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进来了,微抬了抬眼,坐到床沿脱去鞋袜,躺到了床上,盖着被子侧躺占了半张床。
我盯着他半响没有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好半天,床上的人已经发出微微的鼾声,放轻脚步坐到床沿,痴痴迷迷的望着他......梦中的他都紧紧皱着眉头......
无语~~无语~~语儿......
突然毫无预警得睁开了眼,一掌将我打飞,毫无准备的受了这一掌,气血翻腾......
睁着迷茫的眼,神志好像没有清醒过来,看着我没有什么情绪......我弹弹身上的尘土,爬起来坐到桌子旁边......
一夜无语,清晨阳光穿过层层云雾射进屋里。
我眨着酸痛的眼,我竟然争着眼看了他一夜,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无语,语儿,你应该只有十七、八岁吧?叶浩生这十七、八年是怎么对待你的?我能将你救出来吗?
当那双闭着的眼睛睁开的瞬间,我看见了痛苦与迷惘。然后他也看见了我--精光闪了一闪。一丝我不明白的情绪闪烁而过。看着他极优雅的起床,整了整睡皱的衣裤。走到桌边,也坐了下来,用复杂难懂的眼看着我。
"我可以叫你语儿吗?"有些暗哑的声音从我的侯间发出。
沉默了一会,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听到他不是回答的回答。
"人家要么叫我绝艳,要么就是宝贝,没有人这么叫......我不够魅力吗?不能令你动情吗?为什么不抱我?"语声迷茫。
停顿良久,语气转为狠历与哀决。"为什么答应了叶浩生的要求?"
"我--我不想你为难,不想看见你委屈......"
"委屈......什么是委屈......我不懂什么是委屈......我有资格委屈吗?......"他的笑哀伤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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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公选盟主。这件事在我看来是个笑话,愿以为少林、武当这些百年大派会立场坚定。谁知那两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两只眼睛只会绕着、盯着站在叶浩生旁边的叶无语。那眼里透出的欲望怕是早已将语儿剥得赤裸裸,在脑中将他上下翻腾了无数遍。
转眼巡视,有这样眼神的门主、教主、帮主比比皆是,越有名望的越露骨。
语儿面色清冷,眼神悠远。看不出什么情绪,身上白衣随风飘扬,蓉颜绝丽,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窄肩细腰,延颈秀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好似那天上滴仙误坠红尘,冷看尘欲丑恶百态,毅然挺立不为所动。
看着,看着,我也有些痴了。急忙收敛心神,这次怅然答应支持叶浩生,原本担心回宫后主上知晓后定然责罚,谁知昨夜收到密报,主上查出叶浩生依然是五皇子羽下,要我这次附合,不得打草惊蛇,当今皇上年岁已高,我鹰宫主上已从皇上手上转为太子,如令鹰宫效忠的是三皇子也既太子殿下。收到这样的信息担心责罚的事倒是免了,可看到如今这个画面,心却翻腾凶涌地厉害。
武林大会结果毫不出人意料,虽然有些小门小派反对,却是螳臂挡手,不足为惧。事后,我匆匆回宫,没有见到语儿,请辞地时候叶浩生笑告诉我,无语去招待武当掌门了,我依旧笑着与他寒暄,然后拜别,心却生生被划了一刀,痛澈骨髓。
回宫将心事收于心底,江湖上那个名气越来越响亮得绝艳,已经成一个成为不可碰触地茧。
然后先帝驾崩,太子即位。五皇子谋逆夺位失败,叛逃出宫。我奉命追杀,数月之后才查道他暗中布置下的华宅。我潜了进去,长剑划向正在床上奋力挺进的人的脖子,血流满一床、一地。再一剑刺向他身下的人......剑坠于地......一时的震惊故然是失败的原因,但他灵巧的手敲上我的手仍是不得不赞同他的武艺。
"语儿,"我这样叫他。这两个字我似乎叫了千百万遍,而不是分隔几年之后的第一次呼唤。
