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难道你怀疑道凌对你的心?"阎雷被潇灵说中了心事,身子不禁一抖。潇灵看在心里,不禁一阵欣喜,心想原来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如果你这样想的话就错了,道凌是为你好!"
"为我好?"阎雷一片迷茫。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国家还没有过男人结婚的吧!道凌对这事知道的很清楚,虽然表面上很多人都接受了你们,可是实际上呢?"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道凌!"阎雷显然不是很信。
"凭我听到了他那天的哭声!"这不是假话,那天道凌回去后确实哭了,当时潇灵就在门外。
"他哭了?"在阎雷这半年相处的印象中,道凌并不是那种软软弱弱的人,他哭说明他真的是痛苦到了极点;从另一方面看,是不是指道凌真的爱自己?
潇灵看着阎雷越来越清澈坚定的眼神,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了。她知道那些话肯定是帮了阎雷,使他原本有点动摇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使他肯定了道凌的感情。既然这样,"阎雷,我也希望你们能幸福!在别人的面前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在私下里,我会成全你和道凌,你们还可以象以前那样的过!"
阎雷不相信的看着潇灵!女人的嫉妒心一向很强,都不会想丈夫在有了自己后还爱别人,更何况自己爱的还是个男人!"你真的能不在意?"潇灵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时阎雷看着潇灵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不忍,可是他不能不忍,他不忍,那道凌就得受伤,他不能让道凌受伤!阎雷站起来,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潇灵,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潇灵温柔的拍了一下阎雷的背,以示安慰。
"雷儿,你可想清楚了?"阎泽酩没想到阎雷会这么快就屈服了,他现在对潇灵也就越加喜欢了。
"想清楚了!但问父亲一句,我现在可否见道凌!"阎雷的语气冰冷,根本就不象是屈服的样子,潇灵在旁边偷偷的拼命的扯阎雷的衣袖,可是阎雷愣是不理.
阎泽酩叹了口气,知子莫若父,儿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是清楚的很,可也只能这样随着她们去了,一切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去吧,他现在应该在自己的房中吧,他的房间还是那个!"
阎雷听到这话立马转身走出了大厅,留下了潇灵和阎泽酩。潇灵看着急急得离开的阎雷,心中对道凌的恨又加深了一层。阎泽酩搂了一下潇灵的肩,安慰道:"不要担心了,他们两个无论怎么相爱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毕竟那是有违常理的啊!"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他觉得对道凌有着愧疚,但这不是他所能改变的,他只能尽力去弥补。
潇灵笑了一下,柔声道:"我没事,谁都会有一时的迷惑的!"
"唉--"阎泽酩长叹了一声,"孩子,苦了你了!"
※※z※※y※※b※※g※※阎雷来到道凌的门前,道凌的房门是关着的,他不知道道凌在房间里做什么,他站在门前,他犹豫着;他想着道凌看到他的时候的表情会是什么:高兴还是像那天的冷淡!如果是冷淡,那他会是装的,还是真的!
"回去后他哭了!"潇灵的这句话在阎雷的耳边响起,阎雷握拳,好,不论他是什么态度,我相信他是真心爱我的!
哆哆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道凌刚闭眼想休息一会,听到这声敲门声,本来心中不舒的情绪更深了一层,"谁?我要休息一会,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能否过会再聊?"
"是我!"
听到阎雷的声音,道凌一惊:他出来了?一开始感觉到的是喜悦,可是转而想到他应该是向父亲屈服了才被放出来的以后,心又往下沉了一截。他顿了一会,还是决定让阎雷进房,但是那语气确实冰冷,"你稍微等一下,我就开门!"
门刚被道凌打开,阎雷就急切的把道凌给抱了个满怀,"凌,我总算见到你了!"
道凌被阎雷抱着,感到了温暖,感到了安心,他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但是......他不得不离开,这个怀抱不属于他,他必须干脆的回绝阎雷,他宁愿阎雷痛苦这一时,也不要他后悔一辈子。
道凌一把推开阎雷,"你来有什么事吗?"
道凌转身走进房间,坐了下来,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本书。
阎雷被道凌一把推开后,愣愣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怀抱,抬头看见了道凌冷漠的背影。看道凌坐了下来,并且拿了一本书,阎雷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跑过去一把抢走道凌手中的书,"难道要你连看着我说话都不愿意吗?"
"说话只要用嘴巴和耳朵就行了,用不着眼睛!"道凌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阎雷。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道凌不敢看着阎雷,他怕。
"前段时间我们不是都已经海誓山盟过了吗?说过永不分离的吗!"
"海誓山盟?哼!"道凌冷哼了一声,"你认为和一个男人海誓山盟,可靠吗?"
"............"阎雷沉默了一阵,"你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吗?"
