,你难道忘记了我是被你嫌吵踢出来的事了吗?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冰隐看了看银,叹息般的说道"我们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想怎样才能彻底封印冥的同时又可以让银安然无恙。"华之睁大眼"想到了吗?"冰隐和银对看一眼,齐齐的摇头。华之的眼神暗了暗"是吗?"银轻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我们还有时间,天无绝人之路嘛!"
"......"华之偏头仔细的看了看银"你们真的没想到吗?"银微怔,"华之......"华之苦恼的抓抓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好象你们会瞒着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银尴尬的笑笑"华之,你想多了,我们怎么会瞒你什么事呢?"你的感觉会不会太灵了点啊,每次都这么准!"是啊,一定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让你的神经有些紧张。"
冰隐也慌忙插口说道。"是吗?""当然。"两人的异口同声反而让本就忐忑不安的华之更加笃信自己的判断。但他也没有说穿,既然他们不愿告诉自己,那么自己问再多遍,他们也不会说。他现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只是,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只要自己爱着银的心不变,那么生还是死又有什么要紧,他只求能永远和银在一起。
"春天,真是个美好的季节啊。"冰隐看着满院吐露芬芳的鲜花感慨中。一根青葱玉指不动声色的伸了过来,准确无比的拧住他的耳朵,哀嚎声迅速响起。"是啊,春天的确是个不错的‘思春'季节呢......"流舞皮笑肉不笑的哼道。冰隐困难的回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啊,小舞~我只是觉得这花园的花开的很灿烂,所以小小的发表一点意见而已......""哼,你以为你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瞒得过我吗?"冰隐一脸的委屈模样"老婆大,我可以发誓!我真的真的没有对不起你的想法啊。""是么?""是滴。"
"真是悠闲啊。"银倚在窗沿边懒散的看着冰隐夫妻之间亲热的有些过度的"交流",华之望了一眼"真幸福。"银回头搂住他"等事情全部解决,我们会比他们还幸福。"
"恩。"华之回抱住银"一定。"
银单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同甘共苦呢?"
华之假装沉思,"恩,我也觉得啊。"于是乎,他们光明正大的前去破坏别人的"打情骂俏"。
说到底,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日子,大家其实都是很无聊的啊。
冰隐见到他们时,立刻眼泪汪汪,酷似一只摇尾乞怜的狗。银当即不客气的讽刺道"哟,你变种拉?"冰隐怒,横眉冷瞪,"华之!管好你家宠物!别让他随便乱吠,伤到你身强体壮的爹没什么,要是不小心放出去,咬到无辜的人,我们大人会很难做的。"
银眯眼"白猪蹄,你是不是该抽抽筋骨了啊?"
"我觉得你倒是应该好好学学怎么做一个乖巧的宠物,不要让主人太费神。"
"又开始吵了啊,无聊。"流舞拍拍手,向华之招手"走吧,他们只要开吵,没几个时辰是不会罢休的。"华之无奈的点头,"银,架吵完了,要记得回来哦,别走丢了啊。"
冰隐得意的狂笑"看吧!你这个笨蛋宠物!"银浑身抽搐,华之,你就一定要这么说才舒服吗?华之只是假装不懂的对着他魅惑的一笑,银倒,因为此笑已有超越某人的威力之势。
冰隐在一边欣慰的笑了"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啊。"流舞痛斥"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晚辈一般见识,你不嫌丢人,我还在乎呢。今晚你就别给我回来了!"冰隐的笑脸瞬间垮下去"不要啊,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吗?"流舞一脚踹开他"滚,已经太迟了!"
流舞牵着华之的手,母子两人爽快的丢下满脸菜色的笨蛋们,有说有笑的朝花园走去。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互瞪的两人才在各自的白眼中迅速结束吵架。
"三天后是百年难遇的日全食,到时候,他的力量会达到最强。"冰隐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之前尽快封印他?"
银摇头"不,他的力量达到最强的同时也是我的力量最强的时候。所以,三天后是我们封印他的最佳时机。而且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败,消失的就只有我,而他则会彻底失去身体的限制,以后你们会更难对付他。"
"这样吗?只有三天了啊,你......"银微笑,"别担心,痛过的幸福才会让人更加珍惜嘛。"
"可是,你确定,痛过之后就会得到幸福吗?""......"