语儿慢条丝理的推开断气的五皇子,月光下身体白哲的耀眼,情事中粗鲁留下的淤痕青肿,以及密穴中缓缓流下的白浊刺得我眼睛发痛,浑身颤栗身体不由得自由发热,发胀。
只见他毫不在乎的扯过一片干净的床单,将留下的白浊擦去,然后神情自若的穿上一袭黑色劲装。这过程决不优雅甚至粗俗,却说不出来的诱人。在他跃出窗口之后我才收回视线,一并收起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利落得割下五皇子的首级,接着也离去。
紧跟着他的身影惊见他突然倒地,走近,抱起......他竟然昏迷了,怎么回事?抱着他进了我鹰宫的分部。大夫们查不出什么原因,可是昏迷中他依旧皱紧了眉头,分明很痛苦的样子。等他醒来,问他原因却只得到淡淡的微笑。
就这样照顾了他三天,然后他就走了,在走之前我拦住了他,压抑许久的情感制不住倾吐。没想到他一改平日里的从容冷淡不过也没有露出他一贯的惑人姿态,难得的用一种凝重的脸色拒绝了我,头也不回的飞纵而去,空气里只留下他淡淡的醉人的叹息。
天下第一庄名声依旧响亮,如日中天一点也没有受到五皇子倒台的影响。也许本来就不是叶浩生靠着五皇子,也许是五皇子缠着叶浩生吧,不,是缠着叶无语,不然我杀五皇子的时候,语儿不会袖手旁观那天如果他插手,我最多伤了他不可能杀了他,惊动了侍卫我逃脱都会有点困难。语儿的剑法武功江湖上还是挺有名气的,决不只是一个美丽的花瓶。
不知怎么的突然间风起云涌,叶浩生广发人手追杀语儿,甚至下了格杀令,重金悬赏。没几日不知怎么搞得天下第一庄引起公愤,各大门派齐齐围攻,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叶浩生也死于此战了。
我兴奋了,语儿自由了吧? 我急急带了人马也去传说中看见语儿出没的地方寻找。
可是我因为一些莫名的事情耽误了时间,等我赶到那座山时,只见武当,洪兴教,铁掌门等等大派掌门倒在地上身边都围着一群弟人在那里悲泣,这些人竟然都死了。人群中有一人突然说到‘绝艳应该死了'。声音不大,听见的人应该也就他身旁几人,可我也听见了,绝艳......不会的......但是说话的那个人正是医王,他说这些人死了就是说明绝艳死了。
那种毒或着称为蛊,名叫比翼双死,只有身含母蛊的人死了,中了子蛊的人会跟着一起死。
我不信,真的。可我也下了山回了宫,没有在江湖上逗留,只让手下人在附近找。然后我知道书翰作了手脚,耽误了我的时间气急了打了他一巴掌并逐出鹰宫。书翰寒着脸真地离开了,我有一点后悔,这些年他对我很忠心,可以说是全心全意为我做事。如果我没有会错意他对我又不一样的感情,一如我对语儿。
一个低位的手下传来消息,我兴奋得几天没有睡着。真想自己过去接,可是不行我去的话必然会引起别人的瞩目,现在满江湖的人都以为语儿已经死了,不过总有不死心的人在寻找,比如我......
将语儿从马车内抱出来,感觉到他轻盈的可怕。这几年间他似乎一点都没有长高,一如我第一次抱着他的高度。只是那时的他眼神魅惑而讥诮,现在只有陌生的淡漠和迷茫。我的语儿竟然失忆了?
原以为语儿终于属于我了,我抱着他,他怯怯的看着我手抓着薄薄的外衫,满面红晕分外的诱人。我激动地想将他揉进我的身体,那个压抑了许久的地方胀得发疼,可恶的是书翰时刻提醒我绝艳有毒,是呀--绝艳有毒或者称之为蛊。抱着、看着日日煎熬,我有时甚至想‘比翼双飞'也不错。书翰说他师傅可能有办法解毒,并说已经发了信息出去了。
还没有等到解毒的人语儿就被劫了,在我戒备森严的宫内将人无声无息的劫走了。然后流言四起,语儿画的那幅‘牡丹并蒂图'被传为藏宝图。我得到这幅图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看来是有内奸。这幅画很美如同语儿的人一般,我轻轻抚摸,如同抚摸我珍爱的语儿。语儿我很快就来救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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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我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几天就收到了语儿的死讯。怎么可能呢?谁会那么狠心?......是谁?