"你自己认为呢!"道凌的语气中有着不屑。
"你!"阎雷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嗖的站了起来,"亏我还这么相信你,是我看错了你了!"说完阎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道凌的房间。
道凌强忍着泪站起来,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头低着,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道凌哭的累了,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本来是想休息一下的,这下子连休息都没了心情,他斜了一下桌上他刚才拿着看的那本诗集,真可笑,竟然是一本情诗集!他托着腮,心想难道这辈子只能靠着那段回忆生活了嘛!虽然接下来还是在同一屋檐下。但却不能特别的亲近,自己真的能熬下来吗?他随便翻弄了几下诗集,手一甩,算了,不想了!道凌起身走出了房间。
潇灵看着道凌的背影不禁窃笑,不过还是不能就这样算了,她还是要除掉道凌,他在身边始终是威胁,毕竟这会阎雷是一时之气,要是想到道凌会是故意气他,肯定又会回头的。
阎雷回到房间,猛地关上了门,他坐在桌边,双手遮住了脸,回想着道凌的笑,道凌的哭,道凌的坚强,道凌的软弱,道凌在这半年来在他眼前所展现的所有的一切。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心酸的泪水。他记忆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他忘不了,他不信,可是道凌那冰冷的话语让他存在的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破灭了。阎雷现在脑中只有这句话!
阎泽酩搂着娇妻柳伶澄,看着阎雷从道凌的房间里伤心的跑出来,心里也不好受。柳伶澄心痛的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难道就真的不能反抗吗?"
阎泽酩把柳伶澄又搂了搂,"反抗的代价太大,我们负担不起。现在这样也许反而好吧,至少能断了阎雷的念头!"
"那道凌呢?"柳伶澄对丈夫的说法不是很赞同,"在这件事中他是最大的受害者吧!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爱上了雷儿!"
"你先别激动!"阎泽酩安抚着妻子,"我知道在你们的那个世界,同性相爱很多,但是在我们的这个世界,同性还是不为世人所接受的!"
柳伶澄知道丈夫说的很对,可是她还是为道凌抱不平,"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该阻止他们啊,至少那样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没用的,我们谁也想不到现在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场悲剧是注定的!"阎泽酩也表示无奈,"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弥补!"
"嗯!"柳伶澄叹气,"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弥补了!希望道凌能过的幸福!"
可是真的能弥补的了吗?估计所有的人心里都只有一个答案,而且是相同的答案。
•••••••••••••••••••••
接下来的日子里,道凌和阎雷基本上没怎么在一块儿,平时碰面的时候也只有兄弟之间的问候。自那以后阎雷一直就把自己埋在了一堆的事务之中,作为阎雷的未婚妻,潇灵基本上一直跟在阎雷的旁边学习加参谋,在别人的眼里,这一切是如此的平静正常。可是潇灵知道,阎雷的心里还有着道凌,同样道凌也是,她这几天虽然一直待在阎雷的身边,可是她和阎雷并没有亲近多少,阎雷对她也只是礼貌性的,她发誓她一定要得到阎雷。
日子又过了两个月,道凌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他留下了一封信离开了阎家,从此以后,无论阎家的人怎么找,也都不曾得到过道凌一丝的消息。而阎雷和潇灵也在道凌失踪后自然而然的被大家所接受了。
醉金楼
离道凌失踪已经过了八个月了,阎家也早在五个月前不再大肆的派人寻找道凌了。阎泽酩夫妇其实也认为这样也许对道凌也是好的。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是祈祷道凌能过的很好。要不然他们会愧疚一生的,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这并不是他们的错。
阎雷这八个月过的并不好,一开始他基本上是天天都睡不着,因此八个月中,阎雷生了一场大病。在阎雷生病的时候,潇灵可谓是做的人人敬佩的了。那个时候她可是天天守着阎雷,天天服侍阎雷,每件事都帮阎雷打理的妥妥当当的。也在这八个月中,阎家上上下下都喜欢上了潇灵,而且是非常喜欢。
阎雷知道潇灵的用心,可是自己不能回应潇灵的心,他的心已经给了道凌。可是道凌却一直不知所踪。阎雷用了半年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最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现在道凌已经失踪了八个月了,如果再过四个月还是没有道凌的消息的话,他准备赢取潇灵。并不是阎雷背叛,只是他已经失去了道凌,自己已经不能幸福了,但至少他想让潇灵幸福。阎雷认为自己亏欠潇灵已经很多了。
..............................
