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越（穿越时空）————风の殇[下]

可是......泠却赢了。
因为，我因为他的背叛......心痛了。
因为，我把他放了......
叫人把他丢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深深的刻下了"背叛"的阴影，所以......之后我总是不能全心全意地相信寒衣他们......

可是现在，看着躺在路怀中，气息微弱的泠，心中的阴影似乎淡了，可是依然存在着。
我知道它的淡化是因为来自翼四人的温暖，但是钻入泥土的钉子，即使拔了出来，仍然会有痕迹留下......
泠似乎清醒了，跳过路、跳过翼、跳过寒衣和墨夜，他的目光只是盯着我，久违的漂亮脸蛋让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好久不见，王爷......咳咳......]
泠的伤，似乎很重。
[......]抬眼看了看夜，夜会意的蹲下身子，开始检查泠的状况。
哎，矛盾的我，刚刚明明还不打算理会这个人的死活呢--是因为我下意识的不想看到泠么？可是现在又没办法不管泠......
[......咳咳......不用了，我的内脏怕是都震碎了，又跑了这么远的路......]
泠的话让我皱眉......
[......呵......我以为再见到王爷，王爷会忍不住"还"给我一刀呢......]
[......]看着泠与"以往"不同的嘲讽口气，我......真不习惯啊。
[......啧......啧，看样子王爷是不打算理我了，也是......毕竟，我只是"背叛者"......]后面的声音小到我用内功都听不太见，我看着墨夜给他止血，可是怎么......好像止不住......
[王......爷，商量件事好不好？......我，告诉你一些事......你，抱抱我好不好？就像......从前一样......]泠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以为自己不会有动作，却在下一刻，将泠拥入怀中--
[闭嘴，安静会儿，让夜给你治病。]
不喜欢这种感觉，现在的泠......像极了小时候的那只兔子......
[......呵......咳咳......我温柔的王爷啊......真好呢。]
糟糕，泠开始内出血了......
看着惊人的鲜血从泠的口中滑出，我的心跟着一紧--
[王爷，可不可以......回答泠一个问题......]
[你问。]
[......为什么？......那天为什么......你会放了我，放了那个背叛了你的我？]泠的眼睛一亮，精神似乎突然好了很多，可是--
回光返照。e
我的脑海中清楚地出现这四个字。
我心急的看了看身边的夜，夜轻轻的对我摇了摇头。
转过头来，泠还在等待我的答案......
[因为，我跟自己说过，我会给"我的人"每人一次背叛我的机会，在那之前，我会全身心地相信他们......]
听到我的话，泠的眼睛更亮了......
[呵，是么？"王爷的人"么？......真好呢。]泠的脸上突然洋溢着一种光芒，让人看了......好辛酸。
[王爷，请小心来自南方的人。"血玉"是一切谜底的关键。我知道的不多，只是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阴谋......我们，也只不过是他的棋子......
王爷......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跟着王爷......
那时候的我，只是王爷一个人的好不好？
永远不会再背叛......然后永远被王爷信任着、宠爱着......
到时候，泠也会幸福的笑着，对不对？
王爷......泠的一生......只有利用和阴谋......最美好的事，就是......成为了王爷的人......，王爷......能够遇到你......真......好......呢......]
话语的最后，是泠面带微笑的脸，然后那双含泪的双眼......永远的闭上了。

第六十六章

将泠的身体火化了，我取出一些泠的骨灰做成香囊，贴身放着。
其他的部分都让人送回了朱雀国的王府。
泠，我这样的安排，你会开心么？
......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一把拥过身边路的身子。
对于泠，我怜惜过、疼爱过、愤怒过、心痛过，可是这一切都随着泠的离开而随风而去......
泠的离开带给我无限的感叹。
可是我把这些感叹也放进风里，就让一切都这么随风而去吧......