语儿,我对不起你。
望着那具尸体,依然不敢相信,几天前还偎在我怀里的人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硬硬的,冷冰冰的,毫无生气,而他身上的痕迹更让我痛彻心扉。发了狂般捶打另一具尸体,那个极端丑陋、恶心的万千仞,我将他碎尸万段然后喂狗。心里火灼油煎般疼,看着迈着轻松的步伐的书翰我告诉自己我要报复,我要让他也尝尝语儿所受得苦。
我忍耐,再忍耐,书翰的师傅是沐稀。那个轻灵活泼又忧郁沉稳的综合体,他是主上的人,我要让书翰心甘情愿让我折磨。
我觉得我快疯了,我压抑不住对语儿的思念,纵然我每天都在书翰身上粗暴的驰骋,我不快乐,我依然很痛苦......心一天天的萎缩......
又快是语儿的忌日,我每日都缩在新雨阁里喝酒,我想语儿,好想......
这一天我下山了一次带回来两个人,我知道这样也许会毁了书翰,我就是要毁了他,因为我已经疯了。我也试图报复凌青,他也是祸首之一,是他从我这里劫走了语儿。可是我查来查去得到的消息是:他失踪了。应该是无风做的手脚,无风既然恢复了记忆怎么可能会放过害了他哥哥的人?还有那个医王也死了,也是无风动的手,对呀?怎么可以放过他,他和万千仞是一窝的,更何况他还对无风和语儿下了毒。就为了当年他的儿子迷恋语儿后来遭到拒绝自杀了吗,这和语儿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想不开罢了。就和我想不开是一样地,不过这怎么能怪别人呢?
明天就是语儿的忌日,我又喝多了,书翰今天会回宫吧?我可是替他备下了礼物。
书翰回来了......我看着他痛苦的挣扎,哀绝的喊叫......我心里想的是语儿,语儿曾经也是这般痛苦吧?......
什么人闯了进来?我看也没看一张就将来人打飞出去,这里是禁地,没有我的同意入则死。我喝着酒......看着......
又有人来了,竟然能将我打伤?我倒在地上,沮丧的趴着。一个极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我抬头......
我想我不是醉得太厉害就是在做梦,怎么可能?我看见的是语儿吗?我盼了千百次想在梦里见到的人?我紧紧抱住,在他耳边说着思念与爱恋。
这两年来的第一次入梦,我要把我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将我的唇印上他的,如同久远的记忆里的味道,香柔清润......
可是谁又在我怀里将他夺走了?还是我的梦醒了?我依旧躺在潮湿的地面,没想到泪就这样滑落......
然后被主上召见,才知道那天被我一掌打飞的竟然是沐稀。待在天牢里想的竟然是那个梦里的语儿,想到这微笑就扩散在脸上。
书翰站在牢外看着我,用残忍的同情语气告诉我。那天夜里我抱着的吻着的是语儿不是我做梦,也不是幻觉,是真的,语儿没有死,我抱住的是真实的。幸福的微笑还没有涌上嘴角就被下一句话打入地狱。
我暴跳起来,隔着栏栅将拳头挥向书翰。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连他的尸体也不给我看一眼?用熊熊的火将他化为灰烬......
内息在体内乱穿,不规则的四处撞击。血丝沿着我的嘴角滑下......也好,我很快就能看到语儿了吧?......
"把这东西吃了吧,你很快就会见到你想见的人。"书翰扔近来一颗乌黑发亮的药丸。
我接过,张口一吞,管它是什么,我只要能解脱......只要能见到我的爱......
