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谁说的?心痛才是一个人真正活着的证明?
轻轻舒展身体,这几天的平静似乎让我的伤稍微得到了控制。呵,之前我总是太过不顾一切,结果明明半年能好的伤,我看现在估计要再往后拖一阵了。
果然像老头说的,我都是自找的。
我有些苦笑的想到。y
看看外面的天,已经是晚上了。
武林大会的第三天应该已经落下了帷幕,还有两天么......想想这场大会从准备到开始已经半个月了,要行动的人,也该开始有些动作了吧。
起身正打算呼唤影的我,突然想起影让我派出去跟翼他们那边的影刹联络,我想要知道那两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外面昏暗的夜色,这两天"夜行"的人明显少了。怎么?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么?
今天的月亮很圆,却不够亮。淡淡的、暗暗的黄韵为这个夜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心中那休息了好几天的直觉又一次开始叫嚣,胸口让我闲置了好久的琥珀石头骤然放亮......
糟了,墨夜!
第三十八章
跟着琥珀石头的指引,我终于及时的找到了墨夜,只是他的状况......
一个人站在庭院当中,身后是独立的阁楼......那是独属于"东方家主"的殊荣,四周倒着的应该都是他的手下--看样子是死全了。
墨夜的身边是我派来保护他的三个影,三个人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我微微皱眉,怎么对手这么棘手么?
再看看站在三人中间的墨夜,样子......很不好?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个飞身来到墨夜身边,周围的人似乎对于我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纷纷不约而同的停手,而我的所有注意力却只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该死的,他怎么了?]
毫不温柔的揽过墨夜被影刹搀扶的身子,我看出来夜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中毒......我们一直入主人所说远远的保护着,然后今天等我们发现墨夜大人的不对时,这里的人全部中毒了。]影刹的口气没有丝毫情绪,这正是他们能成为"我"的死士的最大原因--够冷血、够冷静,即使是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仍然以他们主人我的命令为第一选择。
只是--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三个已经明显受伤过重的家伙--
[你们给我把人看好,剩下的我来解决......还有,把自己的命逗给我顾好了。]
说完这话,我便将身后的人彻彻底底抛在脑后,如果连单纯的保命都做不到,那他们就真的该死了。(作者:别扭的小孩,你就不能承认自己实在担心你的影刹们啊?)
很好奇此刻心中的冷静。
夜的意外中毒虽然让我生气,但是这种怒气反而更加凸现了我的冷静。
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路的受伤(当然,受伤的"性质"不太一样),我选择了彻底的疯狂。而这次,我却只是冷静。
是因为墨夜在我心中没有路重要么?
不,不是这样。不管是对"邪",还是对"我"而言,墨夜都是个特殊的存在。事实上,那些进入我心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不能与任何其他人相比的......
那么又是为什么呢?
这份冷静,这份......理智。
[......]
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所有人都没有了动作。
而满心不可思议的理智的我,也已经轻松的掌握了现在的形势:周围二十三个黑衣人,其中三个高手,分别是站在最中间的三个家伙,不过很明显的,最厉害的是正中间的那个家伙。现在的我只能运用不到五成的功力,其他的要用来压下内伤。所以......胜负难料。
正正的对上最厉害的那个蒙面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有些熟悉......
呵,熟悉?也许吧......
[哗--]一声示意,在那个熟悉的人的一个手势下,周围的黑衣人同时开始行动。
还好,一眼看去最厉害的那个家伙没有行动,只是用一种我很熟悉的目光注视着我的行动......
飞快的移动身子,我理智的从功夫最弱的人开始出手。
是谁说的,一对多的时候就要充分搅乱对方的行动,高手一定要留在最后,因为高手过招,周围人傻傻的看着只是个神话。
然后......等你将弱者一个个的斩杀,那些功夫中等的人便会开始害怕,然后在气势上先行认输,再下手就方便多了。最后......整个场面上将只剩下你和那个高手......就好像现在这样。
浑身浴血地站在夜色中,我终于解决了所有的小角色。身上好像受了不少的伤,但是都让我轻巧的避开了要害,只是五脏六腑疼得厉害,过度的厮杀已经让我消耗了太多的真气。
冷冷的看着那仅剩的敌人,我告诉自己在坚持一下。
[......]黑衣人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带着深深地探索。
然后数秒之后--我们同时动手......
呼......这是第几百招了?
怎么我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么?
这样下去可不妙啊。b
我一边打斗,一边发现自己居然能如此冷静地思考,
真的,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然后再一个对掌之后,我成功地给了那黑衣人沉重的一击,只是我太清楚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内力已经用到八成,剩下的在动一分,我估计就不再是我了。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呢?