泠给我的留言让我警惕，却仍然没有丝毫的线索。
南方的人？
这里的南方是白虎和朱雀的交界，这算是什么提示？
"血玉"？e
那个当初武林大会上人人争夺的东西？
["血玉"就是你的琥珀石头。]
这是我昨天询问墨夜时，墨夜的回答。
然后我苦笑一声--当初在武林大会上声称"血玉"在我手上，是为了确保夜的安全，怎么原来真的在我手上啊。
我想询问墨夜更多关于"血玉"的事--可是就连"我能用它找到寒衣、墨夜和水翼"这种事都是我告诉墨夜的，我对上墨夜一无所知的表情，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然后下一刻，我发现了泠的话还有一种效果--那就是让墨夜他们开始对我这种"周游列国"的行为产生了怀疑，四个聪明绝顶的人，又怎么会听不出那天泠的字里行间中透露着"敌人的讯息"呢......
面对"四堂会审"，我只得无奈的将事情"选择性的"告诉他们（我可不会傻的说出自己"装失忆"的事情），这下子，想将他们"送回朱雀"的想法彻底没戏，无奈的我，只好通知影召回另外十个已经伤愈的影刹。
然后第二天--我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如果说看到天冰，我是吃惊的话。
那么看到他身后的东方雨和沈峻，我就是吓了一跳了。
之前白云飞的字里行间中，我已经猜到天冰可能的出现。只是这东方雨......
我下意识的站到墨夜的身前，不太自然的问道：
[你来干嘛？]
好吧，我这样做是很小气，怎么说人家也没有......可能没有恶意......
可是那个东方雨居然直接绕过我，来到墨夜的身边，一副"想要闲话家常"的样子......
我......不生气。
忍住满心的醋意，我在东方雨"炫耀"的表情下，看着他和墨夜离开了。
哎呀，我怎么这么别扭啊。
明明相信墨夜，也知道东方雨的为人......
东方雨一直关心着墨夜，他对夜的爱的表现，就是他的放手。
这样的东方雨......现在恐怕是在检查"放手的成效"吧。
所以我不用生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可恶。气死我了。
一把将寒衣抱回手中，我几乎是凶狠的冲着一旁"虎视眈眈"的沈竣喊道："小子，寒衣是我的！你跟我离他远一点--"

天冰说，东方雨这次以起来，是因为那些原来"威胁东方家族"的黑衣人的余孽突然失去了踪影（因为一直不知道黑衣人背后的那个人的身份，东方雨一直将这些黑衣人监禁），而且天冰得到来自朱雀国的消息，宇文吉的余党也似乎在这几天失去了消息......
一切似乎是背后的那个人另有打算......
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一切都仍然是未知......
[哇，那东方雨那家伙过来干嘛？他还不去守着他的东方家族！？]没好气地看着从刚刚都一直盯着我偷笑的众人，我口气不善的说道。
[废话，我当然是怕你保护不了墨夜啊~~~]刺耳的声音来自门口，怎么天冰给我讲解一切的过程中，东方雨已经带着墨夜回来了么？
[哈，我保护不了，你就能？]不屑的撇撇嘴，我微微眯起眼--[夜，过来抱抱。]东方雨拉着墨夜的手--这个举动真是越看越刺眼！
[呵呵......]我知道自己的举动在众人眼里看上去有多么的幼稚，可是幼稚就幼稚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第一个笑出来的居然是东方雨......（身后的路、翼，还有一直让我抱着的寒衣，还有那个一直让我怒瞪却笑的灿烂的沈峻，都还不敢笑出声音来......）
哼，果然是东方雨这个家伙最讨厌！
转过头不想在看到东方雨讨厌的样子，我一个不小心对上了天冰若有所思的脸......
呃......脑中闪现的是白云飞那天的话--
"......
[老爷子是让天冰吓病的......因为知道了你不告而别的原因......]
......
[呵，你都不知道，当时天冰的那张脸啊，黑沉沉的我都有些害怕呢......]
......
[......还有哦，听说你前两天在阳城干了件"大事"噢，啧啧......天冰知道之后，只差没飞奔过来，......呵，可是他走不开，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来......]
......"
夜的怀抱让我从回忆中会过神来，下意识的躲过天冰那不知道在述说着什么的视线，我急忙转过身子，耍赖般的腻在夜的怀里。
忽略掉心中怪异的我，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小样儿东方雨，我气死你！！