银转过身"不是说好不再谈这个问题了吗?"
"......随便你吧,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的话。"银低语"放心,虽然我不喜欢赌博,可是,我觉得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到最后一定是个幸福结局。"
冰隐叹气"是吗?"
第 16 章
三天的时间眨眼即过。
冰隐走到银和华之住的地方,轻微的扣了扣窗扉。银缓缓睁开眼,从华之头下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微撑起身体,他仔细的看了看沉睡中的华之。低下头在他的唇上印下轻柔的一吻,"......华之,也许现在说,你根本就听不到,可是,我还是想要说,毕竟,只要是相爱的人一定都会想要听到这句话吧?而且,我怕自己现在不说,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他的手细细的描摹着华之柔嫩美丽的面庞,在他的耳边轻轻诉说"华之,我爱你。"
银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对冰隐点点头,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不见。华之的眼睫不可抑制的颤抖,下巴上还隐约挂着一滴晶莹。"傻子,银,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漆黑的夜里没有一丝风的迹象,月亮还悬挂在高高的树顶。"日全食什么时候开始?"银望了望天"大概是午时。"
"现在还有十几个时辰,我们要做什么具体的准备吗?"银点头,"放寒水镜的冰湖在这附近吧?"冰隐疑惑"没错,你要用它吗?寒水镜只能看看过去未来,没其他用的。"银笑"我不用它,我需要的是冰湖的寒气,有他的话,我们赢的几率更大。另外,你确定右护法可靠吗?"冰隐保证"你放心,他不会有问题。"
"那么,你和他先去冰湖,将那里封锁,我们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好,那你呢?""我还有我的事要做,不过在日食开始前的一个时辰,我会到的。"
说完话的银转身便往外走,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回头看着冰隐。冰隐不解"怎么了?"尴尬的与冰隐对视半晌,银才嗫嚅的说道"......你,还没告诉我冰湖在哪儿呢......"冰隐跌倒,没气的说道"我们真的能担负起封印魔头的重责大任吗?"银涩涩一笑"不知道耶~"
无力的讲清冰湖的位置后,银豪气万分的站起身"好,这样一来,就没有问题了!"冰隐翻翻白眼,这也叫没有问题了?冰隐桑开始后悔了,把一切都托付给这小子,会不会成为我这辈子最失败的决定啊?
太阳已渐渐升到正中,冰隐和右护法正无聊的坐在冰湖的岸边。右护法双手托腮,暴可爱的问着身旁看他已看的有些痴呆的冰隐"殿下,银真的能封印住冥吗?"冰隐吸吸口水"当然。""可是,他消失之后,华之要怎么办呢?"
"凉拌......啊,不!我是说我会再给他找个更好的。"右护法皱了皱自己小巧的鼻子,"可是,他们那么相爱,华之会那么容易就接受别,人吗?"
"时间会改变一切的,小右。"右护法缩了缩肩膀"那为什么菊还不能忘记左左呢?"冰隐汗"......这、这个嘛......"
"还有啊,我们三个人就这么什么都不说的消失掉,你说,宫主和少宫主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思考思考......右护法是真的不知道啊。
冰隐则很可悲的在他这一系列的询问下,再次认定,他们果然不是当英雄的料啊。想他一代虎狮王居然会在什么都没考虑周全的情况下冲动行事,果然自己不是老了就是受某笨蛋的影响太大了。
不过,诸位,你们真的也很强悍了,毕竟在这世上还有谁能在生死大战的前夕,如此镇定自若的考虑些非"抗敌"的杂事呢?你们要么神经粗的超过了千年古树,要么,就纯粹是一群小白。
银在这时候终于出现,他刚走近就看到一脸花痴状的冰隐和沉思者造型的右护法。他撇过头小声嘀咕"就我们仨真能封印冥吗?果然,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啊......"