傻傻得站着和黑衣人对视,他似乎也让我伤得不轻,估计和我一样到达极限了吧。可是这样一直对望很怪欸......
正当我为我们之间的状态感到无奈时,黑衣人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家伙......黑亮的大眼睛诉说着对我"这么厉害"的不可思议......唉,无语了。白飞这家伙,怎么看都和那个黑衣人是一伙的。
然后下一刻,我身边也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单是存在就足以让白衣尴尬得看看我,然后带着黑衣人转身......离开。
[......咳,影,你真有存在感啊。]
慢慢的靠着影,我好笑的看看影一闪而逝的气愤和......尴尬。
嘿。
第三十九章
之后的我疲惫的睡去了(终于不是晕过去了)。
不过在睡着之前,我仍不忘先把墨夜身上的毒解除。
嘿......失去记忆前的寒衣说,墨夜为了让我"不轻易中毒",为我下了血本,不只是用自己的血种茶,更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吃了不少天下最好的圣药,弄到现在,我根本是百毒不亲么。
既然这样,我一边让影去找白飞找解药,一边......嘿,喂血。
当然,我这些行动时有问过半昏迷状态中的墨夜的,这个时候的墨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身边的人是我,问什么都会乖乖的回答。乖巧的样子,看的一旁的我要不是因为伤重,真恨不得一把揽过他XXOO。
墨夜说,他的身体是不容易中毒的,但是只有一种毒例外......呃,因为头太晕,我没有听清楚,就是知道我的血对他的毒有用,可以暂缓毒性。然后在我强灌了夜整整一大碗的血后(期间,墨夜一直用一种异常发亮的眼光看着我),影也拿着解药回来了,然后看到夜没事了,我就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似乎又到晚上了,怎么我都好长时间没看到天亮了。
身上的伤似乎已经经过处理了,只是身体里面难受的紧。哎,看样子我的身体短时间是好不了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不顾影的反对,去找墨夜。
我想我只有在亲自看到他没事后,才能真正的放心吧。
呵,想起那天夜的乖巧......他应该会乖乖的跟我回去了吧。
一脸"心情很好"的我缓步来到夜的住处(我还是不能走太快)。想来随意惯了的我不客气地随手推开了墨夜的房门--
[夜,你的身体好了......么。]
呵,我这是看到了什么?
一个男人重重的压在墨夜的身上,是......东方雨。
[......呃,打扰了。你们继续。]干笑的说出这样的话,我转身离开。临走前--我好心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不可抑制的在风中飞行,影在身后大叫着让我停下。
我下意识的停止,然后一脸无恙的看着影。
[......]影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刚刚墨夜房中的那一幕,他其实并没有看到。
[呵,影的轻功还是一样的利害。]
[......]
[怎么?影也会害羞?]
[......别笑了,难看死了。]影突然一脸厌恶的看着笑的灿烂的我。
[呵,怎么会呢?影没有听说么?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啊。]好笑的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我像是要证明什么般的舞动在花海里。
漫天飞舞的花瓣,像是在印证我的话,飘的好不灿烂。
呵,怎么原来不知不觉我又来的桃林了么?
[......该死的,我叫你别笑了。]
一把揽过我的身子,影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恼怒。
影的怀抱和我以前感受的不一样,它没有一丝的情欲在里面,只有浓浓的关心......和包容。
呵,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影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一个......类似亲人的存在。
[影,我的伤口痛。]
[......]
面无表情的推开我,影眼中的我就好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弟弟一样。
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体会......因为不管是那个世界的我,永远只有一个身份--孤儿,一个没人要的,可怜的孤儿。
我几乎想要沉溺在这样的一个温暖的感觉里。
直到身后那恼人的脚步声传来--
呵,怎么又是寒衣和沈竣么?
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墨夜房中的画面又一次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我笑了,好开心的笑了。
我听到自己一脸开心的对着寒衣说:
[晚上好。两位好兴致啊。]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桃林,这样的人......
[......]寒衣没有回答,只是皱了皱眉,一脸怪异的看着我的笑脸。
怎么?
我的笑容让你这么讨厌么?
呵,那就讨厌吧。
我只是想笑而已。
[你......]寒衣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此刻的我根本不想再从他那张朱唇中听到任何伤人的字眼......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这样一个迷人的夜晚......请两位好好的珍惜啊,呵呵......]
留下这样的话,我带着影走了,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第四十章(1)--我是寒衣(加长版).