第六十七章

东方雨他们说，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到底藏有什么样的秘密。可是仍然可以确定一点--那个人黑手的目的是我。
[那干脆就我一个人先上路好了。]
我一个人的话，会比较没有顾及......
[不可以。]
[不行。]
[不准--]
此起彼伏的愤怒声音响起，我苦笑一声--惨了，惹起众怒了。
[绝、对、不、行。]
令我意外的，是东方雨的拒绝。
那样铿锵有力的拒绝，以及坚定的眼神--东方雨在想什么？
我不走的话，墨夜会有危险的。
我看着东方雨的眼神中透露着这样的讯息，我知道东方雨会看懂，因为他是东方雨--一个同样关心墨夜的家伙。
[......凌越王爷，我想我应该谢谢你。]东方雨突然一脸深思的看着我，我不太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中的意思......
然后下一刻--这个总是会让我惊讶的东方雨，又一次令人惊讶的说出一些话--一些我原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说出的话：
[这次我来，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夜--他会快乐、会紧张、会幸福的笑着......这样的他--真好呢。]
东方雨看了看抱着我的夜，笑了笑。
我皱眉，这个东方雨想说什么......
夜也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下一秒--我紧紧把夜拥在怀里（寒衣那家伙从夜回到我身边就跑到了翼的身边--一脸的狐狸笑）。
我的动作成功的让东方雨再次将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
[你知道么？......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墨夜，那时的他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仿佛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值得他留恋，他甚至不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在呼吸......]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怀里墨夜，然后继续的聆听--
[......还记得9岁的时候，墨夜从白慈天师那里得到一次"回家"的机会，他没有回去......为此，我得到准去前去看他，看到的却是一个仿佛迷路的孩子，他对我说：怎么办？我不知道要"回去"哪里......好像"哪里"都不属于我......]
......
那时的墨夜，好困惑，好迷茫......我突然发现：那些所谓"家族的利益"已经彻底折断了这个男孩的羽翼、也扼杀了他独自呼吸的勇气......]
抱着墨夜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墨夜笑了笑看着我，脸上全是温柔......
[......当我发现自己会为这样的墨夜心疼时，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东方雨复杂的看着我和墨夜之间的互动--
[可是，比谁都注意墨夜的我，清楚的知道--那个能够带个他幸福、能够带着他一起飞翔，能够让他重新渴望呼吸的人......不是我。
......所以，我放手让他离开......
......所以，我放任他去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
东方雨轻轻的闭上了眼，那一瞬间，我重新地认识了这个男人......
......
当初在武林大会上"交出墨夜"，我听白云飞后来的解释--因为东方雨算定我会来--如果我不来，那么即使独自背负东方家与江湖一切的恩怨，东方雨也会救回墨夜......
可是，其实对于聪明如斯的东方雨，他明明能想到其他的办法来解决一切......可是他却放手了；
明明只要伸出一只手，就可以留住自己的爱人（东方雨的话，他绝对有这个能力）......可是他却放手了；
明明......已经放手的他，自己都心痛的难以呼吸，可是他却仍然让白云飞给我那样的"留言"--他在帮我得到墨夜......
而这次，明明最不想看到现在的我们，可是为了墨夜，他来了......他来帮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帮我......

以前在那个世界，我听过一首歌，名字叫做《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歌词好像是这样的：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 象是温馨的墙
囚禁你的梦想
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铁窗
候鸟失去了南方
如果你对天空向往 渴望一双翅膀
放手让你飞翔
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
听从凋谢的时光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
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
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
抛开诺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说分手

为了你 失去你
狠心扮演伤害你
为了你 离开你
永远不分的离去！

......
东方雨......你真的爱惨了墨夜呢......
......如果说我是那个能够带着断翼的墨夜再次飞翔的人，那么你就是那个一直守护着折了翼的墨夜的那棵大树--你一直努力的支撑着从前的墨夜，然后再眼睁睁的看着我带着墨夜离开，尽管心痛、尽管不舍、全部加以阻拦的任他离开......
东方雨......你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
东方雨慢慢睁开眼睛，继续说道：[......我很开心，我的选择并没有错，你这个家伙......虽然笨了些，可是却仍然是个男人......]
[......]怎么最近我听到大家对我的评价，都这么......别扭。
[......现在的墨夜，让我安心，让我快乐。所以......]
东方雨突然脸色一正，我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地听他说道：
[笨蛋凌越，打消你心里那个"偷偷落跑"的想法！！！没有人需要你自以为是的"付出"，真要为身边的人好，就要知道什么是他们"真正"想要的！！！......这里的这些笨蛋们，他们没有一个会在乎为你拼命，他们在乎的--永永远远只有你的"遗弃"！！！凌王爷，请你记住：永远不要轻易的决定到底怎么样才是"真正为一个人好"！！]
！！！！！！！
复杂的对上东方雨的眼睛，忽略掉身边那些因为听到东方雨最后的话，而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我的众人......
不愧是东方雨啊。
没错，我确实有独自上路的打算......
早些时候，我想着将墨夜他们先送回朱雀国，可是现在已经知道一切的他们--绝对不会离开，我太清楚这一点了。
所以我只能再次"落跑"（刚刚听到东方雨说"偷偷落跑"时，天冰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泠的事，让我感受最深的，就是生命的脆弱。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绝对不要再来一次。
我甚至拒绝想到：如果今天换做是翼他们出事，那我......
可是，我没有想到东方雨会看出我的想法，并且，他会在众人面前剖析自己的感情，除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之外，还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企图"......
"不要轻易决定怎么样才是为一个人好么"？
可是东方雨，我是个自私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