几日后,鹰宫举办了宫主易颜回和护法风书翰的葬礼,皇上处死了易颜回流言说风书翰是殉情,也有的说是两人喜欢同一个人互斗而死,更有的是说皇上现在迷恋的那个人喜欢这两个人,两人都是被皇上处死的。真相往往不是很重要的事,事实上就是两个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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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结尾
我挥著锄头,翻著前几天翻过的地,苏苏让我今天再翻一次,说这样土地会变得肥沃,洒下的种子会很快发芽长大。
我微笑著劳作,等中午回去的时候会有暖暖的饭菜等著我。当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和苏苏──他告诉我他叫苏语,我叫易尘。不过我喜欢叫他苏苏莫名地不喜欢那个语字,每次舌尖冒出这个字心里就会酸酸的,好像失落了什麽重要的东西。那个字会让我心乱,我讨厌那个感觉,喜欢现在平静的生活。
望望日头,已经垂直了,可以回家了,想著苏苏温柔的笑,不由加快了脚步。
夜里,轻吻著苏苏甜美的唇,心血来潮,在苏苏耳边轻轻说......苏苏的眼睛亮得如星辰,极为大力的将我压在他身下,有些激烈地亲吻我。
苏苏花了很久的时间做足前戏,後穴软软地为他张开,分身在他极力的挑逗下射了出来。苏苏终於将他绪势待发已久的分身埋了进来,痛但更多的是幸福。
这样的日子真好。
睡梦里,我伤心欲绝地呼唤语儿,那个时候我把苏苏叫语儿的吗?那个时候苏苏离开我了吗?算了,反正是做梦或者是过去的事,只要现在是幸福的就好。
嚼著淡淡的笑,十分的满足平静............
这算是结尾了,至于主角的故事请看下一部吧。
第二部 深宫情
第一章 戏吻
侍从轻柔的梳理着我的发,梳理齐整然后一一盘起,用一只苍蓝玉簪固定。扣上一顶紫金琉璃冠。
对镜观望,里面的人熟悉而又陌生。抬手摸上银白的发、紫金的冠、绝色的容颜依稀可见当初的风华。如今的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蓝君,封了君位不住后宫,青王为此空置了三宫六院,同上朝堂共议朝政,置群臣的反对与无物。这般恩宠换了任何一个都会感动吧?可是我只是感到束博,像一个牢笼紧紧地圈住了我,可是我无法离开。
"蓝君千岁,可以上朝了。"
最后穿上那件为我特制的银丝龙袍,是的,绣了一条张牙舞抓威风八面的龙。这是青王特意赏给我的昭示着对我的恩宠和我拥有的地位。
朝堂上百名大臣跪首口呼‘千岁,千岁,千千岁',我颔首。
"平身。"青王已有几个月未能上朝了,内里原因怕是只有近身的几个知道了。群臣心中必然揣测不已,随风倒的都已经倒过来了。怕是很多人以为我会夺位,早一步讨好我以求以后依旧高官厚禄。
坐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上已经有三年了,一开始的被迫,后来的妥协,到现在的主动。我怎么会主动呢?有时自己也不明白,并不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也不热爱民众。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风儿吧,或者是青?????
堂下一个个上报该报的事,都无关紧要。正想挥手退朝一人向前一步跪下。
皱了皱眉头。下跪之人是司律部陈阳,所报之事乃丞相之子强抢民女,继而灭其全家的事,丞相指称乃家奴所为,已交出家奴到司律部,与犬子无关。这是本不应闹到我这里。只是陈阳太过直不知变通,丞相包护之心路人皆知,他这一手分明是在赌,赌我会怎么做。输了必然准备卷铺盖回家,赢了在朝堂上也必然举步维艰。丞相的势力一时之间我还不能动。或者回去问问青......好久没有去见他了。昨天太医的话回荡在耳边......
挥挥手,自有身旁宫监宣布退朝。面无表情的离去。留下一群仍议论纷纷的群臣。
"哥,哥,你看我今天钓到好几条鱼。"
刚回到御书房,风儿就像一阵风旋了进来。
"嗯,好,风儿今天都做了什么呀。"
"我今天起来后吃了早膳就去池塘钓鱼了,那里鱼好多哟。"风儿眨着亮晶 晶地眼,笑得清纯可爱。绝美的脸灵活闪动。无忧无虑的样子真好。
"风儿好乖。"轻柔地摸摸他的头,比我高出那么一节的风儿,此刻柔顺地偎在我怀里。 风儿的眼闪出了疑惑,然后在我不经意时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