独自从黑暗中醒来,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身穿怪袍的老人,老人的眼神很凌厉,但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
他说:你失忆了。
他又说:你叫寒衣。
寒衣?我默默的在心里读着这样一个名字,然后--没什么印象。
老人说,在"那个人"来之前,我要一直呆在这里。
[那个人?]我好奇地问道。
[嗯,一个差点害死你的家伙。]这是老人的回答。
我希望老人再跟我说些什么,可惜老人却不再理会我。
......
之后的日子里,老人待我极好。
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纵的开怀、玩乐。总觉的此刻很轻易的"任性的言语"对于从前的我......很遥远。
只是单纯着玩乐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一种失落感若隐若现。
直到那个老人口中那个"差点害死我"的人出现--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深深的震撼了。
不是因为他的美丽(虽然他却是漂亮的不可思议),而是他的感觉,他的气味,他的呼吸......
然后,我看到他向老人要我。
他说:还我寒衣。g
那一刻,我的灵魂都为之震动了。
这个人,虽然我不记得他,但是我的灵魂会对他产生共鸣。熟悉,好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从上辈子开始,我就这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一直的看着。
后来,他身后的一个人似乎受伤了,他不顾一切的飞了过去。
我的心居然会跟着他的一举一动上下起伏着。
老人给他出了一个选择题。
要我,还是要他怀中的人。
那一刻我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虽然天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是,仍然......希望他放弃的那个人不要是我......
然后他弄伤了自己,他伤的很重。轻轻的落在老人面前,张口喷出一地的鲜血。
他说:两个我都要。
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摇摆了,那样的形态,那样的他,大概是从来没有过的虚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虚弱得他,却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座大山般的存在,可靠......且让人忍不住地依赖。
这样的他,让我深深的震撼了。
再次见到他是在他昏迷了三天后。
他独自站在夜色下,漂亮的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不自觉地吐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他说是一个认识"我"的人。
他的话语很轻,仿佛怕吓着我一样。
我突然想问他那天的事,那天他为什么会说我是他的人,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来"找"我?
我拼命的想记起有关于他的一切,可是越是用力的想,却只会更加头疼。
他轻轻的拥住了我,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的我不想离开。
他说:不要勉强。
他说: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能说得这么云淡风清,只是静静的呆在他的怀里,直到慢慢的睡去......
他说对我好是为了"感恩"。
感恩!?
我突然感到生气。生气他如此轻易的说出残忍的真心话。
气他把话说出来......
呵,我并不愚钝,那天他话中的字里行间,我已经隐约的才到自己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替他挨了一刀;我也隐约的知道,自己曾经为他付出很多,我甚至偷偷地为这一点感到高兴,能够为他付出,那会是件幸福的事......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说出来。
如果他不说,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呆在他的身边,享受着那份温暖的怀抱,那份心酸的甜蜜。
如果他不说,我就可以继续得留下来......
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于是我悄悄的离开了,只因为我已经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独自上路的旅行并不怎么让人快乐,却渐渐的让我变得坚强。
我慢慢的发现自己的性格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无害的,原来我可以很简单的用言语把一个人逼至疯狂。
呵,那张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出现的天真无邪,让我自己的彻彻底底的埋藏在了心里。
然后,我在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沈竣。
沈竣是个很聪明的家伙,他可以单就一个简单的工艺侃侃而谈好几个时辰,我们之间有着很多的共同语言,和他在一起很轻松,也很自在。
只是我仍然在许多个夜里轻轻的想起那个人,那个让我心痛的人。
我的离开,不只是因为他的话,更多的是......我不想束缚他,不想用一个名为"恩情"的东西束缚了那个骄傲的人,那个,我愿意用命来守护的人。
真的,我一点都不想束缚他......
所以,这样最好。
我离开了最好。
只是,那一个个难以入睡的夜晚,我会忍不住让人自己去回忆那一夜他的温柔,微笑着,直到慢慢的睡去。
......
沈竣待我极好,也几次三番的保护我。看到一路的风险,我开始为自己遇到沈竣前的好运感到心惊。
沈竣说,我是第一个让他渴望拥有的人。
我会给他一个微笑,口气坚定地告诉他:我这一生只会属于一个人。
沈竣说他不会放弃。
我却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东西,不是你不放弃就可以得到的。
沈竣出现后的第七天,我再一次看到了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
然后一把用力的揽住我,亲吻了我。
我在这个亲吻中感觉不到他的温柔,只感觉到怒火和......血腥。
怎么他在生我的气么?
因为我的不告而别?
怎么可能?
我一路上行走的及慢,可怜的我即使说着"不想束缚他"的话语,却依然放任自己内心一个极隐秘的角落期待着,期待他追上我,期待来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