"银,你来了啊。"银瞟了冰隐一眼"你最好把你的下巴擦干净,要不然我就是死也要先看你怎么被岳母大人煎炸炒煮!"冰隐慌忙擦尽下巴上的不明液体,恨恨的哼了一声。右护法看见了,颇感意外的问道"咦,殿下,你怎么流口水了?"冰隐狡辩,一本正经的欺骗纯洁孩子"不,这是我练的一种奇功的自然反应,在发动之前,总是会有这种可疑液体出现的。"纯洁的小右相信了,他睁大眼"殿下,你好厉害哦。"
冰隐一脸的谦虚状"呵呵,也不是拉。""对啊,如果他够厉害的话,会连一只狐狸也斗不过吗?"银在一旁抱着肩膀闲闲的插嘴。小右一愣,随即恍悟道"也对哦。"冰隐沉下了嗓音"银,你是不是想在死前和我干上一架啊?""如果那是你的愿望的话,我很乐意满足你。"右护法往后退了退"你们要打架是吧,好,那就由我来做裁判吧!"
又一个于是乎,一场封印魔头的神圣之战演变为内讧加普通动物级斗殴。藏在暗处的华之和流舞沉默了,他们到底是来干吗的?!
"喂,别玩了,日食要开始了。"首先停下的是已经察觉到身体异样的银。冰隐和小右也迅速进入状况。冰隐桑还煞有介事的说道"咳,游戏时间结束了。"
流舞转身严肃的对华之说"华之,你要记住,刚才那个人绝对不是你父亲。"华之点头"我知道,那里的三个人我都不认识。"
第 17 章
太阳的光芒渐渐被吞噬,银望了望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踏上了冰湖。他的脚始终都悬浮在湖面之上,但湖面却似感觉到他的行动,而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待走到湖中心他才停下。冰隐站在湖边和右护法一起结起结界,一圈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湖面包围起来。银的四周更是结起一道透明的水墙。
流舞偷偷瞅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华之,"你不出去吗?"华之摇头,"如果那是他的选择,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华之只痴痴看着那缓慢闭上的银色双眸,轻轻的用唇形说了三个字。银原本闭上的眼突然睁开,直直的看向华之所站的地方。冰隐见他突然睁眼,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吗?"银摇头"......不,没什么。"银微微一笑,轻唤了声"华之。"闭上了双眼。
银色的光芒渐渐把他包围,他的脸上也出现痛苦的神色。小右扯了扯冰隐的衣袖"真的真的不会有事吧?""你别问我。""......"
就在所有人都紧张万分的看着结界里的银时,意外理所当然的发生了。为什么说是理所当然呢?因为事情如果太顺了,还要作者这种生物干啥?
外结界出现不正常的波动,冰隐一惊,还不及反应,魅的张狂笑意便传了过来。小右寒"我讨厌有这种笑声的人= ="冰隐黑线"我更讨厌。"
躲在暗处的华之比较正常的紧张起来,"该死,魅出现的话,银的计划......"流舞也显得很无奈"实在不行,我们也上吧,能撑的一时是一时。""......我们真的有用吗?上次只有魅一人,我们就已经很狼狈了,更何况这次他还带了几个喽罗。""那就拼了,总之,我们一家生死都在一起。"华之愣愣的看着笑得温柔的母亲,露出了笑脸。
"小右,你来撑结界。"小右点头,加大手中的力量。冰隐退到一旁,直面魅。魅越过他,看了一眼结界中心的银,"冰隐,你们还是放弃的好。冥既然已经苏醒了,就没人能阻止他。"冰隐似乎有些不耐烦,架子一摆,头一次很爽快的说道"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一切都还没结束呢,激动什么?"魅挑了挑眉"真难得你今天这么不怕死啊,好,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蓝色火焰在冰湖旁瑰丽至极的盛开,冰隐的身体迅速移动,在漫天的蓝色火焰中,他的白色身形在火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魅手下的三个人当然不会悠闲的站在一边看自己的老大辛苦。所以他们很干脆的一齐攻向了不能动弹的小右。小右的额上冒出了冷汗,他突然觉得冰隐似乎是故意给自己留了一个"轻松"的任务啊。就在背后的光球快打到自己,而某倒霉蛋也做好了硬挨的准备时,一直藏在一边的华之和流舞站了出来。
"小右,你专心守着结界,这里交给我们。"小右舒了口气,虽然不明白这两母子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有的用总比没的好,最重要的是,能让自己不挨打的话,他干吗要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