四个月后
时间过的很快,四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阎雷则是还是没有道凌的一点消息,于是他无奈,只好准备迎娶潇灵。
黑漆漆的房间中,充满着激情的气味。向床上望去,只见赤裸裸的躺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点的抱着那个身材瘦小的。
没过多久,本来安分的躺在别人怀中的那个,推开环抱着自己的双臂,从床上站了起来,顺手拿了一件衣服胡乱的裹了一下便来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
"怎么?还在想他?"从床上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
站在窗前的人没有搭理,自顾的看着窗外的明月。
上官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从床上起来了,他也随便拿了件衣服裹在了身上,他走近窗边的人的身边,伸出手一把把那个人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被抱的那个人虽然没有挣扎,但是还是带了一点责备。
"我们什么都干过了,你还怕我能做什么吗?"上官明挑了挑眉,抱着那个人径自向浴桶走去。
那个人看见他走向的目的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上官明把他放进浴桶,自己也跟着跨了进去,可是他看着那个人沉思的脸就是不爽,他可不喜欢一直揪着脸的人。
"你不想问问我阎雷近来的状况吗?"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用我问,你要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他要成亲了,就在三天后。"
上官明看到身前的人身子微颤了一下,不禁心中暗叹:你还是忘不了他啊,道凌!
是的,那个瘦小的人正是道凌,正是阎家遍寻不到的道凌。只是这个时候的道凌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道凌,这个时候的道凌是醉金楼里的头牌。而这醉金楼不在别的地方,就在司城。
"道凌,你忘了他吧,现在的你已经不可能再和他走到一起的了!"
"我不是道凌,我是凌翎!"z
"无论你换成什么名字,你还是你,现在所有存在的一切都不会因你名字的改变而改变!"上官明把手搁在了浴桶边上,一派悠闲。
道凌把水用手掬起,然后撒在自己的身上,道凌把身子后靠,整个人枕在了上官明的身上,"道凌是不会做现在这种事情的,不是吗?"
道凌偏起头看着上官明:"道凌永远是阎雷的,而凌翎......可以是任何人的!"
上官明和道凌对视了良久,最后还是无奈的说:"算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两个人就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互相洗着身子。
当初道凌离开阎家,只想带着那半年的回忆静静地一个人过日子,可是偏有人不愿意让他好过。在道凌留书出走的当天,潇灵派人截住了道凌。
刚开始潇灵把道凌关了起来,并且狠狠的打了道凌一顿鞭子。道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有受过苦,那顿鞭子让道凌后来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也从那个时候起,道凌知道,潇灵恨他,恨他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她的爱,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她的男人。所以潇灵要让道凌尝尝那种失去的痛苦,尝尝半年里她所受的痛苦。
道凌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他能体会潇灵的痛苦,所以对于潇灵的毒打,他并不怨恨。只是他有一件事不明白。刚来的那时候,自己晕死过去的时候,梦中虽然潇灵没出现过,可是那个把自己劝醒的声音,自己是永远也忘不了的。可是当问潇灵这件事的时候,潇灵的回答让道凌很是混乱。潇灵说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自己才不会傻到去劝一个男人来爱上自己的男人,那简直就是疯子。
最后道凌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醉金楼了。
醉金楼,是一个集女妓男妓于一楼的妓院。不过在外面看来,醉金楼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妓院,只不过生意比较好,很多达官贵人都会光顾。也因为这时的浮月国并不盛行男风,醉金楼的小倌只是一个隐藏的职业,在这里,用现在的话来说,玩小倌都是会员制的,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这醉金楼中是有小倌的。也是因为这个,阎家会找不到道凌。
道凌坐在桌边,一只手无聊的摆弄着茶杯,一只手托着脑袋。
怜儿看道凌无聊,可自己又是一个闷人,没什么可以给道凌解闷的,只好开口说到:"翎公子,要不要怜儿拿些书给你解解闷?"
"不用!"道凌继续玩着茶杯,仿佛这茶杯给他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那要不我拿琴给公子,公子有好久没练琴的了!"
道凌的手总算停了下来,记得刚到这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而在这醉金楼中也就是琴棋书画,琴是老鸨硬逼着学的,结果也只是学会了一曲,那曲是为初夜表演准备的,自从那次以后,自己再也没碰过琴了。
"拿过来吧!"
怜儿听到吩咐,立马把琴准备啊。
道凌来到琴案边坐下,把双手抚上琴弦,琴声就从他手底下流泻出来,只不过这琴声不是很妙就是了,也就是能入耳的程度。说实话,在初夜那天,自己这曲子弹的虽然比现在好,可也好不到哪去,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出高价的啊。道凌一曲弹毕,不禁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怜儿,你说我琴弹的好听吗?"最后道凌还是决定问别人。
怜儿不妨道凌会有此一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吧,不怎么样,可是要是这样说的话,道凌会不会伤心啊?
"公子的琴声,还是那样好听!"
"是啊,还是那样!"道凌抬头看着一旁的怜儿,看他那怯羞羞的模样,心想这孩子过两年肯定比自己受欢迎,"怜儿啊,你用不着骗我的,我自己的本事,自己心里很清楚。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那天会有那么多人出那么高的价码啊?"